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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有了

第九十七章

徐柔是有底线的。

顾修远一而再的索取, 几万大洋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的, 这几年,她们娘俩挣的钱,没少填补大帅府。当然了, 并不是都花在了顾家,而是花费在了军资上面。

这一次,顾修远知道徐柔想离婚, 所以以此为要挟, 八万大洋已经填不饱他的胃口了, 这又要五万,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或许,他是因为儿子受了重伤,所以想一口气端了土匪的老窝。

但是现在,他想的更多的,是清账。

徐柔并非是恋爱脑, 每天都惦记着离婚, 惦记着自己组成家庭,在她的概念里面,一旦碰到了底线,那么她不会吃亏。

显然, 现在是顾修远失算了。

徐妧回到房间, 立即换了一身衣服,她把带血的衣服都交给了香秀,香秀连忙去处理了, 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不过还是感觉不到饿,徐妧在自己房间里面捂了一会脚,再次出来了。

客厅里面很安静,不过她知道,这样的安静只不过是表面的。

果然,徐妧走到客厅去倒水,发现顾修远和徐柔都在。

看来,他们没能达成一致,徐柔坐在沙发上面看书,她手里还拿着杯水,姿态惬意,相反,顾修远迈着大步子,在她面前来来回回踱着步。

徐妧出来了,和他们都打了招呼。

徐柔抬眼看见女儿,连忙对她笑笑:“今天你也没去商会,干什么去了,怎么走了一天。”

徐妧坐过来了:“我在医院,二哥被土匪打伤了,家里没有人,电话打到楼上来了,就过去看看。”

徐柔哦了声,连忙询问顾良辰的伤势。

徐妧说没事,现在已经做了手术脱离了危险。

徐柔看向顾修远,这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坚持这要就去打土匪,不过她有她自己的原则,手上流动资金本来就没有什么,去哪里拿五万出来。

谈判的时候,谁先松口谁就松了。

徐柔放下书去洗澡了,顾修远坐了沙发上面,显得十分焦躁。

等浴室的房门一关上,徐妧这才开口:“叔叔,我听您的意思,如果去攻打土匪,那么军资还差差不多五万?”

顾修远对她点着头:“得做好长期的准备,现在大雪封山,等过完了年,到了年后就可以动手了。”

徐妧想了下,声音低低的:“我不是支持我妈离婚,但是既然已经给有了离婚的打算,你们不能再生活下去的话,那不如趁早分开,这样那五万大洋我去想办法,当然了,并不是让您拿到钱就怎么样,我只是希望能惩罚一下那些土匪,毕竟二哥为此差点丢了性命。”

顾修远万万没有想到,徐妧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错愕之余,也点了点头:“好孩子,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

徐妧亲自倒了水,送了他的面前来:“这件事到此为止为止,我希望叔叔也别让我妈知道。”

那是当然了,顾修远连忙答应了下来。

徐妧站起身来,这就从衣架上拿下了自己的黑色大衣,她随手披了身上,跟着顾修远跟前站了一站:“今天晚上,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等我的好消息。”

这句话说得非常含蓄,顾修远知道她是去筹款了,连忙叫住了她:“让司机去送你。”

徐妧答应了一声,这就下楼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一楼门前两个雪人因为天热就耗费了不少,雪人身上的帽子都要掉下来了,徐妧出了一楼门厅,去寻了后院司机。

司机开车送她,她说去商会。

都这个时间了,按说商会应该没有人了,徐妧不管不顾赶了过去,从门前看着,果然其中两处灯光都是档案室和休息室的,她一路上楼,到了三楼,幽幽的长廊上面,除了她,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走到休息室门前,敲了敲门,里面顿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谁?”

徐妧上前:“马叔叔,是我。”

马文才说稍等,随后几分钟,他在休息室穿上了锦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徐妧没进去坐,就站在长廊上面,看着他两眼通红:“马叔叔,我刚才在楼上偷听到了我妈的事,她和顾修远要离婚了,但是现在大帅府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甩下去的了,他们谈条件似乎也谈崩了。”

马文才本来就是生意人,听着她这么一说,猜到了几分。

“怎么了?顾修远又想从你妈身上吸血了?”

