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吊起好奇心,特别想知道血药会是什么样,但也没再多问,心说等到了村子里,再了解这些也不迟。

这次我们要往大峡谷东南方赶,走过的路线也很生疏,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一路上没少绕弯,哪里看着安全就往哪走,可这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圣血村就在禁地的边界处,当我们来到村前都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在我想法里,这村子就算人口少那也该有个村子样,而眼前的景色却清楚的告诉我,这村子也真只是挂个名头罢了。

一共就七间草屋,零散的分散在一片空地上,尤其有几个草屋还破的不成样子,我怀疑它们都扛不住风吹雨淋。

黎征摆手让我们止步,又从兜里拿出一支里令吹起来,这里令发出的声响像极了鸟叫,而其中最大的一间屋中缓缓走出来一个老人。

这老人年纪不小,整个身子缩的都快不成样子了,他的脸更是看得让人头皮发麻,一脸的皱纹差点都把他的眼睛给挤没了。

但他声音倒挺洪亮,神智也很清醒,招呼我们过去。

黎征带头往他那赶,还特意小声嘱托我俩,“这就是圣血村的村长,喜静,一会说话都尽量压低声音。”

我俩点头。其实我一点敷衍黎征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打定主意,一会要好好表现,可一进到圣血村长的草屋中,我却是第一个带头“捣乱”的。

他家没什么摆设,却有股很强的腥味,刺激的让我鼻子不住发痒,甚至还憋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看圣血村长和黎征他俩都望着我,我急忙抱歉的做了个揖,那意思自己不是有意的,尤其打喷嚏这事,我想憋也憋不住嘛。

黎征和拉巴次仁看我,没太大的含义,既算是提醒又算是关心,而圣血村长倒是古里古怪的点起头,还沙哑的说了一句好。

我挺纳闷,搞不懂他这声好指的是什么。圣血村长也不多解释,招呼我们入座。

他家的椅子说白了就是树墩子,我和黎征坐上去刚刚好,拉巴次仁屁股大,坐着不怎么舒服。

圣血村长走到一个角落里,翻出一支木碗和一个小葫芦,拿到我们面前后又从小葫芦里倒出半碗血来。

这血浓黑如墨,甚至还有一股怪怪的香气不时飘入我的鼻中,让我闻着不由得精神一震。

圣血村长指着半碗血,又抬头看我们说,“我的屋子不太干净,毒菌大,咱们先别说事,你们仨把圣血喝了,不然一会别晕在我屋里。”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心说这血用眼睛看看还行,要说到喝,一时间真有些接受不了。

可黎征没拒绝,还第一个带头喝一口,又看着我们连使眼色。

拉巴次仁跟我表情差不多,也在那犹豫着,但被黎征一催促,他熬不住了,端碗喝了一口。

这下就剩我自己,虽然我脑筋飞转,但根本找不到推脱的理由,而且总不能这时候跟圣血村长叫板,说自己有龙蛇不怕毒吧。

最后我一咬牙,心说不就喝口怪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拧着眉头把碗中余血全部喝光。

其实真等入嘴了,我觉得这血并没想象中那么难喝,尤其钻到肚子里后,整个身子都有种暖暖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这也让我意识到,圣血真的很神奇。

拉巴次仁更不用说,他舒服归舒服,竟还享受般的咧嘴笑了,只是他刚喝完血,牙床子都是红的,看着让人慎得慌。

圣血村长对我们的表现很满意,还拍着手鼓励道,“你们几个不简单,勇气可嘉,这次去禁地弄不好还能有命回来。”

我心里咦了一声,心说这老头眼睛挺毒,竟一下把我们看得这么透。

他又盯着黎征带来的巫药看了看,一伸手说,“娃子,拿来让我瞧瞧。”

黎征把药推过去,圣血村长先是隔着药包闻了闻,又闭着眼睛掂了掂说,“四两八钱的上等药,这可是大礼,说吧,要跟我换什么?”

黎征恭敬的一点头,接话说,“老前辈,您都看出来我们想入禁区,但传说禁区里面有妖物,我就想从你这儿讨来驱邪圣血,这样真遇到危险了,还能借着圣血逃过一劫。”

圣血村长咯咯笑了,上下打量黎征看了好几遍,反问一句,“你跟黎家汉子是什么关系?怎么知道我有驱邪圣血的?”

