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气氛渐好,庄老带动唐爸唐妈也唱了一首歌。在一首温暖歌曲的熏陶下,大家也跟着沉醉。萧煜林走到庄伟凡跟前,拍拍他的肩膀:“我不管你对小糖存着什么坏心眼,有我在,你都别想得逞!”

挑衅?庄伟凡素来不吃这一套:“刚才只是意外,我只想跟她扯清糖糖的事,对她毫无非分之想,她如果真的不想对糖糖负责,我来;她不能给糖糖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我能。”

“切,亲都亲了,装什么装?我都没亲过呢!说得这么慷慨激昂,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萧煜林得意洋洋抱着胳膊,暗自庆幸小糖的秘密,只有他知道。

在庄伟凡面前,他心底涌出一阵优越感。

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在糖糖这件事情上,其实他只能算个外人;他辛苦铸就起的借口屏障,被萧煜林刹那击碎,脊梁骨似被对方砍了一刀。

他收养糖糖的初衷很简单,帮自己帮他人。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日子渐久,自然有了感情,当小胖妞离开,他也会舍不得。

他拿糖糖当亲人,希望小胖妞日子过得更好,而不是被生母随意丢给他人照顾…

从卫生间出来,糖糖听见爸妈在合唱温馨情歌,温暖的曲调跟夫妻间的契合,将歌曲化作粉色泡泡,挂满了整个包间。可乐妈妈将歌曲曲调飙到高处,糖水爸爸用温醇的声音衔接住,浪花拍打礁石,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糖糖也想要一份,同她父母一样的爱情。从陌生,到熟悉,到相爱,到包容,一直到最后相懦以沫。

她望着庄伟凡英俊的侧脸,片刻失神,对方高挺的鼻梁,干净的轮廓线条,以及不断扑扇的长睫毛…都让她沉醉。最让她沉醉的,还是他待人的温柔。

无论那个陪她走一生的人,是不是庄伟凡,她都会铭记他们之间那一段“特殊”时光。糖糖接过父母的话筒,唱了一首抒情慢歌。

女孩清朗的歌声在包间四壁飘荡,如轻纱拂过众人耳膜。对歌曲最好诠释,就是用细腻真挚的情感去驾驭。

“等一个人,恍若等一颗流星。终于等到你,却无法告诉你,我爱你…”尾音干净透澈,她高音处转得极妙,大家沉陷在糖糖“甜美”的歌声里,暂时无法抽离。

下首歌的伴奏进行到一分钟时,庄老率先打破安静气氛,带头鼓掌;

唐家小妞唱得真好!

在场的人都有唱歌,庄伟凡也没理由不唱。他唱了一首大家都没听过的日语歌,虽然大家都听不懂歌词大意,听曲调也还凑合,大致能听出没走音。

为了能给两个年轻人制造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庄老怂恿唐爸唐妈随意找了个借口先走。

糖糖见爸妈都走了,本想跟着一起走,却被庄老给拦下;庄老高举酒杯,对着剩下的三个小辈说:“年轻人不许走,陪着老头子喝酒!”

他们三个年轻人被迫留下,陪着老爷子一起喝烧刀子,酒性之烈,糖糖喝了两口辣得直掉眼泪,这酒实在太辣!庄违凡倒是一口一口的抿,神情自若的很。庄老拉着萧煜林,对他说了几句后生可畏的话,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年轻人脾性焦躁,受不得老年人夸,一个高兴多喝了几杯。

不过半个小时,萧煜林已经烂醉如泥,头晕眼花,拉着庄老的胳膊叫小糖。

庄老十分嫌弃的将他推开,找司机把他送去了附近酒店。而老爷子自己也以上厕所为名,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

庄伟凡见爷爷一去不复还,知道老爷子是不会回来了。他喝了杯酸奶解酒,伸手将半醉的糖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我送你回家。”

