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夜映月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夜映月公式化的参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雍容尊贵的气质,自然间流露,让在场的众大臣,暗暗拿她与皇后相比,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皇后身上的高贵,来自皇后的尊贵身份,还有名贵头面打扮,而眼前的女子,即便是一身素衣,亦能穿出尊贵无比的凤仪。

“月夜小姐平身。”那一声月儿,差点冲口而出,努力的抵制要下去扶她起身的冲动,冷静的抬手虚扶示意。

“谢皇上!”夜映月站起来,走到杨卓航旁边站好。此时,她代表的是夜府,是夜大将军,是百战百胜的夜家军。

“夜小姐好大的驾子,竟然要皇上与满朝的重臣等你一人。”夜映月刚站好,一句责问的话,让大殿内的气氛冷到极点。

夜映月缓缓的侧目,扫过对面的一列文臣,只需一个眼神,寒眸冰魄,众人不由的全身绷紧。

他们天天与皇上接触,从未觉感觉到这么大的气场,压得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而且这个小女子目光好冷,连空气都是冷的,全身的血脉都被冻住,手脚不能动弹。

只听她冷若剑尖的声音:“自古女子不得参与朝政,映月自然是等皇上与各大臣商议完政事后,出现方合适。”看说话人站的位置,应该是国丈大人赦人杰。

这老头子是怕她,抢了她女儿后位。

赦人杰冷言道:“女子不得参与朝政,你参与的还少吗?”连史官都记载着她的事迹,此女的名字将会出现在青史上。

连他与她的女儿,都未必能出现在这青史上,而这个小小的女子,却能名留青史,确实是让他很不甘、不服,现在又威胁到女儿的皇后之位,他更容不下她。

“映月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为父兄申冤报仇,何来参政之说。”夜映月淡淡的道,连语气也淡淡的,话却一针见血,击中要害。

满朝的文臣不由的一震,她意思是若不是他们太过无能,数年也不能助天子平定内战,查不出当年夜家军战败的原由,不能为她的父兄申冤报仇雪恨,她才不得不亲自出手,何来参政之说。

听到此话后,连轶步云亦有些坐不住,因为夜映月的话同样影射到他。

若没有她的周密计划,狠绝手段,他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平定这场内乱,取得今日的政绩,让天圣皇朝内出现眼前四海升平的局面。

所以她必须留在他身边,继续辅助他,直到北王与西王向他臣服,而后宫中需要有她的这样的女人,才能得镇压得住。

轶步云看着下面娇小的身影,果绝的道:“贵公公,宣旨。”软的不行,他只好来硬的。

“奉天成运,皇上召曰,夜家之女映月月册封其皇贵妃,尊为圣皇贵妃,掌后宫凤印,钦此!”

贵公公那太监独有的尖声利嗓一出,立即惊呆高台下面的众人,除夜映月以外,无比不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沉着,面部表情全都目瞪口呆,心中更是怅然所失。

前面的是什么话众人没有听清楚,但是那句“尊为圣皇贵妃,掌后宫凤印”,以国名圣为尊号,皇后之下,贵妃之上,但是却手掌凤印,即掌管后宫,就意味着她与皇后将要平起平坐,而且比皇后更有权利。

赦人杰的面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南宫沧下台后,按理丞相之位当有接上,但皇上却始始没下旨任命他为丞相。

而皇上如今又出此一举,他的女儿便形同摆设,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似首是显然易见,心中所有的不满不由的全冲向夜映月乎

贵公公双手托着圣旨送到夜映月跟前,夜映月却似没有看到一般,淡静的站着一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贵公公,更别说伸手接旨。

杨卓航就站在旁边,刚从震惊中回神,贵公公已经站在夜映月的跟前,见她神色漠然,拒不接旨,便知道她是要拒绝,只是没料到她拒绝得这么公然。

同样的矛盾,既不希望她接旨,亦不想她因拒旨,而惹祸上身。

这朝堂内外,多少双眼下在看着她,等着找她的问题。

当然他还是很震惊,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妃号,不想皇上突然增加皇贵妃的封号,还尊以国名圣,掌后宫凤印。

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她却不屑一顾,就这样无声的抗拒。

轶步云端在高台上,任何人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见台下众臣迟迟没有表态,特别是夜映月的态度,平静冷漠,给他一种暴风雨将至的感觉。

