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也很想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是乖乖的把药水拿出来,还是拒绝?
“你确定?”寒子郁也走动了两步,面上带上几丝玩味。
宋佳玉点点头,眼睛直视着陌白的无名指。
她是识货之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枚戒指的价格。
“你是要她手上那颗呢,还是重新再定制一颗?”寒子郁这时候俨然一副销售的作派。
宋佳玉十分坚定的指着陌白手上的戒指回道:“她手上那颗。”
她才不想和别人撞戒,特别是这种和自己身份地位不在一个档次的人。
寒子郁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一手环着胸,一手托着下巴说道:“这颗戒指已经是她的了,你可以求她把戒指卖给你。”
“十倍的价格,把这枚戒指摘下来给我。”。想她求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宋佳玉气势凌人,看陌白的眼神里带着十足的鄙夷
“不过我得提醒你,戒指定义很神圣,二手的戒指在我看来就等于二婚,二婚的女人,可以等我结婚以后,有机会离婚,再考虑吧!”陌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寒子郁就抢了先。
宋佳玉眼睛里擒着泪,小拳头握得老紧,过了许久才终于转过身,像只小绵羊般站在寒子郁的身边:“那…还是重新给我做一颗吧。”
宋佳玉虽然退而求其次,可是寒子郁依然没打算满足她。
“可以,不过这样的话,周一的订婚仪式就改到下个月吧,这颗戒指的制作周期比较长。”
寒子郁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所以宋佳玉在几经考量之下决定放弃:“那我们还是挑其他的吧!”
现在她连周一都觉得太长,更别说下个月。
然后也不顾寒子郁的反抗,拉着他就往柜台走去。
而陌白和沈奕阳也趁着这个空档离开。
“放心,我会把它摘下来的。”陌白看着档风玻璃前的路面,平心静气的说道。
从珠宝大楼里出来后,沈奕阳就黑着脸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知道,他还在为戒指的事情生气。
当然她也理解,但凡有一点占有欲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生气。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向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沈奕阳。
沈奕阳不说话,目视着前方,然后将车速加到200码力。
“停车。”感觉到身体的不平衡,陌白眉头紧皱,大声叫停,以示自己不满。
沈奕阳不理会,继续超速。
“你如果再不停车的话,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中止,我不想和一个疯子在一起。”陌白严词警告。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让寒子郁退出的男朋友,而不是一个要自己命的疯子。
紧急的刹车,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两抖。
沈奕阳喘着,两手握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眼睛像死鱼一样盯着前方。
“我想我做错了决定。”陌白说着就要拉开车门上。
“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奕阳将陌白的身体一捞,然后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陌白推开沈奕阳,脸上一片肃然。
“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奕阳举起一只手妥协。
“开车吧。”陌白没有再计较。
车子这才又重新开始启动引擎。
“白,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当车子停在陌白楼下的时候,沈奕阳再次开口。
“你说。”陌白解开保险带,简单的答道。
“我们同居吧!”
、喜欢和爱?父亲离开
“同居?”陌白加重这两个字的语气,似在求证。
只是那握着车门扣的手有点微微颤抖。
沈奕阳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非常理性的开始陈述自己的理由。
“第一,我们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在一起住很正常。”
“第二,我们住在一起可以方便交流和相互了解,增加彼此的感情。”
“第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第四,我觉得伯父年纪也大了,需要一个更舒适的住所。”
…
“停…”陌白两手交在一起,打一个大大的叉叉,阻止沈奕阳再说下去。
“首先,我们才刚确定关系,现在就开始一起,为时过早。”
“其次,我们现在一起工作,一起吃饭,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和交流。”
“还有,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向公司申请住宿,我想一定会获得批准的。”
“最后,舒适不代表幸福,我只希望我父亲能过一个快乐幸福的晚年。”
对于沈奕阳的理由,陌白逐条做了反驳。
当年她和许廷飞在一起那么久,也都只是拉拉小手,给个拥抱。
所以同居,对她来说还是件很遥远的事情。
她心里接受不了,感情上也承受不起。
“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保守?”沈奕阳执起陌白的手放在唇边,然后深情的看着她的眸。
陌白条件反射性的抽出手,脸上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我这不是保守,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首先得有一个了解的过程,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
她是个慢热的人,所以不喜欢沈奕阳的快节奏。
“在一起不是可以了解的更彻底吗?而且我接触过的每一个女孩都没有拒绝过我这样的要求。”沈奕阳耸耸肩表示无法接受陌白这样的理论。
陌白心尖一跳,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转脸看向车外,接着缓声问道:“你和每一个女生发展都是这么快吗?”
沈奕阳自知失语,然后才沉闷的解释:“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只想说,我要的感情不只是身体的接触,更多的是心灵的交流。”
陌白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崇高,只是她要的感情必须是循序渐进的。
“可是作为男人,有生理需求,你不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沈奕阳沈很不认同陌白的话。
陌白点点头,然后问道:“Sowhat?”
沈奕阳单手抚上额头,闭了闭眼睛,然后说道:“难道爱一个人,想和她在一起也错了吗?”
“那我问你,你觉你爱我吗?”
“当然。”沈奕阳回答得掷地有声。
如果不爱,那么他怎么会花四年的时间去追她。
如果不爱,在寒子郁送她戒指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感到愤怒。
如果不爱,他又何必花时间在这里和她浪费口舌。
“你觉得你爱我多久了?”陌白继续问。
“四年。”
“那你这四年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吗?”
