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在这里为楼国拼死拼活,她那个皇姐却是这么对她,用她的男人来换一时芍安,好一个明君,好一个女皇啊!”

薛大人被这番话说的是面色难看,“大胆!当今陛下也是你能议论的,”

“哈哈哈哈!老娘我偏要说!为这样的女皇守天下,不值!老娘我不干了!”青沐然高声怒喝,薛大人毕竟是一届文臣,面对青沐然火爆的脾气也是有些害怕,嘴唇哆嗦的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青沐然出了帐篷。

“反了,这真是要反了…”薛大人站在那里,手拿着圣旨,气的身子都是不停的哆嗦,只能不停的念叨这一句话。

“白墨,你等等我!”青沐然呼喝一句,追着楼漠白的身影而去,楼漠白不管这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他娘的,都说了让你等等了!”青沐然一个闪身,按住了楼漠白的身子,楼漠白手臂一个后曲,这一记攻击让青沐然吃痛,怒火也是窜了出来,“你冷静一点!”青沐然火气一上来,也是立刻动起手来,两人打了几个回合,楼漠白嘶声怒吼,“别挡我的路,滚开!”

青沐然一听,脸色一黑,手上的攻击越发的凌厉起来,楼漠白由于心神慌乱再加上焦急的念头,明显被青沐然占了上风,青沐然一个直拳,就是狠狠的打在了楼漠白的腹部,楼漠白一个吃痛,痛苦的弯下了身子。

“他娘的,你给老娘冷静下来!现在这个时候你回去,不是等着送死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圣旨送来,难道你会不知道那狗屁女皇的意思?我都想的明白,你会不知道?”

楼漠白抱着肚子蹲在那,猛然站起了身子,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青沐然,黑眸里是一片痛色,“是,我知道,她算计好了一切,我会抗旨,我会在第一时间回去,她就是要扣我一个罪名,杀了我!但是我能怎么办!我难道要看着我的男人就这么被送走么?我连自己的男人都是保护不了,我还在这儿他妈的奋勇杀敌,我算什么!”

青沐然被吼的说不出话来,她能感受到楼漠白此刻心中悲痛的心情,那种焦急、无奈、痛苦,“那,那,我陪你回去!既然你决定要如此,老娘就陪你走一趟!”

楼漠白忽然一怔,愣愣的看着青沐然,这一次回去有可能是九死一生,有可能落入太女为她设计好的陷阱里面,就算知道是陷阱,就算知道她也没有别的选择!然而青沐然不一样,这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又何苦跟着自己一起泛险!

“沐然,你不必…”

“闭嘴!老娘就是一头倔驴,决定的事情谁也拉不回来!白墨,你给老娘听好了,老娘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重情重义的人,你既然是老娘的朋友,老娘就奉陪到底,就算是上到山下油锅老娘也是奉陪!”

楼漠白看着青沐然坚定的神情,还有她傻傻的话语,猛然间眼眶忽然很酸涩,一种热乎乎的东西要翻涌而出,楼漠白猛然低下头,青沐然也是看着她,终于,楼漠白的脸猛然一扬,朋友,这就是她的朋友!

“好,我们一起回去!”

青沐然一听哈哈一笑,牵过两匹马,将其中一匹交到了楼漠白的手里,“还等什么,抢回你的男人去!把那个狗屁女皇揍一顿!”

楼漠白点点头,翻身跃在了马背之上,手中的马鞭猛然一挥,快一点”再快一点吧!

楼国的都城之内,气氛有些诡异,女皇驾崩的消息一时间让人们错愕不已,紧接着就是太女继位,稳定朝政,楼国也算是在短时间得到了安稳,没有因为女皇驾崩而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混乱,然而在逍遥王府之内,一切就应该另当别论了。

裴国突然加入了桐国的行列,临阵倒戈,进攻楼国,西面的局势从一片大好转瞬间急转而下,裴国在楼国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提出了要求,要将裴国的三皇子裴逸要回来,如果不给就继续交兵,如果交出,裴国承诺会立刻撤军。

太女的旨意立刻就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逍遥王府,王府里的所有人都是震惊了,交出裴侧君?这怎么可以!

