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瞬间凝固,一触即发的局势,似乎只要有人轻轻一碰便会爆炸。

莫问脸上的冷意更甚,却在接触到东方夜示意过来的目光时,悄悄的收敛了一些。

“现在我开始数,十、九、八…三、二…”越是数到最后,云飞妍的心越慌,握住东方夜颈间发簪的手也已经渗出了汗水,似乎有些握不住了,东方夜却依旧一副俨然自得的表情。

“一…”云飞妍重重的吐出“一”字,

“我放人!”云飞妍的手刚想要有下一步动作,莫问已经冷冷的开口。

云飞妍从心底里发出一个重重的呼气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小男孩那两只清澈的黑色眼珠惊愕的凝视云飞妍,从头到尾都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开过,在身后突然传来了“我放人”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砰然直跳。

自由了吗?那是自由的信号吗?

他手腕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他的手臂自由的活动了两下,他飞奔至云飞妍的身边。

“为了安全起见,还要麻烦奕王跟我走一趟了。”云飞妍示意小男孩同她一起将东方夜从地上拖了起来,吃力的将他扶起。

莫问挥了挥手,莫测高深的看了一眼东方夜平稳走在地上的有力双脚。

“好了,不用跟着了。”莫问淡淡的扯了扯唇角低声道。

看莫问他们没有跟上来,恐怕是担心他们若是跟上来,她会伤害东方夜吧?云飞妍心中如是想着,她的唇角微扬,完全没有发现她肩膀上的那个高大的那双紫眸闪动着精深的光芒。

······

奕王府·大门口

云飞妍在看到门的那一瞬间,已经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来到大门口,云飞妍推了推小男孩。

“好了,现在你已经自由了,以后记得,一定要好好的躲起来,不要再让祈国的人抓到你了,知道吗?”苏小小扔下东方夜,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温柔的道。

身体的疼痛犹在,全是拜东方夜所赐,一张膜换得小男孩的自由,也值了。

小男孩感动的凝视云飞妍,他的一双手紧握住云飞妍纤长的手指:

“姐姐,我叫朱康,我知道姐姐叫云飞妍,姐姐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再去找你,下一次,换我保护姐姐。”小男孩突然坚定的凝视云飞妍道,他的心中已有了目标。

“好呀,现在马上离开,越远越好。”云飞妍随意的答应着,脸上的笑容依旧着着丝宠溺,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姐姐,再见。”小男孩倏的转身飞快的跑开,不一会儿便混入人群中,不见了。

看着小男孩离开,云飞妍松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我的好妍儿,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呢?”云飞妍刚想着,身后突然一阵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下一瞬间,她的腰间突然多了两只手臂,她的后背贴上了一堵危险的人墙。

烙印

“你又发什么神经?你要是不放开我,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云飞妍被东方夜抛至榻上,云飞妍腾一下翻身掠至床头,床头的拐角正好放着一把匕首,这是她八天前离开王府之前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用。

云飞妍警戒的将匕首横在身前,悄悄的向榻边挪去,匕首雪亮的冷光让云飞妍又多了一些自信,在师兄弟姐妹里面,她的刀法是最准的,如果东方夜敢靠近,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插进他的胸膛中。

想杀他?她似乎还嫩了一些。

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她有机会袭击他,可是在这个时候,她还天真的以为她还会有本事将匕首刺进他的身体上吗?

恳东方夜的目光在掠至她颈间那青青紫紫的吻痕时,残忍的冷魅紫眸颜色缓和了一些。

“本王不喜欢带刺的宠物。”东方夜邪邪一笑,动作优雅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裳,薄衫滑落,精壮的胸膛和他完美的腹肌便暴露在云飞妍的面前。

云飞妍暗自吞了下口水,诱.惑,好大的诱.惑。

让失神间,东方夜已经更快一步的上前夺去了她手中的匕首,金属与地面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屋内显得异常的响亮,那声音惊醒了云飞妍,近在咫尺东方夜那双妖冶的紫瞳闪动着猎人的精光。

宠物两个字似乎还回响在云飞妍的耳边。

她的黑眸怒瞪东方夜,可恶的东方夜居然用男.色来诱.惑她,以至于她连匕首都丢了,手中空空如也,瞬间她已经无路可退。

“我不是你的宠物。”