后悔吗?没有。似乎被拒绝了,除了愤怒,内心深处仍然还是舍不得,况且她也一直没有拒绝。

大殿中的僵硬气氛,除了夜映月外,似乎没有能打破,天子的心情的好与坏,全在她一个动作,一个字,一句话中决定。

终于,夜映月动了,凤眸寒光淡淡的一移,落在贵公公手中的圣旨上,贵公公还没不得及反应,目光马上又恢复到原样。

微不可见的抬起眼皮,甚至不用抬头,轶步云亦有种被俯视的感觉,只听夜映月淡然的道:“臣女今日本不想进宫面圣,只是映月已经决于年关后,即返回奚山老家,不再过问世事,今天入宫只是与皇上辞别。”笑话,软的不行,以为硬的就能让她折服吗?

简直是自不力量。

这样绝然的态度,这样公然的拒绝

怕是轶步云始料不及的,亦是满朝文武百官意料不到的,对此震惊不已。

“若无其他的事情,请容臣女告退。”不等轶步云发话,夜映月已经举步走向大殿外面,站了这么长的时间,脚都麻了。

尊贵雍华的身影,就这样飘然而去,高台之上,大殿之中,竟无一人敢开口挽留,大殿外面更是无一人敢阻拦她的离开。

杨卓航嘴马张得大大的,没料这个小女子拒绝得如此的堂而皇之,而且还走得如此潇洒,对夜映月一下从佩服变成折服。

随着夜映月背影的消失,大殿内的气氛变成一片肃杀,众臣们个个都噤若寒蝉,身体动都不动一下,连呼吸也不敢过大,更别说抬起头看上面的天子之怒。

夜映月的公然拒绝,连赦人杰亦都震惊不已,震惊的面容下,隐着几分喜悦。

暗叫:“拒绝得好。”

这样一来他女儿皇后的地位威胁全无,二来她当众拒婚于皇上,丢尽皇上的颜面,令龙颜震怒,日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轶步云的目光停留大殿门上,直到夜映月的身影消失于眼前,他还没有从震惊、羞愤中醒悟过来,脑子全是她纤弱的身影,云一样的轻轻斌开、飘远、消失连她抗旨不尊之罪,忘记了追究。

蓦然醒悟之时,除了羞、怒、恨什么也没有剩。

很好,很好夜映月,今天的羞辱,他日必然要十倍百倍的讨回。

贵公公见轶步云的面色不对,想到方才那女子,识趣的站出来尖着嗓子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殿上响起震耳的山呼万岁之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漫步如飞的身影,如云般一路走向停在宫门处的马车,远远的便看一名太监站在她的马车旁边,眼眸轻闪,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的走到马车旁边,浅浅冷睨。

太监只觉一阵寒气扑来,卟的跪倒在地上,头顶上飘下冷如万年冰雪的声音:“公公,我的侍女何在?”不用看,单凭她前世敏锐的感觉,便知道寻兰不在马车内。

“回回夜小姐,皇后娘娘衣请夜小姐,移驾凤鸣宫。”

“带路!”不给太监思考的时间,夜映月冰冷的话已出,赦如意最好别动她的人,不然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夜夜小姐,请!”太监颤傈着声音,爬起来前面带路,头也不也回,大气也不出,更别说是之前要如何的为难。

天圣皇朝的后宫大院占地百余里,楼阁高耸,遮天憋日。五步一栋画楼,十步一座雅阁,走廊的曲折像缦带回环,后宫的飞檐皆为色彩鲜艳的飞鸟,在高处呈啄食之姿。楼阁依地势而建,参差环抱,勾通楼阁的复道,色彩斑斓,横空而出

曲折回旋的长廊,夜映月微微的扬起唇角,再华丽漂亮的地方,亦不过一个漂亮的笼子。这里的女人天天锦衣玉食,只不过是一群折断翅膀的金丝雀,日夜只一个男人而谋算。

悲哀!

随着一座高耸的大殿映入眼帘,沐浴在金色的太阳底下,把无色的琉璃瓦映成金黄色,朱红的柱梁上,凤凰展翅,漫舞九天。玉栏玉砌上,祥云飘渺,端的富丽堂皇。

走上长长的石阶才过半时,空气中已经被浸脂粉的味道,夜映月微微的一皱眉,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冷凝,太监差点从石阶上滚下去。

最后的一级石阶,夜映月浅淡一笑,真没想她在丞相的府手段,这么快便要用到这皇宫中。

“夜小姐,请!”

