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就着麦秆吸碗里的药,不满地瞪了一眼那男人。上次叫他给她倒水,他喂她喝时,她忍不住调戏了两句,他这次来就带来一把麦秆——一把!不是一根!预备她弄掉一根还有换的!

哎——

这样的男人啊!说他什么好?

她喝到一半,咕咕噜噜地吹起泡泡来。他书一扔,转过身来:“你几岁了?赶快喝了把伤养好,你这样会耽搁到王爷的事的!”

她咬着麦秆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将麦秆吹落在地上。

“…”

静默了片刻,他腾地跳到墙边,火大地拿起柜子上那一把麦秆,一下子抽了七八根走到她面前,全给她扔在碗里。她吃吃地笑了两声,抬起身子就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他倏地愣住。

她也愣住。

她的唇间还是药汁的味道,苦苦的、涩涩的…

她缓缓移开,见他还像石头一样僵在原地,就轻轻地躺下,翻身向里,拉起被子将头蒙住。

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她只露出黑发的头顶,怔怔地用手摸了摸唇瓣,失魂落魄地回到桌边,拿起针继续在米上刻字。

第183章 云薇失踪

他鬼使神差地刻出了“瑞雪”二字,失神地看了半天才想起该办正事。可是,这两粒,扔了可惜…最后,他干脆扔进嘴里吃下了肚!

然后,整个身子都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

不能受影响!不能受影响!

他告诫自己。

就如她所说,他不能受任何人的影响。否则,害的不是自己,是王爷。

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府中的下人光明正大地出门采办年货。秦云遥趁机和自己的部下联系,并让人去桃城,看能否找到李清泉——大海捞针,他现在唯有从那个地方着手。

展容给季凉若送来几套崭新的衣服首饰,每年这时候,一展阁总是忙得不行,家家户户的夫人小姐都怠慢不得。

“你嫂嫂可好?”季凉若一边看首饰一边和她聊天。

“挺好的。”展容说,拿出一套衣服,悄悄地道,“这是嫂嫂想出来的样式,只做了三套,我和她一套,这一套给你,你去试试看喜不喜欢?”

“这样我哪敢不喜欢?”季凉若笑,带着她去卧室。

展容对要跟上来的丫鬟道:“王妃自己有丫鬟,不用跟,把首饰看好。”

“是。”丫鬟福身,退到花厅里看着首饰。

走进卧室,展容和薰儿一起给季凉若换衣服,看了一眼旁边只是看着、没有动手的瑞雪,她问:“听说你上次进宫出了事,丫鬟被打得很厉害,就是她吗?”

季凉若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而且她又如何得知?想到那天周袭月在宫中,会知道也不奇怪,就点了点头。

“难怪没动手呢,是身上受了伤么?”

季凉若对她还比较信任,而且她已经知道瑞雪挨打,再知道挨的什么打也无所谓,就道:“手被扎了针,怕落下毛病,让她养久些。”

展容点头,系腰带时突然自言自语:“怎么没有宫绦?”然后抬头对薰儿说,“麻烦你去叫我的丫头找一下,上面坠有白色玉佩的。”

宫绦系在腰上,以压住裙幅,使其不至于散开影响美观。上面坠着玉佩、宝石,本身也是极美的装饰;行走时环佩叮咚,悦耳动听,使女子在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时多了一抹惹人遐想的风情。

薰儿去后,展容低声道:“五公主进了百阳——”

季凉若咻地看着她,才明白她是故意将薰儿支走,刚刚问瑞雪只怕是要确定瑞雪值不值得相信。

“怎、怎么了?”她问,难道是出事了吗?

“她在百阳失踪了。”展容看着她,“送嫁的将军只回来了两三个,好像说遇到了鬼怪之类,其他人全部下落不明。”

季凉若身子晃了晃,云薇…

“皇上压着这件事不让人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急问。

“…周袭君说的。”展容说,“他和逃回来的人都是尹驸马的手下,而且太后比较信周家人,不信尹驸马。”

瑞雪见季凉若脸色苍白,走过来:“王妃冷静些,薰儿回来了。”

季凉若一听,果然听见脚步声,忙伸手拍了拍脸,捏住脸蛋掐了一下,在苍白的脸颊上掐出一点红晕。

薰儿进来,福身道:“周夫人,找过了,没找到,外面的姐姐说可能是忘了带了。”

展容点头,问季凉若:“王妃要这衣服吗?要的话,我回去后就叫人把宫绦送来。”

“好,麻烦你。”季凉若说,“你还要去见王爷是不是?”

