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恸哭,这幅样子不用在湘思面前展现,真好。

聿尊回到她面前,笙箫只觉掉进了寒窟内,又像是处在炼狱中,生不如死,他双手扶住她颤抖的双肩,细细的,来回摩挲,“陌笙箫,你总是这样,自讨苦吃。”

说完,就将她向下按去。

笙箫不想双手受伤,只得两条手臂抱住聿尊,他笑容魅惑,眼神邪恶,“看,既然讨厌我,为何还要投怀送抱?”

他倾下身,她不得不更用力地抱紧他。

聿尊冰凉的皮带扣抵着笙箫的小腹,他抽出皮带,对她此时地抗拒不管不顾,哪怕她再干·涩,他也照样深入其中。

她害怕,想保护的只有这双手。

笙箫紧攀住聿尊的后背,从远处看,他依旧衣装光鲜,不像她…

男人冲击的力度很强,好几次,她背部已经碰到琴架上的玻璃碎渣,虽然只是细微的擦伤,却依旧很痛,笙箫额头开始渗汗,喉间有破碎地呻·吟逸出来,却死命咬住唇角不肯喊一声。

湘思在房间内怎么都放心不下,想要出去,何姨见状,忙拦住她,“你这时候出去,陌小姐更难做。”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笙箫受苦。”

“你放心吧,我看得出来,聿少现在是在气头上,但不会真对陌小姐怎样的。”

聿尊做完后,便抽身离开,失去了支撑的力,笙箫身体软的像是潭水,腿一滑就跌坐在地面上,她双眼死寂,两手手臂抱住冰冷的膝盖,将自己团团围起来。

“我一早说过,让你听话。”

笙箫垂下脑袋,头发遮住整张脸,她乖乖听话了,又怎样呢?

聿尊见不得她这副样子,整理好衣物后便要上楼,陌笙箫听得脚步移动的声音,头也不抬,只是幽幽开口,“我以为,我能过一个很开心的年。”

短短一句话,却苦涩的像是吃了黄连。笙箫咬紧牙关,可眼泪始终憋不住,她双肩轻颤,肘部蜿蜒而下的血渍已经干涸,就连背上,都像是一副傲立在风雪中,即将盛开的梅花图。

聿尊喉间轻滚,心头被轻轻触及,似是抽搐,疼了一下。

他走到楼梯口,脚步停住,“何姨…”

何姨在湘思房间内,听到喊声,急忙要出去,临走时,又弯腰嘱咐湘思,“你快休息吧,没事的,放心,明早起来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有,为了陌小姐,你等下千万别出来。”

何姨回来时就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事,笙箫这时候,最难以面对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姐姐。

“何姨…”见她不出来,男人几乎怒吼。

“来了,来了。”何姨急忙拉开门,一只脚迈出去,又不忘回头,“记住啊。”说完,便将门带上。

“聿少,有什么吩咐?”

聿尊确定她出来,这才上了楼,只是没有再开口。

何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望见陌笙箫坐在钢琴前,心头顿时跟着难受。

外面,原先清明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绵绵不绝,越来越大,笙箫抬眼的时候,皇裔印象外的绿化已经穿上一层厚重的雪白绒衣,有些枝干,她担心它承受不住,会不会就此被压断?

何姨将一件浴袍披到她肩上,笙箫一颤,回过头去。

她双眼红肿,脸色惨白,何姨还记得她今天离开的时候,笙箫还是笑若桃花,怎么才一会功夫,就…

陌笙箫看见何姨眼里的疼惜,泪水,一下就滚落下来。

她问,“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何姨叹口气,抱住笙箫的双肩将她搀扶起来,她坐的太久,双腿已经僵硬,站起的时候,差点再次跌倒。何姨将她带进浴室,又给她洗了澡,笙箫像是被抽了灵魂的娃娃,只知道顺着何姨的动作,抬手,抬腿。

背上虽然只是轻微擦伤,但何姨还是给她拿酒精消了毒,陌笙箫忍劲很好,拼命咬住嘴角。

“要是疼,你就喊出来。”

笙箫任由水冲在脸上,眼睛紧紧闭着,睁不开,滑过唇瓣的,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她不会喊,除了陌湘思,为她心痛的,已经不在了。

何姨将客厅内收拾干净,几次催促笙箫上楼休息,她点头应允,只是让何姨先回房睡觉。

笙箫没有上楼,她穿着件单薄的浴袍,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

寒风迎面灌来,笙箫冻得牙关轻颤,她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听着皇裔印象外面传来的炮竹声。真热闹,她笑着,才发现脸像是被刀子割过一样,细微的动作都疼的厉害。

身后传来动静,她擦了擦眼睛,“何姨,不是让你先去睡觉吗?我马上就上楼。”

“笙箫。”

她背部一僵,慌忙回头,“姐。”

湘思就在她身后,陌笙箫急欲站起,“你怎么出来了?这儿好冷,快进去。”

“笙箫,”陌湘思握住她的手,陪她坐在外面,“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是你亲姐姐,你不该有什么事瞒着我。”

