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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在家,可是她在家啊。”白氏指向粉妆:“你的用剩的布碎是她去扔的,留了一两块出来不是不可能,缝一个布偶只需一盎茶工夫,染衣表小姐过去后,她马上缝出布偶来嫁祸于人,有什么不可能?”

姜糼容明白了,此事是白氏做的,目的是除掉粉妆,只不知布偶出现在她房间,是不是薄染衣替她放的。

矛头指向粉妆,自己和糼容的嫌疑洗刷干净了,高夫人迟疑了一下没反驳。

“老爷,粉妆挑事生非,不能留。”白氏向李宗权进言。

李宗权微有犹豫,然后对粉妆道:“罢了,你是糼容的堂姐,我也不责罚你了,琴心,拿上二百两银子给她,让她走。”

“老爷,这事不是我做的。”粉妆哭泣着跪了下去。

“不是你做的跪什么。”姜糼容下死力把粉妆拉起来,对李宗权道:“姨父,粉妆是我带来的,姨父要让她走,糼容无话可说,不过,不是这样带着冤屈走。”

“你能证明粉妆是清白的,我就不让她走。”李宗权和粉妆后来无人知道时又拼过两回酒,心里也有些不舍。

这么一个国色美人在府里,哪怕不能吃,看着也是好的。

怎么证明粉妆是清白的呢?姜糼容拿起木偶检查,蹙着眉头思索。

布是她做垫子剩下的,线是侯府公中的线,府里的人领的都是一样的,这些查不出什么,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查出这布偶怎么到她房间的。

姜糼容这里翻来覆去看布偶,李宗权白氏等人都注视着她,李昂看了看众人,朝外面奔去。

他一声不响走了,只薄染衣注意到,咬了咬唇委屈地掉泪,也没和李宗权说。

这布偶有可能是薄染衣过去她院子时带过去的,但没有证据,光凭说话没说服力,姜糼容思索了许久,没想出破解迷局的方法,正苦恼着时,外面忽有人声至。

“爹,季大人断案如神,我请季大人来帮忙。”李昂阔步冲进来,后面一人身材欣长挺拔,容颜秀美,倾国倾城的眉眼间傲气流连,正是季唯。

看到季唯,姜糼容一阵安心。

季唯用温软的安抚的的眼光看着她,嘴唇动了一下,终是没说话。

“逆子,家丑不可外扬,你请衙门中人来家做什么?”李宗权大怒,抓起身边几案上茶杯朝李昂砸去。

“什么家丑?这是冤情,冤情不查清能行吗?”李昂不闪不避,也不坐以待毙,大手一抓,茶杯落到他手里,他还狠狠地摔地上,和李宗权斗谁脾气大。

李宗权扑哧喘气,要骂下去,季唯摆摆手,平静无波道:“侯爷,衙门即已插手,断无不管之理,请侯爷把事情的经过讲一讲。”

白氏不等李宗权发话,抢着把事情经过说了。

季唯唔了一声,微一思索,道:“大家跟我到姜小姐住的院子,粉妆姑娘,你走前面先回,我们一群人进去时,你只当进去的只有薄小姐,把薄小姐下午过去时从进院门到离开的经过重复一遍。”

真是聪明,季唯已经揪住此案的关键是布偶是不是薄染衣放的了,姜糼容跟在众人身后,暗暗高兴。

下午的经过重现,薄染衣在院门口顿住,敲了一下门喊糼容,粉妆迎了出来,把她请到起居厅内,薄染衣作了递东西的动作,粉妆道谢后装着拿东西的样子进房内,接着出来,请薄染衣稍等,走到一侧茶水间泡茶端进来招待客人,薄染衣小抿了几口茶告辞。

“这布偶不是薄小姐带过来的。”季唯缓缓道,看了姜糼容一眼,姜糼容无力地点了点头。粉妆去泡茶的时间极短,起居厅西侧挨着的就是茶水间,右侧进卧房则还要经过暖阁,距离远得多,薄染衣在粉妆回来前进她卧房再出来时间上来不及。

“我就说了,是粉妆嫁祸给染衣表小姐的。”白氏尖叫。

众人齐齐看季唯,季唯似是没有听到,一步一步极慢地走进姜糼容卧房,眼睛四处察看。

外男是不能进姑娘闺房的,可眼下非常时刻,也没人反对。

季唯在卧房里门口顿住,视线扫了一遍后来到梳妆台前,拿起台面上一个圆球状香饼问道:“这就是那薰香?”

