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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跟皇帝的关系,此时的季唯想必知道了。

他断李宗权获什么罪,假若李逸要保李宗权,在皇帝面前说上一句话,公堂上的刑断便是一纸废纸。

李宗权割了孟沛阳的JJ致孟沛阳死亡,可是让他得以顺利行事皆因孟沛阳事先昏迷不醒,并且,他的行为是受了诱导。

致死的主要达成条件是一点红,薄太医可算是重犯,而作为主谋的粉妆,虽没有直接动手,却是她设计一切并推动了一切的发生也脱不了干系,白氏的责任虽略轻些,也不能完全脱身。

孟沛阳的命案是一个连环局,害死他的人那么多,罪责分担了,只要没有立斩处死,过些时,皇帝要想徇私,别的不说,特赦就是最好的光明正大的理由。

季唯于俗事上糊涂,断案却精明无比,他知道自己想断李宗权死罪,就必须取得李逸的同意。

“李逸,你要是敢包庇你老爹,我就让你声败名裂。”姜糼容愤怒地叫唤,可惜没有发出来声音。

李逸迟迟没有出声,公堂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孟滔已获死罪,孟沛阳韩夫人死了,孟云菲稚龄弱女,要不要追究害死孟沛阳的凶犯可说凭着李逸和季唯的良心了。

李逸的弱点是李昂,李昂在他心中的重量远远高于爹娘,姜糼容朝季唯呐喊:“掐李逸弱点……”

季唯没听到姜糼容的说话,但他本来就有此想法的,沉默许久后,他缓缓开口道:“李侯爷是世袭勋贵,死罪当上达圣听由皇上决定,本官今日先断活罪,薄太医,将李侯爷身上属于孟沛阳的那物割取下来还与孟沛阳。”

天!季唯这一招真是太绝了!事情过了这么久,两物定已合二为一,再硬生生割下一半来,李宗权安有命在?比直接判了死罪刑场上一刀砍下还折磨人。

李宗权啊一声惨叫,李逸面色变了,薄太医颤颤惊惊道:“季大人,两物已合二为一,强行取下是夺其主人性命。”

“没办法活命吗?”季唯皱眉问道,似是十分为难。

姜糼容跟在季唯身边多时很了解他,见他面露难色,便知他的最终目的不是切李宗权JJ,不觉疑惑,薄太医下一句话使顿时令她茅塞顿开,连小脚趾都要竖起来向季唯致敬了。

季唯想必事先已问过医馆大夫做足功课了。

薄太医道:“办法是有,在切下生长的另一半的同时马上缝上另一根补上缺口,便可活命下去。”

哪个男人会愿意平白切了JJ奉上,姜糼容暗暗嗤笑了一声,在看到李宗权将目光投注到李昂身上时,霎那间就明白季唯那话的含意了。

季唯这是在逼李逸在亲爹娘与李昂之中做选择。

李宗权若不是那么无耻,为了自己活命把主意打到李昂身上,李逸还会尽力保他无事,他把主意打到李昂身上,竟想割了李昂JJ缝到自己身上,李逸焉能容忍?

果然李逸面色沉了又沉,眸底怒焰高燃,李昂领会了李宗权渴切哀求的目光里包含的意思,愣了愣傻傻道:“爹,你要切我的缝上?”

他那神情下面的那句话无疑是要同意的,李逸一把截住他的话,对季唯断然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侯将相又哪来不同?季大人只管禀公执法,皇上不会怪罪的。”

孟沛阳枉死案落幕,李宗权死刑,薄太医终身徒刑,白氏监禁十年。

主谋设计孟沛阳枉死又设局害死姜糼容的粉妆,两罪并处,处以死刑。

季唯宣判毕,粉妆定定看着季唯,面上神情变幻莫测,有恨,有怨,有叹,有敬,只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好半晌,她的目光越过季唯投向季唯背后的公正廉明四个字上,幽幽道:“爹,娘,你们会怪我吗?”

