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被她说的头皮发麻,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胸膛里的心脏跳的他心猿意马。内心挣扎了好几次,终于艰难的发声:“你…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现在这样?”夏君妍像是得了鼓励一样,立刻又上前了几步,刚才还是半臂的距离,现在不过一拳左右。

“不…不是这样。”莫如深如临大敌,哪里还有昔日的半分镇定。

“莫大哥,”夏君妍仰着脸,用着一个女人仰慕自己最喜欢的男人的目光,“我听说,当一个人想要对另一个人好的时候,意味着她喜欢这个人。莫大哥,你会讨厌我吗?”

莫如深觉得胸膛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了,而她越靠越近,他却退无可退,而这一次他想装柱子都装不了,思绪早已大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他自己都觉得都有些不可思议了,练武之人,呼吸吐纳之法早已融入到血液里的。如今被眼前这女人的一次逼近而破了功…

兵法云:退无可退,当破釜沉舟。

可兵法还云:退无可退,应缴械投降。

莫如深哪里还有抵抗的力气,只恨不得夏君妍能饶他一次,说话的语气里还带上了些许的恳求:“没,没有。”

“没有什么?”

“我…没有讨厌过你。”

夏君妍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莫如深如蒙大赦,僵立着靠在墙上,仰着头,微闭了眼喘气。

“那你喜欢我吗?”

他放松的太早了!!

莫如深早就词穷,此刻被这么直白的问题仍过来,那万年淡定的神色顿时裂了…

夏君妍见他不说话,心里却有些焦急。她什么都说了,他竟然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真的是洪水猛兽,还是一切其实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她一直以为表白是一件浪漫的事,就算对方不回应,她也要潇洒的过把瘾。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以前对他露出的所有笑容,都化成了嘲笑一样,那么刺眼。

莫如深见她终于后退了几步,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微一抬眸,敏锐的发现夏君妍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夏君妍仰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而已,小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莫如深的被会心的一击,战斗力丧失的一干二净,差点直接给夏君妍单膝跪地,请求饶恕。此刻一脸慌张的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阿夏,我…”

夏君妍伤心过头,没心思接话。默默站在一旁,还偷偷用手擦了擦眼睛,像是打了霜的小白菜一样,整个人都怏了下去。

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元气满满的夏君妍,竟然是被他弄出这样的模样,一股巨大的自责感简直都要将他给淹没了。

“我…”莫如深深吸一口气,语气快的几乎都听不清了,“我喜欢你。”

“啊?”夏君妍一脸茫然,随后像是吃了一颗这世上最甜蜜的糖果一样,整个人都散着甜滋滋的泡泡,还不确定的声调往上一杨,“真的?”

莫如深赶紧点头。

夏君妍咬着唇,垂着头两个手指头对着搅啊搅:“那你以前喜欢过别人吗?要说出来哦,我低着头看不见。”

刚才那样直白的话都说了,莫如深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快:“没有。”刚一说完,整个人一惊,还未回过神时,怀里多了一个柔软的身子。那双不安分的手紧紧抱在他的腰间,小脸还在胸膛处蹭了蹭。

夏君妍觉得莫如深僵硬的都快成一块石头了,仰着脸冲着他俏皮的眨眨眼:“莫大哥,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莫如深从善如流的低下头,脸颊顿时被一双柔软的唇轻点了一下。

夏君妍偷着笑,见他竟然又呆了,干脆又亲了一次。这般光明正大,莫如深的不由瞪大的双眼,连脸也跟着发烧起来。

“莫大哥,之前你说染坊那里怎么了?”夏君妍低声呢喃,“边人多眼杂不方便是么…现在这里没人了。”

一瞬间血液涌动,那被压抑的雄性本能好似找到了一个裂口,正要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残留的理智却还在告诫他:“阿夏,别…这样不好。”眼神不自主的往大开的门那边望去。

夏君妍会意,小声道:“要把门关上么?”

莫如深哪里敢这样做!虽然他是内卫,干过的出格事数不胜数,但那只是工作态度,私下里莫如深活的像是苦行僧一样,以至于让旁人觉得他真的只是个会动的杀人工具罢了。

夏君妍惦着脚,顺势便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莫如深身上,伸出手勾上了他的颈脖。这一次,不再等莫如深的回答,伸出了舌尖添了一下他的唇,唇齿间的温热不断传递过来,轻松便挑开了他的牙关,触碰,吸允。

等莫如深回神的时候,竟已和夏君妍难分难舍,情到深处,某些天赋技能真的是自动觉醒。唇舌间的每一次交缠,都在点了一簇火。

做任务的时候,比这还要火辣的场面也见过,可那时他只觉得看的眼脏心烦。

夏君妍娇哼了一声,整个人被莫如深抱了起来,两个人顿时换了个位置,被莫如深用手抵在了墙壁处,困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中。

直到被吻得昏昏沉沉,夏君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玩大了。

第九十七章 退让

夏君妍不得不感叹,这男人果然是撩拨不得,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不由伸手推了推莫如深,但他就是像山一样的站在身前,哪里推的动。不安分的手还被他抓住,直接越过了头顶…

莫大哥,你这是被霸道总裁附体了吗。

夏君妍觉得自己都快要有些喘不过气儿了,谁料莫如深突然一眼一变,门外正好响起了小玉的声音:“阿夏,昨天的账你和孙掌柜交接清楚了吗?”

