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自己的办公室,便看见位置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他惊讶地道:“水灵!”

水灵起身拉住傅听夏的手笑道:“听夏,几年不见,你变得更帅啦。”

“更字用得好,还是水灵会说话。”傅听夏指着水灵大笑道。

旁边的男子咳嗽了一下,道:“那水灵,我下午来接你。”

傅听夏转头才发现站在旁边的是许诺,他这才恍然水灵嫁给了许诺。

许诺显然面对傅听夏还是有些尴尬,于是匆匆地就走了。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就原谅他吧。”水灵捅了一下扭头看许诺的傅听夏道。

“说什么呢,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连孩子都要生了。”

“再不生怎么办,都高龄产妇了。”

傅听夏笑道:“你来得不巧,师傅又出国交流去了。”

“知道,他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就是来看你的。”水灵道,“我本来想在省城生的,但许诺非说我年纪大了一定要我回京城来生,他家在京城,说生完了也好有人照顾我。”

“那挺好,我给景天打个电话,今天中午我们三个同门一起吃顿饭。”

季景天挺赏脸,还亲自订了一个包厢,水灵饭量极好,吃得傅听夏不得不提醒她:“少吃点吧,省得生得时候受罪。”

“不怕,我在京城呢,不行就让听夏来给我动手术。”

傅听夏失笑了一声,水灵“哦”了一声,从包里翻出一只相机对准了傅听夏道:“把脸凑近一点,我要拍张大头照。”

“你拍我的大头照干什么?”傅听夏凑近了问。

水灵按下快门,然后道:“洗出来挂房里,多看两眼,将来我生的儿子可能就有点像傅听夏了。”

傅听夏飞快地看了一眼季景天,然后干笑道:“你生儿子就生儿子,干嘛要像我呀?”

水灵收着相机道:“因为我可想嫁给傅听夏了,可是当年你太小了,都不忍心下手,现在想想当年要狠狠心,也就到手了。”

傅听夏真得被呛住了,连咳了几声对旁边的季景天笑道:“这个妇女同志,还真是一怀上就荷尔蒙飙升啊。”

“看你那样子,开个玩笑你也能害臊成这样!”水灵指着傅听夏笑得前仰后伏。

傅听夏看着水灵跟院里老少妇女重叠的形象,稍稍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她青葱的少女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岁月真是一把杀猪的刀啊。

当天回家的路上,傅听夏坐在季景天的边上轻咳了一声道:“当年我才十六岁。”

季景天将车倒出了停车场,看了一眼傅听夏轻描淡写地道:“当年我也才十七岁。”

“我跟水灵可是清清白白的。”傅听夏抿了一下唇,但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季景天扫了他一眼道:“我就不会因为别人掂记你而生气,我会挺高兴,因为别人只能惦记,但你的每一寸都是我的。”

傅听夏将手盖在他的手上,然后仰起头眨着眼道:“是的,我受到深刻的教育了,以后在你光辉形象的照耀下,我绝不会再误入歧途,一定端端正正走在康庄大道上。”

“周顾的那套你学得倒是挺快的。”

“隔三五岔的被他拉去言传身教啊。”傅听夏叹气,他突然问道:“你不回家吗?”

“正是回家…”季景天看了他一眼道,“爸妈叫我们今天回家吃饭。”

傅听夏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什么也没准备啊。”

“礼物在后面。爸爸是一副玉石棋盘,妈是一块翡翠,cd机是给数数的,我哥嫂是你的平辈,不用送礼。”

“你该早点说,我心理也要有准备啊。”

“都让你准备好两年了,还没准备好吗?”

傅听夏深吸了一口气,两个下了车,季母已经迎出了门:“景天,听夏来了呀。”

“伯母。”傅听夏行了一礼。

“不用客气,快里面坐。”她正说着,一个少年骑着单车从门坎里冲了出来,季母一看连忙道:“宝贝,骑车小心一点,门坎这么高。”

少年转过头来,他正是窜个子的时候,因此有些清瘦,白色的运动服外套松松地披在身上,下巴尖尖的,衬着脸上两道乌黑的眉毛,整个人好像谁用勾线笔画出来的,黑白分明,但又阳光四射。

“奶奶,宝贝那是小叔的小名,你别随便用在我身上行不行,叫人听见多不好?”少年漆黑的眉毛有些不耐烦地皱着。

季母陪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数数,你没看见傅叔叔来了,等会儿再出去吧。”

数数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傅听夏然后道:“小婶。”

傅听夏满面尴尬,数数倒挺体贴的又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了,我叫小叔叫习惯了,没办法改叫他小姑,所以只好叫你小婶了。”

季景天冷冷地道:“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傅听夏连忙从提包里将cd机送了过去道:“给你的礼物。”

