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知道命运下过怎样的一盘棋,可是只要他挪动这其中的一子,那一子就会像是飞起的蝴蝶,从此他便再也不知道命运又会在何处落子。

他只能努力再努力,也许努力有时也不会给以回报,但努力也许是无论活着一世,还是活着几世,唯一可以真实握在手里的东西。

手术室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依旧寂静着,有人抬起腕表道:“这已经超过他上次做手术的时间了。”

“他上次做了多长时间。”

“据说是一个小时十分钟。”

方连云突然发现季景天的嘴角微微翘起,露了个微笑,他看向手术室内,发现一切如常,傅听夏不过是重复地走着导管。

他突然意识到,季景天并不是在看傅听夏的手术,而是…在看傅听夏这个人。

方连云深吸了一口气,室内突然护士的动作匆忙了起来,本来很沉默的观察室再一次议论纷纷。

有人道:“动脉痉挛。”

“这也很正常啊,手术的时间这么长。”

“动脉痉挛倒还好,就怕急性血管关闭时,会引起心梗啊。听说这个病人是被美和心外给拒了的,要是这里手术失败,怕是上了外科手术台也不会乐观。

不过好在隔了一会儿,动脉痉挛被傅听夏给应付过去了,手术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这个导管带的旋切刀是在血管里面转动了吧。”

“应该是啊,你没见旁边的马达在转动。”

“谁敢想像,一把在血管内转动的刀子,而居然病人还活着。”有人笑道。

时间都超过二个多小时了,看得人都有些疲累了,反而没有刚开始那么高度紧张了,因此说笑了几句。

其实撇开各式各样的杂念,同属一个科室的大夫还是很愿意看到业内技术有所突破性发展的,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又可以朝前跨出一大步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说道:“血压掉得好快啊!”

所有人都停止了声音,一起看向室内,有人道:“掉到12/7kpa以下了。”

“怕是病人要休克了。”

“休克的话,血液循环进一步缩小,病人有可能…会当场死亡吧?”有人小声道。

方连云眼帘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傅听夏,在这样高强度的专注之下接近三个小时,再碰上即将休克的病人,而且这个病人是没有退路的。

傅听夏你该怎么办?

秦主任也小声道:“听夏,病人血压偏低,而且有早期休克的症状。”

“50%葡萄糖静脉给药。”傅听夏立即道。

接近三个小时了,傅听夏的表情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改变过,不管当中遇到了什么,好像都没什么能让他改变完成这台手术的意志。

他不是为了任何人,他是为了自己,他要当一个真正的医师,方连云好像忽然就明白了傅听夏,这也许是因为这也曾经是他在某刻拥有过,之后又因为嫌弃太过理想化而抛弃了的理想。

“血压被稳住了。”

“很快速地判断,一点慌张都没有,一流的心理素质…一流的医师。”

“听说这个年轻的一流医师从今天开始就要被吊销执照,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欣赏他做手术。”

“是啊,这个年头爱扯虎皮的人,就是见不惯有真才实料的人啊。”

公道总是存于人心的,美和的人只好硬着头皮听其它院的同行们指桑骂愧,阿笨开始有一点后悔了,他一麻醉师总是来看心内的手术干什么呀?

“收尾了。傅听夏开始做丝线缝合固定了。”

“看这缝合的手势就知道以前传他是个很出色的外科医生不是瞎传的。”

“那怎么可能是瞎传的呢,他是许一夫的亲传弟子,配合过许一夫做心脏不停跳手术的。”

“导管鞘24小时之后拔掉。”傅听夏吩咐了一声。

秦主任他们都知道傅听夏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因为24小时之后,傅听夏将不能再行医了,配合的护士眼圈都红了。

傅听夏笑道:“谢谢大家一直以来指导与支持,谢谢。”

秦主任抽着鼻子道:“傅听夏你要知道你是很捧的,我觉得你生在福斯曼那个年代,也不会比他差太远了。”