烧刀子后劲儿很大,糖糖有些受不住;一站起来头晕眼花,根本站不稳:“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送你。”庄伟凡执意拎起她的包,拽着她往外走。

刚出包间没走几步,她差点摔倒,好在庄伟凡伸手拉了她一把。为了不让她走路跌倒,庄伟凡一只胳膊挽着外套,一只胳膊扶着她肩膀走。

喝了酒他不敢开车,扶着糖糖在路边等出租车。立在路灯下等车期间,不经意间,他低头看了眼糖糖,发现这丫头的眉眼,几乎跟小糖糖一模一样。

大概感觉到男人炙热的目光,糖糖尴尬将之推开,扶着路灯,让身体保持平衡。

估计一时半会等不到车,庄伟凡问她:“唐小姐,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把糖糖的存在,告诉你家人?”这个问题庄伟凡憋了一晚上,总算是问出口了。

这个问题对于糖糖来说无非是个死题,她借口说:“等给她找到后爹吧。”

庄伟凡眼皮儿一压,瞥了一眼她:“唐小姐,你这样,对糖糖是否公平?”

“我还想老天对我公平呢…”糖糖碎碎念,变成小孩,害得她现在进退两难,谁对她公平啊?

“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庄伟凡气得心肌一梗。

一阵冷风吹来,糖糖冷得打了一个寒颤。她搓搓手,在原地跳了跳,像只负重弹跳的企鹅。见她受冷,庄伟凡心里莫名一软,鬼使神差将外套给她披上,温醇低沉的声音擦过她的耳膜。夜里空气清寒,她却觉得自己置身火笼。

即使面前这人她看了无数遍,一对上他的眼,她的双眸就难以再挪开。糖糖埋下头,红晕从耳根蔓至两颊,额头浸着几颗豆大的汗珠。她太紧张了,紧张的抬不起头,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人。

“学长,你觉得我怎么样?”糖糖攥紧拳头,鼓起勇气问他。她的声音细如蚊音:“我知道,今天你亲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爷爷…我也知道,今天我们不仅仅是两家私下聚会,而是…两家人一早商定好的相亲。能跟学长你相亲,我很高兴,毕竟我曾经喜欢过你。”

曾经?意思是现在不喜欢了?庄伟凡看着她,神色凝重,目光冷峻。

糖糖继续说:“其实…我现在也蛮喜欢你的。说了这么多,我只想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想知道,庄伟凡对她的体型介不介意。如果介意,她会很失望,她会觉得素来崇拜的老庄,不过也是个只顾看人外表的俗人。如果不介意,说明老庄对她有好感。

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庄伟凡有些错愕,她这是在表白?他回答的口气有些疏淡:“唐小姐,扪心自问,你做的哪件事,不让人讨厌?”

好吧,糖糖心里很受伤,她做什么事了?

“如果你是说小糖糖的事,可以先搁置在一边。你就当糖糖不存在,就当我跟糖糖没关系,撇开这些因素,你还讨厌我吗?”

“唐小姐,糖糖真实存在,你如何能撇开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既然你知道今天我们是相亲,一些事情我们就摊开来说,你凭什么会认为,我庄伟凡,会跟一个未婚生女的女人结婚?”庄伟凡的目光从她脸上掠开,侧了一个身,面向街道。

街道两旁的路灯明亮辉煌,如一条哈达延伸至夜的尽头。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又瘦又长,同身后的建筑暗影交错,恍惚成形,如鬼如魅。夜里冷风一刮,寒冷直入骨髓。

糖糖的心情正如这地上的暗影,落寞的很。面前是待她很好的男人,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可是这会,又因为一个不存在她,讨厌她,跟她置气,事事可真是荒唐。

她委屈的瘪嘴,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老庄,其实我…我就是…”

“别叫我老庄。”庄伟凡本来先发脾气,看她这副委屈摸样,上头的脾气瞬间湮灭。他转过身,步入街道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他打开车门,对身后瘪嘴委屈人的道:“上车。”

见她愣着不动,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给塞进去。

亏得庄伟凡记性好,还记得糖糖的家。上次送她回家后,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她打交道,然现在他们又扯出这么大的纠葛,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

出租车在小区前停下,出租车司机见没人下车,催促道:“你们谁下?”

