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是一慌,为首的问道:“离这里多远,多少马?”

报告的道:“一百多号,就不远,们恐怕来不及逃。”

为首的也有些不知所措,自言自语道:“这里已经是森林深处,清兵路不熟平时绝计不敢进来,何况这石屋隐蔽,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他看看白小玉,看他半死不活绝计不会使什么诡计,于是又狠狠地瞪向江彤月,道,“是不是搞得鬼?”

江彤月一愣,道:“有鬼怎么会帮着们头儿抓这个?早告密将们抓起来便是了,”她听外面果然有马蹄声不远处,道,“现不是怪谁搞鬼的时候,快点想办法怎么脱身。”

她此话一出,周围都焦急地看向为首的,为首的狠狠地抓着头,叫道:“还能怎么办,跟他们拼了。”说着就要带着手下冲出去。

“等等!”江彤月叫了一声,“们区区二十几个哪拼得过一百,现冲上去无异送死。”

“那要如何?”

“清兵找来决非偶然,”江彤月抓住那个报信的,道,“方才看那些清兵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想了下,道:“有啊,他们带了只大得吓死的狼。”

狼?难道是白叶?如果是白叶那必定是那几个白小玉的亲信,不然谁还可以命令白叶?白叶定是嗅着白小玉的味道而来。这样的话,只要带着白小玉,就逃不开那些的追捕,难道就只有硬拼这条路了?

脚步声更近了,她回头看看白小玉,对为首的说道:“带退,把他留给,替们挡一阵。”

她是想尽量减少损失,毕竟大家都是忠贞营的,而为首的听来却全不是这样,他一把拎起江彤月的衣领道:“果然是奸细,以为傻的,留们这里?不就是放们回去?们忠贞营的没有这么怕死,先杀了,再出去跟那些满贼拼了。”说着,刀已经抵了江彤月的颈上。

江彤月早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却也不解释,冷声道:“他们带的狼能嗅到这个的味道,带着他是绝计逃不了的,要不这样,留个兄弟躲暗处看把们两留下,会不会投靠清兵,如果投,这位兄弟再通知,返回来拼命也不迟,反正都是死,只是前后的问题,但若不是奸细,且为挡了一阵,牺牲一却救了们二十几也算是件幸事。”

那群具是头脑简单,被江彤月这么一绕觉得甚是有道理,为首的也有些懵,见众都同意,便故意很不甘愿的说道:“说的有些道理,”眼看事不宜迟,便下令让那个报信的躲暗处,把江彤月和白小玉留下,临走时却忽然反应过来,走到白小玉跟前道,“既然带不走,留了有何用,杀了,至于,妹子,的性命暂时留着,若敢骗,回头就杀将过来。”说着挥刀往白小玉身上砍去。

他这回是反应过来了,说的并没有错,江彤月本不该挡的,见他刀挥过来,却下意识的拉住那握刀的手,道:“他若死了,以什么要挟,又凭什么绊住那些?”

为首的动作一滞,有些犹豫,旁边的催,他虽然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怎么就放着这两,自己逃走了?分明发誓:为杀清军,不顾生死的,但方才听到不用拼命时竟然松了口气,他狠狠一跺脚,冲其他道:“们先走,跟她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太久没更了,你们前面先复习一下哈

34再落敌手

石屋里只剩下三个。

“叫什么名字?”江彤月此时才正眼瞧那个为首的,不过是二十了头的样子,比她大不了几岁,长得俊俏,如果像如砚那样的肤色便显得女气了,还好皮肤黝黑,便多了几分男子气概,看他方才听到清军追来还有些慌张,此时与她一起留这里分明更没活路,却反而没什么惧意。

他抽出腰间的刀往身上擦了擦,站到江彤月身侧道:“姓宋,单名一个诚字,问名字干嘛?”