“是,”徐妧试探着看着他的脸色:“五万大洋,这是顾修远的条件,我妈没有同意,但是她并不是因为吃亏才不同意,其实她疑虑太多,只不过硬撑着面子,我们底已经空了,之前的钱都压在商圈当中,因为政策的关系还不得不……”

她拐弯抹角地诉说着徐柔没有钱了,看着马文才的神色,刻意试探着他。

马文才嗯了声,打断了她:“五万不是小数目,不过如果你妈需要的话,我可以替她出,但是事先得和顾修远说好,钱到手,立即离婚。”

徐妧抬眼看着他:“马叔叔,我妈前不久才给了他八万,她是真的没有什么钱了,你应该知道商圈压了多少钱,只有我和顾云栖一起做的灯牌生意还剩了点钱,你说你替她出五万,只怕她知道了,不会要的。”

马文才嗯了声:“那就别让她知道。”

徐妧拢紧了大衣:“我也不便出头,这件事本来也不该是我过问的,其实云栖他爹对我还不错,大帅府上上下下待我都不薄,所以,这件事我只是告诉了你,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马文才懂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去找顾修远。”

徐妧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马叔叔,我小的时候不懂事,在马家没少闯祸,现在想起来很不应该,我不知道你和我妈为什么离婚,但是现在你们这样子还准备要再结婚吗?如果结婚,孩子还是横在你们面前的一座大山,你有什么打算?”

马文才笑了下,送她往出走:“你这孩子,什么时候长大的呢,你小的时候就娇娇柔柔的,没想到长大之后,更多还是像你妈,想得怪多的。”

他送徐妧下楼,到了楼下了,打开了一楼的灯。

徐妧一路往出走,到了门口,马文才这才叫住了她:“妧妧,你放心,第一次或许我也年轻,不知道该怎么守护她,这一次,不同了。”

但愿如此,徐妧点头,上了车。

到了车上,徐妧拿出了一张名帖,让司机送她去陆署长家里。

陆嘉南和那文真的准备结婚了,今天晚上还有她们的婚前宴请,之前收到邀请帖了,差点忘记了,刚才想起来了,刚好过去。

到了陆家,果然在外面看着洋楼里面是灯火通明。

灯红酒绿,这就是人们向往的生活,其实乏味得很,徐妧下车直接走了进去,陆嘉南邀请了不少人,也来了好几家媒体,对他采访,准备进行报道。

现在这个时期,报刊都喜欢报道女人走出家门去工作的特例,虽然那文的工作性质没有那么尽善尽美,但是好歹还能挂一个传统的帽子,继续吹捧。

进了宴厅,陆嘉瑶先迎了出来,亲亲热热地来拉徐妧的手臂。

“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怎么才来啊!”

“有点事,来晚了,别见怪。”

徐妧一进门,吸引了太多目光,很快,陆嘉南带着那文也过来了。

那文今天穿了一件传统的旗袍,一身风华傲骨,十分妩媚。

徐妧上前,连忙跟她道喜。

那文抱住了她:“小姐,我不知道我选得对不对,不过有的时候想,可以试一试,大不了就离婚的嘛!”

徐妧也轻拍着她的后背:“嗯,没事,你会幸福的。”

正说着话,旁边一个男人过来站了她的面前,名片都递了过来,这个人说完报刊的记者,见了徐妧都笑眯眯的。

“请问徐小姐,现在外面传言,说徐老板和要大帅离婚了,现在正在协商当中,有这回事吗?”

