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三年前北厥人犯我大夏青云城,便是景将军率军将他们出赶大夏边界三百里,从那以后,北厥人一听景大将军的名讳就吓的尿裤子!”

“我也听过,景将军武功盖世,战无不胜,从军至今,所率领的军队从未有过败绩。”

…。

众人带着崇拜的语气议论纷纷,均是一脸的敬重和骄傲。

离的很远,初曦看不到那人的面容,只觉那一道身姿似巍峨的巨山一般伫立在天地之间,亘古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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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宵节快乐!甜甜美美,团团圆圆!

第四十九章 再回淮阳

隔着一道木桩墙,新军营这边却是截然不同。

一群还不懂纪律规矩的新兵抱着新发的军服喧嚷打闹,等着分营帐、安排编制,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格外兴奋。

五人一帐,随机分配。初曦领了军被进帐的时候,帐篷里其他三人正坐在席子上聊的热火朝天,见初曦和张涯进来,都抬头看过来,一魁梧黑面汉子嗤笑了一声,嘲讽道,“负责征兵的人眼瞎了吧,嘴上还没长毛的都招进来了,为了笑死敌军啊,要真能笑死几个人,也算是功劳一件,嘿嘿!”

他旁边坐了一二十岁左右的清秀少年,闻言面上闪过几分尴尬,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另一人不动声色的拉了拉黑面汉子的衣袖,仰头抱拳笑道,“能分到一帐也是缘分,在下曲河古镇杨质,两位兄台贵姓?”

张涯上前一步笑道,“二清山张家堡张涯,”说罢一指身后,“我二弟,张初曦。家里穷,混口饭吃,各位幸会!”

清秀少年此时也站起身,“荆州刘长山。”

地上铺着五张草席,初曦抱着被子径直走到最里面挨着帐子边的席子上铺了被,然后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黑面汉子一怔,走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每个帐里五个人,要推荐一个伍长出来,方才俺们已经决定由俺做伍长,俺现在以伍长的身份命令你站起来,去给帐里每人打一盆水!”

初曦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起身盘膝而坐,问道,“伍长?他们同意,可问过本小爷同不同意?”

黑面汉子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豹眼一瞪,双拳握的咯吱作响,“你再说一遍!”

张涯忙上前来,将被子放在初曦旁边的席子上,嘻笑道,“我们没意见,我二弟赶了一天的路脑子有点乱,您别和他计较,我去打水,我去!”

黑面汉子冷哼一声,“有个懂事的就好!”

张涯转身就要往外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喝,“二丫,回来!随便跳出个玩意的话你都听,置爷何地?”

二丫?

其他三人都愣了,看着张涯一阵嘴角抽搐,若不是张涯真的停了下来,其他人打死也不能相信,一男人叫这名字。

黑面汉子圆目大睁,伸手去抓初曦肩膀,“喂!小子你想找事?”

初曦肩膀一缩,一把抓住黑面汉子的手臂,旋身,抗肩、甩臂,一个二百斤重的汉子一声不吭的飞了出去。

“啪!”

帐内有片刻的安静,张涯捂着眼长叹了一声,走到摔懵了的黑面汉面前蹲下身去,沉痛的道,“我为了你的安危都不顾赶路的劳累去打水了,黑兄你这是又何苦去招他呢?”

黑面汉吐出一口血沫子,拉着张涯的手道,“不是黑兄,是董兄。”

初曦站在帐篷中间,双臂环胸,问道,“现在人齐了,可以选伍长了,大家心里可有人选了?”

张涯第一个站到初曦身侧,笑道,“小爷,我选你!”

其他两人看看倒在地上的黑面汉,又看了看初曦,默默往前一步,站在了张涯身后。

夏恒之出了淮阳,行了两日路,夜里在怀州悦来客栈休息。

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有些烦不安,客栈后院种了几株秋桂,夏恒之坐在树下一人自酌,不经意间,一张精致清灵的面容又跃在眼前,他轻轻一笑,笑容温柔。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却知道她在找炼制天极丸的丹药,因此他主动接了这趟辛苦的差事。他已派人查到,东渊六皇子楚云舟得了丹药密陀,而这次出使大夏的使臣正是楚云舟。

他隐隐觉得,只要他找到密陀,她定会回来。

夏恒之倚着树干,姿势矜贵懒散,绝美的面容上目光渐渐迷离,刚要起身,就听身后有两人走来,只听一人开口道,“刘兄,没想到你三弟竟在梁王府当差,还是个校头,咋没听你说起过?”

另一人道,“不是什么好差事,跟着梁小王爷整日的不干正经事,能有什么前途?这次在淮阳看到他,我劝了他两次,要他离开梁府另谋出路,可他不听啊,唉!”

“他们在淮阳怎么不走了,听说是在找梁小王爷走丢的一条宠物。”

“什么宠物?”那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梁小王爷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听我三弟说,梁小王爷看中了一个女人,被一个小子给截走了,梁小王爷发了大怒,正找他呢!”

