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自己跟皇上说去,省得让人觉得,我是想为了臭宝把皇长子支出去呢!”刘榕摇摇头,开什么玩笑,让不到十岁的皇长子远游,将来怎么回宫?回头出了事,算谁的,要知道,除了大夫,知道晧儿有病的,不超过五个手指,连宫中那几位贵人都不知道,还以为晧儿是景佑最宠爱的皇长子呢。现在自己开口让晧儿出宫,纵是景佑不疑她,口水也是能淹死她的。

再说了,其实这事还真不是什么难事,棉棉要跟胡大夫学医的事,景佑是知道,也同意了的。景佑本就是惯孩子的家长,对他来说,刘榕的话就很明白,与其被人毒死。去学怎么下毒也挺好。棉棉那时也跟景佑提过晧儿,而刘榕那会的说法是,这事她才不管呢,所以景佑管儿子去,她真不知道。

景佑也知道,这事她不好管,于是这事的后续如何。他也没跟刘榕说。所以。现在苏画来跟刘榕说这个,中间若没事,刘榕就要把刘字倒写了。现在。刘榕敢趟这浑水就怪了。

“你的臭宝才多大,晧儿啥事,咱们都清楚,我不会疑。皇上更不会疑。”苏画说得平常,但就是不往正题上带。

“正是这话。你才是亲妈,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你非要我去说?其实,也可以让晧儿自己跟皇上说。棉棉就是自己跟皇上说的。为什么要学,学了做什么,她说得极清楚。其实为何不想。这事谁说都比我说好。”刘榕干脆再说白了一点。

“皇上不答应。”苏画终于直视着刘榕。

“我这些年,啥时候做过皇上不喜欢的事?”刘榕再反问。以为自己真是宠妃,祸国殃民,以媚祸君王?

苏画笑了,好一会儿,“为什么?这就是你生存之道,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从来不管,这事对于别人来说怎么样?”

“谁不是这样?太皇太后去之前,我突然想到,我人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就是皇上未登基,而我是小宫女的时候。我给他准备点心,而他天天在宫学门口等我放学,然后教我写字。骂我是笨蛋。现在,我吃药比吃饭多,就只是为了看儿子长大,给女儿挑个好人家,看她此生真的幸福快乐。你让我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孩子,我没有那个情操。”

小车停了,臭宝原本就是打盹的,一觉得车停了,忙不乐意了,伸着小胖手拍着小车壁,不过,看得出,他的脾气比棉棉好。若是棉棉,早就嚎了起来。

刘榕忙轻轻的来回推拉了一下小车,臭宝觉得车在动了,也就不挑了,继续眯着眼,吐着泡泡睡觉。看看胖胖的小儿子,迟到了几年,但是刘榕却不后悔,迟到总好过不到。现在她真的觉得很幸福。因为幸福了,她怎么会让人来破坏?

“你到底在怕什么?”苏画不耐烦了。

“送贵妃回去。”刘榕也不耐烦了,她又不欠苏画的,她凭什么对自己这样?对秀玉轻叫了一声,自己推着臭宝慢慢继续走了起来。谈不拢就不谈,她不想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刘榕的身边一直人很多,特别是像对着苏画,她对苏画是很复杂的,此生,她与苏画的仇没结那么大,但是上一世的心结是根深蒂固的,她还是不乐意跟着这位有太深的接触。

晚上景佑回来时,刘榕正在和女儿一块认药,小炕桌上满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药材,然后刘榕拿着书在对,然后念给女儿听,还把书上画的图给女儿看,看着不像是在教她,而是两人一块学习中。而他们的儿子在炕上滚来滚去,自娱自乐着。

“爹,这是白芷哦?我要把他们的名字都改成药名?”棉棉看到了父亲,然后举着白芷,再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唉,你记不住。”刘榕亲了女儿一下,无奈的说道。

“我又不是娘,脑子那差。”棉棉无情的指出了刘榕的弱项,她脸盲,也记不住名,她能记得的也就眉娘,秀玉了。

景佑抱起女儿大笑了起来,亲亲,“去,给爹拿点喝的来,爹渴了。”

