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破涕为笑:“德妃姐姐莫急,你不是很想知道本宫和棠姑娘的关系么?那便滴血认亲便是,何必那样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本宫还是那样美^_^不服憋着~

众嫔妃:卒!

赵澈:本王错了,大错特错了,本王的终极对手不是四个岳父,而是一个岳母!

郁棠:跟着娘亲混,?一定有肉吃\(^o^)/~

四公主&五皇子:最近失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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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奉上啦,咱们明天早上见啦——(墨墨留)

包包依旧掉落哦~

第90章

滴血认亲?

一条绣有“明”字的帕子已经让郁棠始料未及,甚至就在前一刻,她便以为事情就要败露了。

郁棠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万万没有想到淑妃会亲口提出滴血认亲。

难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儿么?

她怎就如此有恃无恐?

郁棠自是不敢滴血认亲,一旦她的血和淑妃的血相融,这件事便就是板上钉钉了,她会害死淑妃和四个爹。

此时,皇太后和皇后对视了一眼,二人皆对淑妃的举动甚是不解,本能的以为她又是在耍手段。

德妃更是震惊了。

原本她将郁棠身上的帕子偷来,就是为了给淑妃致命一击,纵使仅以一条帕子还搬不倒淑妃,她还有杀手锏——那便是滴血认亲。

谁知,淑妃却是自己主动提出要验血。

相比德妃的怔然,淑妃却是一派坦然,起身朝着皇太后和炎帝盈盈一福,柔声道:“太后、皇上,臣妾恳请和棠姑娘滴血验证,一会真相如何,就能立刻见分晓了。”

直觉告诉皇太后,淑妃又在搞事,她老人家心头隐隐不安。

而炎帝见淑妃如此坦诚,心中郁结好受了不少:“爱妃,朕并非不信你,而是悠悠众口难堵……”

淑妃内心冷笑。

炎帝自己只怕也是急着想要验证一切。

她对炎帝莞尔,道:“皇上,臣妾明白。”

炎帝:“……”他怎么觉得美人突然之间变得落寞哀伤了……

炎帝和皇太后对视了一眼,皇太后明白炎帝的意思,吩咐道:“来人,取碗清水过来。”

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德妃反而突然不安了起来。因为淑妃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太随意了。

郁棠不知怎的,她侧过头来,朝着赵澈看了过去,此时此刻此地,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更是不知该信任谁。

可赵澈是蒙着双眼的,根本看不见她的求助。

然而,郁棠却不知,此时的赵澈已经将她的心思窥视的一清二楚,他面对着郁棠,轻轻点了点头。

郁棠:“……”

他看见她了么?

不然,他怎会对她点头?

须臾,宫人端着托盘上来,那托盘上摆放着一只瓷碗,碗中盛放着清水,另备了银针和面巾。

“淑妃娘娘,您请吧。”宫人将银针递到了淑妃跟前,此人就是万寿宫的管事公公,乃皇太后身边的心腹。

他的意思,也就是太后的意思。

淑妃的红唇微不可见的动了动,这老东西,她今天记住了。

她明书瑶一惯是睚眦必报!

淑妃脸上的异色一闪而逝,接过宫人递来的银针,伸出指尖,在指腹上轻轻一戳,很快就挤了一滴鲜血落入清水之中。

此事一毕,宫人端着托盘来到郁棠面前,道:“棠姑娘,轮到你了。”

郁棠心慌到了极致,她也确定了淑妃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若她即刻滴血,当真不敢保证一会要发生了什么。

“棠姑娘?”见郁棠没有动作,宫人又道了一声。

郁棠看着清水中那滴渐渐晕染开的血,手怎么都抬不起来。

她活了两辈子都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如今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郁棠不想让任何事,亦或是任何人危及到他们。

在众人皆紧张的想要知道结果的这一刻,淑妃上前,抓住了郁棠的右手,柔声道:“好孩子,就一滴血,不会疼的。若是今日之事没有一个结果,只怕总会有人盯着本宫与你。你乖些,听本宫的话。”

淑妃的嗓音异常的温柔,她亲自用了银针去戳破了郁棠的手指,挤了一滴血出来。

炎帝等人皆是大气也不喘的盯着瓷碗中的清水,却见那两滴艳红色的血液逐渐散开,渐渐与清水融为一体,根本不曾相融。

皇太后和皇后面露失望之色,但很快就完美掩饰了下去。

炎帝胸膛起伏,终是松了口气。

德妃却是僵在当场,一直盯着那碗清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淑妃明明生过一个孩子!

