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他的手腕,牢牢地按在床上。解意被他制得无法动弹,只能被动地任他的双唇细细密密地品尝自己的身体。在不断袭来的酥麻感中,他难耐地轻轻呻吟。
林思东火热的唇舌慢慢经过他的腰腹,随后停了停。他看了一会儿眼前挺秀的分身,轻声赞叹:“真漂亮。”然后便慢慢地含进嘴里。
解意的整个身体都绷直了。
林思东以前从没这么做过。那火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灵活的舌头逗弄着他,有节奏地吞吐,时快时慢地吮吸,让他很快就在强烈的刺激下达到高潮。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让开…快…让开…”
林思东忽然放开他,抬起头来,命令道:“叫我的名字。”
解意的头脑有些昏乱,半晌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情欲把他的肌肤变得绯红,双腕仍然被有力地钳制住,而身体更在高潮的边缘颤抖。
林思东强硬地说:“叫我。”
解意努力挣扎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地叫道:“思东?”
林思东狂喜,笑道:“好孩子。”随即又低头含住他的分身,更激烈地动作起来。
解意忍不住扭动起来,拼命想控制自己,不能射在他的嘴里。可林思东不依不饶,用尽手段,终于把他的理智撕开。解意在纷至沓来的高潮中颤抖着,呻吟着,火热的欲流喷薄而出。
他的头脑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林思东下床去了浴室,用水漱了口再回来。
林思东知道他有洁癖,便很顾及他的感受,把嘴里弄得干干净净的,这才去吻他。
解意全身发软,高潮的余波仍在体内荡漾。他微闭双眼,在那双大手的抚摸中轻轻呻吟。
林思东再也忍耐不住自己高涨的情欲,将他的双腿抬起,向上推去。
解意习惯性地深深吸了口气,准备迎接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林思东注意到了。过去,他对自己的欲望关注较多,从来没有留意过解意的反应。可是,自从知道了他过去的那件事之后,他在性事上就很关心解意的情绪。这才发现,他每次要进入的时候,解意都会长长地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准备忍受他激烈的冲击。这个发现让他震撼不已,不由得深刻反省,下决心以后一定要顾及解意的感受,让他也在床上得到享受。
解意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并没像过去那样直接冲进来,不由得微感诧异,睁开眼睛看他在做什么。
林思东对他微微一笑,这才慢慢挺腰,缓缓地推进。
解意有五天没跟他做过了,本来以为今夜会很疼,可被他这么温柔地进入,却一点也没觉得痛,只有一波一波的酥麻随着越来越深入的胀满感而蔓延。
他急促地喘息着,在循序渐进的快感中轻轻呻吟。
林思东很欢喜,俯身紧贴着他,一边吻他一边推送。
解意紧紧环抱着他,热烈地回吻。
如果做得太温和了,林思东是到不了高潮的。他等到解意适应过来,便在他耳边问:“可以了吗?”
解意“嗯”了一声。
林思东便不再忍耐,逐渐增大力量,加快速度,追求极致的快乐。
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急骤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里。快感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席卷他们,烧红了他们的眼睛,灼热了他们的肌肤。
林思东在爆裂般的高潮中做出猛烈的穿刺。解意感觉他情欲的利剑直透过自己的腹腔,穿过胸口,横过大脑,从头顶冲出,如烟花一般炸开,在眼前绚丽地闪烁。
在以前从未到达过的巅峰,林思东意乱情迷,紧紧地拥抱着他,连声叫着:“小意,我的宝贝。”
柔和的床头灯映照着两个静止下来的身体,仿佛同时投射出两团激情的火焰。
解意闭着眼,任他粗重的身躯紧紧裹着自己。
两颗急促跳跃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房间里安静下来,电视里传出清亮的女声唱出的缠绵情歌。
“海很静,冰山很高,爱在最冷中拥抱…”
第30章
冬天的早晨亮得很迟,温热的被窝使人不愿醒来。
困乏的解意是被林思东弄醒的。他倦怠地闭着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林思东看着他慵懒的面容,温柔地问道:“醒了?”
