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他们对外族人极其痛恨,大概是以前被外族人骗过。虽然暂时不杀我们,但想要他们放了我们,并不容易。”

此一去,虽然解除了暂时的危机,可也意味着,两人进入了他们的核心地盘,要想逃走更加困难重重。

“宝宝别怕,”他微笑着道,“我们人类的祖先不就是这样活过来的?没有他们与自然的共存与征服,又怎么会有后来的现代文明?我们权当到原始部落度假,体会一番远古生活。”

“我不怕的,”她摇摇头,靠在他身上。

很快,他们就分开了。族长对他们提防很严,大概是怕他们在一起图谋不轨,非要将他们分开。陆以辰与他争论了很久也没能争取到在一起的机会,最后差点又要动起手来。

在这里,他们两人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处于下风。陆以辰无奈,只能答应。

“宝宝别怕,我很快就会来接你。”

他说完这话,就跟着几个比他矮上一截的黑人离开。陈以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想大哭一场。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折磨他们呢?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在一起呢?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呢?

远处除了树,什么也没有。而近处,是根本就不能沟通的一群怪人。她望了望天空,双手握紧,将眼泪逼回了眼眶,长长的睫毛上撒下几缕稀疏的光,晶莹剔透。

这群俾格米人的“房子”是由茅草树叶搭建的矮棚,整整齐齐围成了一圈,中间是族长的房子,陈以晨不知道陆以辰住在哪里,她倒是运气好,跟那位能听懂一句“你好”的妇女住在了一起。

吃的,是野果和草根,睡的是铺在地上的巨大芭蕉叶,穿的,她微笑着婉拒了那妇女送过来的巨大棕榈叶,情愿继续穿着身上早就臭味熏天的衣服。

她过起了原始人的生活。

女人负责采集,男人负责狩猎。

跟着妇女一同将堆在矮棚口的绿色枝条的嫩芽掰下来放好,就开始傻坐着。那妇女似乎很喜欢她,总是看着她笑。陈以晨有些自恋地想,她大概是没见过自己这么好看的人吧。她便也朝她笑,笑着笑着却又想哭。右手握左手,上面粉钻的轮廓触感时时给她勇气。

夜晚来临时,那男孩儿来喊妇女,妇女便乐呵呵地拉着陈以晨一起走。

原来是妇女儿童的团体晚饭。只是,地上摆着的仍然是野果和草根,份量也不多,大家却吃得很和乐。妇女连连将青绿的果子递给陈以晨,陈以晨只是拿了一颗放到嘴里做做样子,无法推脱盛情,却实在无法下咽。席上对陈以晨惊奇的人自是不在少数,特别是几个黑人小孩儿,只是此刻的陈以晨再无暇顾忌这些。

饭后,她又跟着妇女回到矮棚里,睡在了铺在地上的巨大芭蕉叶上。那妇女在她睡好之后就离开了矮棚。

陈以晨猜测她是去了族长的房中。这样的社会,这样的人群,就是再有什么行为她也不会觉得惊奇,何况小小的一夫多妻呢?

不大的草棚里,她孤身一人,又僵又冷。

听了几个晚上的野兽的夜鸣此时格外明晰恐怖。陈以晨死死咬着盖在身上的那件被蹂躏到不成样子的西装外套,眼睛在黑夜里大大地睁着,仿佛看到眼前幻化着鬼脸的妖魔鬼魅。

他们一个个在她身边张牙舞爪,她害怕地瑟瑟发抖,将头埋进了外套里。

忽然,她听到脚步声!

一步一步,朝她走进,轻轻的,却是重重踩到她的心弦上!

怎么办…有野兽来找她了!有鬼来找她了!

“宝宝!”

被掀开脑袋的瞬间,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将她所有的心防都击地粉碎!她睁开眼时,已经被忽然出现的陆以辰抱进了怀里!