“你当然不是我的宠物,你是我的妍儿,我未来孩子的母亲。”东方夜幽深的紫眸不怀好意的移向她平坦的小腹,灼热的大手突然邪恶的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摩挲着。

“我不要怀你的孩子,不要,滚开。”云飞妍突然害怕了起来,她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她的身体到现在还很痛,经受不起他那么强烈的掠夺,她惊慌的摇了摇头。

“你逃不掉的。”东方夜淡淡的说着,大手熟络的握住了她的双手腕,粗鲁的扯开她身上的真丝衣裙。

云飞妍突然抓住他的大手狠狠的咬下去。

腥甜的血腥味在她的唇齿间蔓延。

东方夜任由她咬住自己的手,将两人最后的遮避物全部褪去。

云飞妍刚丢开他的大手,娇小的身子已经被他紧紧的压在身下不能动弹。

“本王的血,味道怎么样?”东方夜伏在她的胸前,淡淡的望着自己手上的两排血牙印,血滴在云飞妍的胸前,迅速又从云飞妍的胸口滑落至身下的被单上,上好的真丝被单染上了血水迅速晕染开来。

东方夜突然低头在自己的手上轻舔了一下,他的唇舌沾上了血,突然他诡异一笑,凑上了他的唇吻上她的唇。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交融着,东方夜肆意的戏谑她的丁香小舌,让她感觉一下他血的味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本王的血很冷呢?”东方夜的目光突然移至了云飞妍光.裸的胸前,血与皮肤相衬,甚是刺眼,他的眼前似乎又再一次浮现出熊熊的火光。

血,鲜红的血,雪白的肌肤上,那么刺眼的血,引起他头部的剧烈疼痛。

云飞妍气.喘吁吁的抬头凝视东方夜,不期然的在他的眸底看到了伤痛的表情,两道剑眉深深的皱起,面容纠结,紫眸紧紧的闭起,这么痛苦的表情,让云飞妍突然想要反抗怒斥的话咽了回去。

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为什么她感觉东方夜的每一个字中都充满了忧郁,虽然他都在笑,那笑容的背后,似乎又多了一份苍桑感,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她的心似乎也跟着会纠结。

突然东方夜噬血的紫眸泛起残忍的笑容。

“我的好妍儿,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体包括,你的心,都只能烙上我的烙印,你没有资格去勾.引其他的男人。”东方夜无情的说着,阴鸷的紫眸戾气十足,他粗燥的大手下滑改握住她的大腿。

倏的,他深深的占.有了她。

“痛…”承受不住的云飞妍因那突来的不适痛凝了眉,双手抓住她身侧的手臂,指尖掐入他有力的肌肉中。

他的每一下都带着强烈的掠夺,云飞妍无法逃脱,只能承受住他狂猛的攻势,痛楚和身体的酥麻和一天一夜未进食,让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蓦然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

云飞妍昏去后再醒来,已经是晚膳时间,她用了些晚膳,便又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她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琐碎声音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转头向旁边看去,居然有四名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榻边。

“你们是什么人?”云飞妍连忙将自己光.裸的身子封得严严实实的,一双妙目流转间,带着深深的警戒。

该死的东方夜,昨天晚上又缠她到好晚,易令人疲惫的激.情后,她无力的睡去,真不知道他的那些侍妾是怎么受得了他的,居然还巴不得他留宿在她们那里。

“王妃,我们是王爷派来服侍您的。”其中一名青衫女子乖巧的低头答。

服侍她的?她半眯起眸子,假意头昏,向床边跌去。

在她还没有跌至床榻的水平线时,她已经被人快速的扶了起来,速度之快,看得云飞妍眼花缭乱。

“谢谢。”云飞妍淡笑着坐正身子。

她的脑中警钟大作,心底里暗自嘲讽,服侍她的?看守她的还差不多,这些丫鬟一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王爷去哪里了?”云飞妍假意随便的问了一句。

“有一个叫小蝉的女人,今天早上潜入王府被抓,王爷说要“亲自审理”。”

拿什么来跟本王交换

什么?小蝉?小蝉怎么又回来了?云飞妍的心咯噔了一下,浑身瑟瑟发抖,她倏的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足尖因前天晚上被老鼠夹夹到,仍泛着丝丝的刺痛,疼痛入心,她在害怕。

