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就回去了,快跟殿下去吧。”

“我要等云姨。”无情没动,清澈的眸子满是执着。

徐公公无奈,耸了耸肩便径自进了屋。

给读者的话:

一二更合一起,字数多了哦,在绿坊里和唐影对话的是欧阳晴明,上一章失误写成了百里醉,抱歉了,改过来了。

110赌注

几日后,风雪停,天又晴了,帝都里的大街小巷恢复了热闹繁华景象,年关了,人人都置办年货准备过大年。

大小酒楼茶馆,一如既往地八卦着帝都里,宫廷里的事儿。

太子妃遇刺一事早已经不再有人谈起了,正热门的话题是白宫的赌王大赛,历年都会有五人角逐的,今日却限定了三个名额,且早早顶了人选。

“你们说这三人会有会有太子殿下在内?”临窗的男子问到。

小二送上茶点来,插了一句,“我看今年也不会有,太子参赛了,谁还敢赢啊?”

“我看不见得,今年那三人的身份迟迟才定下,而且没公开,我看准是外族人!”对坐的男子说到。

“听说这白宫的老板可是很得太子赏识,指不定这白宫背后的人就是太子了!”又有人端着茶盏凑了过来。

“我看就是,白宫能白黑两道通吃,一点儿麻烦都没惹上,没太子撑腰,能那么顺顺利利的?”临窗的男子点头赞成。

话匣子又这么打开了,人越凑越多,却不见楼下,不远处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缓缓朝白宫放下而去。

白宫的正门,粗大的乳白色石柱支撑的宽大门廊,那么的气势恢宏,帝都内除了皇宫大门,怕是再无那一贵族宅邸比得上了。

门前,人来人往,进进出出,那五六个守卫看着前方那辆华丽的马车却无动于衷。

车没有朝大门而来,却是拐进了另一旁的一条小巷子里,绕道了后门。

大老板百里醉,孤身一人,亲自在后面等候多时了,一见那马车,淡蓝色的眸子里一丝玩味掠过而过。

车一停,百里醉便连忙上前,“主子要上楼,还是属下…”

“上前看看。”车帘掀起,正是当朝太子凌司夜。

“是。”百里醉连忙打开后门,朝里走两三步,右拐,一个专用通道直接能到二楼贵宾区。

二楼,不似一楼那样完全开放的大赌场,而是仅有五间房间,由西至东依序是:贵宾室、红室、蓝室、绿室和东室,东室是最里的一个房间,百里醉的书房。

所有的随从都留在楼梯口看守,另一旁的公共楼梯亦有专人把守,前几日起,为准备赌王大赛,二楼便已经不对外开放了。

凌司夜再书桌前坐了下来,随意地翻看了几本账本,一年前他便是白宫真正的主子了。

“殿下,这是便是那人留下的赌注。”百里醉取搬来一个宝箱,打开来,便见满满的纸鸢,纸鸢下是一大垒名贵的千丝纸。

凌司夜取了一张来,托在手掌上,仿若托着轻纱一般毫无一丝重量,质地薄如蝉翼,极尽透明无色。

“主子,下头还有各种颜色的,还有五彩的!”百里醉取起压在下方的千丝纸来,粉色的,蓝色的,浅黄的,淡紫的,每种颜色都有数十张,独独那五彩的只有一张,毫无疑问,这个是最名贵的。

凌司夜沉着眸子,取过那五彩千丝纸来,猛地费力一扯,却如何都扯不断。

“主子,属下试过了,是正品,这一张五彩千丝纸可是万金难求啊!”百里醉说到。

凌司夜却将那五彩千丝纸随手一扔,冷冷道:“万金难求的是黑色千丝纸。”

工艺已经失传,即便是白狄王室也不曾拥有过。

“可有看清那人相貌?”一收到消息便立马赶来了,千丝纸第一回在帝都甚至是天朝出现,就只有那个黑衣人手上的纸鸢了吧!