他给傅听夏鼓起了掌,不知怎么室内室外的人都给傅听夏鼓起了掌。

方连云听着掌声转身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耀眼的眼光,微眯了一下眼睛长吸了一口气。

傅听夏从手术间一出来,就看见季景天在外面等着,他立刻掉头就朝外面走去。

“听夏,我们谈一谈。”季景天喊了一声。

可是傅听夏尤如充耳不闻,飞块地朝前面奔去,季景天连忙追了下去,傅听夏听着身后季景天的脚步声,微闭了一下眼睛,刚好看见更衣室就直接躲了进去,将门掩住。

季景天追了一个走廊就不见了傅听夏的人影,只好在门口四处张望。

傅听夏也知道季景天想找他交谈,可是他不想谈,他不想自己看见季景天的眼神,闻见他的气味,就会妥协,然后妥协一次又一次,最后又变成个毫无原则的人。

他靠着墙壁上听着外面季景天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听见他问每一个走过的医护人员:“你有没有看见傅听夏?”

“傅听夏,鲁教授跟院长也在找他呢,说要给他庆功呢。”

傅听夏躲在更衣室里闭着眼睛叹气,然后隔了一会儿转身悄悄拉开门,见季景天有些黯然地站在门外,他的心就莫名地有些软了,手在门柄上握了握,低头想道,要不然…就先听听他说什么。

可是他正要拉开门的时候,突然从背后有人用白色的帕子一把捂住了他的唇鼻,浓烈的酒精味立刻扑鼻而来,傅听夏惊骇下挣扎了几下就软软地向后倾倒在了背后人的怀里。

“哦,本来想要候着他进更衣室还是件挺麻烦的事,没想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宋建民抱着傅听夏温热的身体,傅听夏的头就搁在他脖子间,这让他内心莫名的恐惧又兴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圈住傅听夏腰的手。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他放到推车上来,等会要是有别的医师进来,说不定会怀疑的。”

宋建民这才回过神“哦”了一声,将失去知觉的傅听夏抱着放到了推车上,然后跟另一个人拿过一张白床单从头到脚将傅听夏遮住。

“东西都取走了。”

“都取走了。”

“那封信也放到桌面上了。”

“放心吧,刚才他们科室的人都去看手术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我把傅听夏的东西都拿走了,就在他的桌面上放了那封信。”

宋建民悄悄拉开门,道:“外面没人了,走吧。”

两人推着车子朝着电梯口走去,刚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见季景天又折返走了回来,宋建民莫名的一阵紧张,他不知道跟踪过傅听夏与季景天多少次,自然一眼就能认出季景天。

宋建民紧张地心跳都快停滞了,却看见季景天微带心事的模样跟他们擦肩而过,他才恍悟他认识季景天,可是季景天却是不认得他宋建民的。

他低着头,嘲笑着想:看来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缺陷啊。

宋建民微带着得意就这么推着傅听夏离着季景天越来越远,从大厅出去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燕津不是什么名院,经常有病人转其它更高一级的医院,因此过来转院的救护车是很平常的事情,说实在的,从高级医院转到他们燕津的大概也就只有前天发生在心内的那起病例了。

不过有个助工还是诧异地问了一句:“这个病人死了吗?没死干嘛把床单把病人的脸遮住啊,那多闷啊。”

宋建民看着他阴狠地说了一句:“别多管闲事!”