“好的,入秋了,要吃秋梨膏,润肺生津。”棉棉点头,跳起,冲了出去。

“又支开她,可是为了晧儿?”刘榕看着景佑,夫妻这么久,生死都一起闯过,还有什么可是遮掩的。

“其实也不是大事,你为何不应她,正好也让人知道,这宫里我也得听你的。”景佑笑了。

下午的事他自是知道的,而苏画还是亲自找了他,谈晧儿这事,景佑之前没答应,其实还真是心疼儿子,看着那老头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主,儿子再怎么着,也是金尊玉贵的皇长子,将来是要封亲王的,纵是身体不好,但他还是希望他能一辈子开开心心的过。

不过,苏画的话也打动了他,跟着神医学东西是小,但因为一直在神医的身边,说不定朝夕相处之下,能把他的病给治好呢?毕竟他体弱的原由还是因为中了毒,说不定跟着祖师一块,能让晧儿至少有机会成亲,能当回父亲呢?

第五一二章 最难面对的自己

把作者的话放前头,你们就能直接看到了,那个,今天结文,已经写完了,明天番外。当然,番外要收费,我对不起大家,但不能破坏行规。

正文在下

而苏画最后还是忍不住上了刘榕的眼药,认为刘榕不帮她,是因为害怕晧儿万一治好了,会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晧儿既嫡又长,纵是她被贬了,但是儿子出生高贵是不言而喻的。

“我不会立你的儿子做太子的,纵是他一点毛病也没有。因为我不能让一个跟太皇太后一样,视权利为生命的女子留在这宫中,阴魂不散!”景佑一直低头看折子,听到这话,终于抬头了。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苏画走了,她让刘榕来说这事,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因为她实在不想面对景佑。不是畏惧,而是她觉得自己与景佑简直就是八字不合,完全没法说话。就像现在,若不是为了儿子,她真是一刻也不想跟这位在同一屋檐下。

景佑却还是郁闷了,也懒得处理政事,回来看看妻女。果然,看到妻女认真的在学习时,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他一点也不怀疑,刘榕会像苏画说得那么阴暗,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她怎么想的。

“就是觉得有点可惜,晧儿该像我们的棉棉一样,要什么,自己争取。这样出去了,他也能自己面对困难。我现在很放心棉棉,我们的棉棉将来一定很坚强。”刘榕没有正面回答,她懒得跟景佑说,她是因为防备苏画而不肯答应。这么简单的事,她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中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若是这样,她宁可让景佑觉得她冷血,也不愿进她的套子。

“那当然,我们的棉棉。”景佑听到这个马上就得意了,然后臭宝终于自己坐了起来。他也半岁了。能坐了,刘榕有时会故意的让他自己在炕上滚来滚去,不过倒是第一次自己爬着坐起来。

景佑笑了。对着儿子招了一下手,然后,儿子呵呵的笑,没坐住。又倒下了。

刘榕‘噗’的笑了,却也没扶。她就看着儿子会怎么样。看到儿子摇摇晃晃的要再坐起来,她满脸的欣喜,转头想示意景佑看儿子,却看到景佑专注着看自己。

“怎么啦?”

“觉得最幸福时。就是我没做皇上时吗?”景佑有点害怕,生怕自己带给她的,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她最幸福的时候,原来是他们小时。因为那时他们单纯很多。

“嗯,那时你可爱好多。我呢,可以让你帮我干活。”刘榕又笑了,这人心眼多小啊,这点事都要郁闷。

“现在你要我做什么?”景佑看着她的脸。

“啥也不做,老实在我边上待着,我就不求啥了。”刘榕仔细想想,认真的说道。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离开你们。”景佑翻了一个白眼,靠到了边上大枕上,在外一天,他实际也真的很累了。

臭宝再没撑起,滚着就滚到他们这边来,他其实是想滚到刘榕那儿的,结果一个准头没把握好,他滚进了景佑的身边。他左右看看,还动了一下鼻子,显然,景佑身上也没有他要的味道,他终于看到了刘榕,伸出小胖手臂,对着刘榕挥挥。

刘榕笑了,伸手想抱过儿子。她现在身体好多了,自然尽能力的去抱自己的孩子。感觉能抱他们,她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但景佑却挡开了刘榕的手,他想看小胖怎么样。

景佑从没告诉刘榕,前天,他歇晌时,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是他,可是一切都好像不同了。