语毕,粉妆飞身朝公堂外奔,差役还来不及拦阻,砰一声响,她撞上衙门门框,头上鲜血狂涌,身体缓缓滑倒地上后,鲜活妩媚的眸瞳闭上,艳如夏花的粉面染上死亡的苍白。

执念终成祸,害了她自己,害了许多人,也间接害了季唯。

案子了结了,季唯便要为打死韩夫人一事自请死罪了,姜糼容心如刀割。

“高夫人,韩夫人杖死令甥女,心毒手狠没有半点婆媳之情,令甥女若还是孟家妇下葬孟家祖坟,只怕她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你要不要状告孟家,由官府审断义绝?”

名义上的夫妇两人均已死,义绝只是让姜糼容死后不用进去孟家祖坟,高夫人迟疑着,看着公堂一侧椅子上的姜糼容泪如雨下。

“姨妈,快答应,我要义绝。”姜糼容大喊,虽然只是死后名,但是,能与孟沛阳撇清再好不过。

高夫人听不到姜糼空的呼喊,她走过去抚着姜糼容脸庞哭了起来,不多时,哽咽着道:“我替糼容做主了,我要上告,请季大人恩准糼容与孟沛阳义绝。”

一纸义绝文书轻若鸿毛又重逾高山,姜糼容看着白纸上一个个黑字松了口气,忽然间有一个感悟,自己重生后能与孟沛阳撇清关系,绝对与这纸义绝文书有关。

能与孟沛阳撇清关系与这纸文书有关,与季唯的姻缘呢?是重生后那一世的姻缘,还是缘起这一生?

季唯看起来似是对自己有情,其中是何因由?

姜糼容沉吟着,猛听得季唯道:“高夫人且把令甥女的尸身领走,本官有一话先说与夫人知,请暂莫下葬。”

暂莫下葬?他要做什么?姜糼容捂住胸口,隐隐猜到他的想法,心头抽搐疼痛难忍。

被下狱的下狱,该走的走了,季唯摘下纱帽除了官袍走下公案台,两手交放到背后,对师爷道:“将我送进牢房,派人把我杖死韩夫人一事禀报恩师。”

季唯进了牢房不久,吕风便赶来了,看着季唯老泪纵横。

“慎之,你这是何苦。”

“老师,她是我害死的,我觉得自己真该死,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不足以赎罪。”季唯双手捂了脸,肩膀剧烈抽搐,点点滴滴泪水从指缝滑落。

吕风呆呆看季唯。

季唯指缝里涌出的泪水更多了,许久后,苦涩地道:“老师,看到她满身伤痕卧在血泊中,我感到锥心剜骨的痛楚,我恨不得替她死去,我控制不住自己,那瞬间我不止想杖死韩夫人,我还想把她五马分尸。我忽然间发现,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我爱她。”

“所以,你为了她毁了自己?”吕风失神,“你与她不过是见了两面啊!”

“是啊,细细想来,只见过两面,可是,却如参天大树根植脑海里,刀剑镌刻在心尖上了。”季唯喃喃道:“老师,我在看到她死去那一刻才明白,在李府见到她第一面,我就已经动心了,她出嫁那天看到她的手,我已经坠进去了,可惜我从没经历过感情,不明白不懂得,发现的太迟了……”

李府命案那日初见姜糼容,姜糼容平静地与他对视,在他凌厉的注视下毫不露怯,并且,半分没有迷惑于他的美色,当时他便微有失神,心中只觉得,这样的女子是那样的可亲可敬可爱。

姜糼容成亲那日街上偶然相遇,花娇中那双平静交迭着的美好的小手后来经常在他梦里出现,他在迷梦里一次次惊醒,却因没有经验,没理清自己的失落痛苦心酸等思绪是为了何因。

95、第九十五回

“慎之,你……”吕风喉头凝咽说不出话,杀人偿命,他无法包庇季唯,可是眼看着季唯就这么赴死,又如何忍心?

