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咬咬唇打断她:“蓝蓝我不想提他好不好?”

红旗拍了拍党蓝:“蓝蓝苏荷说不提就不提吧!先出院再说。”

苏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蓝蓝这两天我能不能住在你那里,我会很快找到房子搬出去的。”

蓝蓝白了她一眼:“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家就是你家。”“还要麻烦红旗大哥去碧桂园把我的行李拿过来。”苏荷实在不想再见莫东炀所以只能央求红旗帮忙。

“碧桂园?你的行李怎么会在哪里?”党蓝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本来莫东炀今天给红旗打电话说苏荷在医院就够奇怪了,现在更奇怪。

碧桂园可是H市首屈一指的豪宅,能住在里头的非富即贵,前两天红旗还跟她说打算在碧桂园买套别墅,说哪里环境好,但党蓝还是有点舍不得现在这个公寓,这个公寓有太多回忆,属于她的,红旗的,她跟红旗的。

虽然心里疑惑,党蓝见苏荷的状态,也就没再追问下去,接了苏荷回家,红旗给她煮了粥,看着她吃下睡了,党蓝才跟红旗去碧桂园拿行李。

上了车,党蓝忽然想明白了,自言自语的说:“莫东炀跟苏子…不会是我想的哪种关系吧!”她侧头看着红旗:“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从刚才到现在,你为什么这么镇定?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红旗点点头:“这件事我本来要跟你说的,可是苏荷既然瞒着你,我觉得该尊重她的选择,而且,说到底这都是她的私事。”

“什么私事狗屁私事,苏子多傻,多好骗,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给莫东炀那混蛋吃干抹净一脚踹了,才割腕自杀的,不行,咱们现在去东炀,我去找那混蛋算账,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以为我家苏子是这么好欺负的啊!”

红旗叹口气,按住她:“蓝蓝你冷静点儿,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据我所知,莫东炀对苏荷挺好的,而且,也不是他把苏荷甩了。”

党蓝愣了愣:“你的意思,难不成还是苏荷把莫东炀甩了啊,那怎么自杀的是苏荷?”

红旗没辙的笑了,敲了敲她的额头:“我怎么知道,但我很确定莫东炀不会甩苏荷。”

党蓝哼了一声:“ 你确定什么,莫东炀以前有多少女人,就他那手段,八个苏子也不是个,更何况苏子根本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不会为了名利去接近莫东炀,肯定是莫东炀使了什么下流手段,威逼利诱的把苏子骗了。”

这种一面倒的言辞,也就是党蓝,从高中时就是如此,只要谁欺负了苏荷,党蓝就会站出来替苏荷打抱不平,这时的蓝蓝,像个古代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侠女,很可爱。

红旗忍不住倾身亲了她一下,党蓝有些怔,迷糊的看着他,不明白这当口,他亲自己的点在哪里?

她这个迷糊可爱的表情,红旗自然更忍不住,伸手撑住她的后脑,一个深深的舌,吻过后,党蓝小脸通红,气息有些急促。

红旗顶着她的脑门低声道:“别再诱惑我了,再诱惑我,我可能忍不住在车里要你。”

党蓝急忙推开他:“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红旗白了他一眼:“想吃糖醋的自己来,我只会做红烧,因为我家蓝蓝就喜欢吃红烧的。”跟莫东炀从商场的合作伙伴发展到现在这种私下里的关系,红旗挺郁闷的,因为苏荷跟蓝蓝这辈子都是好姐妹,所以他跟莫东炀也被迫不得不经常在一起,对莫东炀无耻脸皮厚的个性领教过多次,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跟这厮就不能有丁点儿客气,这厮最善于的事就是蹬鼻子上脸。莫东炀给红旗一句话撅过来,脸上半丝不好意思都没有,凉凉的道:“你怎么知道你老婆就喜欢吃红烧的说不定现在就喜欢糖醋了,不信你问问。”红旗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扬声问了一句,蓝蓝排骨吃糖醋的还是红烧的,那边传来两个字:“糖醋。”红旗看向莫东炀,莫东炀摊摊手:“你看吧!”