数数挺有礼貌地接了过来然后道:“谢谢小姑父。”,说完他就快快地蹬车走了。

“臭小子。”季景天没好气地道。

傅听夏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强忍着没笑。

他们进去的时候,季家已经摆好了饭菜,看来是早有准备,季父仍然坐上首,傅听夏季景天与季景城夫妇各坐一边。

傅听夏本来看见季父挺紧张的,但是桌面上的话题一直都是围绕着医学这个话题,季景天的嫂子虽然不是医师,但也是做医学研究的,因此傅听夏逐渐就放松了。

季母上了一道大虾,季景天给他挟了一筷,傅听夏很自然地剥好了又放回了季景天的碗里,等他手伸出去之后才突然意识到全桌的人都在看他。

他一下子就尴尬了,季母叹气笑道:“景天从小就喜欢吃虾,可是往往剥不了两只就要恼火,嫌太烦了,所以总是我剥给他吃的。”

季父在旁嘀咕了一句:“很光彩吗?”

季母接着道:“以后…就拜托听夏剥给景天吃了。”

傅听夏“哦”了一声,季父没好气地道:“他自己没手的吗?”

吃过了饭,傅听夏跟季父在院子里下棋,季母在厨房里洗着碗,跟旁边擦碗的季景天道:“上次,你跟我说让我问的试管婴儿的事情现在有消息了。”

季景天顿住了手道:“真的。”

季母看了一眼窗外道:“你们俩早点有孩子也是件好事,趁着我们年轻还可以给你们带一带,不过,你不应该跟听夏好好沟通一下吗?问一问他愿不愿意。”

“你要跟他说,他肯定会先从买育婴指南开始,等他同意了不知道还要等几年。”

季母叹气道:“我看人家孩子挺老实的,你也别欺负人家欺负得太狠了,要是像上次那样被你欺负跑了,糟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季景天深吸了一口气,但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我现在做的就是让他将来不会因为一点点事就拍拍屁股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窗外季父道:“还没对你说谢谢。”

傅听夏抬起了头,季父下了一子道:“在父母的心里,想要保护自己子女的意愿是第一位的,想要让他们在最恰当的时间时候遇上最恰当的人。可有的时候也许往往最恰当的人不是在最恰当的时间来的。谢谢你能够理解我做为一个父亲的纠结,也谢谢你等到了景天成熟的决定,等到了他能成熟的保护自己跟保护你的时候。”

傅听夏微微低了一下,季景天走了过来随意地替季父挪动了一个子道:“将,结束。”

“我还没下子呢。”傅听夏道,季景天扬眉道:“你知道我爸要死多少脑戏胞才能让你跟他下足一刻钟,回去,走吧。”

“臭小子,那你来下。”季父道。

季景天整下了一下衣服,笑道:“我下,就该我想怎么让你跟我下足一刻钟了。”,他说完他拉起傅听夏就出门去了。

“这样不太好吧,说走就走。”傅听夏拉着保险带道。

“你千万不要被我爸那种温情脉脉的一面给骗了,被他这一面骗得挖坑把自己埋了的人都能组成一个墓园了。”

傅听夏看了季景天一眼,失笑了一声,回到家里两人靠一起看书,季景天摸了一下半躺在他身上傅听夏的头发道:“前几天我让我妈去打听试管婴儿的事情了,她今天告诉我她弄到了两个插队的名额。”

“你想要孩子吗?”傅听夏头微侧的道。

季景天看着傅听夏的发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想要你的孩子,听夏。”

傅听夏仰起头看着季景天微笑道:“那就生呗,我说了要替你生孩子的。”

季景天抱紧了傅听夏,将头埋在他的发顶,傅听夏笑着摸了摸他的手臂,然后接着看书。

傅听夏早上走进医院,刚路过隔壁科室蒋范范看见了立刻就溜了出来,他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是燕津很看好的青年领导人物。

蒋范范扫了一眼四周,然后跟他走进了更衣室小声道:“你知道今天有一个病人过来申请做复合手术。”

“怎样?”傅听夏换上白大褂问道。

“你知道他是谁?”

“是谁有什么关系吗?是什么病才有关系吧。”傅听夏道。

蒋范范神秘一笑:“等下你去会诊的时候就知道了。”

傅听夏失笑了一声,出了门果然就有护士请他去三楼心外会诊。

心外现在专门开辟了一个复合手术会诊的会议室,傅听夏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人坐的满满的,有几个看着眼熟好像是美和的医师,其中一个还是美和的心内胡主任,看来这是从美和转来的病人,难怪蒋范范要故作神秘了。

“傅医师。”有人将病人的资料递了过来。

傅听夏接过了资料,看了看道:“左冠状动脉主干分叉病变,而且都达到了90%。”

美和的医师互相对看了一眼,胡主任道:“关键的原因在于病人年纪偏大,今年有八十五岁了,而且他肝肾功能也不太好,他冠状主干与前降支都发生高度狭窄,如果要动手术,必需是即动心外搭桥手术,又要动心内介入手术,我们担心病人可能根本撑不过去,所以这个病人拖了好几年一直都没动手术,但是他现在胸疼难忍,连走动都困难。”

傅听夏点了点头,道:“他的确适合动复合手术,这个病人是谁?”