但是女皇的旨意又如何违抗?为了防止裴逸逃走,太女是将裴逸一人接近了宫中软禁并监视了起来,裴逸也没有过多的挣扎,只是很安静的跟着太女进宫,只是临行前吩咐了竹笙一些东西。

裴逸进了皇宫里面,竹笙在逍遥王府里面成为了挑大梁的角色,身为丞相之子,竹笙自然也有着这方面的资质,不过竹笙却面临着一个危险的状况,自太女登基之后也是变的肆无忌惮起来,逍遥王府似乎成了她的地方,甚至会在这里过夜,太女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竹笙。

管家是又急又气,但是也不能如何,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保护竹笙的安全,太女并没有轻举妄动,耐心倒是很好,现在在逍遥王府的客厅之中,太女坐在主位之上,竹笙坐在一边,冷着一张俏脸,面无表情。

管家原本也想留下,然而太女自然是不可能留她一个多余的人,管家无奈,只有站在门边,预备着里面一有什么动静就冲进去。

太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三妹府上的茶果然是不错。”

竹笙冰冷的看着太女,“你究竟想怎么样!把其他三国的人都邀来楼国,你究竟有着什么目的!”

太女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温和无害的笑容,“目的?自然是要好好商讨一下,这战事问题了。”

竹笙冷哼一声,“你还想用什么去换?你也只能想到这点办法。”

太女的脸色因为竹笙的这句话而有些难看,心里也是有着怒火,然而最红她确实没有表现出来,可见城府有多深。

“笙儿,或许这样的做法有些不好,但是却可以在最快的速度内免除楼国的伤害,你也不希望楼国的百姓一直处在战乱之中。”

竹笙没有说话,太女的本质他已经看的非常清楚,“楼不凡,别和我提这些论调,漠白是不会回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太女一听,呵呵一笑,“笙儿,我就说你太单纯了。”

“漠白不会回来的,不会的…”竹笙坐在那里,语气却是有了一些不确定,他给漠白已经写了信,告诉她千万不要回来,不论发生什么都是不要回来的,她不应该回来,以她冷静缜密的性格不应该会回来!

太女瞧着竹笙的神色,缓缓低笑,“还在想着你给她写的信?哈哈,我倒是替你又写了一封…”

竹笙猛然抬起脸,脸色有些发白,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太女,咬着嘴唇,“卑鄙,你无耻!”

太女忽然沉下了脸色,她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她再如何在乎的男人都不能够这样说她!

“我卑鄙?如果不是顾虑你的感受,我早就下旨让你进宫了!”太女沉着脸色低吼了一句,竹笙一听,忽然就笑了。

“进宫?楼不凡,你如果让我进宫,你得到的只能是一个死人!”

太女的脸色又是暗了几分,很明显是吃瘪了,她在乎竹笙,很在乎很在乎,不然也不会为了得到他花费这么多的心思,也不能再身居皇位之时,还能对他如此顾虑?不过很快了,很快他就会乖乖的走入自己的怀里,乖乖的成为自己的人!

“哼!”太女站起身,对竹笙是又气又恨,但是也下不去狠手,生怕他那丹烈的性格真的如他所说,只能甩袖冷着一张脸走出了房间。

管家在太女离开之后,立刻走了进来,看着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那的竹笙,“竹侧君,你可还好?”

竹笙抬起脸,对着管家扯出了一个笑容,“放心,我没事。”

管家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突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管家大人,丞相大人来了!”

管家一听,心陡然一沉,竹笙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面忽闪了几下,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握起,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从漠白的身边离开,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样!