黎征很老实的回答,“那人是我阿爹,我现在是黎村的巫师。”

我本在一旁听得有些迷糊,可黎征回话一下让我反应过来,圣血村长嘴里的黎家汉子指的就该是黎叔。

圣血村长听黎征解答后,笑的更爽朗了,还叹气说,“原来是故人之后,我还说呢,刚才那里令是谁吹得,怎么跟黎家汉子吹得一个样。”他缓了口气,一转话题,“黎家小娃子,其实你可以不带巫药来的,只要提你阿爹,冲我俩的交情,这驱邪圣血要多少我都会给你,不过既然你有孝心,药都带来了,那我就却之不恭收下啦。”

都说姜是老的辣,人还是老的无耻,我发现圣血村长这一番话下来,什么便宜都被他占去了。

不过他也效率,又从角落里拿出一个木盒,捧到我们面前,这里装的正好是三瓶驱邪圣血,“你们每个人一瓶,记住了,这圣血的神奇之处在于,把它涂在身上,一刻钟之内,所有邪灵会对你们避而远之,你们也可借这机会逃亡,但如果过了一刻钟你们还没逃脱,邪灵就会更加疯狂的反噬攻击你们。”

我明白圣血村长嘴里的邪灵不是虚无的鬼神,而是那些异变的妖物,这么一看,如果这驱邪圣血真像他说的这么有效,那可真是个好东西。

黎征当面把木盒打开,把三瓶圣血拿了出来。我又发现了问题,这瓶圣血不是一个颜色,分别是红、黑、黄。

我看的直愣,也不知道是这种圣血难配还是老村长有意为之,把它们弄出五颜六色来。我们仨真要涂上这圣血,那不就成了三种肤色的人了么?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不客气,黎征抢了那瓶黄的,拉巴次仁一犹豫拿那黑的那去了,我根本连挑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把红瓶圣血揣到怀里,心说这下好,黎征抹完还是个黄种人,而拉巴次仁装装黑人也无妨,可自己呢,抹上红药就算是红种人了,但这世上根本就没红种人的存在嘛。

或许看在黎叔的份上,圣血村长没急着让我们走,反倒说起一个事来,“你们到禁地是要寻找天镜么?”

我们都猜出他要泄露机密,急忙围过去,甚至拉巴次仁还压低嗓音客气的催促一声。

圣血村长继续说,“现在大峡谷里,流传的都是天镜的事,但很少有人知道,小天空之镜里本来有两个宝贝。一个是天镜没错,另外一个叫做天陨妖面。”

黎征皱眉盯着圣血村长看,说那天陨妖面是什么东西?用来干什么?

“这一百年间,大峡谷出了两个奇人,一个是愽嘎付,就是黎村的一个巫师,在机缘之下学会了意念控制,而另一个奇人真名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都叫他驱兽长老,在驱兽术及蛊术的研究上造诣不浅,而且驱兽部落之所以能有现在这么强大,跟他脱不了干系。在五十年前,我还是个中年人的时候,驱兽长老带着百余名驱兽勇士闯过禁地,进过小天空之镜,我不知道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反正只剩驱兽长老一个人逃了出来,他的坐骑也没了,但脸上却多戴了一块面具,依我看那面具绝不简单,驱兽长老奔逃时身上明显受了很重的伤,可体力却很充沛,这也一定跟那面具有什么联系。”

说到这,圣血村长还瞥了我一眼,“你这娃子也不一般,我这屋里的怪味正常人是闻不出来的,你一个,还有驱兽长老一个,只有你俩进到我屋子里才会打喷嚏。”

虽然能感觉出来,圣血村长在“夸”我,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回答他,索性乐了一下,就把这事带过去了。

而圣血村长又叹了口气,强调道,“三个娃子,驱兽长老带着百名勇士闯禁地,却只能勉勉强强把天陨妖面抢出来,相比之下,你们仨去禁地找天镜,要面对的危险可比驱兽长老他们要大的多得多啊。”

我知道圣血村长没吓唬我们,也明白这次冒险不仅仅是凭身手了,还要看我们能不能碰到机缘!

