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打横耍倔踢腿不要紧,他蹬到了小碗儿,可怜的小丫头还熟睡着,被吓了一跳。

小丫头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忽然犹如小时候饿了等着妈妈喂奶的委屈,她吭叽了几声。

叶伯煊赶紧安抚他闺女,不是好气儿的把他儿子的小短腿儿扔到一边儿,紧拍着小碗儿的后背,心里恨恨地骂着闹闹:

“你个死小子!要不是把你们现在抱走目的太明显,当谁稀罕你躺这?我还用跟你妈妈在这浪费时间说废话?冤家!”

而夏天搂住闹闹也试图让她儿子赶紧睡熟,心里想的是:

“和你爸爸一模一样。谁招你惹你了?不痛快恨不得毁天灭地。”

夏天回来的第二个晚上,她和叶伯煊之间夹着两个孩子。

叶伯煊感叹:谁说孩子们是感情纽带?他们也可能是障碍。

夏天在这个小院子的第三个晚上,两个娃到点休息就爬上了床。

叶伯煊叹息之余、退而求其次,把闹闹塞到了床里面,把他儿子摆成了紧靠墙的模样。

然后,他把手放在了夏天的腰间,试探着。

感觉夏天只是僵硬了一瞬,并没有温柔的拒绝他,他笑了,他胆子大了。

他在夏天的身后,搂着夏天,尽最大的力气、搂着睡了一整宿。

心,回了原位。

人,变的踏实而不再犯傻。

夫妻勺贴勺的睡着了,他们的里面,躺着他们爱情的结晶:

天上麒麟,两个五岁的娃。

叶伯煊看着夏天穿着黑高跟迈着从容的步伐,手中拎着公文包走向她的新岗位。

他坐在车里,时而骄傲,时而感慨万千。

而穿着一身蓝黑色修身套装的夏天,在和别人擦肩而过得体微笑时,心里想的是…

那年,他为了庆祝自己考大学,为了让自己生完孩子恢复自信,他送了她一件大衣。

今天,他送了自己这一身套装,送自己迈入全新的职场。

“你好,赵处长。”这个处长,年龄四十岁上下,看起来不喜欢废话,从今天起,她直属他的管辖。

“你好,夏天同志。”这个夏天,很年轻,副处级,前途不可估量。

当夏天拿着名单,站在当年第一批参加高考的毕业生们面前,她的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掀起了点儿波澜。

只是表情未变而已。

夏天微侧身,介绍她身边的三位道:

“在接下来几个月的集训中,这是教你们外交礼仪的徐老师,这位是下午开始最先给你们讲课的钱指导员。

还有这一位,如果大家经常看新闻应该会觉得很熟悉,希望你们能考核及格,那么他将会成为你们的前辈、张老师。”

“下面我开始点名…李爽、丁剑、王丽杰…廖莎莎…”

这份名单里,有近二十名是她北大外语系的同学。

夏天面对丁剑复杂的眼神只是一扫而过,也没有和眼神中满是兴奋的廖莎莎对视。

她站在上百名全国各地被选拔上来的优等生们面前,她只清楚一点,高翻团队,将在她的带领下,尽快入职、站在第一线。

夏天看向那一双双斗志昂扬的眼睛:

“教员来自一线,教材出自实战,要求非常严格,不断进行考核!

各位,我奉劝你们,不要把多余的心思,用在考虑那极高的曝光率上。

记住,架设沟通桥梁,传递中国立场,这才是你们的使命!”L

第七七零章 她没变、他还在(三更)

廖莎莎觉得夏天变了。

一天下来,那是一个干练、严厉、嘴边儿挂着公式化笑容的夏天。

难道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吗?

改变了那个曾经躺在她宿舍床上说笑的夏天?改变了一个对谁都很真诚的人?改变了她们的友情岁月?