72、七十二回

党蓝回来的时候,苏荷已经醒了,党蓝心疼的看着她:“到底什么回事啊?你怎么跟莫东炀那混蛋凑一块儿去了,我说最近你怎么影儿都不见,跟姐说说,是不是给那混蛋欺负了。”

苏荷扑在党蓝怀里,抱住她半天说了一句:“都过去了。”或许是噩梦但苏荷现在想来,噩梦中仿佛也夹杂着那么一两个记忆点,可以用甜蜜来诠释。

苏荷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蓝蓝明天陪我去找房子好不好?反正你不也没事干吗?”

党蓝敲敲苏荷的额头:“谁没事干,我现在是休养生息知不知道。”党蓝知道苏荷的性子,自己阻止也没用。

就在两人看了第五处房子的时候,苏荷开始万分后悔让党蓝陪着她来,苏荷瞄了眼旁边的房产中介,党蓝的挑剔使这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大男生,从刚开始的热情洋溢,已经发展到疲惫不堪,甚至有些郁闷倾向。

党蓝刚要说什么,给苏荷一把捂住嘴,跟中介男生笑了笑:“你请稍候,我们商量商量。”抓着党蓝进了里头的房间,才放开她。

党蓝喘了几口气:“苏子你要闷死我啊!”苏荷叹口气:“蓝蓝我就是找个住的地儿,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租金太高我负担不起,我能负担起的,条件也就这样,无论如何比在家里睡沙发强就行。”

党蓝撇撇嘴:“那也的差不多啊,刚才那几个又黑又脏不说,还是顶楼,又没电梯,不是没煤气就是没暖气,你能住啊。”

苏荷知道党蓝是为了她好,可现在这种情况,她还挑什么挑,苏荷扫了眼这里:“蓝蓝这间不错。”

党蓝四下看了看,是比起前头几间好多了,别看刚进来的时候黑黢黢的,房间里的采光倒是不错,朝向也好,卧室连着阳台,虽然不大,但苏荷一个人住应该够了,最重要的是干净,不用怎么收拾,而且家具电器也算齐全。

苏荷很满意这间,虽然也是顶楼,但视野好,刚进这个小区的时候,看到门口不远就是公车站,交通便利。

苏荷问了租金,交三押一,一个月一千一,是她能负担的,跟中介的大男生说就定下这间,大男生终于松了口气,表情都放松下来。

苏荷党蓝跟他去签合同,在门口银行的取款机里取钱,从包里找出银行卡,j□j去输了密码,想了想,取了六千,交房租之外怎么也要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习惯性点了查询余额,苏荷不禁愣在哪里。

余额里那一连串的零,让她有些眼晕,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党蓝惊呼一声:“苏子我都不知道你是个小富婆呢,这是多少啊,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一百万,有这么多钱,你还租房子干嘛,直接买都够了。”

苏荷脸色有点白,这张卡是她从东炀集团出来时候的工资卡,就算她工资不低,可她才待了没多久,后来跟莫东炀来来去去折腾了一阵儿,终是顺利办了离职手续,当时这张卡里是一万二,她记得清清楚楚,而现在多出的一百万,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莫东炀打过来的,这算什么,这让苏荷觉得这是她用身体换来的钱,如此卑贱。

苏荷咬着唇又取了六千,把那张卡退了出来,塞在党蓝手里:“蓝蓝麻烦你把这个交给红旗大哥,让他帮忙还回去,这钱不是我的。”

党蓝还能不明白吗,扬了扬手里的卡,搂着苏荷亲了一口:“我家苏子做的对,咱不要那混蛋的臭钱,房子既然定了,下午我们就装修吧好不好?”“装修?”苏荷愕然的功夫已经被党蓝拽跑了。

