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尧!?友儿一惊,此时段修尧不是应该离开了吗?怎么能睡在林清然的床上?那林清然哪去了?

恍然大悟,路友儿此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为何没想到?添香给她喂了春药定然不会成全了她与林清然,必然是要她与他人错发关系,明日好捉奸在床,原来添香早知这床上之人是段修尧!

添香,我路友儿毫无害你之心,你却一再有害我之意,你这么做,就别怪我路友儿心狠手辣!

路友儿决定,既然添香想坏她名节,那么她就将计就计,让添香上了段修尧的床!

就在路友儿想转身找添香之时,段修尧已经半醒,一把拉住友儿的胳膊,一个用力便将友儿拖上了床,翻身压在友儿身上。

他突然很悲伤,心底无法止住的悲伤,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友儿的面,眉头紧皱,双眼犹如浩渺的星空般迷离,喃喃着,“友儿,难道我只能大醉后见到你?如果真如此…我便天天大醉可好?友儿天天来陪我可好?”

友儿一惊,运气内力想将他推开,没想到使出的内力皆石沉大海…段修尧的武功竟然如此高,难道他只是个商人吗?

就在友儿想继续推开他之时,突然一股暖流从丹田迅速扩展至四肢,暖流所到之处皆一片酥麻,浑身突然燥热,四肢无力,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袭上身来。

友儿脑海中警铃大作…春药!?

43,甜蜜误会

凉风簌簌,夜黑风高。

上有羞惭弯月,下有小猫春叫!

逸清院主卧,漆黑一片,诡异异常,不说那门口地上横躺之人,只说那床上两人,打斗激烈。两人你来我往,女子,出拳迅猛,皆是要害,双目圆瞪,她想赶快逃脱出去;男子,以掌接拳,以柔化刚,醉眼迷离,只想将女子揉入胸怀。

春药逐渐起效,路友儿娇喘连连,与段修尧过招越来越吃力,她的武功本来就远远比不上他,此时更是力不从心,三两下便被制服。

段修尧紧紧搂住友儿,细吻如雨点般洒落在她的粉颊、玉颈,浓重的酒气快把身下小人儿也熏醉,口中断断续续呢喃,不知是梦语还是那醉话。

“友儿…你可知道,自从那日我回段府…便遣散所有歌姬…现在我只等你,你跟我回去可好…金山银山全是你的…”

他也许疯了,他自知,多年留恋花丛,为的是什么?也许和做生意一样,是炫耀?没错,是炫耀!越是大家想要的歌姬,他便要抢到手,越是众人追逐的花魁,他便要夺得那芳心,之后便是…炫耀。

他也曾把这些名妓才女们请回家,不过她们仿佛除了梳妆打扮,便是在府中作威作福,要不然便是等着他回府玩那床第上的花样,根本无一人关心他,无一人为他流过眼泪,无一人能与他聊些白日种种琐事。如果这样,为何还要带家去?想玩了直接去青楼便可。

至于那些名门闺秀,他更是不敢惹了,端庄秀丽实则如死鱼般无趣,贤良淑德实则对宅斗十分热衷,他从小到大,从外家到本家,见了太多了,前几天还如淑女般端庄,后几日便在小妾下人们面前立威作福。

迷离的双眼盯着怀中小人,她是如此独特,仿佛一块晶莹水晶般一尘不染,毫无杂质,干净透明,虽然仅见过几回,他却已经打定主意,他定要将她留在身边。

在外疲于奔命、算计应酬,他希望回家便看到这个小儿,看她傻傻地等着他,用那双澄清的大眼期盼着注视着他,崇拜地等着他讲些琐事,陪着他高兴、陪着他忧愁、陪着他落泪。

想着想着,段修尧只觉得身体**空前强烈,那是自己这一生第一次如此强烈想要某人的**,不单单是**的**,此时是带着浓烈感情的**。

路友儿身体燥热不已,难道这就是春药!?她觉得呼吸困难,想要逃脱束缚,无论是段修尧的怀抱还是自己身上的…衣衫。费了好大劲,才把原本整齐的衣领扯开,仿佛这样便能呼吸通畅。

段修尧此刻十分“贴心”,几下便将她衣衫褪尽,白皙的身子瞬时呈现出来,她如此娇嫩,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不忍采摘。

本以为脱了衣服便能凉快,便能顺利喘气,但是友儿大失所望,此时她一丝不挂,不光身体燥热,而且自下而上,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如电流般传过,那是交合的快感,路友儿经历过,不会忘!

