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长着两撇胡子的福叔却挡住了黑衣人:"木管家,我看这位姑娘病的不轻。她快支持不下去了。"

关凉洛正想回头反驳,头却越来越晕眩,然后是看不清眼前的场景…浑身变得无力起来…

"碰!"她再也不能坚持的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姑娘…"耳边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是到这个世界里,唯一还会关心自己的一些的碧儿…关凉洛,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来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罪吗?就是为了…让自己遍体鳞伤吗…?

再次醒来时,她隐隐约约的看见碧儿那张清秀可爱的脸蛋…还有白色的飘纱…在头顶轻轻浮动…而自己的身下变得柔软…不再冰冷坚硬…

"我是来到天堂了吗…?"她柔弱的轻喃…但是却又苦苦的一笑:"怎么可能…还有你在…"

"姑娘?你醒了吗?你醒了?"碧儿睁着大眼见到她慢慢睁开了眼睛,脸上慢慢的绽放出惊喜的异彩。

"嗯…好渴…"她抿了抿干裂的唇,无力的说,感觉打了一仗,全身酸麻无力着…

"我给你倒水!"碧儿立即起身跑开。

"别走…"不要再丢下她一个人…可是,她的声音太弱,碧儿并没有听见。她一个人躺在那里,只能睁着眼看着床顶…床顶?怎么会有床?

只是半分钟,碧儿就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大碗的水,她慢慢的扶起关凉洛的身子:"来,姑娘你慢点…"碧儿把水递到了关凉洛的嘴边,关凉洛却皱起鼻子,是什么味道?她一低头…碗里的水…怎么黑呼呼的?古代的水都是这样吗?还有,好臭…

"姑娘,你现在还发着烧,这个药一定要喝了才会好哦。福叔开的药方很有效果的,只是有点苦罢了。"碧儿见她皱着眉不喝药,立即心急的解释。

"我不想喝…"她好讨厌苦的东西…

"不行。如果你不吃药,以后会留下病根的。"碧儿假装很凶的对她鼓着脸,一副"如果你不喝我就生气了"的表情。

关凉洛却笑了,她的脸很苍白无力,笑的有些勉强,却看得出她眼底真正的笑意。

"谢谢你,碧儿。你真的好鸡婆…不过我很喜欢你。"她真心的看着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小丫头真心的感谢。

碧儿的脸立刻变得通红通红,害羞的把药碗递至她唇边:"你喝药…"

关凉洛只好一口一口的喝着苦到麻木的中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就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坏掉。她已经想的很清楚,没人心疼自己,自己心疼。

喝完药,她强忍住想吐掉的欲望,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她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去。再次醒来时,已是一身大汗。还好有温暖的被子,才没有很冷很冷。可是手抓住被子,她才想到一件事,这个被子是哪里来的?而且…还有床,有幔帘…这个房间是牢房吗?她"腾"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精神明显的好了不少,再次看向这个牢房时,自己却完全呆住了。

原本肮脏邋遢的牢房…焕然一新。稻草变成了床,还有软软的被子和窗帘。窗前甚至有一扇古屏风,还有圆桌,化妆台,铜镜…这里还是个牢房吗?

"姑娘!!"刚下了牢房的碧儿见关凉洛已经醒来,还坐了起来,立即开心的跑了过来,抓住牢房的门一脸欣喜的看着她。

"碧儿,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过是…生了一场病,不是吗?"她很疑惑,这是谁做的,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今日清晨你刚刚晕倒在地上,我们爷就来了。他冷着脸站在门口看了你好久呢,当时吓得我还以为你…一定活不过今日了。可是爷突然就叫人把你抬了起来,让福叔给你诊断呢。又过了一会,木管家就搬来这些东西,把你的房间扮成这样了。"碧儿笑眯眯的说着,很是为她高兴。

关凉洛却皱高了眉。他会这么好心?还是…又有什么目的?可是看着这一切,她又完全找不到话去反驳,他这么做…是不是查清了她不是刺客的事?

