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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恰好就是清明节!杨嫚越想越疑神疑鬼,越疑神疑鬼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也知道说有鬼是搞迷信,是要被批判的,所以她并没有和别人说她感觉到有人绊她脚。

从医务室出来,杨嫚请假回去休息。

然而看不见的手也跟着她回到宿舍,扶她的女教师离开不久,她走路就有看不见的手扯她的脚,她躺下就有看不见的手拤她脖子。

她吓的喊来隔壁一位老师的妻子陪她。然而宿舍有第二个人看不见的手就消失了。

家庭主妇忙的很,没可能一直陪着杨嫚不做事,陪伴杨嫚半个小时就回家了。

宿舍里又只剩杨嫚一个人,杨嫚提心吊胆的等了十多分钟,站起来走两步立即被看不见的手扯脚,一连两摔摔在地下爬不起来。这还不算吓人,吓人的是挂在墙上和书架上的东西毫无规律、接连不断地往她身上砸!

“救命!有鬼!”

杨嫚的惨叫声凄厉瘆人。

隔壁的家庭主妇手里的酱油瓶都吓的摔碎了。楼下的家庭主妇怀里的孩子倒是没掉,但是吓到紧紧抓住妈妈的脖子,动都不敢动一下。

两层筒子楼里七八个主妇和大婶聚到杨嫚家门口,推门根本推不开。问杨嫚怎么了,杨嫚除了拼命喊“救命”就是喊:“有鬼”,房间里呯里咣啷的砸东西又是人摔跤的声音。然而房门一直都不得开。

门外三个被大人抱在怀里的孩子都吓的哇哇大哭,这三位立即抱着孩子走了。

毕竟清明节啊,剩下的几位也挺害怕的,相互商量着换到楼梯口站着看,派了一个人去保卫科喊人。

李惜文从坐下来就一直手不停在抄写资料。中间她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左右两边的座位都换了人。左边的男生穿着旧军裤,气质老成像是调干生,右边的男生一脸桀骜。这两位看见李惜文几乎是同时露出“同学你好”的微笑,又同时看对方一眼,小眼神都要蹦出火花了。

别说已经有对象了不想勾三搭四,就是没有对象,一边抄论文一边还要客串捣蛋鬼忙死了哪有闲功夫逗小狼狗玩?

李惜文默默把笔记本收起来揣挎包里,杂志收好放回书报架上,拎包走人。

李惜文的精神力触须一直留在杨嫚那儿,她“看见”保卫科的人和历史系的人都来了,还“看见”杨嫚紧紧抱住一个男人哭的梨花带雨。那个男人吓的脸色都变了,极力要推开杨嫚。

走到荷花池子的时候,李惜文感觉到头痛,收回了精神力。她到宿舍倒头就睡,半夜醒来起来头不痛了,她壮胆再试一下,发现她的精神力很轻松就伸能到杨嫚的宿舍去,当然中间要小心避开房子之类的障碍物。

杨嫚没有睡觉,开着灯,眼睛睁得大大的缩在床角。

李惜文本来想拽一下杨嫚的脚的,想想夜深人静杨嫚尖叫一声“有鬼”肯定会吓哭老人和小孩,决定算了。她又去探了一下杨嫚的办公室,发现她现在也能够得着。不用再去平大真是个好消息,李惜文安心的爬回床上补眠。

杨嫚第二天上午没有去上班,下午历史系有事派人喊她去。她提心吊胆上二楼,脚底板才踩到最顶上一层台阶,看不见的手又拽住她脚脖子把她拽下去了。

杨嫚扯着脖子喊“有鬼呀~~”的声音轰动了前后三栋办公楼。

怎么可能有鬼呢?纵容杨嫚同志就等于纵容她宣扬迷信!