“姐,”笙箫别开视线,不敢看她,“我真的没事,他,大多数时候都对我不错。”

“笙箫,我当初不应该逼着你答应,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开心。”

“姐,”她强颜欢笑,“不是这样的,要不是你劝我,我说不定还在监狱,那我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我们离开吧,像以前一样,我情愿一直呆在医院,也不要你受这样的苦…”

陌笙箫弯腰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已经冻得麻木,湘思将轮椅推向前,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我好想念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

她扭过头去,笙箫两眼紧阖,似是睡着了。

“笙箫,”湘思双目平视,抬头仰望,“要是我的腿还好好的,多好啊,我就不用依靠你,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不会成为你的累赘,那样的话…你就能过你想要的生活了。”

她知道,笙箫没有睡着。

陌笙箫禁不住鼻子一酸,有眼泪从紧闭的眼中滑落出来。

聿尊早上醒来,经过笙箫房间的时候特意进去看了下,里头空无一人,昨晚也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他眉头紧皱,下了楼,才发现陌湘思也不在房中。

他一声冷哼,“我看你躲哪去!”说完,便拿起外套向屋外走去。

在经过客厅时,眼角却不经意瞥到一抹熟悉的人影,聿尊停住脚,只见陌笙箫穿着件宽大的浴袍,正坐在阳台上。外面阴风刺骨,她也不怕冻到?

男人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火,他大步来到阳台,湘思也眯着眼睛睡着了,听到动静,忙抬头。

“在这儿装什么死?”

聿尊伸手,在陌笙箫肩膀上一推,只是轻轻用力,她却双目紧闭栽了下去。摔倒的时候,只发出轻微的哼哼声,再没了别的挣扎。

------题外话------

发现米,今天更多了,嗷嗷,以后维持这个速度更新

都说尊太残暴了,是滴,他就是残暴。他就是这个性子,因为小时候经历过很多,其实他对陌笙箫要的,就是她听话,等笙箫慢慢磨掉棱角的时候,尊就会对她不错了,他也可以把一个女人捧上天。

笙箫现在还太小,总是喜欢按着自己的性子和他对着干,聿尊怎么说呢,其实也是矛盾综合体。他看中的恰恰是笙箫这些,可又要变着法去磨平她。所以,亲们请跟着妖妖看下去哦,后面的精彩的吓死人。哈哈哈哈,搞笑滴我

32爱,好难

他走过去在她额头上一摸,才发现烫手的厉害。

聿尊眉间一跳,忙将她抱起身,走进客厅的时候,正在做早餐的何姨忍不住惊呼,“陌小姐怎么会在这?”

“你没有亲眼看着她上楼吗?”

何姨听得出他口中的隐怒,当即吓得冷汗涔涔,“陌小姐只说会上楼,我以为…”

“好了,明天不用过来了。”聿尊说罢,便抱着笙箫走向二楼。

何姨吃惊,却满腹委屈说不出来。

湘思坐在轮椅上,同样冻得难受,她望向男人上楼的背影,聿尊想都不想便要开掉何姨,可想而知,他并不是如笙箫所说那般,对她不闻不问。

聿尊将她抱上楼,笙箫意识转醒的时候,看见他站在床头,正和什么人说着话。笙箫眼睛只睁开一点,看不真切,她不想多烦,索性装睡。直到聿尊开始要解开她的浴袍,她才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这不是你自个的女人吗?怎么搞得和强·暴似的。”边上的男人插嘴。

“徐谦,你闭嘴。”聿尊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好发作,只得忍气解释,“我只是给他看看你的伤口,你正在高烧,可能发炎了。”

陌笙箫一听要在别人面前露出背部,更加心急,双手不由一阵乱挥,聿尊硬是被她一只手刮到,他忙侧开,却还是感到脸上一道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出血了。

“你——”

魅惑无比的俊脸上,像是被猫爪子抓的。

陌笙箫怔住,她望见聿尊眼底的阴鸷,心底不由涌上害怕,徐谦见状,忍不住揶揄,“还是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聿尊瞥了眼,“不用。”

说完,便单膝跪在床上,大掌用力擒住陌笙箫两只手,徐谦跟着走上前,“算了,尊,现在下手不要太狠,你难道忘记当初的爵少就是这么栽在他老婆手里的么?”

“我和他不一样。”

“后事如何,谁都料不到,如果她是你爱的人,你也舍得对她这样下手吗?”

“可她不是,”聿尊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她是我换来的。”

笙箫面色一阵惨白,血色全无。

“我只是怕你将来会后悔,好了,你就说说她除了发烧,还有哪里不适?”

聿尊撇开徐谦前半句话,他松开笙箫的两手,得到自由,她立马蜷缩在被子内,只露出一个脑袋。

“还有些擦伤。”

“怎么来的?”

聿尊眉头拧起,“说是擦伤,你还不会治么?”

