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仙人洞站在这里,就不禁的想起岳楚人那时惧怕的表情,尽管她在压抑,但他也看得出来。

思虑片刻,阎靳举步,朝着那尽是怪石嶙峋的山走上去。

光从石缝里冒出来,阎靳一脚踩上去,挡住了那光,也没有任何异样。

谨慎的举步,一步步朝着山顶走上去,越向上,他的心底就愈发的有几分不安。

这种不安感来自心底,但他一向没有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让他数次的脚步迟疑。

天色黑的如同浓墨,唯独这处五彩斑斓。他一步步向上走,身形也愈发的显现出来,挺拔刚毅。

大约两刻钟,他走近了山顶,那原本填的严丝合缝的洞口都裂开了缝隙,五彩斑斓的光从那石缝中冒出来,垂眸看去,晃得眼花缭乱。

深深地吸两口气,阎靳弯身去触碰那不知何因碎裂开的石头。那原本从山顶直通山体最中心的洞是由一整块巨石构成的,现今碎裂,着实让他惊讶,到底是怎样的力量,能够将那巨石催裂。

摸了两下,他随后动手捏住一块已经脱离巨石的石头,用力向上一抽,那石块很轻松的被他拿了起来。

一缕光无阻碍的直射出来,照在了他的身上。

扔掉石块,阎靳蹲下,微微眯着眼睛顺着这一点缝隙往下看,五彩斑斓的,晃得他看不清。

动手陆续的搬开其他一些碎裂的容易抽取的石块,同时也看清了下面,原来堵住下方深洞的石头已尽数被腐蚀没了,只剩下上面厚约二十几公分的石头,原来是一个整体,现今也四分五裂,若是来一点外力,这些石头会尽数碎成粉末。

随着他搬开那些石块,洞中的光也大面积的射出来,映在阎靳的脸上,似乎都把他身上那一层终日围绕的冷漠融化了。

看着下面,阎靳的眼睛也隐隐的有些疼,但却依稀的看到那下面有些影像在晃动。很快,他来不及抓住,但是他可以确定他确实是看见了,绝不是幻觉。

具体是什么影像他看不清,越是如此,他就越想看清楚。俯下身子,紧盯着下方眼睛不眨,便是五彩斑斓的光刺眼,他也不动摇。

渐渐地,他的身子愈发向下,整个上半身几乎已经进入了洞口的范围。

夜黑如墨,连绵的群山后,一匹快马在平原上狂奔,但便是速度再快,也是来不及了。

这方石山仙人洞,俯身在洞口的阎靳很明显的身体紧绷了下。但下一刻,他整个人从洞口处大头朝下的掉下去,泛着五彩斑斓光晕的洞口,再无他的身影。

急速坠落,阎靳伸手欲抓住四周的石壁,但下方的吸力十分强,他根本就无法抵抗。

坠落无止,明明整个仙人洞深不过五六十米,但他这番坠落却好似差不多有几百米了。

思及此,阎靳心头咯噔一声,运力于双臂,猛的一探,指尖碰到了石壁。但诡异的事就此发生,他明明第一刻已经摸到了坚硬的石壁,但下一瞬却情势急转,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他触摸到的石壁吸了过去。

那石壁如此坚硬,这么强的吸力他若是撞上去,非得头破血流不可。他用尽劲力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根本挣不过那强大的力量,整个人被吸过去,眼见着撞上石壁,他闭上眼。

然而,如期的疼痛并没有来,只是身子不受控制的倾斜正面朝下,清风吹袭,他能感觉到他正在朝下坠落,但这气味却如此清新,就好像森林的味道、、、

森林的味道?思及此,阎靳猛的睁开眼,入眼的便是青山绿地,而他,正在急速的朝着那一片绿地扑去。

运力于四肢,眼见着砸在草地上,阎靳一个翻身,稳准的双脚站立于地。

脑海里一阵轰鸣,待得眼前的缭乱褪去,阎靳这才认真的打量这个地方,他怎么能从那洞中落到了这山林里呢?

眉峰微蹙,眸子浮起疑虑,又荡涤着如同冰水般的冷静,环顾四处,蓝天白云天气静好,四周青山连绵,一些植物是他没见过的,这地方到底是哪儿?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可是具体是从哪儿呢?难不成是天上?

