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奈古代的老师不像现代的老师啊…

五分钟后,穆锦程站在墙角,双手平伸,托着一支戒尺,愤愤地想——

万恶的封建社会!

那边,夫子摇头晃脑地教小朋友们念书,穆锦程也没闲着,开始打量她的同学们。

把昨天认识的人过了一遍,穆锦程发现——

和她打架的那个越奕祺没有来上学。

吓!难道是被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休学了吧?!

穆锦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戒尺差点没颠下来。

紧张地扶稳戒尺,穆锦程松了一口气,庆幸地吐了吐舌头。

一声轻笑响起。

穆锦程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看去。

顿时落入一双清泉涓涓的眼眸之中。

穆锦程一不留神,被帅瞎了…

第5章 〔修〕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穆锦程一直觉得,帅哥,也就这么回事。

她活了这么多年,早过了看脸的年纪了。

可瞧到面前这个小少年,穆锦程那颗压抑了八年多的少女心还是狠狠地悸动了一把!

眉若刀裁,胜过青山千万。双瞳黑白分明,点点星光闪烁,流转生辉。高高的鼻梁,鼻子一管悬胆也似。唇红若春花,却不显女气妩媚,反衬得肌肤皎皎若天上满月。

穆锦程心下婉然叹息——

这才是真真切切的,真·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啊。

但好在穆锦程也是从花团锦簇的现代社会穿过来的人,美男子多瞧了两眼,也就罢了。

大饱眼福之后,她继续老老实实地眼观鼻鼻观心,托戒尺。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

夫子出了门,穆锦程也就解了禁。

四书五经围过来扶着自家小少爷归座后,那美少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闲庭信步,走到穆锦程跟前。

施施然一拱手,美男子道:“你便是毅勇侯世子罢?我是刘谨。”

穆锦程听了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可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是谁,最后还是应了一声,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紧胸。”

穆锦程叫得客气,刘谨却听得头皮一阵发麻。

就在穆锦程正要扭头问自家书童这刘谨是个什么人物时,旁边蹦来了个煞风景的二愣子,勾住了穆锦程的脖子就往怀里带:“你小子行啊!把越奕祺那家伙打到不能来上学了!我昨天瞧着他也没什么大伤啊,难道你是用了内功把他的五脏给打伤了?!这样的功夫我要学!散学了你教我!”

穆锦程一手撑在那二愣子的脸上,一把将他推开:“谢嘉靖,你给老子死开!”

经昨日一役,谢嘉靖已经变成了穆锦程的头一号脑残粉。被偶像推开的牛皮糖谢嘉靖不屈不挠,再度黏上来:“你教我你教我你教我嘛!”

穆锦程眉头一皱,抬脚对着谢嘉靖的腿弯就是一下:“你给老子老实点!”然后转头,对着刘谨甜甜地笑:“让紧胸看笑话了。”

刘谨微笑着摆摆手,道:“锦程别这般客气,与别人一般,叫我一声阿谨便是。”

穆锦程点点头,从善如流:“阿~~谨~~”

刘谨的眉头蹙了蹙,突然觉得好像叫紧胸还比较能接受一些。

那边谢嘉靖又活蹦乱跳地站了起来,继续去勾穆锦程的肩膀。

穆锦程拳脚功夫好,可耐不住谢嘉靖比她大三岁高一个头,不一会儿又被谢嘉靖勾了过去。

刘谨不动声色地伸出援手,将穆锦程揽到身旁,问谢嘉靖:“奕祺今日不来学堂,是因为伤了?”

谢嘉靖呵呵地笑着,回答:“我问了他家前来告假的仆人,说是身体不适。切,装什么装。要么是输得太惨没脸来,要么就是被打得太惨来不了,依我看,肯定是后者!”

刘谨低头看了一眼只到自己耳根处的穆锦程,略一沉吟,对她说:“大家能在一处学习,倒也是缘分。不若等散了学,我们一起去看看奕祺?”

看到越奕祺没来上学,穆锦程就有些内疚。现在听到美少年如此提议,哪有不同意的?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般,答应了。

————

好不容易散了学,穆锦程打发了身边一个小厮回去告诉太夫人她的行踪,这便和刘谨谢嘉靖还有另外几个同窗一起坐着车去了威武将军府。

守门人接过刘谨身边的小厮递来的拜帖瞧了一眼大名,一脸惶恐,火烧屁股一般地冲进去传报了。

穆锦程只觉得稀奇得很——

威武将军是超品的武将,太后又是越家出去的嫡亲小姐,什么人上门能让守门的这般敬畏?

穆锦程正费解着,一个衣着体面的汉子大步迎了过来,走到刘谨面前就跪:“皇长孙殿下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刘谨微微颔首,说:“张管家不必多礼,奕祺身体可好?可方便见客?”