太监战战兢兢的道,路上一直不敢抬头,因为身后无边的清冷,强大的气压让他直不起腰。

此进,一抬头,刚好到那一抹冰雪红梅绽放的笑容,三魂不见了六魄好冷的笑容,但好美好美,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凤鸣宫华丽的正殿内,珠环翠绕的坐着一群女人,而坐在大殿最高处的女人,端庄、高贵、优雅、温婉、大方,再加上贤良淑德,这似乎已经是皇后最传统的标准。

夜映月只走到大殿的一半,盈盈下跪道:“映月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若皇后敢动她的寻兰,这年能不能过,还是问题。

殿中鸦雀无声,当夜映月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时,殿内的女人已经不约而同的安静,瞪大眼睛看着尊贵的身影缓缓行近,不知不觉的入了迷,完全忘记他们今天的目的。

迟迟没有到回应,夜映月不由的一怒,她下跪并不等于臣服,抬起头凤眸含冰,淡然一扫视,众女人们一阵蚀骨之寒。

第087章

从皇后第一看到夜映月的时候,早被她冷艳的绝世容颜,尊贵风华惊得六神无主,顿感危机重重。如今这凤眸冷然的一扫,差点让她坐不稳的从凤椅中滑下来。这女子好可怕。

太监小声的提醒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夜小姐给你请安!”

皇后才蓦然的回神,从震惊、恐慌中打找回自己,努力的挤出温婉的笑道:“夜小姐,请起!夜小姐才貌出众惊人,本宫一时失仪。小喜子,也不提醒本宫一声。”

目光再次淡淡的打量,无聊的把戏,懒得跟这些女人周旋,夜映月冷言道:“谢皇后娘娘谬赞!请问我的侍女何在,还请皇后娘娘唤她出来,映月府中还有要事,不便久留。”

皇后面上的温婉笑容一僵,众嫔妃们更是一滞一惊,讪讪的不敢语。

这夜家小姐真是太嚣张,居然敢这样的对皇后娘娘说话,简直是藐视皇家,不把皇后放在眼内。

沉寂中,一声怒喝:“放肆,大胆夜映月,竟敢对皇后娘娘无礼。”

无礼,指她吗?夜映月冷冷的抬起头,眼波淡然的扫过,目光落在皇后身后道:“臣女只有对着守礼、识礼之人时,才会守礼。”

众人的眼皮一跳。

听她继续道:“皇后娘娘未经臣女的许可,带走臣女的侍女,无礼在先,臣女何须跟一个不知礼的人守礼,岂不是故意在皇后娘娘面前班门弄斧,卖弄才学,明着讽刺皇后娘娘不知礼、不守礼,有失凤仪。”

凤鸣宫大殿内,向来是后宫女人最聚居一起聊解闷的地方,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安静过,眼前的夜映月不过是一介将门孤女,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的放肆无礼,明着讽刺一国皇后。

凤眸轻敛起,夜映月丝毫不把眼前这班女人放入眼内,更不屑于坐在上面的皇后娘娘赦如意,赦人杰那样熊的父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

寒眸乍现,夜映月不耐烦的催促道:“皇后娘娘,臣女赶时间。”要发难发威也快一点,她没有那个耐心。

频频出现的冷寒,把本来不冷的冬天,硬是拖入到北原的寒冷中,人人都噤若寒蝉,惧怕眼前的女子,也惧怕上面的皇后,特别是皇后身后的嬷嬷,她可是墨太后原使唤的陈嬷嬷,手段的狠绝,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墨家出事后,墨太后被关到国寺中静养,皇后娘娘便把陈嬷嬷要到身边,专门用来对付后宫中的女人们,刚才见带进来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估计就是夜映月的侍女,看那情形,此时不死也掉层皮。

陈嬷嬷一进被夜映月的气势震慑住,不觉的失神,此时醒悟过来后,立即大声的喝道:“大胆夜映月,皇后别说是要你一个侍女,就是要你来服侍,你也得乖乖话。”

哼,夜映月嗤之以鼻道:“如此说来,臣女今日入的不是凤鸣宫,是贼窝匪穴,皇后娘娘便是土匪强盗,强抢豪夺,但是”横目冷扫,凤眸隐威半露的道:“请皇后娘娘,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招惹得起臣女。”这是赤一裸一裸的威胁,寻兰若是少一根毫毛,就别怪她不客气,她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动的。