VIP 章四十五 绝处逢生(大转

两匹骏马一路往楼国的都城狂奔,一路之上楼漠白发热的脑子也是微微冷静了下来,传信去了南面的军营,凤骑军的所有将士脱离楼国的军队,楼漠白想到临走之前女皇给她的号令玉佩,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闪过了一抹不舒服的感觉。

马蹄飞扬,尘土四散,官道之上狂奔过两个策马而行的身影,都是神情严肃,一脸冷凝,楼漠白和青沐然在回去的旅程之中,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连续换了两匹马,终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都城。

马匹停留在了城外面,两人都是用轻功直接飞了进去,脚尖踏在屋檐之上,动作快如巡风,不出半个时辰,楼漠白已经率先来到了逍遥王府,而青沐然则是晚了一些。

网到逍遥王府,楼漠白首先奔去了竹园,竹笙他可是一切安好?还是那片葱翠的竹林,竹叶随风轻轻飞舞,暖暖的阳光洒了下来,楼漠白一个纵身就来到了竹园之外,刚要推门而入就听到了里面传出声音。

“笙儿,不要太倔,和娘回去,现在三殿下身边已经危机四伏了。”

“娘,我不回去!我要和漠白在一起!”

“笙儿!现在的局势你还看的不清楚么,太女登上皇位,三殿下又怎能如过去一样,你还呆在这样的人身边,是想让娘操死心么!”

“不…”

“听话,和娘回去,娘自然有法子断了你和三殿下的关系。”

“娘说什么?断了和漠白的关系,我不会这么做!就算是生是死,我都要和漠白在一起,娘可以不用再劝儿子了!”

“你…逆子!”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猛的推开,楼漠白的身子一跃,就跃到了竹屋的上方,看着一个脸色怒火冲天的中年女人走了出去,那应该是丞相大人吧。

楼漠白想了想,身子跃了下来,走入竹屋之内看到了一脸愁绪的竹笙,竹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娘说的没错,现在我的身边危机四伏,你随时会和我一同涉险。”楼漠白轻声说着,竹笙的小脸猛然抬了起来,在看到楼漠白的时候陡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喜,随后却是深深的责备。

“为什么要回来!你难道不知道她的心思么,为什么还要回来!”竹笙走到楼漠白面前,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楼漠白一下,心里突然酸楚起来,她黑了,似乎也瘦了,神色不如从前那般闲雅,透着一丝深深的疲惫。

“为什么不回来?躲能躲一辈子么?她想置我于死地,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楼漠白的话挣地有声,脸上钊过一抹狠色,凤骑军不是吃素的,太女如果要对她动手,也要考虑一下自己所持的军权才是,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楼漠白却觉得心里竟然有着隐隐不安,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这么心慌?

竹笙咬咬嘴唇,什么话都没说,小手轻轻的寻到楼漠白的手,紧紧的握住,“漠白放心,裴侧君一切安好,轩辕公子已经跟着去了皇宫。”

楼漠白听到这里也是放下心,有轩辕空明跟着裴逸也不会有事,“兰儿还是没醒,不过也没有大碍,轩辕公子还是偶尔会回来照看。”

楼漠白扯扯嘴角,轩辕空明,真是多谢你了…

“对了,漠白,她这次邀请了三国的人来到楼国,不知道想做什么…”竹笙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很是担忧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听闻,眉头也是紧皱,太女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三国夹击楼国,在这个时候邀三国的人聚首,这是要商谈什么?难不成她要放低姿态和其他三国妥协?裴逸是裴国的条件,而那两个国家呢,桐国和苍国又要的是什么?

“王爷!”竹屋外面响起了管家的声音,楼漠白一惊,自己是轻功回来,管家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事?”楼漠白轻声问了一句,手却是将竹笙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管家的喊声很是急促,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既然王爷在此,那就和老奴走一趟吧。”一道阴柔的嗓音响起,这声音让人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又尖又细,很是不舒服。

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男人扭着腰走了进来,穿着华贵,一看就是宫里面的人,楼漠白一见,神色一冷,身子完全挡住了竹笙,“做什么?大胆奴才,没有本王的允许,也敢擅自推门进来?”

“呵呵,王爷又何必动怒呢?老奴是奉陛下之命,陛下说王爷一旦回来,就要立刻来请,老奴可不敢有丝毫耽搁,这不就来了?”

