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有些心痒,很想拥她入怀,扣着她的细腰,抚摸她如丝的长发,这才是人间极致的感觉吧?

可最终他只是拿着枣红色的披风给她披上,说:“娇娇,小心伤风!”不能着急,吓走了她,倒霉的只是自己,时间还长着呢,娇娇!他心底呢喃着。

阿娇穿上披风,大江虽美,但江风实在有些寒意,她可不想病倒而耽搁了看美景,尤其是病倒太难受了。

太阳逐渐升起,雾也渐渐散去,露出大江的真容:滚滚的江水波涛汹涌,看着就让人心惊。她后退一步,说:“有些饿了,我们进城吧!”

“好。”刘彻看着她,微微一笑。

定好客栈,一行人吃了早餐。刘彻主动说:“娇娇,你今天自己去逛逛吧,多带些人,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阿娇有些狐疑:刘彻这是转性了?从出了京城,他就跟着她,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不离开他的视线,怎么到了江陵,明知道他要做什么,还主动给她单独活动的机会?

刘彻看着她,笑容有些淡,说:“娇娇自己忙去吧,我跟着去也只是我自己难受罢了。”

“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吧!”陈阿娇确认之后,爽快的说。至于刘彻的心情,不再她考略的范围之内。

等阿娇一行走后,刘彻冷着脸对杨得意说:“杨得意,叫他进来,我有事情要问。”

“诺。”

陈阿娇边逛着江陵的店铺,边向临江王府方向去。

楚云走在她旁边,有些忍俊不俊,说:“小姐,刚刚公子的脸色可不好看啊!”公子碰到小姐这样的,可是被磨得没有脾气了。

“与我何干?”阿娇拿着一个发饰,说:“楚姑姑,这个好看吧,不如买些回去,带给母亲和外祖母。”

店铺的老板立即满脸笑容的说:“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力,这些钗佩送给长辈最合适不过了,尤其是小姐的孝心更是让人敬佩啊!”

阿娇仔细挑了些许,听到老板的话,正色说:“老板,大汉朝以孝治国,皇帝事母至孝,皇太后待子慈心,我等自然要效仿。”

皇帝舅舅的功绩是不容抹杀的,外祖母的名声也得传出去,只要纲常不乱,尊敬长辈,爱护幼小的念头深入了每个老百姓的心中,刘彻以后登基,对母亲和外祖母想卸磨杀驴还得好好想想。

老板听完后,严肃的说:“这位小姐说得极是,大汉朝的子民要是人人如此,何愁风气不正?小姐,老汉佩服,小姐所选物品皆以八折计算。”

汉朝开国尚短,尤其是经历七国之乱,纲常有些紊乱,乱伦之事时有发生,这也是景帝极力推崇伦理道德的原因。

陈阿娇拿着首饰,笑着说:“那就谢谢老板了。”是女人,估计没有不喜欢砍价的。

楚云将包好的首饰递给身后的虎贲郎后,说:“小姐,现在可是要去临江王府?”

老板听到临江王府几个字,凑过来说:“几位是要去临江王府吗这么说来,小姐是临江王的亲戚?”

陈阿娇点点头说:“是,老板,可有不妥?我只是过去祭拜一下。”

“那倒没有,只是大王逝去已经五年有余了,下人们都散了。朝廷没有新的临江王来,王府怕是荒废了。”

陈阿娇心里有些不舒服:荒废?堂堂的临江王府怎么可能就荒废了呢?她有些不相信,但还是礼貌的一笑说:“多谢老板,我们走吧!”

老板看着阿娇的背影,喃喃的说:“原来是达官贵人啊,难怪有如此的气势和大手笔呢!”接着高兴的说:“老婆子,快出来算算,今天的利润足够我们半个月了。”

临江王府在江陵城中心,阿娇一行很快就到了王府大门外,看着破败的围墙和牌匾,她才知道老板所说的荒废的意思,这就是人走茶凉吗?

楚云上去敲了敲门,但并没有人来应门,她轻轻的一推,门就开了。

阿娇走了进去,王府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住人了,到处都是灰尘和落叶,他们走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出来。

她缘着长廊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楚云惊奇的说:“翁主,这,这里的格局怎么.......”这么熟悉呢?