第143节

第七卷 天境魔缘 06 不归路

或许是看在跟黎叔的交情上,圣血村长不仅把驱兽部落勇闯小天空之镜的事说给我们听,又一转话题强调几处我们该注意的地方。

圣血村长拿出一张羊皮地图,这地图一看就是手绘的,很粗糙,我们仨都凑过去看。

他指着地图上一块被红色标记的区域说,“这就是小天空之镜。”接着他又指着一处很不起眼的地方说,“这是圣血村,你们的位置就在这。”

我来回对比着这两处区域,尤其还发现,从圣血村到小天空之镜的路线很多,至少按地图显示,我们能走的路不下五条。

黎征皱着眉问,“老前辈,这五条路哪一条好走些?”

圣血村长咯咯笑了,用手在这些路线上虚抹一下说,“全不好走,这地图别看只是一张羊皮,却花了历届圣血村长不少心血才弄出来,而且为了这路线,没少往里搭人命。”

接着他缓了缓口,依次把每条路线介绍给我们听,我发现这老头的记忆力不错,而且思维也清晰,我们听得特别明白,但也就是因为听得明白,我才越听越怕。

每条路的危险都不同,有暗沼、有狂风、有冰雹,甚至还有毒气和不知名昆虫的出现,我一合计,我们哥仨走哪条路,都很有可能会全军覆灭。

黎征和拉巴次仁跟我想的差不多,气氛一下变得低沉起来,尤其黎征,盯着地图皱着眉,大有拿捏不准的意思。

而圣血村长不给我们多想的时间,把地图一合揣在怀中,又很严肃的看着我们问,“其实还有一条路,没在地图上标记,是驱兽部落在那次行动中寻找到的。而且这路还是去小天空之镜的捷径,只是按驱兽长老留给我的话讲,走这条路必须遵守一个原则才行。”

我们听得一喜,黎征还赶紧追问。

圣血村长说,“这路也叫不归路,在入口处被驱兽长老立了一个石碑,要走这路,就先在石碑处等待,等天阳刚从东方升起时,奔着太阳的方向往里跑,中间一定不能停歇,也不能回头看,不然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而回来时,也要遵守类似原则,在太阳落山前的半小时内,冲着太阳落山方向往回逃,也不能停歇不能回头。”

我被这古怪原则说的直犯迷糊,而且看圣血村长跟我们不外道,我索性追问一句,“如果停歇或者回头会有什么后果?”

圣血村长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一来当时驱兽长老只交代给他这些东西,并没说违规的后果,二来圣血村的村民越来越少,他根本找不到勇士去这路探情况。

我和拉巴次仁都望着黎征,给我感觉,我们要走不归路,有种当小白鼠的感觉,尤其也不知道驱兽长老介绍不归路时有没有什么保留,甚至这话里有没有水分。

黎征闭目思索起来,直到一刻钟后,他才睁眼说,“我的想法,信驱兽长老的话,咱们走不归路。”

拉巴次仁一咬牙,最先点头同意了。我一看,既然这哥俩都有这方面打算,自己陪着就是了。较真的说,驱兽长老强调不能停也不能回头,不像是那里有地理环境方面的危险,更多的应该是面对妖物这类的东西,我们带着霰弹枪和妖宠,到时想保住命也并非难事。

圣血村长的话都交代完了,本来还想留着我们吃饭,但为了早去早回,我们谢绝了他的好意,黎征还跟他说,“等我们回来时,会告诉他那条不归路到底是怎么个不归法。”

按照圣血村长提供的路线,我们快速进军,只是这不归路归属在禁地内,我们要找到入口,还得先在禁地中步行一段时间。

禁地中多数是森林,还有极少的草地分布,乍看之下,这里植被很茂盛,但我发现一个异常点,没有动物的存在,甚至在连续观察几棵树后,我连虫子都没找到。

我问黎征这是怎么回事,黎征摇头说他不清楚,而且随着我们渐渐深入,地里还出现了白骨。

我被它刺激的特别敏感,还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生怕出现意外危险。

突然间,黎征摆手叫停,又蹲在一堆白骨面前皱眉看起来。

这堆白骨半截儿埋在土里,保准的还算完整,从外形看是个牛的骸骨。黎征用砍刀对准土里戳了戳,翻出几块骨头,还使劲逐一把它们拽出来。

我们都被牛骨上坑坑洼洼的小凹坑给吸引住了,这些凹坑有大有小、有深有浅,分布上也没什么规矩可言。

我先发表自己的看法,“这绝不是生病导致的,毕竟我还从没听过什么病能把骨头弄成这种德性。”

