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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斑迹。衣领拉低,果然露出一块深色吻痕。

百岁半撑了身子,以掌托颊,笑嘻嘻欣赏她的行为。

葛棠还没注意自己被他注视中,手指在印迹上抓了抓,若有所思。

床垫忽然一沉,没等反应,百岁已整个人扑过来,两臂一张将她圈进怀里,鼻子在她颈间□的

皮肤上抽嗅有声。

葛棠问:“你饿了啊?”神态语气伪装一派淡定。

百岁牙齿轻扣,咔咔作响。

葛棠笑道:“大清早的,食欲还挺旺盛。”

百岁邪笑,“我旺盛的是□。”唇压落在她肩头,双手悉悉索索摸上她努力控制仍快速起伏的

胸部。

葛棠不想躲闪,又不懂迎合,一时间僵着身子任他作怪。

百岁吻着她,声音含糊,“昨天我是不是喝多了?”

葛棠漫应,在他的抚摸下冷颤。

想了想,百岁说:“…我会负责的。”

葛棠喷笑。

百岁有恼火,手一抬掐上她脖子,发狠问道:“笑什么笑!”

葛棠说,“你的话让我听了很高兴。”笑得更凶,躲着他行凶的手,直缩进背后他未着寸缕的

怀抱。

百岁原本靠过来纯粹就是想调戏她玩儿,被这一个投怀送抱给反调戏了。感觉腹间一紧,很坦

率地起了反应。

葛棠错愕一瞬,明白了状况,尴尬地想爬起来,却被他捉了一只手,拦腰压回怀中。回头迎上

两道热切目光,欲望和索求凝在秀长双眼中,半晃半溢。葛棠挪不开视线,直直同他对望。

百岁吞着口水,大胆扳过她的肩膀面对自己,屏着呼吸倾身凑近。

唇将贴未贴,铃声骤响惊魂。

葛棠条件反射地张开眼。

百岁近在咫尺的脸上,一双浓眉皱成死结,大骂着回头找手机,抓过来第一句话说:“你可真

会挑时候打电话!”

葛棠哑然失笑,退出他怀抱下了床,扯过被子从他头顶罩下去。

百岁钻出来,无奈地看着她,接电话也没有好声气,倒是没立马挂电话。

葛棠倒了杯凉水喝,眼珠转了转,忽地吐吐舌头。

百岁看见了,知她已猜出来电话的是谁,嘿嘿怪笑。

电话那边自然是他爹商亮,换别人百岁早挂电话了。听儿子讲讲电话突然笑没好笑,商亮不由

惊疑,“商百岁儿你干什么呢!”

百岁继续怪笑,“管着吗?你这天儿折腾过来干嘛啊,外头哗哗下雨。”

商亮很顺从地被转移掉话题,“约了你一叔叔打麻将,头三天就说好的,下刀也得去啊。”

百岁翻个白眼,“爹,你这唬弄我的话,以后能不能稍微花点儿心思?”

商亮说翻脸就翻脸,“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百岁抓抓头皮,猜测道:“你是不是来找鬼贝勒?”电话里一片默认的静寂,百岁雀跃起来

,“给我带上。”

商亮很头疼,“你跟着干屁?给我老实待着,晚上吃饭叫你。”

百岁自顾自地说:“你开到哪儿了?我去高速迎你,给我带上啊。”不由分说合起手机,光溜

溜下了床找衣裤。

葛棠看他手忙脚乱的模样,提醒一句:“回家换套衣服再去也赶趟儿吧…”

百岁低头扯扯衬衫,皱得跟腐竹似的。若是只见他爹也就罢了,对方可是他极为景仰的人物,

值得拾掇一番。

葛棠倚在卫生间门口,边刷牙边泼他冷水,“你觉得你爸能等你吗?”

百岁想也不想地说:“能呀,要不这会儿电话早过来骂我了。”说着噗地笑出来,“大亮肯定

以为我没干好事儿呢。”

葛棠小声嘀咕,“你本来也没干好事儿。”

百岁不悦道:“得了吧,好事儿坏事儿我也没干成啊。”忽尔笑弯了眼睛,捏着裤子拉链的手

停下来,很流氓地朝葛棠勾一勾,“来来。”

葛棠面无表情,“来不了。”

百岁张狂大笑,进卫生间洗漱,经过葛棠身边,随手扯开她睡袍带子。

葛棠没防备,春光乍泻,低骂,“手真欠。”拢起衣襟回头说,“你等一会儿,我还没洗完呢

。”

百岁不理,挽起裤腿,赤脚站在地砖上,取下花洒冲头发。头发打湿了才想起找洗发水,在满

是洋字码的一堆瓶子之间犹豫,最后选择问葛棠:“哪个是洗头的?”

