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男人冲着狗喝了一声,便又问萧梦:“小姐,你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一字一句从男人嘴里吐出来,字字饱满丰润;萧梦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男人高高瘦瘦,脸骨清瘦,白面朱唇,墨镜遮了他的眼睛;男人一手拿着光滑的棍子,一手牵着狗绳,指骨修长而白皙,好美心使然,萧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男人听萧梦不说话,又问:“是不是摔得狠了?实在抱歉,我家犬吓着你了,它平时很乖顺。”

萧梦揉着腰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没事儿,我皮厚实着呢。”说完便又开始打量着翻墙这档子事儿;刚才摔下来胳膊和膝盖处已经摔破了皮,开始流血,她骨节也疼,实在攀不上围墙了。

有个梯子该是多好?

萧梦咦了声,问男人:“先生,您是住在附近的吗?”

男人嗯了一声,用手中的拐杖指了指罗筠家隔壁的宅子:“我住那个方向。”男人吐字清楚,字正腔圆,声音跟播音主持似的;

“您家有梯子吗?或者高点儿的凳子。”萧梦问他。

男人愣了愣:“你是做什么用?”

萧梦很愉快的撒了小谎:“我啊,我钥匙放家了,想翻墙进去拿钥匙。”

男人点头:“跟我来吧。”

男人牵着狗,金毛犬在前头带路,男人一边用拐杖探路,一边被金毛牵着走;萧梦算是明白了,导盲犬啊,感情这男人是瞎子?

萧梦摇头,可惜可惜,这么一气质帅哥竟然是个瞎子,可惜可惜…

萧梦从男人家扛了梯子出来,刚将梯子搭在墙上,罗筠便已经开了门。

罗筠立在门口看着站在梯子上的萧梦,声音冷沉:“闹够了没有?”

萧梦脚踩在梯子上一时无言,摇头:“没有!”

罗筠冷喝一声:“过来。”

萧梦跌跌撞撞下了梯子,耷拉着脑袋朝罗筠走过去。她低着头立在罗筠跟前,愣是像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萧梦觉得这种感觉很委屈,明明不理人的是罗筠,怎么到头来她变成最没理的那一个了?

罗筠有些生气,对萧梦这种举动有些愤怒:“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私闯民宅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如果换了不是我,你上一次就已经被送去了警局,还能好生生的站在这儿?”

上一次?

萧梦茫然了半晌,才弱弱问他:“上一次,你知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堪。”罗筠吸了口气,顿了顿:“相信你也知道月中我就要订婚的事,有些事情我有能力做到,就会尽可能的接受。萧梦,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萧梦头摇得跟破浪鼓似得:“我…我不明白,我很笨;其实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喜欢我吗?我那么喜欢你,你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喜欢的…”萧梦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很委屈。

罗筠沉声道:“我喜欢。”

萧梦心口一跳;

“我喜欢你这种永远充满正能量的性格,和你在一起,确实也能感觉到开心;可是萧梦,这不是你眼中所谓的爱情;且不说我对你有无爱情,单说我是罗家唯一男孙,婚姻就没办法自主;就算我对你有爱情,为了家族利益我也不可能违背老人家意愿;”罗筠一字一顿的说着,萧梦心里顿时像是空了一块,这就是男神的想法吗?

可是知道又怎么样,一句孝顺爷爷、婚姻没办法自主彻底将萧梦死死压住;

罗筠变得语重心长:“回去吧,折腾了这么半天。如果你愿意拿我当朋友,有事可以来找我;如果你还是现在这种态度,就不要来找我了,我快订婚了,我并不想背叛我的另一半;我是个男人,对女人的抵抗力也不见得好。”

罗筠说得很中肯,却字字戳在萧梦的心窝,戳得她心口生疼。

萧梦双腿灌了铅似得,哦了一声:“好,那我回去了。”

罗筠也嗯了一声,萧梦艰难转身,还没离开,便听身后轰隆一阵关门声。

萧梦失落,失落的想跳窗户;她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抱着梯子往金毛先生家走;金毛先生摸索着给萧梦开了门,友好问她:“钥匙取到了吗?”

萧梦没说话,懒得说话,不想说话。

她将梯子放在花园,转身时一个不注意被花铲绊了一跤,整个人跌倒在地,下巴磕在了石头上;她抬手一摸,流了血,心中压抑瞬间爆发,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

第24章 订婚(3)

萧梦这一哭,可是吓坏了金毛先生和他家的狗;金毛先生寻着声音摸索过去,蹲□子将萧梦扶了起来;

金毛先生鼻子灵敏,嗅了嗅,问她:“你流血了?”