“姓江,名彤月,是想等一下们可能会死,既然同日同时死,那多少有些缘份,问清楚了名字好一起上路。”

宋诚一怔,道:“如果说的真心话,那还有些佩服,但留下来,是因为不太相信,如果等一下发现是清军的奸细,怎么样都会先杀了再死。”说着将刀江彤月面前晃了晃。

江彤月笑了笑:“其实可以跟那些一起走的,就装作相信,这样可能还有活路。”

宋诚又是一愣,道:“真傻到完全相信的话就好了,可偏还揣着怀疑,如果装糊涂逃走,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江彤月不禁有些肃然起敬,她本有些瞧不起那马容,虽然他是为了对付白小玉那一帮满,但行事与自己忠贞营时接触的那些相比,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心想,马容手下的小喽啰也不会好到哪里,却不想眼前的宋诚却是条汉子。

她低头看看白小玉,白小玉似乎也正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她心里怒意上来,道:“笑什么笑?别想着他们能救回去,至多们同归于尽。”

白小玉发不出声音,只是做了个口形,江彤月看懂了。

求之不得。

她怒得想踹他一脚,却忽然有无数枝箭自没有窗户的空洞里射进来,白小玉躺着不要紧,江彤月宋诚两是站着的,箭射进来,宋诚反应最快,蹲下的同时按着江彤月也蹲下,导致自己的手臂上中了一剑。

两顾不了那么多,拖着白小玉躲墙角里,江彤月大喊道:“白小玉手中,想让他活命先停止放箭。”

外面的箭果然不再射进来,然而箭刚停,只听一声咆哮,同时有唤了声:“小叶子,回来。”

那声音想唤住什么,但显然没唤住,一个全身雪白的东西自窗口跃了进来,落地上,看到屋里三,呲着牙却是向愣住的宋诚扑过去。

宋诚原以为是只狗,却从未见过这么大体型的狗,再一看才知是只狼,但体型仍是吓,白叶扑上来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举刀去砍。

要知白叶是受过白小玉训练的,宋诚一刀砍来,那畜生躲也不躲的举爪就是一拍,将宋诚的刀拍地上,同时宋诚握刀的手上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它不给宋诚喘息的机会,缓都不缓一下,张口又要咬过去。

眼看宋诚就要被生生撕下一大片肉来,江彤月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扑过去自白叶的身侧一把抱住狼头,叫道:“小叶子,住手。”

白叶往前的力道生生刹住,江彤月以为它会回头咬她,它却竟然真的不动了,只是呲着牙凶狠的盯着宋诚。

宋诚竟然没有被吓住,看江彤月控制住了白叶,来不及想太多,举刀又向白叶砍过去,口中道:“妹子,让开。”

江彤月怎么肯让开,道:“让开还有命吗?快守着那个,他们就还有活命的可能,外面的就要进来了。”

她话音刚落,却见白小玉的亲信柴飞带着坛子和其他十几个冲了进来,看到江彤月竟然控制住了白叶都是一愣。

江彤月不敢放开白叶,她怕一松手宋诚就没命了,只是试着轻拍白叶的头,想让它将怒意降下来,拍了几下白叶果然没有方才凶狠,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江彤月,眼中并没有敌意,江彤月稍稍松了口气,却仍是不敢放开白叶,见宋诚总算识时务的将刀架白小玉的颈上,防犯的看着众。

“江小姐,坛子说看到了,还不信,看来与家主子的缘份真的一言难尽,既然有缘,那就放了家主子,保证不会伤害。”柴飞先发话,一身黑衣桀骜不驯的看着江彤月。

江彤月心里盘算着那些逃走的已经到多远之外了,自己还需要拖多久,于是并没有答话,柴飞以为她不肯,皱了皱眉,反而看向旁边的宋诚,同时自己手中的剑递前去,说道:“虽然的刀就架主子的脖子上,但信不信,的剑仍是比快?”