张管家起身,将手往门里一比:“少爷方才吃过药,正惦记着学堂里头的功课呢。皇长孙殿下请随我来。”

这一声“皇长孙殿下”让穆锦程一下子来了头绪——

我说是谁呢!这刘谨不就是皇帝老子的嫡长孙嘛!

穆家的太夫人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说起来穆锦程还能称呼刘谨一声表哥咧。

小时候两人倒是经常得见,可近几年皇上的身体不好了,太子又迟迟未定下,太夫人怕穆家卷入众皇子的夺位战争之中,这些年倒是和皇子们私下的走动少了,所以穆锦程今日没把刘谨认出来。

穆锦程寻思时,众小伙伴们已经一气儿拥进了越奕祺的屋子。

越奕祺包得跟个粽子似的,他的母亲越夫人就在他床边守着。

见着同窗们来了,越夫人安排了身边的人照料着,自己退了出去,好让他们一群孩子说话儿。

越奕祺看到当头的刘谨,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起来:“阿谨你来了!”然后一一和前来的小伙伴们打招呼:“嘉靖,辰轩,阿宇,阿…穆锦程你来干什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看到穆锦程,越奕祺把自己昨日的惨状忘到了脑后,目次欲裂,扑腾着要下床:“穆锦程你站住!看爷不胖揍你一顿!”

这熊孩子,仗着自己主场优势还嚣张起来了啊?!

穆锦程叉了腰,趾高气扬地看向越奕祺:“谁揍谁还不知道呢!手下败将!谢嘉靖你别拦着他,让他过来揍!”

两人争锋对麦芒,刘谨眉头一皱,大步向前按住越奕祺:“你这伤还没好,瞎折腾什么!锦程今儿是来探病的,你也对他客气些!男子汉大丈夫,斤斤计较这点小恩怨,传出去也不怕折了你们威武将军府的名号!”

“是是是。今天我们是客,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谢嘉靖在一旁跟着劝慰越奕祺,“再说了,你活蹦乱跳的时候都打不过锦程,现在伤得这样重,更加打不过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谢嘉靖这番话说完,越奕祺红了眼,气愤地瞪着穆锦程,一声不吭,一味挣扎着要下地。

刘谨暗中剜了那火上浇油的谢嘉靖一眼,使了眼色让他滚到一旁去,继续苦口婆心去劝越奕祺:“你今天没去学堂,锦程也很担心,这不,一散学就赶过来瞧你了。你倒好,喊打喊杀的,平白伤了我们同窗的情意。”

越奕祺只顾冲穆锦程挥拳头:“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他过来是安的什么心!”

穆锦程冷笑:“越奕祺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把自个比成鸡,你问过鸡乐意不乐意!没错儿,我今天就是过来看你笑话的!不爽你过来打我呀!”

说完,穆锦程还嗤笑一声,把头高傲地扭向了一旁。

这回越奕祺炸锅了!

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推开拦着的刘谨,越奕祺从床上跳下来,忍着腿上撕裂一般的痛,呲牙咧嘴地杀向穆锦程!

小伙伴们没聊到途中生变,一个个拦截不及,让越奕祺杀到了穆锦程跟前!

接着,大伙儿又发觉眼前一花,越奕祺“噗通”一声扑到了地上。

在同窗们中惊愕的目光之中,穆锦程缓缓地放下自己抬在半空的右腿,无辜地耸耸肩:“是他先动手的。我这样,只能算自卫。”

谢嘉靖的嘴角抽了抽:“锦程,你在别人家里头,打别人家的孩子…不太合适吧?”

至于合适不合适穆锦程还没答上来,刘谨已经快步走到了越奕祺身旁,将他一把扛到了肩上。

小伙伴们回过神,前赴后继地冲过去搭把手。

大家齐心协力地将越奕祺扶到了床上,一转身,就看到越夫人黑着一张脸进了门。

跟在越夫人身后的大夫自觉向前给越奕祺搭脉诊查,越夫人冷冷地扫视了在场的小朋友一圈,最后利剑一般的目光落在穆锦程身上,寒声道:“奕祺身受重伤需要静养,还请诸位小公子莫要打扰!张管家!送客!”

————

去人家家拜访,最后落了个被逐客的下场,饶是刘谨这样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人脸上也挂不住。

穆锦程刚才是逞威风逞得顺意了,这会子看到小伙伴们一个两个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心里很不好受,结结巴巴地给同窗们道歉:“对,对不起。刚刚都是我的错的。我没看好自己的嘴,惹得越奕祺生气了…我更没管住自己的腿,又把他打趴了…”

刘谨勉力挤出一个笑:“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奕祺的脾气我们都知道,就是一根筋,不服输。时候不早了,大家伙都早早归去罢,莫让家里人担忧了。”

穆锦程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些什么,刘谨冲着他摆摆手:“你也别太担心。奕祺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好了,你再好好给他陪个罪,便是了。”

穆锦程眉毛一挑,心想,这么麻烦?让他揍一顿回来得了。

刘谨没得到她的回应,只当她不高兴,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在穆锦程的肩上上拍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家各退一步,又何妨?”