阿娇并没有做声,而是推开了眼前一座房屋的门,然后睁大了眼睛。

  第11章 临王府

门后面并不是房间,竟然是一大片桃树林,由于周围楼阁拱卫,竟然将这里隔成了一片世外密林,外人无法窥见。

阿娇慢慢的向里面走,临江王府除了大门,里面的格局简直和堂邑侯府一模一样,只不过堂邑侯府种的是梅花罢了。

楚云看着桃树上面饱满的桃子,摘了一个桃子掂掂,对跟着的其中一个虎贲郎,说:“赵部曲,你能否去看看周边是否有水,端一些过来。”

“诺。”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翁主,奴婢这里有。”

阿娇转身一看,淡淡一笑,说:“原来是高常侍。”

高平提着木桶来到楚云身边,说:“这位姑姑,这是王府从山上引来的泉水,用来洗这桃是最合适不过了。”

“谢谢高常侍。”楚云将桃洗好递给陈阿娇。

阿娇吃了一口,香甜的味道顿时充满整个口鼻。她闭着眼睛,脸上慢慢浮现笑容,待果肉划过喉咙,才睁开眼睛,笑道:“果真甘甜无比。”

高平笑得本来就小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缝,说:“翁主喜欢就好,奴婢日复一日的照看这片桃林就怕翁主来了吃不到可口的桃子,大王也会怪罪奴婢的。”

陈阿娇顿了顿,只觉得嘴里有些苦涩,低低的说:“高常侍还记得。”

“自是记得,大王的恩情奴婢万死难报一分,只能记住他的每句话。就像大王记住翁主的每句话一样。”

阿娇淡淡的说:“高常侍,桃子很甜。带我去祭拜一下荣哥哥吧!”

刘荣的死,她负不了责任,高平想用言辞捆绑着她的心,即使她喜欢刘荣,也不愿意别人来逼她,更何况她只当刘荣是哥哥。

高平低下头,说:“请翁主随老奴来。”

刘荣的灵牌并不在临江王府的正厅,只是在一个侧殿。

上香祭拜后,阿娇默默的念着:“荣哥哥,愿你来生投一个好人家,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个温润的少年在勾心斗角的皇家还是太单纯了,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亲人。

她仿佛又回到那个桃花飘舞的时刻,一身青衣的少年温柔一笑,对着她说:“娇娇,没有想到你这么喜欢桃花,唔,你不如在侯府植一些桃树回去。”

那个时候她正得意指使得刘彻团团转,他委屈却没有办法反抗的表情实在让她很爽,所以心情相当好的在长安城到处乱窜。

到了郊外的桃花林,就遇到刘荣。

她一偏头,任性的说:“谁耐烦看它们,我呀,只是喜欢它们结出的桃子,看桃花这么多,这么好,等到秋天,秋风一吹,哇,桃子一定又大又甜。”光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啊。

刘荣抬头看向了远处粉色的桃花,说:“好,等秋天我请你吃桃子。”

“荣哥哥,不甜的桃子我可不吃哦!”她咯咯的笑着,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那个时候刘荣出京城是肯定的,被贬谪他哪里还能记着请他吃桃子呢?不管如何,她只是希望他能活着,吃不吃桃子倒无关紧要。

刘荣笑了:“放心,我说道做到,即使……我也会记得,你来找我,绝对有桃子吃的。”

她也正色说:“好,我一定去找你。”

美好的景色总是容易破碎,想起从前的时光,泪毫无预警的流下来。阿娇发现她真的把刘荣当成了亲哥哥,陈须和陈蛟从来没有带给她哥哥般的宠溺,刘荣却做到了。

高平看着陈阿娇的泪水,眼泪也从浑浊的眼中流了下来,哽咽的说:“看到翁主为大王哭一会,奴婢等这么多年就值得了。”

说完突然跪下,说:“还请翁主原谅奴婢刚刚的无礼,奴婢罪该万死。是奴婢想差了,大王爱护的人怎么能容得奴婢放肆?大王曾经说过宁愿自己苦,也绝对不会让翁主受半点委屈,可惜他自己的性子实在是改变不了,给不了翁主想要的安宁,但他会看着翁主一生幸福安康。”

阿娇忙扶起高平,说:“高常侍,严重了,我怎么会怪罪于你,快起来吧!”

先前不舒服的心早就消失无踪,高平只不过是在为刘荣鸣不平罢了,她怎么会怪罪他?

高荣站起来,拿出一块玉佩说:“翁主,这块玉佩是大王生前就打好,准备贺翁主生辰之用的,可惜……..还请翁主收好,偶尔拿出来看看,奴婢也就算完成了大王的嘱托。”

阿娇摸着冰凉的玉,这竟然是世间传说的和氏玉做成的,阳光下,仿佛有了活性。她将它收入袖中,说:“好,我知道了。”

恐怕是做好后,刘荣就被下了大牢,来不及送出。这真是最后的念想了,也许是若干年后唯一能证明那个少年存在过的证据。

高荣看见他收好,转过身,说:“翁主既然已经祭拜过,就请回吧!”

