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回过神来,眼角注意到陆天焰准备掏家伙,他手脚快速地操起茶几上那杯没有喝掉的酒,尽数往他脸上泼去,许是酒水入了眼睛,陆天焰捂着眼睛,痛苦地嗷叫着。

“快走!”

凯尔厉喝一声,便拽开还在和保镖缠斗的沐漫情,拉着她就往外跑去,门关起的那一刻,几声枪响在门里响起,子弹打到门上,引起厚重的雕花木门一阵颤动。

看着颤动的门,沐漫情脸色发白,如果刚才稍慢一步,那么子弹射入的便是他们的身体了。

车上,凯尔神色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泛白,“以后若没什么事,尽量不要出门,要出去也必须带着人,陆天焰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沐漫情不言,刚才凯尔已经将那男人暗地里的身份和她说了,明面上是B·Y的总裁,暗地里是焰帮的老大,焰帮,她并不了解,不过想也知道定是个黑道帮派。

见凯尔神色如此凝重,应该还不简单,可她每天都要上医院进行心理治疗,怎么可能不出门?尤芯在前段时间说是有事,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了。

“我自己会当心的!”

沉吟片刻,沐漫情掩下心里突起的伤感与黯然,低声说着。

“对了,你和老大怎么回事?”

自从那天过后,他就没见他们两人有什么交集过,那男人能忍住半个月不见她,还真是奇迹,不过,这也可见,他们之间应该是发生了大矛盾了。

“没什么,情侣之间的矛盾而已!”

“你们连个能吵的那么厉害,还真是奇迹!”凯尔笑着打趣,两年来,他是真没见过他们吵得那么厉害的,居然半个月都不里对方。

“有什么好奇怪的,牙齿和唇瓣有时候都能打架呢!”沐漫情语气不以为然。

“呵呵…我敢肯定,你一定是牙齿,永远都是尖利伤人的一方!”

沐漫情心里一窒,身体也有片刻的僵硬,她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吃了饭,她画了几张设计图,而后喝了杯医生开的安神茶就上床睡觉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一股温热湿滑的东西在她脸上游走,同时一股熟悉且令她眷恋的气息渗着浓郁的酒味窜入她的鼻尖,她知道是谁,便也没睁开眼睛,任由他吻着。

吻着吻着,突然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的唇角,苦苦涩涩的,那热度几乎灼伤了她的肌肤,熨烫了她的心,当时她差一点就忍不住睁开眼睛,想要扑进他怀里,吸取着他身上令她心安的气息。

可他出口的话语却让她硬生生忍住,他一遍遍地问,“宝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宝贝儿,你为何要如此伤我?”

他说外面的腥风血雨,刀枪棍棒他都可以承受的住,可她的一句话就可以将他击垮,她一句伤人的话语,能将他伤的体无完肤,让他感觉置身地狱?

他说了很多话,具体说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当时她的心很痛,可不知为何而痛。

如今就连凯尔都这么说,她永远都是尖利伤人的一方,她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再说墨阎濯这边,最近也忙,他的忙和她不同,那是没日没夜,常常通宵达旦那是常有的事,半个月下来,身体上外加心灵上的双重折磨,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工作是处理好了,可身体却是垮了下去。

身体垮了,再加上心里掖着事,整个人精神恍惚,这不,车子砰地一声,撞护栏上了。

沐漫情得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当时她去医院,第一次产检,做彩超,医生询问父母的血型和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史之类的问题,因为她情况特殊,那些问题比较重要,她自己她是知道的,可他的一切,她不清楚。

她打的是洛萧的电话,这才得知他昨晚出了意外,好在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太过疲惫,精神也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状况很是不好。

令人头疼的是,这种情况下,他仍是拼命的工作,听说今天早上醒来,又钻进了书房,谁也劝不住,而且所有人都不勒令,不准和她打电话。

沐漫情从医院出来,便开车直奔墨宅,里面好似认识她的车,开到大门口之际,偌大的铁门自动开启,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庄园。

