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元神色复杂,旁边是坐在椅子上,微微有些愣神的陆长砚。

一旁还有一干权贵子弟,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贺元慎脸上露出失落之色,喝了两口茶,顾喻谨就道:“贵妃娘娘对这位大娘子似是十分看重。”

他一先说话,柳世先便也接了嘴说:

“这次下的礼中,便有两种。”一种是赐给长乐侯府的,造了册赏赐的东西,另一套则是送给新娘子的。

里面包含了:首饰、衣料、日用银器、香料等等,多不胜数。

靖王妃当时进宫见过崔贵妃在拟单子,恨不能一添再添的。

几人都若有所思。

大皇子、二皇子早早就成了婚,被册为郡王,打发到封地了。

当时两位皇子因为母亲出身低微,并不受嘉安帝器重,婚事自然是与燕追无法相比的。眼前这个阵仗,早就超过了皇子该办婚事的规格,更像是皇太子娶太子妃了。

只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事儿,却没有人敢说。

贺元慎听着众人议论,便又喝了口茶。

他倒不是对傅明华有多情根深种,只是少年时期,难得对一个女孩儿生出几分好感来,这好感还未来得及萌芽壮大,便被人掐死在土中。

当日其实嘉安帝赐婚时,贺元慎还没有这样的难受。

“我当初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小娘子有如此造化的。”柳世先想起自己见过的傅明华,摇了摇头。

顾喻谨也应了一声,猜测道:“兴许是傅侯爷。”

傅老侯爷当初好歹也是太祖手下一员猛将,恩泽后人也是应该的。

“也有可能谢家名望。”几人都猜测着,崔贵妃看中傅明华的缘故,应该是与谢氏脱不了干系的。

贺元慎摇了摇头,苦笑道:“都不是。”

“哦?”

柳世先饶有兴致的看他,眼中露出惊之色来:“季昭,此话怎讲?”

他犹豫再三,看了一旁陆氏兄弟等人一眼,才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你可还记得,庄简公府,太夫人七十大寿之时?”

柳世先自然便明白了。

那次的事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卫国公府世子在庄简公府里遇袭,当时被人打了一顿,查到后来也没查出背后下手之人,时间一长,便不了了之。

但因为此事太过独特,又是发生在那样的时间里,众人自然也印象深刻。

不止是柳世先恍然大悟,就连顾喻谨也是若有所思。

“季昭你的意思…”

柳世先不敢置信,三皇子英明神武,灭吐蕃、突厥,平简叔玉叛乱,如今在大唐之中地位极盛,声望很高。

嘉安帝几位皇子里,唯独封了他为王,还是尊贵的秦王,位于四皇子之上。

这样的三皇子,实在是让柳世先不敢相信,是贺元慎嘴中所说的,当年在庄简公府暗袭他的那个贼人。

若不是贺元慎一脸沉重,柳世先又深知他性格为人,此时怕是要以为他是在与自己说笑了。

“当真?”

柳世先其实已经看出贺元慎并不像是与他开玩笑的模样,心里也觉得贺元慎说的不是假话,但依旧是又问了一句。

他有些失仪,声量提高了些,坐在隔壁的陆长元都抬起了头来,朝这边看了一眼。

柳世先脸上微烫,冲陆长元点了点头,陆长元端起了茶杯隔空敬了他一回,柳世先含笑回礼,才又催促贺元慎快说:“季昭怎么就敢肯定?”

难怪事后不了了之。

如果当真是三皇子在庄简公府冲贺元慎下手,别说卫国公府不敢声张,就是庄简公府查出了什么,也要装出什么也没查出来的样子,不敢走漏了风声。

贺元慎声音又更低:“当时那人声音听着便像三皇子,只是我觉得,三皇子如此为人,又怎么会做这样下作之事。”

他当时也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他将三皇子当日指他招风引蝶一事说了,便猜想自己可能是有哪家姑娘对自己有好感,而引哪位郎君心中不快。

万万都没想到会是三皇子。

直到后来皇上赐婚,都没往这边怀疑,但今日见三皇子春风得意,柳世先等人又道崔贵妃对这场婚事万分重视,便渐渐回忆起当日情景。

“不瞒你们说,我当时…”

身旁两位都是贺元慎至交好友,他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当日对傅明华颇有那么几分意思的话说了出来,柳世先与顾喻谨两人就露出一副扭曲古怪的神情。

贺元慎也与他们的心情差不多,叹了口气,又转开了头望着下方迎亲的队伍,突然神情一整,连忙就道:“你们快看。”

他指了下方,柳世先与顾喻谨都顺着他手指下方看去。

第二百六十章 礼成

贺元慎说这话时,又急又快,也未注意压低声音,旁边另一端坐着的陆氏兄弟也听到他声音,都转了头去。

几人坐在高高的望江楼上,从上往下看,能看到远处的情景。

今日洛阳城四处都是张红挂彩,众人欣喜观望时,远处街道上却有哀乐传来,一群穿着丧服的人混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传达着一信息:有人办丧事了!