阿娇看着有些佝偻的高荣背影竟然呈现了死寂一样的灰败,她心里一突,说:“高常侍,荣哥哥可有后人?可送回京城,外祖母和皇帝舅舅定会好好照顾的。”

她记得当时刘荣自戕之后,外祖母和皇帝舅舅大吵了一架,长子长孙竟然被逼死了,老太太生气得要杀人,虽然开始没有杀成郅都,但最终还是老太太得逞,郅都身死。

外祖母对刘荣的感情那就是和小舅舅刘武一样的存在,要是刘荣有后人,她必能善待,而且皇帝舅舅心有愧疚也不会为难的。

高荣摇摇头,说:“翁主,大王说不见到你嫁人,他不会成亲,也不愿意要别的女子,哪里会有后人?算了,翁主,您请回吧,同时告诉刘彻,刺杀他的人是我排去的,我等着他来捉拿我,哈哈!”说完推她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楚云扶着阿娇,轻轻的说:“翁主,高常侍不会再见我们了,天色也晚了,我们回客栈吧。”

陈阿娇叹了一口气,看着渐黑的天空,点点头,他们正准备走,就听到一阵嘈杂声,然后就看到一身黑色曲裾长衣的刘彻闲庭兴步的过来了,两旁跟着两队精干的部曲屯兵。

她睁大了眼睛,刚准备说话,刘彻将她一把拽到身后,说:“娇娇,站在我的背后,不要出来。来人,将这些刺杀孤的乱臣贼子拿下!”

阿娇看着他眉目见的坚毅和霸气,这才是刘彻的本来面目,他天生应该站在宣室殿的上面俯视众生。

苦笑一下,她后退了彻底将自己的身影躲在他的影子中。他既然用了刺杀,这件事情就没有办法善了,皇帝舅舅也绝对不允许他的太子被人威胁,否则刘荣也不会死了。

部曲们还没有冲上去,就见屋门突然打开,高荣站在屋门,轻蔑的说:“刘彻,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我指使了,与他人无关,我杀不了你,有负太子殿下恩情,太子殿下奴婢这就下来陪你!”

说完对着刘彻诡异一下,说:“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给你!但是,刘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会后悔的,哈哈!”声音戛然而止。

高荣自杀后,刘彻一挥手,准备让人巡查临江王府,看是否还有其他漏网之鱼?虽然来之前已经逮到了一批。

突然王府火光冲天,屋子、树、草所有能燃烧的,不能燃烧的,迅速被获吞没。

刘彻当机立断的拉着阿娇向外跑,说:“撤!”

阿娇在途中不小心的吸入了烟尘,剧烈的咳嗽起来,刘彻一看,直接将她抱起快速的抛出王府。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回首一看,临江王府已经被火彻底包围了。

刘彻大声说:“快点去救活,不要伤到周围的百姓。”

“诺。”部曲屯兵们迅速散开。不一会,江陵郡郡君派来的人也来参与到其中。

刘彻摆手让江陵郡君不要过来行礼,只是让他安置好百姓即可。说完就拥着有些怔忡的阿娇上了马车奔向客栈。

是他大意了,本来都已经安排妥当,只需要将高荣拿下送往京城知罪即可,谁曾想他竟然玉石俱焚。

还有他最后莫名其妙的话,让他心里有些慌乱,是他有后招还是有别的深意?不对,粟太子的势力早就被父皇连根拔起,即使有也不足为惧了,就连最后这点也用来刺杀他了,还能有什么别的安排?

别吓唬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堂堂大汉太子还怕他们不成。这样一向,心也就定了下来。

看着阿娇苍白闭着的双眼,对着楚云点点头,出了卧室。

楚云掖好薄被,轻轻的对着阿娇说:“翁主,这是高常侍的选择,人走了也是尘归尘,土归土,如此也是好的归宿。”

一把火烧尽了两人之间最后的牵绊,对翁主也是尽到最后的力量。和废太子经常扯在一起可没有多少好处。

阿娇闭目不语。

楚云摇摇头,就走了出去,让阿娇好好休息,以她的性子,想通了就好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出了卧房,刘彻竟然在客房外面。

  第12章 窥视目光

看见楚云,刘彻轻声说:“楚姑姑,阿娇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你好好劝慰一下。”

“诺。”

向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刘彻背着手踱步出去了。

阿娇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总是梦见那个温柔的少年,直到天明才睡了一会。

起来的时候脸色都苍白得厉害,楚云有些担心的说:“翁主,不如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阿娇摇摇头,说:“不用,我就是没有睡好,走吧,出去透一下风吧。”

“诺。”

楚云扶着阿娇出了客栈,说:“翁主,不如我们去临江酒楼那边去坐坐?”

