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夏天去后园子取西瓜听了个正着,她还真忘了叶大少向来说话言简意赅嘴巴毒的特点,听语气都知道叶伯煊当时在皱眉。

还好有点儿分寸,夏天悄悄撤离了,至少是单独谈话,给了屈磊面子,没有在大家面前劈头盖脸的随性发挥。

叶伯亭前脚溜走,夏天后脚就跟没骨头似的站在叶伯煊面前:“人家可等你半天了。”撅嘴撒娇装柔弱。

她自己没敢回身看大衣柜的镜子,怕被自己恶心着,可她就想这样,最好长长久久的腻腻歪歪。

叶伯煊舒缓了表情,但能装相啊,强装正经样儿:“好好说话,舌头给我捋直流,还没吃晚饭呢,最多亲两口,别给哥整小妖精那一套。”

说完两手提溜起夏天去了卫生间,只听啪嗒一声挂了锁。

里面传来叶伯煊急切且含糊的声音:“你说小叔这个没眼力见的,拉着我胡扯。媳妇,唔…”想念,怎么能不想呢,从孩子满月到现在半年了。

叶伯煊觉得表达最想念的途径就是赶紧近距离接触,最好“直奔主题。”

“唔,你差不多点儿。别给我亲肿了,那我可比哭一场还丢人。滋,疼,别碰。你这怎么还上手了呢!”

“脱了我瞧瞧。”

“啥意思?你不说晚上睡觉嘛。瞎瞧惹火上身。”夏天看着半蹲下身在解她衣服扣子的叶伯煊,十指抓进叶伯煊的毛寸头发里,她自己真实的反应也是有点儿激动。

叶伯煊呼吸急促,说话粗声粗气:“我看看你哪疼。”

夏天冲棚顶翻白眼。你要是说看看变大变小了、我信!看我哪疼、你是医生吖。可她没干蠢事,至少没抬杠:

“嗯,你瞅两眼得了,晚上你给我…揉揉。”

“呃!”叶伯煊长舒一口气站起身,下面立正敬礼了。就听个“揉揉”二字,就能跟打了鸡血似的,也难怪没出息!半年没见到媳妇影子、一年多没食髓知味了。

望向夏天揶揄的眼神,叶伯煊感叹:“胖妞居然也能当妖精!”

“哼!”

“胖点儿好!跟谁学的,瞎哼哼什么。”

叶伯煊和夏天一前一后的下楼正好赶上菜出锅准备吃饭的时间,小碗儿爱笑,赖在叶姑姑的怀里乖巧的玩着。

这孩子虽然被紧急戒奶了,可没心没肺这一点遗传了夏天,她又有要吃成胖丫头的征兆了。

夏天嘿嘿尴尬的对着叶姑姑笑了两声,就姑姑那眼力。溜她一眼、她就心虚,夏天直接钻厨房里去了。

王荷花递给夏天药碗时,小声嘀咕了一句:“阿姨有点儿生气,不知道是跟谁。”

叶伯煊接过手抱闹闹,和儿子大眼瞪小眼,对视没超过一分钟,闹闹不饿、不难受、也没尿的情况下居然大哭了起来。

宋外公急了:“伯煊,你手劲太大,还不如你爸会抱孩子呢!快给屈磊!”

叶伯煊表情冷了下来,盯着大哭的闹闹就是不撒手:“不行!我非得给他掰正。刚多大点儿、一点儿不顺心就哭,像什么样子!”

叶爷爷无奈摇头,开口却是命令:“你当严父还不是时候!你别招他,一会儿你媳妇哄他还怎么吃饭?”

叶姑姑抬眼皮上下扫了一眼屈磊。想了想侧过头小声问起了叶伯亭:

“你这怎么没个信儿呢?不行我给你要点儿偏方,你调理调理。”

“姑姑,烦不烦?怎么都问我啊?难道结婚了就得马上生孩子?我就没别的事儿可干了是吧?”

