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不会咽下这口气,如果五弟真的嫁给武云初,无疑不代表皇室在向臣子低头。”

楼漠白听了,点点头,是啊,皇室向臣子低头这又是什么道理,裴国皇室宁可仰着五皇子一辈子,也是不会将他嫁过去的。

“武丞相现在也是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闯进了皇宫,没问她杀头之罪,已经是不易了。”裴逸帮楼漠白整理好衣服,轻轻说着,楼漠白点点,头,对于这些,裴逸可是看的比她通透。

“三王爷,三王爷!”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楼漠白皱皱眉,扬声道,“什么事?”

“三王爷安好,凤君有请。”

楼漠白和裴逸都是互相看了一眼,楼漠白突然就笑了,裴逸则是宠溺的挂了挂她的鼻子,“知道了,我和裴逸这就去。”

外面的人走了,楼漠白对裴逸眨了眨眼睛,“你猜,他找我们去做什么?”

裴逸笑,大手理了一下楼漠白的发丝,“做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楼漠白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今天本来是打算去找上官绝的,但是现在看和…裴逸见到楼漠白的样子已是了然,“王爷可是在担心上官侧君?”

楼漠白转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啊,嗯,今天本来是要去找他的…”

“不如派个人送个口信过去,让上官侧君也不要担心王爷。”

楼漠白想了一会儿,终是摇摇头,“在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尽在别人眼里,还是不要做了,凤君的事情办完,再去也不迟。”

想到易念思被上官绝留下,日夜和他呆在同一个地方,楼漠白的心就忍不住疼了一下,猛的呼出一口气,要相信他,要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

“我们走吧!”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楼漠白牵起裴逸的手,裴逸淡淡的笑笑,跟随者楼漠白的脚步就是走了出去。

“三哥,三哥!”两人刚踏出院子,就看到了一个人影朝这里狂奔而言,似乎有些失了齐瞰,楼漠白的神色有些不悦,不过也是停下了脚步。

“十弟,跑这么喘是做什么?”裴逸看到十皇子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十皇子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是也没坏心眼就是了。

“三哥,你、你救救五哥吧…”十皇子气喘吁吁的按住自己的胸口,在猛然呼吸几口之后,这才开口说了出来,裴逸和楼漠白一听都是一惊,救五皇子?

“他怎么了?”楼漠白将裴逸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十皇子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十皇子看了看楼漠白,“五哥他…母皇要斩了五哥!”

楼漠白嘴角一弯差点没笑出来,裴逸狠狠的捏了一下楼漠白的掌心,楼漠白这才憋住,一脸平静的看着十皇子,心里是笑开了。

斩首?裴国的女皇真的下得了狠心?就算是真的能有如此狠心,还有一个凤君在,五皇子想死还真是不容易。

“十皇子,这是你们裴国的家务事,裴逸他帮不上忙。”

十皇子一听,神色一变,“关你什么事!要说外人也是你,三哥可不是外人!三哥,你要救救五哥啊!”

楼漠白听到这话倒是没怒,“你不是很讨厌他么?现在他被送走,不是应该高兴?”

十皇子的小脸一红,“你懂什么!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五哥,我就算…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能…”

楼漠白对于十皇子的感觉倒是有了些感官,十皇子的心似乎还被这皇宫污染多少,起码兄弟之情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的。

“十皇子,他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楼漠白冷冷吐出一句话,这趟浑水她说什么都不能淌,裴逸和她的身份都是敏感,裴逸虽说是三皇子,然而却也已经嫁人的皇子了,况且昨晚没有轩辕空明出现,自己又将是怎样一种情景。

裴逸似乎也是想到了昨晚的场景,五皇子那样狠辣的个性就算是你救了他,想必也是不会领情,“十弟,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

“三哥,你…”

“十皇子,你应该去求的人是女皇,不是我们。”楼漠白牵着裴逸越过了十皇子,那条花毒蛇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她没有这个怜悯之心,去怜悯曾经要加害自己的人。