杨嫚被学校派车派人护送去了医院。

李惜文每天早晚打卡去杨嫚的宿舍和办公桌“看一眼”,发现杨嫚的办公桌换了新主人相当欣慰,学习效率都提高了。

这几天下了点小雨。李惜文早晚过去帮蒋老师照看菜秧,给冯教授家和这一排教授家的院子里都搭好了黄瓜架和丝瓜架。礼拜天她也没回家,跟冯教授蒋老师还有他们家的大小一串五个师弟师妹们一起去自留地种菜。

前年的学校农场就是绳子圈起来的农村。现在有一块地方已经砌上了围墙。蒋老师介绍说那是农场的养猪场和养鸡场。

“去年养猪场养了五十多头猪,今年超过八十头。”蒋老师笑的特别舒心,“养鸡场今年也扩大了规模,今年买鸡蛋不愁了。”

八十多头猪平均摊还不够全校师生每周吃一碗红烧肉。不过一个才办一年多的校办农场能有这样的规模已经很可以了。李惜文就和蒋老师说:“我上班的机械厂规模很大,厂办农场面积很大还是机械化,厂里的食堂伙食就很好。我觉得我们学校的农场朝那个方向发展下去,我们学校的食堂也会越办越好。”

“我们校办农场只有这么大了。也不只是各大学校,连各大单位都学我们办农场,各家的申请报告打上去倒是全都批了,就是平京城外就这么大的地方,你一块我一块的分下来,都只有一两百亩地。像我们学校这样有几千亩地的单位,好像只有我们一家!”蒋老师看孩子们都跟着丈夫到自留地的那一头去了,小声说:“我们学校农场大,需要改造思想的老师都是课余在农场劳动,住的农场宿舍条件是不怎么样但是农场职工都很老实,在农场劳动不算太吃苦。你和王场长争取农场真是做了大好事。”

李惜文其实已经感觉到了教授们的变化,现在教授们看她的目光都透出一点慈爱,不像以前好多教授看她就差把“恨铁不成钢”写脸上。李惜文现在找到了原因真是很开心的,她想谦虚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说,只有嘿嘿笑。

李春来闲下来着手调查杨嫚,发现杨嫚居然因为宣扬封建迷信被下放到了梅省现在条件最艰苦的高山县,那地方去年还吃救济粮,今年估计还要继续吃!这还需要做什么小动作啊,李春来提着补发下来的工资袋,愉快的找师叔商量盖房子去了。

李惜文补完了全部作业又被冯教授和几位教授压着补考缺考的各科考卷,不只要补考她原来那个班级的考卷,还要补考三年级的全部考卷。

“教授,他们三年级的教材跟我们的教材不一样,这部分内容我不会呀。”李惜文都想哭了。

“你都知道教材不一样,怎么可能不会?”冯教授不为所动,“给我写!”

“我考不好很丢脸的,不只丢我自己的脸,还要丢您的脸!”李惜文继续讨价还价,她担心她的满分记录栽倒在这次考试上!

“我已经没有脸了,我现在不要脸!”冯教授的手现在不只习惯拿教鞭,还习惯拿锄头,他老人家怕敲学生的脑袋用劲太大敲出个傻子,把桌子敲的呯呯响,“你下放劳动你还有空写书呢,你爬墙去写农村实用数学手册也就算了,数学系教授的恭维我听着还是很舒服的。可是是个人都来恭喜我,说我学生那个《看图找地下水》画的好,合理利用地下水的十一讲怎么怎么好!我呸,那是我教的吗?你个不务正业的不孝子孙,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老师,我还有打井机呀…”李惜文好委屈的,“我那个经验总结是为了打井机服务的呀。大家都会找地下水了,打井机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买,才会显的更加的重要嘛。但是不能合理利用…”

“你闭嘴!”冯教授按住胸口要演一下被气的摇摇欲坠都演的很有活力。

李惜文赶紧把冯教授的茶杯拿过去,“老师您喝水,我继续考还不行吗?”

李惜文好不容易考完了这一堆试卷,还没有喘气呢,去实习的同学回来参加期中考试,她又被踢去参加期中考。

王显胜老大哥用力拍李惜文的肩膀欢迎她,“李小妹同学,期中考试开卷考,资料可以随便带,我们就带你了哈。”

第122章 吴静来

开卷考通常等于“给你一堆书,挖地三尺你也翻不出来答案”。

就算王显胜把全班同学的座位重新编排了一下,确保每个学习好的同学旁边都有一个或者两个学习吃力的同学。然而翻遍课本和参考书也找不出现成的答案,就是抄别人卷子上的答案也不能直接抄啊。

同学们在考场倾情演绎“抓耳挠腮冥思苦想搜肠刮肚汗如雨下…惜字如金哎声叹气”。

监考老师抱着茶杯看的开心死了,最后还要快活地抖着腿奚落:“叫你们上课不带脑子,死记课堂笔记有用吗?”