“老师,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帮我向高夫人求娶糼容,行吗?”季唯满怀渴望看吕风。

真是自己料想的那般,他要与自己做同命鸳鸯,在生时不能在一起,还求死后一处落葬!

如利刀在心尖上切割,感动季唯的付出,疼惜他就此丧命,姜糼容心痛得想扑上去抱住季唯痛嚎。

相识莫如不识,只一眼误了终身。

“慎之……”吕风呐呐难言,他不想季唯与一个死人成阴婚。

“拜托老师了,我希望死后能与糼容合葬。”季唯站起来,冲吕风长揖到地。

‘慎之,要不我去求皇上特赦,毕竟韩夫人行凶杀人死有余辜。”吕风挣扎着想尽力留住季唯性命。

“老师切莫为我乱了心中正义的秤,糼容因我的疏忽而丧命,便是没有杖死韩夫人要替韩夫人抵命,我亦无颜苟活于世。”季唯坚定地摇头。

姜糼容的死虽有季唯纵嫌诱敌之故,可那也是为探查真相而为之,不算他失职,吕风想反驳,转念间想到薄李氏,设身处地,此时死的是薄李氏,他也不想活了,劝解的话说不出来,怔怔看着季唯,想着季唯风华正茂就这么赴死,却又怎忍心。

“老师,这样子很好,你不必伤心,能与糼容葬在一起,我死也眠目了。”季唯微微一笑,眉目舒展从容温和。

吕风黯然良久,终是无奈答应,离去的背影佝偻弯曲,白发苍苍的容颜更显苍老。

季唯断了李宗权死罪,高夫人怕是不肯答应将自己许给季唯的吧?

姜糼容想随着吕风去李府,耳边忽听得惶惑的喊声,那是重生那一世的季唯的声音,隐隐约约在喊着糼容你醒来你等等我。

小傻瓜以为自己死了想一死相随!仿佛晴天霹雳炸响,姜糼容吓得肝胆俱裂。

这一世她已死,季唯杖死韩夫人难逃死刑,两人难道就这么生生拆散?

脑子里幽幽传来的喊声越发凄厉绝望,姜糼容看看牢房里的季唯,两头难舍,一颗心被血淋淋剖成两半。

心口疼到极处时,姜糼容一下子失去意识。

再次有意识时,她看到满眼吉庆的红,那是她和季唯新房里。

姜糼容喜极而泣,这回,她听到自己发出声音了,抬手间,也能活动了。

这是回到身体里面了,姜糼容啊一声快活地叫喊,急寻季唯,床上没人,忙跳下地奔出新房寻人。

外面喜烛红幔都收起来了,萧萧瑟瑟没有白幔挽幛也充满死亡的气息,季唯孑孑的身影站在供桌前,手里紧攥着一块看来是他自己刻字的牌位,脊梁佝偻弯曲像是历尽沧桑的老头。姜糼容想哭又想笑,嗔骂道:“这是做什么?我好好儿的你要给我发丧?”

季唯木呆呆扭过头来,许是已经绝望了,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却无法做出反应了,许久后,像被遗弃的孩儿盼来了娘亲似的,眼巴巴流着泪看姜糼容,凄凄道:“糼容,你真的醒过来了吗?”

说得这么一句随即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姜糼容吓了一跳,冲过去急忙探鼻息,还好,呼吸匀称,只是睡着了。

姜糼容想喊下人来搀扶一下,却见院门从里面钉死了,连院子上空都拉满了纱幔,不觉心疼,心知这是季唯把孟沛阳赶走后,怕他翻墙入室做的严防死守措施。

把季唯关拖半挽到床上,他睡的死死的,一点动静没有,姜糼容给他脱了鞋,盖了被子,拉开他的手钻进他怀里,侧耳倾听他沉稳的心跳,至此打摆子一样颤抖害怕的心方安稳了下来。

姜糼容睡得迷迷糊糊间忽觉胸前一片温热,缓了好半晌方回神,是季唯把头埋在她双峰中哀哀地呜咽,许是怕吵醒她竭力压抑着不敢弄出声响,沉暗悲凄的哭声让人听了都不由自主落泪。