将近二十多天没来,这里的守卫变得越发的森严了,以前外面还没有站保镖,这会儿那一个个黑色西装,面容冷酷的男人就像是一根根坚挺的木桩,纹丝不动,可身上却又散发着浓郁的煞气。

沐漫情今天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休闲毛衣,下身也是较为休闲的铅笔裤,脚下是一双棕色平底的低筒靴子,她挎着背包,穿过重重守卫,那些保镖不知是得到谁的命令,还是本就认识她,对她视而不见,任由她进去。

走到别墅门口,抬眼便看到那个邪肆尊贵的男人正双手抱胸,倚门而立。

他今天褪去了严谨霸气的西装,一袭米白色的休闲服,头发自然而随意,他五官依旧美得不像话,只是那脸色却是异常的憔悴,带着病态的苍白,那双迷人的湛蓝色眸子深邃如海。

看到他,沐漫情的脚步生生顿住,见他真的没什么大碍,她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样的情况,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刚才她只是因为担心他,什么都忘了,只想见到他,看他是否真如洛萧所说的那样安然无恙。

墨阎濯也看着她,深邃的蓝眸里面,有着浓浓的想念,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不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狠狠地吻,狠狠地爱,让她在他身下娇喘,求饶,让她说爱他。

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沐漫情被他眼神盯得不自在极了,恨不得转身就走,可分别想到医生和洛萧的话,她的脚就像是生了根般,怎么也移不开。

“我昨晚砸破了B·Y老总的头,凯尔说他暗地里的身份是焰帮老大!”沐漫情踌躇了半天,最后憋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墨阎濯微愣,这会儿看着她别扭的样子,阴郁了半个月的心情难得的有点转晴的现象,或者说,看到她到来,他的心情就好了一半,此刻心里突地升起一股想要逗弄她的想法。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肆不以为然地笑意出现在俊脸上,语气赞赏道:“好胆识!”

沐漫情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秀眉蹙了蹙,轻咳两声,便也干脆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凯尔说我会被他追杀!”

其实这确实是件棘手的事,若是以前,她自己当心点,也许还不惧,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肚子里有块肉,拳脚方面施展不开来,她不能拿自己的安全来开玩笑。

男人强忍着要溢出来的笑意,挑了挑眉,“所以呢?”

她不知道,她这样子有多可爱吗?

“所以我要住在你这里!”沐漫情回答的理所当然。这里足够安全,他自己的种,他当然要出一份力保护。

男人湛蓝的眸子精光闪烁,“男未婚,女未嫁,住一起可不好,要不…”

沐漫情本就极不自在,被他挡在门外,心里也觉得难堪,这会儿听到他这话,火气腾腾地上来了,没等他说完就怒吼:“丫的,你是我情夫!”

这坏男人,当初怎么就不说这句话。

然而,回应她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男人进屋将客厅茶几上的杯子全都拂到地上,想到前段日子她和那别个男人传出结婚的绯闻,心里更加气恼,咬牙切齿地怒骂,“你个死丫头,小坏包,本少是拿不出手还是怎么样?让你对外公开承认我是你男人就那么难?”

沐漫情看着那紧闭的门,心脏一阵紧抽,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难堪,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他拒接她的电话,第二次,他居然当着她的面将门甩上。

也许,他真的腻了吧!

她深深看了眼那紧闭的门,继而决绝地转身阔步离去,她仰着头,不让眼里的泪溢出,脚下的步伐也越走越快。

那些保镖眼观鼻鼻观心,就像是没看到般,没有半点反应。

墨阎濯再次出来的时候,看到空空如也的门口,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刚才他只顾着发泄自己心里的恼怒,却忘了那女人的骄傲和那极强的自尊心,她能来这里,已是十分难得,自己居然在她面前摔门而去。

他心里有些急,抬起步伐就往外奔去,这时候沐漫情的车刚好从停车库驶出来,他想也没想地上前拦住将她拦住,这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哧——

一声紧急刺耳的刹车声几乎响遍整座庄园,沐漫情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色发白,心就像是要跳出心口一样,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泛白,而右脚脚底死命地踩着刹车,不知道放开。

“你丫的要找死,也不能死在我手上啊!”