开卷考居然难成这样!同学们交完卷都不舍得走,站在走廊仰望天空抒发伤心。

隔壁班和隔壁班的隔壁班同是考场沦落人,现在谁也不嫌弃谁了,挤一堆抱团取暖。大学都念了四年了,三个班从来没有这样融洽过的。

“感觉像是教授们觉得我们飘了,故意给我们泼冷水似的。”李惜文啃着卤猪脚,脸颊都是油,“不过对我没有用,我觉得题目不难,全五分应该没问题。”

“我们系主任认为我需要留在医院多实习一年。但是我不想晚一年毕业。”李振国也蹭一脸油,啃着卤猪脚说,“妈,不管是谁找你给我介绍对象,都别答应。我现在根本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你专心学习,家里不会拖你后腿。”曹月英把把装卤猪脚的大盘子往两个孩子中间推,“小妹女同学少,妈现在就是想给你张罗也找不到合适的。不过师兄那头…”

“大哥哥还单着呢,父亲还顾不上我!”李振国估计他亲爹和王友贞复婚都比现在给他找对象更有可能。

王友贞离婚后调到陈河县商业局工作,很快就和一个县里的干部结婚了,很快就怀孕了,当然也很快就因为王友贞的工资要不要寄回娘家吵架甚至动手了。王友贞想离婚,但是对方不同意并且把她揍了一顿——王友贞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还能生,有正式工作工资还不低,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

县干部打完了老婆痛哭流涕道歉,但是绝对不耽误下次为钱动手再打老婆。

王友贞被打的多了,不管心里服不服,表现的都很老实,工资也不往娘家寄了。

王家收不到钱,很勉强再供吴静来上了一个月的学,把她领回家相看人家。吴静来这个小姑娘的亲爹还在坐牢呢,王家子弟在外面工作的、上学的都被踹回农村种地,谁敢娶这个祸星?

小姑娘在姥姥家干着农活,很担心自己会被亲戚卖给谁做媳妇,给自己家的原地址写了一封求救信。

门卫倒是记得这户人家,很小心地把信留起来要等吴世会回来。

然而吴世会回平京在医院检查过身体就给直接安排了工作去东北局的驻地,原来单位的宿舍那肯定已经安排给别人住了,别说李春来和李振国没想到过去看一眼,就是吴冬来和吴燕来都没想过回“那个家”,那封信就一直留在传达室的抽屉里,静静的吃灰。

曹月英平常也不怎么关心王友贞和王友贞的孩子们的。今天提到孩子们的婚姻大事,不免还是要考虑一下名声问题,她就问:“你大哥哥把两个弟弟都安排去当兵了,你还有个妹妹安排妥当了?”

“人家亲妈带走了。大哥不想和王家人打交道,就没管了。”李振国摇摇头,“人家自己选的亲妈。我们就不往上凑了。”

“从感情上讲,是她背叛了家庭,你们是可以不搭理她。但是她毕竟年纪小,遇到那么大的事相信亲妈不是她的错。”曹月英叹着气揉李振国的短发,“你和春来和她是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你们既然肯认冬来和燕来做兄弟,也要为他俩想一想啊。最起码你们应该去看看她,问一声她愿不愿意跟你们回家。”

李振国有点犹豫。

李惜文想到的还要多一些,她也劝说:“静来妹妹虽然小毛病很多,但是她天性不坏,如果能趁早把她和王家人隔离开,未来她过的幸福自然不会去打扰你们,你们兄弟几个的家庭都会和睦一些。”

李振国立即就点头了,“我一会去打听。”

李惜文还掂记着去琉璃街寻找小理想,“我们明天还放假我很闲的,二哥一会我跟你一起去,回来你回医院,万一有什么跑腿的事我给你跑。”

李振国确实很忙,他不想延期毕业真不能浪费时间,小妹给他跑腿他求之不得。

李振国和李惜文先去的王友贞原单位,只打听到王友贞离婚之后调到几百里的陈河县去了,再去吴家的那个大院,门卫盼了四个月总算盼到来人,赶紧把那封没拆的信拿给吴静来她二哥。

吴静来的信只有两段,就是说她妈突然不给姥姥家寄钱了,二舅把她从学校领回来还给她张罗相亲,虽然一直都没有人看上她。但是姥姥家现在一天只吃一顿饭,她很担心姥姥家的人会为了几十斤粮食的彩礼把她卖给谁做媳妇,求爸爸和哥哥们去救她!