她又看向碧儿,疑惑了一下:"今天早上你不是还能在里面照顾我?现在…怎么不进来?"就在她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时,碧儿却拉下了脸:"门又被锁上了。爷说不能让你逃跑了。"

什么?逃跑?关凉洛气的都快背过气去了,她本来就不该被关在这里不是吗?好,臭男人,这是你说的!!!她就拭目以待,看他还要对她做什么!!

"你…没事吧?"碧儿见她脸色极为不好,不免担心的问着。

"不,我怎会不好,好得很呢…既然他现在要给我拿这些东西…那好,我就勉为其难的要更多的东西。"她轻轻的眯着双眼,掩去眼底的凶光,心里对着那个男人冷声的宣战。

这是他逼的。

关凉洛叫碧儿替自己从厨房烧了热水拿到牢房准备洗个干净的澡,二十天了,来到这个世界竟然已经过了二十天,她的身上已经脏到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境地。当碧儿用好不容易从木管家那儿求来的钥匙打开牢房时,关凉洛自己直接冲了出去自己提起门前的热水走进牢房。大大的一满桶热水,慢慢的绕着水蒸气,不一会儿就萦绕了整个牢房。

关凉洛激动的用双手捧起水洗着自己脏脏的脸,碧儿看着她轻轻的笑:"我知道姑娘受了许多苦,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就去给你那些我自己的衣服给你穿,好吗?"

关凉洛看着她,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凌烂不堪…还有条条血迹在上面…她一直舍不得,所以碧儿提议了多次,她也没有说要…这是自己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唯一的东西…可是,她不能再穿着它了。手臂上琳琅满目的伤口变得有些触目惊心。她侧过脸去,双眼无比认真的看着碧儿:"麻烦你了。"

碧儿高兴的回去拿衣服,掩上了地牢的门,还吩咐了牢门口的守卫要守好门才放心的离去。关凉洛慢慢的脱去自己早该放弃的破旧衣服,散开一头长长的卷发,然后坐进了屏风后的浴桶里…手拂过那些已近再次渐渐愈合的伤口…她闭上了双眼…心忍不住的抽痛…

"对不起,奶奶…洛儿没有保护好自己…"雾气上升着,模糊了她灵清的视线…她伸手抹掉眼角的灼热,她知道,日子还是要慢慢的过下去…未来还是要一步步走下去…可是还是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怎么没有太聪慧的头脑…却只能让自己陷在这样的困境里…怎么也逃不出去…

"怎么?我让一个俘虏竟然过得这般惬意?"

门口突然传来的声响,让她的心猛的一跳,回了头,看见那个自己痛恨无比的男人正轻靠在打开的牢门口冷冷的凝视着屏风后的她。

第四话 初吻

她一个轻声尖叫:"你…你干嘛!!你出去…出去…你不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之类的话吗?你们古人不是更在乎这个吗?你个变态…快出去!!!"她吓得一颗头立即埋在了水里,此时此刻的她什么也想不到了,只知道这个会抽她的男人很危险,很危险!!

可是…她根本不会游泳…不到一分钟,她立即头很脑胀的从水里钻了出来…"哗--"的一声…水花四溅…她妙曼的身姿在屏风后若隐若现…她一抹脸上的水珠,猛烈的咳着…"咳咳…咳咳咳…"

但又随即想到"不妙",立即又坐回水中…只留了颗头在外面…

"你…你……你你你你…"她气得打着牙颤,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对这个人恶言下去…此时她的心情更多的是惊慌和失措。

"你到底是谁?"他看着她,眼里没有仍和情绪,但是冷冷问着,像是刚才并没有看到一切。

"我是谁很重要吗?"