美和的胡主任顿了顿才道:“是我们院过去的老院长原茂庭。”

第70章番外

医师们的江湖

九十年代是个充满了惊喜的年代,是个只要努力就能收获的时代,因此人人激情饱满,生活也是日新月异。

医院新大楼里弄来了一台新式的自动贩售机,大家都觉得很新鲜,玩得人多了,贩售机就经常不自动了。

季景天站在大厅里跟一个病人家属说话,这个时候傅听夏医师走过来了,笔直地朝着贩售机走过去。

他倒不是为了为玩贩售机,而是天气太热了,在贩售机上买饮料比出楼顶着大太阳去小卖部强多了。

傅听夏医师投了硬币之后,就耐心地等待着贩售机出饮料,季景天看了他一眼,隔了一会儿傅听夏医师没见出饮料,于是就弯下腰伸出手检查了一下出货口。

哦,没有,他收起手弯着腰接着耐心等待,季景天就不能忍了,他低声骂了句:“真是个白痴。”

他径直地走过去,踹了一脚售贩机,只听“晃荡”一声,贩售机吐货了,而且不是一瓶,是两瓶。

傅听夏医师就惊讶了:“咦,我只投了两块钱啊!”

季景天凉凉地道:“你等太久,饮料它生了。”,说完他从傅听夏的手里拿过一瓶饮料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医院里人人都知道季景天医师跟傅听夏医师的关系很一般,没办法他们各自的师傅许一夫与鲁伯成,以及各自的科室,心外与心内经常斗得水深火热的。

大家普遍同情傅听夏,想想傅听夏曲折的求学之路,也一定少不了季景天这个恶霸少爷的各种陷害与欺压。

于是心内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在公共场合把傅听夏隔得离季景天远一点,说来也奇怪季景天以前从来不在食堂吃饭,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二年开始经常在食堂吃午饭,这搞得有一阵子医院里的人还八卦过季景天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季景天吃饭永远是一人一张桌子,即使他同组的许愿轻跟窦奔都不会跟他同桌,这更增了大家对跟季景天医师亲密接触的心理负担,所以也就没人自讨没趣地跑过去跟他同桌了。

傅听夏就坐着季景天对面的下一张桌子上,跟季景天坐相反的方向,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他那里就热闹多了。

蒋范范端了饭盒放他对面一坐,傅听夏抬起头道:“你能不能坐我旁边啊。”

“干嘛要换位置?”蒋范范说完又瞬间悟了,摇了摇头笑道:“是不是我后面的那把刀杀气太大了,都让你生寒了?”

“是你挡着我的视线了。”傅听夏心里想道,嘴里道:“桌子太小,面对面吃饭太挤了。”

蒋范范拿着饭盒挪了个位置道:“得了,不用解释,师兄给你温暖。你干嘛不换个位置吃饭呢。”

“我喜欢靠窗。”傅听夏随口道,目光却看了一眼对面的季景天。

季景天面无表情地拿着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饭菜,傅听夏看着他微抿的唇,突然就想起这个轮廓很好的唇昨天还亲吻了他其它的地方,脸就有点燥热,连忙低下头多吃了几口饭。

“我有桩事想跟你说。”蒋范范凑过来道。

这个时候季景天已经吃完了,傅听夏也拿起了饭盒拍了拍蒋范范的肩道,“我下午有好多台手术,有什么下次再说。”

总得来说燕津的周院长还是个挺开明的人,所以紧跟时代,每间医师的办公室都配备了一台电脑。

网络刚开通,,当时流行一种叫《侠客行》的文字网游,没有任何图片,所有的场景都通过文字来描述,它又叫作multi-s,俗称叫做挖泥巴。

指令通常是用eatganliang(干粮)又或者是drinkjiudai(酒袋),然后你就被文字通知奖励二十点经验值,以及一百点潜力点。

用英语跟拼音的指令玩着武侠世界,有一种滑稽的感觉,可是十年之后你会发现你的脑海里只落下了这样的句子:这是一座长江边的小亭,虽没有雕龙画凤,但却是青山之畔,大江之北,从这里望去只见长江滚滚东去,江面白帆点点,你不禁感叹世间万事,不过如此。

等再见识了2d3d的侠客行,你才恍悟只有泥巴里的文字世界才能妙悟何谓侠客行:

