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是不是站在一群姑娘里有点鹤立鸡群？”她不就是个子高了点，怎么就没有女人味了？翻到大学毕业照那一张，一眼就看见一袭长发白裙的某白莲道，“看见这姑娘没，我谈了两年的男朋友死心塌地地娶了她，回头说什么对我的感觉其实就像是哥们，根本不是爱情。我去，谈恋爱拉我小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跟我是哥们？”
去他么的不是爱情，当初热恋的时候，那情话说的那叫一个感人肺腑，比她这个作家都厉害。承认自己渣很难吗？事都做到那个份上了，还想留个好名声？想到当初整了那渣男白莲女无脸见人，萧姝心里就觉得解气。
裴战顺着萧姝的手指不断移动眼神，他想过很多回萧姝本来是个什么样的，如今看到照片，竟觉得她就应该是那个样子。一个微笑，都能看出内心的强大来。她是一个可以并肩和男人一起奋斗的姑娘。
“你很好。”裴战如实道，他指着刚刚萧姝说的那个女孩道，“她眼里的贪婪和欲念太多，不是个好姑娘。”认人方面，裴战自认从不输于任何人。
“你很有眼光。”萧姝很满意裴战的回答，“我呢，确实是谈过恋爱，谈恋爱的时候我的确是动过真心，但是如今也确实心如止水。你尽管放心，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这精神也绝对是干净的，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精神出轨。如若爱你，我会全心全意爱你，绝不会三心二意的。”
“你们那边女子和男子在一起上学吗？”裴战到底是心怀国家的人。
萧姝点了点头：“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们那边每个人都要读书，从三岁幼儿园到二十多岁大学毕业，当然，愿意继续读的时候，后面还可以读研究生博士生。”
“女子也可以？”裴战有些向往萧姝的世界。
萧姝点了点头道：“我们那边虽然不敢绝对说是男女平等，但相对的平等肯定是有的。尤其是在受过教育的大部分家庭里，女孩子并不比男孩子差什么。就拿我来说，我大三就挣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一百万，而我的那些男同学还在校园里学习呢。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爸妈，我一个独女，一毕业就买房就业，挣的钱是很多普通家庭一家子的三四倍多。”
裴战点了点头，对于萧姝的男人很感兴趣，又把话题撤回来：“那你说的那个渣男呢？”
“他啊，是个官二代。”萧姝笑了笑，“钱么，说没有也不可能，哪个官不贪？人么，长得倒是仪表堂堂，就是脑子眼神都不太好使。我这么优秀的新时代女性看不上，竟然看上那么一个靠男人的兔丝花，真是我的黑历史。”
看着裴战跨在胳膊上的睡袍，萧姝又道：“想当年快大学毕业，我就想暗示他赶紧跟我求婚，就傻不拉几买了情侣睡袍，结果呢，礼物还没送出去，那渣男就跟人跑了。你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是最后知道的。”
裴战听完后就笑了，这笑容如同寒冬后的阳光，温柔的能够融化寒冰。
“我眼神和脑子都很好，你尽管放心。”
放心什么？萧姝反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裴战这是不是标准的闷骚男？这是在跟自己表白和承诺吗？
“我还以为你会介意。”萧姝笑道。
“不会。”裴战完全忘记自己刚刚听到男士睡袍时的黑脸，自认很大度的说道，“过往都已经是云烟，我们应该往前看。”
“那你呢？”自己老底都被揭了，没道理自己对裴战一无所知啊，“我也不问你有几个女人了，你就说你有印象的。”