"不重要。"

"那你还问个屁呀!!怎么,这次来是又要把我抽打一顿?还是终于把我当成了女俘虏,要拖到你下属的房里去?"她冷冷的反回他的话语。

"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男人?"他眯了眯眼,死死的盯着屏风后的女人。

"哼,如果要在被你抽打中做选择,我甘愿要一个男人。"她瞪着大眼,一个冷哼,不服输的继续和他对立着相讽,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也无所谓。

"你要清楚,不是"一个"男人就可以概括的。"他的眼神一寒,一鞭子已经向屏风挥来"啪啦"的一声,屏风已经破碎成了两半。

关凉洛终于知道了逞口舌之快的后果了,她双手护住自己的肩…眼带惧意的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应该很了解?"他侧身一个冷鞭再次挥向她的木桶…她惊恐的用力向后躲开…想要躲开那个鞭子…重心却向后的整个木桶倾倒…

"碰!!哗…"水流满了整个屋子,她跌倒在地上…赶紧伸手想要拿过床边的被子掩住自己的身子…他的的黑鞭再次挥向了她,这次是她在木桶后的光裸身子…黑鞭缠绕上了她光洁的蛮腰…他一个回拉力带…她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她…她看着这个男人冰冷的双眸,看着他狠狠的吻下来,贴着自己的唇,用力的蹂躏着…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间…她冰冷的泪,慢慢的掉了下来…流过他们相触的唇…他忽的放开她,她跌坐在了地上…他的衣服"哗--"的从天而下,盖住了她的身子。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接过吻。

她抬起头,泪不停的掉着…从不在这个男人面前认输服软的她…终于是掉下了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的眼泪…"这么的侮辱一个人是你的乐趣吗?这么对待一个无辜的人你觉得很有趣吗?这么的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生来讲…你会从中得到无穷无尽快乐吗?我告诉你…就是你杀了我,我还是要申明,我不是有意闯进你们这个山庄的,我根本没有任何目的,我连一只蚂蚁都弄不死,还怎么去刺杀一个女人!!!?还有…"她抬起自己的手臂…布满伤疤的手臂…"这是你的杰作…看着这么一个女人,你还有心思想要她吗?"她的双眼充满了孤独无助,寂寞悲伤…这双愤恨着,却又无力反抗的眼神…落在了他的心上,一辈子。

他盯着她,久久的,到她捧着脸,卷着身子坐在那儿已经哭道快要停止时,他转了身,冷然离开。

碧儿站在门口好久了,守卫说是爷进去了,所以她不能进去。她就更加着急了,姑娘正在沐浴…让爷看到了,岂不是很危险?她当然知道爷的为人,一定不会趁人之危,但是这两个人呢水火不容啊,谁知道里面是怎样一副情景!

终于,他们的爷是出来了,但是门口的侍卫和抱着要给关凉洛衣服的碧儿直接愣在了原地,只是看着他们绝世无双,气度非凡,器宇轩昂的俊男主子,冷着比平常还冷的脸走了出来。最让他们呆若木鸡的是…他们爷的外套呢?他们齐齐从渐渐远去的爷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然后看向黯然无光的地牢…

碧儿抱着衣服跑下地牢,看见原本干净整洁的牢房此刻像是遇到水灾般的,地全湿了,浴桶倒在地上,而屏风碎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关凉洛就像个迷失的孩子,孤零零的坐在床上,身上披着他们爷的外套,头发湿湿的还在不停的滴着水珠…碧儿的瞳孔轻轻的颤动,站在牢门口,一个脚步也没法移动。

苍云山庄是伫立于苍山的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整座苍云山都属于苍云山庄,山庄有专门在山上播种粮食的农人,收获的粮食足够整个山庄的伙食,当然还有畜牧场,鱼池等。也有兵练场,是为苍云山庄的兵士们准备每日操练的场所。山庄内部又分为个部分,主宅,次轩,兵房,仆宿。

而此刻的主宅书房"碰"的一声传来东西剧烈粉碎的声音,下属和侍卫齐齐跪了一地,他们的主子潘紫辰寒冰着一张俊彦站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跪着的若干等人,手边是碎裂的桌子和杯具,散落一地。

他眼神冰冷,神情淡若:"再讲一次。"字字如冰峰从他几乎没动的嘴角落地。

站在一旁的木然看向他:"未央姑娘和她的贴身丫鬟的确不见了。房中属于她们的一切东西也一起消失。她们走了。没有留下仍何去向的线索。"

这一次清清楚楚,他听得很是清晰。心里的火气重重上升,眼神一寒,手再次挥向一旁的桌子:"一群废物!"