总是一番风云尽,坐看虚空,释卷掩灯,抚剑品香茗。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银鞍照白马。

燕津医学院的大学生很快就架起了服务器,医院的年轻医生自然也是人手一个账号,通常外科的医师喜欢华山论剑,内科自然都跑去拜在了张三丰的门下当起了武当真人,做检查的医师就爱当丐帮弟子。

大家白天都很一本正经地用电脑在学习,到了晚上值班的时候,几乎没人不会不跑进侠客行里转一圈。

傅听夏跟季景天当然也有账号,只不过傅听夏有时就觉得玩起来太浪费时间,因为一本书季景天通常只要看一遍就能举一反三,他就需要看上二遍或者三遍,有时还要做做笔记,再加上他其实对此也不太热衷,所以渐渐的两个账号就都落在了季景天的手里。

可别人不知道,比方说心内三科的副主任医师蒋范范。

傅听夏泥巴里就叫听夏,蒋范范很流行的给自己取了个忧郁凄美的网名,万里尘烟。

泥巴游戏通常都是挂在聊天室外面的,所以那天季景天上线的时候,就见聊天室有人开了个聊天室的名字就叫:我找听夏。

季景天就退了出去,换了傅听夏的账号上去,进了聊天室。

店小二喊了一声,有贵客到,上茶。

万里尘烟:听夏,你可总算来了。

听夏:嗯,找我什么事?

万里尘烟:你还记得上次周院长跟我们说过他有两个外孙女吗?

季景天想了想,弹起了眼帘,敲了几个字:记得,怎样?

万里尘烟:那你一定记得那个稍大的孙女顾春蕾,对吧?

听夏:然后?

万里尘烟:她对你很有好感,一直都记得你在大学里跟她开的那个“牙疼不是病”的玩笑。

听夏:然后?

万里尘烟:其实有些话面对面还真不好意思跟你说,不过隔着电脑作为师兄我不得不说两句,你那个在美国的老婆还是离了吧。她不愿意回来,你还能陪着她守活寡?说句不好听的,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外面给你戴绿帽子呢。真的,离了吧!

听夏:然后?

万里尘烟:人周院长的那个外孙女顾春蕾已经向我暗示了,她一点不介意你离过婚,还说经历风霜的男人更有魅力。你看这不是绝对好事吗,反正你们在大学里面彼此都有好感。

季景天阴沉着脸转过头来,躺在沙发傅听夏本能地觉得有寒流来,然后就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看着季景天。

季景天走过去将傅听夏抱起来走进浴室里,然后将他丢浴缸里,傅听夏一时还搞不清楚他今天哪里得罪季景天了,但凭经验知道,一定是得罪了。

季景天坐边上,一条腿搁在浴缸边上看着傅听夏,傅听夏就自己解开了衬衣的两个扣子,然后给季景天抛了个媚眼。

傅听夏那边只有淋浴,但季景天却在自己这边修了一个很大的盆浴,傅听夏喜欢边泡澡边看书,渐渐的就只在季景天这边洗澡,而给他洗澡就是季景天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

刚开始傅听夏还有点不好意思,时间久了脸皮就厚了,有的时候还会抬起一只脚搁在季景天的腿上问:“爷长得挺合你的心意吧?”

通常他这样季景天都会龙心大悦,但今天他好像有点惹火,季景天把他狠狠折腾了一番,最后傅听夏只好求饶道:“我错了。”

“你错了,你哪错了?”季景天看着枕边的傅听夏道。

傅听夏含糊地道:“你说哪错就哪错。”,然后他说完就精疲力尽的睡了,季景天笑了一声,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搂着他睡了。

第二天傅听夏起床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前几天跟西格奥特大夫通过信,于是就走到了电脑旁去看西格奥特有没有给他回信,然后就惊悚地发现了昨晚上蒋范范跟季景天的那段对话。

傅听夏小心观察了两天,发现季景天好像也没有翻旧账的打算,只是看起了c语言,季景天看计算机编程干什么,傅听夏不知道,但知道季景天无论学什么都是很快的。

隔了一阵子,季景天突然逛了一趟傅听夏的办公室,看了一眼他们的值班表。

又隔了几天,蒋范范一脸惊恐地在更衣室里对傅听夏说,他的办公室里有鬼,而且盯上了他。

“要不然怎么我一值班,电脑就蓝屏呢?”

傅听夏心里叹了口气,蒋范范问他,他问谁呢,他几辈子加起来都没想到高冷的季景天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

“你说该怎么呢?我的排名一直在降啊,都快跌出十大名人了!”

傅听夏看了他一眼,心想只要办公室里ip地址不换的话,你可能要一直蓝屏下去了。

“在家买台电脑吧。”傅听夏只好想出了个折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