如此一想,他疑虑更重,站在原地环视了许久,他终于迈开了步子。

细想仙人洞四周的山形,他不确定这是哪里。但以仙人洞为中心,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能走出去。

简单的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他朝着东南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树木很茂盛,且很热。

他在这透风性相当差的林子里走了一会儿就热的汗流浃背,林中诸多小动物,有毒的也很多。不过他吃过岳楚人给他的避蛊丸,所以它们根本不搭理他,甚至会讨厌他。闻见了他的气味儿,都匆匆的快速离开。

脚步稳健,速度也不慢,太阳西斜时,他已翻过了四座山。

又翻越过一个山头,朝着山下走,在走到半山时,他猛地听到不寻常的声音。

警惕起来,同时细听,这是什么声音。

突突突?噔噔噔?都不对,很奇怪。

满目警醒,他脚下轻踮,划过一道残影,他已消失在原地。

这山下是一条十分光滑平坦的路,不知铺了什么材料,很光滑似的。

远远地,那路的尽头,有一怪物正朝着这边而来?

速度很快,细看之下,是两个很奇怪的轮子在急速转动。那轮子一前一后,转动的几乎看不清。

而那有着两个轮子的怪物上,居然还坐着一个人。头上戴着奇怪的圆圆的头盔,白色的还会反光。

伏身站在一棵树的枝桠上,阎靳眸光锐利。紧盯着那怪物发出奇怪的声响愈发接近,他略一思虑,脚下一踮,从树上跃下,残影一晃,下一刻他人已落在了那平坦的路上。

恣意的骑着摩托的岳楚人享受着清风的吹袭,愈发驶向道路深处,她的速度也愈发加快。

虽算不上风驰电掣,但她也很满足。

然而,正在她要加速的时候,前方路上猛的窜出一物来。她下意识的减速,然而这么近的距离已经来不及,她当机立断的一扭车把,摩托拐了个弯儿直接冲向了路边的山上。

摩托冲上去了几米,火也熄了,然后又倒退着从山上滑下来,她双脚拖地,总算在摩托落在公路上的时候稳住了。

稳住了摩托,她猛地一扭头,看向那突然冲出来的‘东西’。然而,这一看不要紧,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这是演员?穿着一身古装,还有那么长的头发,长得帅,这是个男的。

而且,他还在瞅着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怪物似的。

切,她还见着怪物了呢。半路上遇到这么个玩意儿,不是演员就是在玩儿什么cosplay的非主流,神经兮兮的,突然从山里蹦出来,吓她一跳。

俩人就这么互相打量,也不知过去多久,阎靳终于回神。

“惊扰到姑娘实在抱歉。敢问姑娘,这是何处?”拱手,他声音沉冽,那如影随形的冷漠使得他看起来难以接近,便是拱手作揖,也缺少了那么一分诚意。

岳楚人一听他说话,果断愣住了,装的还挺像,比那些什么当红小生的演技好多了。不过她没见过这人,或许是个新晋演员。

“你和你们剧组走失了?不过我还真没听说有哪个剧组来我们这儿取景,你哪个剧组的?”从摩托上下来,她顶着头盔朝着他慢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上下打量。

阎靳看着她接近,瞧着她有些奇怪的衣服,视线落在那两条虽是裹在裤子里但曲线匀称的腿上,他瞬间挪开视线,非礼勿视。

“在下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姑娘只需告诉在下,这是何处?”看着她的脸,阎靳的眸子一片清透,同时又饱含锐利,让人压力颇大。

“这是锦蓿寨。”告诉他,果然看到他一脸茫然不解。

“那距离东疆有多远?”或许这是邻国?但邻国的服饰并不是这样的,阎靳很疑惑。

“东疆?”岳楚人微微扬起眉毛,白皙的鹅蛋脸上都是疑问,她还从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地方。