“黑衣蒙面,留下了赌注便走,追都追不上。”百里醉如实禀告。

“他亲自来参赛?”凌司夜挑眉问到。

“不是,说是替他家主子来送赌注的。”百里醉如是恭敬禀告。

凌司夜微微蹙起眉头,又道:“其他二人的赌注呢?”

“都只是银两。”百里醉打开案上的两个宝箱来,皆是满满的一锭锭金子。

凌司夜瞥了一眼,道:“亦没留下姓名身份?”

百里醉奉茶来,道,“没有,也是差人送来的,还另付了千两,要求限三人参赛,一局定胜负。”

白宫二楼的自由,不从国家律法,只尊赌桌上规矩,不问姓氏身份,不问赌注来历,即便是性命亦可压上,任何信息白宫皆不可对外透露丝毫。

“没时间要求?”凌司夜

“没有,同历年一样,在大后天,除夕之夜。”百里醉答到。

凌司夜冷哼,重重盖上那一整箱千丝纸,站了起来,朝门外而去。

百里醉连忙跟上,小心翼翼问到,“殿下,那人很可能是杀害太子妃的凶手,要不要…”

“白宫有白宫的规矩,太子妃岂能特殊?一切依客人意愿。”凌司夜眸子掠过一丝冷笑,便大步离去了。

百里醉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淡蓝色的眼眸缓缓浮现出迷人的笑意,醉人心魂一般。

111约会?

御书房。

唐梦低着头,走了出来,这才长长得吐了口气,再过两日天帧帝给的期限便到了,今日终于把一切安排妥当,向天帧帝皆了一批禁军一用,还有大理寺的几位捕快。

所幸天帧帝也都由着她来安排,没什么多过问,否则她还真不着地该怎么瞒着呢!

一想到大年三十那日,天帧帝知道了面具杀手是太子殿下时,不知会如何包庇,这一回她定要在朝臣和百姓面前解开凌司夜的真面目来!看他再如此诬陷唐影!

思及此,原本淡然的唇畔缓缓勾起了一丝欢喜来,仍是低着头,一拐弯,便结结实实地撞上前面那人。

“抱歉抱…”方抬起,便对上凌司夜那玩味的眸子了。

“微臣该死,殿下恕罪”急急退后两步,恭恭敬敬抱拳俯身。

“等你很久了。”凌司夜似乎心情不错,上前几步。

唐梦又退,每每来御书房最怕的便是遇到这家伙了,前两回都逼的她无路可退。

“殿下有何事交待?”唐梦扯出一抹浅笑。

“想请唐大人到东宫喝杯茶。”凌司夜把玩着手中一只千丝纸鸢,眯眼笑道,依旧逼近。

唐梦瞥了那纸鸢一眼,眸子掠过一丝冷笑,却仍是恭敬退后,道,“微臣要要务在身,还是不打扰殿下了。”

他不提纸鸢的事,她更是不会提,只是,这笔帐依旧会同他算的。

“唐大人的意思是本太子打扰你了?”凌司夜驻足,因为唐梦整个人都已经贴在墙上了。

“不敢不敢。”唐梦仍是很有礼貌地浅笑着,心中却恨不得一把狠狠推开他。

凌司夜双手按在她两侧,倾身压下,唐梦虽是很是高挑,却仍是低了他一个头,压迫感顿是袭上心头。

“你在躲我吗?”声音没了一贯的冰冷高傲,低沉得很好听,大婚那日后,她似乎一直躲着她,从未在宫中遇到过。

唐梦别过头,眸子掠过不悦,冷冷道,“殿下自重。”

非要每一回遇到都要她反复提醒他吗?

“父王给的期限到了吧。”凌司夜转移话题,依旧将她困在两臂之间。

“还有两日。”唐梦心中冷笑,他手上这纸鸢,会不会是白宫里来的呢?

“抓到人了吗?”凌司夜话中透出了一丝认真来,这女人将玉邪藏在绿坊里究竟想做什么?

