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庆:“你都没借,还打什么电话。”

到这里就得了呗。

顾长凤偏不!

她给吴湄去了电话,吴湄接到电话,差点没气死。

在电话里勉强还能压着,挂了电话和谭宗峰俩就这个吵吵。

说谭宗峰当爸的什么事儿都不管,成天就和一个闲人似的。

“这一天家里家外就像没有你这人似的,你说你是能帮我买个菜还是能帮我干点家务?不行你把你爸妈侍候好了也行啊。”

家里家外,儿子女儿没一个叫她省心的。

越想越气。

越气就越委屈。

谭宗峰返聘那时候,其实还是做点家务的,吴湄倒夜班他也帮着干干,后头人家干脆就不管了,脚受伤以后就开始各种放飞自我,成天窝在小花园里,到点回来吃饭,吃完饭又出去。

吴湄以前都不稀得说他,想着人也挺倒霉的,可越来越不能忍了。

人老二都知道干点啥,为子女留点啥,你怎么就连老二都不如了呢?这一家子都指望着我,可我一个人累?我是老牛老马啊?

谭宗峰说:“我干啥,我要你干啥的。”

“你要我就为了侍候你全家的?”

谭宗峰挑眉:“不然呢,我娶你回来是为了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的,谁家老娘们不干活,人家不拿钱的还干的挺好的,你拿钱还唧唧歪歪的……”谁家日子不是这样过的?

侍候老人怎么了,你不是得了嘛。

谭宗峰一个男的,他也不管钱,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紧。

反正结婚就是吴湄管钱,这些年都是吴湄管,你看儿子房子也买了车也有,儿媳妇现在也娶了,虽然之前出了欠银行钱的事儿吧,但大体上都是过得去的。

就完全想不到自己家现在会过的这么惨。

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他觉得日子还是挺好过的,虽然谭准那房子还贷比较多,可他爸能赚啊。

吴湄一口气没提上来,只觉得头更晕了。

上手去抓谭宗峰。

“宗峰,我有点迷糊……”

谭宗峰还特意躲开了。

觉得吴湄就是吓唬自己。

迷糊啥!

装迷糊吧。

吴湄直接就摔地上了。

她是真的迷糊,血压可能太高了没控制住,加上叫顾长凤那电话一刺激,摔地上了。

肯定是要送医院的,好在吴湄在医院也算是比较有人缘。

问题不大,可问题是存在的。

她一住院家里老头老太太肯定她就不能管了,谭宗峰照顾病人也照顾不过来啊。

只能给兄弟打电话。

爹妈现在没人管,你们看着谁过来,中午做个饭什么的。

东西家里都有,就来个人照顾一下就行。

谭奶奶都多少年不做饭了,早就习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谭爷爷更加不会做。

老三老四直接就推了。

钱没拿到啊,谁管?

住院了不要紧啊,你找保姆呗,反正老头老太太的钱雇保姆是足够的。

老五没好意思,想着住的也不算是远,那就叫爸妈住过来几天呗。

和老婆是千商量万商量的,在家里老婆还闹了一场,两口子干了一架,就掰扯说孝顺这事儿,最后老五说自己侍候。

谭爷爷谭奶奶叫去,真的就去了。

也是想换个环境,毕竟老大家住那么久了,住腻歪了。

老五家那新鲜啊,住进去感觉还挺好。

可住进来,老五媳妇就天天指桑骂槐,家里多两个人,肯定生活受影响。

公公婆婆自然不敢骂,不骂公婆骂丈夫行不行?

平时早上孩子六点半上学,老五媳妇六点就得起床给做饭,家里多了人,你想就那么一个卫生间,这么一家人的人都要用,排着号的用,肯定能撞上你着急的时候,她这头要上大号,她公公在卫生间不出来。

脸都憋绿了,好不容易人出来了,她打开门进去,差点没呛死自己。

坐在马桶上眼泪都要出来了,自问自己这辈子没占过公婆什么便宜,公婆凭什么住到家里来啊?

其实都是些小事儿,但架不住细想。

完了回头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晚上下班也不着急回家了,去娘家等时间,等孩子放学,孩子放学都十点多了,她带着孩子再回来,反正晚饭肯定是不用做了。

男人某些时候就是这样,你想孝顺,但又不愿意自己动手孝顺。

媳妇什么都做了,你就痛快嘴了。

现在媳妇躲了,那活就都是你的了。

老五媳妇早晚都躲,周末干脆就睡娘家去了,那侍候父母的活儿就都到老五身上了。

做饭什么的倒好说了,就他妈这个劲儿……

谭奶奶吃东西吃惯好的,那味儿不好的就有点挑,吃水果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的,反正都不如老二家的水果味道好,老五一开始是好心啊,想着反正就几天,他大嫂就血压高,能住几天院啊,到时候漂漂亮亮的把人送回去就好了,结果这才三天,他就有点崩溃,一天到晚把他累够呛。

做了一天放以后改成了叫外卖。

第二天一早,谭爷爷上了大号,正好赶上老五上卫生间。

这把他呛的啊。

孝顺两个字写出来不难,但他做不到啊。

真的做不到!