他的手臂力道是那样紧,她的骨头几乎要被捏碎,可是心甘情愿。

埋在温暖的怀抱中的宝宝开始抱着他小声哭泣,鼻息里他的味道让她再也忍不下艰涩的泪水,哭声渐渐变大,直到成为难以自抑的嚎啕大哭…

陆以辰将她的小脑袋紧紧抱住,他一边警惕地盯着门口,一边拍着她的背说:“宝宝别怕…宝宝别怕…”

最后,四个字变成两个字,他喊着她宝宝,让她知道,他一直在身边。

这个夜晚,两人均未眠。他不停嘱咐她与这群人相处应该注意什么,她就一直听着,却有些恍惚。晨光熹微时,他只来得及亲亲她满是泪痕的脸,就匆匆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她没有和其他妇女一样出去采集野果,只是将她们背回来的枝条摘下果子,这大概也是这个女人替她争取过来的福利。只是女人晚上却不再离开,陆以辰便也没能来看她。就这样两天的日子,陈以晨觉得她已经难熬地快要死掉。

好在第三天,那女人晚上又走了。陈以晨满心欢喜地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等到陆以辰。

第四天亦是如此。经过这么几天,她已经勉强能指手画脚地与女人交流,可是仅限于最简单的意思。她试着问她,那女人怎么也搞不清楚她的意思。

陈以晨已经是丝毫耐心也无。第五天晚上,她在女人走后便悄悄摸出矮棚,去寻找陆以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hold住,下章就获救了(大概有肉,不晓得会不会被和谐%>_<%)!好像虐得太狠了,我面壁去!!再下章应该是正文完结章!后有幸福番外。亲们,工作日实在郁闷,大晚上的写完就发。。看到留言很开心,大家多支持了。。

chapter77

第五天晚上,她在女人走后便悄悄摸出矮棚,寻找陆以辰。

她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对于陆以辰到底在哪个草屋根本茫无头绪。黑夜里的森林阴森恐怖,她却已经习以为常。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敏锐到难以用常理解释。她小心地猫着腰走到靠近部落住区的边缘时,发现一个矮棚似乎比其他都要高些。这种草棚面积并不大,统共也就是足够睡觉时容身罢了,站在门口向里望,几乎就可以看见里面所以的形貌。借着月亮投下的浅淡微光,陈以晨似乎瞥见里面一个隐约的身形,那是不同于俾格米人特殊高度的颀长身形。

原来,他就在这里。

这一刻,她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世路再是多桀坎坷,即使她果真要在可怕的原始蒙昧中了却余生,只要有他在,她也将学会甘之如饴。

急切地跨进去,她摸索着走到了他身前,蹲下来。

这里没有任何照明工具,屋里黑得彻底。她其实看不到他的模样,却能感觉到他熟悉的呼吸。

呼吸?

为什么他的呼吸这么粗重?

陈以晨心里一急,开口轻声唤他。他却没有丝毫动静。

忽然,一声低微模糊的梦呓从男人的口中溢出。

“…宝宝…别去那里,那里危险…宝宝…别害怕…”

她的心仿佛被热水浇灌,溶成了一团。可她知道,此时的他在痛苦的迷梦中沦陷不起。他一直都是如此强大,竟也会有梦魇的时刻。

当她的手伸向他,想要用触感探知他的情况时,脸被毫无章法地摩挲抚摸的陆以辰仿佛从噩梦中醒了,发出一个微弱嘶哑却清晰的声音。

“…宝宝…”

“是!我在这里!”她激动不已,想把他抱起来坐着,却没有成功——连日来,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比之前几天行走森林时还要消弱。

她没能抱起他,却被他无力摔回去的力道带倒,落入了他的怀中。

不同于正常体温的滚烫瞬间包围了她,陈以晨急得手忙脚乱,想要爬起来给他检查,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身下是树叶的冰凉光滑的触感,她在黑暗中抬头,只能看见他瘦削的脸部轮廓。

“真的…是…宝宝?”微弱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几分懵懂,几分探究,几分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惊喜。他仿佛忽然回到大自然的野兽一般,俯首埋入他时时想念思恋的领地,张口呼吸着绝美的气息。

只是他的状态如此衰弱,他的脑中一片混沌,他其实尚未真正从昏睡中醒过来。

可心中总有那么一块领域,是永远警觉敏锐的,那个地方不大不小,正好装得下他的宝宝。当这早已刻入他骨髓的气息靠近他时,他脑中的那块领域便迅速生效,冥冥中支配了他的所有。

“宝宝…我的宝宝…”他急切地轻唤,双手毫无章法地抚摸着身下女孩儿的身体,滚烫的唇落在她的胸前,带着凌乱的绝望。

撑到极限的男人正跌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低谷。没有人知道这段日子以来他经历了多少担惊受怕和心惊胆战,他如钢铁一般的意志被反复放在熊熊烈焰中蒸烤,内心的所有彷徨无助脆弱挣扎都在这个重伤昏睡的夜里一一袒露。

出现在他眼前,躺在他身下的,是他的宝宝。是,他的。

一只陷入绝境的豹子忽然遇到可以拯救和慰藉它的甘泉。他的脆弱只有她能解救,他的痛苦只有在她身上才能释放。

粗重的吻落下,大掌迫切地想要撕开她的衣襟,却因满心的急切而笨拙地找不到下手之处。女孩儿吓得立刻推他。

她现在只有着一件衣服,若是被撕了,明天岂不是真要用棕榈叶蔽体么?