待心里那股恐惧和慌乱平复,沐漫情心里所有的委屈,心慌和茫然无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霍地拉开车门,就是一顿怒吼。

墨阎濯来到她面前,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可她就像是触电般,用力将他推来,“你给我滚开,既然腻了,就别在这里给我牵扯不清,要断咱们今天就断个彻底,也好让我彻底安心,别让人以为我死皮赖脸!”

她一边怒吼着,眼里隐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不争气地往外冒。

“对不起,宝贝儿,我刚才是逗你的,你别激动,你没死皮赖脸,是我死皮赖脸,是我求你要我,你别说断不断的,对你,我永远也不会腻!”

墨阎濯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又心疼又后悔,这些天来,他只顾着自己的悲痛,伤心,却忘了她喜欢占牛角尖。

她定是认为孩子的事,让他不再爱她了,所以那次她才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这样的心态下,她能来找他,实属不易,可他却还对她摔门,也难怪她心里会多想了。

“可我腻了,我不想这样堵心,我累!”

沐漫情刚才着实被他伤了心,她来找他,除了担心他外,主要是确实想要缓和两人目前冷战互伤的局面,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天来,她努力遵照心理医生的话,放宽心,保持好心情,可一想到他对她的冷落,她就开心不起来,不但不开心,只要一想到他,心里那股窒闷每每都让她无法呼吸。

今天产检,医生的脸色是凝重的,她说四个月后,抑郁症和心理恐惧症状若是还没有缓解,对胎儿的影响度会加大,听到这话,她心里的紧张,可想而知了。

医生告知她,本来这些问题是不适合跟孕妇说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患有严重抑郁症的孕妇,她说下次产检,最好是孩子的父亲能陪同,再加上洛萧说他不顾身体,不要命地工作。

因为这些,她才再次放下骄傲来找他,可这样的情况她能承受多少次?次数多了,那就不是骄不骄傲的问题了,而是她在强求了。

她吼完后,便拉开车门,想要上车。

墨阎濯心里有点慌,他再次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住,“宝贝儿,对不起,惹你伤心了,我只是心里难受,那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个…”

“你放开,开口闭口就是孩子,若我不会怀孩子,你是不是就不要我?”

沐漫情此时就像是刺猬,张开了全身的利刺,她心里是认准了孩子和她之间,他看重的是孩子,幸亏她是个会生的,如果像尤芯那样,不会怀孕了,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要她?应或是去外面找女人帮他生?

“我不放,一辈子也不放!”墨阎濯知道她喜欢占牛角尖,也不再和她说孩子的事。

他的话刚落,手臂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可他的手仍是半分都没有松开。

沐漫情是发了狠地咬的,她将心里的憋闷和一直以来压抑的恐慌全都发泄在齿尖上,这一口下去,可想而知了。

直到口中传开一阵腥甜味儿,她才放开他的手臂,看着他米白色的袖口上渗出一片猩红,沐漫情突然感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一样,呼吸困难,脑子一片眩晕,脚也有些发软。

“宝贝儿!”

感觉到怀里的娇躯突然软了下去,墨阎濯惊叫一声,抱起她就向别墅奔去。

墨阁地下医疗室里,沐漫情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奕凛放下听诊器,看着手中的各种化验报告单,眉头皱了皱,“你确定她打过胎?”

墨阎濯微愣,心,微微颤抖了下,可他硬是压下那刚起的希望的种子,沉声问:“你想说什么?”

“呵呵,你这男人当得还真失败,连自家女人有没有打胎都不知道!”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只是这次语气变得正经起来,“恭喜你,你要做父亲了,只是胎儿尚不稳定,我看她手上抽过血,今天她应该做过检查,你可以…”

没等他说完,极其聪明的男人马上出了医疗室,再次进来,手里多了一个包,正是沐漫情今天背的挎包。

他拉开拉链,果真在里面看到一推检查报告单,“你看看,这些医学术语我看不懂!”他语气急切而颤抖,心紧张地砰砰直跳。

奕凛接过,看着里面的病历和各种检查报告单,那双剑眉皱得死紧,最后他将东西放下,十分鄙视地看着他,“刚才只认为你失败,现在我想说你真他么的太失败了!”