与此同时,淑妃也露出失望之色:“倘若棠姑娘当真是本宫的女儿,那该多好吧。”

炎帝:“……”不,那样一点都不好!

郁棠的后背溢出一层薄汗,看到眼前的结果,她一下从极致的紧张之中回过神,从淑妃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事受到任何影响:“多谢淑妃娘娘抬爱,只是……辈份不便。”

淑妃绝艳精致的脸僵住:“……”

小东西是生气了么,现在就要和她疏离了。

辈份好像的确是不相符……

炎帝内心的阴霾消散了大半,面上终于露出笑意:“爱妃,莫要顽皮了。棠姑娘是皇叔de?未婚妻,不久要嫁入晋王府,她如何能给爱妃当女儿?”

不久之后,郁棠会成为淑妃的三皇婶。

淑妃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炎帝,并未接话。

炎帝:“……”美人又生气了?

此时,一直沉着脸的赵澈开口说话了。

“淑妃这是要占本王的便宜?”

倘若淑妃认了郁棠当女儿,那赵澈就是淑妃的女婿,可不是占便宜么。

淑妃唇角一抽,贤婿是故意找茬吧?

她道:“皇叔说笑了,棠姑娘是皇叔未婚妻,本宫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言罢,她又说:“本宫只是见棠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难免心生怜惜。”

淑妃话音刚落,赵澈站起身,双手一拱,对炎帝道:“皇上,臣之未婚妻今日所受之委屈,臣想给她讨一个公道。”

淑妃唇角一勾:贤婿倒是很上道,一点就通呢。

不过,今日此事,她也很想自己出口气,有仇不报,她就不是明书瑶。

淑妃也说:“皇上,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臣妾有一事很想问问德妃姐姐,她手上因何会有臣妾亲手绣的帕子?而德妃姐姐为何又偏生在今日将帕子拿出来?”

炎帝看着德妃的目光骤冷。

淑妃是他的心尖宠,且不论淑妃是否真的背叛过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将她如何,反而是德妃等人,当着他的面,将此事扩大,这不亚于是打了他的脸。

“德妃!你可知罪?”炎帝喝道。

德妃忙是跪地的,她此刻一头雾水,明明今日胜券在握,证据确凿,一定会搬倒淑妃,最后竟然败在了滴血认亲上!

德妃恨不能亲自撕了淑妃那张脸皮,痛心疾首道:“皇上,臣妾、臣妾做这一切真的都是为了皇上,臣妾也不知事情会这样,淑妃她……”

淑妃是郁棠生母的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没有哪一个男子愿意当冤大头,换做旁人,炎帝定不会留下,可对于淑妃,他是不可能摒弃的。

而德妃今日咄咄逼人,试图想尽办法证明淑妃曾不忠于炎帝。

德妃无疑是触碰到了炎帝的逆鳞。

“你这毒妇还敢狡辩?!若非是淑妃光明磊落,岂不是教你陷害了去!”炎帝越想越气,他一看便知德妃早就开始预谋此事。

否则,谣言传出的第二天,德妃手上怎就有了绣着“明”字的帕子。

这也未免太过凑巧。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德妃蓄意陷害,谣言一传出,就将淑妃曾经绣过的帕子拿出来。

炎帝又喝道:“德妃惑乱宫闱,善妒成性,毫无妇德,遂降为美人,今日起禁足三个月!”

从妃位直降数级,这次就算是郁长东出面求情也是无济于事。

德妃一下瘫软在地。

她一次次试探淑妃在炎帝心目中的地位,而这一次更是带着完全把握,却还是功亏一篑了!