黎征点头赞同我的话,伸手对着凹坑摸着又接话道,“凹坑直径大约在一到三厘米之间,而且坑壁极其圆滑,也不可能是用刀具挖出来的。”

拉巴次仁摸着脑袋,这次他倒出奇,竟动起脑筋来,不过他想的结论很离谱,“又不是生病又不是刀具挖的,难道是被什么动物弄出来的么?”

我倒不是挑理,而是从实际出来,把能想到的动物都筛选一番,但也没联系到哪个动物有能在骨头上留下凹坑的本领。

黎征又带着我们随便翻了几块白骨,先后一对比,又发现一个规律,这些白骨都是大型动物的,而且全部有凹坑。

我越想越迷糊,还追问一句,“怎么没有小动物的骨头?”

黎征倒是比我想的多,虽然没能准确回答我的问话,但还是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这林子里之所以没有动物,要么是被某群妖物吃绝了,要么就是被这群妖物吓跑了。而别看这种妖物长什么样咱们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它们体型不大,能轻易杀死小型动物,但却杀不了大型动物,这么一来,它们对付大型动物,就要用特殊的本领才行。”

说着他还对着白骨上的凹坑指了指,那意思这群妖物的特殊本领就是这个。

联系着事先看过那张被电打过的人肉照片,我问道,“这群能给白骨留下凹坑的妖物会不会跟小天空之镜里会放电的妖物是同一个呢?它们没有固定巢穴,反而喜欢在禁地里来回游荡。”

凭目前掌握到的线索,黎征没法回答我的问题,而这件事也暂时作为一个疑点埋在我心头。

我们在紧张的气氛中继续赶路,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危险或古怪,但一天走下来,我们仍没达到不归路入口处。

圣血村长的羊皮地图没赠给我们,但黎征却把那地图深深印在脑海中,还初步估算一下距离,跟我们说,“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明早凌晨四点就起身,在太阳出来前,咱们就能赶到入口处。”

我很赞同黎征的想法,虽说身子不累,但这一天心里都紧绷绷的,我倒真想借着休息缓解下心情。

禁区林子里没什么可供休息的地方,尤其我们这次来,带的除了武器用具就是干粮,并没有帐篷这类的东西。

为了既安全又舒适的好好睡上一觉,黎征和拉巴次仁又拿出一捆绳子做起空中吊床来。

之前追击猎头部落时,我睡过这种床,有过这种经历后,对空中吊床也不怎么害怕了。而就在他们盘完绳子,正往床上铺树叶时,突然间,他俩都停下手头工作,一扭头向远处看去。

我顺着他俩目光看去,不过自己站在地上,高度不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变得严肃,互相看一眼后,又都默契的爬下来。

我问他俩什么情况,黎征回答说,“有一小群人向这边走过来,咱们小心一些。”

我第一反应挺惊讶,心说这林子里动物都没发现一个,怎么能来人呢?而且这是禁地,不可能有村落在里面住。

黎征品出我心思,多解释道,“这群人很可能是偷渡者,从缅甸边境过来的,误打误撞来到禁地。”

我对偷渡者没什么好感,甚至在自己意识里,敢偷渡的无非三种人,第一种是非法贩子,用偷渡来走私或运毒,第二种是没有护照却想去国外开开眼的笨蛋,第三种就是背着人命的罪犯,而能往大峡谷偷渡的,前两种人都可以排除了,毕竟没有哪个贩子会认为大峡谷充满“商机”,也没哪个二百五认为大峡谷是个经济繁荣的地方。

这么一排除,来者就极有可能是罪犯。

我对拉巴次仁使个眼色,那意思咱俩先把霰弹枪拿出来,要是一会情况不对,就用霞弹好好招呼招呼这群意外来客。

可黎征却摆手止住了我的这种想法,接话说,“把装枪的背包放在脚下就可以了,咱们先礼后兵,看看情况再说。”

我们仨站成一排,静等这伙人的到来。

而等他们离得近了,我倒被他们的打扮弄得一愣。

这些人的服饰很怪,穿着黑色紧身衣不说,还把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腰间挂着一个小兜,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心说这些人哪来的?怎么看打扮像极了古代刺客呢?