男人苍白的面皮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楼漠白冷冷的看着,果然不出所料,她在都城里面恐怕已经布满了眼线,自己主要一回来,也是逃不开她的眼睛。

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走吧。”楼漠白吐出两字,身子一动要走出屋子,竹笙猛然拽住楼漠白的手臂,无声的看着她,眼睛里面的焦急和不舍分外明显,楼漠白笑笑,回首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男人也是明白,“王爷还请快点,老奴还等着回宫里复命呢。”说完,男人推门走了出去。

“漠白,不要去!”竹笙死命的拽着楼漠白的胳膊,眼睛里面微微开始湿润,楼漠白伸出手指轻抚过竹笙的脸颊,嘴角是那抹温和的淡笑。

“是一定要去的,逃是解决不了问题,况且裴逸还身陷宫中,我不去难不成是要逃走么?逃,又能逃到哪去?”

竹笙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楼漠白不肯移开,楼漠白将竹笙的小手握在掌心里,“青沐然是值得信任的人,我会把她留在王府,有什么事情也算是有个保障,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不要逞强,不要管我,你就呆在这逍遥王府里面,哪也不许去!”

“漠白,我…!”楼漠白摇摇头,将竹笙的身子轻轻拥入怀里,狠狠的抱了一下,最后是悠悠一声叹息,“帮我照看好兰儿,还有,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回来。”

竹笙的身子一颤,眼眶一热,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用力的点头再点头,楼漠白放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爷…”管家和那男人站在外面,看到楼漠白出来,管家轻轻唤了一声,楼漠白点点头,“照顾好这里。”

管家的双眼闪动几下,点点头,“王爷放心,老奴拼死护住这里的一切。”

楼漠白笑了笑,然后冷着脸对着一旁的男人说,“走吧。”

那男人轻笑一声,也不再废话,腰肢一扭一扭的带着楼漠白走了出去,管家一路跟随,直到楼漠白走出逍遥王府的大门,坐到了轿子里面,管家站在门口,看着楼漠白远去的轿子,眼底是一抹深深的忧心。

“他娘的,白墨,你去哪儿!”青沐然奔了出来,看到楼漠白离去的轿子抬步就要追上去,管家一个反手猛然拽住了青沐然的手臂。

“靠,放手,老娘要去把白墨拉回来!”青沐然虎目一瞪,手臂一个猛抽,却错愕的发现竟然挣脱不开管家的手掌!

“你…!”青沐然瞪大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管家,“我靠,真是什么人都有…”管家松开了青沐然的手臂,双眼追寻着楼漠白轿子离开的方向,“王爷心中自有考量,我相信她。”

管家转头过来,看着青沐然,“你是王爷的挚友,也应该学着相信她。”

青沐然语塞,禁不住再度看向楼漠白离去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轿子的身影了,青沐然不再说什么,大手挠了挠后脑勺,走进了逍遥王府,“他娘的,狗屁皇女敢动白墨一下,老娘废了她…”

管家无奈的摇摇头,又看了一眼前方,这才微微转身回到了逍遥王府里面。

现在明明是暖阳升起,然而坐在轿子中的楼漠白却是有些浑身发冷,一股莫名的寒气自脚底升起,越接近皇宫越是明显,太女,你邀请三国的人到底是为何?在这个时候把酒言欢真的是你的作风?还有女皇的死,到底是不是你所为?为了那个皇位,你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么?