她前两天被东方夜强.占,都没有现在的恐惧来得猛烈。

倏的,她抓过被单裹住身体并抓住其中一名丫鬟的手臂,指甲用力掐紧,不顾对方的疼痛,她赤.红的眸子凌厉的瞪住她,在那丫鬟的眸中,她看到了惊恐两个字。

“小蝉在哪,小蝉在哪里?”云飞妍急促的怒声问,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恳“在…在议事厅。”那丫鬟哆嗦了两下,手臂上的痛令她难忍。

“议事厅?带我去议事厅。”云飞妍冲口道,她的声音颤抖,心中着急,东方夜那个冷血魔鬼,希望小蝉现在没事才好,如果小婵要是有事,她就是拼了命也要将她王府炸成平地。

“可是…您的衣着…”那丫鬟扫了一眼云飞妍身上的被单,掩不住肩头和颈间的激.情痕迹,丫鬟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

让披着被单,确实不妥,她转头从衣柜中拿出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裙,快手快脚的穿上。

“好了,走吧。”她披散着长发,穿上鞋子,急急的命令。

四名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难的凝视云飞妍,谁也没有动一步,王爷只吩咐了她们让她们看好云飞妍,不让她出沁芳苑的,现在云飞妍要出去,被王爷知道了,她们的小命可能不保。

“王妃,王爷吩咐过了,您不能出去,恕奴婢不能遵命。”四名丫鬟对视了一眼,四人突然将云飞妍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恭敬的道,目光坚定。

想拦住她?

云飞妍半眯起眸子,这四个人武功都不低,她现在就是想要硬拼,是绝对打不过她们的。

云飞妍灵动的美眸闪现出狡黠的光芒,突然她从衣袖中拔出匕首直抵自己的颈间,匕首的尖端在她白皙的颈子上突然刺出了一丝血痕,鲜红的血滴到她蓝色的衣衫上,紫色妖冶而炫目。

“如果你们不带我去,你们将承受逼死王妃的罪名,相信以奕王的作风,满门抄斩应该是轻罚了吧?或许是——诛连九族?”云飞妍自信的扬起眉梢,娇小的身子却透着让人无法抵挡的锐气,泛着雪亮冷光的匕首,鲜红的血沿着刀身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来。

“王妃!!”四人吓得花容失色,均想要上前去夺去云飞妍手中的匕首。

“不许动,再动,我马上就割断我自己的喉咙。”云飞妍的匕首突然又用力加深了一些,刺痛令云飞妍紧皱起了眉头。

预料中的,那四名丫鬟惊慌失措,只得又后退。

年龄较大些的丫鬟连忙好言相劝:

“王妃,奴婢不再逼您,请您放下匕首,奴婢们马上就带您去议事厅。”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吗?带路。”云飞妍松了口气,抵在颈间的匕首依旧没有拿去,凌厉的目光直逼那名丫鬟。

想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还没那么笨。

那丫鬟咬了咬牙,只得依言:“是。”

······

奕王府·议事厅

议事厅空间宽大,平日里是东方夜用来与祈国大臣或将领们商量国事的地方,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只香炉台,香炉内檀香袅袅升起,清香扑鼻。

香炉台的旁有一只桌子的两个紫檀木椅,此时桌子上放着一杯香茗,其中一张椅子上坐着一脸邪魅的东方夜,东方夜那双幽深的紫眸低垂着凝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蝉。

“本王问你话呢,怎么还不回答呢?潜入王府,到底有何目的?”东方夜幽幽的开口,惬意的端起香茗。

“奴…奴婢,奴婢…”小蝉满头大汗,声音颤抖,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知道现在小姐怎么样了,她只是偶然在小树林中午睡的时候睡着了,所以将小姐跟丢了,在外面却又打听不到关于小姐的消息,她便只得在早上守卫换班的时候趁乱悄悄溜进了王府,本来打算打听到小姐的消息,与小姐一同溜出去的,谁知道一眼便被莫问看出了睨端,想到那一身的黑衣,小蝉便会浑身打颤。

小姐现在要么在府中,要么在府外,如果小姐不在府中的话,被东方夜知道小姐欲来王府,那小姐岂不是真的会自投罗网?

不行,一定不能让东方夜知道小姐会来王府。

莫问在一旁眉头一直紧锁,不知道东方夜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个小丫鬟而已,也值得他劳师动众的自己来审理?