“是。”粉妆点头。

季唯拿起薰香球转来转去看了看,又看梳妆台面,跟着看了看地面,视线扫向众人,问道:“侯府里谁养猫?通体雪白的猫。”

众人一齐看白氏,白氏脸色变了,嘴唇微微哆嗦。

薄染衣叫道:“府里只有白姨娘养猫,正好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

季唯大喝:“所有人都不准动,大公子,请你马上去把那只猫抓来。”

李昂应了声好,马上跑出去捉猫,季唯递了香球给李宗权,“请侯爷看看,这个香球是否有异常之处?”

李宗权转动香球,半晌,微微结舌道:“这上面有湿渍,很浅。”

“侯爷看着湿渍是水渍吗?”

“看起来有点粘,不像水渍,像是唾沫。”李宗权说完,眉头一皱道:“像是舌头在上面舔过,谁舔香球?又不是吃的。”

“人是不会舔香球的。”季唯手指在梳妆台面捻起一样东西,细细的雪白的两根毛发,“侯爷请看,这是什么?”

“白色的毛发?这是猫毛。”李宗权惊叫,瞪向白氏:“你养的猫怎么会跑到糼容房里来了?”

“四脚的东西它要上哪妾怎么管的了。”白氏委屈道。

“大家刚才到院门口时就闻到香味了吧?”季唯突然岔开话题。

香球很香,确实是到院门时就闻到了,众人一齐点头。

季唯找了一块布折叠了几次,香球笼进去捂严实放进梳妆台的抽屉里,淡淡道:“大家跟我来。”

季唯带着众人在院门外不远处站定,李昂也抓了猫回来了。

“把猫放了。”季唯命令道。

那猫下地后到处嗅,然后往姜糼容住的院子飞跑,先跃上院墙,接着来到卧房窗前,从窗户钻了进去,然后在房间里打转,季唯领着众人进了卧房,从柜子里拿出香球,打开蒙着的布,那猫兴奋地扑上去,舌头舔了舔,原路奔了出去。

“大家都看到了,这布偶是从外面来的,怎么进来的?就是那猫衔进来的。”

布偶是白氏的猫带进来的,那么做布偶的是何人显而易见。

姜糼容松了口气,赞许地看季唯。

季唯原来面无表情看众人的,姜糼容看向他时,他很快朝姜糼容回望过来,黑浓的睫毛眨了一下,模样有些儿调皮。

这表情似曾相识,姜糼容呆了一下,猛地想起来,这表情是自己在府衙时向季唯作过的。

他是不是在学自己?姜糼容心口扑咚跳得厉害,一颗心晃晃悠悠在胸腔里飘呀飘,嘴唇不受控制地就朝季唯无声地卟了一下,那是飞吻的口型。

季唯愣了一下,瞬间脸颊飞霞,粉扑扑像桃花瓣,眼睫眨呀眨似乎很纠结,半晌,啜起嘴唇朝姜糼容回啾了一下。

好响亮的啾声!

天……大庭广众之下送飞吻!还送得这么销魂!

姜糼容想把脸埋进胸膛,众人一齐惊奇地看季唯。

季唯在众人稀奇的目光中咳了一声,义正辞严道:“欲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譬如我刚才是想悄悄发出声音的,但是大家都留意到了。”

——季大人,你声音那么大,谁能听不到?