签了合同,党蓝直接带她来了家装市场,买了壁纸,窗帘,顺道还买了床上用品,清洁用具,碗筷等等,拉回去的时候,红旗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党蓝嘻嘻一笑:“就咱们俩个女将不成,怎么也需要个搬搬抬抬的壮丁。”苏荷颇不好意思,红旗笑道:“别客气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这话苏荷听着都觉得忒不可信,堂堂党氏的副总裁怎么可能没事儿,所以说蓝蓝有时候干出来的事儿,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有红旗在,苏荷跟党蓝真是轻松了许多,红旗来回跑了几趟,把东西搬了上去人,三人开始贴壁纸收拾,好在房间不大,收拾了半天儿就差不多完工了。

党蓝叉着腰,满意的看了一圈:“别说,这么一收拾,小屋还挺像样的。”一窜扑在床上,打了滚:“我都不想走了,红旗要不你自己回去得了,今儿晚上我跟苏子睡。”

红旗目光闪了闪,苏荷急忙推她:“我可消受不起你的睡姿,回头半夜给你一记无影脚踹个好歹儿,我冤不冤啊。”

党蓝瞪着她:“苏子你个没良心的丫头,过了河就拆桥,没我,你能有这么舒服的窝吗,你难道不该谢谢我。”

苏荷拽她起来:“谢也该谢红旗大哥,这屋的壁纸都是他贴的,行了,起来洗洗手,我们下去吃饭。”

吃了饭,党蓝依依不舍的跟着红旗走了,苏荷看着她的车没入车流,转身上楼,进了门坐在床上忽觉有些空落落的。

第二天一早党蓝就来了,自从自己动手收拾了屋子,党蓝对苏荷这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有点类似自己的孩子,也不嫌弃了。

本来还想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劳动果实,却被苏荷又拉出去当车夫,苏荷带她来的地儿是小商品批发市场,党蓝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后来看到苏荷买的一大堆东西,才想起来苏荷手挺巧的,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类似手链啊,头饰什么的,党蓝最喜欢她做的簪子,古香古色很有味道,不会是想做这个吧!

“苏子你买这些做什么?”苏荷把东西搬上车,坐进来才说:“我想开个网店,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咱们还说过的。”我想了一晚上,我这种性格与其找工作不如干这个,没准比工作干的好。

党蓝倾身抱住她:“干嘛这么妄自菲薄,我家苏子最棒了,不过,我支持你,就做那种古香古色的簪子,应该挺有市场的。”

有党蓝的鼓励,苏荷心里仅剩的那点儿顾虑也没了,两人鼓捣了好几天,弄出样子来拍了照片传到网上,第一笔生意是苏荷做的一对单珠簪,是苏荷花了一晚上做成的,式样很简单,却最费工夫,在党蓝的建议下,苏荷标注的价格是六十八,买家一次买了两对,一百三十六,除去用料,赚了一百。

党蓝说:“这个东西卖的就是手工,你做的精细,就值这个价,再说,买家的心理,你卖的太便宜,会觉得你这的东西差。”

苏荷觉得党蓝真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可现在比自己还闲,苏荷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她:“蓝蓝,你就这么打算在家待着啊!”

党蓝摊摊手:“红旗倒是不干涉我的事,说让我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干什么他都没意见。”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从包里拿出苏荷那张卡:“红旗说,莫东炀说了这是你跟他的事儿,即使不要这钱,也让你自己去还给他。”说着不解气的道:“莫东炀那混蛋天生就属于没事找抽型,看见他我就来气,不是红旗死活拽着我,我非去找他算账不可,既然那混蛋不要,你就大方的收着呗,管他呢,干嘛这么想不开。”

苏荷盯着那张卡,她实在不想再见莫东炀,以往多少回教训了,她怕那混蛋耍诈,即使他答应放过自己,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悔,而她自己的生活刚回到轨道上来,她不想再起波澜,他既然不要,就这么搁着吧,反正她不会去见他的。

党蓝回家之后,跟红旗说:“莫东炀不定怎么欺负苏子了,一听莫东炀这仨字,苏子都一脸发憷。”