李振国看完信都傻掉了,“王友贞这女人,对自己亲手带大的女儿就这样?”

李惜文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拽二哥,“我们去找大哥哥。”

李春来看完信立即请假,回来已经提着挎包,他吩咐李振国,“你和小妹回学校去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大哥哥你一个人不行!要想把静来悄悄带回来,你最好不要找别人,带上我吧。”李惜文不好直接说万一吴静来嫁人了怀孕什么的话,非常含蓄的说:“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不愉快…”

信寄出来已经四个月,确实有可能发生不愉快,不管怎么样有个女性亲戚陪伴都会方便很多。李春来对李惜文是特别信任的,立即做决定,“带上你,咱们先回师叔家,你收拾几件衣服提个包。我们演看亲戚去找静来。”

曹月英把一千块钱交给李春来,叮嘱李春来和李惜文:“小妹学校我明天上班时间给系里打电话请假。你们过去别冲动,他们要钱就给钱,不要计较多少,先把人接到家里来。”

李春来握着厚厚一叠钞票,心里非常感动,“婶婶,谢谢您。”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早点去早点回来!”曹月英其实不太放心李惜文跟着一起去,她想自己去。但是她才接受编写扫盲班教材的任务,任务时间紧迫她请不了假。

“放心吧。”李惜文抱紧曹月英,“妈妈,我可是曾经一个人走南闯北过,出门我很有经验的。”

“你们都要注意安全!”曹月英依依不舍松开手。

吴静来信封上的地址写的很清楚,她现在在甘省陈山县。陈山县全县都是山区路不好走。李春来和李惜文搭火车倒汽车,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到陈山县。

李春来先悄悄去公社打听。王友贞娘家在公社很出名,从前是家里后辈都读书还能在城里有工作的好名声。一年多前王家出了事,出去工作读书的人都回了家种地,几个月前王友贞又不给娘家寄钱了,粮食不够吃王家放风嫁孙女彩礼还开的特别高,本来所剩无几的好名声就彻底烂成了坏名声。

李春来随便找了两个人打听,回答大同小异,王家从前年到现在还没有嫁出去一个。

李春来真是松了一口气,回县里和李惜文商量:“你就在招待所住着吧,我一个人去王家。”

“大哥哥,你觉得我这样的一个人在招待所就安全了?”李惜文笑,之前在县里饭店吃早饭就有个男青年搭讪她,小县城就那么大,她住在这里估计还会遇到那人。

“长得漂亮的女同志就是这点伤脑筋,到哪都容易遇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李春来叹气,“有事往我背后躲,别往旁边让。”

“知道了。”李惜文很老实的点头。

李春来堵人很有经验,他去县公安局借了一辆边三轮,大清早掐着吃早饭的时间到王友贞娘家的生产队,把边三轮藏在路边的树丛里。

兄妹俩每人手里都提着几包东西,很有走亲戚的样子。

李春来穿的一身衣服虽然是旧的却没有补丁。李惜文那身衣服有补丁,但是补丁打的很有美感。两个人生得都很好看,从村口进去就招引到一个大胆的大嫂问他们找谁。

“我们是王友贞,她原来叫王腊香,是她家的亲戚,帮她来接女儿。”李春来彬彬有礼询问,“请问大嫂,王家住在哪儿?”

“那头,院子最整齐的人家就是王家!”大嫂摇着头啧啧,“腊香真是走运,嫁第二回还能嫁这样好!”