第144节

第七卷 天境魔缘 07 冷漠的援手

其实不仅是我有这种想法,黎征和拉巴次仁的反应也差不多,尤其拉巴次仁,皱着眉嘴里念叨一句,“这些人哪来的?怎么像日本的忍者?”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别看我从没见过真忍者,只是在书里或电视里看过,对他们这种神秘组织也多少有些了解,按个人理解,忍者就该是日本特工的一种,专门从事各种秘密活动的,如果真是这类人来到禁地,那里面的说道可大了。

看我俩没回话,拉巴次仁以为自己猜中了,索性想也不想的把兜子一拉,从里面拿出霰弹枪,咔的一声上趟后,对着这群人指了起来,大有只要他们走到射程内就开枪的架势。

黎征一摆手,拦住拉巴次仁摇摇头说,“别莽撞,不一定是忍者,也有可能是无番组织的人。”

拉巴次仁一咧嘴,拿出不信的架势反问,“黎征,无番组织的人咱们见过,巴图、俊脸甚至湘竹不都是么,他们打扮可不是这么怪异的,依我看这群人是忍者的面大,奶奶的,老子打死他们。”

说完,他还做了个假射的动作,那意思这群人死定了。

还没等黎征接话,那群人中走在最前面那位高喊了一句自己人,接着举起双臂做了个古怪的动作。

我不懂这动作什么意思,甚至隔远看的都模模糊糊,尤其这人喊话更让我吃惊,她声音尖细,明显是个女子。

而黎征却看懂了,还用同样的动作回应她,又催促的跟拉巴次仁说,“把枪放下吧,是火凤特战队的人。”

我和拉巴次仁全愣了一下,趁着这些人没赶来,我还追问一嘴,“什么是火凤战队。”

黎征解释说,“巴图和俊脸他们,都隶属于北虎部队的无番组织,而火凤战队则属于东X军区,全名叫火凤凰女子特战分队,往细了说,它是狼牙特种队的下属分队,队员全是女子,擅长丛林战,更是冷兵器的行家。”

我听得特别震撼,都忘了接着问,而拉巴次仁则探个脑袋往远处看了看,摇头说,“要说湘竹那个头,耍冷兵器厉害我还相信,可这些女子个头不到一米六,体重也就百十来斤,能是耍兵器的行家?”

黎征反驳说,“这你还别不信,日本的忍者也好,中国古代刺客也罢,在个头及体重上都有限制,而这火凤战队虽说都是女子,但只要按照特殊方法训练体能,绝对都是恐怖级的存在,尤其她们归属的大队长还是何智军(化名),身手肯定差不了的。”

我头次听说何智军的名字,又问黎征这是谁。

黎征只强调一句话,就把这人的事迹概括出来,“他被称作中国陆军特种兵之父,而且他还把很多古代特殊职业要掌握的技巧加以改进,用在提高现代单兵作战素质上。”

不得不说,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就对这群黑衣人的印象大为改观,拉巴次仁虽然不再多说什么,但也把霰弹枪放下来,算是对这些人客气了一把。

等我们见面后,带头黑衣人盯着霰弹枪特意看了看,又对黎征说,“你们是无番部队谁的手下?”

我心里暗叫糟糕,心说小哥这人不会撒谎,要是他实打实说我们不是无番部队的人,甚至还把无番部队的人打晕了,抢枪偷跑到这,弄不好就得跟这些女子特种兵翻脸。

但我的担心明显多余,黎征一点犹豫都没有,当着黑衣女子面撒个慌,“我们是俊脸的手下,为了调查禁地的事,俊脸这人你认识么?”

黑衣女子点点头,说听过,而且她也没多疑,毕竟我们刚才手势对上了,霰弹枪也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她又指着自己说,“叫我血凤就可以,是这次行动小队的队长。”

我见状急忙跟这些女子打了招呼,但之后我们两伙人又冷场了,从我的出发点考虑,我们哥仨不想跟这些人搭伙,毕竟去禁地人多反倒麻烦,而那些黑衣人呢,虽说脸上也包裹的严实,但眼神却分明告诉我,她们也不想带上我们。

这种拒绝人的话不好出口,黎征和血凤都在等对方先说,而拉巴次仁不管这个,最后挨不住这气氛插话道,“咱们各干各的如何?”