“皇上啊!臣妾对皇上之心日月可鉴,因何皇上眼里却只有明书瑶!”德妃一路痛哭着被宫里的老嬷嬷拖了下去。

一场变故,似乎这就要收尾了。

而就在这时,淑妃瞄了皇后一眼,两人对视的刹那间,她勾唇一笑,像是在挑衅。

柳家一群混账玩意儿,敢和郁卿兰合伙,动本宫的心肝宝贝疙瘩!那就让你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明书瑶心里无比清楚,德妃不过只是一颗棋子,这次真正想害她之人是皇后与太子一党,还有背后的柳家。

皇后一凛,瞬间移开视线,装作不曾与淑妃对视。

淑妃伸了一个懒腰,蔫蔫的依着圈椅,眉目慵懒,因着她生的太过清媚,她这副样子非但不显狼狈颓唐,反而衬的雍容华贵,娇态百出。

今日这场戏的结果,她还算满意。

淑妃的目光又在赵澈身上扫过。贤婿是个美男子,身段体魄更是无可挑剔,重要的是,他有脑子啊。

得贤婿如此,那四人为何总是不满意?!

肯定是嫉妒贤婿。

淑妃默默的想着。

……

当天,德妃被罚一事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郁将军府。

郁长东听闻消息,身子险些没有站稳。

他的亲妹妹,竟然费尽心思去害他心爱的女人,还有他的棠儿!

心腹见郁长东很不对劲,上前道:“将军!将军您没事吧!德妃眼下被贬为美人,四皇子必定会受到影响,这对咱们将军府也是一次重创啊!”

德妃一直想争那个位置,但郁长东识人无数,自是知道四皇子根本不是那块料。

炎帝并非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吞,他既毫无顾虑的惩戒德妃,便是在给将军府一次警告啊。

郁长东平息了片刻,吩咐道:“传我令下去,让各处的探子都停止动作,没有我的允许,都给我莫要轻举妄动!”

心腹还未见过郁长东这样紧张,忙应下:“是!将军!”

……

关于京都传闻一事,炎帝下令封锁,妄言者立刻抓捕,一时间,京都中人再也不敢妄议。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不要崇拜姐,姐是无法超越的神话~

郁棠:\(^o^)/

德妃:我的宫斗生涯,就这样提前杀青了?!

赵澈:岳母威武!

第91章

北焱驾车的水平又突飞猛进。

马车十分平缓稳当的行驶在长街上。

马上就要晌午了,车厢□□入灼目的日光,郁棠半垂眼眸,从皇宫出来之后,人就异常的安静。

直觉告诉她,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淑妃当真就是她的娘亲,可滴血认亲过后,郁棠又不敢笃定了。尤其是淑妃那样主动的提出与她验血。

此时,赵澈就坐在郁棠对面,他知郁棠心中所想,给了她一些独处的时间,片刻后道:“棠儿,淑妃的确是你的娘亲,她的手段绝非是常人所能及,今日能躲过一劫,也是正常。”

有了赵澈这句话,郁棠压在心底的大石,稍稍放松了些。

她不是无/欲/无/求之人,她想要娘亲,想要父亲,想要上辈子不曾有过的一切。

且不论最初时候的是是非非,她如今还活着,也知道了自己的父母,这才是最重要的。

郁棠轻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以后的路要怎样走,她尚不清楚,她无法和娘亲相认,那四个爹之中……到底谁才是她亲爹?

郁棠有点囧。

但一想到淑妃的性/情,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马车停在了晋王府大门外的巷子口时,隔着薄薄的菱花纹帘子,郁棠就看见了外面站着的几人,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眼下,传言一事正处再风口浪尖上,他们四个怎的也不避避嫌?

郁棠被赵澈扶下了马车,就见古天齐、白墨池、徐卫骞以及面容焦都在看着她,眼神露出紧张和期待。

现在窗户纸捅破了,四个爹也不想隐瞒。

见郁棠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四个爹忍不住关切。

古天齐:“棠儿,你没事吧?宫里可有人为难你?你若是不乐意待在京都,为师就带你离开!”

慕容焦更是霸道:“好棠儿,休要怕大梁皇帝,有朕在,无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徐卫骞和白墨池对视了一眼。

徐卫骞温和的笑道:“棠儿回来就好,以后的事莫要害怕,你只管做你喜欢做的事就好。”

白墨池上前一步,垂眸看着精致小巧的女孩儿,心都快化了,他真是不明白,一个小姑娘如何能长的这般优秀,只要是事关郁棠,他都觉得甚是完美,毫无瑕疵,就像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棠儿,现在你不打算与我们几人斗气了吧,今日就跟义父回白府住,你和晋王大婚在即,总不能一直就住在隔壁,这样不合规矩。”白墨池低低道。

郁棠看着这四人,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她仔仔细细观察了四个爹的容貌和气度,可并没有发现自己和他们有相似的地方。

可能是她太像淑妃了,以至于半点不像爹?