“谢谢您。”李惜文不敢给这位大嫂机会闲扯,就怕王家人老远看见他们,在他们看到吴静来之前把吴静来藏起来。

“我带你们去!”大嫂端着碗在前面走,一路有人问她,她就扯着嗓子把李春来和李惜文的来历说一遍。

李春来小声和李惜文耳语:“村子里没有秘密。”

“我知道他们传话有多快。我小时候去公社的代销店买针,我还没有到家,离我家三里远的我奶奶都知道我买的针是三根还是两根。”李惜文笑着摇头,她本来还以为就她们那地方是那样呢,看这个生产队的人捧着饭碗满街蹿,好像比向阳公社的乡亲还热爱八卦。

王家前几十年算是有钱人家,分了家之后兄弟几个多子多福迅速地穷下来了。论起来半个村子都是王友贞的亲戚。一群爱凑热闹的亲戚跟着李春来和李惜文走,走到王家门口看热闹的队伍已经抱括整个生产队的男女老少。

王大舅和大舅妈正站在院门口说话,他俩都认识李春来也认识李惜文。看见他俩带来几乎一个生产队,脸色就变了。

李春来跨进院门,客客气气说:“您二位是静来的大舅和大舅妈,我跟着静来喊您一声大舅大舅妈。”

“大舅好,大舅妈好。”李惜文也笑嘻嘻的,“你们还记得我吗?我是李家的小女儿。”

“你们,你们来干什么?”大舅吓到了,“你们不是应该在劳改吗?”

“我们的爸爸平反了。我来接静来回家。”李春来很直接,“静来人呢?”

吴静来听见说话声从厨房跑出来,先看见李惜文立即哭了,喊:“小妹姐。”

“静来。”李惜文把吴静来拉到怀里,小姑娘其实也不小了,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又矮又廋,衣服破破烂烂的,衣袖和裤管接了一截还是显短,露出来的皮肤污黑发皲。这个样子明显就过的很不好。从吴静来出来的那个门里出来的四五个姑娘不论大小都和吴静来差不多瘦,差不多的脏。王家的女孩子生存情况都不好。

“小妹姐,你们总算来了。”吴静来哭的特别大声,“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被卖到山里给老头子当媳妇了。”

李惜文估计李春来不方便演冲动打人,但是她可以啊。她立即问:“谁要卖你?”

“我大舅妈和小舅妈。”吴静来指着那边两个女人。

“你妈饿着你哥,你哥都到我家去蹭饭吃了,你们家省吃减用供养的就是这么一群白眼狼?”李惜文呵呵笑。

李春来等李惜文骂完了才说:“小妹!”

“冤枉呀,谁跟你胡说八道的呀。”小舅妈立即哭上了。

“闭嘴!”王姥爷黑着脸喝斥:“都给我回家去。”

“你们的家务事我不管。我妹妹我带走了。”李春来对王姥爷笑笑,“王阿姨和我父亲结婚那么多年,替你们王家养了几个孩子大家都有数,王家不至于因为静来在你们家生活了一年多问我们要生活费吧?”

这话说的很不要脸。但是有吴静来说她大舅妈小舅妈要卖她,又有李小妹算老帐说王家是白眼狼。这个不给生活费就显得是气话,而不是真不想给了。

王姥爷还要开口要钱那他也不能要脸。王姥爷沉沉叹息,“静来,这是你亲大哥?”

吴静来哭着点头。

“那你跟他走吧。把户口迁走,回城里去。”王姥爷垂着头回屋里去了。

“爹!”大舅妈喊了一声爹。

“你们养的好外甥女,见人就说你们想把她卖了,你们还有脸喊我爹!”王姥爷怒喝,大步进屋把屋门掼上。

王后妈的心眼和爱面子都是跟这老头学的吧。你敢甩锅我就敢踩。李惜文立即就把手里提着的两个纸包塞给带路大嫂,“谢谢大嫂,我们今天真是遇到好心人了,一点点红糖和饼干,拿给你们家孩子吃。”

“不敢当不敢当。”大嫂嘴上推辞,手指已经紧紧抓住两个纸包。

“你是善心人。当得起。”李惜文看大舅妈和小舅妈一眼,没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这两位是当不起的。所以她买的东西宁肯送路人也不送王家。

李春来也不是在意那点东西的人。顺手把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也递给了大嫂,说:“谢谢!”