“我不下。”糖糖对着庄伟凡的侧脸解释说:“我…我没有钥匙。”

“…”

这女人,真是麻烦!庄伟凡真是要被她气死了,却又无奈的很,又对司机说:“去朗润酒店。”

糖糖怯怯望着他:“我…我没带身份证。”

某人伸手掐了掐太阳穴,对司机说:“去半山东湾。”作为一个男人,他总不至于将她一个姑娘扔大街上,置之不理。

糖糖很意外,他没想到庄伟凡会带她回家…成人版的她对于庄伟凡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带她回家过夜,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代表他并不是真的讨厌她?

不是糖糖事多,她是真的没有钥匙,也真的没有带证件,她甚至没带手机。车里静默了一会,庄伟凡才开口问她:“你怎么安排糖糖的?”

“我把她交给一对老夫妻照顾,你放心,老夫妻对她很好,不会亏待她。”

撒谎好累,“一个谎话得用无数个谎话来圆”这句话,糖糖算是体会的透彻。

第39章 “同居”

半山东湾位于半山,环境相对静谧优雅。出租车一路开进别墅区,在东面一栋仿古建筑停下。

出租车司机收车钱时,一眼认出庄伟凡,激动的拿过本子拿过笔:“庄先生,你是我的偶像,签个名吧。”

庄伟凡嘴角一抽,将钱塞给司机,拒绝了。司机收回纸笔,低下头,透过半开的车窗,饶有兴趣的打量车外体态丰腴的糖糖。如果他记得没错,方才庄先生说要跟那胖女人…去开房?半路因那胖女人说没带证件,才辗转来了半山东湾。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庄先生的家。啧啧,这年头年轻的成功男人,口味都挺重;司机摸出手机,偷偷对着二人的拍了一张照。

照片里,糖糖差点跌倒,庄伟凡顺势扶了一把。又因为角度巧合,糖糖半张脸被男人伟岸的身姿挡住,在昏暗灯光的晕染下,两人像是在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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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内不知是什么花开了,香气扑鼻。庄伟凡在院里养了许多花草,糖糖辨不清是哪种花,只觉得很香。

她在庄宅住了这么久,头一次如今天这般…胆怯,兴奋。庄伟凡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内压抑了一天的小胖狗嗅着主人熟悉的味道,朝糖糖扑了过去,抱着她的腿欢快的吐舌头,摇尾巴。

“胖狗,过来。”都说狗只认主人,怎么他家的狗就这么不认生?对着一个陌生人摇头摆尾?

胖狗根本不听庄伟凡使唤,他有些生气,压着眉头俯下身,利落抓住笨拙的胖狗,拎住它的后颈,一把将他给扔进屋内。

大抵是习惯使然,糖糖一进屋,便条件反射拎过一双拖鞋,端端正正放在庄伟凡跟前;并且搬过板凳坐下,在他正前方坐的端端正正,等待为他换鞋。

拿拖鞋庄伟凡尚且能接受,他可以理解为这位唐小姐是自来熟,豪放派,不拘小礼,是在跟他献殷勤。可唐小姐熟络的从鞋柜里拿出小板凳,且端正坐好,那架势跟小胖妞如出一辙,感情…还跟小胖妞一样要给他换鞋?

擦,有病吧?

太匪夷所思了!她怎么就知道板凳放在鞋柜第二个收纳隔层里?