“不说清楚,治死了我不管命的。”

“玻璃,只是些小伤罢了。”

“你这个变·态,”徐谦轻骂他,“早和你们说过,玩要有个度,出事了就会找我,你和爵少就是一路货色。”丢下句话来,就去一旁的药箱内拿药。

出乎她的意料,聿尊没有像平时那般动怒,只是牵动下嘴角,想来,他们之间关系不错。

笙箫吃了徐谦放下的药后,就昏昏睡去,陌湘思和何姨在楼下不敢上去,只能暗自担心。

这一觉,她睡得很长,做了个长长的梦,梦见那个不大但是温馨的家,笙箫一下笑,一会儿却又哭了,梦里面全是那场大火,至今,她还能闻到那股焦灼残忍的味道。

陌笙箫一个劲地哭,哭到最后却怎么都醒不过来,只是抽抽搭搭,像是要断气一样。

聿尊来到她床前,伸手推她,“醒醒,醒醒。”

笙箫睁开眼,只觉眼眶酸胀,她抹了抹脸上,都是眼泪,她仿若还沉浸在那个梦里,哭着喊道,“我要见我姐姐,我要见我姐姐…”

她挥开他的手,哭的像是被咬掉块肉。

聿尊见她这幅样子,更加心烦,并不去搭理她,他转身走出房间,砰的将房门带上。

聿尊来到楼下,只见何姨和陌湘思正焦急地守在楼梯口。

见他下来,两人也不敢说话,只是退在边上,聿尊什么话都没有丢下,径自出了皇裔印象。

何姨见他的车开出去,这才敢上楼,她身子硬朗,把湘思也给背了上去。

笙箫已经从那个梦里面醒来,此时正坐在床上,两只眼睛空洞地望向窗外,头发已经很长了,遮住她半张脸。听到门口的动静,她瑟缩下双肩,将脸枕在膝上。

“笙箫…”湘思喊了声,就再发不出一个字音。

陌笙箫这才抬起头,嘴唇蠕动,半天吐出一字,“姐…”

何姨将湘思放在笙箫床边,又下楼拿了皮蛋粥上来,她一口口喂给笙箫,“陌小姐,你还是不要和聿少对着干的好,我就是个拿人薪水的,这种事看多了,公子哥骨里都喜欢听话的…”

笙箫只觉眼角很痛,被照片划伤的地方已经结痂,“他难道不知道吗?越是这样,别人就越不会和他靠拢。”

“昨晚究竟怎么了?”湘思不明所以,很是担心。

何姨也没有开口,那些照片她捡起后都给扔了,没有留下一张。

“姐,”笙箫喉咙干涸,咳了下,“吃过饭,我就让何姨送你回去吧。”

“不,我在这陪你。”

“姐…”

湘思打断她的话,“我要这么回去,也是整天担心你,再说,和我同一病房的,也都有家人陪着。”

笙箫想想也就没有坚持,她始终觉得在湘思面前抬不起头来,何姨喂完粥就下去了,湘思见状,将聿尊先前的话告诉了笙箫。

聿尊到了很晚才回来,他走上二楼,主卧内,隐约有虚弱的光亮从门缝内传进来。他推了下,刚要进去,便听到房间内的说话声。

“姐,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笙箫,我知道,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有今天…”

陌笙箫只是摇摇头,她知道,就算没有湘思的事,只要聿尊想下手,她还是怎么都逃不过去的。

“我当初真是昏了头了,我怎么就没有想过将苏年推下去,我是要偿命的,我看他好好地站在那,我就受不了,呜…笙箫。”

“姐,别怕,”陌笙箫抱住湘思,“都过去了。”她擦干姐姐的眼泪,自己却禁不住眼眶酸胀起来。

聿尊在门口站了许久,只感觉双腿有些发麻,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姐妹俩听到声音,一致噤声,笙箫将脚边的被子拉起,盖住双肩,这不经意地动作,又是令聿尊心头开始不爽,他走过去,将车钥匙扔在床头柜上,摩擦撞击的声音,令湘思心虚地垂下脑袋,就连笙箫都不由害怕,方才她们的谈话,不要被他听去才好。

聿尊解开扣子,将外套脱下,魅惑的视线侧向湘思,“我们要睡觉了,你还不出去?”

湘思面色尴尬,笙箫见状,下床去推她的轮椅。

聿尊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何姨,你上来。”

笙箫杵在原地,她光着脚,白色居家服盖过她整个脚背,“可以留下何姨吗?昨晚是我自己要呆在阳台的。”

聿尊转身坐在床沿,墙头壁灯的光,像是一双拱起的手,打在脸上,勒的呼吸都难受。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衬衣衣角从裤子内拉出来,露出健硕性感的胸肌。湘思侧过去,双面已然通红。

何姨很快上楼,“聿少,有何吩咐。”

不等男人开口,她大抵也猜出他的意思,何姨走过去,从笙箫手里接过轮椅,“陌小姐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姐姐的。”她说完,便推着湘思向门口走去。

“何姨,明天去买些洗发水回来,我用什么,你应该知道的。”聿尊话落,人已经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