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术,是法则之力。

当你成为体者之后,你就能感悟法则,成为术者。

而法则的感悟是非常难的,法则无所不在,一呼一吸中,真正能感悟的人很少很少。

于是一些人对一些感悟深的,就会形成一种纹。

比如这位秋韵宗的天骄对阳的感悟比其他任何东西都多,她形成了阳纹,平日生活中就会不断的获得感悟,当然这是一种积累,也可能某一日在河边晒太阳,突然就感悟了。

领悟快的,就如秋云,她以术者二级初期就能凝练出实阳,她的手一举一动,都是在运用法则。

而二丫接住了那火球,并且,她最擅长的是“雕刻”,一笔一划,她或许感悟不了阳的法则,可是却能迅速的看到那纹,于是她重新把这团实阳雕刻了一遍,还给对手。

她不是领悟法则,她只是懂得雕刻而已。

如果被在场的强者知道她居然有这样逆天的本领一定会吃惊万分,然而此刻大家都以为她领悟了阳的法则,一名拥有山纹的人居然领悟了阳的法则,这是多么神奇的天赋,这,这疯道人真是收到一个好徒弟。

术,原来是这样运用的,二丫暗道,手却没有停。

当秋云后退了几步,刚刚稳住,没有想到迎面飞来一座小山包…她顿时有些气息不稳,凭空一座山出现,这,这也太那啥了!

她能领会实阳之术是因为,阳纹本来就是风离大陆高等的纹,法则无处不在。

可是山纹,那么普通的纹,也就只有到术者三级才听说有实山出现,而且极其难以感悟。

面对一座山飞来,秋云惊讶的反应都慢了一拍,结果稳稳的被这山砸了一下,顿时脑袋都觉得在冒星星。

她虽然有流云织,可是那只是她爱美穿在身上,她平日可不会把流云织盖在脑袋上,否则怎么能露出她那张阳光明媚的脸。

这一砸,颇有些灰头土脸。

远处观战的二师兄,抱着自己的破碗,时不时的喝一口酒,看到这场景,打了个饱嗝,道:“大师兄你看,那个什么云师姐,现在还真当初找到小师妹的时候很像,都是灰扑扑的,一身的泥。”

大师兄没有附和,可是嘴角却微微扬起,显然是心情很好。

周围的人看了忍不住嘀咕,这药宗怎么回事,这大弟子跟天仙一样,居然叫小黑,而这第二个弟子在一边坐着,跟黑毛野猪一样居然叫小白,还有场上那个…真是变态。

秋云从小就光环外露,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嘴角甚至还感觉到了泥渣,顿时就怒了,想到自己此刻灰头土脸的模样,真正是心中怒火滔天。

本来本门斗争是不可杀人的,可是从来没有受到这样侮辱的她,此刻完全顾不上什么规定了,她是秋韵宗的天骄,杀死一个人顶多算失手,最多被罚面壁百年,而对方却死了。

“你给我死!”脑袋被大山砸了一下的秋云,心中怒吼,随手就出了一个杀招。

噬阳术!

她高举右手,全身气血飞速流转,她的右手上的阳越来越显,跟天空的太阳遥相呼应,时空似乎都被静止了一般。

噬阳,是阳术的一个高端术法,使用此法的时候,本尊会虚弱下来,可是对手却几乎无法可挡,因为时空扭曲,阳光都被吞噬,仿若眼前有一个黑洞一般,吞噬,无尽的吞噬。

顿时二丫觉得身体不能挪动,或者说全身都在挪动,无法控制的被一个地方吸引。

黑洞,她面前凭空出了一个黑洞,很小的黑洞,可是却深不见底,拥有巨大的引力。

二丫觉得自己的魂似乎都已经被吸过去。

那黑洞在召唤她:“来吧,来吧,孩子,我的孩子,来我的怀抱中。”

这一瞬间,二丫甚至听到一个遥远的世界,一个老妪满脸皱纹却十分庄重的对自己说道:“孩子,我的孩子…”

二丫反射性的心中一抖,是阿妈,阿妈又要让自己干啥…可是那时候觉得悲剧的事情,这时候听却觉得亲切无比,要是阿妈还在身边,她就是喊自己去抓马蜂窝,自己也会心甘情愿吧。

可是,阿妈不在了。

二丫的脸色呈现出了痛苦之色,极端的痛苦。

对面的秋云心中一喜,却以为是因为她的噬阳之术的原因,她能成为一个宗门的天骄自然是有底牌的,如果只比别人强一点,却拥有这么大的光环必然会招人嫉恨,要强就强很多,让其他人远远没有办法赶上,对她有心思的人都死!这样别人自然不敢嫉恨。