若是寻常人家办亲事,撞上了有人办丧事,便道上一声:升官发财,以图吉利。

可今日是三皇子大婚,若撞上棺材,便是有人存心了。

燕追也听到了这声响,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朝一侧随他迎亲的戚绍一点下巴,戚绍便先下了马,混进了人群里。

不多时,楼上的人便看到这群有意捣乱的人被抓押了起来,引起了此许混乱,但很快又被平息。

傅明华倒是没有听到这声音,随着离三皇子府越来越近,她心里也跟着有些紧张了起来。

三皇子府设宴六十席,此时已经坐满了,王公大臣等有资格来的,一个都不缺。

她被燕追牵着,手心有些冰凉。

鸿胪寺的官员替燕追招待着众人,燕追握紧了傅明华的手,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

但这个时候正是她也对于未来有些惶惶之时,燕追这样的力道,反倒又使她安心了些。

拜堂之时她先跪,而燕追后拜,如此反复三回,才被送进了房里。

房中家俱都是新制送来的,样样都是以降香黄檀制成,散发着黄檀特有的香气。

两侧各立了一尊张牙舞爪的狻猊,嘴中缓缓冒出香气。

以长公主为首的一干宗室之妇进了室内,燕追也在,他要等着揭了傅明华头上帷帕才离开。

仙容长公主端了糖水来,使傅明华喝下了,这是成亲的习俗,喻意将来新娘子嘴甜如糖。

又以煮熟的鸡蛋滚脸,傅明华一一由着人折腾,直到长公主的声音响起:“不可如此。”

她透过帷幕,隐约能看到长公主是在制止着燕追,还递了称杆给他。

燕追伸手接过了,之前还急匆匆想以手把她头上帷帽扯了,这会儿拿了秆子,倒是冷静了些。

深恐将她戳到,小心翼翼将纱挑开,她戴了珠翠流苏的样子便出现在燕追面前。

乖巧的坐在床榻之上,仿佛能任他为所欲为。

燕追上前了一步,伸手便要摸她脸,长公主无奈拉了他手:“殿下别急。”

一句‘别急’,说得室内岐王妃等不由自主低垂下头抿嘴笑。

燕追根本不理睬他人的笑,反倒望着傅明华看,握了双手放在腿侧,目光热烈。

婆子准备剖开的瓠分成两个瓢,里面装了酒水,两人分别喝下了,长公主才催促着燕追出去。

他站着没动,长公主也有些无奈,笑着道:“来日方长,怎么这会儿就看得目不转睛?”

长公主是长辈,此时她这样打趣,众人又是一阵笑。

燕追正色道:“将来是将来能看,此时是此时。”

他是一刻都不愿错过,长公主也拿他这样无可奈何,仍是督促着他早些走了。

几人留了下来,与傅明华说了些话,也都一一散去。

依刚刚燕追那模样,怕是匆匆要回来,几人也都识趣,人一走,江嬷嬷才上前来,小声道:“您再忍些。”

一整天时间,傅明华也是饿得头晕眼花,天气又热,此时浑身衣裳都出了一身汗,头上首饰还重,她浑身紧绷着,不敢松懈下来。

江嬷嬷等人初来乍到,也不知这府中有没有烧备热水,正要下去催促,还未出去,燕追就回来了。

他脸颊微红,一进屋时,夏风一吹来,他身上带了些酒气,似是喝了酒。

只是朝傅明华走来时,脚步极稳,一步一步的,傅明华坐在床上,发钗未拆,连挡了大半张脸,厚厚的流苏也未被取下来。

她坐在床榻上,目光看到燕追朝她逼近,想躲又无处可躲,顿时又更紧张了。

江嬷嬷看了一眼,不知是该要去催热水,先使傅明华洗漱,请他稍待片刻,还是躲着远些,留这两人说话。

只是不用她再看,燕追顺势坐到床上,连屋里人都不顾,一把便揽了傅明华肩,将她拥进怀里,看她仰头倒在臂弯,便低头亲了下去。

这下江嬷嬷是面红耳赤,连忙便避出内室。

下人都赶紧出去,傅明华听得江嬷嬷脚步声远了,顿时心跳得就更快了些。

燕追连给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将她拖进他怀中,原本垂下来挡住她眉眼的流苏往两颊脸边滑去,露出她精致的脸庞来。

