苏映雪的眼眶又红了,这次,她可以很好地控制局面了:“当然,人各有志,腾达威龙现在处于非常时期,作为腾达威龙的新任董事长,我接受广大员工们的置疑和监督,如果有谁不愿意留在威龙,威龙会一分不少的结算工薪;愿意留在威龙和我一起努力的,我将考虑按劳分配,给各位加薪。”

苏映雪的话在台下引起了轩然大波,听说要加薪,那些坚守岗位的员工精神振奋,而那些本来想离开威龙的员工动摇了。

“加薪?说得容易。”侯海林忍不住了,还真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片子有两下子,轻而易举就化解了他的狠招儿,把他打击她的悼念活动变成了收卖人心的跳板,他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让他郁闷,一听苏映雪说加薪,他又有了发挥的余地,撕掉了伪善的面具,直接刁难起来:“股东们都知道,腾达威龙现在资债相抵,财政赤字已经迫在眉睫了,加薪?你用什么给大家加薪?说空话、说大话谁不会?你当这是在学校里哄小孩子,可以信口开河?你要加薪,起码得通过股事会表决通过,不是你一个人说咋样就咋样的…”

成功接任

“侯副董,请你尊重苏董事长的意见。用离职员工的薪水给在留员工加薪,这是很简单的事,而且腾达威龙根本不可能出现财政赤字,前苏董事长为防止公司意外设立的风险保障金尚没动用,苏董事长有权利在公司危难的时候动用这笔钱,何况,下个月与环影的竞单如果成功,我们连风险保障金也不用动。”孙杰律师提醒侯海林,故意说得很大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给那些担心苏映雪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丹,给偏向侯海林的人当头一棒。

侯海林涨红了脸,他威风扫地、颜面无存又无话可说,恨恨地冷哼了一声。

于浩心里乐开了花,转眼看向张艳,她低着头,满脸愧色,于浩有意激她:“张艳,识时务者为俊杰,怎样?走还是留?”

张艳恼怒地瞅了于浩一眼:“小人得志便猖狂,我是走还是留,要你管?”

于浩呵呵一笑,站起来大声说:“各位,董事长把话都说明了,哪位要走,会后到人事部主任这里报个名,去财务那里把帐结了走人。侯副董,要不,您给撤出部队带个头儿?放心,你的薪水和奖金苏董事长一分也不会扣你的。”

侯海林气得脸都绿了,再也坐不住了,毫无风度地起身走了。

“大家鼓掌为侯副董送行!”于浩能鼓动事儿,把巴掌拍得山响。

台下看笑话的员工跟着拍巴掌,气得侯海林差点儿脑溢血。

其他三位股东站了起来,冲苏映雪伸出了手,一一表态:“我们支持你,加油。”“真有企锐的风范啊…”

苏映雪微笑致意,抬头面向员工:“真的很感谢大家对腾达威龙的支持,我在这里代表爸爸谢谢你们,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们的支持和选择是正确的…”

会场秩序井然,员工们信赖地看着苏映雪,她用她的机智和锐气征服了大家,在这一刻,大家相信这个年轻自信的女孩可以让腾达威龙走出困境。

有人窥视

腾达威龙绣品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苏映雪坐在爸爸苏企锐生前坐的位置上,环视四周,睹物怀伤,这里的办公桌、电脑、书柜每一样都是爸爸用过的,墙角的那盆金钱桔,还是苏映雪给爸爸从花市上买回家的,那时还只是小小的花苗,现在,它已经长得很高了,绿得发亮的叶子和茂盛的枝丫生机勃勃,丝毫不知道浇灌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苏映雪难过极了,收回目光,看到爸爸桌子上放着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上,爸爸妈妈和姐姐都笑容灿烂,只有她很严肃,她一直不喜欢笑,从小到大,害得爸爸总以为她有什么事不开心,费尽心思逗她乐…早知道会是这样,她一定和姐姐一样,多对爸爸妈妈微笑、说话。

苏映雪叹了一口气,把相架放回桌上,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要克服,有爸爸妈妈和姐姐看着她、支持她,她不能退缩。

苏映雪走到窗前,窗外,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天一色,广阔无垠,让苏映雪郁闷痛苦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她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一抬眼,她看到北面窗外是一幢高楼,密密匝匝的玻璃窗反映着阳光,有些晃眼。

苏映雪走过去,打开窗子俯视,后面那幢楼和爸爸的公司大楼只隔着一条街,楼墙左边悬挂着几个烫金大字:豪都商务宾馆。

苏映雪皱了皱眉头,她记得从前那里是一片民房,什么时候改建成商务宾馆了?她仔细地看了看那幢大楼,就在她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她看到正对着她的玻璃窗后闪过一个人影——有人在偷窥她?