庄伟凡没有抬脚,尴尬转过身,扶着鞋柜自己换鞋。糖糖倒是不客气的很,自顾自地从第三个收纳隔层里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

迅速换上,趿拉着拖鞋进入客厅。庄伟凡在玄关处挂外套,耽搁了一会,他步入客厅后看见糖糖蹲在封闭阳台上替胖狗换狗窝(卫生巾),当时差点没扶着墙吐出一口老血。

某人给狗换卫生巾是不是太…显得太镇定了些?庄伟凡走过去此地无银三百两,立在她身后咳了一声:“唐小姐,这些粗活不必你来做,我来就好。”

肥嘟嘟的胖狗在糖糖脚边撒娇,嗷嗷直叫唤;糖糖将被胖狗糟蹋脏的姨妈巾丢进垃圾桶,淡定自若的从一旁储物架上拿了几片干净的姨妈巾,在胖狗的窝里重新垫上。

狗窝又干干爽爽,胖狗舒适的在几片490上打了一个滚,滚累了,将肉呼呼的下巴搭在一双前爪上,阖上眼睛,睡了。

“…这是糖糖执意要做的窝,小孩子嘛,我便顺着她了。”庄伟凡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她,这是他的注意。

如果对方知道是他出的主意,指不定会拿他当变态看。

糖糖别过头噗嗤一声笑了,庄伟凡解释的表情越正经,她就越想笑。某人这是要把责任推给幼儿版的她吗?

“你先坐,我给你倒杯蜂蜜水醒酒。”

庄伟凡一撒谎就脸红,这会脸颊红滚滚的,莫名又几分可爱。娇羞的庄伟凡一下戳中糖糖的萌点,她的心都要被这个男人萌化了!

好想光明正大的抱着老庄亲一口!嗷~

泡好蜂蜜水从厨房出来,庄伟凡看见糖糖盘腿坐在沙发上吃棒棒糖,拿着遥控器换台找电视。庄伟凡觉得这女人很要命,不拘礼的过分了!她竟然吃了他给糖糖买的棒棒糖!

更让他纳闷的是,着棒棒糖他是放在茶几下第二个抽屉里,她怎么知道!

某人边吃边念叨:“好几个星期没追神盾局了…”

“我下好了,在优盘里。”

下意识说完这句话,庄伟凡心里翻滚如沸腾的开水:擦,魔怔啊!

他真觉得自己魔怔了,有一瞬间,他竟觉得唐小姐就是糖糖!

庄伟凡抬手掐了掐太阳穴,觉得自己是喝醉了,安慰自己今晚一切都是幻觉。他坐在沙发上陪着某人看神盾局,二十分钟的时间,糖糖连续吃了十二颗棒棒糖。

某人当着他的面,不断伸手拉开抽屉,泰然自若哪棒棒糖,期间有一次还拿了两颗,扭头问他吃不吃。他十分客气的说:“谢谢,不吃。”

糖糖笑得甜滋滋:“那我自己吃了。”说完剥开两颗糖,一起塞进了嘴里。

“…”庄伟凡抬手扶额,他真的很想咆哮:这里是他家啊!

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吞了回去,他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狂躁澎湃”的心情:算了,不跟女人计较。

凌晨一点,他有些倦了,关掉电视,起身对糖糖说:“跟我上楼。”

糖糖抿了一口棒棒糖,轻快的跳下沙发,趿拉着拖鞋跟他上了楼。庄伟凡家里房间虽然多,能睡觉的却只有两间。他安排她睡自己那个小房间。

儿童房装潢格调很温馨,温暖的色调恍若纯洁无暇的童话世界;这间儿童房她最熟悉不过了,本来她还没什么睡意,看见干净柔软的被褥,倦意如海潮般迅速涌上头,包裹了她半个脑子。

糖糖伸了个懒腰,当着庄伟凡的面重重倒在舒适的床上,柔软的床榻软绵绵凹下去一块,她贪婪这种软绵绵的舒适感,柔软的被褥滚来滚去,完全不介意床边的人是怎么样一副表情。

“…你过来。”庄伟凡快要崩溃了,明明她做得都是他反感的事,为什么他还对她存着一丝照顾怜惜的心理?他抬手掐住太阳穴,推开浴室门,对她说:“洗手盆下的吊柜里有一次性洗漱用品,衣柜里有干净的浴巾,可供你换洗。你先睡,有事叫我。”

庄伟凡深知酒后会口干,贴心的在她床头放了一杯白开水。等他出了儿童房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他刚带上门,正准备离开,便听里处咔嚓一声。

“…”把门反锁了?