如果夏天私下真的还是这样,那在廖莎莎心里的答案就是:今时今日的夏天,因地位变了而造成的。

曾经她们是同学、朋友,现在是她的直属领导,是副处级,是高出她们这些毕业生一大截的那个女强人。

终于熬到了培训完,廖莎莎站在单位门口,正等着那个改变的夏天。

“夏天姐?夏天姐,这里!”如果她还是那副样子,那么她就改口,改口叫夏天。

夏天抬头挺胸那从容的步伐变了,她隔着很远看到廖莎莎后,步伐变慢了,手里的公文包甩动的节奏也不再是有规律的。

她笑了,笑的露出脸颊两侧的酒窝。

她回身先看看身后有没有单位的人,然后又由慢变快紧走几步:

“莎莎?你怎么也来这了?我以为你得去其他部门呢?你志向不是这啊?”

廖莎莎小丫头之前受的委屈,有点儿忍不住了。

她急道:“我以为你变了,你看你下午对我那种态度,吓死我了!”

夏天闷头乐,看鞋尖儿:“你总错,我能不骂你吗?知不知道好赖?”随后笑看廖莎莎,微微矮着点儿身子,探头看廖莎莎那小表情:

“至于吗?说实话。我也不太习惯当你们领导。不过我想这种初次的体验,我要慢慢习惯,你们也是。”

夏天看到廖莎莎认真的回看她,而不是躲避她的眼神了,耸了耸肩,两手摊开无奈道:

“我那职位必须率先垂范。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私下里咱们该怎么着怎么着。啊?”

“那我请你吃饭。当欢迎你回来。对了,你回来都没告诉我,就忽然站在我面前了。也太不够意思了!”

面对嘟嘟囔囔的小丫头,夏天倒是挺干脆,而且把话点开了说:

“我要说不去,你会不会认为我之前说的都是废话?都是敷衍?所以说嘛。做人累。可我还真不能去,莎莎。不是冲你,现在外面下雹子我都得回家。”

说到这,夏天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我才回来三天,我儿子上厕所躲着我。在我面前害羞。我闺女只要有事儿,甭管大事小情,她就是想要钱买零食都找她爸爸。

明白吗?他们和我不如从前亲了。我急,我得尽快修补赶超他们爸爸!小丫头。等你结婚就知道了,我先走了。”

廖莎莎挥手摆动,她想叫住追赶公交车的夏天,她还有重要的事儿没问吶…

夏天穿着西服套装、小黑高跟,********一根筋的猛跑,一心一意的想坐上209路公交车。

夏天恨恨地想,都“势利眼”!

刚回国时,单位车接车送。

昨晚才跟叶伯煊和好,今早车送,坐在他车上,刚给了他几个笑模样,他晚上又不来接了!

好命苦!夏天崴了一下脚,崴脚也爬上了209…

马路对面的廖莎莎闭了下眼睛,她都快要看不下去眼了,这还是那个优雅干练的女强人吗?

廖莎莎喃喃道:“我晚上到底要不要去老莫吃饭啊?夏天认不认识徐老三啊?”

“莎莎?”丁剑在身后忽然出现。

廖莎莎轻拍着胸口,秀眉拧起,

“丁剑,拜托叫我全名,别这么深情,咱俩不熟!

同事、同学、丁剑,再见!”洒脱地跑走。

两年时间,廖莎莎成熟了,她越来越听她爸爸的话了。

徐才子此时一身八十年代最新款西装、衬衣,一本正经的坐在餐桌边儿。

他眼睛盯着“布拉吉”连衣裙、外罩纯白小围裙的女服务员,心里却在琢磨着廖莎莎、那个漂亮小妞。

他觉得兜兜转转十多年,原来真命天女是兄弟媳妇的校友,早知道真爱就在身边,早让夏天帮忙撺掇了。

可苦了他打光棍十多年!

供她上学也成啊!

叶伯煊穿了件黑色衬衣还跑的满头大汗,进了饭店包房,直接扯过张毅手中的钢笔,打开文件急速扫了几遍,唰唰唰“叶伯煊”三个大字签上:“我走了啊!”