“那大燕呢?”阎靳看她的表情,心下愈发不安。

“更没听说过。”摇摇头,她抱起双臂,重新打量眼前这人,她也心内疑惑重重。瞧着他不像是装的,但什么东疆大燕的,鬼才知道。

阎靳脑海中那根绷着的弦瞬间断裂,若她说的是真的,那这是哪里?大燕东疆都不存在了、、、、

岳楚人看着他,好看的眸子秋水荡涤,娇俏弱怜中却自带一股狡黠明艳。

“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你真的不是演员么?”微微歪头,头盔下的头发铺在她肩膀胸前,七分袖的白色衬衫与那发丝产生极致的反差,显得她的脸格外的白皙。

阎靳不语,微微垂眸,那俊逸的眉目间有几许迷茫。

岳楚人微微向后退了几步,清风从他的方向吹过来,有些熟悉的味道掠过鼻端,岳楚人的几不可微的眯了眯眼睛,下一刻抿起唇角,双臂放松下来,垂在身侧的手却是动了动。

一根针滑进手指里,看着他垂眸的模样,她猛地出手,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他。

她的速度快,阎靳的速度却更快,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她整个人便被圈在了他的臂膀间,且她手里的银针此时正紧逼她自己的喉咙。

阎靳眸光冷冽,“说,你到底什么人?谁派来的?”

尽管被束缚住,岳楚人却是没有一丝惧怕,“我还要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小偷,我独家秘制的避蛊丸你怎么会有?而且还吃到了肚子里,你倒是不怕毒死。”

阎靳眉峰紧蹙,“你独家秘制?这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独家秘制的?”

“放屁!放眼整个中国,只有我一人会。你那个朋友是谁?说来我听听。”冷叱,岳楚人眼光如刀,朋友?便是老太婆也不会。

“她叫岳楚人。”说到这三个字,他的声音明显放柔了些。

“什么?”岳楚人拧起眉头,随后笑起来,“你这小偷偷了东西知道名字却不认识本尊,大言不惭的还说什么朋友?眼下岳楚人就在你面前,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你这个朋友。”

阎靳一诧,“你说什么?”

“哼,知道怕了?你说的那个岳楚人就是我,你偷了我的东西还胡乱认朋友,真是好笑。你以为你穿这么一身就能当我朋友?帅哥我见多了,你这种极品倒是第一次碰到。”什么东西,她朋友?呸!

阎靳手上的劲力松了些,“你说你是岳楚人?可她与你长得没一处相似。”

“行了你,别再编瞎话了,我没兴趣听你说谎话。我是不是岳楚人,你去锦蓿寨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别说只锦蓿寨一处,便是在市里打听打听,谁人不知我的大名?”冷哼,岳楚人微微眯着眼睛,骗人骗到她头上来了,脑子进水了。

阎靳慢慢的松开她,岳楚人身子一转从他的禁锢中逃脱,后退几步看着他,他也在紧盯着她。

把银针放回去,岳楚人动手将头上的头盔拿下来,随手拂了拂长发,傲慢娇艳中却别有一番风情。

“还在编排假话忽悠我呢?小子,放眼这四处都是我的地盘,你最好老实点,否则,你死了警察也找不到。”微微眯起眼睛,那威胁人的模样在阎靳眼里却如此熟悉。

满心疑惑,他有些错乱了,细想眼前这个姑娘说话的方式以及表情竟与她有七八分相似。她还叫岳楚人,还知道避蛊丸,说这是独家秘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他不说话,岳楚人转了转眼睛,随后笑道:“你偷了我的东西,又吃进了肚子里,这笔账该怎么算呢?不如,砍掉你一只手如何?”

阎靳看着她,那顾盼之间的模样,真的很像。

“你可认识丰延苍?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分别叫做丰年非,丰年箐,丰年逸,丰语微。”盯着她的眼睛,阎靳一字一句的沉声道。

岳楚人满眼不解,“不认识,甚至,从来没听说过。”

不知为何,看着她那完全茫然的模样,他心底竟然有一丝快慰,“在下阎靳。”

002、到底是谁

“严谨?我看你倒是很随便。奉劝你不要继续挡在这路上,你这么个陌生人在这地儿四处晃,可是很危险的。”他吃了避蛊丸她没法对付他,这家伙貌似有点功夫,她也不是对手,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