那个助工吓了一跳,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救护车上的人一起帮忙把傅听夏搭上了车,宋建民跟另一个人也跳上了救护车,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就上了出城的道路,然后在一个相对僻静的道路上停下。

道路的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的轿车,宋建民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玻璃,车窗玻璃落了下来露出了原俊楠的脸。

“原先生,成功了。”

原俊楠打开了车门,傅听夏裹着白色的被单被送了进来,原俊楠伸手接过傅听夏,伸出一只手揭开床单,看着里面晕睡着的傅听夏微微一笑。

他派人跟踪着傅听夏,只为了看他的照片吗,他原俊楠从来不会做那么空消耗成本的事情,他只是在等,等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

现在机会到了,傅听夏一下子失去了他最爱的职业,同时又被所爱的人伤害,这种挫折跟打击按照正常人对傅听夏的理解,这应该是一个天才难以承受的吧。

因此傅听夏在做完了最后一例手术选择逃避离开也就合乎常理了吧。

他从拿到那只钢笔盒开始,就觉得依照傅听夏那么细腻的个性,他不会只留下一只钢笔,果然他在钢笔盒的夹层里找到了傅听夏的纸条。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很抱歉我还是走了。

这么一句就够了,原俊楠的食指轻轻描着傅听夏的轮廓,心想不过这句话跟别人说就好了。

第60章努力找人的攻君

燕津心内科乱成了一团,鲁伯成瞪着眼睛问蒋范范:“你一连二个晚上跟听夏呆一块儿,他要走,你就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蒋范范跟吃了黄连似的道:“听夏一直在看资料,看完了倒头就睡,二个晚上加起来都没跟我说超过三句话。”

周顾道:“现在也别怪蒋范范,这也是他想不到的,是我们疏忽了,我们就应该考虑到他毕竟还太年轻,应该早做他的思想工作的。”

鲁伯成气道:“这都要怪你,你即然打算要申辩,为什么不早说?”

“这不是为了做什么事都十拿九稳吗?”

“现在拿稳了吗?”

季景天一直低着头坐在一边,突然抬头道:“听夏留得那张纸条呢?”

鲁伯成从抽屉里将条子拿了出来拍到桌面上:“这小子,写个留言抬首落款都没有,文笔跟他的论文一样烂…”

他说完就出门去了,周顾看了一眼鲁伯成的背影,对蒋范范道:“他真得把什么都拿走了。”

“他的办公桌,他的柜子都清理干净了。”蒋范范道,“你说他会不会回乡下了?”

周顾想了想,道:“也不是没可能,你先去燕津学院,看看他在不在学院里面。”

季景天收起了手中的条子道:“我去吧,我跟他比较熟悉。”

周顾道:“那行,景天你到时给我们打个电话,如果找不到,我们再派个人去他老家找一找。”

季景天沙哑地“嗯”了一声,他起身就出了门,插在口袋里的手还按着那张纸条: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很抱歉我还是走了。

那张条跟铁条一样灼烧着他的掌心,可是他却舍不得把它揉皱了。

抱歉我还是走了…该抱歉的应该是我,是我没有留住你。

季景天一路踩着油门直奔燕津学院,他心里有一丝期盼在他到达学院的时候,傅听夏有可能还没有来得及走,可是这丝期盼也很快就化成了泡影。

方海摇着头道:“听夏几天没回来了,他自从搬到外面住后,东西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没什么留在宿舍里。”

他看着季景天的脸色不佳就道:“你没在医院看见他吗?刚才老师收到电话说听夏的手术成功了,我们还替他高兴呢。最近找他的人真多。”

季景天转过脸来道:“谁?”

“他的老乡,清水县人,叫…哦,叫铃子。晚上来的,看着好像有事,听到傅听夏不在,她就又匆匆走了,我也跟她说了去医院找。”

“铃子…”季景天微皱了一下眉,道:“谢谢了。”

方海在他的背后喊道:“看到傅听夏跟他说一声,解剖课的老师跟他说要是他再不交报告,就算他是傅听夏x2也要让他当掉!”

季景天又直奔四合院,大门紧闭着,他拍了半天的门也不见人回应。

买菜的邻居路过问了一声:“你找齐大爷啊,他昨天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什么时候?”