他与榕儿还是有棉棉和臭宝。臭宝是他所有儿子里读书最好的;他的棉棉优雅美丽,她嫁到草原上,也是他所有女儿中做得最好的。她得了夫婿真心的爱恋,于是她的夫婿是草原里所有部落中最忠诚的一支。纵是最后,棉棉不在了,他的女婿还是向他表示了忠诚,并且没有再娶。

他远远的看着,他内心满是骄傲,这就是他们的子女,无论在哪儿,都是这么出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儿女们对他都那么冷淡,而榕儿为什么住在那么远的永华宫?还有,自己身边那么多的儿子是什么鬼,除了棉棉和臭宝,为什么他一个也不认识?连晧儿他们五个也没有了。

而他竟然还有一个太子,而这个太子竟然还是苏画之子。他竟然与苏画生了好多个孩子,留到最后的那个,那个景佑竟然一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还溺爱不已!好在苏画那时已经死了,不然,景佑可能直接掐死自己。

他想去找榕儿,可是去了永华宫,榕儿却称病连起都懒得起。她冷漠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搜索着那个景佑的记忆,他与榕儿并不是青梅竹马,榕儿只是他的司寝的女官,同这一一世一样,是他第一个女人。

他发现,这个景佑的心里,榕儿也是不同的,他们有过六个孩子,而前面四个都被苏画弄没了。榕儿小心的抚养着棉棉和臭宝,自己把自己藏了起来了。所以那个榕儿也是恨着那个景佑的吧?那个景佑没有保护好她和他们的孩子,被恨也是应该的。但景佑还是觉得痛苦不已,为什么那个景佑没有告诉过那个榕儿,他以为,让她隐藏,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不过,这个说法让景佑深深的鄙视着那个景佑,一个多么无能的帝王才会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不敢心疼自己所爱,那么,要到帝位又有何用?

但很快,景佑又害怕了,真的害怕。因为他知道,那也是他自己。

原来自己也有这么无能的时候,把国家治理得一团糟,然后儿子们,包括臭宝都对他畏惧、憎恨胜于爱戴。连棉棉死后,他去看榕儿,结果榕儿没有掉一滴泪,而臭宝也赶了回来,在他的面前,臭宝规矩而冷淡,就好像他是外人一般。

他出了永华宫想想再默默的折返时,榕儿与臭宝抱头痛哭,景佑能体会到那个景佑的内心的悲哀。他甚至不敢再上前!无能的帝王,失败的丈夫与父亲,竟然还有脸说自己功勋着著?

第五一三章 终章

景佑真的是被吓醒的,于是这两天,他一直不开心,除了重新审视自己多年的政绩,生怕自己跟那个无知而懦弱的景佑一样,做下无数的蠢事。

当然,令他安心的是,因为有了榕儿,他很幸福,也很自信。他不会为了那些莫须有的理由做些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比如冲动的为了亲政,而娶了苏画,并且纵容出了欧阳义。

还有撤藩也是,明明不用那么冲动,明明都是要用时间的,为什么非要打仗?让国家若干年都不能轻言用兵,正是三藩之乱,于是草原、南海都是因为知道大兴无力用力,才会一直挑衅。

因为心态不同,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这些年,他从容的处理了内外的关系,他没有受制于任何人。包括太皇太后,想想看,那个景佑倒霉也就倒霉在太皇太后身上,他一直觉得没有太皇太后,也就没有后来登基的他。可是结合自己,太皇太后何尝不是在利用自己达到她的目的。

看看那个景佑,有点事就和太皇太后商议,不说他是否长于妇人之手,但是不得不说,太皇太后就算是位雄才大略的政治人,但她却还是有私心,一个有私心的政治人,是不可能真的掌握全局的,因为有了私心,于是就会被掣肘。就会处处受限,于是那个景佑一生都在疲于奔命的灭火中。

正所谓是一步错,步步错,之前小小的一步错误的棋子,影响了景佑一生的政治格局。正是因为没有了这些只在掣肘。他处理政事时,虽说也有时会不作不死,但不得不说,大多数时候,他比那个景佑从容很多。

还有樊英,樊英是位良师益友,之前他没有离开之前。就用了很多奇思妙想。让所有敌对势力,按着做生意的办法在走,用最小的损失。去成就最大的利益。也成就了他现在不世之功。

而就算现在,樊英离开了,但坚持着给他写信,写他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会跟他感叹,这个世界大到让他无法想像。他觉得走出来。胆子变小了,原来他在大兴朝里,就是一个井底之蛙。

也许是因为樊英的这些信,让景佑之前那些自满的情绪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天朝上国之名。真的名副其实吗?

