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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汶心里一阵苦涩,低头往巷子里缩了缩,从前她和他隔得虽远,可总还有邂逅的可能,如今,李思汶叹了口气,脚下蹭了蹭,从墙角又探出只眼睛,眷恋之极的望着那辉煌温暖的城楼,如今他在天上,她落进了地狱。

眼前人来人往,李思汶全无感觉,只痴呆呆盯着城楼,痴呆呆一遍遍想着那越想越美好的邂逅和她的太子爷,直看到想到人影渐稀,仍恍然无觉。

“咦!”有人从她旁边经过,又退回几步。

“是端木大帅的小姨子。”新选进来的小内侍赶紧提醒太子。

“多嘴!”太子手里的折扇重重敲在小内侍头上,他认出她了,不是因为端木大帅,而是……她是那个被俞相强行嫁了的、原本应该侍候他的女人。

李思汶仍痴呆的看着城楼,她没听到这说话声,她其实听不出太子的声音,她心目中的太子,跟眼前的太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太子上前,用折扇托了托李思汶的下巴。

“你!”李思汶的怒斥只说出一个字,要打向轻薄男子的手才刚刚想抬起,就看清了眼前的人,顿时呆若木鸡。

她站的太久,做梦了么?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太……子?殿下?”李思汶声音抖的不成腔调。

“噤声!孤这会儿可是微服出行。”见李思汶激动成这样,太子很是满意,从头到脚又将她细看了一遍,满意的咋了咋嘴,这小美人儿虽说瘦了些,瘦的好!他就喜欢这样清瘦纤弱、娇花依人的美人儿。

第179章 未来和过去

“小娘子越来越漂亮了。”太子伸手在李思汶脸上摸了一把。

“殿下!”李思汶悲喜交加,五味俱全,浑身抖成一团,腿软的站不住。

“唉哟小娘子,这是怎么了?”太子趁势上前,一把抱住李思汶,在她腰上狠捏了一把,嗯,这腰又小又软,可人!

“殿下!”李思汶呜咽一声,眼泪就落了下来,太子脸一沉,“孤最讨厌女人哭哭嘀嘀!晦气!”

李思汶的呜咽当时就咽回去了,太子抽出李思汶手里的帕子,在她脸上抹了两把,“这就对了,来,笑一个,孤喜欢看你笑。”

“殿下。”李思汶声音由惊转软,人总算回过神了,诸神保佑,让她再次见到了太子,这机会无论如何不能再错过,她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有阿娘……

“殿下。”李思汶又一声软软的‘殿下’,人也软软的紧靠住太子。

太子被她又挨又蹭的心猿意马,推着她进了深黑的巷子,这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俞老儿算计他,这帐以后再算,可这美人儿……本来就是他的!

“小美人儿,想孤了没有?”

“嗯,殿下,奴家夜夜独眠,就是想念……殿下。”李思汶是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上天恩赐的机会,被太子推着靠在巷子墙上,胳膊圈住太子,笨拙的把脸往他脸上蹭。

“美人儿,真夜夜独眠?怎么想孤?是这么想的?”太子上回到门口未能入,正经遗憾了好一阵子,再经了俞府那一场事,以为俞相设计把他的美人儿另嫁他人,这份怨气窝的时间更长,这会儿再见到李思汶,他这心里猫一般,迫不及待只想赶紧成就了好事,俞老儿使尽关,他还是得了手,这事多么痛快!

“美人儿,孤也想你了!”太子话没说完,两只手已经熟练的扯开李思汶腰间的丝绦,拽下亵衣,将李思汶顶在墙上就往里顶。

李思汶胳膊架在太子肩上,热烈的吻着他的脸颊,她是他的,他想做什么、什么时候做,她都是他的!

太子从来没在这种地方,没这样听着几步外的喧嚣热闹做过这样的事,这太刺激、太痛快了!