宋诚摇头道:“谁信的鬼话,快快退下去,不然杀了他。”

江彤月却是信柴飞的,因为她见过柴飞杀,出剑之快前所未见,见柴飞很可能出剑,慌忙道:“们家主子现只剩一口气了,轻轻推一下就可能要了他的命,柴先生,可不要有什么侥幸之心。”说着侧了侧身,让柴飞看清楚白小玉此时的样子。

果然白小玉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

柴飞收住剑势,旁边的坛子按耐不住,想要冲上去,被柴飞制止,反而退了一步,本来有些紧迫的神情缓下来,道:“知道主子现的样子全是因而起吗?”

江彤月一颤,道:“那都是他自找的,与何干?”

她此言一出,柴飞向来冷漠的脸上带了丝愠色,指着白小玉,道:“知道他是谁吗?知道他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如果没有,他此时该是坐他想要的位置上,而不是经受牢狱之灾,身子破败成这样。”

江彤月忍不住看了眼白小玉,他眼睛睁着也看着江彤月,江彤月的手不自觉的顺过白叶头上的毛,像是回答柴飞,又像是说给白小玉听,道:“当们满的铁骑踏破扬州城时,不是,他也不再是他,所以不要说他是为了这样的话,这一点意义都没有,除非不是汉,他不是满。”

柴飞往前走了一步,第二步跨出时见那厢的宋诚手中的刀一紧,便不敢再往前,道:“那要如何才肯放了主子。”

江彤月笑了,道:“干嘛要放了他?”

柴飞脸色一变:“那要如何?”

江彤月半个脸埋白叶浓密的毛里,笑道:“还没想好,等想想。”

柴飞看她的神情,哼了哼,道:“知道拖时间,劫走主子时们有几十,现就却只有们两,是拖时间让他们逃走。”

江彤月笑道:“柴先生真聪明。”

柴飞垂下手中的剑,道:“放了主子,答应饶了们和那几十的性命。”

江彤月摇头,直接道:“不信的话。”

“!”柴飞面有怒气,“那好,看能坚持多久。”

他转身对一个手下道:“屋里留下,其他去追那些逃走的汉。”

“敢追就杀了他,反正们两是准备不要命了。”宋诚马上嚷道。

柴飞果然不敢妄动,狠狠地瞪着两,按兵不动的与两僵持。

外面夜风凄凄,一队与两个对峙,柴飞知道这样的对峙肯定是自己赢,差的只是时间问题,只要看到那个男拿刀的手发颤,自己就可以动手了。

然而,有些事是他绝对想不到的。

“大哥,”有冲了进来,慌张口气将屋里僵持着的气愤冲得更紧张。

“什么事?”

“大营遇袭,被抓的那个女被劫走了。”

“什么?”柴飞脸色一变,道,“是哪批干的。”

那道:“白天时劫走主子的那批,他们去而复返了。”

原来,柴飞恨不得咬断自己的牙齿,原来不是逃走,是知道自己带了大部分的来追出来,营中手不多,那批仅用两牵制住了自己,杀个回马枪去救了。

“该死!”他不由得大骂一声,手中的剑却忽然飞出,向着那头的宋诚,因为此时宋诚听到这个消息也松懈下来,那一剑飞来,他来不及躲,只能用抵着白小玉的刀去挡,刀竟然挡不住那力道,被打飞出去,那剑总算也偏了些许方向,擦过宋诚的手臂,钉入他身后的墙上。

“就现,给拿下。”柴飞大吼一声,同时冲了上去。

这次宋诚与江彤月完全不抵抗,任着几个将他们困住,而坛子也冲了上来,抱起地上的白小玉,脸上慌张不已:“主子,主子还活着吗?”