她只感到陌生的气息吹拂在她腮唇一侧,有些用力,使得她身体一下便泛起鸡皮疙瘩,一双长长笔直的腿都绷直了。

“啊殿下。”

燕追的眉眼第一回离得这样近,他唇似他这个人,带着一种噬人的可怕力,将她嘴唇吞没。

傅明华本能推他,他头一回顺从的被推开了。

嘴上染了她唇上的胭脂,殷红醒目,这会儿喘了粗气,一声又一声的喷在她脸上,十分灼人。

她卷起了脚趾头,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时必定是脸颊滚烫,嘴唇狼狈。

傅明华唇上的胭脂被他力道匀开,均分在两人嘴上,这种感觉异样的诱惑人。

燕追顿了半晌,又低头将唇压了上去。

她双腿蹬着,却被他伸腿压住,傅明华被他制在怀中,感觉就像是要被他吞噬。

实在是有些吓人。

她浑身血液加速流淌,自己是感觉着有些热,却实则身体冰冷。

燕追又不一样,他的嘴唇像是带着魔力,将她的唇瓣舔咬吸吮,抹上的胭脂都被他吃了个干净,直到将她嘴咬得红肿发热,微微刺痛,他才将头移开。

傅明华开始还有力道挣扎,这会儿便唯有挂在他臂膀间喘气。

他还要再低头,她将脸埋在他胳膊上,衣裳上的刺绣有些硌人,她声音有些哆嗦:“等会,等会。”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亲密

说话时含糊不清,吐出的热气吹拂在他臂间,透过衣裳传进他手臂里,他哪里忍得住,连连在她头上又亲了几口,这种可怕的感觉让傅明华双腿都有些微颤了。

她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宫里出来的嬷嬷与她说过,行周公之礼是怎么回事。

但嬷嬷没说是如此吓人。

她只感觉他不停亲在她发梢上,一下比一下力道更重,渐渐搂在她腰的手便有些不大耐烦了,抬起来将她头上戴着重重的凤饰取了下来,她顿时便觉得头上轻了许多。

他取了钗环,又想取发髻。

只是那鬓绾得很牢,就怕今日松散开了,他对这事儿显然是有些手生,取了几下没将头发解开,反倒将她弄痛了。

傅明华喘息了两声,燕追便索性放弃了头发,低头一口吻在她白嫩细长的脖子上,吓得她尖叫了一声。

“元娘,元娘。”那脖子滑嫩,带着稍许汗意加少女身上特有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对燕追形成极大的诱惑力。

那细白的脖子肌肤柔软,他唇齿碰触到的地方仿佛能听到血脉跳动时发出的声音,‘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更响,跳得一次又一次更激烈。

他原本有些急不可奈的动作,因为这急促跳动的脉动,而渐渐缓了下来,靠在她肩头。

傅明华还在轻轻颤抖,他吻如绵密的春雨,缓缓落在她脖子上,呼出的热气使她身上冒出细小的颤粟,忍了半晌,还是将头抬起来了。

“元娘。”

燕追将手放开,她身体僵了半晌,倒是没有坐起,还是软软的靠在他怀中。

他又有些意动,连忙深呼了好几口气,才强忍住了。

“元娘。”他又唤了一声,嘴唇擦过她小巧粉嫩的耳朵,那耳垂晶莹剔透,嫩得像是生剥开的荔枝肉。

他伸出柔软灵活的舌头,舔了舔耳垂。

傅明华又紧缩脚,她是没有力气坐直身,刚刚燕追的举动带着要将她吞噬的热烈,让她双腿发软。

她顿了半晌,试探着坐起身来,要唤江嬷嬷侍候她脱衣拆发,燕追摇了摇头,看她起身走了两步,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占有。

梳妆的镜放在了另一侧房中,她一坐下,燕追就跟了过来,看她取了头上首饰,一头长发缓缓披散了下来,使他有些惊艳了。

燕追以往见她,大多都是她梳妆之后。

她头发散落下来,与平常端庄冷静的模样又有不同,多了些少女纤纤弱质的美,让他看得目不转睛的。

傅明华目光落到镜中,就见到镜里的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幸亏她脸颊涂了厚厚的胭脂,很好的掩饰住了她的窘迫。

“殿下…”她转过身,示意燕追避让。

扭身时,厚重的翟衣衬得那腰肢惊人的细,仿佛一掌便能握住。

燕追装着没看懂她目光,傅明华又唤了一声,他仍不为所动。

“三郎。”傅明华又软声道,燕追伸手抚了抚唇,意味深长的出去了。

江嬷嬷进来时,傅明华还觉得浑身发烫。

在厢房中换下了厚重的皇子妃正袍,另一侧东净已经备下了一池热水。

与长乐侯府相较,燕追的府邸无疑是更要大了许多。他后宅干净,当初测量房屋时,崔贵妃便将傅明华所住的院落令人改过了不少,正房之后的侧间里挖空了一个池子,虽然比不得华清宫中的泉池,但也是足够她沐浴洗漱。