叶伯亭急了,她本来就好面子,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最近她和屈磊在一起的次数比往常多很多。可为何一点儿迹象都没有。

尤其听说了后结婚的小毛都怀孕了,她都开始瞎寻思是不是上次药流出了什么差错。

叶姑姑忍了忍,看见撩脸子的侄女真想骂几句,可女孩子大了,都成家了,又不是小时候抓过来拍几巴掌不记仇的年龄。

叶姑姑没多说,只是拍了拍亭子的手,示意她看屈磊:

“他看闹闹就跟看见自己孩子似的,你自己琢磨琢磨吧!我要是问错人了,你就当姑姑刚才是废话!”有点儿伤心,她要是不关心侄女,根本懒得废话。

过年过节、亲戚见面,小时候问学习成绩,长大了没结婚的问婚期,结了婚的问孩子,其实谁都是过自个儿的日子,但日子里根本躲不开这点琐碎事。

有的人是真心替你急,有的是顺嘴问几句,只是被问的次数多了,难免和最亲近的人使性子,表现最真实的情绪。

叶伯亭觉得她快要无处可逃了,原来不在京都,大家伙逮不到她人影,现在可方便了,谁都会问几句、催一催。

叶伯煊站在夏天旁边皱眉,心里有点儿生气闹闹见他不认识、有生疏感,再看着那汤药散发的热气皱眉问道:

“见效吗?谁让你喝那哭了吧唧的药的?我看还是去医院系统治疗吧。”

夏天也挺无奈:“妈说必须得喝,说什么不伤身,不影响下一个孩子。至于效果…至少不用去医院折腾。”

小夫妻团聚凑到一起,眼神都不自觉的追寻对方的身影,像是有没完没了的话题。你饿了吗?你渴吗?这玩意苦不苦?废话连篇,可这就是夹在生活里的疼爱。

叶伯煊刚要问他母亲有没有个快速的治疗方案时,要什么下一个孩子,俩孩子都缺人照顾。

宋雅萍在厨房做饭也没顾忌还有很多人在场,搭着亭子的身影就教育,她也生气啊,她现在出门就被问,儿媳生了,闺女也快了吧?L

第五六九章 不见不散

“你姑姑一年到头能来咱家端几次饭碗,你看看你那个样儿,她问不是为你好吗?她怎么没问别人呢?”

叶伯亭冷哼:“她问别人,别人让嘛!我不是冲我姑姑,是冲你们大家,除了催我,你们没话题可聊了是吧?”

宋雅萍把手中的菜盘子哐当扔操作台上,可见她生气了:“夏天正好在旁边呢,你问问她,我要是不催,她得跟你一样心里没数!趁着年轻恢复好…”

屈磊及时出现:“妈,妈,别生气。我不着急、我们一点儿都不着急。”说完愧疚的偷瞟一眼叶伯亭。

叶伯煊想跟着瞎掺和,他特想问问母亲,您老这样摔盘子就是欢迎我姑姑和小叔的方式啊?回家咋感觉这么闹腾呢,就不能乐乐呵呵的坐在一起聊聊天吗?

夏天使劲扯了把叶伯煊的衣角,俩人对视了一眼,叶伯煊抿抿唇进了客厅。

“大嫂,不等我大哥了?”叶小叔拿筷子点着叶伯盈的方向,示意女儿老实点儿坐那吃饭。

“他啊,自从去了总参,更是跟没家似的。”宋雅萍最近常常感觉很累,语言上自然就带出了抱怨。

叶姑姑看向叶爷爷,她怕父亲在大哥家里呆的不痛快,如果叶爷爷有意离开,她这次正好把父亲带回去。

叶爷爷发话:“吃饭。志清虽然不在家,可伯煊难得回来,一晃就是小半年。”叶姑姑明白了,得了,她也不操那个心,父亲在这里是冲人家曾孙。

叶伯煊一直在饭桌上没吭声。小叔和屈磊举杯,他就喝。

他自己没怎么吃,总是在别人说话没注意他的时候,偷偷摸摸给夏天夹一筷子菜,夏天大米饭粒掉桌子上,他都能注意到。

饭吃一半,叶小叔问道:“咱家都谁参加高考啊?我可听说了哈。12号下通知。12月左右考试。都得准备上了。亭子、夏天、屈磊,你们还年轻,都可以琢磨琢磨。人挪活、树挪死。别只看眼前,为以后也该争取争取。”