萧梦一听金毛先生这样问她,心里更是难受,眼泪哗哗止不住的流;金毛先生扶着她,安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来,跟我进来,我帮你处理伤口。”

萧梦压着声音不哭了,鬼使神差的跟着金毛先生进了屋;萧梦见他用棍子探路,便伸手去扶她,哪知道对方虽然看不见,却对路十分熟悉,开了门,萧梦跟着他径直走进客厅;金毛先生的金毛也摇尾巴吐舌,跟在两人后边;萧梦坐在沙发上,被叫做多多的金毛便乖巧地趴在她身边;萧梦看了眼金毛先生,不由感叹,金毛先生真是身残志坚,只见他走到电视柜旁,伸手取了医药箱。

他十分熟络的在萧梦身边坐下,并没有偏头看她,眼睛只是直勾勾盯着前方;他拿着棉签沾了消毒液,对萧梦说:“下巴受伤了吗?过来些,我给你消毒。”

萧梦擦了把眼泪,顿了顿,巴巴望着男人,声音怯怯地:“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男人咧嘴笑了笑,摘了墨镜,将消毒水和棉签递给了萧梦;男人笑起来温暖无害,看见这样治愈系的甜笑,萧梦糟糕透顶的心情居然好了几分;她想,眼前的男人看不见花花世界,笑起来却如此温暖,这心里得是有多强大啊?

男人:“我看不见,难不成你还害怕被我占便宜?以后邻里邻居,还要得你多照顾呢。”

萧梦吸了吸鼻子,从他手中拿过消毒水和棉签,自顾自的给胳膊伤口消毒,末了贴了几个创口贴。萧梦伸出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睛却是眨也不眨;萧梦叹了口气,对他说:“其实我不是你邻居,你邻居是个混蛋!”

罗筠可不就是一混蛋吗!为了家族利益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下半辈子幸福能好过吗!她掏心掏肺对他,原以为他是对她有了感觉,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个结果。

男人很是平淡,轻声问她:“和你男友吵架了?”

萧梦嘀咕道:“他不是我男友,是我自己脸皮厚巴着人家不放。”萧梦越想越伤心,心里难过死了。好半晌,她才说:“我叫萧梦,怎么称呼您啊?谢谢你今天借我梯子啊。”

男人声音亲和:“没什么,不用这么客气;我姓唐,名思淼。”

萧梦看了眼自己脚边的金毛,颤颤地问他:“唐先生,可以让你的狗离我远点儿吗?我…怕。”

唐思淼粲然一笑,眼睛依旧盯着前方眨也不眨,招手唤道:“多多。”叫多多的金毛听到主人的召唤,起身走到了男人身边。

唐思淼问她:“心情好点了吗?”

萧梦重重点头:“看见唐先生的笑容,心情好多了。”萧梦说的倒是实话,这个男人的微笑,真是太治愈。

唐思淼盯着一个固定的方向,点头笑说:“得之便是运,失之便是命,万事看开些,结果便不至于那么狼狈。”

得之便是运,失之便是命…

萧梦咬着这句话细细的嚼,好半晌才说:“可我不认运气,也不认命。”

“不甘心?不甘心就再去争取一回也是好的;他肯出来见你,也未必是想和你断尽情谊,不如再去试一试。”唐思淼说。

试一试吗?

萧梦埋着头,声音嗡嗡地:“可是他马上就要和一个见面不过四次的女人订婚了,我又能怎么办?他是个孝孙…”

“现在不是还没订婚吗?”唐思淼摸了摸身旁的多多,又说:“既然不相信运,也不信命,为何不在他订婚再就努力一把?至少以后不会后悔吧。”

萧梦抬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笑着说:“你这么体贴,善解人意,长的又好,你身边的朋友一定很喜欢你!”萧梦只不过是一时最快说了句心里话,她就是想说罗筠不体贴!不温柔!她此时此刻很不喜欢罗筠!╭(╯^╰)╮

可唐思淼却凉凉咧嘴一笑:“我一个瞎子,怎么会有朋友。”

萧梦愣了愣才说:“你别这样说自己啊,我这个陌生人听着也怪心疼!如果你不介意以后你拿我当朋友好了!”萧梦拍了拍唐思淼的肩膀:“好朋友!你别嫌弃我是个女人啊!”

唐思淼微微一愣,随即道:“你不嫌弃我是个瞎子便好。”

萧梦吸了口气,看时间也不早了,起身对他说:“唐小哥,我先走了;我得回去加满气血值,准备迎战!”

唐小哥?