下意识的动作,她没有想到,一向有力强健的他竟被她一把推翻,高大的身子嘭的一声,无力落在了一旁。

“宝…宝?”

迟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孩子一般懵懂无助的音调让她震颤。

“你到底怎么了?”

她侧身一滚,再次滚到他身前,撑起双臂想要看清他的脸。

可她的气息一靠近,他就下意识地张口含住。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他拉下自己的裤子,分开她的双腿,就粗暴地试图往里闯入!

他好想她,想到癫狂入魔。

此刻的他,只想要拘住送到眼前来的心头挚爱,疯狂汲取她的温热紧致与甜美,让他在痛苦的梦魇中解脱释放。

伸手脱下长裙改造成的长至大腿的上衣,退下内裤,她甘愿成祭,奉献自己的一切。

怕被他损坏衣物,她的动作很快,位于上方的位置也让她的动作更加方便。下一刻,她倾身吻他,缓缓地将自己对准需要慰藉的耸立硬铁,狠心放下了自己所有的体重。

在这样凄暗惨淡的世界里,只有你我。你需要我,我又有什么好顾忌?

“嗯——”下身的饱胀让她脱口呻吟,可她咬住自己的唇,成为隐忍的闷哼。

“啊…”他舒适地低吼,伸手掐住她的细腰,开始纵情上下。

女孩儿胸前剧烈地弹跳,身子偶尔被剧烈的动作撞地歪斜愈倒,却又被他及其扶住。

这样的姿势让女孩儿疲累,下身被入得深,一口一口吞咬着坚硬,将他吮地头皮发麻,坚硬愈发膨胀,将她的甬道撑得满满。

被他贯穿时,她总是感到害怕,他总能让她时时达到极限,在极限中生生死死,不由自己做主。今次她在他的身上,不仅没能掌控什么,更是被这种快要撑爆的感觉弄得起伏艰难,不得摆脱也不得快意。

他心中疯狂嘶吼着需要的兽早就踢开束缚的牢笼,抱着她一个翻身,他的上身高高立起,埋在深处的脉搏随着震颤着转换角度,还不待她适应,大掌已经握住她的双腿挂在自己的肩上,大力凶猛地冲撞起来。

“宝宝…宝宝…”意识混沌的男人粗暴地挺动着□,嘶哑的嗓音不停呼唤着眼前人儿的名字。过往亲热时他总是睁开黑亮灼热的眸子看清她所有娇媚承欢的表情,可现在他的眼睛是微微闭着的,眉心紧紧皱着,周身都处在极度紧绷状态,这也让他的下身愈发如钢似铁,将女孩儿折磨地生生死死。

撞击她,刺穿她,贯满她的身子,感受她的柔软,抓住她胸前的雪白揉捏,然后更加癫狂地埋进去,再埋进去,再埋进去!顶到了他的宝宝的最深处,顶到她的心头处,在那里与她的灵魂接触、震荡、共舞!

“嗯!嗯!嗯!嗯!嗯!”他将他的坚硬捅进了她的肚子里!仿佛要将她的三魂七魄都要捣碎!仿佛在用这样的动作向她诉说着外人听不懂的语言,她被捅地眉头紧皱,却只是温柔地承受与接纳。她理解他的一切,包容他的一切。

男人理智不存,只剩下潜意识在操控着所有的动作。

没有一分考虑到她是否能承受。这个夜晚是他真正肆意挥霍的疯狂时刻,他的心神陷落在痛苦挣扎的梦境,他需要以此寻求解脱。

女孩儿咬牙忍住脱口而出的惊呼与呻吟,下身缩地更紧,被他一下下不要命地捣—弄,泛着潺潺的水声。

弓着身子迎来一次有一次的灿烂白光,她越来越软,男人却不知疲惫,坚硬没有一分投降的松软,越战越勇。

怎么都无法让他满足…

在这个蛮荒蒙昧的世界,凄冷黑暗的夜里,他们就在地上,疯狂做爱,抵死缠绵,用最原始的相互厮磨和最极端的相互占有来汲取对方的温暖,融化相互的苦痛。

当男人到达极致后,外头已是晨光微薄。疲累与餍足让他低吼着倒下,双掌犹自握住她娇嫩的胸,躺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沉沉睡去。