红旗想起昨儿他正好跟莫东炀谈一个合作项目,公事谈完,就把苏荷的卡给他,莫东炀只扫了一眼,淡淡说了句:“如果她不要,让她自己还给我。”然后转身走了。

红旗真心觉得,莫东炀的状态不大对,至少跟过去比起来,现在的莫东炀很是燥郁,耳闻最近东炀集团风声鹤唳,估摸是因为总裁大人不爽了,蓝蓝总说莫东炀欺负了苏荷,红旗倒是觉得,还真不知道谁欺负了谁呢,莫东炀什么时候流露出过这种形于外的神色,这足以载入史册。而红旗也不认为莫东炀会真的放开苏荷,只要他真心喜欢苏荷,苏荷想跑都跑不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苏荷想这一辈子都不要见莫东炀那混蛋了,可偏偏就不让她如意,接到赵明电话的时候,苏荷恨不得把新买的手机给扔了,无比后悔自己怎么没连手机号一块儿换了。

赵明其实非常怀疑老大这招有用吗,他现在是比老大还希望苏荷赶紧回来,这俩人可别折腾了,折腾来,折腾去,折腾的就是他们这些下属啊,估摸赶明儿俩人好了,还当现在这经历是甜蜜回忆呢,与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堪回首,等这俩人和好,无论如何他得要求加薪…这秘书不是人干的活。

作者有话要说:红旗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把排骨改成糖醋的,莫东炀暗笑,去逮他家小兔子之前,他特意去了趟医院,对于孕妇什么时候可以做那个的事,跟妇科的权威主任做了深入探讨,结论是他家小兔子现在正处于情绪极度不稳定时期,会自卑会自厌,同时对哪方面的需求也会很高,但同时情绪又会极端敏感,总之一句话就是这时候的小兔子最难伺候,莫东炀琢磨等这胎生了以后就不要了,这禁欲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而且他也真怕小兔子受罪,这大点儿的人,那肚子却跟吹气似的嗖嗖的长,莫东炀有时都怕那天撑破了,但在医院里看见党蓝却纯属意外,虽然没谱,可莫东炀猜八九不离十,所以怀孕的人,自然喜欢吃糖醋,莫东炀倒没觉得咋样,可把红旗郁闷坏了…

73七十三回

“那个,苏荷,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莫总病了…”赵明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副精神十足的老大,就这满面红光的样子像病人吗,而且,苏荷宁可自杀也要跟老大分开,这说明啥,说明跟老大在一起,她都不想活了,现在好容易自由了,别说老大生病,就是这会儿嘎巴一下死了,估摸苏荷得在家吃捞面庆祝。

果然,苏荷那边立刻就说:“病了就送医院,我也不是医生,找我做什么?”

赵明都有点掰不下去了,脑子里飞快转了转,想到苏荷这丫头心软,自己说的严重点儿,说不定出于道义上的考量,会有点儿用。

想到此,一咬牙,开始睁眼说瞎话:“就是因为老大去不了医院,现在人都迷糊了,嘴里一个劲儿叫你的名字。”赵明自己说着,都忍不住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感觉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苦情戏真不适合老大啊!

苏荷的回答是直接挂断手机,挂断了关机扔在床上,当她傻啊!那混蛋从头到尾就没叫过她的名字,亏赵明掰的出来。

赵明听到手机传来忙音,回头无辜的看了眼莫东炀:“挂断了。”在莫东炀那种不善的目光下,赵明立刻补充一句:“我再打”又拨了过去,然后磕磕巴巴的说:“关,关机了。”

莫东炀这个气啊,从那天答应放过小兔子,莫东炀就后悔了,那天问小兔子后不后悔的时候,其实是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一心软答应放了她呢,这根本不是自己的风格,小兔子那样儿明明就是跟他这儿使苦肉计呢。

莫东炀琢磨,就是那天因为唐一杰的事,那晚上把小兔子收拾的狠了点儿,可也不至于就一刀两断啊,再说,他后悔了行不行,他不是不想放开她,他是放不开,舍不得,这种状态下,也只有一条路走,就是把小兔子重新弄回来养着。

至于怎么弄回来,莫东炀倒真是煞费心机,先是让赵明给小兔子的账号打了一百万过去,依着小兔子的性格,肯定不要,如果不要就的来还给自己,只要她来莫东炀就有法儿,实在不行还有下药呢。