段修尧衣衫已腿,压住友儿,双手在她身上不停游移,唇舌更是不舍离开她身体半分,他想慢慢品尝,却忍不住身体高涨的**,终于忍不住采摘了这朵自己思念已久的小花,她阻挠、她抗拒,但那双手软弱无力,如拍如拂,将他本就高涨的**一次次催到顶点…

娇儿软无力,楚雨巫云狂。

犹忆当年一相逢,人间比翼笑春风。

原本那弯弯勾月此时也隐于云后,怕是两人的火爆让它羞愧十分,一次又一次,一直持续到快天明。

段修尧沉沉睡去,路友儿意识却逐渐清醒,此时春药已解。

友儿懊恼,为什么结局竟然如此,这算不算添香诡计成功?

添香!?

突然想起,她怎么差点把这个恶女人忘了,如果她猜测没错,按添香的计划,一会便是要带人前来“捉奸在床”吧。

段修尧已经沉沉睡去,不过友儿不放心,一个手刀将毫无防备的他打晕,而后迅速穿好衣服,下床观察添香。

也许是昨夜下手狠了,添香此时还在昏睡。看着地上之人的脸,友儿就想起昨夜添香那狰狞的表情。路友儿知道,饶了添香这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已经丧心病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添香,不是我路友儿想害你,这都是你逼我的。”友儿双目泛起丝丝无奈,又夹带着努力,随后便补了一个手刀,以防她提前醒来。

脱了添香衣服,把她的衣服杂乱散落在屋内,而后便将添香放于大床内侧。摆好两人姿势,让两人彼此纠缠,旖旎暧昧。

转身欲走之时,友儿看到段修尧的睡颜,那么甜蜜,仿佛沉醉于美梦。

友儿内心泛起歉意,这是她路友儿和添香的恩怨,却将无辜的段修尧扯了进来。隐隐约约,她又忆起了段修尧的醉话,人家都说醉话可信,那么他对她…

咬紧下唇,淡眉微颦,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天色逐渐放亮,她必须走了。

友儿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不妥之后,便转身出去,避开府中侍卫,运足轻功飞出林府。从春药解开后,她便一直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她其实不想…这都是添香逼的!她此时需要一个无人的地方冷静下来,平复下她一直乱跳的心。

友儿刚出去不久,便有一群人冲进逸清院主卧,她们是添香早就布置好的人,本应该很早便到,不过她们在定好的集合地点等了很久也没看到添香本人,遂只好来到逸清院,如果早些来,怕是就看到刚刚出去的友儿了。

一声尖叫,拉开了这个闹剧的序幕。

随后发生的事便如肥皂剧般如常:引来林夫人,叫醒林清然,之后便是在主屋会审。

林清然为林家家主,坐于主位,眸中冰冷,并不是他觉得添香背叛了他,也不是觉得此举给林府丢脸,而是觉得这其中必有猫腻。

忽然恍然大悟,昨夜酒醉,自己便去了锦绣院,今日早晨天还没亮便被叫醒,此时头还晕晕沉沉根本没来记得思考,现下静下心一想便觉得后怕——路友儿哪去了!?

昨日他给了她一千两银票,让她天黑后回来,她现在日日与他同住,昨晚她回府后必先到逸清院…

想到这,林清然面色逐渐苍白,看向添香的眼光更加犀利。

------题外话------

明日便是添香的末日!

敬请期待明天的长更《添香之去》

44,添香之去

此时不到卯时,天际微亮,主子大丫鬟都没起床,只有粗使丫鬟老婆子起床开始劈材烧水,准备迎接一天工作的到来。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打破宁静,也拉开了一场闹剧的序幕。

锦绣院主屋,林清然坐于主位,林夫人坐于侧位,段修尧坐于客位,其余管事丫鬟们则站在一侧,厅堂中央跪于一人,掩着帕子轻声呜咽——正是添香。

坐于侧位的林夫人简直气坏了,这林府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一向进退有度的添香竟然能爬上自己表侄段修尧的床,虽然添香一再说自己是被迫的,而段修尧只是笑而不语,不过她还是能看出,添香眼低并无悲伤,甚至还有一丝庆幸。

林夫人是何许人也,是在深宅内院摸爬滚打多年的胜利者,她害死了多少人自己都不想数,弄死了多少个孩子不计其数。而添香毕竟还嫩,很容易便被林夫人一眼看穿。

林夫人看向段修尧,“尧儿,你看此事怎么办?”如果段修尧要了添香,她便做个人情送出去,如果不要添香,便找个理由赶出去,简单的很。这样不守本分的丫鬟,林府不需要!

