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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安四下里一扫,流泪者不在少数,梁娥眉在哭,郁亦菡、林敏俱在流泪。洛仪情窦未开,只是觉得这曲子好听。她一脸好奇地看着周围或哭,或伤心的姑娘们,时不时眨着眼睛,想问什么,见她们听得痴迷,终是咽下。

弹琴的洛俪,此间已是泪流满面,曲调急转,风雨急急,一对璧人即将分离,似看到一个美人徘徊月下,孤影望月,黯然神伤,而男子浑然不知分离近在眼前。

“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花馀床。

床中绣被卷不寝,至今数载闻余香。

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

相思黄叶落,白露湿青苔。”

在她悠悠的轻吟声音里,众人似看到美人殒落,唯留男子独自追忆、思念,从此只能与她的画影相伴,相思之路不穷不灭,余生亦只以相思相慰平生。在一轮孤寂、冷漠的明月中沿着美人走过的路,做着美人生前仰望夜空的动作…

“香亦竟不来,人亦竟不来。

相思黄叶落,白露湿青苔…”

洛俪重复了最两句,琴音一转,余音缭缭,泪湿面纱,双眼红肿。

她收回似要看透天地之密的明眸,目光看着手下的琴弦,她弹起此琴时,就像着魔一般,由着心意而起,而脑海里忆起的都是父母的爱情,以及父亲对母亲无法忘记,更不能间断的情思。

爱,是无人可以替代。

就如梁思思对洛康,即便天下美人无数,无人能替代梁思思在洛康心目中的唯一地位。

洛俪用哽咽着的声音道:“小女的《长相思》弹完了!”

而世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皇城书院的学子们疯狂的拍着巴掌。

窦华浓冲出帐篷,立在戏台下,“你作弊,这首曲子是不是你娘谱的?”

“不是。”洛俪肯定地回答,“弹奏前的词赋,是我母亲所写。而我弹奏后的三首《长相思》乃是家父为母亲所作。是在前些日子时,我整理母亲遗物无意间发现的诗词手稿,今日正好抽到《长相思》的题目,就想用父母的诗词给自己增添一份谱好此曲的信心。

如果让我弹第二遍,我却是弹不出来了,因我现在,除了记得这四首长相思的诗词,旁的什么都想不起,我只能沉陷在父母爱情的悲伤之中。”

李秀妍摇了摇头,“不可能!既然这是你今日即兴所作,为什么会弹出如此优美的曲子?我不信,我不信…”

洛仪此刻亦出了帐篷,不大的人,对着李秀妍道:“我长姐常说,弹琴讲究心境,就算不照着曲谱弹也没什么,只要自己能随意就好。长姐刚回来第二天,我还听到长姐在月夜弹了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可我问长姐是什么曲子,长姐说没有名字,就是想弹了,随意弹了一段。我长姐弹琴,最喜欢随便弹了…”

雪乐师站起身道:“在下可以确认,这首《长相思》我等闻所未闻,应是洛三娘临时弹奏而出。”

钟阳亦起身,“我钟阳以自己的人格保证,这是一曲从未闻听过的曲子。”

云中歌摇头,一脸遗憾地道:“可惜刚才没记录,一旦记录下来,这就是又一首《传说》。”

洛俪福了福身,“小女随性而弹,如果能与家母的《传说》相提并论,弹过了,便罢了,我也想不起那都是什么调,什么曲?”

前世的她,束于池府后宅,无聊的时候,很少照着琴谱弹曲,多是随意而弹,目的就当是用琴音来倾诉心事,所以即兴谱曲其实是她最善长的。

李秀妍不可相信的问:“《长相思》真是你临时起意弹的?”