姜糼容摸上季唯脖颈头发,才想说些什么,季唯暗哑地说了声“你醒了”,抬头欺身嘴唇压了下来,咸涩泪水的味道渗入口中,姜糼容紧紧地抱住他头颅,舌头顶起迎接他,两人狠命地抵贴住对方,气势汹汹无比热烈,磕磕绊绊纠缠碰撞,像要把对方融化成一团滚烫的血水,揉和进自己身体里面,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永不分离。

恍恍惚惚像做了一场梦般,两人直到窒息得要昏眩过去方停了下来,嘴唇离开对方后,还紧紧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我做的硬不起来了你还没醒过来,一点气息没有,我以为这回是醒不过来了。”季唯嘶哑着嗓子道,眸中喜悦与忧惧交错跳跃。

他不说姜糼容还没觉察,这一说,只觉得自己底下湿漉粘腻一片不舒服的很,手忙脚乱推开季唯急跳下床直奔隔壁浴房。

季唯只迟得半步也冲了进来,两人像两尾鱼儿一起沉进水里嬉戏玩耍。

一番尽情甜蜜后,噩梦彻底远离,姜糼容趴在季唯怀里,一边在他胸前划圈圈,一边将自己晕迷时是去了前世一事告诉季唯。

“原来如此,前一世送一点红到你房中的是薄染衣,可她事实上并不知其中隐情,看来那天去牢里送一点红的,还是薄染衣,是薄太医让她送的,她自己也不知道送的是会让孟沛阳送命的东西。”季唯恍然大悟。

“哪时候到牢里送什么东西?”姜糼容还不知道。

季唯细细说了,就是要逼孟滔露面那次,有一女人到大牢要看望孟沛阳,后来又来了一个女人把她喊走了,自己赶去李府,却遇上薄太医带了一点红回府。

那一天自己在吕府的,后来粉妆说去咐咐灶房备午膳去了许久,原来是听说自己与孟沛阳同命相连,怕孟沛阳死了自己也得丧命,于是急忙去阻止薄染衣送一点红进牢房。

姜糼容惊出一身冷汗,那日一念之差,粉妆中了季唯的诱敌之计曝露了便得进牢房了,那时谋事不成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最终自绝身亡?

粉妆存了善念也保全了她自己,姜糼容喟然长叹,半晌想起晕迷前的事,问道:“我晕过去多久了?”

季唯这些时都要疯了没去记,想了想道:“可能两天两夜了吧。”

两天两夜了!姜糼容叫了声糟了。

归宁时间到了,她和季唯没回门,可别把高夫人吓着了。

姜糼容手忙脚乱要穿衣裳出门,季唯却不让。

“此番必得把孟沛阳整得以后不敢再起动你的念头了方可。”

他要做什么?姜糼容有些不安,怕季唯传了自己死讯出去,孟沛阳虽是看起来嘻嘻哈哈无心无肺的样子,可人心最是捉摸不定,可别闹出什么徇情的事出来。

传了姜糼容死讯出去这种事季唯忌讳着,便是能奏效季唯也不肯行的。

季唯打算带着姜糼容静悄悄离开外出游玩,让孟沛阳见不到他们心里没底着急,往后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季唯打算得挺好,两人正收拾着衣物,外面传来尖细的说话声,那是杨公公的声音,姜糼容和季唯相视一眼,手上动作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一齐奔出房间来到院门边,隔着院门问话。

杨公公是来传密旨令季唯秘密入宫查案的——皇帝两个皇子和粉妆一同失踪了。

如果不是杨公公亲自宣旨,姜糼容定以为这是孟沛阳假传圣旨要诱她和季唯走出院门。

两位皇子是皇帝的心肝宝贝,宫禁森严,怎么可能失踪呢?