“小美人儿,不错!痛快!你侍候的孤很痛快!”太子退出来,在李思汶身上压着又蹭了好一会儿,才往后退了半步,由着小内侍整理衣服,看着抖着手提起衣服裙子的李思汶,表达了他的满意。

“殿下!”李思汶衣服还没理好,见太子转身要走,急忙伸手拉住他,“殿下,奴家要是……想您……想再侍候您,殿下!”

“小美人儿还想侍候孤?孤就知道你刚才也痛快得很!哈哈!”太子得意的笑了几声,慷慨的褪下手上的板指递给李思汶,“赏你了,你既然这么知情知趣,孤得空就去寻你。”

“殿下,奴家要是……要寻殿下……怎么寻殿下?”知道现在就跟太子回府这事不可能的李思汶,直觉的知道,等太子找她这事不靠谱,得有个法子能随时找到他。

“这个,”太子踌躇了下:“这样吧,真要有急事寻孤,就去东直门,就说寻小悦子,就是这奴才,有话让小悦子转给孤。”

太子说完,甩开李思汶,心满意足的出了巷子,眨眼就混入人群不见了。

李思汶靠在墙上,看着太子走不见了,长长吁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低头整理衣服,这会儿,她才觉出来两腿间火烧一般,痛的难受,腿上更是湿淋淋、黏乎乎冰凉刺骨,李思汶理好衣服,并紧双腿,头靠在墙上,仰视着被巷子截开的半轮圆月,闭上眼睛,将太子刚才每一句话,第一个动作细细回想了一遍,是的,她刚才确实很痛快,那是太子,是她所有的希望。

正月十六衙门启印,端木莲生更加忙碌。

隔天,黄掌柜就抱着一卷东西请见李思浅。

“姑娘,当年的事都查清楚了,说来真就是一个巧字。”黄掌柜将怀里的东西递给丹桂。

“钱文宣被人追骂说杀人偿命的事,是汇福茶楼的宋掌柜跟我闲话说到的,那天我拎了瓶子老酒,和宋掌柜喝了顿酒,打听出来是大前年的事,追骂钱文宣的,是常到汇福茶楼卖果子的吴老六,我就让人寻了吴老六,这吴老六是个泼皮破落户,沾酒就不要命,说是他从前的街坊,儿子被钱文宣打死了,不过那一家子出了事后就搬走了,问他那街坊姓什么,这吴老六也说不上来,瞧他那意思,估计也是道听途说。”

李思浅拿着那卷子东西却没翻看,只专心听黄掌柜说经过。

“我算着这该是景和三十三年前后的事,就让人到吴老六家前后几条街打听,可他住的那地方多是贩夫走卒,人来人往,搬家是常事,这一条线就断了。”

丹桂递了茶上来,黄掌柜正口渴,接过一饮而尽,接着道:“后来我一想,若真是人命案子,衙门里头必定有卷宗,我就去府衙,想找熟悉的师爷翻一翻当年的卷宗,谁知道从衙门里出来,签押房的书办头儿任大成就在衙门口等我了,凑过来问我要寻的是不是靖海王府下人打死人那件卷宗。”

李思浅听的心里猛跳。黄掌柜满脸笑容。

“我一听对得上,就细细问他,任大成说,当年靖海王府下人杀了人,是被人当场捉住的,当天审完问完画了押,已经定了案,谁知道后来有人出面关说,苦主也出面翻了供,说是人是自己碰死的,隔天就有人来抽卷宗,这案子是他爹经手的,就留了心眼,把原件带回了家,现抄了一份送出去,他爹死前把这事告诉了他,说是若是有大事急用银子,只管把这卷宗往钱家一送就能换银子,可他往钱家看了几回,嫌钱家太穷,只怕拿不出银子,这卷宗就一直裹在油纸里吊在他家房梁上了。”

“当真是官清似水,吏滑如油,这样的生财之路也能想到!”李思浅惊叹。

“这都是祖传的门道,我给了他两千两银子,拿到了那份卷宗。”黄掌柜指了指李思浅手里的那个油纸卷儿。

第180章 各忙各的

李思浅忙打开卷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转头看着黄掌柜愕然道:“怎么这关说之人是林府管事?怎么不是世子爷?”