一个人,所有宗门弟子都说她好,没有人说她的缺点,不是因为她真的是好人,这个世界没有完人,就是巅峰之顶的至尊也不能算完人,可是秋云在秋韵宗却做到了,因为说她缺点的人都死了。

二丫痛苦,不是因为噬阳之术,是因为阿妈。

她的心性极其坚定,从小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承受那蚀骨冰寒之痛,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更到达疼痛的巅峰,全身无一不痛,这种痛,别说是她自己承担,她的阿妈甚至看着都觉得痛苦,宁愿她昏死过去。

而后又在大鼎中接受火之灵的灼烧,这是两种不同的痛,一种极寒极冷,一种极火极热,两种极端,是世间的两大酷刑,可是二丫都承受过来了。

这噬阳之术,虽然让她有一种骨肉和魂要脱离的痛,可是却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她的心。

阿妈…

这黑洞,不应该模拟阿妈的声音,不应该。

即使她很想阿妈,很想,可是阿妈也是她的逆鳞,谁触,谁都要付出代价。

二丫的一双眼,火焰燃烧。

她一只手陡然一划。

是造化之力,衰老!

虽然她只领会了最初的阶段,可是够了,衰老,没有人能阻止这样的造化。

她的手一划,那个黑洞忽然自后退,退到了秋云的面前,陡然变大,变大…

“爆!”

这一刻,秋韵宗的天骄整个人扭曲起来,外人看不到,可是她却亲身感受到,那黑洞飞回来了,噬阳之术居然回到了她的手上,时间在迅速前进,就像平时她收回噬阳之术一样,可是太快,这样的速度,她阻止不了,她瞬间觉得自己身体之力衰老了!

衰老?

以前她击杀秋韵宗另一个天骄的时候也使用了此术,可是最多觉得虚弱,可是这一次,这股虚弱却让她觉得自己衰老了,气血在流逝…

第六十章:彼岸花

不好!

原本在看台上得意洋洋的术宗负责人秋连,想看女儿如何完虐对手,没有想到这个药宗的小丫头居然也有些能耐。

最后女儿使出了噬阳之术也让他这个老爹吓一跳,居然出杀招,不过更多的是惊喜,想不到女儿小小年纪居然连噬阳之术都能领悟了,实在是,太惊喜了,这份惊喜跟那违规的结果比起来,显然惊喜更大,就算是处罚,宗门不会真正处罚这样一个天骄,最多是磨砺她,反而更有利于修炼成长。

可是,连噬阳之术居然都被那药宗的丫头给挡住了,居然发生了异变,不知道是什么功法,情急之下,秋连怒火冲天。

女儿是他的希望,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到她。

这一刻,他甚至准备出手了,可是有人比他更早出手。

是法宗的大弟子柳寒。

这柳寒在秋韵宗是不亚于秋云的存在,秋云有一个好爹,而柳寒有一个好师傅。

看到柳寒出手,秋连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感觉到身边一股强大的威压,还好自己没有冲动,这是小辈之间的战斗,自己关心则乱,要是真上场,那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只见柳寒飞上场,毫不犹豫的接住了秋云。

秋云十分虚弱,看到柳寒过来,却还挺住了说了句:“师兄小心,她颇多诡计。”

说完就柔柔的倒进了师兄的怀里。

看着怀中虚弱的人,柳寒那一张酷似砣子的脸,死死的盯着二丫,十分阴冷,没有了平日那淡淡的魅惑的笑容,其实这一刻,他最像砣子。

因为砣子从来不笑,很少很少微笑。

砣子是一个卑微的人,是一个极度阴私的人,这样的人却为二丫死了,这样的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护着二丫。

就如这一刻,柳寒护着秋云一般。

好,很好。

二丫,站定,心再无波澜。

这一刻,她看见了柳寒,极度酷似砣子,可是她却认出了那份区别。

“你可敢和我一战?”柳寒把手中的秋云交给别人,脸色阴冷的站在二丫跟前,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二丫说话。

他也是天骄,他的心智不亚于任何人,从第一次见面,柳寒就感觉到了,这个长的跟云师姐很像的女人,对自己很关注,开始以为是像宗门里其他的花痴女弟子一般,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是彼岸花的纹,本身就带有魅惑之感,那些女弟子被自己吸引是很正常的。

可是接触了几次发现此人又不同于其他女弟子,并没有对自己有那些龌龊的意思,似乎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长的和自己很像的人。

这个女人,居然能轻易的抵御自己的魅惑之气,而是因为自己跟她一个熟悉的人相似而注视自己,这种感觉不是很好,而他心中只有云师姐,对别人自然是不屑一顾,可是如今这个女人居然敢伤云师姐,那她必须付出代价。