十皇子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楼漠白和裴逸离去的背影,低喃一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要我对人善,必须人先对我善。

被人一路引着去了凤君殿,这座气势恢宏的大殿总是透着一股阴柔,楼漠白和裴逸走入里面,凤君在内室等他们。

两人走入,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个病怏怏的男人,裴逸的黑眸一暗,握着楼漠白的手紧了些,楼漠白温暖的手回握住裴逸的手,带着他走了过去。

“咳咳,是逸儿来了么?”床上躺着的凤君声音听上去几位虚弱,似乎已经是病入膏盲的样子,楼漠白挑眉,凤君这声唤的倒是异常亲切,亲切到连她都是忘了。

“恩,是我。”裴逸淡淡的应了一声,脸色有些复杂,看着床幔后那个男人,裴逸抿着唇角,很是不自在。

“凤君的身体应当好生休息。”楼漠白轻轻开口,又听到了一连串的咳嗽,“咳咳,王爷也在我这记性…王爷可住的习惯?”

楼漠白笑笑,“裴国地灵人杰,自然是住的很是惬意。”

“咳咳,王爷高兴就好…我想和逸儿说些话,王爷可否…”

楼漠白勾唇冷笑,“那是自然,我先出去。”裴逸的手一紧,楼漠白握了握他的手,轻轻的将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然后起身,无声的动着嘴唇:别怕,有我在。

裴逸笑笑,终于是缓缓松开了楼漠白的手,楼漠白笑笑,黑眸看向了床幔遮住的床,然后缓步走了出去。

坐在外室很久,凤君和裴逸也是谈了很久,不明就里的人还真的会以为凤君是有多么关心裴逸,楼漠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茶是一口都没有喝,就是这么静静的坐着,直到茶已经彻底冷透,裴逸从内室里面走了出来。

楼漠白上前,看着他有些苍白的神色,握住他冰凉的手指,“你先什么也别说。”

裴逸看了楼漠白一眼,点点头,“他是不是要休息了?”裴逸还是点点头,“那好,我们走吧。”说完,牵着裴逸就是离开了这里,也没有向凤君打招呼,两人就是走了出去。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楼漠白一手将裴逸的身子猛然一个拉扯,单手环抱住他的腰,脚下一个轻点,在裴逸的一声惊呼声中已经带着他飞了起来。

楼漠白没有说话,裴逸也是没有说话,只是手臂揽着楼漠白的腰间,将脸埋进她温暖的怀里,听着她浅浅的呼吸还有沉稳的心跳。

几个起落,楼漠白已经带着裴逸落在了一间宫殿的上面,松开裴逸就坐在了方形的屋檐之上,裴逸看着底下的光景,有些忐忑。

“坐过来。”楼漠白拉扯了一下裴逸的衣袖,裴逸小心翼翼的坐下,第一次到这种地方,裴逸有些怕会不会掉下去,楼漠白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轻声一笑,手臂一个轻扯,裴逸就有些狼狈的摔了过来,摔进了楼漠白的怀里。

“王爷!”裴逸唤了一声,楼漠白笑,手挽起他的几率墨发在手中把玩,裴逸也是缓和刚才的心绪,靠在楼漠白的怀里静静的坐在这儿,远眺着远方的景色。

“让我猜猜,凤君和你说了什么。”裴逸一听,不禁抬头看了楼漠白一眼,只看见她微微上翘的唇角,楼漠白目视前方,手把玩着那细滑的墨发,继续开口。

“他首先说了对你的歉疚,说他对不起你,说他的心里其实一直念着你,对否?”楼漠白低声问着,裴逸在楼漠白的怀里默不作声。

“接着,他又说,五皇子再怎样也都是你的兄弟,你不顾念其他,也要顾念一下你们的兄弟情分,对否?”裴逸继续默不作声。

“再接着,他会说,五皇子就算再怎样也罪不至死,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只要你和我说,让我收了他,即使做一个男侍也是可以,对否?”裴逸的嘴唇动了动,依旧没有说话。

“而你,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否已经准备妥协了?”