“好。”

楚云找好位置,就找来小二点了有些阿娇爱吃的东西,转过头就看到阿娇在发呆。

她有些心疼,说:“小姐,你,你还是想开点吧。”

阿娇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反而说:“楚姑姑,你说,大江再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后还是一样吗?”

“小姐,你这可问倒我了,但我想大江应该会变吧。”

阿娇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有着释然,说:“是啊,大江在变,人也变,几十年后都归尘土了。所以现在我们要每天都笑着活下去,别辜负了老天爷给的好时光!”

不是谁都有重活一次的机会,老天爷愿意给她这机会,她可不能浪费了。

再说刘荣的身份性格都注定了他的结局,而她和他在选择了各自的母亲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同路了。即便他活着,以后他们也会渐行渐远。

他死在了他们没有矛盾的时候,也让她记住了他,这样也许是最好的。

时间是最残酷的,可以将人的爱恨情愁都消散在回忆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当下好好的活着,对疼爱自己的长辈好好的尽自己的孝心。

楚云看到她的笑容,放下心来,接过小二端来的早点,说:“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阿娇拿了一块糕点,说:“楚姑姑,几位部曲,你们也都点一些吃点,等会吃完,我们去游江。”

楚云和几位部曲忙道谢,在阿娇吃了一块点心之后,也都用起餐来。出门在外,无法顾忌太多,只有有了力气,他们才能更好的保护好阿娇。

等都吃饱了之后,下了酒楼,到了江边。

其中一个部曲准备去包一条船,正这是,一条豪华的楼船出现在他们面前,刘彻站在船头微笑的看着他们。

楚云看着阿娇,阿娇踏步走向船上,一群人也就跟着她上去了。

坐在了船上,阿娇上下看了一下,说:“这条船还不错。”

船上的物品一应俱全,还有勤快眼尖的小二随时伺候。楼里装饰得奢华而精致,坐在船上能完整的看到江景,吹着清爽的江风。

阿娇心情很好,喝着刘彻泡好的茶,走到窗前,今天是大好的晴天,江面上有很多楼船,欢声笑语不断传出。

阿娇说:“太子殿下,明天能离开江陵?”

“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是否推迟几天?”刘彻看着她的背影,皱皱眉头说。刘荣有那么好吗?让她一夜都不能入眠?

“不用,我好得很,不用推迟。母亲也就允许我们出来两个月,到今天都已经一月有余了,再呆下去,其他的地方可就看不了。”

“哦,是时间不够,还是不想触景?”生情。

阿娇回过头,冷冷的说:“那与你何干?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们可以分开。”

刘彻垂下头,低低的说:“娇娇,你知道我放心不下。”叹了一口气,抬起头,说:“好吧,明天我们启程去淮南。”

去见见他那个才思敏捷、善文辞的王叔吧?从他得封太子之时见过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淮南,但他的名声却越来越响。

在出未央宫之前,父皇曾经无意的说:“彻儿,途径淮南的时候,多向你淮南王叔请教。”

是啊,得好好请教。

阿娇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好像有道目光盯着她,但等她看过去却又消失了。是周围游玩的船上的人吗?

刘彻看到她的表情,问:“怎么了?可有不妥。”

阿娇再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完全感受不到,她用手指按压着两侧的太阳穴,头痛才减轻了些,难道刚刚的目光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产生了错觉?

刘彻站起来扶着她,说:“娇娇,你脸色很不好,走吧,回客栈让大夫看看。这里江风太大,再吹下去,说不定会伤风的。”

刘彻这个乌鸦嘴!阿娇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心里狠狠的咒骂着,她果真得了伤风,这下子至少要修养五天左右才能启程。

刘彻微笑的用汤勺将熬好的药水亲自喂给阿娇喝完之后,说:“娇娇,好好修养,想要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阿娇没有好气的说:“你心情很好?”

刘彻这厮竟然将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真是太可恶了,真想一拳打掉他嘴角的笑意。从大夫宣布她伤风需要修养后,他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刘彻帮她将挡住脸庞的几根调皮的发丝抚向耳后,轻轻的说:“因为这样的娇娇才是最乖的。”

柔顺的让她觉得他要是天天如此就好了,但他又舍不得阿娇身体不好,所以能有点好处就毫不客气吧。

阿娇闭上眼睛,该死的伤风,她连手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逃避的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他炙热的眼神,谁知竟然渐渐睡着了。

刘彻见阿娇平稳的呼吸声,起身出了客房,对着楚云,说:“寸步不离的守着翁主。”

“诺。”

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刘彻冷冷说:“船上可疑的人可抓到了?”

阿娇那个时候的表现,他可是看在眼里。可能阿娇认为是身体不适导致的错觉,但他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