洛俪轻声答道:“我早前会玩数种乐器,此事不假,真的不算精通,而能与我的琴技一比的是吹埙,至于笛箫、鼓瑟所会的曲目不多。我最喜欢随意弹琴,没有固定的琴曲,将自己的快乐、悲伤、忧愁、辛酸等都化成曲子倾诉于天地,所以今日即兴谱曲,是我平素在家里最喜欢做的事。

当年江南比试,我是反复熟记琴谱,然后连夜练习。其实我最厌恶的就是背琴谱,弹琴于我,不是取乐他人,而是取乐自己,更是排解心事。”

“我喜欢弹琴,琴之于我,就像是笔,而琴音就是我笔下绘出的美景。所以,我很少照着别人的琴谱去弹,即便有人听到我家的琴音,除了母亲的《传说》,便是我随意弹奏。”

李秀妍不无相信地摇头,“也就是说,无论我是选除琴以外的乐器,还是谱曲,今日我都是必输的?”

“是,你是必输的。就算你最终要与我比试《情劫》、《沉浮》也是必输的,虽然我不喜强记硬背琴谱,可我一旦记住,就不会再忘,从小到大,有人传说洛家洛三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不尽属实,却也相差不远。”

李秀妍听完,突地悲怆大笑,“天地之间,既有我李秀妍,为何还有你洛三娘,这一次我是真的输了,可我输的心悦诚服。我弹的是别人的琴谱,天天去感悟琴曲中的奥妙,就为了让自己的琴韵更好、琴技更高。”

“我练着别人的琴曲时,你却在恣意随性悠然地弹着自己的曲子。于我琴曲是一种束缚,是一项技益。而于你,琴,只是修身养性,只是为了让你倾诉心事的工具…

我输了!我输了!

难怪有人劝我,说洛三娘的琴技是我李秀妍一世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我输在起步,输在出身,亦输在心境、气度、修养…”

她为了追求爱情,迷失了方向,甘愿被他人所利用。

李秀妍立在戏台中央,突地从袖中取出一柄短剑,她正欲割下青丝,洛俪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李秀妍道:“洛三娘,愿赌服输,我输了,我愿意兑践承诺!我此生不会再碰琴!”

洛俪取过她手里的短剑,递给了身侧的素绻,福身问钟阳道:“钟先生,能否将两份承诺书交予小女。”

钟阳递过两份承诺书。

洛俪接过,“我从没有要李姑娘兑践承诺的意思,立下承诺书,是为了让你安心应赛。”她立时将两份承诺书化成了碎片,纵手一抛,如同空中的雪花。

李秀妍面有感动。

洛俪道:“承诺书虽立,但我是胜者,我现在宣布取消早前的约定。李秀妍,你可以继续弹琴!”她又看着六位评师:“六位先生、琴师没有异议吧?”

钟阳与几个一商量,“洛三娘是胜者,以你说话为准,你不计较,我们诸位自没有计较的必要。”

洛俪不计较,评师们自不地追究。

但若洛俪坚持,定要李秀妍兑践诺言,他们就照着签下的承诺书着办。

“多谢。”洛俪点了点头,对评师们道谢。

李秀妍结结巴巴,“谢…谢谢…”

洛俪蓦然转身,“各自保重!今日辛苦各种先生、琴师了!洛三娘告辞!”

洒脱的她,动作优雅,回身迈下戏台石阶,身后的素绻将琴收回琴盒,捧着琴跟随而来。

洛俪故作平静地道:“时辰不早,回家罢!”

洛仪连忙道:“走!走!回家了,回家了…”

李秀妍呆立在戏台:她都做了什么,为了一段情,迷失了本性。

琴王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她的。

她在当年去江南回返途中,早已失清白。

可她还要自欺欺人,扮清高,装高贵。

她原就是一个卑贱的女子。

她已经扮得太久,她不想再演下去,更不想继续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

只是,要她放下,又谈何容易?

李秀妍问道:“琴王殿下,你告诉我,从始至今,你有没有丁点的喜欢我,就一丁点…”

“没有!本王对你有过怜惜,从未有过喜欢。本王说过,本王心有所属,这人的琴技在你之上。”

李秀妍失魂落魄地追问:“是谁?洛三娘还是梁俏?”