“有何不敢,只不过云师姐输了,需要我选一样她的物品,等你输了,一起选好了。”二丫淡淡的说道。

“狂妄!”柳寒怒喝,同时已经出手。

他心志坚定,同是天骄,他的心至纯,从来就只有一个目标,强大,不断强大,从一个宗门的普通弟子成长为能和云师姐比肩的位置,然而还不够,他还不够强大,他要强大到能守护云师姐,能和整个大陆的强者对抗。

心至纯的人,有点傻,一根筋,然而修行之人,能有一个目标,认准了走下去,丝毫不分心,这样的人进步的极其恐怖的。

彼岸花,感悟的是魅惑之术,是死亡之术。

当柳寒举起手,他面前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睁开眼,看向二丫,轻轻的一眼,蕴含着温柔,不舍,和决绝。

这一眼,正如砣子和二丫在空间最后的一刻。

他就那样看着二丫,他没有说话,可是二丫耳边却响起那段话:“你救了我,我的命是你的,我发了心魔的誓言,要杀你,空间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希望是…”

是砣子,然而下一秒,二丫浑身颤抖,砣子的眼神更是绝望,当光球来的时候,他瞬间选择了为二丫挡住,死亡,灰灰湮灭,可是眼神中却有了解脱,甚至还有微笑。

柳寒运用魅惑之术的强大本领是在与他能通过眼睛看到他看到的东西,然而这一看,他也非常惊讶,那个人真的跟他很像,很像,他甚至觉得是在看一个梦境,看自己做梦一般。

那个人在最后一刻居然拼着自己死亡,救活了这个女人。难怪这个女人看自己的时候很激动。

如果云师姐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会那样吗?会的,自己一定也会,拼死也要保护云师姐。

这一刻,那空间中的二丫成了云师姐,而柳寒的眼神也是真正的真情流露,十分坚定,甚至没有一丝破绽。

二丫就那样傻傻的站着,看着,不知所措。

对,别人的眼中就是这样。

在秋韵宗有一个说法,在遇上云师姐还能知道自己是如何失败的,可是对上柳师兄,就连自己如何失败都不懂。

旁人看到的就是柳师兄的对手,傻乎乎的站着任由他攻击,很少人会逼得柳师兄出手三招,几乎只是一瞬,就结束。

这一次应该也是这样吧。

二丫站在那,她好像回到了那个神秘空间,时光倒流,有多少次,她希望能够时光倒流,可是倒流回来,却是在这一刻,最让她绝望的一刻,砣子身死。

她回来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砣子还是死了。

痛,无尽的痛,灵魂之痛,让她崩溃,因为这一次,她听到了,砣子死前说了什么,砣子说:“我喜欢你。”

那声音甚至是充满了欣喜和放松,似乎为终于能说出口而高兴。

可是,痛,让听懂的二丫更觉得痛。

她伸出手,想触摸砣子,哪怕就感受一下。

可是下一刻,她低下头,发现自己胸口多了一柄兵器,那兵器上面有很漂亮的花朵,一朵连着一朵,连绵不断,而自己的鲜血顺着那花朵的纹路,一点一点的弥漫,慢慢的那兵器变成血红色,大朵大朵的花灿烂的盛开,那是彼岸花!

第六十一章:破

这一刻,二丫抬头了。

她看着柳寒,笑了。

二丫自小体弱,从十万大山过来,经历死亡的厮杀之后,却迎来的是群族灭亡之痛,亲人永别,这种痛,难以用言语描述。

使得她这样一个心志坚定的人都会哀伤到沉沦,数年数月不吃不喝,如一活死人一般,直到二师兄和师父把她找到搬回药园。

药园,二丫成了里面的小师妹。

疯疯癫癫的师父,优雅不爱说话的大师兄,能吃爱说话的大师兄,平日生活也平平淡淡,可是不知不觉,似乎这里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是的,这是家的感觉,平淡温馨,那种感情无法说明,却会懂得。

成长需要代价,二丫懂得那种温情,可是她还是冷漠以对,因为她的心里一直记着过去。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没有那么痛,因为有另外一份痛楚盖过了。

她笑了。

没有云师姐的阳光,她从来不是一个阳光的人,她是一个坚强的人,在一个蒙昧的部落里长大,从小就要和自然争斗,她的命多延续一分,都是一种奢侈,这种人阳光不起来。

可是这一刻,她的笑容,却绽放着绚丽的光彩。

她的眼,满满的火焰,她的脸,也在燃烧,可是所有人都看到,她在笑。

这一笑,很美,很美,因为这一笑,充满着毁灭,充满着沉沦,这一笑,足以盖过阳,盖过那温暖,温暖的阳也照不进一些黑暗潮湿的角,可是这一笑,却能触动心底最深处的地方。

这一笑,足以盖过彼岸花之惑,彼岸花只是通往死亡之地的花朵,而这一笑,包含了死亡之气,无须惑,她就是惑,就是死亡。

这一笑,让所有人震惊。

然而最震惊的还是离二丫最近的柳寒。

他的手握着美丽的剑柄,而这柄剑的一半,刺在对面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可是这个女人却在对自己微笑,这种笑容…很…很不美。