姜糼容在心中悄悄说,大拇指在袖子里竖起,为季唯的急智叫绝。

李昂第一个点头赞同,“季大人言之有礼,季大人,你接着说。”

“木偶是猫衔进姜小姐房中的,也不仅是凭刚刚大家所见,还有更有力的证据。”

季唯举起木偶,“大家细看,这木偶正面背面均有几个小小的凹点,这是那猫叨布偶时牙齿咬出来的。”

木偶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果如季唯所说有几个参差不齐的凹点。

“薄小姐送了薰香球给白氏,白氏见那香球异香扑鼻传送很远,就训练了那只猫叼着东西去香球旁边,猫每回做到了就有猫食奖赏,训练成功后,她就去找薄小姐,巧言劝薄小姐送一个香球给姜小姐,薄小姐来过姜小姐的院落回去后,她马上抱着猫来到院外不远处。”季唯顿了一下,缓缓道:“接下来的,大家都看到了。”

“白姨娘,你为何要这么害我?”薄染衣愤怒地叫喊起来,白氏平时对她总是笑脸相对,还不时帮她出主意讨李昂欢心,她一直以为白氏对自己很好。

“染衣小姐,他胡编的,不是我做的,我没理由这么做。”白氏垂死挣扎,流泪楚楚可怜看李宗权。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白氏的目的是赶走粉妆,李宗权稍加联想便明白了,无力地叹了口气,对季唯道:“家门不幸,季大人,这事能否不在衙门记录上案?”

宅门里的事官府不管,这事若不是李昂去找他,又关系到姜糼容,他不会过问的,季唯点了点头拱手告辞。

姜糼容很想送他,只不便动,李昂陪着走了出去,对季唯敬佩不已。

“季大人真是厉害,我比你年长,却一点没看出来其中问题。”

“职责有关而已,李大公子武功高强,季唯也很佩服。”季唯微笑道。走出来很远了,还不由自主回头看,一只手去抚嘴唇,想着姜糼容方才的动作,心口雀跃兴奋不已,到底为什么这么开心,却懵懂糊涂着。

季唯在李府大门外遇上孟沛阳。

孟沛阳看到季唯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满面,抱拳道:“季大人,稀客稀客。”

季唯回了一礼,虽没有孟沛阳笑容灿烂,面色也平静的很。

“季大人这是要走了?再回转给我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李府又不是你家,装的什么主人?季唯心里不大友好地嗤笑。

孟沛阳心中了解似的笑得更欢欣——虽不是我家,可是我出入就和自己家没两样。

两人笑语如春风,眼刀噼噼啪啪交战,李昂一无所察,挠挠头道:“沛阳说的有礼,季大人,我是粗人忘记了,季大人辛苦了,请回转喝杯茶,再讲讲查案的诀窍给我们听好不好?”

“季大人刚才到来是查案?”孟沛阳嘴里关切地问,心中悔得要吐血,李府的案肯定是李昂从衙门回来后才发生的,刚才不送母亲回府直接跟着李家人来李府,这案就可以他由来破了。

“正是。”李昂眉飞色舞,将季唯断布偶巫咒案的经过声情并茂讲了一遍,无比崇拜地道:“沛阳,季大人真神。”

李昂说完了这些,笑容突然僵住,怔了怔神道:“今日我差点冤枉染衣了,以前那些事她总说不是她做的,会不会跟今日之事一样,也是白姨娘嫁祸的呢?

李昂这么一想,按捺不住了,朝季唯草草拱了拱手急往回冲。

30、第三十回

李昂脑筋直来直往的人都怀疑,薄染衣在他送季唯出去不久后也想到了。

她一直以为是姜糼容自已做出来嫁可今日看来,白氏明是一暗里捅往日那些事,焉知不是白氏做下的?