徐妧就知道,一旦有风声传出去,那么这件事就藏不住,也瞒不住。

幸好,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来陆署长家里,无非就是这样一个目的,徐妧想了下,随后抬眼。

“这件事不知道真假,但有一件事是千真万确的,我知道说出来,可能大家都不相信,但是我还要说,我和吴妈决定把所有产业资金所得,都捐赠给医疗部,也就是说,我们娘俩将一穷二白了……”

宴厅当中,随即,大家鼓掌。

☆、徐老板啊呢

第九十八章

徐妧是故意的, 她故意去陆署长家里散播她和徐柔要把所有收入资产都捐赠给医疗部的,这样一来, 徐柔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个人了,谁还能图她什么。

宴客大厅当中, 多少人都看着她, 可她说来的那一刻,自己都要被自己逗笑了, 名满北城的徐老板,被她这么一弄, 只有零钱可以拿出来用了,徐老板没有钱了。

这个消息将要不胫而走,徐妧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

顿时, 有几个报社的人过来找她,想要采访她一下。

当然了, 被她拒绝了。

徐妧和那文站在一起,和她说着悄悄话,今天那文的旗袍可真的是很漂亮,大红的喜庆, 因为陆嘉南他妈病着,所以只有他爹陆署长和他妹子出来参加宴会。

而且,这一次的宴会主题,还是慈善为主。

徐妧和那文说着话:“在来之前, 就应该有人算过了,说你们的八字在一起,那可是天作之合。”

那文眉眼弯弯:“你就哄着我高兴吧,哪有那么多的天作之合。”

正说着话,一道身影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顾云栖到了徐妧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就往出走。

“跟我出去,我有话问你。”

“诶诶诶……”

徐妧被他拉走,不得不对那文抱歉地笑笑。

顾云栖把人拉到了外面去,徐妧两手都插在了口袋里面,站在屋檐下面。

云栖回眸看着她:“徐妧,你怎么回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

徐妧点头,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估计明天一早上报纸的头条,就是说徐老板要捐空所有资产,母女二人将回归平静生活。”

顾云栖脸上还有些许恼意,他轻易很少发脾气的,这个时候,真的能看出他的焦躁来。

徐妧还安抚似的拍了下他的肩身:“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顾云栖还记挂着冰场的事:“那冰场呢,你哪什么投资,今天已经让人量过了,到时候你拿不出资金来,可怎么办?”

徐妧抚额,与他站在一处:“以后,我和我妈都要当索取的那一方,所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妈现在这样很好,我也很好,你就不用这么惦念我了。”

云栖:“我怎么能不惦念你,你这么说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徐妧想了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这还是顾云栖第一次在她面前发火:“我现在不逼着你,明天报纸一出来,我看你怎么收场,单单一个徐老板那里,你都没办法交差。”

徐妧也没打算交差,看着他就是几分笑意,一副坦然模样。

云栖说也说不听,劝也劝不动,更是怒意上涌,不过他脾气使然,全都忍下来了,站在外面吹了会冷风,他有心想再嚷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去了。

徐妧讪讪地跟了他身后,到了宴厅当中时候,顾云栖已经和陆嘉南他们一起说着话去了。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没告诉云栖,顾良辰现在受伤的事。

马珍珠在一旁吃了很多吃的,这时候看见徐妧回来了,直接奔着她就来了,到了徐妧跟前,这姑娘把所有吃的东西都放下来了。

“妧妧你太不像话了啊,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还让别的报社抢了先了,我不管了,明天一早我就要上报纸。”

徐妧才不以为意,眉眼弯弯:“随你的便。”

马珍珠一直和她说着话,两个人永远都有那么多的话题可以一起说,徐妧在陆署长家里,站了一会儿,这就和陆嘉南告了辞。

那文出来送她,被她拦住了。

徐妧更喜欢她永远果敢的性格,两个人相互作别,这时候已经晚上快九点了。

司机开车,送她回帅府。

这一天,她奔波在外面好几次,大病初愈来来回回地,回到洋楼上的时候,刚好九点半,按着平时说,这个时间徐柔都没有睡着,顾修远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徐妧上楼,只有徐柔一个人在沙发上面看书。

这个时候的徐柔已经换了衣服,趁着顾修远不在,徐妧大步走了过去,一下躺倒在沙发上面,枕住了她的腿。

“妈,今天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明天一早,希望您看见报纸,能别打我。”

徐柔低头看着她,笑得温柔:“我打你干什么,你就是把钱都散出去了,我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徐妧偷笑不已:“差不多吧,不行了,太晚了,我得去睡了。”

徐柔忽然来了兴致,直抓着女儿的袖口:“什么事说了再走,何必吊着我呢!”