轿子一路微微摇晃着往前进,终于是进了宫门,“王爷,请下轿吧。”男人令人不舒服的尖细声音响起,楼漠白撩开轿帘走了出来,入目的还是那座皇宫,还是那片红墙砖瓦,不同的是已经物是人非。

“王爷和老奴走吧。”男人说了一句,楼漠白也是跟着他,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是到达了一间屋子,这是楼漠白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男人走到门前,“王爷还请进去吧,陛下可是等着呢。”

楼漠白没说什么,抬步走了上去,轻轻的推开门,一股阴冷的寒气迎面扑了过来,走到房间里,就看到了太女那熟悉、温和无害的脸。

“三妹,你回来了啊。”太女淡淡一笑,颇有书生之气,楼漠白笑,这就是她的大姐了,明明看上去是最无害的那个,却也是最心狠手辣的那个。

“恩,回来了。”楼漠白站在那,对着太女淡淡一笑,视线扫到旁边,三个人,其中一个她不陌生,而另外两个则是第一次见,扫过第一眼,那陌生的两人一种高贵威严的气势,楼漠白的黑眸微沉,如果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两国的女皇了。

“三王爷,真是好久不见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楼漠白转头,看向在一旁颇为自得的慕容晴,勾起一丝冷笑。

“是啊,没想到慕容家倒是有些本事。”在这样三皇聚首的时刻,慕容晴能够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慕容家已经掌握了裴国的大权了。

“呵呵,三王爷倒是过奖了。”慕容晴笑了一下,看向楼漠白的眼神充满了讽刺的笑意,“三妹,这里还有一位故人,不知道你可还记得。”

故人?楼漠白的视线扫到了其他两人身上,一个是一脸妖娆的女人,她的眉心处有一个鲜红的朱砂,看上去为她的妖娆更添了几抹色彩,一龚深紫色的衣服,显得高贵无比,这个女人的一双眼睛也是颇为感兴趣的打量楼漠白,唇角总是噙着一抹笑容。

而另一个女人,则是拥有着一张美艳的脸庞,在这几人之中,这女人长的是最为好看,虽然浑身散发着一种霸气,但是姿态却是很慵懒,不如其他几人的庄重,看上去很是随心所欲的样子。

楼漠白看着这个慵懒的女人,女人也是饶有兴致的打量她,眼神里面含着很多让楼漠白不解的信息,似乎她见过自己,似乎她对自己很熟悉。

太女呵呵一笑,“我还是来给三妹介绍一下,这位是苍国的女皇,苍月。”眉间一点朱砂的女人点点头,楼漠白也是如此。

“这位是桐国的女皇,桐冉。”身姿慵懒的女人微微动了动身子,红润缓缓勾起,对着楼漠白美艳一笑,“白墨,好久不见了。”

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衣袖下面的手忽然握紧,只觉得脑子里面的热血一冲,有些晕眩,黑眸盯着桐冉,桐国的女皇,楼漠白的神色冰冷,“是啊,很久不见了,易念思。”

桐冉听到楼漠白的话语突然笑了出来,“没想到白墨还记得我的声音,不错不错。”

“是啊,我也是没料想到,你会是这样的身份。”楼漠白回了一句,双眼冰冷的看着易念思,看着这个突然改变了容貌变成桐国女皇的女人,她藏的够深,隐藏的也是够隐蔽。

“上官绝呢?”楼漠白问了一句,桐冉笑笑,身子再度慵懒的往后靠去,“我自然是送他回去了,身为桐国丞相的儿子,一天天在外面乱晃可是不行的。”

楼漠白的瞳孔一缩,上官绝…竟然是桐国人!而且是桐国丞相的儿子!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漠白在心底笑着,只觉得一阵苦涩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青梅竹马,是啊,女皇和丞相的儿子岂不是青梅竹马?上官绝,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你究竟还欺骗了我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关系,这就是你说的让我等你回来?可笑,可笑啊…!

桐冉一双美目看着楼漠白,似乎能够看进她的心里,楼漠白猛然抬起黑眸,对上了桐冉的目光,“桐国的女皇也抢别人的男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三妹,不得胡言乱语!”太女冷声喝斥了一番,楼漠白却是哈哈大笑,“大姐,你究竟是何意,翻开说吧!我的耐心有限,没工夫陪你玩!”