可他没想到是红旗来还他,把他差点气死,恨不得揪过小兔子来咬一口,可现在咬不到,面儿都见不着,更别提兔子肉了,馋死也没用,心里对多管闲事的党红旗,有诸多不待见,过后跟党氏的合作也让下头的高管去,所以说,莫东炀这人的心眼儿比针鼻儿大不了多少,得罪了他,能记你一辈子,而且属狼的,要一口就是他的肉,想让他撒嘴除非把他灭了,当然,目前来说,这个世界上能灭他的人还不存在,或许小兔子有点希望,灭不了他,至少能治住他。

这第一回合,小兔子不就赢了吗,虽然用自己的命赢得有点儿惨烈,可到底是赢了,莫东炀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拿过赵明的手机拨了过去,果然关机,莫东炀把手机仍给他,来回走了两趟,跟赵明说:“你说我怎么着小兔子了,她就这么恨我,一点儿屁大的事儿,就跟我闹自杀,就算我答应放了她,这会儿我病了,她来看看我就不行啊,就算是朋友,也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吧!”

莫东炀的语气十足焦躁,赵明忍不住往门边上退了两步,心话儿,还没怎么着呢,从一见面就下药把人迷晕猥,亵了一晚上,后来更成了家常便饭,把人弄到j市吃干抹净,回来强迫人家跟他在一块儿,是,能跟着莫东炀,是大多数女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可人苏荷就不乐意,人就喜欢过平凡的小老百姓生活。

所以说,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可老大偏要凑到一块儿,自然有矛盾,而且,苏荷那丫头倔,老大又不是不知道,赵明真想说,要不算了得了,反正外头那么多乐意的,非找这个别扭的干啥,可真不敢,怕老大一拳头把他打飞。

莫东炀看着他忽然说了句:“赵明,你不是一直想加薪吗,只要帮我把小兔子弄回来,我会考虑。”

赵明脸上浮现出明显又激烈的挣扎,老大这句考虑,基本就可以理解为谱了,可把苏荷骗回来,他的良心又有点那啥,一边是良心,一边是金钱的诱惑,赵明最后想,就算自己不帮忙,老大想的事早晚也得成,老大既然想要苏荷,苏荷想跑都没门,自己帮个忙,至多也就算提前让两人和好,而且,两人和好了,老大哪方面满足,心情就愉快,他们当下属的自然也能过好日子。

综上所述,赵明的良心再一次被狗吃了,他给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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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出了个异常馊的主意。

第二天苏荷在新闻里看到东炀集团总裁出车祸的消息,求医院的路上车子撞在了安全岛上,人现在正在加护病房,具体情况不知道。

苏荷看到新闻,愣了老半天,她一直以为昨天赵明给她打电话是骗她的,看现在这种状况,难道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以苏荷看来,莫东炀那混蛋就是个千年不死的祸害,怎么会这么脆弱,苏荷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按说欺负她的大魔怪死了,她该高兴才是,但她忽然现,自己竟然高兴不起来,不禁高兴不起来还有点担心。

苏荷急忙摇摇头,她才不担心,为什么担心,那混蛋那么欺负她,苏荷极力摈弃了担心,却有点心不在焉,然后一连三天,都没听到莫东炀的信息,八卦新闻上甚至猜测,莫东炀出了意外,是怕东炀集团的股价崩盘,所以对外隐瞒了消息等等,越传越离谱。

苏荷也有点坐不住了,她安慰自己,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的,毕竟跟莫东炀有过这么一段亲密关系,算起来,除了第一次,莫东炀是她迄今为止唯一的男人,总有那么点情节。

苏荷其实想跟红旗扫听一下消息的,可红旗的爷爷住院了,红旗跟蓝蓝连夜飞了过去,昨天给蓝蓝打电话,貌似赵家那边挺乱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蓝蓝的情绪也有点不对头,苏荷就没拿莫东炀的事烦她,再说,自己也有点问不出口,明明就是她以死相逼才断的,这会儿问莫东炀的事,显得多矫情。