苏映雪心里一紧,再仔细看,那扇琉璃窗后面空空的,可苏映雪觉得那双眼睛还在看着她,只是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了。

难道,一直有人这样窥视爸爸?

恐惧像暗夜里的潮水,一波波涌来,让苏映雪心慌,她关好窗,坐回座位上,再转头,发现那扇玻璃窗的位置正对准了她的后脑勺…

秘密的摄像头

苏映雪定了定神儿,再次四下看看,她甚至觉得,那双眼睛就在她的四周,在这间办公室里。

苏映雪仓惶地站起来,她打开书柜,一排排检查,她要确定这办公室里没有藏着别的什么东西。书柜里全是书,什么也没有,再有一张老板桌和沙发、一盆花,一目了然,井然有序。苏映雪停下慌乱的寻找,她被吓得有些神经过敏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命令自己冷静,就在这时,她看到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海尔空调。

那个海尔空调外壳有些发黄,看起来年深日久了。

这里冬天供暖,夏天才需要空调,爸爸搬到这里办公不过四年,那个海尔空调怎么会旧成这样?

苏映雪满心疑惑,引不住凑近了多看了那空调两眼,就在她的目光掠过排风扇时,她看到一只亮晶晶的眼睛!

苏映雪捂着嘴巴惊叫了一声,再看,哪是什么眼睛,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摄像头!

短暂的惊惶过后,苏映雪感到愤怒,是什么人竟敢在爸爸的办公室里安装监控偷窥?她看看四周,把椅子搬过来,踩上去把排风扇的角度调整了一下,发现这个摄像装置安装得很巧妙,在电扇的左边很隐蔽的位置,如果空调处于工作时,排风扇前后摆动,很难发现这个摄像头。

苏映雪试着把那个小摄像机拿下来,但这需要把空调外壳卸下来,要把空调外壳卸下来,就得把空调从墙上撤下来,苏映雪一个人无能为力。

想了想,苏映雪用一张白纸固定在排风扇内侧,挡住了摄像头,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这摄像装置是谁安进空调里的。

刚把椅子挪回原位,苏映雪就听到“当当当”的敲门声。

于浩进来了。

“董事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于浩把一堆文件放在苏映雪面前,发现苏映雪脸色煞白。

“于经理,后面那幢楼是什么时候盖起来的?”苏映雪问。

“你说豪都商务宾馆?”于浩说:“是前年的事了,你问这干嘛?”

放弃竞单?

“没事。”苏映雪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指着那堆文件问:“这是什么?”

“腾达威龙历年来的合作加工项目、财务报表还有会议记录。”于浩说。

“噢。好的,我看看。”

“董事长…”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怎么了?”

“方总经理那边有点麻烦,他对陆颖很不友好,一直喊着找你,怎么办?”于浩说:“公司这边还得赶紧做出和环影竞单的策划,韩国那边指定了代言人,上个周就来威华市了,一直在环影那边,根本就没来我公司的意思。”

“代言人?什么代言人?”苏映雪不明白。

于浩:“就是广告模特。韩国那边要求我们和环影进行广告创意策划时,都要用他们指定的代言人,也就是说,我们和环影要用的广告模特是同一个人。”

苏映雪:“那怎么调度得过来,用一个广告模特,就是我们策划出创意来,她一个人的档期也安排不过来呀。”

于浩:“说的是呀,而且…模特先去环影。”

苏映雪:“先去环影?也就是说,来不来我们公司还不一定,如果环影一直用模特用到竞单前两天,那我们就干等?”

于浩:“是呀,所以…我们的竞单恐怕要放弃了,董事长还是去看看方总经理吧。”

“竞单放弃?不行。”苏映雪急了。

于浩:“如果我们用的代言人不是指定模特,我们的策划就不会被采纳,而想用她,环影那边如果故意发难不放人,我们也没办法…”

苏映雪:“都有哪些人来参加竞单?”

于浩:“韩国方面的几家公司老板和美国、加拿大及国内业内人士,大约有六七十人。”

苏映雪:“难道就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腾达威龙惨败?我要是放弃竞单,那可不是我爸在时的弃权,他们会以为腾达威龙没有能力再进行大的合作项目的竞单,那就意味着,我们不只失去这一桩生意,我们很可能因此而断粮…”

“是这样的,可是…”

苏映雪捶了捶脑袋,愁得头疼:“这可怎么办呢?”