正在景佑反思自己时,苏画此时撞上来。能讨到好吗?想到那个苏画那么对他的榕儿,结果那个蠢货景佑竟然还封他当天下第一的完人。想到那个景佑蠢成那样,景佑都不想活了。于是看到苏画更是厌恶无比。不然也不会当着苏画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了。

但想到苏画说的,原来在榕儿心里,最幸福的,就是他们小时候两小无猜时。他一下子与那个景佑一下心意相通起来,榕儿会在年老时,慢慢的恨自己吗?以后不会当着自己哭,当着自己笑了。还有自己的臭宝,将来他长大了,也会恨自己吗?

低头看着小胖胖,小孩六到八个月时,都会有些奶胖,当初棉棉就是这时胖,一过了九个月,就慢慢的瘦了。然后就没再胖过了。想想,梦里的臭宝一身的儒士风范。所以现在应该也是他最胖的时候。

景佑抱起了儿子,低头盯着儿子,想把他与那个长大的臭宝联在一块。那个臭宝长得很像自己,那个景佑竟然能视而不见。

臭宝也盯着景佑,因为景佑从来就不抱他,他有点不习惯,也有点不好意思。轻轻的伸手拍了父亲一下,然后回头看刘榕,有点想逃走的样子。

这让景佑有点难过了,儿子才六个月就不喜欢自己了,真是让他太难过了。用自己的额头碰碰臭宝的小胖头,让臭宝正视自己。

臭宝纠结了,爹爹今天好可怕啊!

“你怎么啦?”刘榕也不习惯,想接回可怜的儿子,臭宝从生下来,景佑就没有抱过,跟当初溺爱棉棉是两个样子,当然,她也明白,不抱正是景佑对儿子的溺爱方式,因为期待值太高了,于是从一出生起,他就已经用太子的标准在要求他。不然,为何棉棉一直喜欢父亲,而儿子却对父亲没什么感觉?

正好女儿回来了,棉棉性子认真,她盯着人家从她指定的罐子里拿出秋梨膏,再看着人冲入玉泉山的温水,盯着人端过来,小脸都还崩得紧紧的。

刘榕正好接过儿子,让景佑去接女儿送上的秋梨膏。

景佑给了刘榕一个白眼,深深的明白,这是刘榕移花接木,想抢走儿子。一手接过了秋梨膏水,一手抱起女儿,“宝贝还是你好,他们都是坏人。”

“娘偏心,不过不要怪她。”棉棉对着母亲抱弟弟的行为很敏感,没法子,她这么大时,不记得了。有记忆起,母亲就没力气抱她了,骑个马还要绑着,所以看到母亲抱弟弟,心情有点不舒服,不过懂事惯了,于是惯性的说了懂事的话。

“你这么大时,娘的身体好,天天抱你,从不撒手。”刘榕对女儿说道。

“真的吗?”棉棉现在有点严谨的意思了,忙问父亲。

“当然,我们棉棉这么可爱,爹爹和娘都把你当成掌上明珠的。”景佑一口喝下了秋梨膏,用还湿湿的唇亲了女儿一下,刚刚接过女儿关的秋梨膏时,他突然有些如释重负了。是啊,他不会与梦中的那个景佑那么的失败。他没有那么无情,他爱刘榕,爱他们的孩子,他们永远不会背离他。

“榕儿,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以后我们好好的,永远不要离开我!”入夜时,景佑抱着刘榕轻轻的说道。

刘榕有些奇怪,怎么就想到说这个?不过她却笑了,“我这么辛苦的治病,就是不想离开你,我千辛万苦的回来,就是不要离开你们的。”