苏荷又忍了两天,最后决定自己去看看,其实党蓝说的挺有道理,苏荷有时候就是一根筋儿,特傻,特好骗,她就不想想,莫东炀什么人啊,住了好几天院,连无孔不入的记者都没扫听出消息,她怎么就能如入无人之境的进了vip病房区,她不知道这里到处是监控吗,从她鬼头鬼脑的走进医院开始,莫东炀的心情就如九月的阳光一样,别提多灿烂了。

说实话,他还真怕她不来,那说明小兔子对自己一丁点儿感情都没有,莫东炀这几天仔细回忆了回忆,小兔子的性格应该不是那种看得开的,即使排斥自己,两人这么久的亲密关系,在她心里也会留下痕迹,哪怕她不承认。

可随着一天一天过去,莫东炀在心里不知道把这没良心的小兔子骂了多少遍,连带的,对出这种馊主意的赵明也没好脸儿。

给他那阴沉的目光扫过,赵明心里开始琢磨,如果苏荷不出现,别说加薪了,说不定老大迁怒起来,他的回家吃自己,所以,苏荷一出现在医院的时候,赵明差点热泪盈眶,可还不能穿帮,这戏得接着演。

其实赵明真觉这出戏漏洞百出,要是党家那位大小姐在,这事死也成不了,就苏荷一个,还算挺好对付的,这丫头傻天真,都占齐全了。

苏荷鬼头鬼脑的从电梯出来,先给这顶楼的病房的豪华程度给震慑住了,半天回过神就看到那边赵明走过来,下意识就想逃,按了电梯进去,电梯还没关上,就被赵明的手挡住了:“苏荷,能跟我谈谈吗,莫总不大好,出车祸的时候,车侧面撞在大树上,老大的头部受到重创…”

苏荷听着赵明说话,看着他那种目光,忽觉脑袋嗡一下,飞想到头部重创后的结果,小脸唰一下就白了:“他,他怎么了,死了,残废了,还是傻了?”

莫东炀从监控里看到苏荷的脸色心里很爽,可听到她这几句话,又开始暗暗咬牙,小兔子倒是真能咒他,死了,残废了,傻了,合着她就盼着自己不落好呗!

赵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垂下目光,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用一种沉痛语气说:“莫总失忆了。”

“啊…”这桥段怎么这熟呢,貌似电影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都是这么设计的,不是失忆就是绝症。

苏荷忽然就觉自己咋就这傻呢,这是又上当了吧,不过这回那混蛋倒是下足了功夫,自己演戏不过瘾,还找了一帮群众演员,可自己就傻不拉几的上当了。

想到此,苏荷就来气,她看着赵明说:“你接下来不会想告诉我,他失忆了,但只记得我吧!”

赵明异常认真的说:“苏荷原来你早知道了啊!”苏荷倾身凑近赵明:“知道我为什么来吗?我就是想看看他死了没有,死了的话,我回去买鞭炮庆祝,既然没死,就让他去死好了…”!

74、七十四回

谁说苏荷这丫头好骗来着,拖出去乱棍打死,不过赵明琢磨,自己是不是跟苏荷一块儿跑算了,这会儿回去见老大,结果,不定拖出去乱棍打死的就是他。

赵明也觉得苦肉计这招挺俗的,可到了这会儿,除了苦肉计他也想不起别的来,本来赵明就是想弄个假车祸,预测苏荷听说以后,心一软就来瞧老大了,别管是下药还是强迫,把小丫头留下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偏偏不知道老大抽的什么风,非要掺合进来搞失忆,要说平时也没见老大看什么狗血电影电视剧的,这狗血起来真让人不知道该说点儿啥。