唐思淼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嘴角不免勾起一抹暖笑。

离开的时候,萧梦朝着罗筠的宅子望了一眼,大门紧闭,心底莫名涌上一丝悲凉。

这种被遗弃的感觉太不爽了好嘛!萧梦内心咆哮。

因为萧梦正在移交手中的工作,公司不会再派新任务给她;她现在只能通过手下几个交好的同事来打听罗筠订婚仪式的情况,萧梦从刺头嘴里打听道,订婚那天罗老爷子为了图个吉利,会在订婚宴上拍卖一款明朝发簪,拍卖款全部捐赠。

发簪价值不菲,现场需要设置安保;于是萧梦心里便渐渐多了些想法,最后一拍大腿一咬牙,决定拿下这个任务。

“组长,王助理已经把这事交代给林棋那个杂碎了!”电话里刺头很无奈。

萧梦说:“刺头,你认不认我这个姐?”

刺头在电话那头挺直了脊背:“组长,瞧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拿你是姐!我这份工作是你给的,你对我恩同再造啊!”

萧梦:“那你帮姐一个忙。”

刺头:“我能帮得上一定帮,你说。”

萧梦:“订婚仪式是周四中午,你周三晚上把林棋约出来!”

刺头疑惑:“干嘛啊?”

萧梦:“你就说你干不干吧!姐现在很想接这个任务,但有林棋在我就别想碰;所以周三晚上你把他给我约出来!我让他第二天早上去不了现场。”

刺头冒了一身冷汗:“姐!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萧梦啧了一声,真真想从电话里钻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想什么呢!姐我要牺牲色相,把他给灌醉!”

刺头啊了一声:“姐…你有啥色啊!”

萧梦猛然觉得胸口闷热,似要喷出一口老血,忧郁地好半晌说不出话,这小子,前两天还夸他漂亮呢…(;′⌒`)

转眼便是周四,萧梦的计划已经成型;她做了两个打算,一是半路拦截罗筠的车,学人街边老婆婆玩碰瓷儿!二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罗筠当天没走那条路,她便赶回酒店断了他们的电!没有灯光装饰,诸多活动不能进行,看他们怎么订婚!

当然,前提是萧梦得拿到安保的控制权,她才能以负责人的身份支开安保人员,成功断掉电源总闸。

刺头儿办事效率很高,起初林棋不愿意来,刺头拉下脸皮在林棋跟前说了一番恭维的话,林棋很是受用,便搂着刺头的肩膀去了酒楼;一进酒楼包间,林棋颇满意地拍了拍刺头儿的肩膀:“兄弟,不错嘛,这么大手笔请哥哥吃饭呀?”

刺头挠了挠后脑勺:“其实吧,这宴席不是我摆的。”

刺头话刚说完,萧梦便抱着一瓶五粮液从门口走了进来;林棋瞬间变了脸,看了眼刺头:“兄弟,你可别告诉我这席是她摆的?”

萧梦将五粮液放在林棋跟前,挨着他身边坐下,拧开瓶盖给他添了杯酒;萧梦笑脸盈盈,给他敬酒:“林大哥,你看我以前没大没小和你闹误会,我是来给你赔罪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计较行不?”

林棋哼了一声,并不理会萧梦,只是偏头对着刺头道:“呵,这女人啊都是这样敷衍趋势,前两天还在别人怀里蹭着,今个儿看你要发达了,就厚脸皮儿的跑来和你说话;”

林棋口中的发达,指的是他马上会替代萧梦;

萧梦压着火气:“哎呦,林大哥,你可就别气了!你不就是说我和那个罗少爷吗?我和他真的啥事儿也没有,那天晚上全是误会!”

林棋哼了一声:“误会?我胳膊差点儿被他拧断了,这是误会?”

萧梦笑脸盈盈:“是啊,误会误会。”

林棋又是一阵恶言讽刺,说的是萧梦嫌贫爱富之类的话;

萧梦突然就放下酒杯啜泣起来,哽咽道:“林大哥,你可是不知道我的苦!我们这些给人家手底下打工的,有几个不是身不由己?还不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罗大少爷有钱有势,我可不敢得罪,我怕丢了工作啊!现在倒好,我没得罪他工作也快丢了,哎;”

林棋见萧梦低头啜泣,也就突然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这倒是,他们仗着有两个臭钱就耀武扬威。”

萧梦赶紧点头道:“对对,谁让咱穷呢。”

萧梦这心理抓的好,林棋感同身受:“也是啊,唉。”说着,还伸出手拍了拍萧梦的脊背,顺道还摸了一把;

萧梦心里再恶心也得忍着,赶紧趁势端起酒杯递给林棋:“林大哥,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喝了我这杯和解酒吧。”

林棋点头,一只手搭着萧梦肩膀,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豪气地一饮而尽;林棋喝了不过片刻,头便晕晕沉沉起来,眼前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只听咚的一声,倒在了饭桌上。

萧梦站起来,对着林棋一阵猛踢,又对着他脑袋拍了几巴掌方才解气:“死不要脸的臭男人。”

刺头儿仰头看着萧梦,一脸崇拜:“姐!你真是演技派啊!你刚哭的时候,还真有几分让人心疼咧!”