后退几步,岳楚人转身朝着自己的摩托走去。天色暗了下来,两侧深山幽静,马路前后无一人,清冷间又有几分瘆人。

戴上头盔跨上摩托,调整了一下方向,岳楚人笑看着那还站在马路中间瞅着她的人,眨眨眼,“再见。”

蓦地启动摩托,那边阎靳身子一动,紧盯着那发出声音的怪物,满目警惕。

不再看他,岳楚人一加油门,摩托刷的冲出去,潇洒的自阎靳身边绝尘而去,发动机的声音在清冷的马路上荡漾出去很远。

岳楚人不时的从后视镜看那人,距离越来越远,她也愈发的看不清了。唇角上扬,夜风吹面,不是一般的恣意。

然而,当她转过一个山角时,却由后视镜发现了十分诡异的事情,后面半空中,怎么有人在飞?

思及此,岳楚人猛的转头看向后面。这一看,大惊失色,那人果然在飞。

飞?他真的在飞。

这可不是什么影视剧,就在她身后,越来越近,不及三米。

他后背上什么措施都没有,就是那样凭空飞的,在空中踏着步子,好似半空中有透明的路一样。

岳楚人发愣的瞅着阎靳飞,摩托的速度不曾消减,没有了她的控制,那摩托径直的朝着山边的大树冲过去。

砰!“哎呦。”

摩托撞在树上,速度快,冲力也很大,岳楚人被甩出去,后背也撞在了树干上,随后啪嗒趴在地上。

“哎呦,好疼啊。”趴在地上,亏得有头盔,否则非得被地上的石头撞破头。

半空中,阎靳稳健落下,站在原地迟疑了几秒,随后举步走向岳楚人。

“你没事吧?”开口,似乎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相较于刚刚要柔和了许多。

翻身坐起来,岳楚人抬手扶着头盔,一边睁大眼睛瞅着那站在路边的人,“你会飞?”

阎靳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讶异模样,“这是轻功。”

“轻功?”岳楚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还真他么有轻功啊!

“在下还有些事要请教,你一会儿再走不迟。”几步走到她面前,一甩袍子前摆蹲下,那动作利落又充满男人味儿。

岳楚人看着他,因着光线渐渐变暗,她也不得不眯起眼睛。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紧盯着她,剑眉星目却颇有压势。

“中国。”准确的告诉他,看这家伙真不像是装的,可根本不可能连中国都不知道吧?莫不是什么精神病之类的。她还真就没接触过精神病人,所以一时半刻的还真是弄不懂。

果然,阎靳并不知中国是哪个国家。纵观大燕周边列国,根本没有中国这个地方。

“你当真不知道大燕?”大燕是大国,不管国力亦或是疆域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不会有人连大燕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位大神,你到底是真的傻还是装的?一个正常人是不会身在中国还一个劲儿的问这是哪儿,你说一口中国话,居然还问这是哪儿,您当真该去医院瞧瞧,是不是神经了。”站起身,天色越来越暗,岳楚人也没心思与他磨牙。这人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神经病。

扶起摩托,推到马路上,抬腿骑上去,发动,车灯也刷的亮起来,路边的阎靳身体条件反射的紧绷起来。

加大油门,岳楚人连头也没回,绝尘而去,那速度可谓风驰电掣。

一路狂奔回寨子,这个寨子人口不算多,虽是在山里,但绝对算不上闭塞。

一个个精致的吊脚楼排列在山脚下,间距都很远,而岳楚人的家则距离所有吊脚楼都很远。

骑着摩托直奔家门,那吊脚楼四周的围墙很高,在外几乎只能看得到吊脚楼的房顶部分。

她骑着车直接冲向那紧闭的大门,在车接近的时候,紧闭的黑色大门忽的自己向一边撤开,她骑着车毫不减速的直接冲了进去。待得她进去,那大门又缓缓关上了。

熄火,岳楚人痛快的翻身从摩托上下来,摘下头盔,无意间一瞥,差点被围墙上黑乎乎的影子吓到。

定睛一看,那站在围墙上的不正是在路上遇到的那个神经病么,他居然就那么站在围墙上,他怎么上去的?

“阎靳,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再不收敛,我可报警了。”难不成他还真会飞?