“这辈子我没有。”裴战重生回来还年轻，之前因为是皇太孙，在选女人时皇祖父和父王都比较慎重，不愿意他过早了伤了身子骨，可废太子之后，除了二叔变相的送女人来，皇祖父竟是选择性遗忘他还没结婚的事实。
“老实点。”谁问你这辈子？她这辈子清楚着呢。
“我一个嫡妻，两个侧妃，侍妾好像有几个吧。”这下换裴战心虚了，“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会遇见你，不然也不会…”
她就是脑子有问题才自找苦恼，暗骂了一声自己，萧姝强扯了个笑容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你最好这辈子给我守身如玉，要是让我知道你朝三暮四，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裴战笑着把萧姝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发丝，低声道：“以前我不明白我父亲为什么明明可以左拥右抱，可偏偏却还只守着我母亲？虽然母亲也很貌美。可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心只有那么一点地方，以前一直空着，谁都不曾进来过。可如今你住进来了，它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无关容貌。”
真上道。萧姝很满意裴战的回答，笑着把睡袍从他手上拉下来：“没想到倒是便宜你了，快穿着吧，买的时候还怪贵的，我爸爸又太瘦了，不然我也不会舍不得扔，把它放着压箱底。”
“这是它和我的缘分。”裴战麻溜的把外袍脱掉套上睡袍，“我就有点奇怪，你都不怕冷吗？这都深秋了。”
这家里的温度也没有那么高，裴战就觉得萧姝真心是不怕冷。萧姝闻言呵呵直笑，但到底没有说破自己那点小心思。
“我身体好么，耐冷。”
萧姝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快，她这才跟裴战温存了几分钟，这肚子就开始翻天倒海的闹腾，脸上的红晕也被突如其来的绞痛折腾的褪了颜色。
“这萧姝特么会痛经。”萧姝哭丧着脸对裴战道，“我不跟你说了，出去找点红糖水喝喝。”
“等等，你的裤子。”裴战拉住萧姝，“你这裤子明显和睡前穿的不一样，这么明显的差异，你的婢女能够糊弄过去？”
差点忘了，萧姝滋溜跑回卧室，把那条脏裤子随便套在身上，匆匆跟裴战打了招呼，便回到了卧室。
“清晨，给我点红糖水。”萧姝自己身体一直都比较好，她从来没遇到过各种跟大姨妈有关的病，从来都不知道这疼起来会这么要命。她想着过后一定把阿胶糕吃上，那个东西调理大姨妈貌似很管用。
清晨对这个很熟悉，她一进来就张罗着萧姝换衣服喝热水，就差亲自给她换月事带了。
“明日让厨房给我熬点阿胶糕，我以后每日都要吃。”萧姝理所应当的吩咐，只是忽略掉了清晨茫然的眼神。
“小姐，什么是阿胶糕？”
“阿胶知道吗？”萧姝心里还有些奇怪，这大梁看着发展比较像是明清，没道理阿胶没有啊。
“阿胶倒是有的。”清晨道，“只是要怎么做成膏？”
“我也不知道。”萧姝无语，她就知道是大枣、核桃、枸杞子、芝麻和黄酒做的，但是具体比例，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就准备阿胶吧，我每天早晚空腹喝一杯。”
“小姐，阿胶比较稀罕，咱们府上还是上一次皇上赏给老爷的，就几块，天天喝怕是不太够。”清晨现在越来越奇怪自家小姐的变化，只是身为婢女，到底是知道本分，“要是去采购，恐怕一时半会也买不到，这冬天到了，上好的驴皮阿胶早就被各大府上订完了，咱们府上往年从不吃这个。”
萧姝木然，她必须要吃这个，她可不想被大姨妈折腾的死去活来。
“你先跟母亲那边说一下。”萧姝道，“我听说阿胶对月事十分有效，你看我每一次都疼成这样，不管真假，都该试试吧？”
“那我这就去跟夫人说。”