回抱着他,长长的叹息着。是啊,其实这些年,每当累时,觉得很辛苦时,就会想,自己为什么要重生,但现在,她明白了,她回来,只是要来守护他们。

也包括着景佑,也许这些她爱的人里,最需要她的人,就是景佑了。

第1章 樊英

1

真的站在了甲板上,大船慢慢的启动,远远的看到两骑飞马而来,他猜到是刘家的兄弟,不过他没让船停下,终于,码头上,刘松,刘柏跳下了马,拼命的对着他招手。樊英笑了,对着他们挥手,说起来,他舍不得的,竟然还就只有这两了。

因为这是按着他的期望塑造出来的,两个原本不可救药的纨绔变成今天这样,所以每每看到他们俩,樊英都会满满的自豪。

“大哥!”刘柏大声吼着。

樊英才不会吼回去呢,只是跟着他们挥手,也没有让他们回去,就是挥手,一直到了刘家俩兄弟成了两个黑点。

“相公!”樊大太太,刚刚她不敢出来,现在终于离岸了,她才出来。

“刚刚为什么不出来跟他们告别?”樊英回头看了一眼妻子。

樊大太太怔了一下,但她沉默惯了,并没有解释。

“以后你都可以站我的身边,想穿什么穿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樊英抬起了头,双手撑着栏杆,有些豪气千云的意思。

“相公?!”

“离开那片土地,我们都自由了!我们可以直起腰来过日子了。”樊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们要去哪?”樊大太太看得出,丈夫真的很开心。好像没有一点要出远门的惶恐与不安。

“英吉利,然后去法兰西,再去看看意大利。现在游客一定不多。”樊英抿起嘴笑了起来。

“爹!”樊奇也出来了。听到父亲说的那些国家,都只是见过来传教的教士,他们教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景佑自己很感兴趣,但是其皇子们都不喜欢,于是他也只是在家里学。父亲把这些传教士请回家,教他各种知识,而最主要的是,让他学语言。所以,他其实一直在准备离开吗?

“害怕?”樊英看着儿子。目光满满的期待。

“不!”

“对,没有地方比我们才待过的地方更加惊险,儿子。我们现在才真的安全了!”樊英抬起了头,脸上满满的笑容。

樊大太太第一次在丈夫的脸上看到这么轻松的样子。她也轻松的笑了,她理解丈夫刚刚说的话,她们待的地方才是世上最危险的地方。皇贵妃身子不好。谁知道哪天就玩完。就算皇贵妃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但人死如灯灭。刘家兄弟不涉朝政,将来承受公众怒火的,就只有樊英这个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嗣兄了。又有钱,又没根基,多么好宰啊。

这些年,她连娘家都回得少,除了是因为有些极品的亲戚很烦之外。更重要的是,她也害怕。怕连累父母,兄长。

现在,他们终于离开了,不过她没想到,丈夫一去就那么远,之前说的是,学三宝太监去南洋的,结果,这位竟然一路向西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离开了,就真的天高任鸟飞了。

樊英抬头望天,原本以为他终于离开了,可是现在,就算离开了,原来有些话,他还是不能对着明明是最亲的人说。

樊大太太和樊奇也习惯了樊英这样的突然的沉默,只是默默的留在他的身边,让他知道不是一个人。

樊英左右看看,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轻轻的搂住了妻儿,好一会儿,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能说。

是没法说,他该怎么跟妻子、儿子说,他来自另一个空间。他为何非要去英国,对他来说,他在这片土地之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个历史的时空之中。他只期望着,此时的西元的时空是正常的,那么,他就不会活在完全失控的状态之中。

樊英来自西元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如果说,那个时空是正常的,那么,他觉得自己一觉醒来的时空就是架空的。

他一醒来就在被发卖的高台之上,二十一世界的金融才子,经手上千亿,他曾经都以为自己是可能买下个小国的,结果,他成了官奴,还因为被同情,于是被一个管家给买回家去,成了皇家奴才的奴才的养子。当时樊英觉得让自己去死吧?一个不知道朝代,完全没有将来的地方,他真心的觉得生不如死。

可是说归说,没有人真的敢死,就像他,老老实实的在樊福的下面帮忙。还得安慰自己,至少自己的主家不在家,他们在奴才里,算是自由的。

他空闲时,也会研究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从书中可知,这里是从明后,历史就转了一个小弯,南明在苟延残喘时,后金还真的打了过来。不过汉家的将军景氏一族奋起反击。还联合了当时后金的草原部落,打断了后金的退路,直接把关外后金收入版图。