说完,刘谨和穆锦程道了别,跳上马车,走了。

穆锦程望着刘谨马车离去的方向,不高兴地扁了扁嘴,也由小厮扶着,上了自家的车子。

第6章

穆锦程才进家门,穆侯夫人身边的吴妈妈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来,脚下生风地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我的小祖宗你可回来了。快快快,莫让大姑奶奶等急了。”

听吴妈妈这一说,正挣扎着要从人形交通工具中下来的穆锦程愣了愣,停下了动作,咧嘴笑了:“吴妈妈,我大姑回来了?”

吴妈妈抱着穆锦程灵巧地穿堂穿花园假山游廊,答:“可不是。这回大姑奶奶还带了表小姐过来呢。”

穆锦程口中的大姑,即是穆家的嫡长女,穆侯一母同胞的亲妹子,九年前嫁给了镇国公世子,膝下有一子一女,皆是国公府嫡长,人生富贵锦绣,羡煞旁人。

言语间,穆锦程已经被吴妈妈抱到了太夫人屋子里。

看着吴妈妈把穆锦程放下地,侯夫人不高兴地说了一句:“锦程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总是让人抱?”

“我急着要见大姑嘛~!”穆锦程软软地顶了母亲一句,一一给屋里头的长辈们请了安,这才撒开手,扑到大姑奶奶身上,“大姑大姑~!你怎么好久也不来见锦程一面,锦程想死你啦!”

穆锦程这幅憨态惹得屋里的主子都笑了起来。

太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对穆侯夫人说到:“这猴儿,见着他大姑,太奶奶和亲妈都不要了。”

大姑奶奶在穆锦程的脸皮上扯了一把,说:“锦程自幼就穿大姑做的衣裳长大,能和大姑不亲吗?”

说着,大姑奶奶着人抱来了一个两岁大小的小女孩儿,指着穆锦程逗那小女孩儿:“果果,叫锦程哥哥。”

那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的,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锦程咯咯。”

穆锦程应了一声,伸手逗小表妹,扭头问大姑奶奶:“大姑,海松怎么没来?”

说到自己的儿子,大姑奶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海松打碎了家里头的秦瑶美人壶,把你姑父气得半死,这会子正罚他抄书呢。”

穆锦程遗憾地应了一声。

长辈们都知道穆锦程是可惜玩伴没有过来,均不点破,又自己聊起家常来。

才聊过宰辅家中嫡长女风光大嫁的事情,大姑奶奶话锋一转,话题落到了穆锦程头上:“锦程,你瞧着大姑家的小表妹怎么样?可不可爱?”

穆锦程正逗孩子逗得起兴,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果果吗?很可爱呀~”

大姑奶奶微微一笑,又问:“那么,你长大了娶果果做正房太太,好不好?”

穆锦程被大姑奶奶这句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逗孩子的手直接僵在了半空中。

穆侯夫人也是吓得不轻,一张俏脸整个儿白成了面团儿。

倒是太夫人见多识广,当即就轻飘飘地挡了回去:“孩子才多大呢,就说那么长远的事。成不成,也得等果果长大了再说。没得两人之间没情分,最后成了怨偶,倒是我们的过错了。”

听到太夫人这样说,穆锦程和穆侯夫人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才收回来。

大姑奶奶低头不语,瞧着女儿半响,才抬头对太夫人说:“老祖宗,我也不瞒着您了。我婆婆进宫见皇后,皇后言语之间,似有把果果指给皇长孙的意思…”

说到这儿,大姑奶奶咬了咬下唇,截住了话头。

太夫人和穆侯夫人对视一眼,知道她心中忧虑,皆在心下悠然叹气。

只有穆锦程还在被这个爆炸性新闻震得找不着北——

皇长孙要娶我这个还会吹鼻涕的表妹?!皇长孙…皇长孙不就是刘谨吗?!

太夫人斟酌半响,回了一句:“我知道你的顾虑…此事倒也无妨,皇后要指婚,也不能瞒着太后来办。我过两日递牌子进宫,和太后说说,让她到时候,先替你挡着。”

得了太夫人此诺,大姑奶奶的一颗心也归了位。

一家子聊了一会儿,穆侯携妹夫镇国公世子一起回来了。

大姑奶奶夫妻陪着祖母兄嫂侄儿们一起用过了晚饭,才携手回了家。

回到国公府,见过长辈了,大姑奶奶服侍着丈夫更衣时,说到:“皇后要指婚一事,我已经和祖母说了。”

听妻子提及此事,姑爷连忙追问:“老祖宗如何说?”