展容摇头:“自从王妃亲自去过一展阁,王爷就信得过我们了。王妃选好了就是,不用交给王爷过目了。”

“那好,就这样吧。薰儿,你带展姑娘去账房取银子。”

展容一笑:“可还有人记得我叫展姑娘!我就喜欢这称呼!”和她嫂嫂一样,成亲了也“九姑娘、九姑娘”地叫。

展容走后,季凉若马上去碧霄院,冲进书房,正在一个人对弈的秦云遥抬起头来,眼睛一亮,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气喘吁吁地走到他面前,还未开口说话,他突然将她拉到腿上,低下头就吻过来。

她一惊,想要推开他。他紧紧地抱住,手指按在她腰上摩挲,慢慢滑到她胸上,揉捏了几下就探入衣襟,去触摸她那让他痴迷的凝脂雪肤。

“等…等一下!”她叫道,摆脱他的唇,“我有事!你干嘛?!”

他停下来,手从她衣襟里抽出,将她被他弄乱的衣服整理好,眼波荡漾着春色,揶揄地笑道:“穿这么美跑到我身边来,脸红成这样,喘个不停…我很难不想到某个时候的你。”

“你——”

“什么事?”现在惹她不快,她敢罚他不许上床了,一见她恼他就赶快转开话题。

她突然抱着他哭起来:“云、云薇…”

“云薇?”他疑惑。

她看着他:“听说她在百阳失踪了!那个妖怪横生、群魔乱舞的地方,她失踪了!”

“你听谁说的?!”他急问。

她止了哭,惊道:“展容!你说她会不会是骗我们?她说是周袭君告诉她的,会不会是皇上设的圈套?”

他想了一下道:“展容应该不会骗我们。只是…周袭君会不会骗她?皇上会不会骗周袭君?”

“那怎么办?”

他摇头:“先静观其变,云阳应该差不多要到了…”他已让在帝都外的部下派人来,正准备让瑞雪通知地宫里的人做好准备,打算在年夜那天冲破地宫、将如姬和云蕊救出来!现在看来,得停一停了!

第二天,宫里来人,传他进宫,说刺杀太后的凶手已经抓到。

他让传旨的太监稍等,自己去换衣服。他穿的是家常便服,如此进宫是大不敬,太监自然同意。

季凉若推着他进入卧室,一边找衣服给他换,一边担心地问:“皇上为什么叫你进宫?会不会——”

“别担心。”他说,“现在我可以肯定展容说的事是真的了,只怕云阳也快到了。皇上肯定怕我们俩联手与他为敌,所以随便抓了个人说是刺杀太后的凶手,为的是将我安抚住、和我化解矛盾。”

第184章 云阳回宫

“随便抓?难道真凶找不到吗?”

“如果真像你猜的,是皇后主使,必然是尹驸马安排的人,只怕真凶早已被灭口。大文学而他们肯定做得干净,查不到是很有可能的。”

他离开后,季凉若坐立难安。而秦云光果然是在讨好他,留他用了午膳就放他出宫,免得让他觉得被软禁。

三天后,秦云阳带着乌纯郡和秦云煌的几个部下回到帝都,完全证实了他的猜测。

秦云光要设宴为秦云阳接风洗尘,太后一早就派人来将季凉若也接进宫。秦云遥估摸着秦云阳已经进城,但他不方便去城门口接,就和季凉若一起出门。若秦云阳还未进宫,他就在宫门口接,若进宫了他就直接去上阳宫。

他们到宫门口时,却恰好听到马车外有人高喊:“恭迎五王爷回宫!”

秦云遥让瑞雪打起车帘,发现他们的马车让到了墙脚下,面前是一排囚车,关着几名武将,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其中一个是乌帷,死去的二皇姐的丈夫、乌纯郡的哥哥。秦云煌杀入皇宫那天,他是领兵的将领,战败后直接护着秦云煌逃走了,留下妻儿老小在这里被杀得干干净净。

前面秦云阳正在下马,他身后有一辆马车。大文学他下马后就直接走向马车,像是感受到秦云遥的目光,他朝这边看过来。

还未满十八岁的少年,曾经多么地阳光?有他这个年龄、有他这个身份该有的风流和痞气,坏坏地,看似不正经,却是会让许多少女芳心萌动。几个月的战争洗礼,他却不是他了,满脸都风霜、满眼都是愤恨,已不见当初的丰神俊朗。

他走到马车前,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就有人掀开车帘。他向车内微微鞠躬,接着里面有人缓缓下车,动作不是很麻利。他伸手帮了一把,将人扶下车。