叶姑姑不了解夏天,可她知道侄女学习不错,别看刚才和亭子生了会儿闷气。但到啥时候那可都是她亲侄女,自然偏向:

“亭子去考吧!医院那地儿更是讲究实力。你想像你姑姑我似的,在单位混着过也能升职,那是不可能的。拿出几年时间去读大学。最近两个月好好努力复习。”

宋雅萍一直要找机会说亭子,这电话打不通。人影刚摸着竟吵着生孩子的事儿了,闻言很赞同。还没等她用命令的口气要求女儿呢,宋外公问道:

“夏天是一定要参加的。伯煊错过好时候了。屈磊啊,你也发表发表看法?”宋外公言外之意是屈磊有没有敢想的心思。如果有,那得找老师教一教,基础太差。

在宋外公看来,有机会去念大学是十年间最好的梦,人人都该期盼的,却不想听到了意外的答案。

一直在叶家属于小透明的屈磊,发现大家伙都看他,脸色有点儿发红,和叶伯亭对视一眼后,认真思考很有主观意识的说道:

“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不对也只代表我自己,最终拿意见的还是亭子。她要是坚持和嫂子一起考试,我就尽量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其实早晚都得工作,念大学的最终目的不也是有个好工作吗?亭子现在已经做到了,她原来也是主刀医生。

正好,妈,她去你们医院,您亲自教她,不比那些老师从基础教的好吗?呵呵,我不太懂这里的事儿,可我觉得浪费时间。

以我和亭子的目前情况看,两个人一起上班,能尽早的…”

屈磊回头看了眼在王荷花抱着闹闹哄着的身影:“经济压力小,早点儿要孩子。”

屈磊第一次在叶家人面前说真实想法,就这,还是因为叶伯煊之前骂他的那几句。堂堂正正,他有什么可向叶家低头的道理!

叶姑姑急脾气:“亭子当兵那阵,女兵就那几种。那是条件限制!谁说上大学非得学医。她想学什么学什么!夏天,你告诉姑姑,你是为了念完回军报吗?”

叶小叔疑惑,以他大嫂对孩子的慈母心,怎么可能在钱上亏着侄女!这怎么还能扯上经济压力的事儿,谁家都可能,就大嫂不能。不行,他得转天儿找机会问问侄女,真要差点儿啥找小叔啊,他背着许晴给侄女点儿资助…

宋雅萍就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要丢尽了。女婿啥意思?她缺着她们什么了?她这个当岳母的恨不得让他们连菜钱都不用花。当着小姑子和小叔子的面,这个屈磊,他什么意思啊!

骂不了女婿,她能骂女儿!

叶伯煊把手边儿的水杯往宋雅萍那推推,接话道:“爷爷,外公,院子里那木头架子是干什么用的?你们都岁数大了,现在想买什么也比从前强多了,别累着!”