张毅不乐意了,他是叶家长工啊?这老板怎么不请他吃口饭?

“嗳?你这可有当昏君的潜能啊!至不至于?急那样?”

叶伯煊回身站住了脚,纳闷问道:“你怎么不认为我是返回军区加班开会?”

张毅不是好眼神上下扫了一遍叶伯煊:“从单位下班你捯饬自己干嘛使地啊?还换上便装说要加班?好意思吗你!你浑身散发着野狼气息!”

叶伯煊尴尬:“丫欠揍!”对着张毅屁股下的椅子,上去就是一脚,踹的张毅笑的特别荡漾:“来,伯煊,不请吃饭不得喝口酒?喝了这杯,哥们给你践行!”

“滚蛋,有酒味儿,你找才子,当我请客。”

张毅掐腰站在包厢门那,看着匆匆上车开车离开的叶伯煊,他替哥们打心眼里高兴,伯煊啊,终于结束苦行僧的生活了。

又想到徐才子也在约会,得,敢情他成了闲人一个,去皮鞋厂吧,女儿在皮鞋厂做作业,他,发呆陪着媳妇。

没有时间啰嗦;

没有耐心老实的等着;

只要你还爱着我,我会把我自己送给你、我的亲爱的。

夏爱国疑惑:“甜甜听说你外公接走孩子们了,她自己装个小包,饭都没吃,去那面了。你咋来这接她了?”

叶伯煊那笑容,笑的幅度晃的夏爱国一愣一愣的。

“没事儿,走岔道了,爹,明个儿我们下班来这溜达,你进院吧!”

而调头离开猛踩油门的叶伯煊,他笑的意气风发,他忽然一巴掌拍向方向盘:

“我媳妇,就是不矫情!翻篇儿就算过!”

夏天搂着两个孩子写字:

“妈妈讲过皮卡丘吧?皮卡丘怎么走路?先迈这条腿、乒,再迈这条腿、乓,乒乓乒乓打枪呢,就是爸爸。”

夏天、闹闹、小碗儿一齐回头看着叶伯煊,叶伯煊笑容一顿,夏天斜睨了他一眼后,才转过头继续温柔的教着孩子们:“爸爸是大兵,就是兵字了!”

她咋觉得今天的叶伯煊吃错药了?笑的瘆人!

夏天披着长发,她和叶伯煊都坐在那张没有孩子们的双人床上。

她,像一朵含苞欲放的小牡丹。

他,风流倜傥、丰神俊朗。L

第七七一章 与狼狂欢(一更求月票)

夏天穿着米白色的睡衣,侧低着头,脸色绯红一片,她用眼角余光偷瞟了一眼落地钟。

九点?吖?

刚晚上九点…

她提醒自己,今晚就算逃不过累个半死,明早六点钟也得起床。

时隔几年,她得给外公做顿早饭,还要看看她带回家的文件,送孩子们去幼儿园。

夏天不自觉地揉了揉崴伤的脚,还得给车加油,她可不撵公交车了,求谁不如求自己,上下班不便。

就在夏天思想开着小差的时候,叶伯煊已经做完了准备工作,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添土、埋种子、发芽、期待享受一夜疲乏过后那丝浸入骨子里的舒爽、慵懒。

低哑的声音,唇间喷出的热气,炙热的双眸,他探身凑到夏天的面前,眼中满是不羁的挑逗、野性。

叶伯煊轻捏住夏天的尖下巴,迫使夏天和他对视,他眼神锁住夏天那双如水双眸,似轻叹、似魅惑,那张薄唇又似近乎无情:“看我,只能看我。”

夏天愣了一瞬,她没听话,因为她不怕。

夏天狭长的凤眼微眯,眼神上下扫了一眼叶伯煊,很具有不服、迎接挑战的意味。

只不过,也只是当了几秒钟的女将军。

她忽然凤眼圆睁,又收住眼底的吃惊忽闪了两下,嗓子发干,舔了舔唇。

古铜色肌肤、肌理分明的健壮身体,她这小体格。打多少场网球也白扯…

他是什么时候脱掉的格子睡衣?