“这案子是四月的事,五月里钱文宣脱籍出府,立刻就有了两大间铺子做生意,那两间铺子我也查了,从前是林府的产业,就是说,是王妃的陪嫁。”黄掌柜声音唏嘘,他是经老了事的人,一叶知秋,早就想到了这中间无数令人不忍想、不敢想的事。

四月里钱文宣杀人被林府管事出面关说救了,五月里钱文宣脱籍出府,从林王妃手里拿了至少两间铺子,七月里世子病重,八月莲生奔逃出京,去了南边军中,九月底,世子死了。

李思浅轻轻抽了口凉气,又抽了口凉气,突然觉得心里愤懑憋屈的难受,眼睛更是酸涩,她从前总觉得莲生是不是多疑了,现在才知道,也许,根本不是他多疑。

“姑娘打算怎么办?这事得告诉二爷。”送走黄掌柜,丹桂忧心忡忡。

“嗯。”好一会儿,李思浅才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现在就告诉莲生吗?

李思浅低头看着手里的卷宗,虽说钱文宣杀人被林王妃救下这事是确凿了,可难道因为这个就推断朱嬷嬷对世子不利?这也太武断了。

莲生那脾气,他不是没有心计诡计,而是……李思浅想着端木莲生那幅睥睨傲然的样子,他是不愿意把他的聪明才智用到府里这些婆子丫头身上,他大概觉得不值得,对这些下人,他就用最粗暴的方法,但有嫌疑就拉去挖矿!唉!

这事关着他大哥的死因,也许他肯用点心……可谁知道呢?还是等他回来探探话再说,朱嬷嬷和韩嬷嬷是先王妃身边旧人,若是因为自己一句话冤枉了,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怨恨自己,他对他阿娘和大哥留下的东西可执着的很呢。

“把这个好好收起来,别让人看到。”天色不早,李思浅将卷宗递给丹桂,净了手,细细盘算起等会儿该怎么和莲生说。

端木莲生又回来的极晚,李思浅握着本,在炕上打磕睡。

“不是跟你说过,你只管去睡,别等我。”端木莲生一身寒气进来,从李思浅手里抽走书,话是抱怨的话,听起来却满满的都是喜悦,他喜欢屋里亮着暖暖的灯,喜欢一进屋就看到她窝在炕上睡眼迷离的在等他回来。

“嗯,本来想去睡的,可你不在,睡不着。”李思浅一身亵衣,打了呵欠嘀咕道。

“傻丫头,我不在你身边就睡不着了?那等明儿我去打仗,你可怎么办?”端木莲生捏着李思浅的鼻头,欣喜而满足,他非常享受被这个小丫头如此依赖。

“不是议和了么。”李思浅又打了个呵欠,“你怎么还这么忙啊?你都忙什么呢?”

“这个……”端木莲生起身将她抱进内屋,她这个问题可不好答,“忙大事,等我忙完这件大事。”

你就能安安心心做日子了。

“真的?那你得忙到什么时候?我也有件大事,很大的大事,想跟你商量商量,你什么时候有空?”李思浅吊在端木莲生脖子上,困意没了,目光清亮的看着他。

“什么大事?要是不急,就等我忙完这件大事。”

“急的!”李思浅表情严肃认真。端木莲生失笑,“好好好,你这丫头,能有什么急事?浅浅,我最近确实忙,确实有大事,这事需要我全力以赴去做,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你那件大事先等一等好不好?就等一两个月?两个月,就两个月,行不行?”

“要两个月啊,那你借我……一个人吧,我用一天就还你,就借黑山,你是不是最信任黑山?”