"主上恕罪。"武士们大声齐呵。

他的脸无比阴霾,此时此刻整个屋子变得如同没有生命的寂静。除了扫落在地的茶杯碎片还在地上"磁磁"的旋转。他的杀气凌然,让在此的每一个人都心生寒意。

"还有七天就是大喜之日,爷…当前…"

"天字堂立即派人出去寻。让玄字,地字堂的堂主萧壁和西宫采立即回山庄复命。黄字堂…"他寒着脸看向木然:"找出这两天府里出入异常的人。一切…异常的人都要查清。"

"是。"各堂堂主或是副堂主领命,武士们个个撤下。

天字堂的堂主,一个白衫持扇的俊儒书生,轻轻的摇着扇子看着脸色依旧阴霾的主子:"还好,这次婚宴的请柬,为了一举拿下季叶城并没有写下新娘的名字。"

"所以…"木然看向他,面无表情的脸隐隐有了些情绪。

潘紫辰寒冷的眼神,轻轻一动,看向书生。

书生笑的好不明媚。好戏将近,他很期待啊。

婚期将近,新娘却不见了。关凉洛正在用力的扒着地上的草,听着碧儿坐在门口讲着这两天府里发生的事情,在听到碧儿讲道季未央不见了时,终于是抬起了头,放下手中的青草:"等等,你说…你们未来的女主人逃走了?就是…逃婚了?"

"对啊。五天后就是婚礼了,整个江湖的人都会来参加,这次我们苍云山庄…又该很忙很忙了…这几天我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错呢。"碧儿撑着头难过的看着关凉洛。

关凉洛听到这个"好消息",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报应啊!!哈哈…连新娘都不想要他了。哈哈…"

碧儿看着抱着肚子笑个不停的关凉洛,拌了拌嘴,咬着唇还是忍不住说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爷,所以你笑我很能理解。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长出来的草拔了?它们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不是吗?"碧儿天性善良得连棵草也舍不得踩下去,却见关凉洛一直在那拔呀拔,不免心疼起来。

"什么?这些杂草?我上次的洗澡水倒了它们才长出来的呀。自家门前长草代表什么你知道吗?说明你这个人小气,吝啬,别人都不来了,它才会长起来。我是这样的人吗?NO!所以,我要拔掉它们,而且,这个地牢有黑又冷还不通风,我一个人呼吸都够困难了,别来争了,都走吧,走吧。"说着她又开始用力的拔起来。

门口却有人轻声的笑了起来,而且…这个声音怎么是个男人的?关凉洛和碧儿抬头齐齐看去,一个白面书生,一身白色儒雅的长衫,手持摇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站在碧儿的身后。

碧儿一见来人却立即起身气呼呼的鼓起腮帮看着那人:"莫先生!你怎么又突然站在人家身后呢?我都给你讲过很多次了!!你这样会吓到很多人的。"从来不生气的碧儿尽然对人大呼小叫?关凉洛不禁多看了这个始终眼带笑意的书生多看了几眼。

书生却扭了头看向她,对上眼神,关凉洛轻轻一颤,他…明明是笑着的,却眼带寒意…关凉洛愣住僵在那里,这个人…

再次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拉着碧儿向外走去:"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却每日看不见你的身影,还在这里服侍一个囚犯,你太不称职了。该打。"那人拉着碧儿,眼底全是笑意,再无对关凉洛的寒意。

碧儿低着头一脸求饶的表情,回头向她挥了挥手。关凉洛也僵硬的挥了挥手,却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

