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生难道就那么不重要?我们的生命只是你们生命里的陪衬和道具?”

“我一直在等你问他们的情况,我一直在等。可是你不关心。你不关心他们的生死,你只关心我。而你关心我的目的是你不能睡眠。”

“傅连城,我做不到。”

“我既忘不了发生的一切再回到你的身边。我也不是你的阿斯匹灵。”

傅连城静静地听着她的话,他的眸光幽亮得有如一鸿黑潭,深邃而阴沉。

他的手慢慢拨弄抚摸着百合花的白色花瓣,优雅又从容。

“所以呢?”

韩似于犹豫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决心。

“我订了明天去MMH的机票。”

“我和医生沟通过了,他说你的情况稳定多了,他会给你配一个心理辅导医生的,不用几个月你这病就会好的。”

他对着捏在手里的百合笑了笑,温和极了。

“那么些的大道理,说到底你就是想走。”

韩似于沉默了。原本她也不是那么急地要离开,毕竟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不过的确她不能再继续留在废都海了,一次次的碰面和纠缠不清对他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傅连城似乎对着手里的百合着了迷,转过来转过去,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

然后盯着花心的深处某一点蹙了蹙眉。

“似于,你过来。”

韩似于疑惑地看着他的样子,走了过去。

花里有什么东西?

她凑了过去也仔细的瞧着,可是没有啊,花心里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刚想问这花怎么了?

她的长发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了一下,她一痛就正好顺势躺了下去。

好痛!!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看是什么。

傅连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笑眯眯地问。

“韩似于。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的承诺吗?”

他的手像是梳子缓缓地滑动在她的发间,他银色的双眸闪着一种吞噬的光,似乎如同魍魉要攫住她的呼吸。傅连城越平静往往就越可怕。

然后他缓缓地把他手上那朵花慢慢地插进了她的发间。

“你是我的。”

“只有可能我不要你。你不可能离开我。”

18

只有一样东西能让我们平等,那就是痛苦。

你曾经尝试过在做爱时落泪吗?不仅仅因为在激情勃发的那一刹身体上的需要而是为即使此时我们同在一张床上有着最亲密的接触,可是我却还是看不到未来。

于是,我为此落泪了。

他不断地在我已经汗湿的额上落下轻柔的吻,他的手指在我的双腿间游移,

他用他的身体在我的身体里寻找想要的快乐,那么我的呢?我的眼泪不能证明什么吗?

“啊…不…我不,行…”

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也是我快乐的一种表现。是啊,我没有聋,我听见了自己一声比一声娇媚的呻咛。

我正全情投入,我正随着他的手指的抽送而越来越快速的呼吸。我的双腿不停磨蹭着他的腰际就像是渴望着更多。是的,这一具在他身下的躯体很快乐,有人说过身体是盛放灵魂的容器。当身体想自己给自己寻找欢乐的时候,灵魂能干什么?

他亲吻在我身上的唇是那样的缠绵,却又恶意地想要撩拨著地深埋在我体内深处的情感及反应。

“似于,说啊,说你爱我。以前在床上你不是会说的吗?”

“似于,乖啊,…说你爱我啊。”

“似于,你看你终究还是要回来的。”

他贴着我的耳朵,一句一句像是要召唤着什么。

我不想听,我不要看,我要吐了。

“似于。”

他开始舔我的眼睛,温温的很湿,不能不说很舒服,甚至这加剧了这身体的反应。

我如他所愿,我睁开眼睛我能从他像月亮一样透明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丑陋的样子。

蛇一样的扭动,因为噬吻而发肿泛红的嘴唇,身体红成了一片上面满是青青紫紫的牙印和吻痕,正弓着腰希望更多更多。

哦…

他笑了,笑的万分得意,笑的十足嚣张。

他操控着我的行为,甚至他不需要借助春药,却能操控着我的情欲。他还有不能操控的住这个叫韩似于的女人呢?

我想我用手去把他推开,我的身体发出非常糟糕的信号,我感到刺痛,我反感我的回忆,为什么要那么难堪?为什么不能给我的尊严留一条退路?

可是,我的手呢?我的手呢,我的手呢?!!他踞掉了吗?他扔掉了吗?