卫生间一呛,他就受不了了。

自己的媳妇或者孩子吧,味道也没那么大啊,再说可能也是一家人,有味道没觉得怎么样,但这个爹一来,一上完大号,熏的老五只想去上吊,又觉得老头儿也不多冲水,你倒是多冲几次啊?

中午把衣服给收拾收拾,给老大去电话了,说自己照顾不了。

老五;“哥,我这要出差啊,我走了不能叫她侍候爸妈啊,这也讲不过去吧,东西我给送回家了啊,你中午几点回来啊?”

谭宗峰一口老血差点气喷出来。

这才几天啊!

我侍候爸妈半辈子了,你就侍候几天就受不了了?

怎么就那么巧,这个时候出差。

你出哪门子的差?

谭宗峰:“你嫂子这血压降不下来,我这还得天天跑医院侍候她,你就再委屈两天……”

老五:“要不我把爸妈的衣服送二哥那去吧。”

谭宗峰来脾气了:“你送回来吧,我马上回家。”

老五开着车就把衣服都送回来了,谭宗峰想来想去,只能把主意打到谭宗庆的头上。

可有个问题,谭爷爷的整骨店在市内,谭宗庆住农村啊,这一天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谁接送啊?

吴湄听谭宗峰打电话的这个语气就知道,肯定是老五不肯管了。

等丈夫挂了电话,吴湄就直接说了:“我得住几天医院,现在回家可能过两天我就死家里了。”

谭宗峰:“老五不肯管了,老三老四压根都不肯接。”

吴湄:“叫他们来家里做顿饭都不行,东西我都给备着。”

谭宗峰叹气。

能行还说什么。

吴湄;“那给老二打个电话吧。”

这个时候了,就得指望谭宗庆了,毕竟他也是儿子啊。

谭宗峰就犹豫:“你看爸每天来回折腾,还得接送……”

这不是有点远嘛。

吴湄:“老二有车怕什么呢。”

接送一下呗,这不是特殊时候嘛。

谭宗峰想想,觉得还是不行,给谭禾去了电话,叫谭禾过来给做。

谭禾愿意回娘家,这和侍候父母是两件事。

但大弟弟打电话说了,她也只能同意。

早饭不可能过来,她早上得忙着给吴进超做早餐,还得给吴婷婷送。

虽然女儿现在被女婿同化了,但到底是自己生的,她可怜吴婷婷啊。

又觉得石磊他妈这个婆婆屁也不懂。

早饭她不管,中午的午饭过来给做一下。

谭奶奶以前脱下来的衣服吴湄都给洗,现在吴湄住院了,衣服就洗的不及时,她打算换衣服穿的时候发现衣服还是脏的。

自己用搓衣板都洗了。

反正就一件也不厚。

想洗个脚吧,发现水不热了,她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只能给谭宗峰打电话。

谭禾是做好饭就走,她逗留的时间不长,家里没有吴湄,没人和她说说话,她就不爱待。

父亲不太待见她,她说什么谭爷爷都是一脸不信的样子,谭奶奶就更甚了,动不动就怼谭禾,要不就讲不用你侍候,我有儿子我要你干啥,谭禾也不是喜欢受气的人,听了谭奶奶的话马上掉头就走,侍候女儿那是心甘情愿,侍候父母那是两种心情,谭禾也处在崩溃边缘了。

吴湄住院住了九天。

准备出院,但是她心思活了。

谭菲来给她妈办出院手续,母女俩就说说悄悄话。

吴湄就说:“妈现在血压高,你爷爷奶奶留在家里,我就得照顾他们,我这身体……”

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自己呢。

谭菲一愣。

她家的事儿她知道。

可她妈不照顾那就没人管了啊。

爷爷奶奶的钱大家都知道搭他们家了,人家都没拿到,所以人家平时都是不管的。

现在这个节骨眼要把她爷她奶推出去……

那这不现实啊。

“要不我晚上下班回去帮忙做个晚饭。”

其实这提议也不现实。

她得带孩子,还得照顾孩子,哪里有这种可能性啊。

吴湄:“你说我让你二叔把你爷爷奶奶先接走一段行不行?”