于浩也不知道怎么办。

苏映雪想了想说:“先去医院看看豪哥吧,回来再想想办法。”

两个人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去医院。

方子豪出院

威华市中心医院特护病房8018房

“碧玉,你干嘛去了?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方子豪见到苏映雪就气呼呼地问。

“公司里有很多事要做,陆颖在这里,她照顾你不好吗?”苏映雪细声软语。

“我不认识她,让她走开!”方子豪烦躁地摆手。

苏映雪看了看陆颖,陆颖怯怯地看着方子豪,满脸都是委屈。

“碧玉,碧玉,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出院,我已经好了,你看。”方子豪殷殷地拉着苏映雪的手,撑起身下地,可他的脚刚落地,就扶着脑袋踉跄了一步,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

“豪哥,你头部受了点伤,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在这里养好病才能出院,陆颖是你的助理,是你的得力助手,有她在这里照顾你,我放心,公司那边事很乱,我得去照应着…”苏映雪试着说服方子豪。

可是,苏映雪话没说完,方子豪就火了,“我的头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故意要把我扔在这里不管我了?公司的事有我重要吗?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给不给我办理出院手续?你不办我自己走!”

方子豪说着,就忍着头痛往门外横冲直撞。

大家慌忙拉住他。

护士叫来了方子豪的主治医师李主任。

方子豪一点儿也不消停,指着李主任和护士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谋财害命的家伙,放我出去,我是病人不是罪犯,我不愿意住在这儿,你们放我出去!”

李主任对苏映雪说:“苏小姐,方先生的伤口轻度感染已经处理好了,病情也稳定了下来,你可以给方先生办理出院手续,我认为以他目前的状态,在家进行特护理疗比呆在医院要好,在这里,他的情绪太差了,不利于康复。”

“那好,我这就去办。”苏映雪只好答应。

方子豪一听乐坏了,“碧玉,我就说嘛,我根本就不用住院。”

苏映雪去楼下办理出院手续。

想见他

到一楼大厅,人太多,苏映雪只好排队等,一闪眼,苏映雪看到沈逸凡扶着江月从门外走进来,有说有笑地走到电梯门前。

苏映雪迟疑了一下,没动,看着沈逸凡和苏映雪进了电梯,可是,就在电梯门将在关闭的一瞬间,一个戴鸭舌帽的人影映入了苏映雪的眼帘。

刘东!

刘东潜伏在沈逸凡和江月乘坐的电梯里!

苏映雪顾不得排队了,飞奔向电梯,可是,数字键显示电梯已经到了三楼,苏映雪急得跺脚,拿出手机拨沈逸凡的电话,有信号,但没人接。

苏映雪急得冒汗,她转身冲上了楼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楼上跑,数到四楼,她跑去电梯前,却看到电梯正在上行,已经到十层了。

苏映雪原地打转,看看四周,没有沈逸凡和江月的影子,她跑去4207病房,沈逸凡和江月也不在,这时,手机响,苏映雪接听,是于浩:“能快点儿吗,豪哥又闹起来了。”

真要命呀,苏映雪只好赶紧赶到一楼,心里七上八下,她这是第二次在医院里看到刘东了,他的鬼影子好像无处不在,他跟着沈逸凡和江月干嘛?

轮到苏映雪了,她给方子豪办理了出院手续,转身走进电梯,到了三楼,苏映雪又想给沈逸凡打电话,可是,她找不到手机了。她这才猛地想起刚才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把手机放在办理台上,走的时候忘拿了。

苏映雪赶紧下楼找,可是,她的手机早没影儿了。

苏映雪上火地捶打自己的脑袋,但她怎样都无济于事了,手机丢了。

苏映雪闷闷不乐地回到了8018病房。

“碧玉,怎么这么慢呀!”方子豪大呼小叫。

“人太多了。”

“办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方子豪问。

“可以了,医生会定期上门作检查,另外还给你请了两个特护。”苏映雪说。

“好极了。”方子豪顾不得头痛了,像解放的囚徒一样欢天喜地。

一行人走出医院,上了车。

错过

另一边,沈逸凡和江月回到了病房,沈逸凡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有苏映雪的未接来电,刚才外面太吵,他没听见。沈逸凡回拨,响了两声被挂断了,再拨,关机。

怎么回事?沈逸凡若有所失。

“给谁打电话呢?”江月问。

“单位的人。”沈逸凡收起手机,给江月收拾东西,“刚才我没听到铃声,人家来电话我没能接。”

“噢,不会是苏映雪吧?”江月刨根问底。

沈逸凡皱了皱眉头,没理她,把床头柜上的水果打包。

“干嘛不说话?准是她打的!”江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一定要这样吗?是不是从此以后,我跟谁打电话都要先向你通报?”沈逸凡忍无可忍,举了举手里的包裹,冷着脸问:“你走不走了?”