而软弱的南明小朝庭这会又抖了起来,什么要臣服,要归京。然后三藩直接冲出来把南明小朝庭灭了,奉了景氏为主。景氏最终坐上了龙椅。

因为景家首先是带领国民抗击了外敌,而且还收复了失地,本身就深受臣民之爱戴,而南明小朝庭倒霉也不是一两天,被汉人改朝换代了,基本上,国人接受得还比较快。景家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坐定江山。

不过樊英看看史书,他就一直很纳闷,这个景家除了是汉人,现在官服和官制还跟前明一模一样,但是看看他们家发生的故事,说实话,就跟他受过的清宫戏还差不多。

比如宫里那个太皇太后,他直觉的就是历史上的那位孝庄,而主子的竹马君,基本上就跟康熙大帝差不离了。那自己家的主上像谁?想想,猜不出来。没法子,谁有空去研究,康熙的后妃啊!反正主上是当不了皇后的。既然当不了皇后,当谁在樊英看来就没差。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对樊英来说,总不能真的混日子。主要是看樊福那么管家理财,樊英觉得眼睛疼,这简直是在污辱他的智商。这家惟一的主子在宫里,想在宫里混得好,总得要钱吧。为了让自己家的主子当上皇太后,他现在就开始努力吧。好歹当奴才也分个三六九等。给未来的皇太后做奴才,总比给争宠失败的小贵人当奴才强得多吧。

于是那天起,樊英总算有了目标,扶个皇太后出来!(未完待续。)

ps:试试看,ps好没,你们就不能不说我番外写得比正文好?这很伤我心呢。对了,今天台湾大选,我能说,我有点希望小英上台。因为这就跟小说一样,朱立伦上台了,故事能怎么写?感觉没戏。但是小英就不同了,无论走扁扁之路还是所谓有中间偏绿,其实都挺危险,若是马上靠蓝,小英就得被党团喷死。我都替她为难,一个学者,都向了政坛,我觉得最后,她只怕还不如小马哥!

第2章 霉神附体

第2章 霉神附体

目标有了,就得好好准备,主子在宫里,那他管不着,但是主子身边的人不能拖后腿是必须的,好在樊福是个很好说话的老人,他只要他的小小姐能好好的,樊福是能为之付出生命的。

老阿福听说,将来那俩个臭小子会拖死小小姐时,老阿福就慌了,老阿福是好人,但真不是什么才智之辈,于是就看着细皮嫩肉从大户人家出来的樊英。老阿福其实从来就没有把樊英当成养子,他买下樊英,更多的是想到他的小小姐,所以他对樊英有一种天然的服从。

“只有两个法子,一,花点钱,把这两孩子杀了。二,找人去教好他们,将来好歹也是小小姐的亲弟弟,还能帮小小姐一下。”

老阿福自然选第二了,他是良善的人,他初一十五还会去庙里上香,为小小姐捐香油,怎么敢替小小姐造杀弟之罪呢?

樊英也知道,不过怎么安排又是问题了。他只是一个仆人之养子,产权还归樊家,基本上,他站出来说话都没人听。

给钱李氏让他送孩子读书,李氏只怕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所图;还就是,真的送到私塾,那俩从小就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们,能听话吗?别三天就被人打出来;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真的透过李氏,弄不好,这家子就搭上他们了,回头,他们以为自己想要巴结他们,于是会如附骨之蛆一般。

不过樊英是谁?二十一世纪的金融天才!基本上。做政治的人,不一定能做金融,但做金融的人。一定都是政治家。这个全世界都是通用的,于是樊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群小乞丐去调查李氏家的大哥。

对,就是找李大人。能制得住李氏的,此时就只有李家大哥了。他代表了李氏心灵的依靠。别问为什么不是刘芳,那个,樊英从来就没有想过他。

以樊英的想法来说。樊英是挺烦这种穷酸的,以他的性子来说,他宁可找个聪明的贪官。也绝不要所谓清正却不知变通的穷酸来交往。历史一再的证明,这些二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真的胸中有正义。就能真的达到救国救民之目地的。