“微臣自有安排,谢殿下关心。”唐梦仍是别着头,淡淡说到。

“父王急着要结果呢!”凌司夜忍不住再次提醒。

“微臣明白。”唐梦侧头看着一旁的花丛,似乎有些走神,狄胡那边定是催促了,也不知玉邪那边部署地怎么样了。

凌司夜一手攫住唐梦的下颌,逼她看着他,不悦地说到,“以后同半太子说话,只许看着本太子!”

“那殿下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鼻目相对,恭敬问到,再次提醒他自重,只会是徒劳。

凌司夜看了她良久,才淡淡开了口,“我想要你大年三十夜陪我一夜。”

唐梦立马瞪大双眸,全然没了那份淡然,终于没忍住狠狠将他推了出去。

“请殿下自重!”眸中尽是厌恶,一字一句道。

凌司夜一愣,随即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女人比他想的还多!

“殿下若无要事,唐梦告退。”大年三十夜,她倒要看看成为众矢之的的他,还会不会想她陪!

好不容易才待到她,凌司夜岂会这般轻易放过,这女人越来越好玩了,他不介意多陪她玩玩,至少过了大年三十,他才会对绿坊出手!

“唐大人是答应不答应呢?”身影一闪,轻易在她身前拦住了,

唐梦冷笑地说到,“此等荣幸,唐梦承受不起。”

“同我说话的时候,只许看着我!我再提醒你一回!”凌司夜毫不客气,大手将唐梦的头拢了过来。

“此等荣幸,唐梦承受不起。”唐梦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吃完连夜饭就来陪我,陪我到处逛逛。”凌司夜眸子不经意掠过了一丝无奈。

唐梦一怔,不由得有些尴尬,是自己想多了,正要开口,凌司夜却一把揽住她的腰肢,邪惑地问到,“或者,唐大人想的是…”

“抱歉,微臣自小有为父母守夜的习惯,不能陪伴殿下了。”唐梦急急打断了。

“守夜?”凌司夜挑眉,显然不明白这是何意。

“殿下,守夜也叫做守岁,就是从吃年夜饭开始,年夜饭要慢慢地吃,从掌灯时分入席,人家一直要吃到深夜。”唐梦很有耐性地解释了一遍。

“连夜饭?”凌司夜眸子掠过一丝冷笑,放开了她,转身便要走。

“大年三十夜,在红楼前等你。”方要走,却又转过身来,冷不防攫取她的下颌来,唐梦立马推开,眸子掠过厌恶,有了前两回的经验,一下子便猜到他要做什么。

凌司夜却只是冷冷道,“你若不来,本太子不介意亲自到唐府拜访的。”说罢,便不再为难,转身便朝御书房而去了。

这时,云容缓缓走了过来,依旧是一身白衣,白纱蒙面,恭敬地同她欠了欠身,眸子掠过一丝冷笑,亦朝御书房而去了

唐梦回头看了她一眼,心下纳闷,却也没多想便快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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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想逃

唐府,那朱红木门大敞,下人们忙碌地打扫收拾,张贴春联,院子里盆景都焕然一新,一年到头就那么几日是热闹了起来,不似平日里那般安安静静。

林若雪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瞥了头顶上那巨大的牌匾一眼便大步跨进正大门,难得有一回那么光明正大地进唐府。

“欸…这位姑娘,你是谁呀,懂规矩不?这里可不是你能随便进的!”一小厮连忙小跑了过来。

“我找唐七少!”失踪了几日,唐梦居然也没找她了。

小厮打量了她一眼,道:“那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若雪!”一个清甜的声音传来,是惜爱。

“惜爱姑娘,你们认识?”小厮不解,从未见过这女子来过呀。

“她是七少爷的朋友,没你事了,下去忙吧。”惜爱挥退那小厮,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林若雪来,好几年没见了。

林若雪一脸狐疑,对这女人没多少印象。

“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惜爱啊,夫人身边的婢女。”惜爱解释到,自小可就知道林若雪了,只是这小姐不认得她。

“原来是你呀!”林若雪恍然大悟,却立马沉下脸来,退了几步,冷冷道,“我找唐梦,不找夫人。”