解意轻轻点点头,无力地一笑。他觉得有些晕眩,仿佛躺在一个平静的湖面上,轻风徐来,涟漪一波一波地荡开去,轻轻拍打着他的身躯,很舒服。
“是我吵醒你的?”林思东伸手过去,搂住他的腰。
解意摇摇头,睁开眼看看他,又闭上了。
林思东感觉得到他的疲累,便体贴地吻了吻他,轻声说:“再睡会儿吧。”
解意却已毫无睡意,只好睁开眼。
林思东见状问道:“要不然,一起去洗澡?”
“不。”解意把头埋进枕头,很干脆地答。
林思东笑起来,起身一把抱住他:“我就喜欢你这样,对我只会说‘不’。”
解意啼笑皆非:“你到底是虐待狂还是受虐狂?”
“都不是。我只为你而疯狂。”林思东笑着,不由分说,将他抱到浴室,放进浴缸。
“你干什么?”解意皱眉。
“洗个鸳鸯浴。”林思东调笑道。
解意微笑着摇头,却没说什么。
林思东打开水,温存地替他清洗。
解意便由着他侍候,只偶尔转转身子,配合一下。
林思东问他:“今天还要工作吗?”
解意点头:“嗯。”
“不陪我?”林思东微笑。“今天是周末,飞鹰公司也不休息?”
“要赶工期,哪里有什么周末?”解意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上午约好了到他们销售部下订单。你也知道的,每种型材订购的数量要恰当,少了不够用就惨了,多到用不了,我要花无谓的钱。这件事很重要,我不能缺席。”
“好吧,你是事业重要嘛。”林思东宠溺地看着他。“我会一直在下面大堂的咖啡厅等你。你中午应该办好事了吧?”
“肯定能办好。”解意点头。“我们本来就已经酌斟很长时间了,今天再听听他们销售部的建议,应该很快。”
“那一办完就回来。”林思东的声音始终很温柔,没有命令,只有亲昵。“我们一起吃饭,然后我带你出去玩。”
“玩?”解意边穿衣服边忍不住笑。“你不办事?”
“办什么事?”林思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以为我是出差来的?”
解意也一愣:“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林思东笑了。“我是专门过来看你的。”
“真的?那我可要受宠若惊了。”解意笑着,准备套上薄呢大衣。
“哎,你等等。”林思东过去拿起自己昨夜扔在门口的箱子。“在这里穿这种大衣,会冻病的。来,我送你件衣服。”他从箱里抽出一件皮大衣,扔给他。
解意展开,这是一件黑色的皮衣,面料是小羊皮,摸上去很柔软。他穿上,白色的毛领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精致。
“谢谢你。”他笑了笑,拿上皮包欲出门。
“别忘了我在等你。”林思东跟在他身后,搂了搂他的腰。
解意温和地点头:“我会尽快回来。”
到了飞鹰公司的销售部,他尽可能快地把订单下了,然后将一百万预付款的汇票给出去,这次订货工作就算是顺利结束了。
他婉拒了销售部经理请他吃饭的提议,让于明华代表自己去,便赶回了酒店。
走进咖啡厅,他看见林思东正和一位瘦小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边。
林思东正用手机在打电话,瘦小的男人边听边笑。
他走过去,林思东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他脱下外套,刚一坐下,便感觉到旁边男人好奇的眼光。他转过头去,礼貌地向他笑了笑。
“好啊,你们母女仨一起欺负我。”林思东嘿嘿笑道。
解意一听便明白他在和谁联系,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来,对服务生说:“一壶炭烧咖啡。”
林思东继续在那儿闲聊着。他太太好像在说平时用于买菜的宝马太小了,想换一个奔驰。他女儿大概在抱怨作业太多,没时间打网球了。他一味地哄着。
解意听而不闻,神情淡漠地看着墙上的装饰画。浓郁的咖啡端上来后,他喝了一大口,这才觉得解了乏。
林思东终于放下电话,对他笑道:“来,我跟你介绍一下。他是这家酒店的老板许总。老许,这是海南新境界公司的解总。”
解意这才明白,他来这儿之前,林思东为什么坚持要他住这家酒店。他微笑着与许总握了握手。
“我叫许晋,和思东是老朋友了。”许晋笑着说。“解总来这儿之前,老林就打电话来关照过了。这几天我在外地出差,没去看您,希望解总不见怪。”
“许总太客气了。你们酒店的服务非常好,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关照,我已经很满意了。”解意礼貌地保持着笑容。
“解总以前来过西安吗?”许晋微笑着,跟他聊的是最保险的话题。
解意倒是实话实说:“七、八年前来过,是在大学里,几个同学相约暑假到敦煌去画画,路过西安。”
“哦,那西安的风景名胜,解总去看过哪些?”