秦云遥和季凉若都认出来,是乌纯郡。远远看去,她还是那样美,甚至比几年前更美,没了少女的清新,却多了少妇的优雅和韵味。

她双手被镣铐锁住,难怪刚刚下车有些不自然。她抬头望着宫墙,慢慢看向四周,扫过秦云遥他们的马车时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转身跟着秦云阳往宫里走去。

秦云遥叫瑞雪放下车帘,忍不住笑道:“这下可好玩了。”

“怎么?”季凉若问。

他摇摇头,笑得高深莫测。

原本他还真以为云阳破了望城,毕竟照当时的战果和战局也有那个可能。大文学但是,看到被抓回来的人有乌帷,他不确定了。乌帷因是乌纯郡的哥哥,在朝中时一直不受重用。但他是知道他的能耐的,有他在,秦云煌想败很困难。而且,乌纯郡一下,再看他,便感觉他不是被抓回来,而是来保护乌纯郡的…

云阳啊云阳,若真如我猜的那样,我该怎么说你才好?或许,三哥该后悔嫁了云薇,而二哥却该感谢他。

季凉若前去隆福宫拜见太后,蕙心进去通报,她先在殿中等。一会儿后,蕙心出来:“太后说见不见她无所谓,你去看看太姬娘娘是正经。”

季凉若又何尝想见太后,但这形式总得走一遭。见或不见,还真没什么要紧。

“太后身体怎么样了?”不能到跟前请安,嘴上却也要问的。

“好得差不多了。”蕙心说。

她点头,去见如姬。那日回去后就再也没得到如姬和八公主的消息,本怕她们过得不好,出乎意料,二人都十分平安,如姬的伤也恢复得很好。

秦云蕊见到她,怔怔地望了半天,没有说话,眼中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季凉若伸手去碰她,她撇开头,眼中升起排斥,整个人退到如姬身后。

如姬抱歉地看了一眼季凉若,季凉若无所谓地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姨妈这些日子怎么样?你可千万别瞒我!”

“好得很。你没见我屋中的宫女都换了?太后现在害不了我!”

“她们是哪里来的?”

“皇上派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季凉若一惊。

“你别担心。”如姬安慰她,“我知道他一个秘密,只要他保我们母女平安,我就不会说出去!”

季凉若看着她,实在想知道那是什么秘密,会不会于秦云遥的计划有益。但如姬都说是要保她和云蕊平安了,自己又怎好问?要问,也得等她们脱离了这皇宫再问。

临近中午,并未听到任何说要赐宴的动静,季凉若叫瑞雪去外面问问:“你偷偷找蕙心,她应该会说。”瑞雪说蕙心是蔓心的姐姐,她实在意外。但蕙心人挺善良,能帮得到人的地方都会帮。

瑞雪去问了,回来告诉她:“王爷和五王爷在上阳宫用膳了,晚上才到这边来。”

如姬听了,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准备午膳,好了就直接传膳。”

吃过午饭,季凉若就一直待在如姬房中。如姬屏退宫女,和她说了许多李清泉和如愿的事。那时候她还小,并未来帝都,亲眼看到他们相遇、相爱、离别…

“你娘有没有教你唱嫁歌?”如姬问季凉若。

“什么嫁歌?”

“一首我们母系这边流传下来的歌,女子出嫁的时候唱。母亲死时,我还小,听过两遍,记得不是很清楚。你娘遇到李清泉,教他唱,我在背后听着,也慢慢地学会了…”

如姬说着,就唱起来:“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她刚唱了两句,季凉若就忍不住看向门外。

这是瑞雪唱过的歌!

瑞雪从哪里学来?

待如姬唱完,她问如姬:“这歌,是只有我们家人会唱吗?”

如姬思索了一下:“这我倒不清楚了。”

第185章 搬东西

第185章 搬东西

傍晚,季凉若和如姬、秦云蕊去前殿,太后和清太妃已在那里了,二人正聊着秦云阳的事。大文学清太妃思子心切,说一句就哭半句,太后免不得要劝她。

季凉若请了安,太后淡应了一声,没说别的,对如姬也一样。

如姬自己找座位坐了,不像从前那么小心翼翼,看样子真抓住了秦云光了不得的秘密。季凉若却不敢坐,只站在她身后。

不久后,皇后和岑附美也来了。又等了一会儿,秦云光他们才来。周袭敏跟在秦云光身边,极是受宠的样子。尹初信眼中有很,岑附美却只是黯然。

季凉若看到秦云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叫她放心,但没见到他,她还是会担心。

秦云阳上前来给太后和清太妃请安,太后先问了他几句不要紧的,才轮到清太妃。清太妃一见他就将他抱个满怀,哭得不能自已。秦云阳让她靠着,没有动,连表情都很少。

季凉若还记得夏天里初见他的时候,他朝她作揖,动作夸张,然后抬眸斜眼看她:“见过嫂子——”语气颇不正经,但却是对女子的一种体贴,以将人逗乐为目的。想来,他那时对不在乎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态度的。现今,他却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安慰了。

他成熟了,却也冷酷了。大文学

在上阳宫,秦云阳只交代前方战事,并未问及秦云薇。吃了一会儿饭,他才问秦云光:“云薇已经出嫁一月有余,该到姜国了吧?皇兄可收到回信?”