这个人…好危险。

第五话 代嫁

坐在铜镜前,关凉洛将自己的卷发梳了又梳,自己这一头还海藻般的长卷发一直是自己的骄傲。妈妈、外婆都是这样的头发,像是做过一样,从小就让人羡慕。奶奶常常给她边梳头边给她讲着故事,奶奶的手是那样的温暖…慢慢的变得迟钝了,还是一直会坐在阳台上,给她梳着头。

她想起以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着呆,一个青色的身影忽的闯进镜子里的场景,轻轻摇曳。她心猛的一跳,仓惶的回了头…他的黑鞭已向铜镜挥了过来,她快速的站起了身闪过,抬头愤怒的看向男人。

"你…"她愤怒的话却顿在了嘴边,想起碧儿说的话,想起这个男人为了那个未央一鞭鞭抽打她的神情,或许…他是个痴情的人。她好不容易压下自己狂躁的心情,看着男人一次比一次臭的脸色:"未央不见了…这次与我无关你应该很清楚了吧?我一直呆在这里没有出去过。"

"啪!"他却什么话也没有的又是一鞭子向她伸来…

"喂!!疯子!!"他的鞭子缠上她的腰,用力一拉,她就落入了他的怀里。她用力的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抬头瞪着眼看着这个高她许多的男人,甚至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怒气和危险。他的手…隔着碧儿给她的单衣…灼热着,捏着她纤细的腰肢…她轻轻的战栗…

"疯子,坏蛋,笨猪,你放开我!!放开!!你…你放开…"她忽的想起那天的那个吻,狠狠的,灼热的气息…冰冷的眼神…比他的抽打还让她窒息。她害怕了,她不该挑战这个男人…她更用力的捶打男人,想要与他分开,他的手却忽的伸向了她的脖子。

用力之道,足以置她于死地。

她的手抓住他的手,却在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时,她的手渐渐的放下,放弃了任和的挣扎。她看着他,眼里尽是悲伤…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呼吸越来越困难着…她却仍是紧闭着双唇…没有求饶,没有大口大口的想要更多的呼吸…她的面色渐渐苍白…她知道,或许自己就快死了…就快,从这个地方解脱了…

神啊,下辈子,不要再让她遇见他了吧。她总算知道了,她这个该死的穿越时空,来到这个陌生境地,就是为了被他折磨,被他欺负…然后死在他的手里的…她的泪从眼角滑落,用力的砸在了他的手背上…意识渐渐涣散…

他的手一松,她就像只破碎的风筝坠落倒地。

"爷。"背后一个声音轻轻响起。

他"唔"了一声,弯腰低身抱起地上的软物,走向她的床。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后,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把脉。眼神微动,执起她的手掌,与她掌心相对。身后的两个影子,一绿一蓝,好奇的看着牢门里的一切。

终于,他摸到了她的脉络。他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回头看向两个人,二人齐齐看向牢门里床上女人的姣好面容,西宫采扬起眉,好个灵清的美人。

他站起了身,眼神一寒,二人齐齐收回眼神。绿衣的西宫采冷静的收回眼神"哼"了一声:"爷,木然说你急召我门回府,所以我们就提前回来了。还有,听说…未央姑娘不见了。"

"嗯,你们可有何消息?"他没什么情绪的放下床帘,隔住外面两个男人的眼神。

"没有…任何消息。她似人间蒸发了般。"蓝衣的萧壁恭敬的回答。

"还有呢?江湖有什么变动。"他坐了下来,给自己到了杯水,看来这个女人自己过得还不错。他抿了口茶,嘴角轻轻勾起。

"江湖各大门派都已在准备或向我们苍云山庄赶来参加爷的婚宴。季叶城似乎有什么意识,却一直没有行动。还有…各大帮派决定在爷大婚的两个月后于半殿山举行武林大会。他们邀请了我们苍云山庄,"西宫采擦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刀,随意的说着像是与自己并无关系的话。