“到过大小雁塔、碑林、半坡遗址、华清池、兵马俑,上过华山,其他的就没有去过了。”
“那也算来过西安了。”许晋笑着点头。“这次来,解总没出去玩玩?”
“没有,忙了一点,还没抽出空。”
林思东插言:“解总接了一个大工程,过来向飞鹰公司订货,一直忙。你看,连我来了,他也没时间陪。”
许晋会意地一笑:“解总很能干嘛。”
“不敢当。”解意微笑。“我是小公司,也不过以勤补拙罢了。”
许晋赞赏地笑道:“解总过谦了。”
林思东拍拍解意的肩,对许晋笑道:“他是个才子,就是太骄傲了,真叫人拿他没办法。”
许晋注意到他脸上流露出的宠爱,忽然没头没脑来一句:“看来,你这次是被套住了。”
“没办法。他实在太稀有了,可遇而不可求。”林思东言若有憾,其实喜之。“我只好认了。”
解意淡淡一笑,仿佛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许晋看着他通身上下洋溢着的淡泊与自信,对林思东一竖大拇指:“思东兄好本事。不过,我看很值得。比起你上次带来的那个明星,解总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什么明星?”解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故意显得有些好奇。
“都是老许多事。”林思东逃避地嘿嘿两声。“很久以前的事,我跟他早就不来往了,没什么好说的。”
解意“哦”了一声,也就不追问了。
林思东对他的宽宏大量连声道谢。
“好,总算看到有人制得住你了。”许晋笑得前仰后合。“解总,给我也介绍一个朋友吧。我不贪心,男女无所谓,有一半像你就成。”
“许总在取笑我了。”解意大方地说。“您只要站出去勾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孩子会飞身扑上来,那真是要明星有明星,要美人有美人。”
许晋哈哈大笑:“多承解总夸奖,我哪遇得到那么好的事?”
林思东很得意,笑着问解意:“今天许总请客,你想吃什么?”
“客随主便。”解意温和地笑道。“看许总安排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吃吃西安的饺子宴,怎么样?”许总热情地问。“一百种饺子。”
“行。”解意很干脆地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掏出了手机。
“干吗?”林思东立刻追问。
“我打个电话回海口,问一下公司里的事。”
“哦,我还以为你要打电话给你的小情人呢。”林思东戏谑地道。
解意瞪他一眼:“你胡说什么?”
林思东笑嘻嘻地拉过他的手,合进自己的双手。
许晋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们在他面前耍花腔。他看得出来,林思东这次是真的动了心了。不过,他身边那个年轻人实在很独特,外表漂亮,气势优雅还在其次,那种既独立坚毅又平静安闲的气韵才是独一无二的。
趁解意打电话,没注意他们,许晋悄悄凑近林思东,笑道:“你小子真有运气,居然能遇到这样的极品。不过,就凭你那本事,能搞得定人家的心吗?难度只怕有点大吧?”
林思东嘿嘿笑着,轻声说:“难度大才好啊。要是难度不大,我还看不上呢。”
许晋很同意这句话,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31章
解意与林思东一起在西安古朴的小街上悠闲地散着步。
他们实在是见过许多东西的,早已不会每到一地就直奔风景名胜而去了。尤其是解意,他更喜欢看当地的普通人。那种质朴的风土民情,每每使他生出莫名的感动。
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充满了西北风情的小商店或者小面馆、小饭店、小杂货铺,有居民大娘聚在一起,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聊着张家长李家短。她们的衣着与手上的毛线颜色都很沉郁,映着冬日灰蒙蒙的天光,给解意一种时光停滞的感觉。
忽然,街口转过来两个人,是一个英挺的小伙子牵着一位老太太的手,慢慢地往这边走来。那个年轻人有着一种没有被外界所污染的干净的气质,而老太太瘦小的脸上皱纹密布,表现出一种不会比现在更老的苍老。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非常温柔地呵护着,缓缓地向前走。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向她介绍周围的景物,老太太高兴地点头。两个人都有着单纯的快乐。
两旁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脸上纷纷绽开赞许的笑。有几个中年妇人忍不住高声问道:“大娘,好福气啊,是您儿子吧?”