大表哥讨厌自己就是因为姜糼容老薄染衣想起小时候李昂对自己恨不得生嚼白氏的肉。

李宗权在那沉思怎么处置白氏,薄染衣看她舅舅一副女色当头的模样,恼女儿家不便说什么,扭头就往外走。

她要回家搬请母亲,把这事和母亲说,让母亲向李宗权狠狠地处置白氏。

薄染衣走一头撞上匆匆忙忙往里奔的李昂。

李昂胸膛结实坚硬堪比铜墙薄染衣给撞得眼花站不稳跌倒地上。

“摔伤没有?有没有哪里疼?”李昂心里一想着薄染衣是冤看法儿时朝夕相处的情份就上焦急不已急忙拉起薄染衣。

“大表哥。”薄染衣许多年没听到李昂这么关切的言又伤心又喊得一珠泪滚滚而下。

“别哭是大表哥大表哥走的太撞疼了摔疼了?”李昂还当薄染衣是当年那个牵着他袖子甜甜地不停喊表哥的小把薄染衣搂进怀里不停说着道歉一面轻拍她的背部安慰她。

“脚扭到了。”薄染衣乘机撒娇。

“那我给你揉揉。”李昂把薄染衣抱扶到拿汗巾把石凳抹拭扶了薄染衣坐蹲了下去褪掉薄染衣轻轻地来回给她揉小脚腿。

他揉了抬头问薄染衣:“好些了吗染衣?”

薄染衣心醉小脸红李昂连问了好几声她才不便让李昂再揉伸了手道:“好些了不大我手掌心蹭破皮了。”

“啊!都有血痕了。”李昂看了一眼大叫。

小时候薄染衣小手受伤了李昂都拉到唇边习惯拉了薄染衣的手到唇边一边细声哄道:“染哈哈气就不疼了。”

季唯和孟沛阳在李府门口唇枪孟沛阳嘴皮子工夫还没谁赢得在季唯这里却占不到半丝心中故意要奚落笑着请季唯再进李府叙谈喝茶。

他摆着主人的寻思自己又不是李府季唯定是憋着闷气离谁知季唯心里正在想着寻缝隙儿多看姜糼容亦且他不在乎受李府主人冷利索地应了跟着孟沛阳进了李府。

两人穿过半路上就看到李昂正温柔无比地关爱薄染衣。

孟沛阳没什么季唯却看呆了眼——原来对女孩子是要这般温柔呵护的!

季唯痴痴孟沛阳看在不自觉皱眉。

这季唯官声难道女色上头却是色中饿鬼?

看看薄五官精致毫无粉腻的脸庞上蔻丹似点染的眸含乌发似身体确实很漂亮。

再也不及季唯自己的倾国倾城艳色。

季唯怎会为她所迷?

李昂给薄染衣又揉又转眼看到季唯和孟沛阳在一旁也没觉羞涩难大大咧咧招呼道:“季大人回来啦。”

季唯唔了心原来对女孩儿好是不需避人耳目的!

“你的脚怎么样?能自己走路吗?”李昂“能走你自己走我去陪季大人。”

机会难得薄染衣不肯噙着泪道:“走不了。”

“那我背你回去吧。”李昂半蹲到薄染衣把她背了转头对孟沛阳和季唯道:“你请季大人到厅里我片刻季失礼了。”

“请便。”季两只脚跟在李昂后他想再多看看李昂怎么对女孩子好。

孟沛阳眼他再是见机也猜不透季唯到底怎么回事。

哼!跟着看看季唯出洋相也是乐事一宗。

薄染衣本来要回家搬请薄李不由得李昂把她背回在李府客居的宜兰苑。

李昂把薄染衣放到椅回转头看到也没觉只笑道:“季你跟来咱们到厅里叙话。”

“那个……薄小姐不用再照顾什么?”季唯问道。

李昂啊了一声道:“染衣流要擦洗季大人你不介意等我些时吧?”

“不介意不你慢慢来。”季唯巴不得李昂多表现。

李昂出去打小心翼翼帮薄染衣擦脸做又去找出油膏帮薄染衣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