郁棠曾经那样期盼着自己能有一个爹,却没想到一下就冒出了四个。

郁棠:“……那好吧,棠儿听义父的。”

其他三个爹虽有不满,但眼下只能如此,总之,绝不能让郁棠和赵澈住在一块,那样太不成体统!

这个年纪的男子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四个爹心里比谁都清楚。

白墨池瞥了赵澈一眼,见赵澈如今依旧蒙着双眼,难免幸灾乐祸,又对郁棠道:“那棠儿事不宜迟,为父这就给你收拾东西。”

赵澈:“……”这四个人怎么看怎么讨厌。

……

广寒宫,淑妃带着一群宫女,在花圃拾起掉落的花瓣。

炎帝过来时,从他的角度去看,淑妃的侧脸氤氲在一片日光之中,雪腻白皙,嫩的能掐出水来。但她不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却是隐露忧色。

炎帝知道淑妃这几日受了委屈了。

她喜欢折腾,炎帝心知肚明,他就依着她折腾。其实,淑妃今日在万寿宫的把戏,他哪里会不知道?

人都是很奇怪的。

厌恶一个人的时候,他/她做什么都是看不顺眼。

可一旦喜欢一个人,他/她不管干什么都是无比的夺目生动。

炎帝挥退身边宫人,径直走了过来,淑妃站起身侧过脸看着他,情绪不高,也不行礼,只淡淡问道:“皇上怎的来了?”

炎帝伸出手,淑妃并未配合他,没有将自己的手交给他。

炎帝难免拂了面子,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早就习以为常,索性上前捉住了淑妃的手,牵着她走出了花圃。

见淑妃衣裙上染了污渍,炎帝低低斥责:“爱妃,你怎的还是像个孩子?让朕好好看看,这阵子清瘦了。”

淑妃让他看,顺势就圈住了炎帝的腰肢。

其实,赵氏皇族男子的相貌皆是上乘,炎帝虽然已至中年,但体格修长,身段均匀,虽是比不得习武之人,但在同龄的男子当中,算是翘楚。

淑妃摸了一把炎帝的腰,评价道:“皇上倒是生了一副好腰。”

炎帝:“……”

美人每次提及“腰”,总会与后宫扯上干系,炎帝素寡了数月,他必须自己证明“清白”,道:“爱妃,朕近日都不曾宠/幸/旁/人,爱妃要信朕,朕对你说过的话,一惯算数。”

淑妃眨了眨眼,无意识间的动作也甚是俏皮,笑道:“皇上,臣妾可不是善妒,要知道这后宫佳丽三千,若是皇上人人宠/幸,雨露均沾,对身子骨不好。”

炎帝:“……”美人这是在暗示他不行么?

淑妃一低头,埋在了炎帝的胸腔,在炎帝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勾了勾,心道:这死男人,明明就怀疑我,现在这幅样子给谁看?

炎帝以为淑妃是投怀送抱,心中大喜,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呼吸都不顺了:“爱妃,你也想朕了是吧?”

淑妃的确有些懒了,不想自己走回殿中,她很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或者人,顺势就圈住了炎帝的脖颈,道:“皇上说笑了,后宫的姐妹们谁不想皇上。”

炎帝呵呵笑了两声,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入了殿,炎帝抱着淑妃,直接进入内殿,将她安置在榻上时,炎帝随即也开始脱去鞋袜。

炎帝正要做什么,淑妃一把摁住了他,爬到了他身上,手摁住了炎帝的大掌,不允许他继续动作,道:“皇上好几日没来臣妾宫里了,陪臣妾说说话吧。”

炎帝:“……”他是真的不想说多话,这种时刻怎么能光说话呢?

可被美人这样“霸道”的困着,炎帝倒也乐在其中,遂满足了淑妃,长臂将她搂着,嗅了一下美人头心的发香。

广寒宫总有令炎帝平静心思的魅力。在这里,他感觉不到权势熏心。

每次来广寒宫,炎帝睡得极香。

炎帝问道:“爱妃想跟朕说什么?”