老太太开心地答:“是孙子。”声音很清楚。
众人七嘴八舌:“现在像这样孝顺的孙子可是少见。”
解意嘴边噙了一缕笑意,看着他们。
林思东看看他,忽然说:“你一定也是个孝子。”
解意没说话,只是目送着他们慢慢远去。
看他神情黯然,林思东便拍了拍他的肩,带他上车,往郊外开去。
从外表上看,秦始皇陵也就是个高高的山坡,在平原上尤其显得高。冬日凛冽的寒风下,衰草萋萋,一片萧瑟。此时非年非节亦非假日,且为旅游淡季,四周视线所及没有一个人,十分静默。
向阳的山坡上,解意与林思东一前一后相靠着坐在草地上。
林思东紧抱着他的腰。解意靠在他怀里。两人默默地看着前方坎坎坷坷裸露着泥土的平原,感受到在荒芜下面蕴藏着的生命。
他们已坐了很久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说着话。
寒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使他们的脸有些苍白。林思东穿着的铁灰色呢大衣与解意的黑色皮大衣衬在一起,十分相配。
“明天你这里的工作就结束了,然后去珠海,对吧?”林思东思轻声说。“我要到北京去办点事,争取在元旦前回来。”
“好。”解意牵了牵嘴角,忽然问道。“有家的人是不是始终觉得只有家是最温暖的?”
“家这种东西,只是个责任,到底我媳妇女儿都是我林家的人,需要我照顾一生,如此而已。”林思东本能地回避这个问题。“我这次回北京,主要是想找那里的一些朋友聊聊。”
解意很聪明,一听就明白了:“怎么?想转移阵地了?”
“是啊,我在海南虽然发展得很好,但上升空间已经不大了。海南的房价与全国相比,一直偏低,当地人的消费水平也不高,怎么做利润都有限。”林思东温和的声音里透着笃定与自信。“北京的房地产现在如火如荼,房价简直是在坐火箭,急速飚升,让人没办法不眼红。所以,我打算等欢乐大厦竣工后,就将公司总部迁到北京去。首都毕竟是不一样的,离中央近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可以掉头转向,那会避免许多损失。”
解意点头:“那你是打算全面撤出海南了?”
“海南这儿会保留一个分公司,如果有项目,仍然可以做。”林思东微笑。“不过,总部要搬到北京去了。”
“是吗?”解意的眼神更淡了。“那也好。”
林思东亲了亲他:“小意,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迁到北京吧。我所有的装修工程当然都给你。有一天你做累了,就退出江湖,好好休息。放心,我养得起你。”
解意微微一笑:“好啊,届时我一定做个最称职的情人,每天除了养养狗,牵只猫出去散步,哪儿也不去。”
“你愿意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可我还不了解你吗?别用这种口气说话气我。”林思东替他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紧紧拥住他。“小意,说实话,我是不会离婚的。我媳妇跟了我有十来年了。当年我当兵回来,进了一家公司打工,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那时候我文化不高,也看不出有什么发展前途,可她一点也没有嫌弃我。结婚的时候,我可说是一无所有,她却并没有什么怨言,就那么跟了我。她是与我共患难过来的,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现在,我大女儿才上初中,小女儿刚刚上小学,我不想扰乱她们单纯的心。总之,这事算是我对不起你,要请你原谅。”
“确实有点难堪。不过,算了,你的家事不用说给我听。”解意豁达地笑道。“况且我是男人,也不需要什么名份。”
“小意,你别生气,好吗?”林思东柔声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其实我跟我媳妇结婚半年后就分房了。我们的两个女儿都是领养的。我媳妇坚持不肯离婚,却也很理解我。我们的婚姻早就有名无实了,不过是为了孩子维持一个家庭而已。这么多年了,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最好的。现在你和我的妻子女儿一样,都是我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