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虎自不会把心中的不满道出来,道:“本来,我们不想把你交给他地,你当时,你可只有几岁的样子,不过,我们把来世水的后遗症与解决的方法都告诉了他,我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神情极为坚毅,他道,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那一切发生,而且,他的才能,我们看在眼里,的确,做为古人来说,他有些方面,的确比我们高很多地,我们想,他能保护你,而且,我们看得出,他对你,仿佛不是一般的感情…?泪红雨终于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心中莫名的放下心来。

莫虎望了她一眼,继续道:“可能,那个时候,只有几岁的你还是比较可爱的,他有了做老爸地感觉,可怜啊,普罗王子,十八九岁了人了,还没有一个后代!”

泪红雨可以确定,这莫虎,他是故意的,看来,自己这个队长以前对队员太凶了,让他们一有机会有报复啊!泪红雨丝毫都没受莫虎地话的影响。

莫熊又嗡声嗡气的道:“你说得不对,普罗对她不是一般的对小孩子的喜爱!”

泪红雨心想,终于有个人开始说真话了!

莫熊道:“普罗是对小孩子特别的喜爱,你没见他出巡的时候,见到人家小孩,不管脏还是不脏,总是要抱来亲上一亲,可怜啊,有那么多姬妾,却一个都生不出来,你说,咱们是不是给他治上一治?”

泪红雨现在绝对可以肯定,他们俩是故意的,自己这队长的确做得很不成功,可能他们经常遭自己这个队长的欺负,所以,经常性的找机会反抗一下,更何况,现在这个最好的时机?

泪红雨驾着骆驼往前冲,莫熊与莫虎驾着骆驼跟在她身后,趁她不注意,隔空击了一下掌,脸上兴奋得直冒红光!

她忽然间没有心思去问迦逻面临一场什么样的大难,也没有思去问夫子现在怎么样了,到了哪里,是不是也准备到迦逻与自己这帮人汇合?

她望着远处,斜阳西下,照得大漠的黄地上染上了一层红色,枯黄的树枝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如同染上了血,不用问,既使她记忆还不清楚,她却隐隐知道当年那场斗争的残酷,普罗,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如果不是他,自己这帮从未来来的人会不会被那位迦逻帝全给灭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只有普罗心中清楚。

莫虎驾骆驼赶上来,以为她还沉浸在小儿女的心思里,脸上不敢稍现一丝得色,道:“说起迦逻帝既将到来的一场大乱,其实,对我们来说,只感觉很不可思议,这位迦逻帝王,在我们研究来世水得了一定的成果之后,另找他人继续研究,居然被他弄懂了其中的窍门,据说,又找了几个人做实验,就开始做那长生不老之梦了,可是,他既想长生不老,又想继续呆在皇位之上,那么,有一件事,却是不得不做的…”

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 血战将即

泪红雨悚然一惊:“对,他的儿子们,成了他继续呆在皇位之上最大的绊脚石,如果他重生,既使能有办法把重生时间压缩得尽量的短,这些皇室成员,也成了他恢复记忆时最大的威胁,他的儿子们想毕个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只看看普罗就知道了…”

莫虎沉默的点了点头,眼中又露出那种茫然,他道:“真的很不明白这些古人,难道说,那个皇位,真的比骨肉亲情更重要?那可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下手却毫不留情?”

“他已经开始了?”

“早已经开始了,这十年之间,他一共除掉了五个皇子,一开始,其它的皇子并无所觉,反而有些欣喜,以为一个除掉了,就少了一个竞争皇位的力敌,可是,其中也有聪明人,而且,不知道怎么的,从大齐传过来的消息,来世水的秘密渐渐被人知晓,你知道,皇子们可都是些聪明人,一听到这种东西的用法,看到自己父皇须发皆白的老态,又联想起这些年莫名死去的兄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子们并不都是蠢货…”

“大齐传过来的消息…”

泪红雨心想,看来,是西宁王与他那政变成功的儿子搞的鬼,他们巴不得迦逻大乱,看来,这两父子的野心,远不止大齐的疆土,也包括这产黄金与美玉的迦逻。

迦逻皇子们既知道了这种东西,又知道来世水来自于迦逻,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看来,他们已经被逼上梁山,不得不联起手来,准备还击自己父皇的斩杀了。

可是,他们能玩得过那老奸巨滑的家伙吗?