那交缠浓烈的气氛顿时一空,莫如深站在她身前,表情颇为复杂。夏君妍像条小鱼般从一旁滑溜出来,舔了舔略有些红肿的嘴唇:“莫大哥…”

莫如深仿佛被惊醒了一样,脑袋嗡嗡作响——他刚才干了什么啊!!

“晚上过来吃饭啊。”夏君妍俏皮的笑着。

莫如深呆呆的点头回应,长久以来他所坚持的内卫的守则在刚才那一瞬间轰然崩塌。此刻他脑子里有些乱,内卫需要克制,需要冷静,而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股沸腾的水给包围了。

要不…

他对旁人克制与冷静,对夏君妍就算了,这应该不算违反吧…

等他稍微想清楚些,一抬头,夏君妍早就到院子里说正事去了。和刚才的热烈相比,此刻屋中空空荡荡,莫如深心里一下又失落了起来。

莫如深突然觉得夏君妍就是那寺庙里敲钟的!

每次固定敲三次,敲了就跑,笨钟还在那里慢慢晃悠,可敲钟的人却早就跑远了。

真是甜蜜的煎熬,没想到情之一字竟然这么复杂。

大龄单身老男人莫如深的技能点全部点在了杀人越货上了,那个粉色小爱心还处于灰色状态。呆呆站立了半响,终于想起了自己还要去衙门,谁料一出门,正好遇到夏君妍站在不远处冲他笑,迷得他差点直接撞树上了,也不敢回头再看一眼,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夏君妍笑弯了腰,真是个呆子!

她这般过得如意,有的人就不太高兴了。周大老爷最近有点上火,牙齿肿的老高,新纳的小妾也不想抱了,每天待在书房里,对外宣称闭门读书。

可他要真是读书的材料,早去考秀才了,哪里还用出来做买卖。士农工商,商人虽说是有请,但毕竟地位低下,好在他原先在村子的地没有卖,随着周记越来越越大,他又买了几十亩,也算得上是个小地主了,如今一脚踏农,一脚踩商,这才没有被人瞧不起。

只是没想到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有朝一日竟阴沟里翻船,栽在了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姑手里。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周大老爷气的往日的风度全无,手里拿着孙掌柜给他写的报告,大力挥舞,“我要你这个大掌柜作何用!你就只会写这些来糊弄我!”

孙掌柜弓着腰,被骂的满脸通红,活像只熟透的大虾。

“东家,如今周记是危如累卵。衙门放话了,一日不将染坊查清楚,布庄就休想拿到一匹布,咱们的库存已经快不够了。”

“县令大人这简直就是胡闹!”关着门周大老爷不用顾忌什么了,“这么大云安县,这么多的布庄他说封就封,那些个大府邸的衣服裁不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周大老爷骂的了一阵子,总算是将心里的火散了些。略回神,见孙掌柜似有话要对他说,微抬了手:“有什么就说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顾虑。”

孙掌柜上前了一步,低声道:“东家有所不知,县令大人打算以衙门的名义来成立一个商行,锦绣染坊的一库二库已经查清楚了,到时候这些布会直接送到衙门,由衙门来代卖。衙门里的人说了,咱们这些人都是无奸不商,只有衙门来卖,才能保证所有的布一匹都不出岔子。”

“衙门代卖?我们怎么办?”周大老爷没想到县令大人竟然这么狠,简直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留啊。当官的与民争利不在少数,尤其是这些个流官,由于都是外地来的,当上三年就走,对本地也不会有什么感情,搜刮银钱时越发不留情。

“那么多的布,衙门上下总共才几个人啊,卖的过来吗?”

孙掌柜见周大老爷还没想过来,含蓄道:“向来伙计都是好招的。”

周大老爷顿时晃了晃,手忙脚乱的扶着桌沿。

衙门的这一条明显是针对各大布庄的大东家,只有大东家手里掌握着所有的布匹资源,而下面的小伙计则没有这一层顾虑,跟着谁干不是干啊。事到如今,周大老爷都已经不确定周记里有多少人会铁了心的跟着他。只要衙门稍稍伸手,怕是会头都不回的直接走掉。

周记是他一生的心血,竟然就要这样没了?!