徐妧这个时候可不想说,起身就跑了。

“我去睡了,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再说,你先看报纸!”

什么报纸,徐柔还一头雾水。

徐妧就是忍住了没说,她回到房间去了,才换了衣服,就发现她妈追过来了。

进了房间,徐柔也钻进了被底,和女儿挨着躺着了。

床头灯关上了,室内昏暗一片,徐妧才闭上眼睛,徐柔呵痒的手就按上了她的肋骨,逗得她直笑。

徐妧最怕呵痒了,赶紧告饶:“好好好,我说我说。”

徐柔这才放开她:“嗯,早说早托生。”

徐妧搂住了她的腰身,这就招了:“刚才我特意去了陆署长家里,对着报社的人说了,说你和我的全部家产将捐给医疗部,我们要去过平静的生活。”

徐柔:“……”

徐妧笑,随即给她妈顺气:“别生气哈,我是觉得,女人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妈,你看看,你就算活得比较肆意的,但还是有多人打着爱慕你的旗号,伤害你?”

徐柔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徐妧:“我知道一般人是伤害不到你的,但是有的时候,的确是金钱至上,多少人的双眼都掉进钱眼里被蒙蔽住了。你想想,现在以你徐老板的名声,仰慕你的人还大有人在,可这些人怎么区分真情实意?唯有你一无所有了,才能从中看着一二。”

徐柔:“是有点道理,但是家产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全部捐出去,我还得给你留些后路。”

徐妧笑,挨紧了她:“说什么呢,那是当然了,造势而已,有些人的真心,其实不值推敲,正好现在,只有我们娘俩,我就想告诉你,这一次,如果我们赌赢了,那么妈,余生你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了。”

母女两个说着悄悄话,对于女儿用钱试探人心,这样的方法是最直接最简单的。

最后的一层窗户纸谁都没有捅破,徐柔对于马文才的事只字不提,徐妧也没有问,她们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后来慢慢的,都没有了动静。

一觉到了大天亮,徐柔先起床了。

她回到自己卧室,本来是想拿点东西到浴室去洗漱,没想到一回来,地上躺着个人,还吓了她一跳。

顾修远又在地上打了个地铺,他合衣躺在褥子上面,听着脚步声,这才起身坐了起来。

徐柔去拿了换洗衣服。

男人扬着脸,定定看着她了,自己也摸不到头绪:“徐老板,你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一般的人不一样,就是现在,有时候我看着你,也觉得奇怪,明明长得不那么好看,但是就是勾人。”

徐柔回头,手里还拿着衣裤:“说这些干什么,地上有地风,你起来吧。”

顾修远揉了两下眼睛,一下站了起来:“我来我来。”

他殷勤得很,径直上前,先把徐柔手中的衣裤拿在了手中。

徐柔想要拿回来,可是根本拿不到。

她只好往出走了,顾修远跟了她的身后,慢慢腾腾的。

徐柔去浴室洗漱一番,穿上了西式衣裤,这会功夫徐妧也起来了,母女二人相视一笑,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了。

顾修远先行去了客厅,今天的报纸已经来了,他拿了在手里,细细看着。

很快,徐柔推着徐妧也过来了,三人都坐了餐桌边上,顾修远手里还拿着报纸,看了几分钟,报纸直接扔了她们母女的面前。

想妧还以为昨天晚上她说的那些话上了报纸,可等她把报纸拿在了手里,正面最大的标题上写着徐柔的名字。

不过不是她捐款的事,确切的说,捐款的事变成小字被今日头条压住了。

那偌大的标题上面写着一行字:《情断帅府,徐老板将三婚到底?》

她递给了徐柔,徐柔看了两眼,被这标题逗笑,目光再往下来,报纸上还有一则离婚登记。

是顾修远登的,他第一次这么文绉绉的说话:今我与徐柔女士离婚,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登时看向了顾修远:“这是你登的?怎么突然想开了?”

顾修远坐在她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她,双手捧脸:“从前种种都过去了,今天可能就是我最后陪你们娘俩一起吃早饭了,所以,以后,多念着我的好吧,好不好?”

他语调温柔,目光也温柔。

☆、去放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