“你怎么知道?”秦云光一惊,看向秦云遥。秦云遥垂眸,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他气息微窒,对刚刚下意识的反应暗暗后悔不已。

秦云阳苦涩一笑:“举国上下都知道了,臣弟很难不知道。”

秦云光这才明白,不是秦云遥是高密,是他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在紧张与轻松之间选择了松一口气:“还没有消息,大概过几天会有吧,想来应该已经到了姜国了。”

秦云阳点头:“如此一来,我们算与姜国交好。等平定了叛乱,臣弟想以使者的身份前去看一看。”

秦云光微愣之后同意:“当然!云薇是我们的妹妹,也是万盛的功臣,应该每年都去探望。”

翌日,季凉若和秦云遥还在梦中,就被敲门声吵醒。

“王爷、王妃!五王爷来了!”瑞雪在外叫道。大文学

季凉若坐起来,一边下床一边道:“你进来。”

瑞雪马上推开门进来,身后薰儿和另一个丫头也跟进来。那丫头放下洗脸水就出去,薰儿过来服侍她穿衣。

秦云遥还躺在床上,隔着床帐问:“五王爷说了来做什么吗?”

“他说来将五公主留在这里的东西搬回去!”瑞雪说,“他现在就在外面呢。”

秦云遥听了,从床上坐起来。季凉若听见声音,忙叫薰儿将床帐打起,然后亲手给他穿衣。

飞快地穿戴好,胡乱洗了一把脸,二人就出去。坐在花厅里的秦云阳立即站起来,声音很是沉重:“抱歉打扰四哥、四嫂,我想来拿云薇的东西。”顿了顿,他说,“昨夜出宫已太晚,所以没来。”

敢情他如此急?谁又好拒绝。

秦云遥叹口气:“她换了房间。她走后我没让人动过她的东西,你自己去看看哪些是她的吧。”

秦云阳感激地点了一下头,在丫鬟的带领下前去,秦云遥和季凉若也跟过去看。

秦云薇留下的主要是衣服,梳妆台上还有脂粉和首饰,他一件不落地叫丫鬟收起来。

“小心些,梳妆台是那边搬过来的,也要搬回去。”

搬得差不多,他在屋中逡巡了一圈,足寸检查,任何角落都不放过。确定没有遗漏,他才转身出门,看见外面的秦云遥和季凉若,他一顿,抹了抹脸,道:“谢谢四哥、四嫂这几个月对云薇的照顾。”

秦云遥沉默一会,道:“我都将她弄丢了,你说谢,不是打我的脸吗?”

秦云阳没说话,想来心里也是怪他的。

秦云遥深深地叹口气:“云阳,找个时间我们聊聊吧!”

秦云阳点头:“我会找时间的,今天还要进宫见皇上,我先走了。”

“云薇叫我转告你——”秦云遥开口。

秦云阳停下来看着他。

他说:“云薇让你忘了她,若有来生,她不会投生在帝王家,你若想续这段兄妹情,就千万别投错了地方。”

秦云阳听着,脸部的肌肉抽动两下,喉结滚了滚,难受地哽咽了一句,“云薇命苦…”

季凉若一听,忍不住就掉下泪来。云薇现在下落不明,岂是一个“命苦”可以形容?

岁末那天,皇帝是要大晏群臣的。后宫也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饭,若皇帝那边结束得早,还要到后宫和家人团聚。

往年,后宫这边都是在太后宫里吃,也是太后做主一切。其实,无论在哪里吃,都该交给皇后做主才是。现下后宫里年轻一辈少、年老一辈多,若皇后说在隆福宫吃,那是孝顺懂事;若她要设在青鸾宫或者怡春殿,只是按规矩办事,旁人也不可置喙。

今年,太后中了一箭,身子骨弱了下去;又在深冬里,寒湿的毛病也来袭,便整天都躺在床上,想操心也操不了。眼见皇后步步夺权,她还是想压压她的“野心”,总想让周袭敏来办这件事。但人家已经开始反抗,这么一来只会把事情闹得更严重,说不定马上就宫变了。云光朝中还没平定下来,岂能又让他后院起火?于是,她只能眼看着皇后施展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