裴逸的身体一僵,抓着楼漠白腰间的手不禁一缩,“王爷…”

楼漠白依然是目视前方,另一只手把裴逸拥的更紧一点,“裴逸,我只说一句话,属于你的不要轻易拱手送给别人。”

裴逸揽在楼漠白腰间的手猛然一紧,身体更紧的靠了过去,两人的衣衫被风吹乱缠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此。

“他不会死,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死,这点你不会不知道。”

裴逸的神色暗了几分,“那个老不死的一直在利用你,你自己还不明白么?真正把你放在心底的人,是不会想着利用你,你以为我会接受那条花毒蛇么?准备将我拱手相让的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恩?”

裴逸轻咬着嘴唇,楼漠白低下头头,看着窝在她怀里这个如仙的男人,缓缓的抬起他的下巴,柔软的唇印了上去,裴逸的身体一颤,手猛然抓着楼漠白的衣襟,死死拽住。

两唇相离,楼漠白看着裴逸温暖的双眼,“我只接受我认定的人,明白吗?”

裴逸点点头,“明白了,我不会再提这事,五弟…他自求多福吧。”

楼漠白勾唇浅笑,将裴逸楼的紧了点,看着裴国皇宫的景象,“这裴国怕是要变天了…”裴逸黑眸也是望去,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王爷,我们回家见…”

楼漠白点点头,既然凤君已经见过,他们自然是没有理由在这里闲耗,也是该回去楼国了,那个逍遥王府里面可是还有等着她归期的人…

“王爷,我们该去见上官侧君了。”裴逸低低的说了一声,楼漠白笑笑,心里有继续复杂,是啊,该去见那个红衣了。

然而令楼漠白没有想到的是,来到上官绝在裴国的院落,迎接她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青衣冰冷五官噙着一抹笑站在楼漠白面前,眼神在裴逸和楼漠白之间打量,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开口说话的语气无不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

“王爷来了,可是要见主子?”

楼漠白耐着性子,“别挡我的路。”

青衣却是似没听见一样,挡住了楼漠白要进屋子的脚步,“我恐怕是要告诉王爷,王爷来晚一步了。”

“你说什么?”

青衣勾唇一笑,那双眼是讽刺,赤果果的讽刺,“主子先走一步,说是有事要办,留下一句话给王爷,要王爷安心等他就好。”

裴逸听后眉头也是不由得皱了起来,楼漠白脸色阴沉,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慢慢的在袖子里握紧,狠狠的握紧!

“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是半个时辰前吧。”

楼漠白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青衣在后面冷冷一笑,高声问道,“王爷就不问问主子是和谁一起走的么?”

裴逸上前握住楼漠白的手,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楼漠白握紧的拳头,一双黑眸看着青衣,“上官侧君就是这样调教手下的,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

青衣的神色微变,看了看裴逸,“呵呵,我只是替主子打不平罢了。”

楼漠白猛然转头,“青衣,你再吐一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

青衣的眼眉挑起,却真是一句话都是没有再说,楼漠白看了看青衣身后的屋子,上官绝,你走了,你竟然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只留下一句安心等着你回来,好好,你真是好样的!

一刻都是不想在这里呆下去,那抹红衣已经走了,悄无声息的走了,他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还要离开,他不是应该在她身边么,为什么要走,而且…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

心里一点点的疼蔓延了开来,裴逸的手温柔的握紧楼漠白的,“王爷,上官侧君或许有些什么原因…”

“我知道,不用再说了。”楼漠白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将心中的疼一点一点的压了下去,深深的埋了起来,自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结伴同行,而自己却被告知一句等,这感觉…呵呵…

“我们回去吧。”楼漠白低低说了一句,拉着裴逸就要走出去,却发现青衣却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楼漠白口气不佳的说了一句,青衣撇撇嘴,也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主子要我跟着王爷。”