陈嬷嬷在后宫中生存大半辈子,几十年如一日,任是见多识广,也未曾遇夜映月近样嚣张的女子。

此地也被夜映月冰冷的眼神,逼得六神无主。

皇后娘娘这皇宫之主,是墨太后失势后才上任的,更是紧张得举止无措,惊恐万状。

而旁边众嫔妃们亦大惊失色,诚惶诚恐,但也心存私念,就希望夜映月能出手,一举替他们除掉皇后娘娘,还有陈嬷嬷。

这些后宫的借刀杀人小技俩,夜映月自然能看得出,想要她替他们出手,就得拿出一点诚意,不然就别用那种眼神看着她,怕忍不住的会剜掉那些看着她的眼睛。

夜映月前行两步,每一步都隐藏着杀机,似乎随时会拧断谁的脖子,抬起下巴,语气含威的道:“臣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臣女的侍女交出来,不然饿坏它们,你们就惨了。”

抬起双手,衣袖轻轻滑下,露出缠在手腕上的金环蛇和银环蛇,本应该在冬眠中的两小蛇,此时正轻轻吐信,发出嘶嘶的声音,众人不由的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这十二月寒冬时节,背后亦不由的汗浸浸的,冷汗一层层的冒出。

陈嬷嬷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正想开口叫宫外面的侍卫,只听夜映月道:“这是我的宝贝,天下绝无仅有的一双金环蛇和银环蛇,若是惊到它们,到时到处乱跑乱,若是被咬上一口,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不想死的,赶紧交人吧。

“你敢?”陈嬷嬷颤着声音道。

凤眸半合上,敛起寒芒,对着皇后夜映月邪魅的一笑道:“臣女当然不敢。”它们敢就行,畜生没人性嘛。

赦皇后此时有种要崩溃的感觉,眼前的女子比她想象中的要要可怕得多,对外面关于她的传闻,一直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此番一见面后,还没有开始与她正式较量,已经知道那些传闻是半点也不夸张,她的真实手段,甚至要比传闻中更加厉害十倍不止。

数次的暗暗的吸气后,赦如意重新端起皇后娘娘的架子,挤出温婉的笑容道:“本宫听闻夜小姐今日的衣服甚是别致,特意命人把你的侍女传过来,询问一二而已,并无它意。竟然夜小姐急着要人,本宫此时就命你送到你马车上。”

送回去也未必有命活着,哼!

这话中的玄机,夜映月是听出来,不直接让她领人离开,而是送上她的马车,就是这些该死的女人对寻兰用刑。

很好,真有不怕死的,公然敢动她的人,不想过年她就不让他们过年。

呵呵夜映月轻笑出声,笑声中寒意阵阵,凤眸一瞪道:“臣女谢过皇后娘娘,这年关将至,映月明天早上会送上一份大礼,皇后娘娘您要记得早起查收。”血债当然要血偿。

从容的离开凤鸣殿,夜映月玉面罩霜,浑身的冷气能把旁边的花草冻死,即便没有慕容唯情庇护,也没有任何人敢动她的人一毫。

留下一殿的女人,全都惊恐万状,连皇后也不由的颤抖,夜映月话中的威胁,他们全都听出来,就是她的侍女若有闪失,他们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陈嬷嬷安慰道:“娘娘不用怕,她一个孤女,玩不出什么花样。”

啪,赦如意反手一巴掌打在陈嬷嬷的老脸上,怒道:“你出的好主意,若是明天真出什么事,本宫拔了你的皮。”此时后悔死,因为怕夜映月入宫抢她的后位,听信这老货的话,给夜映月一个下马威。

天峰上夜映月杀人如麻,难道在这皇宫中她就不敢么?

殿上众人皆是诚惶诚恐,大气也不敢出,不是惧怕上面两人,而是害怕他们会不会被牵涉。

通往宫门的大道上,血迹一点一点的像一路的红色曼佗罗花开放,一直延绵到他的马车前,连踏板上都染上血迹,浓浓的血腥味从里面扑出,深深的刻在心上,刺痛着夜映月的心房。

走上马车,寻兰血迹斑斑的身躯,卷缩在一团,鞭伤、针扎、竹签每一样她都不会忘记,会悉数的还给赦如意,还给赦家、

把寻兰抱入怀中,冷言道:“回府。”