带路大嫂抱着五六包礼物,笑的嘴都合不拢。

王姥爷是很通情达理还显的很委屈的。

但是来接吴静来的两个人也很冷静,开始还特别礼貌的喊过人,要说他俩是故意来找事的也不像。毕竟一般人听说自己家的妹子要被亲戚卖掉都是直接拿拳头说话。这两位的反应真是很冷静了,只是把带来的礼物随便找个人送出去,说走就走连废话都没说够五句。

王家确实张罗过给孙女和外孙找对象,要的彩礼真心不低。说他们家是卖孙女外孙女也不算冤枉他们。不管是王家的本家亲戚还是外人,没有人出声帮王家说话。

大舅妈和小舅妈对看一眼,两个人齐齐哭着喊冤枉。李春来正好走到院门那儿,把两边的人一推,把院门拉起来,用力把两个门环拧成麻花绞在一起。

“各位乡亲谢谢了,麻烦让条路。”李春来护着两个妹妹,“静来饿了吧,忍一忍,我们到公社吃早饭。”

一直到坐在三轮摩托车的车斗里,吴静来放松下来,大哭出声,“我天天都在等你们,我以为你们不会找我了。”

“我们也才从劳改农场出来没多久。大前天二哥看见你的信拿给大哥哥看,我们当天就找来了。”李惜文拿手帕递过去,“想哭不要现在哭啊,路上怕社员同志把你大哥当坏人。”

吴静来的哭声渐渐小下去。

李春来嘴上说到公社吃饭,路过公社并没有停,一直把边三轮开进县里。

到了县里吴静来已经平静很多,只是偶尔抽泣两下。李春来去公安局还摩托车,李惜文怕心小姑娘的肠胃挨饿太久,不敢给她乱吃东西,只给她买了一碗粥喝。

到了招待所李惜文先帮小姑娘洗头,发现吴静来瘦得简直皮包骨头,问她:“他们是不是故意不给你饭吃?”

“根本就没有的吃。”吴静来哭死了,“以前妈妈按月寄钱来,我在学校还能勉强吃半饱。妈妈不寄钱,我和几个表姐妹在家都是喝刷锅水。”

“那以后你的姐妹可以多喝一点刷锅水了。”

李惜文没想过拉吴静来的表姐妹出苦海。吴静来要不是二哥的妹妹,要不是不管这个妹妹会在二哥的人生履历上留下污点,会给二哥未来的家庭生活埋下隐患,她都不大可能会跑这一趟。

李春来去县公安局给吴静来办理了户口迁出手续,还到吴静来上学的县中把学籍档案都拿出来了。不过他没有把吴静来交给李家抚养,而是送去了住宿制的女中。

第123章 实力单身

在农场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吴世会会把他的吃食省一半下来平均分给四个儿子吃,会把他的衣服分给孩子们穿,但是更多的表达他就没有了。他承受着一切,好的,坏的,特别好的,特别坏的,像山一样沉默。

一年多的农场生活和父亲的言传身教对四个孩子影响很大。燕来变得沉稳了,冬来变得会思考了。李振国给自己树立了新的奋斗目标。李春来变得更接地气了。

现在甭管什么节,李春来都掂记着给单位搞点福利发,用邢绥德和邢局长私下的说话形容:李春来特别顾家,越来越像李大海。

胡阿姨认为李春来只是暂时放慢了脚步,未来这个孩子会走的比别人远,也比别人站得更高。

不过胡阿姨并不羡慕别人家孩子越来越优秀,她现在就羡慕曹月英再有几个月就要升级当奶奶了。她把催婚的频率由一周一次提升到了每次见儿子必提,催得邢绥德回家就拿李家盖房子他过去看看的借口溜之大吉。

胡阿姨干脆在李家附近的胡同买了个老旧的院子,让邢绥德去监工推倒重建。

盖房子的各项支出都有数,李大海和曹月英把家里的财务情况盘点了一遍。荷花胡同的房子可以保证四个孩子一辈子都不愁房子问题,未来家庭最大的开支差不多就是孩子们结婚要买手表收音机缝纫机和家具。孩子们都是大学生,毕业了工资不会低,不太可能需要他们补贴生活。他俩的工资除了保证吃喝,存起来给孩子们买结婚的东西也够了。那么家里近万的现金一直摆在铁盒子里等贬值就很可惜了。他俩在梨树村学习班的时候看的书不少,就琢磨拿这个钱买古董当长线投资,问李惜文行不行。