琴王想大声地说出那个女子的名字,是的,他不想再这样,他要明媒正娶,今日更证实了他的眼光,他觉得自己一生,就是为她而活,就是为了来赴一场华丽的相约,“是…”

夜公瑾从人群里奔了过来,大喊道:“我知道!”他冲琴王挤了挤眼睛,“琴王殿下的意中人乃是梁俏!”

琴王面露错愕。

他喜欢的是洛三娘。

夜公瑾将嘴附到他耳边,警告道:“你敢说洛三娘三字试试,十五哥,洛三娘是朕的女人,任何敢与朕抢夺女人的人,都是朕的敌人。你希望我们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

天隆帝喜欢洛三娘!

琴王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所有的思绪成灾,这样的拥挤又这样的空荡,他们兄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第197章 铃铛

李秀妍厉声喝问:“琴王殿下,皇…”

夜公瑾摇了摇身子,眸光里带着告诫,敢道破我的身份试试,我瞒了这么久,不是为了瞒世人,只为了瞒洛三娘,要是她知道了我骗她,还不得生气。

李秀妍改口道:“这位公子所言可是属实?”

琴王神思恍惚,揖手答道:“正是!”他顿了一下,“梁姑娘回皇城时,我在途中就与她相遇,对她…一见钟情!”

那一程,一见钟情的是洛三娘。

可他即便是琴王,可以与任何人争,与任何人夺,却独不能与夜公瑾抢。

皇家兄弟,而今还健在的也唯有他们兄弟三人,还有一个脚瘸的皇兄,却不大过问世事。

而他,为了求得生机,远避皇城,放纵自己,云游天下。

夜公瑾则在年幼时就成为太后的傀儡,他们是兄弟,他对夜公瑾有着最后一点手足情。

虽然,这很傻。

可是他知道自己抢不过夜公瑾。

“梁俏!”李秀妍痛苦地摇头,“你居然喜欢他,而我还傻傻地以为那人是洛三娘!”

窦华浓立在戏台下,看着这样的结局,厉声咆哮道:“那个狐/媚子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被她迷花了眼?你们…”

早前,梁娥眉与皇帝闹过一段诽闻。

皇帝还赐了梁娥眉几匹宫锦,又赏了两套头面首饰,那时候惹得窦华浓险些要杀人。

夜公瑾“喂——”了一声,“窦华浓,什么狐/媚子?朕觉得,琴王的眼光极好,梁姑娘漂亮又有才华,出身高贵,最是相配!比你这个只知道胡玩骄纵的丫头强太多,要不是琴王相中,我都想娶回家藏起来,既然是琴王的意中人,今儿说明白了,我往后就不与你争。但是,我会将她藏在心里喜欢的。”

窦华浓听到最后一句,原本刚要放松的神情立时又紧张了,“你…你什么身份,居然要将别人的意中人藏在心里…”

更多的是暴怒!是愤恨!

她那么喜欢他,从八岁开始就认定要做他的新娘,整个皇城都知道她的心思,可他却喜欢着别人,如果他能正眼瞧她一眼,她就能高兴一月,就算是这样,他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予。

夜公瑾摇头晃脑,“我喜欢谁,与你何干?”他眸光闪耀:我就喜欢梁俏了,你能奈我何?

窦华浓气得要呕血,“你…你就那么喜欢她?”

这个男子,是不是故意气她的?

“是!为了不给她增添困饶,我决定将她埋在心底,梁姑娘比你好千倍百倍,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她漂亮、温柔、大方、有才华却从来不张扬,贤惠淑德,柔慧得体…”

夜公瑾语调轻柔,落在窦华浓眼里,那就是痴情无限。

李秀妍此刻惊闻琴王的意中人是梁俏,觉得自己成了天下最大的傻子,与洛三娘斗技,成了皇城的笑话,可原来真主儿另有其人。

梁俏!