白小玉身上化骨散的药力太重,再加上方才的昏厥,根本说不出话来,此时只能任着坛子没轻没重的乱晃,眼看就要晃晕过去了。

江彤月被拿住,抬眼却看到柴飞举剑去刺同样被制住的宋诚,慌忙道:“坛子还晃,再这样晃主子就被晃死了。”

柴飞的动作果然顿住回头看坛子,眼见白小玉已经晕了过去,忙喝止:“坛子住手,”再也顾不得杀柴飞,叫道,“带上这两,即刻回营。”

35以死相护

江彤月被扔在马上一路颠回去,直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路上坛子是有些不忍的,但他还生着江彤月的气,所以故意只当没看见,直到回到营地江彤月被人从马上拉下来,坛子看到她脸色苍白如纸,才忍不住对拉江彤月的那个士兵道:“你们轻点,别弄伤了她。”

营中一片狼藉,几处营房着了火,烧得正旺,白小玉原来住的营房也着了火,柴飞让把没着火的营房空出来,先安顿好白小玉,然后到处找军医,还好军医还活着,自一堆狼藉中爬出来,拼命叫着:“军医在这里。”样子狼狈又滑稽。

江彤月和宋诚被人背对背的绑在旁边的柱子上,绑江彤月的士兵见江彤月长得实在漂亮,在她脸上摸了一下,江彤月不躲反而凑上去死死咬住那士兵的手指,那士兵吃痛,另一只手一巴掌朝江彤月脸上打过去,“啪”的一声翠响,惊动了旁边的人。

坛子第一个冲过来,将那士兵拎起来就扔到一边,道:“她也是你能打的吗?不要命了。”说着抬脚就要往那士兵身上踩上去,却被柴飞喝止。

柴飞走上来看看江彤月被打肿的脸,冷冷地笑了笑,幸灾乐祸的表情,反身对那士兵道:“滚回去。”说完再看看江彤月,转身走了。

江彤月被打得眼泪不断的流,身后宋诚道:“那一下忒重,妹子,你还行吗?”

江彤月摇摇头:“没事。”然而因为嘴也连带被打肿,那声音根本就不清楚,她眼睛看到站着没走的坛子脸上一脸关心,心里一暖,道,“谢谢你,坛子。”

坛子听她这么说,表情别扭,不想理江彤月,又忍不住关心她被打肿的脸,低着头道:“你忍忍吧,等主子醒了,他就会放你了,他定会舍不得你受苦。”说完便走了。

江彤月脸上本来就疼痛难忍,坛子这话让她心里一阵难受,坛子一走开,眼泪流得更凶,却听宋诚道:“你与那帮人,尤其他们的主子到底什么关系,我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江彤月不想回答,也无从说起,道:“你不要知道这么多,此时能保住命再说。”

两人背对背的靠在柱子上,眼看着柴飞指挥那些清军清理场地,那军医进了白小玉的营房也一直不见出来,直到天快亮时,江彤月从似梦非梦中被人拍醒。

“你?”此时正是天要亮未亮时,四周一片昏暗,江彤月又是昏沉的状态,迷迷糊糊看清拍她的人。

那人一身黑衣,表情冷淡,冲江彤月道:“我放你们走,你走不走?”

江彤月一愣:“你将我们抓来的,为何要放我们走?”

黑衣人,道:“职责所在,当时那么多人,不得不抓,但我实在不想看你再出现在他面前,对我来说,你就是祸根,有你在一切都会失去控制,换作别人,我早杀之后快,但我知道他不许,既然不能杀,我就放你走,不要再出现。”

他说的不像戏言,而他也确实不是会开玩笑的人,眼神中留露出对江彤月的深恶痛绝。

江彤月想了想,才道:“你放我,我当然走,也绝不想再出现。”

“那就快逃,”黑衣人话音刚落,往江彤月手中塞了极小的一片柳叶刀,“我不能明放,你自求多福吧。”说着转身走了。

天还未亮,夜风清冷,站了一夜江彤月全身都僵硬,却握紧了手中的柳叶刀,稍微活动了下手指,她要在天亮之前逃走,不然就失了时机。

她身后的宋诚也早已醒了,两人便轮着用柳叶刀割捆着他们的麻绳,虽然手指僵硬,但刀片峰利,不一会儿麻绳就被割断,两人保持着被捆着的姿势,看到刚才的黑衣人叫走了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士兵,不知说些什么,但显然是帮着他们逃走。