太女听的是眉头一皱,其他三人却是都轻声笑了出来,“不凡啊,我看你就不要再和她打哑谜了吧。”慕容晴在旁边说了一句,苍月也是点点头,“我也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不想和你们多掺和。”

桐冉轻声一笑,“不凡,我看你还是明说了好,我们为你制造的这个乱局也是该收场了。”

楼漠白站在那里,听着这些人的言语,只觉得心被冻结,彻底的冻结,坐在首位上的太女忽然一笑,“三位还请先去休息,我和三妹好好谈一谈。”

三个人也都是点点头,慕容晴率先走了出去,接着是桐冉,她的眼神一直停在楼漠白的身上不断打量,接着是苍月,苍月经过楼漠白身边的时候,低低的附耳说道,“三王爷,我的东西你是不是也该还来了?”

楼漠白猛然转头,苍月的那双妖娆眼睛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不凡,我走了。”

太女笑着点点头,楼漠白站在那里,屋子里面只有太女一人,太女坐在那里,始终沉默不语,楼漠白也是站在那里,只觉得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等着自己,而她已经踏入了里面。

三国夹击楼国原来一切都是假象,这一切都是她所为!为的是什么,是为了逼死女皇么,娶得皇位?还是说逼迫自己奔赴战场?

“三妹,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太女的声音传来,楼漠白的双拳一紧,黑眸抬起来,看着首位之上的太女,忽然很想狠狠的撕扯下她那副假面具。

“母皇,是不是你下手害死的?”

太女一愣,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有些不符合仪态的大笑几声,“三妹,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我害死母皇?太女的位置是我的,这皇位终究也是我的,我又何苦这样做?母皇的死的确很是意外,那也是天意。”

不是太女下的手,难不成女皇是身体上的急症而暴毙?临行的时候女皇那憔悴的模样,还有咳血的景象闪过了楼漠白的脑海。

“三妹,有没有兴趣看一看母皇的遗诏?”太女的手拿出一卷黄色的卷轴,微微摇晃了几下,楼漠白的黑眸微眯,心猛然加速跳了起来。

太女没有等楼漠白回答,就笑着将手里的黄色卷轴扔了过来,楼漠白单手接下,忽然觉得接在手里是一个定时炸弹,缓缓的都开卷轴,女皇清秀却有力的字体映入眼帘,楼漠白认得这的确是女皇的笔迹,不是伪造,然而看到第一句话时,楼漠白的血液完全的凝固在了这个瞬间!

吾儿继位之后需做的第一件事,诛杀三皇女楼漠白!

这…这是什么意思!女皇的遗诏第一件事竟然是诛杀自己!楼漠白的世界一下子晕眩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黄色卷轴,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弯。

“三妹,还是让我来替你解惑吧。”太女盈盈的站了起来,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到楼漠白面前,“在我五岁的时候,母皇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着令人惊叹的美,母皇被他彻底迷住,而不出一年,这个男人就有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出现之后就是引起了一番争论,她的脸平凡至极,和女皇还有那个男人一点都是不像。宫中谣言四起,母皇却是对你宠爱有加,但是不久,那个男人却被母皇赐了三尺白绫,上吊自杀了。”

楼漠白静静的听着,只觉得身体里面的血液已经彻底冷透,那是她的父君,那个孩子就是自己。

“那男人死后,母皇就是封我为太女,母皇告诉我,她要狠狠的折磨你,就算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也要让他死的不得安宁。母皇对你的好、对你的疼宠我都看在眼里,别人不停的在对我说,你是一个祸患,是一个最大的威胁,我都是笑而不理,因为只有我知道,母皇对你的并非是宠爱,那都是恨、滔天的恨。”

“当然,就算知道母皇对你真正的意图,我也是不满过,我也是怀疑过,做出了一些事情,差点让我把太女之位丢了,好在你挺身而出,把竹笙揽了过去,呵呵,三妹,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楼漠白没有说话,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在这个时候被揭开,却是血淋淋的事实,虽然她早有准备,虽然她或许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然而现在,心还是被撕扯的疼。

“母皇喝斥了我一顿,她说快了,再过几年,让你再享受一下这太平逍遥的日子,你的好日子就是该到头了。母皇很想体会一下,被那样宠爱的你知道真相时候又该是怎样的伤心欲绝,但是事情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你变的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让我一度以为是不是母皇的心思被你看穿。”太女的黑眸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微微垂下眼帘,“做戏,你们在我面前一直是在做戏么?”