泪红雨心中升起阵阵寒意,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斗争。骨肉亲情,在那个老人的眼里。算得上什么?

一个个血管里流着自己鲜血的后代,现在变成了他的仇人,眼中之钉。

难怪,莫虎与莫熊如此的担忧,这场争斗,必是波及迦逻全国地,的确,其起因,与泪红雨也有一点关系,如果不是来世水。怎么会引起这场大难,而据说,研究这种圣水。一开始,是泪红雨撺挫着干地,虽说救了她一命,可造成的破坏,的确非常的大。

难怪莫虎与莫熊一谈及此事,眼神难免闪烁,他们对自己的队长,还是有点儿责怪的。

不是她这么多事,怎么会引出这一连串的事来?

这场战争,可是一场会摧毁一切的战争。想想吧,这帮皇子们个个身后都有宠大的势力,他们的母族可并不都是普通人,就连普罗,一个极不受重视地皇子。其母亲都是夜朗国的公主,其它的人,就不用说了。

现在消息外泄,老皇帝想要除去一名皇子,必定和他身后了整个母族作对。想想。这老家伙,如今可是众叛亲离。他地后宫妃嫔们,如今是站在他这边,还是站在她们的儿子一边?

这场战争,很可能比五千年后那场机器人与人类的战争更加凶险,更具有毁灭性,很有可能,战火波及之处,整个迦逻都会被毁,那么,就凭自己五人,想要在这样一个迦逻上重建一个城市,简直是痴人作梦,而且,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大齐上,大漠之中,适于生存的,始终是迦逻人,大齐既使真虚而入,其目地也只不过是迦逻的黄金与美玉,最多派人踞守矿场,又怎么会重建这个城市?

思前想后,泪红雨越想越惊,如果迦逻真的毁灭了,那么,五千年后的人类,真的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皇室大总管齐格从行走在皇宫之中的石板路上,一路上,宫女们避过一边,远远的向他行礼,如果在平时,他必会感到心情愉悦,可最近这段时间,他只感到阵阵地心悸,皇宫内压抑的气氛,让这名在皇宫中几乎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几乎想逃离这座宫殿,他从来没有想过,迦逻皇宫,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位天之子,宫内所有人的希望,寄托,与幸福所在,那位老人,变得连他都看不透,每一次,他执行他的命令,处理他地亲身骨肉的时候,齐格都想问问他:“这一切,都为了什么?”

为了迦逻?为了给未来的太子铺平道路?可是,需要杀这么多人么?齐格垂着头走着,难道,那个隐隐流传的流言是真的?

他想起那个可怕地流言,正是这个流言,让皇子们个个避不接召,有领地地,既使那领地寸草不生,满地黄沙,他们也避走领地,不愿意走入这里一步。而他们母妃们,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是,那流言如毒草一般在她们地心中生根发芽,他不知道,这种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宫中,是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可是,也是天下第一充满血腥味的地方,而这些天,这种血腥味却更加的浓了,不知什么时候,漫天的鲜血就会泼天一般的溅起。

怎么才能解决这一切?说起来,齐格并不是一个正直的人,但是,想像迦逻城既将发生的一切,他还是希望,能有人把这一切结束,只不过,这个人,会是谁呢?

会是他么?那个隐隐呼之欲出的名字在他的心底,他却摇了摇头,想,当年,自己对他做得太过了,只怕,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迦逻皇室,对他,真的很残忍,可惜了,那个智慧超绝的王子。

周围的宫人沉默的看着这位游走于皇宫之中的老人,与当今皇上样年纪的老人,大如今的他们,只有通过他,才能勉强看出那位手握生杀与夺大权的人今天到底心情好不好,会不会又有人人头落地?