只要是唐夫人的人,她都退避三舍。

说罢,便转身要走,这府上的路她可熟悉着呢!只是见大门敞开着,过把瘾从大门进而已。

“既然来了,先见见夫人吧,夫人总惦记着你!”惜爱身影一闪便在她身前拦住了。

“我有急事找唐梦,一会再过去给夫人请安!”林若雪退后,骤然纵身跃起,朝园中飞去。

惜爱无奈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追了上去,林若雪才刚落地呢,她便又出现在她身前挡了下来。

“夫人就想见见你,没其他事。”惜爱仍是那大姐姐一般的笑颜。

林若雪没说话,凤眸一沉,正要动手,身后便传来了一个温婉的声音。

“若雪,何时到帝都的,也不来看看我?”

林若雪连忙收起手中银针,眸子掠过一丝慌张,硬着头皮转过身,微微欠身,“若雪给夫人请安。”

“怎么那么见外,快过来我瞧瞧,好几年没见了,你可是越发的水灵灵了。”唐夫人柳眉善目,十分慈爱。

林若雪低着头乖乖地走了过去,心却慌张着,想逃。

唐夫人轻轻地抚了抚她那柔暖的长发,笑着问道,“来很久了吧?”

“嗯。”乖乖点头,心中暗骂,定是唐梦说的。

“见过唐影了没?”唐夫人的手轻轻按在她肩上。

林若雪心中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了,还喜欢那小子呀?”唐夫人眸子掠过一丝冷笑。

林若雪条件反射一般地点头,却随即又猛地摇头,急急道,“没有了,不喜欢了。”

“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唐夫人放开了她,话语中透出了明显的不悦。

林若雪立马点头,答到,“是,还是喜欢。”

唐夫人冷冷一笑,俯身贴近她耳畔,低声问到,“你当年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林若雪立马回答,手不由得抖了起来。

113影少爷

“记住,若是说出去了,不是你死,而是唐影死!”唐夫人的声音顿时阴沉了下来。

“是,若雪明白!”林若雪连连点头,这个秘密,即便是唐影,都不能同他说!

无论有没有唐夫人的逼迫,她永远永远都不会说的!

唐夫人这才点了点头,满意地退开来,道,“唐梦还在留梦阁,你过去吧。”

“是。”林若雪点了点头,转身几乎是小跑地离开,心中打定主意,这回过后,永远都不再踏进唐府半步了!

“夫人,走吧,影少爷在等。”惜爱低声提醒,她亦不知道究竟林若雪究竟撞见了什么秘密。

“他终于闲下来了呀!”唐夫人眸子掠过不悦,转身缓缓朝卧房而去。

大厅右上侧,几道狭小回廊,唐夫人房门前,阴暗的一侧,唐影仍是那一袭白衣,腰系玉带,一个人静静地贴靠在墙上,手中托着两只纸鸢,有一只缓缓漂浮了起来,另一只却一动不动。

突然,漂浮的纸鸢掉落了下来,唐影唇边浮起一丝浅浅笑,藏起那纸鸢,透着些无奈,站直了身子。

前方,唐夫人和惜爱慢步走了过来。

“夫人。”低头问候,不卑不亢。

“进来吧。”唐夫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朝屋内而去。

“影少爷,怎么今日才来?夫人都催了好几回了!”惜爱低声提醒,唐影是夫人收养的义子,知道的人都称他影少爷,却从未听他唤过唐夫人一声娘。

唐影没有多少表情,跟了进去,一如既往站在书桌前偏右侧的位置。

“皇榜上那纸鸢是怎么回事?”唐夫人厉声问到。

“误会,上回帮唐梦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了。”唐影浅笑答到。

“怎么会牵扯出那么多案子来?”唐夫人仍是不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唐影反问到。

“不许你同朝廷有任何牵连!”唐夫人眸子掠过一丝阴鸷。

“官府寻不到我的,夫人放心。”淡淡的语气总能让人安心。

唐夫人叹了口气,又道,“唐梦那丫头又差你做什么去了?去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