“昨天啊,他还过来跟我们告别了,是他孙子听夏送了走的,哦,就是那个当医生的。”

季景天背靠着门慢慢地坐在了台阶上面,将头搁在了膝盖上,几天之前傅听夏的一瞥一笑还是那么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清晰地好像他一转头,就看见傅听夏又坐在了边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跳了起来,走出了巷子,看着外面街上的车水马笼,想起上周傅听夏靠在他的身上专心地看着医学书,季景天陪他看了一会儿就抱着傅听夏问:“听夏,要是人眼热,脸热,心热是什么病啊?”

傅听夏想了想,两眼打着问号抬头道:“肾病吗?听着像肾综合症出血热。”

季景天看着他的模样心里还想,难道他把所有的智商都用在了医学上,所以其它方面…就开始有点像白痴了吗?

他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心就是软软的,于是就仍然陪着他看书,只是抱紧了傅听夏闻着他发间的味道。

那么近,那么近,然后…就突然没有然后了…

“傅听夏!”季景天对着车水马笼大喊了一声。

原俊楠看着枕在他腿间闭着眼睛的傅听夏,道:“你想当个大夫,那我们可以去国外投资一个医院,你想做多少台手术都可以。”

“当然要过一阵子,等你跟我再亲密一点,所以你要听话,好吗?”原俊楠微笑着俯下身用力亲吻着傅听夏。

晕睡着的傅听夏侵入起来没有丝毫反抗,显得很温顺,原俊楠一下子就似乎找到梦里感觉,那种完全占有的快感让他熟悉。

“到了。”金秘书停下车来道,“车道还没有修好,只能暂时停在这里了。”

原俊楠抬头看了一眼里面新修建的别墅,他将傅听夏抱出了车外,走进了别墅的大门,看了一眼门口的游泳池略略皱了一下眉道:“这个游泳池弄得这么大做什么?”

金秘书说道:“设计图纸的时候,你不是都看过吗?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说以后…可以给傅听夏用来锻炼身体。”

原俊楠想了想好像有那么回事,他抬头看了一眼泳池边上的探照灯道:“那把那些灯关掉,太刺眼了。”

“好的。”

原俊楠就抱着仍被白床单裹着傅听夏进到了别墅里面,而别墅的后面宋建民正拖着傅君瑶一脚深一脚浅地从山坡上下来。

天气又开始下雨了,傅君瑶浑身上下湿透,再加上被山风一吹,冷得浑身哆嗦地道:“你,你到底想带我去看什么?俊楠又为什么在这么偏的山里盖什么别墅?”

“你很快就知道了,机会说不定就只有这么一次。别墅盖得急,前两天山里滑坡,冲塌了一段围墙,要是再过两天,你可就没这机会了。”

傅君瑶咬了咬红唇,她即畏惧着这个阴险的乡下人,可是又强烈地想知道原俊楠跟傅听夏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想了想,终于道:“知道了。”

走了没多久,傅君瑶果然看见了一栋依山而建的西式别墅,非常的漂亮,即使在雾蒙蒙的阴天里,它依然让傅君瑶在看见它的第一眼就感到心动。

“趴下。”可是还没等她欣赏完,宋建民就将她拉得趴在地上,“爬着走!”

事到如今,傅君瑶只好隐忍着屈辱,跟着宋建民想像狗一样在灌木丛中沿着坍塌的围墙爬了进去,别墅刚竣工,里面还没来得及完全绿化,靠近后山的这一段尤其杂草丛生。

宋建民跟傅君瑶趴在草丛中,可以看见泳池边有两个保镖似的男人正在抽烟交谈。

等了一会儿,宋建民这才带着傅君瑶很小心地继续向前爬,一直爬到别墅的墙根底下,那里有一扇窗户,显然是属于地下室的窗户,窗户里的灯光很亮。

宋建民拉近了傅君瑶,两人悄悄地探头从那扇窗户望下去,傅君瑶的眼睛突然瞪了出来,却被宋建民一把捂住了嘴巴。

地下室被修建成了一处卧室,有水晶吊灯,柔软的地毯,宽大的橡木床上衣衫不整躺着的人,虽然他闭着眼睛,傅君瑶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是傅听夏。