萧姝忍者疼，又进了空间。她记得有段时间自己订阅了很多养生方面的书，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把自己这身体调养好，不然哪怕是铁娘子也受不住。
“好点了吗？”裴战还在里面看书，见萧姝进来，忙放下手里的书，“你没叫大夫熬点药喝喝？”
“你们都兴有事没事喝药吗？”萧姝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是药三分毒，我从小到大基本上能不碰就不碰。对了，阿胶在大梁是不是很珍贵？”
裴战点了点头：“后宫的女人都阿胶来备孕养颜，也就得宠的能分到，毕竟这阿胶是贡品，每年得的数量很少。怎么？”
“备孕？”萧姝无语，“我倒是只知道这东西是美容养颜调理月事的，不过好像也是，在我们那里，好的阿胶也是难寻的。我想要点阿胶，你知道哪里能弄来不？”
“你去找裴锦，她手里的好东西多。”毫不客气就把裴锦卖了，“她对自己人倒是大方，你只要开口，我估摸着她能给你弄来不少。我估计我母亲那里还有，我明日找出来你进来拿。”
“那就好，你帮我找找kindle里的养身类书，看看有没有阿胶糕的做法，这喝阿胶太浪费了，我听说要熬成膏，才能激出药性。”
第29章 撮合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萧姝和裴战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阿胶糕的熬制方法。
“要是真的跟阿胶的作用可以相媲美，我想这个方子应该很值钱。裴战笑了笑，“这配料都是些上好的食物和药材，你们还真会吃。这阿胶糕普通人都可以吃，你生活的国家可真够富裕的。”
“你要相信你也可以让大梁的百姓丰衣足食。”萧姝笑了笑，“我看到了我的第一桶金，哈哈，这个东西总不会像玻璃那么打眼了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好像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元宝朝自己跑来。把方子抄下来，萧姝便跟裴战道别，一晚上辗转难眠，天一亮就叫人去给宫里的裴锦送了一封信。信里用尽各种美好的辞藻把裴锦夸的天上仅有地上难寻，末了又哭诉了自己被折腾的死去活来，这最后道明目的，看的裴锦瞠目结舌，最后叫来丫鬟，把自己库存里的四盒阿胶都给萧姝送了出去。
看着桌上的六盒阿胶，萧姝笑得合不拢嘴。这六盒怎么说也有三斤了，自己拿来做实验就不怕不成功。萧姝嘿嘿直笑，看的清晨一头雾水。不过她也是佩服自家小姐，竟然能够从刁蛮的三公主手里白拿回来四盒上贡的极品阿胶。
“厨房里掌握火候最好的是谁？”萧姝可不敢自己上手，她怕糟蹋东西。阿胶这玩意是有讲究的，这纯驴皮少的可怜，熬制阿胶的水遇到旱年就没办法用，所以这极品阿胶还是有些珍贵的，萧府的这两盒，还是御赐的，府里的女人平日里没有讲究这个的，不然也不可能便宜自己。
清晨对厨房倒是熟悉，连思考都不用，笑道：“是张叔。”
“教给你个任务，让张叔准备这些材料，以最快的速度给我熬一锅糕。”按照配料，这一盒可以熬两斤糕，要是能够一次性成功，她手里可就有十二盒糕了，到时候分一分，也足够自己吃好久了。
清晨应了是，拿了一盒阿胶就去了厨房。萧姝这里躺在床上被大姨妈折腾的一脸菜色，连些计划书都懒得写，因为记挂着能不能成型，萧姝哪怕是迷糊中睡去也一直清醒着。
“小姐，安郡王夫人送了东西来。”清晨在厨房一直盯着，萧姝这里就只剩着清露，她捧着礼物的清单，心里甚是有些莫名其妙。平日里小姐是爱往安郡王府送点吃的，可那边的回礼也都价值相对等，只是今日这礼单上的六盒阿胶显然是别有用心。不过，自家小姐不是只给宫里送了信吗？
萧姝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暖壶，有气无力道：“我这会不想吃点心，你看着给府里的人分了。”
“不是，是阿胶和一些补血的补品。”清露把单子拿给萧姝看，“小姐，你还给安郡王府去消息了？”