叶伯煊硬生生的就这么打了岔!可敬酒时,在不经意间横了眼他亲妹妹。该麻溜发表意见时拿不定主意,顶嘴比谁都有两下子。自从这小两口回了京都,家里闹哄哄的多了多少事。

叶家聚在一起吃着晚饭,有一个人披星戴月开着台破吉普车往京都赶路奔波。

季玉生抬手腕看了眼手表,狠踩脚底油门。

说好了国庆要见丫头,差点守不住诺言,早上陪着领导讲话,准备稿件,心里却一直在计算着时间。中午到现在,他水米未进。

叶伯亭和屈磊并肩骑着自行车回家时,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慢慢消散。

屈磊一路上都在观察叶伯亭的脸色,今天的叶伯亭异常沉默,他想开口说点儿啥,忽然发现他们已经好久不谈心了。

即便他亲手收到亭子送他的自行车,可见识过身边来来回回所有的亲戚都有汽车,惊喜度降低了很多。

人啊,都有直觉,有时候直觉这种东西也很奇怪,因为它很准。

屈磊还在游荡着骑车开着小差的时候,叶伯亭已经瞪圆了眼睛,她看到了季玉生。

季玉生车停在了老宅路口处,他自己叼着根烟却站在车外,仍旧是白衬衣、黑西裤。

他从容的狠,看到亭子和屈磊双双对对露面,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直到…

“吱”…叶伯亭本能的捏车把,差点儿从自行车上大头栽下。

“媳妇,你没事儿吧?”屈磊赶紧两脚支地,回头看叶伯亭。

另一头的季玉生皱了皱眉,扔了烟头,大踏步的走了过来…L

第五七零章 用力抓住,不放弃

“小屈,我和亭子有点儿事儿要说。你看…”

季玉生站在这对儿小夫妻的面前,他先是认真的看了一眼叶伯亭的表情,才侧过头和屈磊说话。

行为上很坦荡,至于心理,只有他自己清楚。

屈磊对待季玉生异常热情。

上次闹闹和小碗儿的满月礼上,他之后认识了两个朋友,在京都虽然比不得叶家的能力,可自身发展的很好,对他也很热络。

究其原因,在屈磊看来,他能很快的融入,多亏了在席间多多对他照顾、引荐的季玉生。

前两天还见到了其中一个“哥们”,是国企工厂里的一名中层领导,屈磊正有意以后多加走动。

毕竟他妹妹现在在农村抬不起头做人,多联络着,妹妹哪怕当个临时工也不错。更何况到了地方之后,军队的那一套已经不管用了,人脉更重要。

季玉生这个男人很聪明,他能丝毫不着痕迹的帮他,不像叶伯煊那样给人压迫感,永远不顾及他的感受。

季玉生能用很内敛的方式,猜透他的想法、却不会给他难堪,带着他、帮到他。

就只是冲小叔那面儿能做到这份上,好人呐!

屈磊一手把着自行车把,有些点头哈腰的热络:“季叔,那你们谈。谈完来家坐坐。这都到家门口了,我给你炒两个菜,咱们喝点儿,难得碰面,我等你哈!”

屈磊说完笑呵呵的骑着自行车进了胡同。

叶伯亭之前是心虚,她和季叔亲了嘴儿,衣服还被撕破,季玉生把她看光了。她自己被占了便宜都没脸再见他,却不想季叔真是脸皮够厚的了。怎么能跟啥事没发生似的呢!

真是稀里糊涂的一笔烂账啊!

现在听着磊子那客套热情的寒暄,那实实在在的邀请季玉生的态度,叶伯亭已经忘了尴尬,她心酸。

“对不起”三个字似要淹没了她。

本来还因为屈磊在娘家表现的眼皮子浅而生气,因为在屈家而流掉的孩子而咬牙暗恨,现在只觉得心疼。

“大傻子”有时是最让人心疼的代言词。

叶伯亭手指使劲捏着衣角。屈磊骑车渐行渐远。

季玉生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向远处的背影。

刚才他站在车边儿看着远处骑车过来的这对儿年轻男女时。心里是发疯般的嫉妒。

看的出来他们没有什么交流,可他们年轻,那朝气蓬勃出双入对的身影。就足够成为他眼中钉。

他拥有的再多,也敌不过亭子曾经一颗心的为屈磊奔波。

是的,曾经一颗心给屈磊,他有自信让它会成为过去。也只能是曾经。

季玉生明白,他从撕掉伪装那一刻。从低头吻亭子那一瞬开始,屈磊再不好,他也比对方卑劣的多。

对一个男人产生抱歉的心理是什么滋味儿,季玉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根儿上就不是什么好人。

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经历。他的那颗心早就比进院儿的那个男人坚毅的多。

最近工作越是疲惫不堪,他就会愈加回忆和亭子在一起时的感觉。爱都是自私的,纵然这中间会伤害别人。

还好。他和“好人”两字绝缘。

“亭子,知道了吧?必须去念大学。哪怕名不见经传。这是辅导老师的电话,你明天去亲自拜访一下。”

叶伯亭听着季玉生用一种波澜不惊平静的语气命令,立刻瞪圆眼睛,满眼愤怒。

“我倒是希望你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和我吵闹、纠缠,最好撕打。像上次在车里一样。”

“你!”她不能喊,季玉生那张欠揍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微笑。

“你想读书,不是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学习很好。他赚七十八块五毛二,你要是也赚几十,会比平常人家强很多,是这样想的吧?悲哀不悲哀?”