谭菲低头没说话。

肯定不行啊。

但其实就环境来说,她二叔是最合适的人。

条件好,家里清净。

爷爷奶奶去了只会是享福。

但,她不敢说这种话啊。

谁都知道她爷爷奶奶对她二叔不好,大美结婚都没花几个钱呢,二美结婚人家压根就没办也没要老头老太太的钱。

谭菲只能保持沉默。

吴湄叹气:“行了,办完手续先回家吧。”

这事儿她和女儿也说不着,她得找谭禾沟通。

回了家,吴湄就给谭禾去电话了。

也是讲自己的难处。

为什么不说让谭禾接?

你就是让了,谭禾也不可能接!

谭禾孝顺,但谭禾绝对不会伸手碰父母,这是老头老太太身体好,不然躺床上,你指望谭禾侍候?谭禾第一个就会跑,她侍候吴进超的姑姑叔叔,谁都能侍候,但自己爹妈不行,她只能拿钱。

你别看谭禾接了吴进超的哪个亲戚来家里住了照顾了,有本事的她能接,没本事的根本不可能管的。

吴湄算是了解谭禾这人的,以前谭奶奶也生过病,住院时间长那脚就特别脏,吴湄原本以为谭禾能管,结果谭禾就当看不见,或许明知道是脏但她碰不了,后头都是吴湄给洗。

吴湄:“姐,我这血压一直不太稳定,爸妈这边我可能暂时照顾不过来……”

谭禾一听,“那就开个家庭会议吧,大家见面商量。”

也不是一个人的爸妈,谁规定父母就得老大赡养了啊。

吴湄:“人老三老四根本不管,老五管了两天也不管了,你就是开会也没用。”

人家就是不管,你能如何?

谭禾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送老二家啊?”谭禾说。

可离的远啊。

吴湄:“我就寻思在老二那待一个月,一个月我恢复的就差不多了,我好了就去接。”

谭禾犹豫。

把老头老太太送农村去,那钱怎么算呢?

她是和谭宗峰家好,可现在大美二美嫁的都那么好,谭禾不愿意得罪人。

按道理应该是钱跟着人走,如果说老头老太太去老二家了,那钱就应该带到老二家去。

可一旦这样说,那吴湄肯定不愿意。

她想两头都不得罪。

其实心理上更偏谭宗峰一些,觉得老大家现在事情确实多,老二家没孩子没爪的,就是轮也该轮到老二尽孝了吧。

“要不就让爸妈待家吧,饭买这点吃也行。”又说:“我有时间,中午我就过去看看。”

想了想顾长凤的存在,谭禾决定还是叫老头老太太在老大家待着吧。

再说老头老太太现在都能动,大家尽量互相体谅点呗。

221 一掷千金徐(二更)

因为徐建熹不喜欢那清口丸的味道,二美又换了。

这次换了蜜桃味儿的!

徐建熹:……

晚上洗了澡,有那么一点的想法。

上次不是见红了,就没敢再动她,虽然医生说没问题,但还是得小心些点。

刚有想法,洗了澡出来,二美往他怀里钻。

她和徐建熹不一样。

她没想法她也愿意腻。

我自己的老公,我愿意看,凭什么不能摸不能抱不能看。

叫他抱了个满怀。

真的是从头发丝香到脚后跟。

徐建熹对她身上有香味儿没什么意见,如果香味儿能换个味道就更好了。

这活像是一个桃儿钻进了他怀里。

脑仁一疼!

什么想法都没了。

“抱会儿得了。”

摸摸她后背然后就撒开手了。

是香,但这种香如果不是他喜欢的,那就是熏。

熏的他头疼!

强忍着抱了几秒,赶紧把人推开。

终于活过来了!

二美伸手:“抱会儿呗。”

干嘛那么快就撒手了,她不好抱吗?

是肚子太大了吗?

都怪苏璇成天给她发那些,她现在是自信严重不足,成天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的。

怕都怕死了!

生个孩子,万一魅力都没有了,那不值当啊。

徐建熹只能实话实说;“味道太甜了。”

甜的只想打喷嚏。

为什么女人会喜欢这样的味道呢。

二美摸摸鼻子:“擦了身体乳。”

不擦也不行啊,怕出纹,加上怕皮肤干。

小声叨叨;“不好闻吗?我念书的时候就靠这个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由此可见,其实她喜欢的味道应该不差的。

太好闻了吧!