周大老爷摇摇晃晃的跌坐在椅中,有些茫然的看着孙掌柜。他是周记的大掌柜,衙门用不用他还是两说,没想到现在唯一和他站在同一边的竟然只有孙掌柜。

周大老爷这次是真急了:“孙兄,这该如何是好?!可叹我周氏竟没有一个当官的族人,就这样任人宰割了吗?”

孙掌柜还真的认真想了许久:“其实衙门无非就是一点,他们咬定了布庄和染坊的布有问题。但衙门到底是没有绣娘的,县令老爷虽然是当官的,但说的话也要有凭证。咱们把证据做足了,让有头有脸有资历的绣娘们都说布没有问题,每个布庄再将每年的利拿出三分来孝敬衙门。县令大人一看咱们主动孝敬了,他也免除了经营的烦恼,说不定就松口了呢。”

这似乎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有办法总比坐着等死强,周大老爷立刻道:“你就这么办,有什么难处赶紧回来告诉我,只要能让衙门松口,什么事都好商量!”

孙掌柜立刻应下,顿了顿,“只是…”

“怎么了?难道办不下来?”

“倒也不是这样。”孙掌柜有些为难道,“只是您还记得秀衣阁么,他们也有四位绣娘,都是经年的老人了,在外面的名声也不错。咱们去请恐怕夏记那边不放人啊。”

此时周大老爷那里还顾得上小小的夏记,如今是整个布庄生死存亡的时候,那个夏君妍…那个…周大老爷想了一圈发现这事儿还真绕不过她,最先说布匹有问题的就是她!

周大老爷气得咬牙:“让衙门代卖了,她也落不得好!”

孙掌柜无奈提醒道:“她还有食铺。”

周大老爷被噎的瞪大了眼,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气急败坏的吼道:“老子收拾了银钱也去做别的买卖!”

这纯粹是气话。

夏君妍敢这么利落关掉秀衣阁,无非就是见秀衣阁开张不久,姿态太浅,投入有限,所以关掉也不算很可惜。而周记这样经营了十多年,投入了周大老爷大半生的心血的老字号可不是小小的秀衣阁能比的。

只要试试去动夏君妍的食铺,看她跟你急不急!

“去跟她谈。”周大老爷捏着鼻子认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她开条件,咱们先应下来再说。”

孙掌柜得了令,立刻跑回云安县,将自己之前划拉的那一百两银子列入“说服夏记计划”专项中,这算是过了明路子,也不担心东家查账了。

又跑去回了周大老爷,那夏君妍开口就是一千二百两银子。

周大老爷听得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摔了。

孙掌柜连连安抚:“咱们先应下,至于什么时候给银子,可以拖…”又密密与周大老爷商量了许,接着,又划拉了三百两出来,这次他也不为难自己,直接换成了银票跑去对夏君妍哭穷了。

“夏掌柜您是有所不知啊,咱们周记的东家看着是家大业大,可账上的活钱的确不多,大部分又压在了染布坊,还有州府的几处的铺子上。前阵子东家又买了第,盖了大房,这一样样下来都是花钱的地方。这几天老小儿是拼了老命筹钱,最多只能再凑到四五百两银子罢了。”

“也真是难为孙掌柜了。”夏君妍关切的请他坐下,又让姜小莲上茶,“刚才您说周大老爷的银子还压在州府的几处铺子上吗?”

“可不是。”孙掌柜捧着茶杯也顾不着喝了,“州府那里可是贵人云集,一点儿差错都不能错。老小儿给您说个实话,咱们做买卖大的,多多少少也会存些小心思。就比如咱们镇上的,毕竟大家都是街里街坊的,有时候出了岔子,看在人情的面子上旁人也就不计较了。可州府那边不一样,那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们,就算是个普通小老百姓,您往他族里看去,三代之内肯定也是有人为官的。所以哪怕是咱们云安县的周记关门了,州府那边的钱也不能动。夏掌柜您是不知道啊,旁人都说周记是号人物,可放在州府里,也不算什么了。您要是嫌这钱不够,小老儿只能砸锅卖铁,去赌坊借些银钱,还望夏掌柜能高抬贵手啊!”

“可上次我也说了,若银钱不够,也可以用布匹来折算的。”

孙掌柜连忙继续叫穷:“那些布匹最终也是要用银钱来买的。”

“周记不是在染坊坊上压了银钱么,用那笔银子来算就行了啊。”

“这样做无异于杀鸡取卵,实在不是上策,望夏掌柜三思,再三思。”

这才打了几次交道,孙掌柜口才渐长啊。夏君妍顿时板下了脸:“难道孙掌柜不知衙门要代卖布匹的事吗?趁着现在县令老爷还没那么大的决心,咱们镇上的布庄早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才是。孙掌柜却推三阻四,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孙掌柜听着要吐血,那个趁乱打劫的人不就是你么!