“老祖宗说会帮着我们去求太后。”

知道大长公主会出面帮忙,姑爷的心也安了一大半:“如此便好。”

大姑奶奶一边给丈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边说:“现在太子未定,朝廷暗涌起伏…依我看,果果还是嫁回我穆家最稳妥。”

姑爷皱了皱眉:“嫁给穆锦程那猴精?不成!”

“锦程是皮些…可哪家孩子小时候不皮的?”大姑奶奶娇嗔地瞪了丈夫一样,“你九岁的时候去我家玩,还不是把我爹爹珍爱的兰草全拔了个干净?我爹当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最后还不是把我嫁给你了?”

爱妻提起当年的荒唐事,姑爷脸上也染上些红晕,一把握住爱妻的手,深情款款道:“用那些兰草换我这样一个疼爱妻子的女婿,穆老侯爷,不亏。”

————

大姑奶奶与姑爷正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时,穆锦程还沉浸在今天的惊天大消息中不能自拔——

刘谨要娶她的表妹果果!

努力将两人凑在一起大半天,穆锦程还是没凑出个夫妻相来,于是作罢,老老实实写夫子布置下来的课业。

才抄了一半的书,亲妹妹穆安若就进了书房。

对于自己这个林妹妹转世的嫡亲妹子,穆锦程自幼就是爱得不得了的。

见着妹妹进来,穆锦程马上把手中的功课抛到一旁,起身迎接:“安若,这么晚你怎么还没去歇息。”

穆安若温婉地笑笑,把手里拿着的荷包递过来:“哥哥你入学,安若本来想绣个荷包给你装些小玩意儿的,可是我手笨,绣了三四个月才绣得完一个…哥哥你不要嫌弃它丑…”

一听到有礼物,穆锦程眼中也来了光彩,又高兴又好奇地接过穆安若手中的荷包一瞧,只见上面绣着两条锦鲤,围着一片荷叶一朵荷花嬉耍。

绣工和穆锦程平常所见的绣品差得远了,可穆安若不过一个快六岁的小女孩子,能绣成这样,已经十分不错了。

想想自己穿越前绣个十字绣都绣得稀烂,穆锦程又觉得眼前这个荷包隐隐萦绕着一股光环,恨不得马上供起来膜拜才好。

看着穆锦程没说话,穆安若有些局促不安:“哥哥,哥哥是觉得这个绣得不好吗?若是如此,那安若再给哥哥做个新的。”

说着,穆安若伸了手就要过来拿。

穆锦程忙不迭把荷包收到身后,一把抓住穆安若的手:“哪里哪里,老祖宗都说了,妹妹你可是咱穆家这一辈里头最为聪慧的孩子,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哥哥我很喜欢。”

穆安若羞红了脸,细声细气地回答:“这是安若做出来的第一件绣品,哥哥你要好好地收着呀。”

穆锦程重重地点了点头,低头一看,只见穆安若指尖红红的,连忙举起她的手,问:“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穆安若轻呼一声,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却无奈被穆锦程紧紧地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只能柔柔弱弱地说到:“安若手笨,绣着绣着,总是会扎到自己的手指…不过熟能生巧呀,现在已经好多了。”

听穆安若这样说,穆锦程心痛得不得了,将荷包塞到衣服里,拉着妹妹走到桌边坐下,唤人拿药来。

看哥哥紧张,穆安若心里头暖暖的,又说:“不碍事的,宝珠已经给我上了药了。”

宝珠是穆安若身边的大丫鬟,从太夫人身边出去的。

穆锦程却是不放心,扯着妹子又上了一遍药,说:“以后这些事情你也少做些,咱们这样的人家,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了?伤了手倒是小事,坏了眼睛可怎么办?”

成了近视眼,古代可没有眼镜给你戴。

“自己做的心意和别人做的不一样…”穆安若正欲争辩两句,可看到哥哥竖起了眉毛,声音便低了下去,“安若知道了,哥哥放心吧。”

穆安若不过一个未满六岁的小孩子,穆锦程也不会和她计较那么多,扯着穆安若说今天在学堂上的见闻。

听到穆锦程说她又把越奕祺给揍了,穆安若吓得花容失色:“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越家哥哥还伤着呢!”

这一声“越家哥哥”让穆锦程听着很不是滋味:“什么越家哥哥?叫越奕祺!或者你叫他那个姓越的臭小子也成!”

穆安若的小脸皱了起来:“这样不好吧…怎么说,我们家和越家也是亲戚来着。”

闻言穆锦程噎了一噎。

太后是越家的太姑奶奶,穆家的太夫人又是太后的小姑子,算上这一层,穆家和越家倒也称得上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