“嗯,黑山跟了我七八年,一向妥当,你借黑山做什么?”端木莲生有些奇怪。

“你既然这么忙,这么没空,那我借黑山做什么你暂时不能问,等你忙好了,有空管我这件大事的时候,才能问黑山给我帮了什么忙,做了什么事,行不行?”李思浅讲条件。

“还有这规矩?好好好,我不问。”端木莲生失笑,这小丫头花样还挺多。

“那明儿你把黑山叫进来,当面跟他说,他帮我做的这件事,没有我的许可,不能告诉你!”李思浅郑重道,她可不能犯莲生交待乔嬷嬷那样的错误。

“好好好!都依你!”这不是大事,端木莲生一边笑一边应。

第二天,丹桂站在炕几前,见李思浅提着笔一边嘀咕一边列单子,忍不住问道:“姑娘到底要做什么?”对着已经写了满满一张纸的各式稀奇古怪的东西,丹桂纳闷了。

“唱一出戏!”李思浅看起来很有兴致,“你不是说朱嬷嬷是居士,最虔诚不过,那就好,可以唱一出戏喽。”

朱嬷嬷到底对世子做过什么没有,世子的死,她到底有没有责任,十年前的旧事了,想从府里查出什么来那就是痴心妄想,唯一也是最佳的突破口就是让朱嬷嬷自己说出来,可她既不?芏?刑,也不能用言语威胁她,她甚至都不能闹出什么动静,一旦让林王妃知道她在查当年的事,那她可能再也查不到任何东西了。

要让精明而老于世故的朱嬷嬷心甘情愿、老老实实说实话,看来只能试试鬼神之道了,虔诚的居士,是会深信地狱的铜汗铁水。

怪不得外翁常说,虔诚于神佛的人,一小半是真善人,一大半是做了亏心事。

正月底收了过年的陈设,这个大节又是顺顺当当过去了,照惯例,这一天满府下人要聚在一起吃个庆贺宴,酒是管够的。

枇杷院也备了几桌酒席,金橙等人推着朱嬷嬷和韩嬷嬷坐了上座,一个个敬酒敬的殷勤热情。

朱嬷嬷被众人围着奉承,敬酒的人一个接一个,不知不觉就喝了几大杯酒下去,朱嬷嬷只觉得面热心跳,头已经晕了,不敢再喝,扶着个小丫头起来,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屋里和衣躺下,闭上了眼。

第181章 鬼气腾腾

迷迷糊糊中,她被人拉起来,象是有人扶着她,可又看不到人,酒劲上头,她脑子里一会清醒一会儿混沌,觉得自己象是在做梦,可这梦太真切,她觉得眼睛睁开了,可却看不见东西,是周围太黑了?还是自己在梦里根本没睁开眼?

她的脚明明没动,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在往前移呢?

这感觉太诡异,朱嬷嬷越来越惶恐,周围的漆黑好象淡了薄了,四周都是浓的化不开雾,雾里中不时闪动的……象是有无数的鬼火,耳边不停传来呜呜咽咽、明的歌声,还有遥远的隐隐约约的惨叫,这是哪里?朱嬷嬷浑身发抖、恐惧异常。

浓雾渐渐有了颜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雾中不时有白色、象人,朱嬷嬷拼命眨着眼,她一定眼花了,抬手想揉眼,手上明明什么也没有,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这是做梦,这是梦!她一定是在做梦!

“禀大君,京城朱氏带到。”耳边突兀的一声禀,这声音前一句还在耳边,后一句就远的几乎听不见了,朱嬷嬷浑身都麻了,张着嘴,她觉得她尖叫了,可怎么没有声音呢?

“京城朱氏。”朱嬷嬷眼前突然现出个一身大红官服、目若悬铃的雄壮官人,朱嬷嬷吓的圆瞪双眼,眼角几乎要瞪出血,这一回,她那一直僵直不能动的身子象是突然被松了绑,朱嬷嬷立刻软软的瘫在了?厣稀?