段修尧坐于客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是那身富贵逼人的紫色锦衣,修长白净的手指玩弄着茶碗,转来转去,玩的津津有味。

林夫人叫他,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仿佛那茶碗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似的,恋恋不舍放下茶碗,“姨妈,您刚刚说什么?”

林夫人无语,又重复了一次,“尧儿,是关于添香的事,姨妈知道你这年纪现在血气方刚,姨妈不怪你,如果这添香入得你眼,便带回去吧。这添香伺候你表弟多年,进退有度知冷知热,有她照顾你,姨妈也放心。”

“哦。”段修尧的回答漫不经心,从始自终,都未看添香半眼,“知道了,那我就带走了。”

跪在地上小声呜咽的添香顿了一下,心中狂喜!

没想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还在为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担忧,哪曾想幸运就这么降临在她身上。林清然少爷固然好,但是自己大他五岁是个不争的事实,就算是收了自己,将来他血气方刚而自己人老珠黄也是不妥。而这段修尧表少爷就不同了。

京城第一首富较之扬州第一首富更为风光不说,他年纪二十有四,与自己一十六岁年纪相当,听说他虽流连花丛却无一妻半妾,那自己岂不是他入房的第一人?

何况那段修尧表少爷的容貌…如此俊美…

想到此,添香心中雀跃异常,根本没有心思装作悲伤,但也不能表现出她十分高兴,于是便用帕子掩住面,静静跪着。

张小红,算你走运,你不是喜欢林清然那小毛孩子吗?那我添香便让给你,看你将来有什么好下场。

添香掩着帕子思考,根本看不见此时段修尧已经将目光放到她身上了,他还是一贯的痞笑,不同的是,那眼底哪有笑意,有的是无尽冰霜。

事情这样便算告一段落,与林夫人简单告别后,段修尧便用最豪华的马车带着添香由海路赶回京城。

林夫人因为早起有些不适,在丫鬟的服侍下转去睡个回笼觉,只留林清然独自坐于主屋。

路友儿,此刻你在哪?

眼一眯,路友儿在扬州没有亲戚朋友,只有她那个奶奶,她定是在她奶奶家。

打定主意,便吩咐人备了马车,自己亲自去接人。

林清然的预料果然没错,路友儿真的是在奶奶家,而此时两人正坐着马车赶回林府。

“没想到事情竟会这样,也算是个好的结局。”听完林清然的描述,友儿微微点点头,呢喃道。

“好了,我该说的已经说完,现在该你说了。”林清然拉起友儿的手,不在乎后者如何挣扎,就这么死死抓着。

挣脱不出他的手,却又不敢用内力伤他,友儿只好任他拉着,“我?我说什么?”

林清然一笑,一双凤目邪邪地看着她,好像大人抓住说谎的孩子一般,“添香可不会无故出现在我的卧室,也绝不会是表哥将他带去。昨日我与表哥都喝了许多,表哥酒量固然是好,不过我林清然也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昨夜我俩将林府酒窖美酒喝了大半,如是常人,早醉死不知多少回了,我敢保证表哥绝对已经大醉。”

路友儿尴尬,难道要说吗?要说段修尧借着酒劲与自己…

林清然抚上友儿的粉颊,纤长白嫩的手指慢慢滑到她的下巴,轻轻托起让她看着自己,“友儿,你不相信我吗?那红袖害你之时也是我赶来救你,你要把所有事情告知与我,我才会更好的保护你。”

友儿愣愣地看着林清然,他那目光异常专注、真挚,虽然面孔还带着一丝稚嫩,不过男子风韵已见雏形,怕是不过几年,面前这个美少年便是那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如果不是他尚且年幼,怕是自己已经心动了吧。

路友儿将自己入林府,红袖添香与她发生的种种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林清然,后者静静聆听,默默思考。

路友儿想强大,这个念头无比强烈,她要学会保护自己,也要保护所有关心自己的人。

轻叹出声,林清然也很无奈,虽然十一岁,不过他自幼早熟,心智甚至比那成年男子还成熟稳重,这内宅之事自然知道,自己母亲是何种手段他也亲眼目睹,不过一直未去理睬,只因觉得这是女人之事,自己插手很尴尬。

在友儿不解中,林清然俯身抱住友儿,他暗暗发誓,定要好好保护友儿,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委屈,今生只娶友儿一人。

马车继续前行。

不过此马车不再是友儿与林清然所乘坐的马车。

四匹宝马良驹套杆驾车让观者为之惋惜,不过看到这马车装饰便转而大为惊叹。

马车布帘一水的繁绣,针法细腻,栩栩如生,更别说那马车四角的悬铃,在阳光下灿灿生辉,怕是纯金打造…真是够奢华,够炫富!