"哦?"他拿茶杯的手一顿,冷冷看向西宫采,再看向萧壁:"立即告知天下,我苍云山庄会准时参加。婚宴…如期举行。"

"是。"萧壁领命退下。看着萧壁消失在地牢门口,西宫采再次看向他:"新娘不见了…那婚礼…"

他一口饮尽茶水,并没有正面回答,嘴角若隐若现的的冷笑让西宫采一个寒颤。

回来就听木然说他们爷在牢房就已经很让他郁闷了,谁知一下来就看见爷正在"兽性大发"对一个女人下手,回来就有听仆人讲牢里关了一个很特别的刺客,没想到…真够特别的…能将一个牢房打扮成一个…闺房,的确够特别。最特别的是,爷对她竟然也这般特别…

西宫采只好再另外找个话题:"听天地玄黄各堂的副堂主讲…这几日府里并无异常,为何季未央姑娘会凭空消失?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潘紫辰笑的甚为诡异:"…府内,有内奸。"

西宫采蹙眉:"我会暗中多加留意,望爷也多加注意。"

潘紫辰一点头,起身同西宫采一同走出牢房。

在走上石梯时,他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牢房。看向飘渺的薄纱后她模糊的身子,笑的更为诡异。

她竟然没有死…而且还讲他们的对话全数听完。

为什么他没有杀死她…?反而…有一股热气窜入自己的体内不停的乱撞…呼吸变得平稳…连气息都变得很顺畅。为什么他对未央失踪的事忽的变得这么冷淡…还有,他的府中有内奸吗?难道是那个人帮未央逃了出去?还有个什么天地玄黄的四堂…他是搞黑社会的?

关凉洛,你可以撞死了!!这个男人三番两次的折磨你,甚至没有把你当做一个女人。你倒好,大难不死,还悠闲的在这儿想他的事情。先想想怎么活着走出去,然后回去二十一世纪吧。

她睁开眼睛猛的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关凉洛,自己鄙视自己!!"

臭男人!死男人!让他打她,吻她,掐她!!!总有一天她会全数要回来的!!!!但是…她垒气的察觉一件事,自己哪一次发的誓有实现过…当前是出狱!!!!出狱!

这几日,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倒是牢房中多了两个丫鬟,日日给她按摩,修颜,美体,养肤。她是没意见突然有这么好的待遇啦,但是为什么不管她问什么她们都不理睬,回答她。感觉就只是两具木头人,没有生命的木头,肯定是那个黑衣人管家木然的属下。

她好想念碧儿。那个已经许多天没有来看她的碧儿了。

算了算,今天是他和未央成亲的日子,也是她来到尚国整整三十天的日子。他找到未央了吗?两个人会如期举行婚礼吗?听说整个天下的人都来参加他的婚宴了,真的好想出去看看这个喧闹的世界和武林。传说中的武林就在眼下,说不激动那肯定是假的,回去了也是个最美好的回忆。除了那个男人,他一点也不美好。他就是她生命中的煞星,克星,扫把星。

她愤愤的想着,一抬头,镜子里的自己…什么时候被身后的木头人丫鬟盘起了发?刘海也被剪成了齐刘海…最怪异的是…头上还插了红色的珠花首饰?

"喂,这…这是什么…?给我取下来,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可以随便乱梳发髻呢?"关凉洛突的感觉到心慌,抬手就要拆下头上的朱钗首饰。

镜子里走进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不就正是管家木然?关凉洛放下了手,站起了身子,转身面对着他,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怀里抱着一个包裹,而牢房外停着一辆大红色的轿子,四个轿夫侯在一边。

看着怪异的一切,再迟钝的关凉洛也有了丝警觉。她静静的看着他问:"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木然的手向身后一挥,示意丫鬟上前:"请夫人换上喜服。"

"什么?夫…夫人?喜服?"再怎么保持冷静的关凉洛都尖叫了出来。天呀…要疯了…这个世界跟着一起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