萧姝摇了摇头，心里也有些纳闷，不是说好放到空间吗。“既然送来了就搁在那里了，我晚点亲自登门道谢。”
萧姝以为是裴战的意思，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大姨妈折腾的头晕眼花，到了第二日下午，清晨那边才带来了厨房的消息。这个熬胶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含量，当然，这是对于会下厨的人来讲，她自己就算了。
“小姐，成了，我以前都不知道，阿胶熬出来那么好看。”清晨不可思议道，“那个熬到挂旗，通透的颜色在光下一照真的是太透亮了，加上核桃枸杞大枣，那味道好清香。我尝了个边角，发现比起阿胶来，这个糕好吃很多。这会就等着冷却切糕了。”
欧耶。萧姝心下激动，看着桌上的阿胶，脸上溢出满满的笑容来，这只要把阿胶的来源找到，自己妥妥的要发财，不过，还有一件事要放在重中之重。想到刚刚换的月事带，萧姝这心里苦啊，这东西比起卫生巾来，也太不卫生了。不过棉花和卫生纸这里也没有，更别说其他材料了，萧姝深感想要在古代过得好，这任重道远。
“叫张叔把这些阿胶全熬了，阿胶都用冰糖葫芦上的那层糖纸裹一下，再用漂亮的盒子给我装好。”至于单独包装估摸着不可能了，这里的纸质包装还处在原始发展阶段。
阿胶糕其实并不难制作，萧姝也知道就算是卖，也不可能一家独大。为今之计，只有在阿胶的源头上下功夫了。只是这源头，恐怕还得行商的表姐帮忙了。因为大姨妈，萧姝足足在家里躺了四天才出门，这第一站就是去给裴锦送礼。
萧家倒是地位颇高，萧姝不过是递了帖子，便进了重重的宫闱之中。她屏气凝神地跟在裴锦的贴身婢女身边，偶尔趁着无人注意，打量一下巍峨的皇宫。偌大的地方什么声音都没有，萧姝深深为裴锦捏了把同情泪，丝毫没有想到，这地方，自己日后也是要进来的。
“给三公主请安。”萧姝的礼还没行下去，裴锦就把她拉起来了，“你可好些了？”
“总算是活过来了。”萧姝笑道，“多谢公主了，你太够意思了，我也给你带了好东西。不过还是用你的阿胶做的。”
萧姝给裴锦带了四盒阿胶糕：“这是阿胶糕，你平日里每天早晚空腹吃一片，我保证比你直接喝阿胶要效果好？”
“你府上做的？”裴锦捏了一片放进嘴巴里，完全不顾身边婢女担忧的眼神，“口感还挺好的，你哪里学来的？不过会不会吃了长痘痘？我之前的阿胶喝了疯狂的长痘痘，不然也不会便宜你。”
“偶然得的方子。”萧姝解释道，“你多喝点菊花水，这东西本来就是热性，你要是容易上火，那就一天吃一片或者两天吃一片。”
“那我就留下了。”裴锦打趣道，“怎么样，我侄子有没有给你把阿胶送去？那日我得了信，想起来裴战母亲那里应该有不少，就给他写了信。”
萧姝眉头微挑，她就说三公主是她的神助攻，果然是一点都不假。她本来还有点担心安郡王府这么送阿胶来容易引起皇上猜忌，这下倒是放心了。这下皇上总不能怪安郡王府消息太灵通拉拢朝臣吧？这明明就是她女儿做的好事。
“怪不好意思的，收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萧姝笑道，“谢谢公主的心意了，我今日进宫，就是想亲自跟你说一声谢谢。”
“你对裴战有意思没？”裴锦想起今日进宫的裴战，小声道，“我可听说父皇看上了三品礼部侍郎的幺女吴莉给裴战，这今日是问他愿不愿意的。你要是有心，我帮你。”
“你侄子现在就是个闲人。”萧姝试探裴锦道，“你觉得我能愿意？”
裴锦想了想，颇有些赞同的说道：“话虽然不错，可是他到底是一表人才，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也不否认他人还不错。你脾气这么臭，嫁给他，应该没人敢欺负他了。”
要是萧家成了裴战的岳家，裴战应该会过的稍微轻松一些吧？就萧姝这样的秉性，就算是裴战如今还在谷底，那些人也不敢随意踩他们。有萧丞相在，她就不信谁敢小瞧裴战。裴锦到底因为上一次裴战解围的事情对他多了几分照看，只是这到底智商有些欠缺，她也不想想，没人敢欺负萧姝那是因为丞相，要是联姻萧丞相失了圣上的信任，萧姝还敢那么张狂么？