心又是莫名痛了一下,楼漠白深深的看了一眼青衣,罢了罢了毗 第二日楼漠白就和裴国的女皇说明要回去楼国,裴国皇室发生这样一件丑事,裴国女皇自然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楼漠白这样的身份,所以也就很快的答应了楼漠白的请求,这些日子,东西也已经装备妥当,已经准备要启程了。

凤君又是找了裴逸几次,不过那个老家伙似乎也是知道裴逸这方面是说不通了,于是有一个消息传来,凤君的身体每况愈下,似乎是快要不行了。

裴逸这些天倒是没有什么,只是神色并不怎么开朗,终于到了离开的日子,傅原和青沐然自然也是被放了出来,楼漠白坐着她的豪华舒适的马车,兰儿依然是那副沉睡的模样,自那次之后没有再醒过来,轩辕空明依旧似乎摆弄着他的那些瓶罐,谢绝了裴国皇室的护送人员,一行人离开了裴国,离开了这个有些令人伤心的地方。

就在离去后的第二天,裴国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凤君仙逝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裴逸的身子猛然一颤,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楼漠白抱着熟睡的兰儿悠悠的看向马车外面,一命换一命,也算是终了了。

赶路赶了几天,每天都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听着青沐然一路念叨的声音倒也不算寂寞,裴逸这些天的情绪也似乎缓了过来,每天看着医书,表情平淡,但是也没有多余的话。

楼漠白看着怀里始终在沉睡的兰儿,看了一眼轩辕空明,“拿到隐蛊救兰儿的机会有多成?”

轩辕空明抬眼,“十成。”

楼漠白松了一口气,回到楼国之后她可能要再走了,兰儿不能这么一直睡下去,要找到隐蛊,必须去苍国!

“王爷不要急,兰儿的身子一切安好,去苍国不是一件小事情,不能贸然前去。”裴逸放下医书,看着楼漠白,知道她心里很急,但是越急越是要冷静下来。

楼漠白点点头,她自然是知道不能贸然前去,况且回到楼国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是不知道,还有那个一走了之的红衣,他什么时候回来……

“王爷可还是在担心上官侧君?”裴逸低声问了一句,那双眼带着温暖的笑意,让楼漠白方才还在疼痛的心缓了下来。

“恩,他身上有伤…”

“王爷怕什么,有易小姐照顾着,主子什么事都是没有。”青衣在一旁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楼漠白根本就是懒的看他,裴逸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轩辕空明的眼神扫过去,青衣似乎是有些紧张,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毒圣的名号他自然也是知晓,尤其是这个和上官绝结下很多梁子的毒圣,一个不高兴,可是能够将他瞬间灭掉。

这一路上关于上官绝的话题就此打住,众人似乎也是能够感应到楼漠白的心情不佳,上官绝在这时就是一个敏感字眼,不再被提起。

一路赶路,终于是回到了楼国和裴国接壤的青龙镇,众人一路奔波都是有些疲惫,就算是坐在马车里的这些人也是有着说不出的累,既然已经回到了楼国,就干脆休息一天,明天继续赶路即可。

还是那家客栈,只不过只是包了几间房间而已,老板似乎还记得楼漠白,看到她的时候不禁一愣,楼漠白笑笑,“老板,几间上方。”

老板立刻咧开嘴,赶紧招呼起楼漠白来,似乎是和楼漠白不是第一次见,亲近不少,老板也是絮絮叨叨的说起话来,“客官可是从裴国回来?”

楼漠白点点头,老板亲自带着他们一行人上楼去,老板一听叹息了一声,“客官走的可真是及时啊,这裴国出大事了!”

楼漠白和裴逸一听皆是一惊,“大事?什么大事?”

“哎呦客官你是不知道啊,这裴国的凤君死了,五皇子那件丑事您也是知道吧,这可都是传开了!凤君死了,再加上五皇子的丑事,裴国女皇和武丞相算是彻底闹翻啦!”