淑妃的手摩挲着男人的下巴,似乎玩心大起,又在炎帝喉结上反复的划来划去。

淑妃大胆放肆,让炎帝很受用。

她道:“皇上,其实德妃姐姐是被人利用了,否则她也不会那样针对臣妾。四皇子与五皇子两人交好,臣妾当真不愿意看见他们兄弟二人不睦,皇上就宽恕德妃姐姐这次吧。”

炎帝垂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美人,顺着她的话,说:“爱妃倒是大度,她现在已经不是德妃了。朕该罚的一定要罚。只是……爱妃方才所言是何意?”

淑妃唇角一勾。

这人明明知道一切,还装傻。

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

此刻的淑妃,心里很明白,炎帝希望她把话说下去,于是她继续道:“德妃姐姐没有理由陷害臣妾,而且这次传闻所关系到的人可不仅仅是臣妾,更重要的是那四个人,还有晋王殿下。棠姑娘一旦嫁给了晋王,若是那四人当真是棠姑娘的父亲,那岂不是都成了晋王的岳丈?如此一来,晋王的势力可想而知,而如今最惧晋王的人,应该是皇后和东宫。”

炎帝想保住皇位。

而太子想夺位。

然而,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又应该是赵澈。

如此一来,几条利益线就连在一块了。

炎帝轻抚着淑妃后背的大掌突然顿住。

淑妃明知炎帝不悦,却还是道:“柳家和皇后想除去晋王,如此一来,朝中再无人可以和太子分庭抗礼了。而本宫和棠姑娘不过只是无辜牵扯其中罢了。”

“如今,柳家的嫡长孙突然被太后召见入京,想必柳家已经开始动作。太后娘娘是柳家人,自是向着东宫。倒不是臣妾护着棠姑娘和晋王,只是……有晋王这位三皇叔在,柳家一时间也不敢造次。”

淑妃说完这些,抬起头来看着炎帝,小手去捏了捏了炎帝的腰:“皇上如今正当壮年,而太子已经成年了……”

一言至此,淑妃在炎帝眼中看见了杀意。

她太清楚炎帝对太子和柳家的防备,今日这番话无非都是炎帝自己想说的,淑妃不过是说出了炎帝的想法罢了。

她话锋一转,道:“哎呀,臣妾都说了些什么?!后宫不得干政,明家这些年一直远离朝堂,臣妾忧心棠姑娘,差点忘了自己的本份了。皇上可不准怪臣妾,莫要让臣妾去冷宫,和以前的姐妹们去作伴。”

炎帝方才还阴郁的脸,转眼就转为温柔。

小妖精,倒是极懂他的心思。

淑妃够美,够聪明,炎帝在广寒宫几乎如同身处自己的家中一般。

顺着淑妃的话,炎帝道:“瞎说!朕如何会让爱妃去冷宫!爱妃今日一番话,朕会好生考虑考虑。”

炎帝可能觉得,美人在怀,只顾着说话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他翻了一个身,感觉到淑妃轻微的抗拒,他抓的更紧。

淑妃这时面露悲色,道:“皇上,臣妾不是不愿意伺候皇上,只是近日发生的事太多,幸而皇上英明,没有听信谗言,否则臣妾走后,留下一对儿女还指不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说着,淑妃窝在炎帝怀里哭了起来。

炎帝:“……”

没办法,他就是很吃她这一套,炎帝躺好,柔声安抚美人:“爱妃放心吧,朕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炎帝哄了半天,说了一箩筐的情话,怀中美人的哭声终于渐渐停息。

等到他低头去看时,只见淑妃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粉颜酡红,像个二八芳华的小姑娘,如他初见她时一样。

炎帝:“……”美人嗜睡的毛病几时才能好?他难得今日有机会……

好气啊,那些散播流言之人当真该死!