他找这些乞丐们近距离的观察一下李翰林,看看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当然,有些话他是不能说的。比如找出李翰林的弱点,加以利用,然后,让他老实的听话,去教刘家两兄弟。

后来看到结果。樊英其实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说坏,面前的这位。真还是面上道貌岸然,内里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好在于,这种人最是好利用,可是坏在于,跟这种人交往,实在有点恶心。

樊英走了中间路线,找了个算命的,然后一次假意的预警之下,李翰林没当回事,回过头来,真的被人砸了个头破血流,伤身又伤金。

第二回,再碰上,算命的对他避之一及,也不收他的钱,百般无奈之下,说他做孽太多,而今年,天时地利,满是回报。所以哪怕是走路都会摔跤的,他实在不敢再算了。说完飞似的跑了。

回头,李翰林明明都要到家了,刚松一口气,结果上台阶时,跟人打了个招呼,踏上了不知道谁家破狗的狗屎,一个狗啃泥,不但把腿磕在台阶之上,双手撑地时,手还全扑在狗屎之上。这不算最倒霉的,正在这时,一个失控的驴车过来,压在了他的腿上…

李翰林疯的一般让家人去找那位算命的,不过就没找着。一直到两个月后,李翰林拖着病腿,满街的寻那位,终于在天桥下头的一个小地方,把那人找着了。

“大人,您能别再来找小人了吗?自从第一次赠您两句之后,小的就跟踩到霉神一般,就没安生过,您看看,都混到天桥来了,您放过小人吧!”那人看到李翰林都要哭了。

“大仙此言差亦,正是在下霉神附体,大仙若想自救,就该帮着在下渡过此劫。在家渡了劫,您不也渡劫了。”

算命的那位无语了,看那表情也是,他是甩不到这位了。想想看,自己拿了一个算盘,默默的算了起来,好半天。

“您现在,就算是捐出全部的家产给佛祖,其实都没用了。若我是你,从小了做起吧!找个穷亲戚,帮一下,过个十几二十年,万一人家祖坟上了青烟,说不定能搭救你下。”

“这是什么意思?”李翰林没太听懂,他一辈子也没帮过人,只图旁人帮自己。

“就是找找看,你的亲戚里谁家可以出贵人,然后借人家的势,拉上关系,借人家的鸿运,去自己的霉运。”算命给了他一个白眼。

“可是万一有鸿运的,根本与在下无关呢?”李翰林目光一闪,他的脑子一点也不差,其实他之前就想过妹妹是蠢货了,怎么能跟继女把关系处成那样,现在人家大把的前途,真的富贵了,一点好处也沾不上,白白可惜了一个女儿。

所以,妹夫一家子,得罪了贵人,他此时都恨不得跟他们划清界线才好,难不成跟着他们一块倒霉。

“贵人就是贵人,他的贵气是会带动其血亲的,所以贵人之血亲,本身就带旺。你碰不到贵人,难道连贵人的兄弟姐妹也碰不到?”算命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李翰林一下子就清醒了,就是啊,不管将来刘家的闺女如何,她都无法摆脱亲生的弟弟,只要把他们兄弟掌握在手中,他不就和贵人扯上了关系?

李翰林觉得天都蓝了,也不回家,直接去找妹妹商议,好好的谈谈关于两兄弟的教育问题。

说实话,刘家兄弟在那时,真是熊孩子。家有穷人乍富的父母,对于暴发户的家人,所以想想看,这俩能有啥好。一下子穷了,然后各种不习惯,一不习惯,就容易在性子上出问题。

别人要管,其实还有点难,但是由亲舅舅来管,还就真没法。连着李氏都不敢拦着,娘亲舅大,舅舅代表着娘家绝对权威,所以,那俩个熊孩子最开始,真的被李翰林管得有点苦。不过,生生的把他们的性子扳过来的,还真是李翰林之功。(未完待续。)

ps:好了,今天又败家了,我用笔记本,但又外接了个机械键盘。哦,忘记了说,我在床上写字。于是键盘就只能搁在笔记本的键盘上。各种烦。于是今天买了一个支架,不过依着小p不作不死的性子,真的觉得,也许又买了一个无用的东西回来,你们说,我应该买什么东西。跟我说买桌椅的,那个可以歇了,我在床上写字多少年了,真坐椅子上,坐不下去。

第3章 身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