“他可不可信啊?”宋诚看了眼那个黑衣人,问江彤月。

江彤月面色凝重,道:“我也不知道,但有机会总要试试,最多再被抓回来。”她其实真的有些猜不透那个黑衣人的动机,但是他方才说的那些话也确实又有些道理,他该恨她的,包括坛子。

来不及想太多,两人趁着士兵被调开的机会猫着腰隐进黑暗中,避开了不远处另两个士兵,直接钻进营边的树林。

只是两人刚钻进去,便听到有人大叫:“林中有人,有人偷袭!”话音刚落,无数支剑已经向江宋两人射了过来。

营中乱作一团,还有人大叫:“突袭的人将人救走了,快追上去,一个都不要放过。”

宋诚护住江彤月,喘着气道:“他们发现得真快。”

江彤月闷不吭声,他们并不是被发现了,而是中了那个黑衣人的圈套,宋诚并不知道她与白小玉这些人的关系,所以并不会想到有人竟然会故意放他们,现在又要杀他们,黑衣人想杀她,不想在白小玉的眼皮底下亲自动手,所以用了这手阴招,让她被误以为是突袭者,死在乱箭之下。

四周的箭雨越来越密,江彤月肩上中了一箭,宋诚因为护着她更惨,腿上肩上中了两剑,却还死死将江彤月护住。

“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两人离得很近,宋诚的声音就在耳边,“莫名其妙的跟你搅在一起,莫名其妙的相信你,照你的话去做,虽然那记回马枪很绝,我的人突袭成功,可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相信你呢?却还要帮你挡箭。”

“我也不想的,咱们在那石屋没死成,看来是晚几个时辰要死在这里,”他试着想推开宋诚,道,“你别护着我,要死反正一起的。”

“对,我知道你叫江彤月,咱们同日同时死,死得有个照应,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这话也不可信,你认识他们,还有你看那个满人的眼神,分明有过什么,如此种种,很可能你是满人的走狗,所以谁要跟你同日同时死,我宋诚不屑跟条满人的走狗一起走黄泉,要走,一个人,顶天立地的,你,”宋诚的声忽然低下来,“你要好好活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死了可惜。”

他说了一堆话,顛三倒四的,而且气息似乎越来越弱,江彤月觉得不对劲,使了力的想推开他,他却反而用双臂将她死死抱住,江彤月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摸到一片温热粘腻。

她大惊,还想推,却听到宋诚更弱的声音:“别推了,我背上中了好几箭活不成了,不如给你做肉盾,让你活下来。”

江彤月小小的身子被抱得死紧完全推不开他,听他这句话,整个心都揪起来,叫道:“宋诚,我是满清狗,快放开,你护着一条满清狗呢。”

“不放,虽然我并不相信你,但你毕竟是女孩子,作为男人再怎样也要护住你的,”宋诚的气息极弱,本来蹲着的两个人,宋诚已经没力气,整个人压下来,将江彤月压在身下,“你身上有姜花的味道,我宋诚从未抱过女人,没想到生凭第一次抱竟是要死的时候。”

“宋诚!”江彤月人还想推开他。

“你别动,别让我白死。”他说这句时声音已经非常轻。

临死人执念非常的重,他想护住江彤月,便真的用尽全力,任江彤月使再大的力也挣不开,四周无数枝箭带着风声而过,江彤月却被安全的护在那具渐渐失温的怀抱中,眼泪流得凶,那是感动,只处了几个时辰的人,凭什么以死相救?同时也是自责,虽然知道他在柴冰手中早晚会死,但这次完全是因为她。

“宋诚,宋诚。”她叫着,然后叫声化成凄厉的嘶吼。

“要活下去!”