原俊楠的手在他身上滑动着,然后又俯下了身咬啮着傅听夏的双唇,手也滑动着朝下走。

傅君瑶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浑身都软瘫在了地上。

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敌视傅听夏,即便傅听夏回到了乡下,她还是不断地挑唆着弟弟想办法彻底毁掉他。

那是因为她早就下意识里感受到了原俊楠对傅听夏的微妙之处,他会说着话就突然伸手轻捏一下傅听夏的手指,又或者轻抚他的脊背,尽管原俊楠也许眼里对傅听夏是轻视的,可是他的无意识的举动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对傅听夏的欲望。

傅听夏长得不漂亮,可是被蒋明宜教导的很好,一举一动仿佛出自书香门弟,如果不看他的脸,光看那个坐在花园里看书的侧影,的确很让人赏心悦目。

她早就感受到了来自傅听夏的威胁,可是无论她干了什么,傅听夏依然来到了原俊楠的身边,宋建民悄声地道:“你明白了,原俊楠想要的就是把你们拉下水,然后傅清石只能对他玩弄他的儿子保持沉默。你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价值,如果那件□案暴露出来,原俊楠会不会伸手,那还要看傅听夏愿不愿意给你吹枕边风了。”

傅君瑶整个人抖成一团都不会动了,而宋建民的内心对原俊楠也是畏惧的,也不敢看太久,因此就拖着傅君瑶又从围墙边那个缺口爬了出去,然后翻过傅君瑶按在她的身上。

傅君瑶惊慌地挣扎了两下,宋建民阴狠地笑道:“别跟我摆什么贞节烈女的谱,你勾引原俊楠做过的那些下贱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我反正是打算亡命天涯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打算?我还可以告诉你,傅听夏其实是被原俊楠挟持到这里的,他打算就把傅听夏关在这里,然后再找机会把他弄到国外去。你要是大喊出声,你说按原俊楠的性子他会怎么做?他会让你欠下他一个更大的把柄。”然后宋建民贴着傅君瑶的耳朵道,“可能这件事情还是会做一遍,不过对象嘛,就换成那边的保镖了吧。”

傅君瑶的身体顿时就软了,宋建民胡乱地扯掉她的衣衫,然后按住了她的唇鼻,只露出她一双眼睛,看着远处别墅下面那道地下室的灯光,想到里面会发生的事情,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欲念高涨兴奋不已。

等发泄完了,宋建民拉上裤子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出尽了胸中的一口怨气似的,瞥了一眼小声抽泣的傅君瑶悠悠地道:“看在你我也算一夜夫妻的份上,原家算计傅家的账,我就替你报了。”

傅清石脸色铁青地带着面色苍白地傅清仪走进家门,道:“傅君瑶呢?”

傅太太正在打电话,见状连忙放下电话道:“君瑶说是跟朋友出去看电影了,怎么了?”

“她一回来你就立刻让她上来见我!”傅清石低声对身后的傅清仪道,“跟我上来。”

傅清仪脸色白如纸,傅太太给她连使了几个眼色她都没有理会。

“把门关上!”傅清石一进书房的门道。

傅清仪一关上门,就连忙哭道:“大哥救我!”

傅清石道:“先把话说清楚,你说是君瑶让你去买通那个医师的?”

傅清仪掉着眼泪道:“真是君瑶,连那个医师是谁也是她写给我的,她说是原家为了心脏支架的事情,想整傅听夏,让他名声臭了,就不会影响到那个上亿的项目了。”

“原家想做,他们为什么不做,要你做?”

傅清仪吞吞吐吐地道:“说,说是为了考验我。”,她连忙补了一句:“都是君瑶说的,她说原家现在不相信我跟老徐,要我们干出点什么才会真得接纳我们参于这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