她才是琴王的意中人。

李秀妍道:“琴王殿下,你怎能喜欢梁俏?为什么不是洛三娘?”

琴王道:“洛三娘才华太高,娶这样的女子太累。梁俏正好,才华不如洛三娘,性情温婉,行事得体,贤良有德。”

在他的眼里,梁俏正好,而她李秀妍和洛三娘都太高调,所以就成了“不守闺训,德行有亏”。

可笑!

李秀妍满是悲怆,“那么,殿下决定与我解除婚约?”

“是。”

琴王转身,带着长随离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李秀妍定定地还收不回目光。

真可笑!

她与洛三娘斗了一场,却成全了另一个人的才情,别人的痴情。

夜公瑾追着琴王而去。

窦华浓气得咬牙切齿,“狐/媚子!我就说她不简单,连兄弟俩都给勾到了。李秀妍,我们成了全皇城的笑话,一个非她不娶,一个要把她藏在心里疼着、爱着,我们俩加起来,还不如一个梁俏。”

“不是洛三娘!洛三娘那么清高,跟他祖父一样清高,怎么可能勾/男人,我们都被骗了,居然会以为是她,输给了不如我们的梁俏,输给没爹没娘只有一个哥哥的梁俏…”

李秀妍紧握住拳头,眼里喷出熊熊燃烧的烈焰。

这是恨,蚀骨铭心。

她被人退婚,梁俏却得了良缘,凭什么?

窦华浓一转身,发现帐篷除了自家带来的护院、丫头,已不见窦长庚的身影。

*

洛俪与洛徘、梁俊等人在庙会附近寻了个茶肆。

洛俪道:“我们难得出来,不如在庙会转转。”她压低嗓门,“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逛庙会呢。”

郁亦菡眨着眼睛:“你以前没逛过庙会?”

洛俪肯定地道:“在江南时,跟祖父祖母去过几次寒山寺上香,旁的就没了,寒山寺没有庙会,每个月初一、十五的香火鼎盛。”

洛仪失魂落魄,似乎还没成早前的琴音里回过味来:大娘才华横溢,爹爹才华出众,生了个女儿洛俪那更是惊才绝慧。

她悠悠轻叹一声。

梅暗影问道:“仪儿,你怎么了?”

洛仪又叹一声,“暗影,你说我要是大娘生的多好?这样我肯定比现在聪明,大娘是个聪慧的,我爹也聪明,生了个长姐天生就是聪明脑袋。”

洛徘一抬手,直接弹了一下她的额门,“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长姐有才,那也是苦练出来的。”

“长姐不照琴谱弹,就那么随心一弹,比我们照着曲谱弹的还好听,这不是聪明是什么。”洛仪已经认定洛俪是天才。

对她来说,世间只有两种人:聪明的和不聪明的。很显然,她祖父、父亲、长姐都是属于聪明的,而她洛仪就是不聪明的。

梁娥眉、郁亦菡一左一右地护着洛俪,三个人走到一个小摊。

卖首饰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婆,“三位姑娘,我这里的首饰很精致。戒指、耳钉、耳坠、项链全都有,价钱也不贵。还有胭脂水粉也是极好的,味儿也好闻。”

洛俪瞧着什么都新奇,伸手取了一对银铃,“这个铃铛怎么卖?”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纯银,做得精细,无论是挂在窗户上、绣帐上,或是挂在马车上都是极好。”老婆婆夸了一番,“一对铃铛二两银子。”

郁亦菡道:“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就这么一小铃铛,最多一百纹,卖不卖?不卖,我们姐妹可走了,要卖,就这样一个价儿。”

老婆婆凝了一下,“姑娘,这价儿也太低了,成本都不够。”

“当我不识货?这不是纯银而是镀银的。”

老婆婆面容有些难看,“这…这…”四下张望,生怕郁亦菡的话被人听了去,“一百纹再不能少了,姑娘要就拿去,我可是一纹钱不赚。”

洛俪往身上一搜,素绻奔了过来,掏了一个银角子,“一百纹给你一钱银子,够了吧?”