“朱氏,你以仆害主,犯下大罪,快将你如何害了端木楠,从实招供!”那红衣官人忽远忽近,声音飘渺。

“快说!”周围一声凄厉的暴喝。

“我没有!没有!”朱嬷嬷恐惧之极,趴在地上抖成一团。

“恶妇!你在人间诸恶行,本官无一不知,若不肯招,先开膛破肚。

话音刚落,朱嬷嬷面前的迷雾一下子散开,一只惨白的只剩枯骨的人手握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一刀剖在具不见头脸,只有胸膛的人身上,那胸膛‘噗’的绽开,心脏肝肺肠扑通通往外涌,朱嬷嬷捂着头尖叫,仿佛那被开膛破肚的真是自己。

“我招!我招!我没有,没有害世子爷,没有,是她,她让我把落魂草放进世子爷汤里,她说没事,那落魂草是安神的,她说没事,我没害……我没害世子爷,不是我……世子爷死了,不怪我,我不敢,我害怕……”

“谁让你放的?落魂草谁给你的?说!”

“是王妃,王妃,我不敢……不敢……”

“她什么时候给你的?她给了几回?你放了几回?”

“五月……那天是端午,给了六回……不不不,七回,七回!”

“让她画押。”

一只惨白冰冷的手塞了只笔在朱嬷嬷手里,朱嬷嬷混混沌沌,也不知道在哪儿画了押,一阵浓雾喷上来,朱嬷嬷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黑山一身大红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一脸掩饰不住的惊惧,垂手立在李思浅面前,他没想到她让他装神弄鬼,竟问出这样一桩惊心动魄的丑闻。

跟了二爷那么多年,虽说不止一次听二爷咬牙切齿的说世子爷之死是被人谋害,可这样真真切切听到,又是两回事。

二奶奶怎么知道朱婆子心底这桩密事的?看这样子,她必是已经知晓,这装神弄鬼不过要拿一份画押口供,再让自己做个见证,这位二奶奶看着娇憨天真,这份心计可不简单,跟爷倒真是天生一对儿。

“你们爷的吩咐,你听到了?”李思浅声音郁郁的发话了。

“是!”黑山赶紧垂手应诺。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你们爷,要是你们爷问起,你就说……”李思浅沉吟了下,“就说我让你演”

了场鬼神戏,看了场热闹。

“是!”黑山脆应,这么说,倒没有说谎。

“这事,我自会跟你们爷交待,你就烂在心里吧,就当没有这回事。

道这些事,对一个下人小厮来说,没什么好处。

“是!”黑山再诺,他巴不得赶紧忘记这件骇人的事。

朱嬷嬷直晕迷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睁开眼,看着满屋亮光,这才觉得那是场梦,可梦,怎么会那么真实?会问到那件事?难道自己真到阴间受审了?朱嬷嬷一念至此,只觉得身上如披冰水,她快死了吗?世子爷真是死在那几根落魂草上?自己死后,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

朱嬷嬷只觉得头目森然,浑身滚烫,她病了,病的很重。

李思浅默然听完婆子禀报,吩咐请了大夫,请韩嬷嬷帮忙照看朱嬷嬷,又指了两个小丫头过去帮忙。

这个朱嬷嬷不能出府,可这会儿她也不能死,她不想也不该是她处置她,她得活着,最好好好的活着,活到……她查清整件事,告诉莲生那天。

对着药典查了几天,又让乔嬷嬷出去问了几家老字号药铺,都说这落魂草吃了不过让人神情恍惚,没什么大害处,李思浅纳闷了,林王妃抹平钱文宣杀人案,这番力气费的指定不小,钱文宣脱籍出去,给了铺子,说不定还给了银子,花了这么大代价,就是为了让朱嬷嬷把这落魂草放进世子汤里,那这落魂草必定是有大用处的,绝对不止于让世子神情恍惚一下!

可到底是什么大用处呢?