炎帝终是没舍得走,他倒也没做什么,给两人都盖上薄衾,就那么睡下了。

……

太子去见了皇后。

炎帝还是平阳侯时,太子便是侯府的世子爷,乃炎帝的嫡长子。

当初身为先太子的赵澈被困北燕,先帝弥留之际,只好从赵氏皇族的旁支之中挑选继承人。

而,那时并非只有平阳侯适合。

炎帝之所以能被先帝挑中,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柳氏家族。

起初,炎帝对柳氏一族自是感激重用,但没有一个上位者会愿意被人踩在头上。

这些年,柳氏步步紧逼,成年的皇子当中,仅有几人,后宫年幼的皇子很少能活过五岁的,炎帝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他毫不介意。

故此,这几年炎帝对皇后和太子多多少少心存不满。

“给母后请安。”太子福了福身。

皇后摆手,让他落座。

太子已经弱冠,要知道,一个弱冠之年的储君,是没有多少耐心的,他也是最危险的。

“母后,今日之事,我已经听说。竟然这样都搬不倒淑妃,看来是父皇有意庇佑她。”太子说着,脑中浮现出淑妃妖艳妩媚,却又似乎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模样,他心头突然一热。

但太子并没有表露出来,又道:“看来郁棠是一个关键,咱们若不就直接杀了她,若不就拉拢她为自己所用。”

仅仅郁棠一个人,却是牵扯众多。

淑妃以及她背后的归德侯府、那四个位高权重之人,更重要的是晋王。

似乎在一夜之间,郁棠成为了大梁权势中心的人物。

对此,皇后不置可否,眼底溢出一股落寞:“皇上要护着谁,谁就能肆无忌惮。罢了,此事就这样过去吧,即便没有搬倒淑妃,德妃那个蠢货也遭殃了,对咱们而言,也没有坏处。”

皇后还曾是平阳侯夫人时,府上便有新人进门,那时候的皇后就告诉她自己,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只属于她的夫君,她要的是能让柳氏家族更加庞大昌盛的帮手。

而那个帮手就是炎帝。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她已经不能够相信炎帝了。

皇后脑中浮现出炎帝对淑妃的在意,她闭了闭眼,极力将心头酸楚掩埋。

一开始她和炎帝之间便是互相利用。

从未谈过情。

如今,她已年老色衰,怎可能让炎帝回心转意?!

皇后收敛眸中异色,道:“太子近日暗中和将军府的那丫头见过?若能拉拢将军府为咱们所用,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此时,太子唇角一勾,道:“母后放心,卿兰早就被儿子收入掌中。”言罢,太子溢出一抹自信洋溢的笑容,郁卿兰敬仰崇拜他,无疑是满足了他作为一个男子极大的虚荣心。

他就是喜欢郁卿兰那样,娇娇弱弱,一碰就哭,对他百依百顺的娇软小美人。

……

白府内一片鸡飞狗跳。

郁棠被白墨池接回来之后,红九也跟着过来,少年是赵澈指派给郁棠,贴身护她安全的。

白墨池起先并不同意,但考虑到红九武功高深莫测,而且心智不全,不像一个正常的“少年”,遂白墨池也放心让红九贴身保护郁棠。

然而,让白墨池没有想到的是,红九和白征早就结下了“梁子”,二人一打就是百来个回合,白府一时半会根本消停不了。

白征被追着无路可退,这个如谦谦君子般的男子,终于愠怒了:“红九!你还有完没完?!”

红九再一次快速出招,用的是少年自创的招数,他只是想试试威力如何:“还没完呢,早着!”

白征:“……”他是真的被缠上了!

其余三个爹登门时,对白府的安危状况深表疑虑。

尤其是古天齐,见到白墨池就冷笑:“老白啊,依我看,还是让棠儿回一品阁,你这里寒碜的很。”

白墨池唇角一抽,不想跟古天齐比富,道:“棠儿大婚在即,这阵子让她三位义兄陪着她四处走走,待在一品阁总不能一天到晚研习机关!”

古天齐努了努嘴,他想见女儿,也想吃女儿亲手做的菜了。

徐卫骞自己找了个圈椅坐下,随意的态度,像是在自家的府邸一样,他笑道:“老白,我怎么觉得晋王将那个叫做红九的少年安排在你这里,是在报复你呢。”

白墨池:“……首辅这是在挑拨离间?”不过……好像的确如此啊,自从红九来了白府,府上就没安静过,这厮太吵闹了……

徐卫骞挑眉,轻笑着说:“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老白你不必当真,你是棠儿的义父,晋王不会对你不敬。倒是我们几个,无名无分。”

没名分?

这叫什么话?

慕容焦是真的焦躁了,道:“朕再有几日就要启程回北燕,朕要和棠儿独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