齐格,如今变成了宫内人的希望。

皇宫之中,却是另外一翻景象,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进去,必定会大吃一惊,如果老皇帝在大发雷霆,在处制人,倒没有人会感到奇怪,但是,当整个皇宫宠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的时候,这位皇上居然斜躺在龙塌之上听着小曲,欣赏着小舞,那么,你就不得不佩服这皇帝的养气功夫了。

他毫不慌张,既使所有的狼崽子已经连合起来,准备对付他这头老狼。

他会用什么样的底牌对付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们?更何况,他的后宫,还有无数他喜欢过,宠幸过,爱过的女人?他能下得了手么?

正文-第一百六十八章 回归

齐格坐上宫内人为他准备的那顶轿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指轻磕了一下轿门,小小的轿子无声无息的抬起,向他自己的住处走去,他的住处,是皇宫内一座偏殿,既使他受皇帝宠爱,可永远,只是一个奴才,奴才是不能有宫殿的,而他,却有了一个宫殿,虽然只是在皇宫内最偏远的地方,但是,这代表了他所受的无上的荣宠,因此,既使在这座最偏远的小殿,平日里,也是人来人往的,甚至于比皇帝的某些妃妾住的地方还要热闹。

黑色的轿子行走在红墙壁瓦之间,低调沉默,没有妃嫔们的嚣张与华丽,也没有某些大太监那种前呼后拥,但是,仿佛有传染性一般,看到这底轿子的人都远远的停着微低了头行礼,齐格在轿子里眯着眼睛,削瘦的手指交插搭在腹上,他想着那位从来不把喜怒表现在脸上的主子,在如此严重的局面之下依旧歌舞升平,就仿佛一切繁华照旧,对他对他的了解,他的手里,一定有一张王牌。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出。

轿帘忽然间被一阵凉风揭起,不经意的,他从垂落的轿帘下望过去,两三个小太监在一条岔道之上疾行而过,其中一人,回首相望,向他微微而笑…

他忽然间心中放松下来,豁然醒悟,嘴角的笑纹似苦笑又似释然,该来的,始终要来。

他还是回来了,那位智慧超绝的王子,只不过,老狼怎么会准许这头最聪明的狼崽子在宫中出没?

轿帘缓缓的放下,隔绝了轿外的一切,齐格发现,自己内心一片平静,并没有那种在心底模拟了无数次的恐慌。也许,这迦逻的情势也经让他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了吧?

披着轻纱地舞女在大厅内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扭动着身子。年青的身子散发着青春的热力,一颦一笑,媚眼如丝,只为了坐在上位上那位身披着黄袍的老人,她们的心底,这位老人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话。都能让她们处于天堂,或者坠入地狱,她们还不知道外间的流言。也不会去管老人的儿子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入宫,她们只需要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青春地胴体,优美的歌喉,就行了…这个国家,大部分,不都是这种小人物,不会保护自己的小人物,在大难临头之时,最先被人舍弃地小人物?

而皇子们,难道说。如今也成了如他们一样的人?

须发皆白的迦逻老皇帝德尔微微的侧过了头,看着那面大铜镜里自己的样子,他笑了,他慈祥的道:“你来了,我的皇儿。我等你,很多年了…”

他挥手叫跳着舞,唱着歌的宫女们退下,手执一盏金杯,转过身来。铜镜里面。多了一个青色的身影,那个人。穿着的是一个极普通地宫内太监的服饰,静静的立在一角,手上,端着刚刚炖好的玉米甜羹,那青瓷的碗上,还冉冉地冒着热气。

青衣太监缓缓的走上来,递上这碗玉米甜羹,笑了笑:“父皇,很多年了,皇儿都没有亲自服侍过你,这玉米甜羹,是皇儿亲手作的…”

德尔眯起双眼,神情迷茫,仿佛忆起十皇子小心翼翼的行走于宫殿之中,端着那木盘,盘上就是那碗甜羹,他道:“差不多十年了吧,你终于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