一秒,两秒…三十秒。

她听到外面逐渐喧嚣的声音,凝神强自镇定,伸手从胸前轻轻拿开他的手,缓缓将他挪到一旁,快速爬起来,穿戴好。

她看见了,他的肩上有鲜红的血迹,地上凌乱的殷红在晨光下明晰无比。

望望外面逐渐明亮的天,她急得皱眉,却还是蹲身查看他的肩伤。

锐物刺入的伤口,周边的肉已经腐烂泛脓。

到底是谁伤的?!

她的手有些颤抖。这感染的伤口才会让他昏睡到神志不清吧?或许还有前几天蛇毒的原因…

再无暇想其他,她情急之下,张口覆上他的伤处,吸下黄脓与鲜红混合的液体,吐到地上,如此反复,最后从腿上拔下一片料子,绑住。

她离开之前,终究还是忍不住再看他一眼,然后在眼泪将落未落之际,返身快步离开。

这一天,她开始努力吃东西,跟一群妇女儿童抢野果,一点也不留情。她想,只有自己好了,才能救他。

只是,她的身体却不争气,吃的东西晚上全都吐了出来。她捂着腹部,呆愣了许久。

另一边,陆以辰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在众多梦魇中插了一场许久不见的美梦。他捂住疼痛的肩处,低首看到那片紫色的料子,狠狠顿住。

隐约的,他回想起夜晚的一切。

长睫微微颤抖,他低头,苍白瘦削的唇吻上了紫色的布料。

在陆以辰和陈以晨被困森林的第十一天傍晚,搜救的特训部队终于到达了这片俾格米人的领域。

所有的族人都被聚齐在了一处,面对手持枪械的军队,他们面露愤恨,却又惊恐地瑟瑟发抖。

一直躺在草棚里的陆以辰被首先发现。发现他的黑瘦小伙子兴奋地朝对讲机大喊:“陆少找到了找到了!”

仿佛不可置信一般,陆以辰看了看同自己一般黑发黑眼黄肤色的人,半晌才豁然起身,本来虚弱到不能行走的身体竟如同瞬间灌满了无穷的力量一样,飞快地跑了起来!

没有看他们惊诧的目光,也不管被特训部队围住的俾格米族人,他朝着陈以晨的住所奔去,急切地进入矮棚中,却不见陈以晨的影子。前前后后将附近转了个遍,都不见陈以晨的影子!

他急得大喊“宝宝!宝宝你在哪里?”

在哪里?在哪里?

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我的宝宝…再也不会饿着你了!再也不会让你难受了!

宝宝快点出来啊,你到底在哪里?

他冲进被围住的俾格米人群中,抓住他们不停地问,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大家都懵懂不知地看着慌乱无措几近疯狂的男人,唯有那位同陈以晨住在一处的妇女,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什么,手指指向通往密林的一个方向。

陆以辰推开挡住他的人,朝那个方向跑去。

那黑瘦小伙子扶了扶歪了的帽子,连忙朝身后的队友招手,“赶紧的跟上啊!陆少要是再不见了你们谁负责?”

“宝宝!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陆以辰朝着茂密的树林高喊,心急如焚。

他的宝宝到底去哪里了?

“宝宝!宝宝!”

不知喊了多少次,也不知自己走了多远。此刻的他疯狂地想要看到她的容颜,想要抱住她的身子。

“宝宝!宝…”

“我在这里呢!”

一声仿若天籁的甜美娇声,从身边的灌木丛中传来。

他的心神被唤得激荡,分开身边高大的灌木丛,往里一看——

却见茵茵森绿之中,一个娇小的身影蹲在那里,小手脏兮兮地钻进土里,试图挖一棵茂盛的缩砂密草,小小的脸朝他轻扬,挂着甜甜的笑…

宝…宝…

chapter78正文完结

路上,他如珍宝般抱着她,而她如珍宝般抱着一棵草。她垂悬的小腿因他的脚步而一颠一颠的,而她怀里的草也随之一晃一晃。周边有苍黑巨木,层叠荆蔓。

“你能走动了?”

“嗯。”

“你的伤好了?”

“嗯。”

“他们准许你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