在他即将发飙想揍人之际,他再次开口,“她有严重的孕期抑郁症和心理恐惧症,而且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看心理医生,你居然一无所知,不是失败是什么?而且…”

奕凛看着那份心理报告单,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以我的经验,若是没有猜错,她有可能被人催眠过!”

他对催眠有些研究,可以说是十分精通的,依照上面记录的状态,百分之五十有这个可能。

墨阎濯听到他的话,心就像是被铁锤狠狠地砸过一样,又痛又闷,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些,真是该死!

------题外话------

啦啦啦,雨过天晴啦!

第一百四十章逛商场

更新时间:2013-2-13 17:10:30 本章字数:8443

他早该想到的,哪有人头天刚打胎,第二天又去医院的,那天她和江黎的绯闻让他失了思考的能力,从未想过,她为何要去医院,现在看着这些检查报告,他算是明白了,同时也知道她为何要和江黎回家了。爱残颚疈

她喜欢海,他一直都知道,如果他没记错,江黎的家就在海边,当时她定是想去海边散散心,那时候她打电话给他,也许就是想和他说一声,可接电话的却是那个女人,而后来他心里有着顾忌,也没回电给她。

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墨阎濯简直想杀了自己,他这些天躲在这里‘独自疗伤’,可他爱入心坎的女人却在承受着各种苦楚与无措慌乱,这让他怎么能不自责?不悔痛?

沐漫情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还是那间豪华的卧室,里面亮着一盏橘黄色壁灯,她忍着身体的无力感,准备下床,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

墨阎濯见她醒来,快步跑到床边,将她按回床上,“宝贝儿,你别乱动,饿了吧,我让郝叔吩咐厨房帮你炖了补品,你别动,我让人端上来!”

他说着,帮她盖好被子后,又快步奔了出去,不过片刻,又急急奔了回来,那样子就像是怕床上的女人偷偷跑掉一样。

沐漫情见他这样子,知道他定是知晓了孩子的事,想到这,她心里又是一阵难过,知道她没将孩子打掉,就待她这么小心翼翼,当初认为她将孩子弄掉的时候,对她不闻不问,差别真是有够大的。

“宝贝儿,对不起,我错了,是我混蛋,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别再说不要我的话了!”墨阎濯坐到床沿上,双掌捧着她消瘦的脸颊,语气自责而又悔痛。

“呵,我怎么觉得是你嫌弃我?”沐漫情自嘲一笑,话语间透着浓浓的悲凉。

再深的爱恋,在他眼中都抵不住一个孩子,当然,她不是吃自己孩子的醋,只是对他这种行为和心理感到寒心。

墨阎濯听着她悲苍的话语,想到这半个月来自己对她的冷落,心痛难当。

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头深深埋进她的脖颈间,急切道:“不,不是的,我怎么会不要你?你就是我的命,我又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命?”

“如果我真的拿掉了孩子,你还会这样对我吗?”沐漫情一把将他推开,厉声质问着。

“宝贝儿,如果我知道你的身体状况,我宁愿你那天拿掉他(她)!”

墨阎濯看着她,指尖轻抚着她眼角不自觉溢出来的泪,湛蓝的眸子渗满了伤痛与自责。

从病历上,他知道,她每晚都会噩梦缠身,她最喜欢的艳红,如今变成她追害怕的颜色,因为心理恐惧焦虑,再加上孕期反应,她的身体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消瘦下去,这些,都是他不忍看到的。

孩子固然重要,可与她相比,她更重要,因为有她才会有孩子,然而这些时间,他却沉浸在那根本不存在的悲痛中,继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沐漫情看着他,看到他湛蓝的眸子里面的认真与自责,想到那天晚上那灼热的泪滴与深情悲痛的话语,喉间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宝贝儿,别想那么多,我最爱的是你,至于孩子,我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因为我爱你,我想和你结婚,我想要你永永远远属于我,所以才会特别看重那个孩子。”

他顿了顿,指尖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蓝眸深情地凝视着她,“因为我认为有孩子了,你一定会答应结婚的,可没想到不知不觉伤了你的心,对不起,后面我会陪你度过每一天,陪你治疗,你千万别嫌我腻!”