“太甜了,感觉好像掉到了蜜蜂桶里。”

他打小就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掉到蜜蜂桶里可不就要命了。

二美:“我晚上睡客房吧。”

正好你不喜欢我身体乳的味道,我也想和闺蜜瞎聊。

二美是耍了个小心眼,所谓距离产生美。

她现在和徐建熹的距离只能这样了,嫁也嫁了,距离是肯定拉不开了,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孩子妈怎么了,孩子妈也得追求老公看见我的时候,他还是会有爱情产生。

“不行。”

无论他怎么讨厌这个蜜桃味儿也不会分床睡。

少闻就是了。

“距离产生美,距离也得适当拉一拉。”二美甜言蜜语。

徐建熹笑:“你晚上要做什么?”

“就和苏璇聊天啊。”

“屋子里不能聊啊?”

二美道:“她要说她男朋友的事儿,你愿意听吗?”

……

徐建熹十点钟就睡下了,二美睡在客房和苏璇这个聊,聊的开心啊,聊到十一点多她就有点困。

打不起来精神继续瞎侃,坐起来好好放放枕头。

床好像太大了,一个人躺不惯。

不管不管!

说好距离产生美的,才一个晚上而已。

过去那么些年她都是一个人睡过来的。

关了台灯扯上来被子,闭上眼睛。

二十分钟过去没睡着。

三十分钟过去,好像有点睡意了。

二美半夜起来去卫生间,其实卫生间就在房间里,从卫生间出来是不可能会走错路的,但可能脑子里就是有一种想法。

她直接绕回主卧室去了。

枕头也没带回来,床上的枕头都被徐建熹扔到沙发上去了,她从床边掀开被子就爬了上去。

没有枕头不要紧,抢他的就是了。

爬上床往他怀里一钻,她困啊,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拽他胳膊,然后觉得不舒服又伸手去拽枕头。

徐建熹知道她回来了,但也没太醒,把人拉怀里继续睡,结果那枕头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一个翻身,然后就枕空了。

徐建熹:……

枕头彻底跑到了二美的头下,她用手拽着枕头边,自己侧着身体正在深度睡眠当中。

他坐了起来,看看床上多的这个人,只想叹气。

分床睡是她,回来睡的还是她。

回来倒是把枕头带回来啊。

下床去沙发上拿回来一个枕头,重新回到床上,原本是想背着她睡的,她都已经翻过去了,想了想靠近二美的后背,手伸过去放在她肚皮上,就那么睡了。

早上五点多,二美悠悠转醒。

“你把我弄回来的?”

她刚醒,脑子还有点短路。

看见床上的徐建熹,下意识地问。

她昨天明明睡客房来的。

徐建熹翻个身,背着她躺了会,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卫生间。

“后半夜,你自己跑回来的。”

扰人清梦,说的就是她了。

二美半信半疑:“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

她都说了,要拉开距离产生美,她怎么可能会主动睡回来。

对着徐建熹的背影傻乐。

肯定是距离产生美了,他一个人睡不好所以大半夜把她从隔壁弄了回来,一定是这样的。

他就是嘴硬!

眼罩扯下来,扔到床边。

他从卫生间回来,上了床,二美又滚进他怀里。

伸手去抱他的腰。

“周末在家休息吗?”

正常周末他都是要休息的。

不晓得今天有没有安排节目。

“嗯,一会带你找个地方去玩玩。”

到了周末,就得抽出来时间陪家人。

特别是他老婆现在怀孕,那就更应该到处走走,随便吹个风也是可行的。

亲了亲她脸,二美撅嘴。

让他亲自己的嘴。

徐建熹很是敷衍亲了一口。

“换个薄荷的吃。”他说。

“怀孕不是说不让吃薄荷吗?”她问。

徐建熹撸她脑门:“那就什么都别吃了。”

多大的人了,搞一身的果香,像话吗?

在徐建熹的世界里,超过十岁就都别用这种味道的东西,不然就有装嫩的嫌疑。

二美上手去拉他的手:“你别一个劲的弄我头发,都撸秃了。”

喜欢你可以亲我啊,干嘛拿手一个劲的往上推头发?是嫌她发际线低吗?

自己想到什么,埋进他怀里低低开笑:“你要是觉得我发际线低,那我拿你的刮胡刀都剃了,剃一个大脑门出来……”

越想越好笑。

躺了一会觉得不舒服,要翻过去躺,变成了她对着门的方向,他贴着她后背抱,手时不时摸摸她肚皮。

她肚子撑起来以后,他就养成这毛病了,时不时就会摸。

二美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的都会这样。

上手去摸他的手,和他一起摸自己的肚皮。

“你说肚子撑这么大,还回得去吗?回去了能和正常的肚皮一样吗?不会像减肥那样的皮很松吗?”她问。

她在医院没好意思问医生,她也没见过很多的产妇,身边也没有生小孩的朋友。

早知道她姐生孩子那时候,她就多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