依着老大的剧本,出车祸失忆了就记着苏荷一人儿,然后打算借由这个赖上苏荷,说实话,很雷,很不要脸,亏老大怎么想出来的,重要的是人苏荷就算傻的没边儿了也没上当。

赵明正纠结自己是回病房面对荷尔蒙严重紊乱的老大,还是直接下楼跑路算了的时候,莫东炀一阵风过来,把他扒拉开就冲进了电梯。

赵明反应过来电梯已经关上了,赵明想老大这不是气疯了吧,莫东炀真给苏荷气着了,她那句来看看他死了没有,刺激的莫东炀手都有点儿哆嗦,瞧他养了个什么东西,真成白眼狼了,恨不得他死,他死了她回去放鞭炮庆祝,合着自己就这么招她恨。

莫东炀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就算强了她,就算使了点儿小手段,可他多疼她啊,跟眼珠子似的,活了快四十年,他妈活着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上心过,他家老爷子常挂嘴边上的一句话就是,我家老九是个没良心的混账,这会儿得了,有个比自己还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苏荷从电梯出来还郁闷的不行,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明摆着就是骗局,她还上当,就是因为自己这么好骗,莫东炀这混蛋才肆无忌惮,要是那混蛋真死了,世界就清净了,亏了自己知道的时候还有点难过来着。

苏荷一边走一边郁闷,还没出医院呢,从以后头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脖子,硬生生拽了过去。

苏荷险些给他掐死,捂着胸口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瞅见小兔子就在跟前,莫东炀才知道自己多想她,终于,他莫东炀也有这一天,知道想一个人的滋味,知道想一个丫头想到百爪挠心的滋味儿,而且,她这是什么眼神儿,刚才那盼着他死的劲儿哪去了,露出这么一副怕他的样子,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怕,怕的话她敢这么跟他吊腰子吗。

莫东炀忽然发现,自己没辙了,小兔子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打不得,骂不得,舍不得,他能怎么着啊,莫东炀胳膊一伸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身上的味道,莫东炀都觉甜丝丝的,他凑到她脖子上忍不住吸了一口,嘴唇贴在上面,张了张嘴最终没咬下去。

苏荷给他抱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且,大庭广众之下,他又是东炀集团的总裁,她可不想上头条,她推了他一把,没推开,攥着小拳头捶了他好几下,莫东炀才放开她。

他低着头看了她很久,说了句:“小兔子不管我骗没骗,目的只有一个,回来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真的 。”

“对我好?”苏荷眼中闪过讽刺:“你的对我好,就是把我关在你的房子里,像宠物一样养着,莫东炀我是人不是宠物,我有属于人的尊严,哪怕你给我华衣美食,宫殿一般奢华的房子,但都不是我要的,我要过最平凡的生活,就跟大街上所有平凡的女孩儿一样。”

莫东炀目光有些沉:“大街上的女孩儿做梦都想要我给你的生活。”苏荷垂下眼眸,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她知道莫东炀说的对,现在是一个浮华的社会,女孩儿的爱情观大多跟金钱地位联系在一起,但她就是不想,她不要当他的情妇,她要堂堂正正的在阳光下活着,这些想必她说出来,也只会被这混蛋曲解成别的意思,她不想给他冤枉曲解她的机会,这是她的自尊。

苏荷抬起头来:“莫东炀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们就当过去了好不好,你跟我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好在现在这个错误及时修正了过来,我们就不要再倒回去了,你那么厉害,有钱,有势,有能力,有背景,你几乎拥有一切,但这不能成为你为所欲为的理由,男女之间即使没有爱情,也要你情我愿,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宁愿从一开始就没遇上过你,但我今天站在这里,仍愿意跟你说声珍重,就这样散了吧,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说完这些,苏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她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莫东炀的心上,莫东炀没有去拦她,他忽然没力气了,连拉住她的力气都没了,如果一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喜欢你,不想跟你在一起,甚至恨不得没遇上过你,即使他是莫东炀也没用。

这种无力感深深虏获了莫东炀,他甚至觉得,视野所及一瞬间都变成灰色,因为阳光毫不留情的抽离,他的世界照上了一层重度雾霾。

莫东炀站在空旷的医院大厅,很久没动,久到赵明都怕他就此变成雕像,赵明这会儿又觉得老大有点可怜了,要说老大的做法虽然有些过分,可对苏荷算挺好了,疼着,宠着,溺着,有时候看到老大抱着苏荷的样儿,赵明都觉像抱个宝贝疙瘩,可这宝贝疙瘩却是个铁石心肠的丫头,或者说,根本就没心。