眼看着谈判又要破裂,孙掌柜心里想着是不是把那三四百两在往上提一点,总之一千二百是万万不能想的,哪怕是现在,也不能这么轻松的就应下,不然天知道夏君妍会不会贪得无厌又提什么要求,到时候衙门没出手,周记自己就先倒下了。

夏君妍虽然关了秀衣阁,看起来是置身之外,可这一次她要是真死咬着牙不能放绣娘,那将会与全镇上的布庄结仇。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更有定力了。

“这样吧…”过了半响,夏君妍总算是忍不住了,“既然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银子,那就先给我写个借条如何?”

这是在做退步了!

孙掌柜大喜,脸上却还是为难:“夏掌柜有了借条,岂不是随时都能向周记要银子。万一周记当时没银子,夏掌柜一纸诉状告上公堂…”他倒是记得夏君妍对律法很是熟悉,“又该如何是好?”

夏君妍似乎被他拖得有些不耐烦了,这笔银子双方拉锯了好几个来回,越拖到后面耐心越少,干脆道:“既然如此,不如孙掌柜说个归还银钱的日子。”

孙掌柜心里早就盘算了起来,开口道:“十年。”已经付了四百两,剩下八百两,一年八十两,十年足以轻松付清。

夏君妍顿时就笑了:“十年?十年后孙掌柜还在不在周记都是两说,两年!”

“八年。”

“三年。”

“六年。”

“四年。”

夏君妍无奈的揉着额头:“孙大掌柜啊,咱们好歹也是掌一方铺子的买卖人,用得着这样街边挑白菜一样的还价么。五年,不能再低了!”

“那就…五年吧。”孙掌柜为难的点了头,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他原本预期的便是五年。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周记赖掉那剩下的八百两银子。

夏君妍写了借条,还特别贴心的注明,如果周记拿不出银子,可以用当年的一等新布来折价,但除了布匹,其他的东西她一概不要。

双方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签字画押。

这桩银钱的官司总算是了了。孙掌柜长舒一口气,也不敢多留,立刻去向周大老爷复命了。

周大老爷轻蔑一哼:“果然是个视短的!赶紧去把秀娘的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而小玉和姜小莲看着那借条更是万分不解:“五年?是不是太长了?”

夏君妍将其妥善收好,对小玉道:“去将绣娘叫回来,这件事应该了了。”

“真的答应了?”小玉有些不确定。

夏君妍笑呵呵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要记着,周记,不是我们的敌人;恰恰相反,我们要和他做朋友。”

做朋友?!

开玩笑呢,现在周大老爷现在活吃了你的心思都有了吧!

小玉和姜小莲一脸诡异的看着她,都觉得夏君妍是不是最近被爱(?)冲昏头了。

“行了,去找绣娘吧。”夏君妍摆摆手,不在继续与她们纠结这个问题了。

第九十八章 月夜

等过了黄昏铺子打烊后,夏君妍不时的往外面瞧。早上和莫如深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的,这都快酉时末刻了(19点),还不见人影。

不会放她鸽子吧。

依着以往夏君妍绝对不会这样想,莫如深向来都是说到做到,只是今天有些不同寻常,早上的那一吻连身为现代人的她想起来都有些面红耳赤,更别提是莫小娇羞了。

夏君妍到现在都无法理解,莫如深这么硬汉的一个人,怎么在这方面这么害羞,害得她一大姑娘变得如此奔放。这么一想,就有点儿止不住了。

想想看吧,连接吻莫如深一开始都是被动,那要是到了…恩,对吧,大家都懂的那一步,难不成也是她霸王硬上弓么!退一步说,莫如深他…该不会连小黄书都没看过吧?等到了时候,难道她来一个现场亲自教学?

小玉原本在收拾碗筷,突然就看见原本站在旁边发呆的夏君妍突然把头埋进手里了,整个人还在那里扭来扭去…啥毛病啊这是!

此时夏君妍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她要不要为莫如深写本书——《谈恋爱的一百零八招》,《完美男友是怎样炼成的》,《夫妻生活幸福体位》…反正她又不把自己写的东西发表在晋-江牌老抽上,脖子以下的部分可以尽情发挥,她的胸她做主,什么观音坐莲啊,什么如入仙境啊,什么深入交流啊,当然这些暂时都是不可能的…

谈个恋爱导致智商严重下降中的夏君妍,脑洞大的都能让莫如深骑着马大爷跑个来回了。

可现实却是,莫如深真的爽约了。

镇门早就关了,镇上也快到宵禁时分,普通百姓半夜里不能随意外出。夏君妍站在木门旁,街上静悄悄的连脚步声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