李思浅寻了机会,悄悄找了黑山问道:“大爷当年的脉案和药方都收在哪里,你知道吗?”

“大爷是封了世子的人,照规矩,每回诊脉后,太医院都录一份脉案、要找脉案、药方,这一处最便当。”黑山明了的看着李思浅,直接回答了李思浅的言下之意。

“能不能不惊动二爷,把大爷最后一年的脉案和药方抄一份给我?”李思浅非常满意黑山的伶俐。

“能,这事容易,明天我就去一趟太医院。”黑山点头。

第182章 事启

 

“这事,能不能也不要告诉二爷?”李思浅有几分迟疑的问了一句,黑山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停了停,又抬头看着李思浅道:“二奶奶,小的也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李思浅忙示意黑山,最好大家各有所求。

“二爷……正忙着件大事,极紧要、极凶险的大事。”黑山边说边抬眼看着李思浅,李思浅神情微凝,却并不怎么惊讶恐慌,她也想到了,能让莲生这样的人如临大敌的事,也就只有争储这件动不动抄家灭族的事了,这事,她管不了,既管不了,干脆想也不要再想。

“二奶奶要是查出什么,能不能等二爷忙完这件大事再告诉他?”

李思浅一怔,黑山垂头解释道:“事关大爷……之死,二爷要是知道,只怕乱了阵脚,逝者已逝……小的意思是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是替你们二爷着想,我知道了,”顿了顿,李思浅眉梢微挑问道:“二爷这件大事……怎么才知道凶险已过?总不能等着你告诉我吧?”

“二奶奶放心,”黑山咧嘴笑了:“等凶险过去的时候,二奶奶自然知道凶险过去了。”

李思浅眉梢高挑,她明白他的意思,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还是别旁敲侧击的打听了!

莲生的小厮还真是个个聪明伶俐、滴水不漏!

二月初的头一批京官调动,大哥李思清由翰林院入了中书省跟着王相公提点笔墨,端木莲生回来就恭喜李思浅,难得的和她细细解释了半天,从前朝旧例说到如今的官制,从官制说到王相公的履历脾气,最后一声长叹:“……浅浅,王相以识人著称,他居然看中了你大哥,看样子要传衣钵了,这是你的福气!”

“这有什么福气的?噢!”李思浅抬手揪着端木莲生的耳垂,“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说,大哥飞黄腾达了,就有人给我撑腰,以后你要是待我不好,我就可以让大哥收拾你了?”

端木莲生呛坏了,“浅浅,就你大哥……我是说,我哪会欺负你?我只会疼你,我的意思,世间多是世势人,你娘家哥哥势壮,那些势利小人就不敢小瞧你。”

“噢!”李思浅这一声‘噢’拖出长长的尾声还转了几个弯,“我还以为……嫁了你,就是妻以夫贵呢!”

“小丫头!你这是故意歪解我的意思……”

“我一直觉得吧,宫里的妃嫔们才得讲究娘家是不是得力呢,要是你以后纳了贵妾贱妾一堆妾的,我这娘家确实得得力些,不然你只见新人笑,不闻我这旧人哭,我娘家再没有得力的父兄,唉,那时候我真就惨透喽。”李思浅脸上嘻笑,眼神却认真异常。

“你这小丫头,怎么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哪有功夫贱妾贵妾的?你明天要不要去一趟李府?这事不好明着庆贺,可到底是大喜的事。”端木莲生弹了下李思浅的额头,压根没把她这番话放到心上。

“嗯,那我明天回……是去一趟。”李思浅郁郁道,唉,自己又小心眼了,算了算了,以后不想这事,也不提这话了,车到山前……再说吧。

第二天下午,李思浅回到李府,直到天黑,没等回大哥,只等回了二哥和小高。

二哥紧紧抿着嘴,脸上的忧虑多于愤怒,小高则是一脸的愤怒,不停的绾起袖子又放下,放下再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