“够了!够了!”说是一钱,老婆婆觉得应该不止一钱。

洛俪看着手里的铃铛,摇了又摇,晃了又晃,刚摇晃着,又看到另一处也有铃铛,急急地奔了过去,“我要那对铜铃铛?”

郁亦菡问:“你表妹喜欢铃铛?”

“我怎知道?”梁娥眉答着。

洛俪看着铃铛,心头有种莫名的熟络感,怎么看都觉得是梁俊在前世送她的铃铛,他说“妹妹若遇危难时,把铃铛给狗儿系上,一旦我看到,就会尽快出现。”

她会与前世不同。

她是真正的洛家女,前世的她是梁氏寄养在洛家的,虽然有洛家孙女之名,却不是真的,她其实是梁家的女儿,应该是梁娥眉。只是那时的她,一生都不晓真相。

她还记得,前世在江南过的是五月的生辰,但在出阁的时候,洛康对她说“你是二月初九的生辰。”

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所以对梁俊说的“视若妹妹”还生气过,前世的她与梁俊有着血脉亲缘,是他的妹妹。

素绻问道:“姑娘,这铜铃铛要么?”

老汉道:“这是纯铜的,少了三百纹不卖。”

郁亦菡道:“二百纹卖不卖?不卖我们去别家。”

老汉想拗价,又怕她们真走了,目光望向那边的老婆婆,老婆婆点了一下头。

素绻“哦”了一声,“你们是一家的?”

“京南县过来的,听说镇国寺庙会生意好,来赚点钱贴补家用。”

素绻付出二百纹,洛俪拿着铃铛。

这一会子,洛徘不知从哪儿买了好几对铃铛过来,笑嘻嘻地道:“长姐,我买了三对,一对纯银的,真是银的。我让执画瞧过了,拿到手里沉甸甸的。还有一对青花瓷的,又有一对铜的,怎么样,挺漂亮的吧?”

洛俪一把接过来,提在手里,左看右瞧,“真漂亮,我最喜欢听铃铛声儿了,回去就挂角门上,再挂两个到花厅上,院门上也挂两对…”

梁娥眉与郁亦菡面面相窥:这对铃铛的喜欢也太过了吧?

梁娥眉买了些脂粉。

郁亦菡买的是好些线。

林敏买了几把锦扇。

洛仪与梅暗影二人也买了少东西,洛仪买的是零嘴,梅暗影则是一些锦扇、佩饰之类的小玩意儿。

在茶肆里饮了凉茶,众人启程回皇城。

马车里,洛俪还在玩她手里的铃铛。

梁娥眉悠悠地道:“你喜欢铃铛?”

“啊。”洛俪应了一声,“我喜欢听铃铛的声音,叮叮,叮叮,多好听。声音自然、温暖,想听曲子的时候,就听铃铛声。”

回想前世,给她温暖最多的除了祖父祖母的疼爱,更有记忆深处梁俊的不离不弃,她嫁入池府,他便在池府附近买下宅邸相伴。

梁俊一直是她心头的温暖,也是一轮永不坠落的太阳。

无助时,她依赖他;痛苦时,她仰仗他。就算是大难来临,她想得最多的人依旧是他。

今生的她,明明对他还有诸多的不舍,可还是成全了他前世那句“视若妹妹”,她只要继续做他的妹妹就好,无论是表妹还是妹妹,就以兄妹之情待之。

梁娥眉抚额,勾唇笑了一下,“现下天气热,我想过两日乡下庄子避暑,你与我一道吧?”

洛俪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铃铛,想着回头挂在哪里合适。

梁娥眉道:“梁家庄子很凉快,离皇城也不远。”

若她想回城,也最是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