夜色中,阎靳站在高高的围墙上打量着这院子里的一切,还有那精致的吊脚楼,蓦然的有几分恍惚。

“喂,你当真等着我报警呢是不是?”拿出手机,开屏解锁,那手机发出的亮光照亮了她的脸,也成功的吸引了阎靳的目光。

按了几个键,岳楚人将手机放在耳朵上,阎靳更是不眨眼瞅着她怪异的行为,不知她在做什么。

“派出所么?有人硬闯我家,是个男的,还挺擅长爬墙的,是个会点功夫的,希望你们赶紧过来,否则我可能有危险。”说着,一边看着那边还站在围墙上的人,他没一点害怕的意思,真是奇了。

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岳楚人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转身走向吊脚楼。

在外直接有楼梯直通二楼,而她也是住在二楼的,一楼都是她平常时会用得到的东西,门窗紧闭,一般人进不去。

看着她走上楼梯直奔二楼,站在围墙上的阎靳思虑片刻,随后轻飘飘飞下围墙,也跟着走上了二楼。

岳楚人走进室内开灯,整个黑乎乎的二楼在瞬间通明一片,刚走至门口的阎靳立即做出反应,抬眼看着房顶的吊灯,脚下迈开随时能够攻击的方位,一手负后,一手则氲满劲力,垂在身侧吹得他的袍子都在动。

岳楚人自是也看见了他的反应,一时愣住,睁大眼睛瞅着他紧盯着吊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再次疑惑了。

“你没事吧?这是灯,你没见过?”于宽大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那宫廷式的吊灯四周亮起红色的光,中间最亮的部分则被关上了。

那边阎靳果然又是一阵警惕,看的岳楚人拧起眉毛,但嘴角却有些憋笑。

又按了一下,周边红色的消失了,围绕最中央那一圈又亮起了金色的光,阎靳的步子微微一动,盯着那吊灯眸光锐利。

“你不会真的没见过这灯吧?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便是再闭塞的小地方,都会知道这是灯吧。

阎靳垂下眼眸看向那满脸不可思议的人儿,“灯是火烛,不是这个。”

“火烛?大哥,你生活在哪个年代啊?还火烛?”岳楚人无语,看他那模样,若真是装的,那只能说这人演技太高了。

“我于隆昭十八年出生,今年二十有七。”依旧是处在紧绷中的状态,阎靳沉冽着声音一字一句说道。

“隆昭?我还真没听说过隆昭。你二十七,做什么的?”挑着眉尾,岳楚人愈发的混乱,她这小脑瓜混乱的时候少,今儿还是第一次。这人兴许主业是骗人,副业是小偷。

“我是大燕忠域元帅,统领阎字军兵马五十万。现驻守东疆,保一方安宁。”一字一句,他说的很严肃。

岳楚人的眼睛以可见的速度睁大,下一刻猛的笑出声,“元帅?兵马五十万?你太入戏了。”身子一歪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的人儿,岳楚人十万分无语。

阎靳脸颊绷紧,“我所言非虚,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好吧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请问大将军,你不带领你的五十万兵马打天下,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翘起腿,这人啊,估摸着是臆想症。

“我也不知。我夜探仙人洞,却不慎掉了下去,之后就到了这里。”依旧站在门口,那双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清透的恍若融化的雪水。

“仙人洞?没听说过。不过你既然直接从仙人洞来到了这里,那为何能够先偷了我的避蛊丸吃了,又跑到马路上去截住我?解释解释吧。”一边说着,岳楚人用手指敲击着沙发。

“我已说过,这避蛊丸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微微蹙眉,提及这个,阎靳绝不退让。

笑了笑,岳楚人慢慢的打了个响指,猛的,一红色的影子自沙发下飞出去,直奔门口的阎靳。那速度极其快,恍若从枪膛里射出来的子弹。

然而,阎靳的武功何其不凡,眼见那红色的影子飞过来,他猛的抬手一把抓住,准确的捏住了那小红蛇的七寸。凶猛的小红蛇立即偃旗息鼓,没了精神头。

岳楚人满目惊讶,他动作快的她都没看清,这人、、、、当真和武侠剧里的高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