血凤点点头,说了句好,也再不多话,招呼手下离开。

不过她们并没走多远,毕竟这里相对周围来说,是最好的休息场所,她们也在附近忙活起来,准备过夜。

这事就算过去了,黎征一使眼色,我们仨又都爬回树上去。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也没睡意,索性都把目光望向这群女特种兵,还找话题聊起她们来。

给我第一印象,这群女兵有点高傲,甚至还有些冷漠,就算在休息期间,她们之间也不怎么说话。

而且她们选择的休息方式跟我们很像,但不是用绳子弄树床,而是凭借身子轻的优势,直接趴在更高的树杈上休息。

为了保险起见,她们还把一件古怪兵器拿出来,戳在树杈的下方,这古怪兵器的后方还有一个圆环,里面穿着一条绳子,绳子另外端绑在她们小腿上。

我懂她们的意图,是怕夜里出现意外摔下去,而有这绳子抻着能保险些。我上来好奇心问黎征这兵器叫什么,黎征回答说他也不清楚,不过从外形看,他到能瞧出这兵器的用途。

我追问一句,他详细解说起来,“这兵器很像半截峨眉刺,头上有尖,末端有圆环,可以戳在墙里或者树木上,方便人攀爬,而且圆环里要是绑住绳子,也方便攀爬后把武器收回去。”

我点点头又接着问,“那你说她们腰间小兜里还带着什么?”

“该是短刀、飞镖这类的东西,甚至还有药物和针线。”

拉巴次仁嘿嘿一声,插话说,“这群女人还真有瘾,现在什么时代了,既然都是特种部队的,也学学俊脸他们,有空玩玩枪弄弄雷多好。”

黎征拿刺客的说法把这事解释出来,“这群女兵走的是迅疾路线,甚至打斗时也会以快、巧为主,这种身手有它的优点,灵动性很强,但也有一个致命缺点,身上带的东西不能太重,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发挥出她们的强项,而枪和手雷的分量不轻,她们真要背这个,会得不偿失。”

我赞同黎征的话,拉巴次仁则大叹一口气,还拍着放在他头顶的霰弹枪,那意思替这些不能用枪的特种兵感到惋惜。

别看我们两伙人挨着睡,算是互相有个照应,但夜里我们仨也没敢松紧,照例排班守夜。

我们仨守夜要靠闹铃叫,闹铃响就换班,而这些女特种兵却很奇特,她们也是轮班守夜,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到自己班时,都会自行醒来站岗。

相比之下,我们哥仨一下就显得有些懒散了,尤其拉巴次仁,睡觉还不时传来打呼噜声。

黎征排的是最后一班岗,在凌晨四点,他准时叫醒了我俩,还悄声说,“时间到了,咱们向不归路前进吧。”

我俩点头说好,拉巴次仁也不管扰不扰民,吆喝着伸了个懒腰,我注意到,他这一声吆喝,引起女特种兵的侧目,不过她们看到没危险后,又都趴在树杈上轻睡,十足像一头头母豹。

凭这举动,我敢肯定她们不知道不归路的走法,不然也该跟我们一样准备动身。

我想过要不要提醒她们,甚至带着她们一起走不归路,但昨晚见面时,我们两伙人都把话说到那了,各干各的,我一合计,自己也别弄个好心帮倒忙的事出来了。

我们仨下树收了绳床,就悄悄离开。也说黎征算得很准,在天马上亮之前,我们找到了那个石碑。

这石碑很不起眼,外形跟个木头桩子差不多,埋在一颗老树下,要不是我们特意寻找,还真容易忽略掉。

石碑上没什么文字内容,只刻着一个兽头,我们小心站在石碑前,向不归路的方向看着。

不归路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仍是一片树林,但邪门的是,小晴和小狸都有些反应,小晴显得很暴躁,在胸套里胡乱的扭动着身子,而小狸呢,则吱吱乱叫几声,还盯着不归路拿出一副敌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