直到一那个绛红色的绳子突兀进入我的眼帘。

是啊,都那么久了,那么久了…从项东被我害了,到我被他绑在这张床上已经很久了,久到我几乎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我向他表白爱意的那个晚上,我为他做伪证几乎要死去的那一天。我跪在母亲的坟前,三天三夜风雨交加最终得了腰疾而送去医院。我们重逢后的那一天,我失眠着害怕自己悸动的心…

这些我都想要忘记。我想要忘记曾经被他毁的彻彻底底的一切。

“啊!…”

电流般的快感一下子窜入四肢百骸,他的进入几乎让我感到一阵酥麻。

这一下下猛力地撞击向我的最深处,我的身体开始由热转烫,快感像只饥饿已久的野兽般吞噬著我、侵略着我。

“啊…啊…嗯…”

“来,乖乖的跟我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你永远都不能离开。”

“…我永远都不离开。”

安静下吧,求求你安静下来吧 。我想要对在床上的自己说,你没看见我就站在的前面,羞耻地几乎晕劂吗?

这样的情景为什么要再我回忆起来,这就是我最想要忘记的,就是和现在一样两年前的那一次。

没有问我要不要,只要他想,即使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他也依然能够侵占我。

有权利的人总是这样,为什么要和我们这样的小角色多解释什么,他们需要我们的命,我们就该给他们,他们需要我们的爱情,我们就要奉献,他们需要我们的身体,我们就应该张大双腿,脱的干干净净在他们身下娇叫就可以了。

这对他们而言,这不叫强奸。

“先生,就算是韩小姐真做错了什么,您也…也不能太生气了。这…您看看韩小姐都被弄成什么样了?”

纵然斯蒂文从来不曾质疑傅连城的决定,这一次他也觉得主人是太过了。

刚才送那个私人医生出门的时候,年过半百的老医生忍不住回过头来问他,是不是首相太久没有女人,所以在性事上有了怪癖,不然怎么会把一个年轻的女子弄的浑身是伤,下面的私处简直是…老医生见过多少的宫廷密闻,居然会发此感慨。现在他看着躺在床上,高烧不止昏迷的韩似于那两个露在床单外红肿发青的手腕可以料见她真的是受到很大折磨。

就站在床边的他蹙着眉看着双唇发青,干涸到几乎脱皮的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不是真的想要把她折磨成这样的,可是…傅连城有些薄怒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斯蒂文,你先出去。”

犹豫的老管家看了他一眼,知道现在对主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还是让他自己呆一会儿也许会更好。

就在要出去的时候,傅连城对他吩咐道。

“记得等一会去叫下人们准备点汤粥之类的温着。她到时候醒了能吃。”

“是。”

斯蒂文叹息着摇了摇头把门关上。

当我从昏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四肢都快要被人给挤散了,而我的脑袋更是疼痛到了几乎要炸开了,怎么回事?我是在睡觉吗?我可以感觉到四周非常安静,我的身体也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为什么在睡觉也会如此难受,好像拆筋扒骨了一样,似乎随着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那浑身上下的疼痛就越来越叫我无法克制。

有谁来帮我一下?给我点药,替我去找个医生,那怕是倒杯水给我也好。

我试着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毕竟我还不想死在梦里。

突然我能听见一阵轻微的动静正朝我走来,谁?

我睁开了眼,可是不适应光线的眼睛一片模糊,只能瞧着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我的旁边。

“你醒了?”

看不见也不要紧,这个声音我熟悉到发指的地步。

“要不要喝水?”

首相大人问我要不要喝水?天下奇谈。

“…”

我想说不用了,怎么敢亲自劳驾您。我自己去就好了。

可是,我张开了口,除了难听到像沙皮一样的嘶嘶声一字也吐不出来。

这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到我的身后,把我的上半身抬了起来轻轻地用一块羊毛围巾披在我的背上。接着温凉的水杯凑到了我的嘴边。

甘甜的水解除了我发刺肿痛的喉咙,我的视力也恢复了过来。

华丽的床幔,精致的家具摆设,隐动在空气里的高级香片。

原来,我在首相府的卧室床上。

我身后靠着的那个温暖到几乎叫人沉溺的胸堂的主人用手帕替我擦掉了嘴角边的水渍。提醒我其实我还在首相大人的怀里。

“你已经昏睡了快要三天了。”

在我还没问些什么的时候,傅连城主动跟我说。

三天了?原来我躺在这儿已经有三天了?