马车内的两人静默不语,正是段修尧与添香。

添香不知已经多少次偷眼看向段修尧了,越看越喜。他那俊美的面容,富贵逼人的气质,健硕的身躯,真真是林清然那毛孩比不了的,看来此次便是她凤凰涅槃之时。

突然马车一震,一个急刹车让车内两人一惊。

一直闭目养神的段修尧缓缓睁开双眼,“何事?”

车外赶车的侍卫立刻回禀,“少爷,有人劫车,有山贼!”

添香一听,小脸煞白,这可如何是好,表少爷一介商人,又没带侍卫…

段修尧左眉微微一挑,完美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山贼?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山贼,好大胆子。”说完便撩起布帘从容而去,添香也紧张地趴在布帘缝隙观看。

山贼为数不少,个个身材彪悍,面目狰狞,添香的小脸更是煞白一片,浑身止不住颤抖。

段修尧很淡然,看到来者一耸肩,“尹大当家怎么亲自下山?二当家呢?”那语气便如与街坊邻居打招呼般随意。

为首的大汉看到段修尧,哈哈一笑,那声音震天,“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段公子,老二病了在家,我出来做单生意,不想惊动了段公子。”段修尧走南闯北,黑白两道皆有势力,只要提到他段修尧名号就连皇帝老子也要给三分颜面,别说他这小小的山贼头子。

“哪里,段某人借路宝地本该和尹大当家喝酒叙旧,无奈家中事务繁忙,怕是只能下次把酒言欢了。”段修尧与之客套,不卑不亢还略显热络,弄得山贼头目有些受宠若惊。

“哈哈,那等段公子有时间,尹某人定会准备好酒好菜,好好招待贵客。”

段修尧一笑,那神情复杂,他稍稍侧头看了眼马车布帘,隐约可见缝隙后那惊恐的双眼,“段某为尹大当家送个见面礼吧。”说完,一个长臂将帘后添香拽了出来。

一声尖叫,添香瑟瑟发抖,面无血色,用惊恐的眼光看着段修尧,眼中满是不解。

段修尧多一眼也未看她,一个挥手便将添香扔于山贼头目马前。

“此女子饥渴万分,只要是男子便可,她喜欢日日交欢,人越多她便越高兴,千万不要停下来。”修长白净的手指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纤细身影,性感的薄唇吐出毫无感情的话语,那语气平静得就如介绍一件物品。

尹大当家了然的大笑,看向地上身影目光淫秽无比。

段修尧转身上车,豪华马车继续前行,就如刚刚未发生任何事一般。只是马车之后便是众多粗语淫笑。

段修尧在车内继续闭目养神。添香?一介丫鬟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她那点小伎俩便能骗了他?如果这么容易就上当,他还如何在外经商?怕是早被人生吞活剥了吧。

不过…段修尧掏出一个帕子,那是今日在床上遗留下来的,不是添香的物品,因为那味道…他十分熟悉。

段修尧如星炫目的眸子缓缓闭上,陷入沉思。

无人知道的是,林府一等大丫鬟添香隔一日便悲惨死去,其状凄惨,死于轮JIAN。

45,友儿抱恙

林府的生活宁静安逸,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有余。

友儿想到林清然便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十一岁的孩童,却可以将所有事情办得如此完美,把所有事都处理的相当周全。

例如他说要保护她,他便不知用什么方法使她留在逸清院不用做其他工作,而林夫人也不管,对她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再例如林夫人曾提议将身边一等大丫鬟银杏送到林清然身边伺候,被他一口拒绝,最后架不住林夫人的压力,又选了一名贴身丫鬟,而选这丫鬟的大权竟然交给了路友儿。于是友儿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将林府朋友雪晴提拔上来,做了一等丫鬟。