叶伯煊眼神闪动了一下,他迅速地浅啄了一下夏天亮晶晶的红唇,一只大手扶住夏天的脊背,而另一只手已经研磨触碰到了夏天的腰间。

叶伯煊喟叹,昨夜他就发现了,夏天的小腹处变的比从前紧实光滑。

他的掌纹先是留恋般地熨烫在夏天的腹部,随后又一路辗转、轻叩着夏天的肌肤,扶摇直上。

夏天忽然笑出了声:“别,别闹,痒痒!”夏天支撑不住自己。她觉得腰已经支撑不住她的重量。软倒在了床上。

为了躲开叶伯煊那双紧紧追随发热的大掌,她侧着身歪倒。

是不是真痒?

为何躲避?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有多久了,叶伯煊记不清楚那些****夜夜了,他才知道他想念这如银铃般的笑声、想的心疼、想的神魂颠倒。

那笑声是从夏天的心底发出。她如同世间的精灵。她挣扎、躲着。红晕中带着羞涩,清纯的模样、飘扬的声音,一袭黑发散落在床头…

琉璃映日月。静逐游丝眉。

“是痒吗?嗯?天儿,告诉我?”

叶伯煊吻着夏天的耳朵、脸蛋儿、下巴、脖子,最后落到了唇上。

他蜻蜓点水般灼烧着身下的精灵,他喃喃出声,索要着毫无意义的答案,可他想问,他也痒,夏天的回答,解渴也解痒。

夏天小声呢喃,她神志不清,不懂为何自己要回应,她傻傻地回道:“还热。”

叶伯煊手指犹如有节奏一般,游移在夏天的肌肤上,他温柔地索取着那七百多个****夜夜想念的红唇。

甜、腻、腻的几乎要将他融化。

屏风山水画,一片翠竹葱。红木的床榻上,是两具纠缠的身影。女人轻软的惊呼声,男人满足珍惜也懂得了感恩。

阔别两年,他们在交融那一刻,眼神交汇,十指相扣。

他感觉到了她的排斥、抗拒、紧致,她也是真的感到酸了、涨到怅然,酸到疼了。

他疼惜的用脸颊轻抚着夏天的头发,夏天的一滴泪滑落进鬓发。

疼吗?

疼。

疼为什么不放手?

因为舍不得。

亦如他们的婚姻,夹杂着太多主观的“我愿意”和“舍不得”,所以疼,也一辈子不撒手。

叶伯煊搂着昏昏沉沉的夏天,他用下巴蹭了蹭夏天的头顶:“你衣服呢?属熊瞎子的?走一个地方丢一箱衣裳?”

夏天困的眼皮都睁不开,累的胳膊也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回道:“我之后又去了一批留学生,有个家在农村的小姑娘,唔,学数学的,那地儿早晚温差大。”

叶伯煊懂了,敢情他媳妇把自己的东西都做好人好事儿了,大掌搓了搓夏天细腻的脸蛋儿,夏天烦躁,却没力气喊。

她惹不起躲得起,小猫一般往下挪了挪,缩成了个团儿:“困。”留下这个字,这次彻底昏睡了过去。

夏天睡了,上下蹿的叶伯煊一身火气,那“火候”压都快压不住,可…五次了,后半夜两点多…

早起打着太极拳的宋外公回头,停下了打拳的动作,拿着王妈递过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拍了拍叶伯煊的肩膀:

“要珍惜好日子。女人啊,温柔的拒绝,有时候可比严厉的斥责,更让人痛不欲生。”

留下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宋老爷子摇了摇头,背着手往餐厅走。

他那个老伴儿,狠,扔下他独活了这么多年,最后那几年还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