李惜文不太看好投资古董,说:“值钱的古董都是文物,在买卖上有很多限制。大哥二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俩的理想都是在福山住到退休。所以咱们家的古董不好变现,买回来也是当传家宝收藏。我觉得投资现当代的艺术品比较合算,首先它们现在便宜,十几二十块就能买一幅,咱们家买得起,来源清楚可靠也没有占国家便宜。未来等那个画家的其他画作卖到三五十万一幅,咱们跟风卖钱再买房子就没有什么风险了。”

一个月买一幅一年也有十二幅,坚持三五年几十幅里头能有三五幅卖钱就够了,卖不了钱的字画挂在墙上也不算浪费。最重要曹月英和李大海年轻的时候都喜欢画两笔,女儿的这个建议太对他们的胃口了。李大海扔给女儿一把饭菜票叫她中午去隔壁农业电影社的食堂打饭吃,和曹月英揣着两百块钱迫不及待地逛琉璃街去了。

礼拜天各家住校的孩子都回家了,家长们不是烧鱼就是在烧肉。大院里到处都是肉香。

爹妈去逛街约会可能还要下馆子,李惜文才不肯去吃食堂呢,她决定烧点好的去找二哥一起吃饭。

家里有几斤萝卜,她翻出来几个五花肉罐头,做了两大锅萝卜烧肉。一大碗萝卜烧肉留给爸妈晚上吃。两饭盒萝卜烧肉带去二哥医院,再有一饭盒给李春来送过去,剩下来的还有两饭盒,够她去冯教授家蹭晚饭了。

李惜文收拾了一个带盖的竹篮子,装着两只大饭盒去平医大附院。

“你怎么知道我轮换到儿科来了。”李振国赶紧洗手,“走,咱们去食堂吃午饭去。”

“遇见一位护士阿姨告诉我的。”李惜文拿开篮子盖给二哥看,“我给你带菜了,两饭盒都是萝卜烧肉。咱们中午吃一盒,你晚饭吃一盒。”

“还想等晚饭?中午我就能给你干掉!你在办公室等着我,我去买馒头去!”李振国兴致勃勃翻饭菜票,“你吃几个馒头?”

“一个半就够了,我早饭吃的晚。”李惜文在他的办公桌边坐下。李振国顺手扔了本儿童保健学给妹妹看,兴冲冲的打饭去了。

儿科医生办公室是一个整间的大办公室,李振国作为实习生,办公桌就在靠门的角落。几个医生进来,看见摆在办公桌上的篮子当李惜文是病人家属。就有人问:“这位同志你找谁?”

李惜文回头对一群人笑,“同志你好,我是来实习的李振国的妹妹,我来找我哥的。”

一个青年女医生上下打量李惜文,笑着说:“又是来给李振国送饭吃的妹妹?”

二哥和妈说不要给他介绍对象难道是因为他有对象了?李惜文又惊又喜,“还有别人给我二哥送饭吃?”

这个长相不像是亲妹妹,但是这个反应绝对是妹妹,亲的那种。女医生笑了,“送好几天了,今天说不定还会来。”

“哇哇哇。”李惜文立即就把板凳换了方向坐,面对办公室的大门等着看送饭的小姑娘。

李振国端着装馒头的饭盒先进办公室,后面一个萌哒哒的圆脸姑娘提着装饭盒的网兜在后面追,边追还边喊:“李振国,李振国,你都只吃馒头了,干嘛不要我送来的菜呀。”

李振国没理那姑娘,把装馒头的饭盒摆在办公桌上,打开篮子拿出两只饭盒。

圆脸姑娘进来就看见李惜文了,她立即认定生得特别好看的李惜文是她的竞争对手,立即说:“喂,这个女同志,你讲不讲先来后到的?”

李惜文笑眯眯的向她伸手,“你好,我是李惜文,李振国的妹妹。”

“啊。你…你好。”圆脸姑娘伸手。

李振国把李惜文的手抓住收回来,“不许乱交朋友,洗手吃饭去。”

“哦。”李惜文很老实的去洗手。

“第一,我不处对象也不交朋友。第二我就是处对象交朋友也不找你。请你离我远点。”李振国非常直接,也很残酷。

圆脸姑娘气哭了都,提着网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