叶伯亭的是否复习考大学,至今连她母亲都没告知,可季玉生猜透了屈磊晚上说的话,她觉得季玉生把她的那份难堪掀开了。

季玉生看着叶伯亭站在她面前怒目而视,莫名受伤,可他的方式正好和屈磊相反。

屈磊难过会诉说、哭泣、情绪上易激动,季玉生却掩藏的很好。他甚至生气只会语气严厉,表情上很平静,都让你看不出来。

季玉生一改往常宠着、惯着叶伯亭的态度。

女人可以有自尊的疼,绝对不能毫无底线的宠。一个有责任感的医生现在都什么样儿了!

“叶伯亭,把自己折断了飞不高,用所谓的付出去对待别人,你就废了,能力上把自己废了!把自己踩低了去配合别人,你那是精神上把自己废了!”

季玉生话到嘴边儿的责怪变成了讲道理,爱面前这个丫头的方式,最终舍不得苛责,他选择了引导。

叶伯亭急促的大力呼吸酝酿爆发的情绪慢慢变的平静。

伸出一只嫩生生的手,不敢和季玉生对视,转动脑袋看路边时,马尾倔强的甩动,她给季玉生一个侧脸。

她也不懂自己的心理,就是想占上风:

“谢谢季叔。我想我家应该比你更有能力找老师,不劳你操心。把钱还我,再不相见。”

季玉生刚才升起的气焰,随着叶伯亭急切划清界限的行为,随着叶伯亭用家世压制他的幼稚语言,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这还是个孩子!

她挣扎、她急着躲自己,如果他的存在没有影响,她不至于。有时一刀两断是谎话。

季玉生平静的掏衣兜还钱,放在叶伯亭的手掌心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叶伯亭的侧脸,转身离开。

开车门、拉手刹、换挡、踩油门,调头离开,一点儿没有拖泥带水的迹象。

赶了几个小时的路,七个多小时水米未进,只为了见一面就足够,只为我把你放在了心中。他急,可他必须强制自己要时紧时松。

至于亭子和屈磊之间,季玉生认为他的出现只会加剧矛盾,其实她们自己走着走着就会散了,原因在于屈磊不懂亭子要什么,他丢掉了最初的东西。

钱?地位?给她带来更好的生活?丫头从出生那天就不少这些。

叶伯亭没有回头看车影,她觉得自己有点儿虚脱。

为季玉生从容自如的出现在屈磊面前,为自己刚才的“放狠话”。

“嗳?季叔呢?这都到了家门口了,你看我都准备炒花生米了!”屈磊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诧异的问着。

叶伯亭觉得自己心里像被堵的没了缝隙:“你和他很熟吗?熟到要领家吃饭的地步吗?怎么邀请人不看看对方是啥样呢?你是傻子吗?”

屈磊愣住了,他不懂亭子怎么这么大火气,注目礼看着叶伯亭使劲摔门进了屋…L

第五七一章 抓个和尚做晚餐(二更)

“啊…啊!”

随着夏天的一声高音儿“啊”,叶伯煊一泻千里,使劲仰头翻身歪到了一边儿,嘴中喃喃自嘲:

“才当了十几分钟的英雄。”

夏天脸色绯红一片,也随着叶伯煊急促呼吸的频率一起调动的气息:“我也不是有意的。”她看着棚顶。

肺活量比夏天强很多的叶大少这次出声了,他哀叹:“你那上半身赶上重灾区了。咱夫妻生活快赶上上战场了。一座座山、一道道岭的。”

夏天小声怯懦:“我手、胸都受伤了。我喊啊是疼,你跟着瞎激动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