那是宋诚最后在她耳边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小编虽然教育我,但还是帮我做了推荐,本来说两天一更,但今天看字数够一章,就先发上来吧,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写,所以字不多,别字也不少,不好意思

36折磨

箭雨终于停下来,不远处声嘈杂,江彤月被宋诚死死压着,耳听得不过处有进林来搜,吆喝着说不要放过活的。

现要怎么逃,她心里想,宋诚要她活下去,但下一刻就可能被发现并杀死。

有脚步她跟前停住,那停了一会儿,江彤月听到拔剑的声音,然后是一记剑尖刺开皮肉的声音,江彤月心里大叫“不好”的同时,那剑尖已经穿透了她身上宋诚的尸体,直接□她的胸口。

剧痛!

“大哥,等一下,好像有下面,”是坛子的声音,“像是个女的,别要是小娘子。”坛子动作有些没轻没重,蛮力更是吓,说话间用力一提,将宋诚的尸体自江彤月身上提起来,那刺进江彤月胸口的剑也被扯了出来,还好不深,不然便要了她的性命。

但仍是有种被扼住呼吸猛然放开的感觉,江彤月忍不住用力吸了口气,已经被坛子抱起来:“小娘子,果然是,他们说被救走了,还怕那么密的箭伤着,果然,还是受伤了?得叫军医老头看看。”说完,根本不管柴飞,抱着她冲出林子去。

柴飞提剑定那里,他知道坛子的脾气决不会放下江彤月,而他也失了杀死江彤月的时机。

这女,命不是一般的大。

江彤月被抱进了营房去,正是白小玉的那一间,坛子可不管那么多,房里没有其他床,便将江彤月放白小玉那张临时搭起的大床上,拉着军医道:“给她瞅瞅,不要让她死了。”

军医昨晚还见江彤月被当成俘虏绑外面的柱子上,此时竟然被放主子的床上,吓得不轻,道:“这,这,怎么可以和主子睡一张床上?先抱开,别压到主子了。”

坛子不理这些,扯住军医的领子道:“她是主子的女,怎么就不能躺一张床上?死老头快救,救不了,主子定会伤心。”

他不止扯着军医的领子还用力晃,军医被晃得头晕眼花,他知道眼前的大块头脑子不太好使,认准的事根本拗不过,反正是他放主子床上的,既然拗不过他,就只能随他去。

江彤月的胸口和肩上全被血染红了,肩头的伤处,箭还留上面,她只能朝里侧躺着,微眯着眼看到睡里侧的白小玉,他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眉紧锁着,睡得正沉。

为什么他还自己眼前?世界真的那么小吗?孽缘一般,挣也挣不开。

她心里想着,肩上猛然一痛,让她忍不住叫了一声,是军医替她取箭头,剪头取出时带出血肉,几乎让她痛晕过去。

“痛就咬着这个,”军医将一段软木塞进她嘴里,口中“啧啧”有声,“可惜了这副如玉的好身子,这么大的两个伤。”

军医这样叹着,手却麻力的处理完江彤月肩上的伤,看身旁的坛子一直背着身不敢看,心想,这大块头平时杀毫不含糊,此时看到这么点血至于吓成这样吗?

“先出去吧,坛子大爷,接下来是胸口的伤,不便留这里,吩咐烧点热水等一下送进来。”

他不知道坛子心里一直把江彤月当成他那个远嫁的姐姐一般,自己亲受罪,虽之前有些怨她,但仍是不忍心的,坛子应了一声,出去时又强调了一遍:“好好包扎,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不好过。”

江彤月觉得自己真的变了,两处伤口包好,她竟然没有痛晕过去,坛子把热水送进来,她还可以用另一只手小心的擦去鲜血,只是为了包扎伤口,身上的衣服都被刀割开,除了包住伤口的布,她上半身几乎是□的,还好医者父母,眼中没有性别,只有病,倒也不觉得什么,那军医处理完一切,给江彤月盖了条毛毯,江彤月却只能朝里侧着,避开伤口,面对着白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