“现在也没人敢欺负他。”萧姝冷汗，她真的很认同裴战对裴锦的评价，这货真的把脑子都用在皇上身上了，其他事情上简直天真的让人害怕。
“话不是这么说的。”裴锦觉得自己想的很有理，“你不知道那个吴莉，柔弱的感觉我一巴掌就能打死一样，这种放到裴战后院里，怕是没几天好活的，她可禁不起我那几个哥哥和侄子的阴谋算计，我跟我父皇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我说的很有理。”
“到底是一家人，明目张胆帮着安郡王算计我。”萧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感情知道裴战身边就是个坑，还想让我往下跳？哪里来的自信？”
毫无疑问，萧姝已经可以明确，裴锦真的是她的神助攻。虽然不知道圣上是出于什么缘故，但至少从裴锦的态度上来看，似乎也不反对？
“你对裴战真没意思？”裴锦想到之前的事情，忙道，“我们现在可是朋友，你不能抢我男人。”
“我什么时候跟你抢男人了？”萧姝一脸莫名其妙，看着裴锦突然蹿红的脸颊，萧姝一下子就猜到了，“感情你之前推我入水是因为沈凌而不是苏珂？”
要是这样就能想通了，萧姝暗骂自己蠢笨，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那jian人可没这么大的面子。”裴锦提起苏珂，脸色就十分难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水性杨花的jian女人。”
就这种的货色，父皇为什么还要裴炀娶她？裴锦完全想不到，裴垣这就是故意膈应老三一家子，给他们添堵的。要说识人，裴垣还是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补更，留言有红包。还欠了两更。
第30章 帝诺
裴锦这算是嫉恶如仇还是咽不下被苏珂利用这口气？看着话题一下子拐到了辱骂苏珂身上，萧姝完全是晕了。
“她以后是你侄子媳妇，你还怕没机会折腾她？”不过萧姝可不敢给裴锦出馊主意，就她那脑子，搞不好还要连累自己，“差不多就行了，次次骂，我都听烦了。”
“成了侄子媳妇才不好弄。”裴锦叹气道，“皇家还是要脸的。”
“呃，当我没说。”萧姝特别想说你多观察观察后宫，看看后宫的妃子们是如何在要脸面的情况下把阶级敌人整的有苦难言的。可是想到裴锦诡异难辨的智商，就把这话咽下去了。
“你一会还要干什么去？”裴锦心又野了，“要不要跟我去太和殿听墙角去？”
萧姝闻言忙作揖：“我叫你姑奶奶了，我还想多活两年。您可饶了我吧，我还要去安郡王府和定国公府上。”
“那你去吧，我自己玩去了。”裴锦不太想见大哥大嫂，对他们如今感情有些复杂，本来之前她是有些妒忌和幸灾乐祸的，可是经过裴战那一帮，裴锦越发觉得自己那点子幸灾乐祸有点不地道，没想好如何面对大哥大嫂，裴锦还不想跟他们见面，“我跟你说，裴战虽然这辈子可能没什么希望了，但好歹也是皇孙，你要是嫁给他，说不定还能凭着孩子翻身。”
“我先走了，您自便。”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替裴战推销。萧姝很难把眼前替裴战打算的裴锦跟裴战嘴里那个恶毒蠢笨的裴锦联系在一起。
嗯，蠢笨还是有的，但是也就嘴上不饶人，心还能算是个好的。
萧姝一走，裴锦就摸进了太和殿，打算听个墙角。裴战此时丝毫不意外裴垣的安排，他看着手里的画卷，不加半点掩饰自己的抗拒。他现在已经跟上辈子不一样了，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安郡王府和父亲母亲再跟皇祖父妥协。