池中早就备下了热水,源源不绝从另一侧室壁口流出,造成了仿温泉的结构,另一边则是有专人烧水生火,一旦打开闸口,便有热水送出。

江嬷嬷刚刚就看过了,王府里内宅干净,以前是崔贵妃分神照顾,如今傅明华一嫁过来,下人便就只听她吩咐。江嬷嬷心中松了口气,侍候着傅明华洗干净了,又抹了香膏按了一阵,又洗过,时辰都不早了,她坐在池边凉榻上不想起身。

“您怎么了?”

江嬷嬷催了她几回,她却仍坐着没动,那头发都绞得半干了。

她试探着问:“可是王爷说了重话?”

照理来说不大可能。

燕追对她,江嬷嬷也看过,就是不那么看重了,也不该才在新婚日说了什么话的。

难道是两人什么事,闹了别扭?

傅明华摇了摇头,有些难以启齿。

她有点害怕。虽然早知道迟早是要嫁人的,但燕追的眼神动作让她有些害怕。

“嬷嬷…”她拉了江嬷嬷的手,外头有人来唤江嬷嬷,有事寻她。

江嬷嬷便拍了拍她的手,说了两句便匆匆走了。

傅明华硬着头皮出来时,燕追也是洗漱过了,长发披散在身后,还在往下滴着水,将绸衣都浸湿了,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出他劲瘦有力的腰身曲线。

她出来时,他低垂着头没抬起来,手里拿了本书在看,似是并没有十分注意她一般。

傅明华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一旁架子上放着长巾,她犹豫再三,看燕追对自己出来并没有像之前一般扑来,才拿了帕子朝他走去。

“殿下身边怎么没人侍候?”

她柔声问了一句,燕追手将厚厚的书本都攥变形了。

他身边侍候的人并不多,贴身侍候的人更是少,尤其是一心放在她身上之后,大体事宜几乎都是戚绍帮着,将一个侍卫使唤得跟骡子似的。

今日这样的情况,他自然是不要戚绍跟来碍眼,尤其是外间还有前来贺喜他大婚的人在。

他感觉到傅明华站在她身后,小白兔似毫无防备的将帕子包住了他的头发,他将书一扔,折身将她拦腰抱住,一把就压在榻上欺上去了。

她半干的头发妖妖娆娆铺了一榻,有些青丝垂到了榻边,一张鹅蛋似的脸似是镶在满头凌乱铺散的长发中,眼里还带了些慌乱之色。

“躲什么?嗯?”

燕追扬了扬眉梢,湿润的头发从他肩头滑落下来,额头有水珠凝聚在眉间,滴在傅明华脸上,被她渐渐升高的脸颊温度蒸发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洞房

“没有躲。”她小声的说,还在故作镇定,只是两人离得这么近,他只穿了薄薄寝衣的胸紧紧压在她胸前,她每一次呼吸而使那起伏的山峦微微的颤抖,以及急促的心跳他都能感觉得到。

这种感觉远比以往靠想像来得要更诱人得多。

他牙齿紧紧咬住,眯了眯眼睛,看她被自己压制住无力躲闪的样子,任他掠夺。

燕追忍了又忍,神色阴晴不定,他身体紧绷,撑在傅明华手臂一侧,防止她挣扎的胳膊极得如同钢铁似的,仿佛只要他愿意,力量便能喷薄欲出。

傅明华心跳得更快了。

她想起崔贵妃所说,明明婚后他应该就好些了,可此时看来,不止没好,反倒更吓人了。

燕追的另一只手抚在她脸颊边,从她嘴唇旁抚过,又落在她精致的下巴上,她吞了口唾沫,他似是感觉到了,低下头轻轻啃了啃她下巴,她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了。

有什么东西搁在她腿上,她想起了看过的画,以及宫里嬷嬷拿出的欢喜佛,顿时就要挣扎。

“我让人备好了饭菜,陪我吃些。”她才刚一动,燕追看她变了的脸色,就撑起了身,将她也拉了起来,她还在抖。

燕追有些想笑。她胆子不小,从她收拾忠信郡王府世子便看得出来,性格又娴静稳重,这会儿是真吓到了,指尖都在哆嗦。

他叹了口气,她一双鞋子刚刚挣扎时掉落了一只,他弯腰捡了起来,曲起腿一条腿,抬了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拿了鞋要为她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