是的,不美,在柳寒眼中,一点都不美,可是他却惊慌了,恐惧了,因为他看到,一片火光,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挡在一个孩子跟前,喊道:“寒儿,你快跑,快跑…”

那个小孩跌跌撞撞的跑,可是在听到一身巨响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回头,他看到不远处,有巨大的红光,那个妇人自曝了,整个火光当中,他还能看见那妇人的微笑,很扭曲。

“娘!娘!娘!”小孩犹豫的瞬间,却觉得自己被一股气流拖着往前跑,一直往前跑,所有一切都在倒退,他在奔跑,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一个笑容,充满死气,和解脱。

这是他自己,他被师父收留,收留的时候已然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他的师傅是秋韵宗的法宗负责人,看他身体条件好,十分大力的栽培他,使得他一路顺利,再加上第一次遇到术宗的云师姐,他有了前进的目标和动力,最终也成为秋韵宗这一辈的天骄,最出色的存在。

可是,可是,那个男孩是他,他的娘死了,自曝而亡。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一个背景,他以为自己是孤儿,这个世界风流放荡,遗弃婴儿有很多,自己幸运遇到师父。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他有娘。

娘。他都记不住娘的容貌了,可是却记得那个不太美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他想起了一切,忽然,他的人生目标,一瞬间显得可笑起来。和云师姐比肩,保护云师姐,可是我是谁?

就在所有人都诧异的时候,那柳寒忽然怒吼一声,他平日一直风度好,说话声音优美,秋韵宗上上下下都觉得,若说秋韵宗内能配得上云师姐的人,莫属柳师兄了。

可是这一刻柳师兄忽然一脸狰狞,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风度,整个人居然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在怒吼。

现场,受伤的明明是药宗的弟子,那剑还在她身上,那血还在流,可是她却在微笑。

眼看胜利的一方,柳师兄却在怒吼,甚至于哀号,是的,这声音,像是小兽在哭泣哀号。

大家面面相视,只有法宗柳寒的师父才发现问题,不好,寒儿被惑了心术,陷入了一个幻境当中。

要知道,柳寒是彼岸花之纹,本来就是练习魅惑之术,把一举一动都融入进去,而自己这个徒弟天资聪颖,身体条件又好,他的术已经很高明了,同阶段根本无法抵御。

而他也知道术宗的大弟子秋云,虽然是阳术,可是这阳术其实拥有另一种魅惑,只是这种魅惑,属阳性,让人不知不觉中招,那些小辈中间的龌龊,他这个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却没有阻止,天骄是秋韵宗的未来,哪怕人品有问题,大家也不会阻拦,实力决定一切。

他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沉沦,有一点失望,可是祸福相依,寒儿是沉沦了,却因此升起正面的奋斗之心,倒也是一种收获,他原本希望寒儿有一日领悟彼岸花终极之术,那时候就能轻易破了那秋云的阳术。

原本一切都如计划一般。

在秋云看来,柳寒只是他众多爱慕者之一,她可以踩着他上位,而对柳寒的师父来说,他何尝不是把秋云当作柳寒进阶的磨刀石。

可是这一切,在今日忽然有了变故。

柳寒的师父柳道人,那看到自己的徒弟居然陷入了幻境,这幻境非常猛,显然,直接破了那秋云的阳术,当时同时也破了自己徒弟这么多年的目标,原本打算徐徐图之,可是却突然被破。

而这药宗的女弟子,叫做小灰?只是一个山纹?居然会阳术?而如今居然会彼岸花的惑术?

她跟谁对敌,居然立刻就用谁的术?

这…这…不可能。

可是现实,却是如此。

二丫的血在流,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看着柳寒,十分深情。

柳寒发狂了,他看着二丫,忽然喊道:“不,不,云师姐,不要逼我,不要。”

他把□二丫胸前的刀子拔了出来,瞬间,飞出了大量的血,粘上了他的脸。

可是下一刻,他却把刀子插*进自己的心脏。

随着刀子插*进心脏的那一刻,他也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

“云师姐,你想要我死,我死了,以后秋韵宗就只有你一个天骄了,你满意了吗?”

远处受伤的云师姐,听到柳寒这话,吓一跳,柳寒怎么会知道自己所想?

鲜血再次蔓延在这柄彼岸花缠绕的剑上。

二丫伸出了右手,握在那剑柄上,鲜血,大量的鲜血,她感觉到了这柄剑的嗜血之意。

在二丫握住那柄剑的时候,柳寒身体内更多的血迅速的朝这柄剑流去,没有人看到,一丝血气顺着剑柄流到二丫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