是她太大意了,忘记这是天圣不是水月,夜府不是丞相府,威力还没有威震朝野,不能让惧怕如地狱。

很好,她马上就会让他们看到的,在天圣皇朝,她要死的人,就绝不能活着。

沁罗江边,水不断流。

夜府中,墨颂扬替寻兰处理伤口,夜映月冰冷的站在旁边,亲眼看着寻兰身上的每一个伤口,她会一个不漏的还给赦如意。

墨颂扬处理身上的伤口,抬起头对冰冷入心的人儿道:“幸好伤全在皮肉上,休息上一段时间会没事。”湛蓝的眼眸一合上,片刻再睁开道:“鞭伤七十五处,手脚上竹签二十,耳光子最少三十下,头皮上伤七处,还有下体上的伤”

这全是她最最想知道的,他一样少的全都告诉她。

墨家亡,他应该恨她,只是他恨不起来,还心甘情愿的供她驱使。

复杂的,理不清的情感,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只能像奴才对待主子一样的服从。

夜映月静静的坐在床沿边上,抬起头对站在一边的奶娘道:“看清楚吗?看清楚了,告诉他们,我要这些伤口一模一样的出现赦氏家族每一个人身上,然后送到凤鸣宫交给皇后娘娘,记得赦大人、赦夫人,赦公子,要完整的送到,但是要一碰即碎。还有帮我约东王与南王,明天到四月茶庄品茗。”轶步云必须为他的私欲付出代价。

奶娘应声道:“是,月主子。”马上离开房间。

奶娘出去后,夜映月对墨颂扬道:“有没有办法,让她忘记这段可怕的经历,永远的忘记。”寻兰身体上的每一处伤,她都能帮她修复,唯独心上的伤不能。

墨颂扬淡淡检视一肯床上的寻兰,然后无声的点点头。

只见夜映月淡淡的道:“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机会定会还给你。”她不想欠别人的情。

寂寞,尴尬并存。

她与他,真的是无话可说。

第二天清晨,是令人崩溃的早晨,轶步云领着一众朝臣赶到时,浓浓的血腥味冲刺着整个后宫,赦氏一族三百多人的尸体,全都错乱的堆放在凤鸣宫内高墙边上,而且都留着一口气,发出令人发麻的呻一吟声。

到处是斑斑的血迹,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不少的大臣,已经蹲在地上呕吐起来,污浊的空气更加污浊。

这画面让人到了天峰上,那血流成河,到处断肢残首的画面,又批人开始不停的呕吐,不由的一阵寒气侵袭。

赦如意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目光浑散呈半疯状,金丝凤纹的披风揉成一团卷大身后,露了同里面的中衣中裤,看来是还没来得梳洗,听到动静便匆忙的起床查看。

更奇怪的是,凤鸣宫内的太监、宫女、嬷嬷,竟然一个也看不见,只有皇后一人出现。

这么残忍的手法,对付赦氏一家,轶步云心中已经隐约猜到是谁。

昨天凤鸣宫的事情,早有人密报给他,那女子绝对不是善类,只有赦如意这个蠢女人,才会动她身边的人。

正好,趁此机会废掉,丢入冷宫中,皇后之位只有那女子才配。

砰!一声从凤鸣宫中传出,一阵啊啊呀呀的乱叫声从远而近,大殿的门被推开,浸在血色中的身影从石阶上面滚下来,一直滚到众人的脚边。

已经有人认出滚下来的人,惊叫着道:“皇上,是是陈嬷嬷。”口中还不停的吐出血水,不停发出吚吚呀呀的声音,想必是舌头已断。

嘶轶步云吸了一口气道:“刘统领,你带侍卫们,把凤鸣宫里里外外,全都搜索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能漏掉。”整座凤鸣宫的人恐怕是无一存活,还有赦氏一族,怕唯一活着的就只赦如意。

“其他人,处理好这里的尸体,即刻火化掉。”

即便没死也跟死人差不多。

众大臣们还是不由的哆嗦一下。

现在的皇上变得好冷血,人还没有断气,就这样的直接火化掉。

那些人自然是听得到的,呻一吟声不断的起伏,他们都不想死,可是君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死掉。

“皇上,是赦大人。”

尸体搬到一半的时候,侍卫突然的叫起来。众人望去,果然移开的那成堆的尸体,赦人杰的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整个人被固定在墙上,但不同的是,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血迹,表情看起来却十分的痛苦。

见到这样惊人的一幕,赦如意立即疯了似的,飞快的扑上来,口中胡乱的道:“爹,是女儿害了你,是女儿害了你”整个人都不由的扑上去,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