林清然考虑周全,他知道路友儿心思单纯,怕再遭暗算,如提上来一个丫鬟,少不得明争暗斗,那还不如让友儿自己选个可心之人与她作伴。话虽如此,这林府却有谣言传的沸沸扬扬,自己主子口味刁钻,貌美丫鬟入不得眼,红袖添香两大美人不要,却选了一个干瘪黄毛丫头和一个膀大腰圆的粗使丫鬟贴身伺候。

人人皆感叹,这世道变了…

院外谣言再火热,逸清院里却安逸非常,这种生活深得路友儿喜爱,平日里吃饱睡好便随便看看书,养了两个月,胖了许多,此时真是白白胖胖,连肚子也大了起来。

友儿几次决定减肥,在林清然的屡次阻挠下宣告失败,如今只能破罐子破摔。

看完一本棋谱后,小心合上书籍,将书放回原位。

此时,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响起,“至宝和雪晴,夫人让你们过去一下。”来者是银杏,一身粉红娇媚无比。

路友儿回过神来,“现在去吗?银杏姐姐知道夫人找我们什么事吗?”友儿对银杏很有好感,早有耳闻丫鬟银杏虽然外表娇媚,却是个喜欢维护正义的姑娘,几次接触,她确实公私分明。

银杏点点头,也不瞒她,“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是少爷寿辰,你与雪晴是少爷贴身伺候的人,夫人要吩咐你们一些事。”

友儿点头,唤来雪晴,两人便随银杏而去。

锦绣院,管事婆娘们集于一堂。

林夫人细心吩咐着几日后少爷寿辰注意事项,虽然林清然拒绝大操大办,不过林夫人却丝毫不肯轻视,宝贝儿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事无巨细,林夫人一一吩咐,这一吩咐,便用了整整两个时辰。

林夫人自然是坐着,其他管事婆娘外加一等大丫鬟自然是站着,就这么直直站了整整两个时辰。

路友儿视线逐渐模糊,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也许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吧,此时已近金秋,她就经常体乏无力,能坐着就不想站着,能躺着便直接睡觉,也不知为何…

林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声音仿佛隔世,路友儿逐渐失去意识…

林清然正巧从外归来,看友儿不在逸清院,便直接来了锦绣院,远远便看到摇摇欲坠的友儿,急忙跑了过来,在友儿倒下的瞬间接住了她。

“大夫,请大夫!”林清然急得大叫,哪还有家主的稳重。

众人一阵惊乱!

阴凉舒适,友儿仿佛大梦一场。

意识逐渐清醒,觉得有人在她手腕处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眼。

入眼便是一白胡子老头,清风道骨。旁边便是…目光焦急的林清然。

淡眉微颦,林清然不是出外办事吗,何时回来的,为何如此焦急?

继续看,林清然身边坐着林夫人。大惊,头脑瞬间清醒…

她想起来了,她应该是在锦绣院主屋才是,怎么突然躺下了?当时她觉得困乏难当、呼吸困难、眼前一黑…糟了,不会是睡着了吧…

老头收回手,站起身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林清然一眼,而后面上堆起笑容,向林夫人一拱手,“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少爷的通房丫鬟有喜了。”

简单一句话让所有人震惊,有喜了!?

友儿面色苍白,她竟然…怀孕了…

林夫人终于从震惊中清醒,满脸惊喜,连那声音也止不住颤抖,“徐神医,是真的吗…至宝真的有喜了?”她觉得是老爷在天保佑,让她林家早早便开始开枝散叶,看来她马上便要儿孙满堂了。

林清然面无血色,在所有人皆出声恭喜林夫人之时,陷入沉思。

他脑海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两个月前的事件,路友儿虽然告诉他事情经过,不过他总是隐隐觉得她隐瞒了一些东西,看来…友儿怕是已经中了诡计,已经被表哥…

想到此,林清然满眼血色,双拳捏紧,他此时很想杀人,很想将两个人碎尸万段,添香、段修尧!

收到丫鬟婆娘们的贺喜,林夫人此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看向友儿的目光里也多了些和蔼,她转而问白胡子老头,“徐神医,那至宝有孕多久?胎象如何?”

白胡子老头又奇怪地看了林清然一眼,“已经四个月有余,胎象稳定。”

这一消息让刚刚沸腾的房间瞬时宁静,这至宝来林府刚刚…三个多月…

林夫人刚刚那极度狂喜的脸瞬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