避开孟沛阳的计划只能放下了,两人急急梳洗穿戴出院门,姜糼容本来还担心孟沛阳,不知会不会看到一个萎蘼不振胡子拉碴的山顶洞人,迎面却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束身雪青劲装英姿飒爽,虎目耿耿有神,不由得气恼不已。

孟沛阳看姜糼容看他,挑了挑眉,取笑道:“舍得出来了啊?我以为你们要等到生下孩子再踏出房门呢!”

季唯都快急疯了,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姜糼容气极,左右看了看,想寻趁手的东西砸孟沛阳,季唯一把揽住她,低声道:“别耽误了快些跟我一起进宫去。”

皇帝没宣姜糼容,季唯把她带上了,已知皇帝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说话方便些,何况粉妆与姜糼容情同亲姐妹,粉妆失踪,姜糼容入宫探问也在情在理。

皇帝自己给李逸生了两个皇子,大皇子册封太子一岁半大,二皇子才刚三个月大,她一直装着独宠粉妆,把粉妆留在龙啸宫住着,一为掩人耳目,二来帮她照顾着两个皇子。

皇帝封闭了两个皇子和粉妆失踪的消息,龙啸宫阴沉沉的,大殿中有一股隐隐约约奶水味儿,姜糼容在二皇子出生时进宫过,听粉妆说过皇帝亲自喂奶的,视线不自觉瞥向皇帝胸前,皇帝伪装得很好,胸平腰劲,姜糼容迟疑了一下还是道:“皇上事否先服一剂退奶药?”

96、第九十五回

姜糼容的话说得突兀,皇帝和李逸都是聪明人,立即明白过来,李逸眉头微蹙了一下,立刻走了出去,低声咐咐杨公公煎一剂散奶药上来。

“姜糼容,你认为朕的女人身份泄露了?”皇帝微一犹豫问道。

“皇上未明旨说两位殿下和娘娘不见了,不就是因为怀疑身份泄密了吗?”姜糼容反问道。

皇帝默然,朝堂上的事她和李逸反应比谁都快,秘密召季唯进宫,便是因同皇子一起失踪的粉妆没有生子过,掳走人的幕后人的目的应该是要用粉妆没生育过的事实来质疑她的真实性别。

事已至此,只得先喝下散奶药尽量隐藏皇帝身上的奶味再想其他办法。

论武功,皇帝远胜孟沛阳,论谋略,李逸也不输季唯,召他们进宫,看来是什么线索都没有,苦思无计了。

季唯默思片刻,明知问也是白问,还是道:“请皇上把事情讲一遍吧。”

“昨晚子扬在正殿歇息,粉妆和两位皇儿在偏殿,朕亥时过去看过他们还好好睡着,寅时朕过去喂奶,服侍的四位嬷嬷睡着了,粉妆和皇儿不见踪影,朕马上召集暗卫,暗卫说没发现亥时后有人离开过龙啸宫。”

“亥时皇上过去察看是只看到被子隆起,还是走到床前看人了?”季唯打断皇帝的话,见皇帝面色变得苍白,知自己猜对了,亥时皇帝并没有走近床前细看,那时粉妆和两位皇子应已不在龙啸宫中了。

季唯抿唇略一沉吟,道:“马上将最后一个离开龙啸宫的人喊过来。”

龙啸宫里面皇帝和李逸肯定查看过了没找到人的,季唯也便没问。

最后离开的龙啸宫的是服侍晚膳的人,是八人身体颇高壮的太监。

服侍膳食的人怎么这么壮实?姜糼容不解,看出她的疑惑,皇帝解释道:“体弱的抬不动桌子。”

皇帝的膳食有一百二十道,两张大方桌抬进来的。

大方桌抬进来抬出去的,那方桌那么大,四周雕花垂边,桌板底下捆绑着人也不易发现,姜糼容变了脸,皇帝语毕也悟了过来,心动影即动,朝那八个太监抓去要逼问口供,却是迟了,那八个人口角溢了黑血齐齐倒了下去。

此时自绝显是畏罪自杀!毫无疑问粉妆和两位皇子是他们假借抬方桌之机绑在方桌下面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