萧梦:“去去去,赶紧把这个人扶道酒店去,衣裳全给脱干净扔进垃圾桶,钱包、电话全给他扔干净!明天决不能让他出现在订婚现场!”

刺头拍了拍胸脯:“放心姐,这事儿抱在我身上。”

第二天一早,萧梦便意气风发去了订婚现场;王助理找不到林棋,急得是焦头烂额,赶紧找萧梦救场,安排她负责现场;萧梦很乐意得接了这个任务,熟络的安排人去了各个重要位置,并且安排他们又重新做了一番现场的安全监察;萧梦摸清楚电闸总位后,裹着自己小棉袄,打车去了罗筠的必经之路。

冰天寒地,萧梦就裹着衣服蹲在路边,等着罗筠开车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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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黄了

萧梦裹着棉袄蹲在路边,连接了刺头几道催命电话,她道:“快了快了,就说我拉肚子厕所呢。”

萧梦中途离开酒店,背着所有人翘了班;王助理临时通知计划有变,需要调动安保方案,可偏这个时候萧梦不在。保安组顿时群龙无首,没有人一个人有能力来担当这个责任;王助理来的时候没见着萧梦的人,倒是机智的刺头小弟替萧梦掩饰过去;

这方刺头也急啊,要是订婚仪式上拍卖的那支明朝发簪出了什么差错,他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他的工作是萧梦给的吧,可他也想继续端着这只银饭碗啊!

初冬寒风刮骨,冷的萧梦直打哆嗦,加上等会她要冲出去“碰瓷儿”,她还真担心罗筠一个刹车不稳将她给撞了个脑花四溢,那就悲了个催了;为了让罗筠在路口减速,萧梦特意在十字路口出放了一个“前方修路,减速行驶”的牌子。

差不多又过了十来分钟,萧梦总算看见路口拐来一辆车,车子明显速度缓慢了许多;也就在这个节骨眼儿,萧梦冲出去拦了车。

罗筠的车绕过十字路口,看见修路的提示牌减了速,不想刚转弯就从路边奔出一道人影;罗筠急忙刹车,砰地一声,车头传来撞击人体特有的闷响声;罗筠昨夜几乎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萧梦那张委屈的脸;早上起来时眼皮儿开始跳,也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在预兆什么;

罗筠见撞了人,赶紧下车,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儿,竟是从未有过的心惊;柏油路上零星几滴血,腥红刺目;罗筠深吸了一口气将女孩扶了起来,当扒开女孩的头发时,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天坑;一时不知是哭是笑,悲感匆匆灌了上来。

罗筠平时也看新闻,这是碰瓷吧?可他这回碰瓷儿的不是能用钱打发的老太太,而是死追他不让的追求者;

罗筠眸子一利,片刻不敢耽搁,将萧梦抱上车送去了医院;罗筠一路几近超速驾驶,用手扶着方向盘,一边着急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萧梦;进了医院,医生护士在罗筠的催促下慌里慌张推着她往手术室走;半路萧梦迷迷糊糊睁开眼,瞥眼看见了不时抬腕看时间的罗筠,她忍着身体剧痛,手一抬死劲儿的拽住了罗筠的手腕,闭上眼睛都舍不得松开。

萧梦心里碎碎念:不能松,不能松,这要是松开了,男神就跑去订婚了!

萧梦想着顶多就是被撞破点皮肉,哪儿知道那车撞上来时那么的疼;她脑袋磕在地上时,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阵轰隆隆地响声在耳鼓之间荡开;这会儿萧梦完完全全是靠着意志力抓着罗筠,此时她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句话:不松手,不松手,不松手…

到了手术室门口,护士才将萧梦的手从罗筠手腕上扯了下来;萧梦的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护士感叹这得是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迷糊中抓的这么紧啊?护士直感叹这姑娘情深,都恍惚成这样了还死拽着男朋友不放;

“别…走…别…”萧梦的被护士给拽了下来,碎碎念。

罗筠眸子一沉,低声对她说:“不走。”

小护士见状泪眼婆娑,生死别离,好感人的一幕。

萧梦思绪凌乱,浑身上下的骨头跟散了似得;一听罗筠说不走,整颗心都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