“你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小姐的吗?为什么会跟你的小姐分开呢?”东方夜耐心的轻声问,邪肆的笑容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奴婢,奴婢不小心跟小姐分开了,不过小姐已经出了祈国,但是奴婢是陪嫁过来的丫鬟,所以奴婢想…奴婢还是应当回到王府。”小蝉听了东方夜的话,连声紧张的解释,只希望可以糊弄过去。

小姐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这样说,应该能分开东方夜的注意力,让他去祈国外找小姐吧,这样小姐才有时间来救那小男孩。

“是吗?她出了——祈国了?”东方夜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放下茶杯凝视小蝉,那双妖冶的紫眸,如两道利刃般,直射向小蝉。

心底里却在冷笑,主仆俩,果然是一条心,都想要骗他。

“对。”小蝉斩钉截铁的大声道。

东方夜抬头带着一丝兴味的看着渐近的五道人影,为首的蓝衫云飞妍表情甚为激动。

云飞妍突然将手中的匕首扔掉,仓惶的奔上前去将小蝉扶了起来。

“小蝉,不要给他下跪,你又没做什么。”

“我的好妍儿,私闯王府是死罪,这次你又要拿什么来跟本王交换她的性命呢?”东方夜莫测高深的邪笑着,缓缓从椅子上直起身。

诡异

无度的索求,折腾了云飞妍到子时过后,东方夜才放过她。

云飞妍在激.情过后,已经沉沉的睡去,额头和身上还残留着激.情的汗水,透过微弱的月光,东方夜看到云飞妍的身上遍布着他的吻痕,此时他眸中的情.欲已经渐退,只余下轻微的粗喘。

东方夜突然抱起了云飞妍来到了隔壁的浴室,按了一下墙上的机关,温热的水便从浴池的后方缓缓的流入了浴池中,浴室的顶部镶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上蒙上了一层淡蓝色的纱布,映照得浴室内像梦幻一般。

东方夜抱着云飞妍踏入池水中,云飞妍依旧昏睡,睡得毫无戒备。

恳突然沾到了水,云飞妍在梦中,似乎也梦到了大水,她曾经在水中差点被淹死,记忆中,爸爸妈妈将她推向一个浮木,浮木只能承载一个人的重量,爸爸妈妈欣慰的看着她,沉入了水底,双手蓦然抬起探向前方,手臂死死的抱住唯一能承载住她的浮木。

东方夜皱了皱眉,双手无情的想要将颈间她的小手拉开。

倏的云飞妍娇柔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让“不要。”无边的恐惧袭来,小脸上的五官痛苦的纠缠在一起,鼻尖吐气如兰,身子不住的颤抖往他的身上靠来。

东方夜低头看到她脸上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看起来她并不像是装的。

“妍儿?”被她抱得太紧,他不能为她洗澡了,他轻拍了拍她光.裸的后背唤着她,为免她明天下不了榻,他强忍住被她无意的动作挑起的情.欲。

梦中云飞妍一边抱着浮木,一边向爸爸妈妈的方向游去。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丢下妍儿一个人,妍儿怕。”云飞妍在梦中嘶哑着声音痛苦的低唤。

滚烫的泪水落在东方夜的胸前,令东方夜颇为诧异,他低头凝视她的小脸,她的小脸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小脸皱起,仍是不停的低唤着。

爸爸?妈妈?这是什么称呼?是她什么人吗?

她的泪水那么真实的打湿了他的胸膛,以前那个自信、顽强又不服输的云飞妍,居然也会哭,或许也只有她意识不清的时候才会暴露出她的软弱?

“爸爸,妈妈,妍儿一定听话,妍儿不会再调皮了…”云飞妍在梦中哭得声音沙哑,悲痛欲绝,可是爸爸妈妈却还是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她孤单、无助,岸边还离她好远,身后茫茫的水面,一片平静,没有一丝生息。

东方夜冰冷的心在这一瞬间融化了一些,她在做噩梦了吧,他不禁低叹了口气,双手将她抱入怀中,大手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低沉而坚定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

“好妍儿,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云飞妍哭得累了,再一次沉沉的睡去,而她的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紧攀着东方夜。

东方夜哭笑不得,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手忙脚乱,看着云飞妍安静的睡颜,还有那红红的眼睛,以及她长长如羽翼般睫毛上的泪珠,都让他由心中生出怜惜来。