赵明想起苏荷看唐一杰的那种眼神,她何时用那种眼神儿瞧过老大,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多情总被无情恼,老大千年不遇铁树开了回花,偏遇上苏荷这么一阵冷雨浇下来,心里不定什么样儿呢,就算老大再厉害,终究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从开始一步步走过来,赵明算是看明白了,苏荷是一点儿没当真,可老大当真了,前儿跟他说腾出几天空来,等小兔子回来带她回莫家见老爷子,这都回家见老爷子了,不就摆明了要娶回家吗,可人苏荷就不乐意,死活都不乐意。

赵明走了过去,有些担心的叫了声:“莫总。”莫东炀没动,半天低低说了一句:“赵明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老天爷见我这前半辈子活得太滋润,弄了这么个没心的丫头下来收拾我,你说我怎么就偏偏喜欢这么个丫头了,走吧!回家,别说苦肉计了,就算我现在死她眼前,她才高兴呢。”这几句话说的赵明忍不住心酸。

车子开出医院停车场,奔着以前莫东炀住的公寓去了,莫东炀却说了一句:“去碧桂园。”司机看了眼赵明,掉头往碧桂园开。

赵明本来还想,碧桂园怎么说也是个伤心地,住在哪儿,老大不得更想不开了,可老大非回来不可。

进了小区就开始下雨,雨不大淅淅沥沥的,更添几分萧瑟,赵明送了莫东炀回家,刚进家门,碧桂园帮佣阿姨就打了电话过来,跟他说老大在花园里站着淋雨,阿姨不敢劝,赵明不仅苦笑,他也不敢劝啊,失恋的男人本来就可怕,更何况老大这样的,上去劝不准给他揍一顿,就老大那拳头,一拳过来都能打他个半残废。

淋了一夜雨,就算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意料之中的病了,发高烧,躺在床上都有点烧糊涂了,嘴里一个劲儿嘟囔,内容就那两句:“没良心的小兔子,狠心的丫头。”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说。赵明觉得老大的话真对,这可不成了报应,前头他骗苏荷的理由,这会儿都变成真的了,不是报应是什么。

莫东炀近四十年都没生过病,他家老爷子说:“我家老九混的老天爷都怕,哪敢让他生病。”可这一病起来就病了半个多月。

好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苏荷,莫东炀这半个月想了很多,也头一次想了放手,真正的放手,但有些事他还是想跟小兔子说清楚,他觉得她曲解了他的意思,也算画上一个句号,这真他妈不想莫东炀的作风。

苏荷看到莫东炀的时候,下意识呈现出戒备的姿态,这种戒备令莫东炀忍不住苦笑,小兔子眼里,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莫东炀的目光从她的小脸儿落在她手里提着的两个袋子上,他看着她从那边走过来的,很有些吃力,也不知道里头是些什么。

莫东炀走了过去,苏荷往后退了两步,莫东炀站住不动:“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来看看你,以后我不会打扰你了,让你过你想要的生活。”

苏荷愣了半天,看他的目光仿佛看外星人,但他好像瘦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竟然从大魔怪脸上看到了憔悴,苏荷摇摇头。

莫东炀习惯性伸出手,半道又缩了回来,苏荷看着他的手发了半天呆,她觉得莫东炀今天非常不对劲儿,难道又出了新招儿来骗她。

莫东炀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只不过笑的有点儿古怪:“不相信我会真的放过你对不对,就在前几天我自己也不信,这真不是我莫东炀的风格,但无论如何你都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除了放手我还能怎么办呢…”莫东炀的语气相当无奈:“这是什么?”伸手把苏荷的袋子接了过去,真是不轻,打开袋子看了一眼,跟苏荷说:“最后一次也让我扭转一下形象,帮你把这个提上去好不好?”

小兔子犹豫的表情令莫东炀再一次叹息:“放心我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