楼漠白的眉头微皱,事情似乎发展的有些过头了啊…“现在又是如何了?”

“这闹翻了之后,武丞相就莫名成为了造反的人,反正是一片混乱啊,裴国也是到处抓造反的人,如果客官不是离开的早,恐怕也是要被抓起来了!这裴国现在就是一只疯狗,乱咬人啊!”

楼漠白和裴逸的神色都不是很好,楼漠白继续开口问道,“武丞相一家如何了?”

“还能如何啊?死了呗!女皇一个罪名扣下来,不死都是难啊!武丞相一死,百姓们不愿意了,也都要反了,乱套,乱套啊!”

楼漠白和裴逸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引起了这么大乱子,裴国这盘棋看来是完全乱了,“那如今哪家起来了?”

老板一听哈哈一笑,“客官你这话问的可真是通透,这武丞相一家一死,跟她对着干的慕容家倒是起来了,现在把持大权啊!”

老板领着一行人走到了二楼房间,“客官好生休息,远离是非之地是好事啊!”

楼漠白点点头,和裴逸走进了一间房里,两人刚一进屋,裴逸就伸手揭了面纱,一脸冰霜,楼漠白皱着眉,“真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

裴逸冷着脸,裴国乱成一团,他再怎么说都是裴国的皇子,只不过也是帮不上任何忙,楼漠白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只觉得一道惊雷劈进了脑海,慕容晴那张脸闪了出来,楼漠白勾唇冷笑,“慕容家,慕容晴,还真是小看你了…”

“裴国内乱,慕容家把持大权…”裴逸喃喃低语,楼漠白看了他一眼,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都是明白了对方所想。

“看来,这战争是要快来了…”

裴国窝里斗的激烈,楼漠白也算是及时抽身开来,只不过心却一直吊在裴国,上官绝究竟去了哪里,会不会也被卷入这场混乱之中,他到底有没有事,然而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答案,上官绝去了哪儿,她不知道,他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就连青衣也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或许知道不说罢了。

楼漠白一边揪着心,一边感到深深的无力,还有着被潜藏在心底的愤怒无处发泄,到最后,她想要将这些全部赶出自己的脑海,既然他要自己等,那她就等!

上官绝不会背叛自己,就算他和易念思在一起,他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样一个热烈如火的男人,那样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男人,又怎么会抛下自己令投怀抱?楼漠白现在气的只是上官绝的不辞而别,是被蒙在鼓里,只要那红衣回来,她一定要将他关起来,关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裴国的硝烟似乎并没有蔓延开来,新的势力变动是需要好一阵子时间来巩固,恐怕现在裴国女皇也是有些焦头烂额,慕容家的上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赶路几天就回到了楼国的都城,当马车再一次踏进这里的时候,楼漠白的心已经飞走了,飞到了逍遥王府,飞到了那片竹园里面。

竹笙,我回来了,你知道么?

马车不紧不慢的往前行驶,裴逸笑看着楼漠白,似乎能将她心里压抑的那股激动看穿,楼漠白安静的坐在那里,然而随着马车的不断前进,她的心跳忽然就急促了起来,一下连着一下,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放大,响在自己耳边。

终于,马车缓缓停了下去,没有人去掀帘子,楼漠白坐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忽然冒出了汗水。

“王爷,到家了。”裴逸低笑着说了一句,楼漠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放下兰儿,缓缓的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王爷!”管家早就等在了这里,看到楼漠白回来不免又是有些激动,楼漠白笑笑,眼神看了一下,没有那抹青色,那颗竹子不在这里。

心不免有些失望,她以为会在第一时间看到他,却没想到他没来。

“王爷可是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管家关切的问着,有着很多问题都想问,然而考虑了半天还是问了这个,马车上的人一个个下来,裴逸站在楼漠白身边,笑着说,“王爷是累了,就让王爷先去休息吧。”

管家一听也是立刻明白了什么,招呼着下人们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裴逸走到楼漠白身边,微微弯下身子,“王爷,竹侧君可是一直念着王爷,王爷不去看看么?”