难不成那女人还怕他晚上会非礼她?庄伟凡再次抬手掐住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平静、平静,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刚把卧室门反锁,糖糖的身体就猛得缩小,身上衣服变大,胳膊腿变短。真的好险,她差点忘记了会变小这档子事儿,还好千钧一发之际她抬头看见了钟表,否则…就当着庄伟凡的面儿变身了!

常人一定不能接受变身这种玄妙事件,所以她得让庄伟凡慢慢发觉“两个她”身上的奇怪之处;她再配以实际行动慢慢告诉他,“两个糖糖”其实是一个人。

她今晚做了这么多小糖糖做的事,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

折腾忙碌了一整天,糖糖倦了。将庄伟凡的“腹肌照”放在床头,钻进被窝,以一个特别舒服的姿态将软绵绵的被褥裹住,嗅着被套上淡淡的清香,她美美入眠,一夜无梦。

第二天是元旦节,往年这个时候,庄家都有出游活动。庄老一大早就给庄伟凡打了电话,通知他九点去云霆酒店接唐爸唐妈,去a市盂县一家农家乐用餐。

唐家那边也给糖糖打了电话,可那孩子根本没带手机,联系不上她。得知情况的庄老,嘱咐庄伟凡:“大孙子,昨晚你送小唐回家了吧?等会你再负责去接她,我们‘稻香村’见。”稻香村便是庄老说的那家农家乐,位于a市盂县。别看现在是冬季,稻香村的园子里还种植着冬季水果,满院子的鲜花。

稻香村农家乐以老腊肉和野猪肉出名,闻名那家农舍的主人是三十几年的老厨师,但凡有客人来,他都会亲自下厨切腊肉,做农家菜。

挂了电话,碍于家里有客人在,他不好穿着睡衣出去,在衣柜里挑了件运动衫套上。经过糖糖卧室,他卷起手指,在门上扣了三下,声音很轻:“唐小姐,早些起来,等会你跟我一起去接你爸妈。”

糖糖蒙着头翻了个身,对着外面的人瓮瓮应了一声。

直到庄伟凡将豆浆打好,面包加热,楼上还没任何动静。他再次上楼,敲门,这一次声音要大了几个分贝:“唐小姐,起床了。”

静了半分钟,里处无人应答。庄伟凡又敲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

“唐小姐,你再不起床,我可要拿钥匙开门进去了。”软的不行,庄伟凡直接来硬的。他还就不信,治不了她一个姑娘!

果然,一听门外的人要开门进来,糖糖立马翻身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神经紧张的去摸床头柜上的“腹肌照”。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床头那杯白开水,一个杯水翻腾在了照片上。

卧槽!糖糖吓得一个激灵,所有瞌睡统统被吓走了!

她小心翼翼拿起湿哒哒的照片,看着越发模糊的腹肌照…心都碎了…

门外的人敲个不停,她张口啊了一声,吓得忙捂住嘴。她现在是幼儿身,声音也是儿童音,根本不敢回答门外的人。

敲了一个小时的门,里面却没有半点反应,难道唐小姐…生病或者出了其它什么事?

庄伟凡越想越不安,快速回到书房去找卧室钥匙。

糖糖拿着湿哒哒的照片,好半天不“变身”,真是急死她了!

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咔嚓一声,门锁打开,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她吓得大叫一声,钻进被窝蒙住了头。

“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