不过他始终在心中提醒自己,他会这么宠溺云飞妍,只是为了报复而已,他要看到她痛苦绝望的表情,让她在痛苦中挣扎。

一个女人只有当她爱上一个男人,并被男人抛弃的时候,是最痛苦的,只要等她爱上他,他便会将她推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东方夜简单替她洗了,便将她的身体擦干了,仍旧将她抱回内室的榻上。

“不要离开我。”东方夜刚将云飞妍放在榻上,倏的,云飞妍一只柔软的小手紧抓住他的大手,不肯松手。

云飞妍的声音低哑,仍残留着无助的颤抖。

东方夜的面色缓和了一些,放下床帐,手仍旧留在她的手心中和衣躺下,大手拉过被单覆住她冰凉的身体,天有些凉了呢。

紫眸在暗夜下熠熠生辉,深凝了她一会儿,心中泛起了五味杂陈,突然一个冲动,他的大手轻轻扯过她的手臂将她纳入怀中,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他的心似乎也安定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

云飞妍再次醒来,身边的床榻早已没有了温度,身体的酸麻感,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额头却酸涨难忍,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全身更是酸软无力,她吃力的坐起身,一手撑床,另一只手按了按涨痛的太阳穴。

哈啾!!云飞妍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一个喷嚏过后,只感觉鼻子塞得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门咦呀一声开了,小蝉端了一盆水走了进来,看到云飞妍坐起了身,赶紧拿了件长衫过来披在她赤.裸的肩膀上。

“小姐,早上的时候下了雨,现在天凉了,您小心着凉。”小蝉关心的一边将衣服给她穿上,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

云飞妍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突然她隐住笑容板起小脸不悦的道:

“承你贵言,我还真的着凉了。”

“呀,小姐,奴婢是无心的…”小蝉紧张的道,焦急的她表情像是表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瞧你紧张的,跟你开玩笑的。”云飞妍赶紧笑着安慰她,看得小蝉直发愣。

“小姐,您戏弄奴婢,奴婢不理您了。”小蝉撇了撇嘴,使小性的将盆放在盆架上一溜烟儿溜了出去。

“记得拿药的时候,多要点降火药。”云飞妍知她的目的,在她身后戏谑的笑着叫道。

突然海棠面无表情、神色诡异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茶壶,云飞妍随意的瞟了她一眼,当海棠将茶壶放在床头上时,倏的只见亮光一闪,一把匕首倏的向云飞妍刺来。

云飞妍的唇边勾起明媚的笑容,已有防备的她,突然闪开,奔向她身后时,曲腿踢向她的腹部,将她拿着匕首的手臂向后压去,一把夺去她手中的匕首横至海棠的颈间。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交易

海棠挣扎了两下,云飞妍倏的又将她的手用力按了下去,指尖按住她背后的一大穴位,让海棠无法挣脱开,如此不到十秒钟,海棠已经气喘吁吁,再也动弹不得。

“哼,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隐瞒了,我是沙罗帝国派来的卧底,我接近你,也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而已。”海棠冷哼了一声,也不挣扎,平静的开口,目光锐利,既然被云飞妍发现了,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沙罗帝国的卧底?就是东方夜说要攻打的那个国家?”她依稀记得,东方夜似乎说过,过一段时间要去攻打沙罗帝国的?

“是。”

恳“如果你想要杀,也是杀东方夜才对,你为什么要来杀我?你有什么目的?”云飞妍挑了挑眉,手下又加重了一些力道,一脸阴鸷的问,满意的听到海棠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我没有要杀你,我刚才说了,我只是想要跟你做个交易而已,你被奕王囚禁在这里,你的心里也在恨他吧?既然我们有志一同,不如我们联手…”海棠轻喘着低声咬牙道。

云飞妍的力道让她甚是吃痛,不过这一点倒是让海棠的眸中一亮,如果云飞妍肯答应配合她,就一定可以除去东方夜。

让云飞妍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嘲讽她的愚蠢。

“让我跟你联手去杀东方夜?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了,如果你有本事杀掉东方夜的话,你会找上我?”云飞妍讥讽的反问,只不过是海棠一直没有办法下手,所以来找她当替死鬼的?

她可没那么笨。

海棠的脸色白了白,强言狡辩:

“不是,我只是不能近他的身,奕王的身边除了他认定的女人可以近他的身外,府内的丫鬟刚要近身,便会被罚入蛇窖,现在奕王在您这里比较多,所以…”

云飞妍立即冷冷的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