楼漠白勾唇一笑,脚下再不迟疑,走进了逍遥王府,突然觉得逍遥王府里面的道路怎么如此漫长,楼漠白不耐烦的轻功而起,奔着竹园的方向而去。

VIP 章四十一 温柔的吻

楼漠白几个起落已经看到了那一方绿色,葱翠摇曳的竹子,令人心旷神怡的竹香远远飘来,楼漠白有些恍惚,似乎自己从未离开过这,似乎自己从未和他说过离别。

抬步跨入了竹园,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倒回,倒回到她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瞬间,倒回到初来到竹园来看竹笙的那个时刻。

那时,他是怨的、他是恨的,这棵小柱子执拗刚烈的性格让他就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竹笙,竹笙那张冷脸还有眼睛深处的怒火。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了,一切都变得自然、和谐,他们再没有那样怒火冲天相对过,反而相处的越来越平和,而那抹竹子也是悄悄的入了她的心,占据了一个位置,就那么静静的呆在那里,是一个最乖的孩子,不招摇,不吵闹,只是安静。

楼漠白轻声的来到了竹屋外面,透过支开的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心一下子就暖了,竹笙还是一袭青衣,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一脸的焦急,而小叶则是不停的忙前忙后。

“小叶,我的衣服行不行?要不要再多上一点妆,还有我的头发乱不乱?”

小叶始终噙着一抹笑,为竹笙摆弄好头发,又涂上了一点胭脂,看着竹笙的小脸,小叶笑的很是开心,“公子很美,王爷一定会惊艳的。”

竹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的吗?我想让漠白看到最美的一面…”

小叶噗嗤一笑,“公子真的很美,不信公子这就去让王爷看看。”

楼漠白看到镜子中的竹笙勾起了粉嫩的唇,一抹甜蜜的笑挂在他的小脸上,“啊,忘了忘了,你快给我弄些头饰…”

小叶无奈的摇摇头,楼漠白噙着一抹笑容,轻轻的推开竹门,无声的走了进来,小叶看到楼漠白,一下子眼睛瞪大,刚要喊出声来,楼漠白把一根食指轻轻的放在唇间,小叶立刻领悟,对着楼漠白笑笑,将手中的头饰交到了楼漠白的手里。

小叶一脸欣慰的推门出去,不忘将门合上,给两人留下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竹笙坐在镜子前,似乎是有些急了。

“小叶!你快一点,漠白快要回来了!”

楼漠白唇角带笑,黑眸是暖,缓步的轻声走了过去,站在了竹笙的身后,竹笙在看到镜子中映出的人影时,小脸是一片错愕,神情也是完全僵在了那里,身子一动不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死死的盯在镜面之上,生怕这是他的一时幻觉。

楼漠白看着竹笙的反应,轻轻的将头饰固定在了他的黑发中间,手指牵动着几缕黑发,看着发丝缓缓的自她掌间滑落。

“很美,的确是让我惊艳了一下。”

镜子里的竹笙略施粉黛,那双灵动大眼更是显得水汪汪、似乎能随时滴出水来,白嫩的脸颊染上的一抹桃红,而那唇更是粉嫩的想让人咬上一口。

竹笙咬住自己的唇,眼睛里似乎要蓄满水雾,静静的看着楼漠白,不肯出声,生怕这一切会被他的某个动作而被完全破坏。

楼漠白挑眉,“怎么?不高兴我回来么?”

竹笙的身体一个轻颤,感受到了楼漠白轻轻的搭在他肩上的手,确定了镜子里出现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漠白!”一声饱含思念和压抑的呼喊,狠狠的扯痛了楼漠白的心,竹笙猛然转过身,张开双臂就将身后的女人拦腰抱住,小脸埋在她的腰间,低低的哭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