我点了点头。

背后的人似乎有点不满意我的毫无反应。首相大人居然带着歉意对我说。

“我这一次过分了一点,我知道。”

“鱼鱼,我不想弄伤你的。”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越来越不能理解?

是他新的戏弄游戏吗?

他是很过分,他常常要我留下在首相府里不停的加班,他是很苛刻我的薪水,可是他犯的着和我低声下气吗?

“似于,对不起。”

他在和我说对不起?为了什么?

我陡地绷直了我的背,我能感觉到身后的他呼吸停了一拍。

气氛似乎被我弄得很尴尬,很僵硬。就像是有人用刀抵在我们两个人中间。

我们彼此沉默了许久,直到他很淡淡捋了下我的头发。

“你的衣服都汗湿了,不过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洗澡。我帮你换掉吧。”

我真的不明白我们的关系怎么就突飞猛进到他能那么自然而然的抱着我进他的浴室,甚至在那里还有我的尺码的内衣内裤,各色衣物。

不过,无所谓了。我们既然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上下级关系,都混到他床上来了,我还端着矜持有什么意义。

可能是发烧的太久,我的四肢根本没有力气,就那么坐在那宽敞浴室的靠椅上。有钱有权多好,就连这样的地方都装修的勘比别人家的客厅。

就在我那么神游的时候,首相大人已经很是熟捻地把我脱了个精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很轻很轻地一声倒气,似乎是谁被什么给吓到了。

真是可笑有什么怕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怕吗?

望着就在我正前方的镜子里,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是啊,我们不需要衣物蔽体。我们就连尊严都被人踩在脚下,还要衣服做什么?

多可笑,多可笑。

一道道地青青紫紫的痕迹,到处都是牙印,在大腿的根部出甚至可以看见更多这样的记号。

多淫糜,多放荡,多下贱…

就算是妓院里的老鸨看了大概都要面红耳赤了。

而站在我身后的傅连城,却灰青着脸看着我。

我忍不住开始神经质的大笑,我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大声,那么不能遏制。

直到我笑地泪都下来了,笑地只觉得血都要流尽了。

“好了!你不要再笑了!”

傅连城恼羞成怒的声音穿过了我的心,他的手也迅速地把一件白色的睡衣套到了我的身上。

幸运到比中了奖还叫人瞠目结舌,这个国家的首相来亲自给我宽衣解带。

我讥讽地笑了笑,冷冷地瞧着他在给我系领口的手微微发颤。

“穿上衣服不然你会着凉的。”

四天以后,我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当我迈出他私人卧房的时候,首相府里的上上下下看着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居然没有一个露出惊讶之色倒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算了,首相府这种地方说有秘密,到处都是秘密。说没有秘密,那真也是谁也瞒不了谁。

一连数日都闷在一间房里,是个人都要憋坏了。

我正想着要往外走却不知从来窜出了个女仆恭恭敬敬地给我鞠了一躬。

“韩小姐。”

“先生有交代您的身体还没康复,就最好不要出去了,免得着凉。”

“要是想要散心,您可以到花园去坐坐,茶具和椅子都早就给您准备好了。”

我实在要哑然失笑了。这算是软禁?

也难怪这些下人们毫不惊讶了,早就被人通知过了我是这里的‘坐上宾’。其实我何必欺骗自己,在我看着自己的部分衣物出现在他的卧室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次他是不打算放我出去的。

好啊,不出去就不出去好了。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没什么不好不就是晚上陪着人暖床吗?如果说两年前我还有力气反抗,这一次我放弃了。就把自己当作一具没有知觉的傀儡,供他狎玩嬉弄,只要什么都不想,就不会难受了,不是吗?

首相府的花园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地方,这个府邸本地理位置就佳在加上早年老霍斯特先生喜欢栽培各种新奇的花木命人精心打理,这儿的花园景色要比皇宫里的更胜一筹。

天气已经变的有些凉爽了,没有前些日子的燥热。废都海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冬天,总是热的叫人难受也就是秋天叫人舒服。

我躺在花架下的靠椅上,看着一盆盆精妙绝伦的盆栽,竟然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究竟是小憩了多长时间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视线影响着我的睡眠。

正打算要醒来却没想到听见我头顶上方有人已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