“怎么，不喜欢？”裴垣也有些心虚，这吴莉也就颜色好些，没什么其他优点。他本来也觉得萧丞相的女儿不错，配自己嫡长孙那绝对是绝配。可是，现在嫡长孙不是有了缺陷不是，他也不能对丞相太过不地道。裴垣完全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只有裴战自己知道，上辈子他没有闹出这事情，不也最后还是配了吴莉么。
“皇祖父，战最近一直在等您给我主持公道。”裴战有些失望地看着裴垣，“四叔想让我绝子绝孙，皇祖父也觉得这是我应该承受的磨难吗？”
裴垣沉默，这事他的确没打算闹开：“你意欲何为？”
“我要娶萧姝。”
“原因？”裴垣知道萧缙有多宠女儿，想让他同意宝贝女儿嫁给注定无子女的裴战可不是简单的事。当然，圣旨一出，他相信萧缙不会有异议。可他已经是自己最忠心的臣子了，裴垣私心里不太想寒了忠臣的心。虽然他之前觉得裴锦说的有些道理，有萧姝在，至少安郡王府能够撑住。
“皇祖父不应该给孙儿一个补偿吗？”裴战了解如何激起裴垣为数不多的内疚感，“孙儿这一脉算是断了，孙儿还不想彻底沦为皇权的牺牲品，只求皇祖父能让我府上安宁。别的再不敢奢望。”
“你且回去，朕考虑考虑。”裴垣这是下逐客令了，裴战起身告辞，毫不留恋的出了太和殿，只是不经意间看见裴锦站在拐角口眼带复杂的看着他。
“裴战，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裴锦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她不敢相信四哥竟然对裴战下此毒手，“裴溶为什么这么对你？你已经如此了，他还怕什么？”
“三姑姑。”脑子不太够用，裴战也不会把她扯进来当炮灰，“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能怕什么？无非是怕父亲还有旧部在，绝了他这一脉的后路，试问谁会支持一个没有后人的皇孙？可惜，裴溶注定要一场空了。重生一次，他比上辈子更加了解很多人和事情。
看着裴战离去的背影，裴锦难得心里涌起一抹悲伤。她的确没想到一家人可以下如此狠手。突然，她明白了很多未曾看清的东西。
“三公主，皇上传你进去呢。”近侍早就知道裴锦在这里，只是皇帝默认，所以大家才当没看见。
裴锦精神有些萎靡，进殿后无精打采的跟裴垣请了安就坐在一边不说话。一家人都如此，她以后还能信任谁？她突然明白，很多人兴许看在她是公主而面子上恭维，可私底下，怕是没少看她热闹，甚至利用。就比如说苏珂。
“害怕了？”裴垣面带忧色。
裴锦摇了摇头：“父皇，我开始有点理解了，为什么世人都说生在皇家就要各安天命？这一不防备，就要被最亲的人算计。裴战他什么错也没有。就算是大哥用人不明，可他已经接受了惩罚，裴战是无辜的。”
什么用人不明？裴锦心里明白，无非是太子太过得人心威胁到了父皇，她之前不是想不到，只是无法想象那么宠爱太子的父皇，能把自己一手培养大的孩子废了。她只能选择看不到听不到。可是如今这层窗户纸撕开，她已经无法再骗自己了。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裴锦一阵后怕。她不会也有那么一天吧？没娘的孩子怎么这么可怜？
“萧姝怎么样？”裴垣自己查过她，心里也觉得她不错，只是到底不知道该如何对萧丞相开口。
裴锦点了点头：“她待人很真诚也很坦然，但女儿不赞同她嫁给裴战了。”
“就因为战儿的身体？”裴垣问道。
裴锦如实点头，裴垣心下一紧，连裴锦都如此想，那么萧缙更不会同意了。父女两个随意聊了两句就散了，而萧姝此刻正在和萧缙也正在说此事。
“父亲，裴战此举示弱，可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事。”知道裴战安然无恙，萧姝才有些忧虑，“皇帝那么器重父亲，哪怕不为了寒你的心，也不会把我许给裴战。”
萧缙笑了笑：“你忘了，功高震主。”
“我明白了。”萧姝了然，“那如若真的成了，我以后还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吗？”