奕凛说有抑郁症的人那心思特别敏感易悲,喜欢多想,他必须得好好护着,化解她心里的郁闷和慌张无措,让她心情愉悦。

很快,郝叔便端着托盘上来,墨阎濯接过,端起上面的银白色的汤羹,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喂给她吃。

沐漫情刚开始还有些抗拒,可男人坚持,她也确实有点饿了,就算她自己心里不痛快,也不会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更何况现在不是她一个人。

沐漫情被强硬地留在了墨宅,墨阎濯联系了孕妇饮食专家和最具权威的心理医生过来帮她调理身子和心理,同时也将陈妈接了过来,陈妈照顾她多年,在这方面又是过来人,有她照顾她,陪着她,她心里许会舒服点。

第二天,墨阎濯便带着她去了奕凛的私人医院,各个方面再重新检查一次,结果和以前检查的相差无几,最后医生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后,墨阎濯这才带着她回了家。

车上,沐漫情戴着墨镜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由于即将春节,外面很是热闹喜气,各大商场人流涌动,车道上也十分拥挤,人行道上,行人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脸上洋溢着欢乐。

趁着红灯的空隙,墨阎濯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郁郁寡欢地表情,心下一痛,他伸手握住她莹白娇嫩的纤手,与她十指相扣,“宝贝儿,别生我气了,开心点嘛!”

“你想多了!”

沐漫情头也不回地说着,语气淡然而平静。她才不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只是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无法像从前一样和他相处。

绿灯亮起,墨阎濯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启动车子,转了一个弯,向不远处的大商场驶去。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下,墨阎濯从她包里拿出帽子和墨镜帮她戴上,遮住她大半张脸,“宝贝儿,咱们好久都没一起逛过商场了呢!”

“你自己逛吧,我开洛萧的车回去!”沐漫情神色依旧淡淡的,她看着后面跟着他们进来的车子,语气不温不火。

她说着,就想下车,可手肘被他拉住,她回头看着他,“还有事?”

墨阎濯拉着她,也不说话,那双湛蓝迷人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渗满了请求与期待。

沐漫情垂下眼睑,心里叹了一口气,拂开他的手,打开车门下车。

她走了几步,回头见车里本是说要逛商场的男人居然靠坐在座椅上,没什么动静,没好气地出声,“不是要逛商场吗?再不下来,我回去了!”

墨阎濯听着她没好气的话,脸上顿时由阴转晴,她口气称不上好,可他却很开心。

从昨天到现在,她对他一直不温不火,冷冷淡淡的,可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他宁愿她甩他几个耳光,骂他或是狠狠地咬他,也不愿她疏离他。

墨阎濯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不让别人将她碰到,两人在顶楼的高档区逛着,洛萧带着两个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沐漫情没什么东西要买的,也就任由他带着,男人揽着她,直接带着她往孕妇和婴幼儿用品专区走去。

“先生,太太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墨阎濯带着她走进一家装修华丽高档,专卖孕妇装的品牌店里,里面的售货小姐立即迎上来,脸上漾着热情友好的笑容。

她的一句先生和太太好似取悦了墨阎濯,一向在外人面前冷酷且不苟言笑的男人这会儿难得的冲她点了点头,“我需要为我太太购置防辐射的孕妇装!”

沐漫情皱了皱眉,脚步突地顿住,“我已经买了,现在还不需要这么多!”

因为她要经常上电脑,电脑辐射大,谁都不知道,前阵子她就在网上买了两件,这会儿肚子还小,也确实不需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