“白,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且我和那些女孩只是玩玩而已,我根本不爱她们。”沈奕阳赶忙解释。
陌白脸上并没有露出吃醋或者嫉妒的表情,而一本正经的说道:“学长,在我看来,你对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并非爱。”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会对这个人产生欲望;而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会控制自己对其他人的欲望。”
“所以,你对我,只是喜欢,一种想要占有的喜欢而已。”
“白,我承认我对你有欲望,可是我提出这个要求,并不只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
“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寒子郁会这么轻易罢手?”
“不说别的,就这颗戒指,代表的意义还不明显吗?”
“而且你扪心自问,你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你觉得身为男朋友,把自己的女朋友绑在身边,宣示主权过分吗?”
沈奕阳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离开珠宝大厦时,他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寒子郁,而他也正好也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他的表情,还有他今天说话的语气,无不在告诉沈奕阳,他没有认输。
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到嘴的鸭子飞了。
“如果你这么不相信我,对自己这么失去信心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再彼此浪费时间了。”
“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考虑清楚。”
陌白说完推门而下,然后大步的向自己的住处跑去。
沈奕阳吸深了一口气,没有追上去,只是目光随着陌白的身影,直到消失。
然后一个倒车,驶向归途。
沉重的步子,只有陌白自己知道用了多大力气。
沈奕阳的话虽然有些太过直接,但却句句刻在她的心尖上,字字如针,扎得她疼痛难忍。
也许别人没有发现,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今天的寒子郁和以往不一样。
曾经的他冷酷无情,今天的阴沉犀利。
以前他一直对她都是彬彬有礼,温柔可亲,而这次却一改常态的张狂与阴戾。
这样的寒子郁,既迷人,又让人害怕,它就像一层魔障,紧紧的束缚着她的心。
“丫头,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待到陌白进门时,陌然庆正在准备着自己的衣物。
“嗯,临时出了点事,然后就提前下班了。”不想陌然庆担心,陌白没敢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父亲。
因为她知道陌然庆是钟爱寒子郁的,一心想要自己嫁进寒家。
只是人算总不如天算,有些事情终究是个错误,而有些爱只能错过。
“也好,过来陪陪老爸。”陌然庆把陌白拉到身边坐下,然后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
陌白发现父亲的不对劲,于是问道:“爸,你怎么了?”
这俨然不是自己父亲平常的作派。
“没什么?”陌然庆将手搭在陌白的肩膀上,目光依然透过窗户看着远方,像在思考什么。
“不可能,你一定有事瞒着我。”陌白表示不相信。
陌然庆这次没有再否认,只有略带深沉的说了句:“丫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父亲都是为了你。”
“爸,你在说什么?”陌白心里开始不安,这些话不是父亲的风格。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老爸只是得离开T市一段时间,所以丫头,你得学会照顾自己。”
、道声保重?破镜重圆
陌然庆一反常态的话自然让陌白起了疑心。
“爸,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干嘛要走?”
“而且,你也答应了要一直陪着我的。”
感情乱成一团,最起码还有亲情的慰藉,可是现在竟然连最爱自己的父亲都要离开。
陌白感觉自己内心最强大的精神支柱顿时垮了下来。
陌然庆轻轻的拍着陌白的手背,慈祥的脸上满是不舍,但嘴上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决定。
“等爸处理完这件事情以后再过来陪你。”
“什么事情非要你去处理不可,再说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对你来说比陪着女儿还重要?”
陌白感觉陌然庆要去做的事情非同小可,而且可能或多或少和自己有一些关系。
“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老爸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陌然庆不想再多说,因为决定了要做就没有理由退缩,更不想给自己的女儿增加心理负担。
“你不说我是不会让你走的。”陌白说完立刻两手环上陌然庆的腰,脑袋像儿时一样,靠在他的肩膀上。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怕人笑话。”陌然庆理着陌白的发,宠溺的说道。
“长大了就不是你的女儿,不能撒娇了?”陌白噘着嘴反驳。
陌然庆弯着嘴,露出幸福的笑:“如果可以,老爸倒是希望你能永远留在老爸身边,向老爸撒娇。”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离开,有什么事情比你女儿还重要?”陌白在陌然庆身上蹭了蹭,又把话题扯回来。
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父亲的后半辈子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所以不希望他再为任何事情去冒任何险。
“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比我女儿重要。”陌然庆把陌白的话变成了肯定句。
所以,只要能让女儿幸福,他也可以做任何事情。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知道再套不出什么,陌白便不再强逼。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演不来。
而且父亲的性子,她也了解,不想说的,再多问也是徒劳。
“今天下午。”陌然庆老实的回答。
本来是打算趁着她上班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然后顺便找个理由搪塞。
可是没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突然,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那什么时候回来?”陌白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一种女儿对父亲的期待。
“看事情处理的情况,可能几个月,也有可能更长。”说这话的时候陌然庆眼里闪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那你一定要知道照顾自己,不能让我担心。”陌白嘱咐道。
陌然庆点点头,非常配合的回答道:“放心吧,为了我的女儿,我一定会保重自己的身体。”
屋子里瞬间充满了浓浓的父爱。
下午,陌然庆走的时候,陌白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伤感,也没有惜别。
唯一希望的就是父亲可以早点回来。
时间一天天流淌,过得很快。
这几天陌白的生活过得十分清静,没有寒子郁的造访,也没有沈奕阳的打扰。
只是这样的清静,让陌白有些不习惯。
周一来得很快,快到让陌白都忘记了这个日子,这个对寒子郁来说重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