太女轻声笑了起来,“做戏?这个词倒是用的妥帖,每次你来宫里我可都是要做戏一番,不过也算是乐在其中了,只不过要做戏对竹笙不理不睬,的确是让我有些郁闷。”

“呵呵,本来还想多逗弄你一段时间,只不过母皇的身子却是每况愈下,她想亲眼见到你悲愤欲绝的模样,到那个时候再给你一个死罪,这一切就都完美了。”

“所以,你们倒出了这一出戏,诱我进了局,是么?”

“呵呵,没错啊,只不过你好像不太入戏,没办法啊,其他三国想要的东西都在你的手里,我也只是顺便一下而已。母皇发现了你的一些异动,自然我这次下江南也是为了要查清你的事情,让你跟着也好,能让我更省一些心力,只是功亏一篑啊。”

楼漠白冷笑一声,手拿出了女皇给她的玉佩,“这玉佩是假的吧。”太女一见,低声笑了出来,手从袖子里面一划,拿出了一个和楼漠白一模一样的玉佩。

“传令是真,这玉佩的确是假的,三妹也是聪明人啊。一旦你动用这块玉佩,就会有人立刻对你动手了。”

楼漠白随手将手中的玉佩抛给了太女,太女伸手接过,把玩了几下王1佩,黑眸忽然冷了下来,“三妹,我一直不清楚为什么母皇会如此恨你,想要如此折磨你,所以我问了母皇,母皇总是说她会告诉我,只是不到时候,当母皇身子快要不行的那个晚上,她终于是说了。”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黑眸盯着太女,太女也是抬眼看着她,“那个男人是母皇最爱之人,而你,却不是母皇的孩子,那个男人拼死都不让母皇碰他一下,最后母皇一怒之下赐死,而你,并不是那男人入宫之后生下的孩子,而是和那个男人一起进宫来的。”

楼漠白的身子完全僵硬在那,她不是女皇的孩子,那么她的母亲是谁!

“三妹,不,楼漠白,不,也不对,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是谁?”太女眯着眼看着楼漠白,楼漠白只觉得心中那个一直隐藏不动的火山终于喷发了,她是谁,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本来就是一抹孤魂的她,附着在这个身体之上,原来这个身体也是一个没有身份之人,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是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漠白忽然仰天长啸,笑的好不酸楚、好不痛苦!

太女的神色一紧,微微的退后几步,“你笑什么?”

楼漠白猛然扬起脸,一双黑眸有着野兽受伤般的痛苦和悲伤,“我笑什么?我笑自己终究是一个身份不明之人!设下这样一个局,你们也算是大费苦心了,不过可惜啊…她穷其一生也是看不到我痛苦的模样,可惜啊!”

“这一点的确是可惜了,不过,你的命是要祭莫母皇去,到了阴间她会见到的!”太女猛然一声怒吼,“来人!”

顷刻间,本来空无一人的大殿立刻从两边涌出了很多宫廷侍卫,每个人手里都是拿着闪着寒光的尖矛和大刀,一双双眼睛都是看着站在中央的楼漠白!

“拿下她!”太女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是冲天一声呐喊,楼漠白又是仰头一声冷笑,身子爆发出了一股正气,拳头快速的挥出,迎面将袭向她的一个士兵轰趴在地。

其他的士兵奋勇而来,带着一种嗜血的杀意,楼漠白的心中涌起一种悲愤,她一直最为在意的国土,一直最为在乎的根,楼国!原来这一切都是和她无关,无关啊!

她是谁,到底是谁,她的家在哪里,她的故土又在何方,她的根又是遗落在了哪儿…

“啊!”楼漠白怒喝了一声,声音里面是无尽的痛苦,一双黑眸渐渐染上了鲜红的颜色,犹如一头受了伤的野兽杀红了眼一般,要把眼前的一切,撕碎,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