葛棠漱了口,把洗发水挑出来,又找了只新牙刷给他。

浴室里热气升腾,百岁想到即将见到的偶像,心情飞一般的开朗,揉着一脑袋泡沫,哼哼呀呀

唱着歌。

葛棠默默擦拭溅在镜子上的水迹,心里满满的,慢慢的暖波荡漾,快乐无法声张。

她到现在仍无法确定百岁对自己的感情。说他像恣意的孩子,又那么敏锐,非常轻易就能洞悉

她的想法。可他一番勉强算是表白的话,葛棠听得委实混乱,想了很久都没明白那是什么逻辑。

因为她烦,所以想喜欢她?

还是因为喜欢她,所以针对她…葛棠为自己这种猜测惊呆,扭头再看看卫生间里刷牙唱歌的

人,难道这家伙的情商停留在小学生层次吗?

百岁擦着头出来,看葛棠站在镜子前往脸上拍柔肤水,热情地朝手心啐一口,扬起巴掌说:“

我来。”

得到一个感激的白眼。

百岁闷笑,“起来这么早干什么?又不上班…”擦头发动作停滞一拍,抬眼看她,“你要跟

我去吗?”

葛棠对他津津乐道的那个社会没兴趣,“我怕生。”

“当老师的怕生?那怎么给学生讲课?”百岁才不信,“我觉得你是那种马路边上就能跟人唠

家常的人。”

葛棠笑道:“那是葛萱。”

百岁不怀好意地斜眼,“那你就是在酒吧里很容易搭话的姑娘。”

葛棠眨眨眼,“什么是酒吧?”

百岁教育道:“这个纯装得太假了。”毛巾搭在脖子上,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你刚才一劲

儿偷看我。”

葛棠微微抗议,“凉~”

他笑,“我香不香?”

葛棠吸吸鼻子,撇嘴,“还用了护发素?”

百岁将下巴抵在她肩上,镜子里看她老实泛红的脸,忍不住问:“为什么偷看我呢?”

葛棠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百岁石化。

两人一起下楼,打的去酒吧取车,葛棠说去江齐楚家,百岁送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葛棠意外他的意外,再一次确认此人在感情问题上少根筋。

半路接到唐宣的电话,说是店里电脑出了问题,让葛棠过来帮他看看。

百岁一听就是托词,不客气地低骂一句,“动机不良。”还是调头送葛棠过去。

葛棠说:“你爸快到了吧,我自己坐车去。”

百岁歪着头瞅她,“我偏送,我要刺激他。”

葛棠一点都不觉得这话是开玩笑,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的车停在店门口。

百岁又郁闷又想笑,“你这么不光明正大,就不怕我想歪吗?”

葛棠心说你本来就是个歪孩子,“我怕有什么用?阻止不了你思想邪恶。”

百岁乐坏了,“我好喜欢人家用‘邪恶’这个词形容我啊!”

葛棠一阵恶寒,慌慌推门下车。

他落了车窗,举着手机喊她,“哎哎,手机掉座儿上了。”

葛棠不疑有它,转回来走近一看就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

已为时过晚,被他拉住了在唇上用力一吻,自我陶醉地说:“我真邪恶。”

葛棠在车尾气中沉思,辨不清他是天然雷还是人工雷。

身后一家烟店门前,唐宣按着打火机准备点烟,远远看见葛棠从车里出来,又绕回去说话。

车子驶走,她还在原地站着。那辆没上牌的新车,想也知道是谁在驾驶。

她站了多久,唐宣就看了多久,等她转身,才察觉姆指被打火机火焰灼痛。

电脑的事,唐宣找她帮忙,也不全是托词,上次系统出故障,刚巧葛棠在这儿帮修好的。那客

户管理软件其实很简单,葛棠大学打工时做过收银,用的系统大同小异。

前台见她几分钟就搞定瘫痪的机器,迭声夸着好厉害。

唐宣也觉得她很厉害,“你到底打了几份工啊?游戏厅、肯德基、家教,现在又说做过收银。

还有时间上课吗?”

葛棠说:“真新鲜,我还有时间满哈尔滨找葛萱呢。”

唐宣笑道:“你姐方向感是挺差的,我记得当初她来店里好几次了还走错路。”

葛棠淡淡地说:“我姐夫方向感强就行了呗。”她站起来伸个懒腰,只觉浑身使不出力气。

昨天她也喝了不少酒,不至酩酊,行为已有些不受控了。她记得是自己主动去吻百岁,他晕晕

乎乎很容易诱惑。

疯了半宿,葛棠想不起过程中的具体感受,酒精使人的感官变迟钝,她好像连疼都没觉得,到

这会儿才举步维艰。

唐宣捉住她在腰间捶打的拳头,“上楼我帮你捏捏。”

葛棠挥挥手,“不用,站一会儿就好。”尽管很难受,可想到自己腰疼的原因,实在无法安心

享受他的照顾。指指门外,“陪我溜哒溜哒。”

唐宣点了根烟,心疼地望着她,“本来腰椎就不大好,平时上班就在办公室一坐,最近又偷懒

不晨练,肯定是变严重了。”

葛棠掐着腰安份听训,间或瞄他一眼,发现他夹烟的那只手,姆指上有处明显的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