“可以，皇帝心有愧疚，只要你做的无关皇权，他都会容忍，甚至是支持。”萧缙笑道，“如今皇上还在纠结，就差为父给他下定决心了。”
萧缙果然是最了解裴垣的人，在他以一己之力募集了赈灾的粮食和衣物时，裴垣心里的天平就开始摇摆不定。萧缙如此优秀，振臂一会，朝中和民间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募集到第一批赈灾物资，这让裴垣又想起了曾经的太子爷。
赈灾的物资陆陆续续送出京城，裴垣不出所料的被裴垣宣到了太和殿谈心。
“选秀在即，虽然朕许了丞相可以自行婚配女儿的亲事，不知道丞相可有人选了？”为君之道讲究制衡，裴垣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萧缙的女儿嫁到安郡王府，以萧缙的朝堂势力，如今已经完全没有竞争实力的安郡王府也能好过一些，而萧缙，也无法得到强有力的姻亲。这个时候，裴垣完全已经忘了，萧缙给长子娶的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女儿，萧缙在这一方面，从来都是尊重儿子的想法。
“臣听小女的。”萧缙笑了笑，“本来臣喜欢沈凌这个后辈，可偏偏女儿说没感觉，臣就这么一个女儿，随她去了。”
“之前不是说她愿意吗？”裴垣灵机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了些，“是不是遇上心悦的人了？”
“之前状元榜眼探花游街的时候，臣女是有点意思，但后来她又说不愿意了。”萧缙略有些无奈道，“她这一生大富大贵有臣在是少不了的，臣就喜欢她能自己找个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
谈及女儿，萧缙的脸上都是笑意，裴垣这想要拉郎配的话梗在喉中难以吐露。
“说到底，朕有多久没见过你的千金了？”裴垣其实对萧姝没多少印象，这历年的国宴，女眷虽然也在，但是基本上充当的就是吉祥物的角色，他还真对萧姝没什么大印象，“丞相，朕听说安郡王的母亲很喜欢令千金，她们私下里有不少来往。”
“是啊，皇上。”萧缙笑道，“也不知道哪里投了缘分，我家姝姝有个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给大夫人送过去。都是小女儿家的心思，臣倒是都随她去了。”
“爱卿就没想过，兴许令千金这是讨好未来婆母呢？”裴垣的话终于说出口，不过他也如愿看到萧缙脸上的笑容漠然消失。
“皇上，安郡王他…”萧缙有些为难地看着裴垣道，“皇上您也知道，这膝下无子，我女儿日后要怎么过下半辈子？”
“爱卿此言差矣，且不说裴战如今是不是完全没有医治的可能，要真的到了那一步，不还可以抱养其他弟弟的孩子？朕可以给你许诺，孩子里萧姝看上哪一家的，朕就让她抱哪一家的充当自己的嫡长子嫡长女。”
作者有话要说：
萧姝：你爷爷也太会坑孙子了，他都不考虑其他人的意见么裴战：你习惯就好了
第31章 缘分
皇上你这么坑你那些孙子们知道么？萧缙心里长叹，这岁月不仅可以催人老，还可以带走人的理智。这皇帝年轻时虽然心狠手辣，可是智商还是在线的，如今年老，当真是不行了。
“臣还是那句话，儿女婚事臣不干涉，随缘。”萧缙可不想答应的那么痛快，“臣女心性单纯，喜欢大夫人也未必是因为安郡王，臣还需要再观察才能给皇上答案。”
“爱卿你也知道朕的难处，废太子一事处理的有失公正，如今安郡王一脉被其他皇子打压的无法翻身，朕就希望联姻后，你能替朕多看顾一下战儿父子。”裴垣这是开始卖惨了，萧缙闻言心下嗤笑，有失公正还不赶紧拨乱反正？说到底还是不想要大公子重回巅峰了。看来，送走大公子是上上计，裴战那边决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萧缙沉默，过了许久才道：“臣了解皇上的苦心，只是这事，臣真的需要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