“干嘛不走,今天我出院,你怎么犒劳我吧?”江月收敛了怒气,抱着沈逸凡的胳膊撒娇。

“你没事找事,没揍你算好的,还犒劳,净想好事儿!”沈逸凡率先走出病房,却突然停了下来,回屋把包裹放在病床上,对江月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江月还没应声,沈逸凡就走出去了。

江月闷坐在床边,看着那两个包裹,把嘴巴撅得老高,想了想,她就轻手轻脚地跟了出来。

沈逸凡出了门,进了电梯,去八楼8018特护病房,他想在和江月离开医院之前,应该去向苏映雪说一声。

8018特护病房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一切迹象表明,这里暂时没人住了。

沈逸凡拿出手机,再拨苏映雪的电话,还是关机。

沈逸凡凝视着那串号码,想,也许苏映雪刚才是无意中拨错了号,发现错了,也不想和他联系,就关了机。

这样也好,短暂的交汇后,各走各路。

现在,他和苏映雪再次形同陌路了。

沈逸凡在心底轻叹了一声,闭了一下眼睛,手指一用力,把苏映雪的手机号删除了。

可是,手机上的号码删除了,脑海里的号码却像烙印一样清晰,沈逸凡一愣,他从来没有记手机号的习惯,平生第一次记牢的手机号,竟然是萍水相逢的苏映雪,这说明了什么?

沈逸凡的心有点儿乱了,苏映雪在机场怒气冲冲的模样和在拘留所里满脸泪痕的样子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突然很想见到她,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这种殷殷的期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焦灼地四下张望,一转身,就看到冷着脸站在身后的江月,不由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哼,我就知道你惦记那个狐狸精!”江月没好气儿地说。

沈逸凡不想和江月吵,回到病房拿了东西,心烦意乱地离开了医院。

想和她天天在一起

第六集

上海路御林华府别墅区608栋

背山靠海的别墅群匠心独具,别墅错落有致,每栋别墅周围的风景各有千秋,讲究花草树木的掩映,讲究亭台轩榭的布局、讲究假山池沼的配合,有如苏州园林般的意境,每个别墅的名字那么巧妙别致,因景而生,名副其实,让人叹为观止。

姐姐苏碧玉和方子豪的新房座落在整个别墅群的中心位置,门前有个水清见底的人工湖,湖上有白玉栏杆的小桥,楼前楼后是草地花园,嫩黄的迎春花已经铺满了花园里的小路,再过些天,树茂草盛,小桥、别墅、花枝树影倒映在湖中,这里将是一个处处入画的地方。

苏映雪第一次来到这里,可她无心赏景,有的只有忧伤。

楼前楼后,每棵树上都贴着一个大红的喜字,走进门,新房的布置一派喜庆,粉色碎花的窗帘,大红套装的床铺…苏映雪看着这一切,心疼的抽搐,姐姐苏碧玉没来得及享受新婚之喜,就和爸爸妈妈死于非命了。

豪华的双人大床上,排成心形的玫瑰花瓣已经枯萎,黑着颜色散乱着,像个不吉祥的符咒。

苏映雪满脸凄伤,觉得那些花瓣就像亲人们被烧焦的尸骸,触目惊心。

方子豪却满脸喜色,他稀里糊涂地叫嚷:“碧玉,你什么时候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子?急着和我结婚了?呵呵…”

苏映雪难过地看着方子豪,方子豪的头上缠着厚厚的药棉,英俊的脸却容光焕发,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以后,她该怎么和他相处?

方子豪见苏映雪神色不对,半天不吭声,就惶恐起来,“碧玉,你还生我的气呀,我不想在医院住…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苏映雪振作了一下精神,说:“豪哥,我没有怪你,你回来也好,反正请了医生和特护了,你可得听话,好好养病,早点儿好了好帮我处理公司的事情。”

他竟然亲她!

“好。”方子豪跳过来,搂过苏映雪就亲了她脸一下。

苏映雪猝不及防,顿时红了脸,她恼怒地把方子豪推开,抹着脸不知怎么处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