“原来如此!”先前那人恍然了一声,道,“梁小王爷手下众多,找个人还不容易,怎么还找了那么多天?”

“嗨,听我三弟说那小子奸猾的很,相貌又不出众,硕大个淮阳城,哪里能轻易找的到?唯一特别的就是那小子身边跟了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那狐狸据说灵的很,每次都能帮着那小子化险为夷。”

“砰!”

突然传来一声酒壶落地的声响,两人被吓了一跳,闷声问道,“谁,谁在那里?”

半晌不见回应,两人对视一眼,猫着腰慢慢走过去,只见树后空无一人,只在地上躺着一只空酒壶,酒香还未散,人却早已远去。

天还未亮,淮阳县令急慌慌穿好衣服来到前厅,看着坐在雕花木椅上的那道紫色身影慌忙上前谨声问道,“下官参见世子大人,不知世子去而复返有何要事?”

夏恒之动作优雅的端着茶盏,目光却清冷倨傲,淡声问道,“梁子瑜呢?”

他先去了驿站,梁子瑜却并不在那里。

朱县令一愣,忙垂首回道,“禀世子,您离开淮阳的第二日,梁小王爷便走了,只是小王爷病体未愈,并未骑马,坐马车离开的。”

夏恒之看未看他一眼,缓缓勾唇道,“他在找人?可曾找到?”

朱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下官、下官不知,应该是不曾找到。小王爷不许下官插手,所以下官并不清楚,但小王爷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所以下官猜测并未找到。”

夏恒之狭长的凤眸半垂,半晌才继续问道,“他都去过什么地方?”

“小王爷的人前两日将城里都搜了一遍,但自满春园出来便卧床不起,再未出去过。”

“去!”夏恒之眸子一眯,“把满春园的人找来!”

“是、是!”朱县令惶惶转身,也未坐轿子,带着两个随从匆匆出了门。

第五十章 姓初,不姓张

满春园老鸨进来的时候,夏恒之正闭目养神,老鸨俯首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只听上方传来慵懒的一声,“梁小王爷去你园里时带了一少年过去?”

“是!是个小哥!”老鸨忙恭声回道。

“长了什么模样,可还记得?”

老鸨略一思索,大概印象实在深刻,很快便回道,“回世子,那小哥穿了一身粗布衣裳,身长六尺有余,身形瘦长,鼻子嘴长的挺俊,就是一双眼睛生的小,看上去貌不惊人。”

那日梁小王爷半死不活被抬走的时候老鸨便知道上了那少年的当,好在梁小王爷自顾不暇,没把气撒在她头上,老鸨刚念了几天的阿弥陀佛,谁知道又一尊神找来了。

夏恒之闻言凤眸闪过一丝疑惑,半晌才继续问道,“那日发生了何事,你详细说给我听,不许漏掉任何细节!”

老鸨瑟瑟跪在地上,不敢去看上头那张惊人绝艳的面容,只连连点头,“是,草民不敢欺瞒世子大人。”

老鸨在淮阳开了十多年的园子,和朱县令也算是熟识,来的路上已打听清楚夏恒之是为了何事找她过来,因此虽然此时心中惶恐,事情的来去到是说的十分清晰,待说到那小哥教她如何取悦梁小王爷的时候,只听上方传来扑哧一声轻笑,老鸨声音刚一顿,那人又道,“继续说下去!”

老鸨忙又将初曦如何哄骗了梁小王爷手下的银子和临走吩咐她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许久不见上座那人回应,忍不住偷偷抬头看去,只见那人妖冶俊美的面容上薄唇轻弯,眸子温柔缱绻,似想起了什么,自顾陷入了沉思。

老鸨不敢出声打扰,更不敢起身,半晌,才听他道,“下去吧!”

老鸨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做了福,倒退出去。

朱县令见老鸨走了,忙进来听令。

夏恒之一拂衣袖,起身道,“帮我找一女、不,是一少年,身边跟着一只肥胖的白毛狐狸。记住,不可伤她分毫,一有线索马上来回我。”

之前听老鸨的对那少年外貌的描述,他有些怀疑自己找错了人,然而等老鸨说完,他毫无缘由的肯定,那个少年就是初曦。

两人都在找人,看上找的还是同一个人,朱县令不知道这少年是哪方神圣,却不敢怠慢,忙吩咐人满城搜索。

傍晚的时候,跟随夏恒之前去凤尾桥的侍卫也都赶回了淮阳,帮着一同寻人。

然而两日过去,除了找到初曦救的那个女子和寄养在客栈的一头毛驴,再无线索。

“你是说她身边还有一男子?”

李南泠拘谨的垂首候在一旁,听男子问话忙点头软声道了一声是。

此时,侍卫首领石旭进来走到夏恒之身后躬身低声道,“世子,南蜀的使臣已到凤尾桥,凤尾太守方才派人传话,问世子何时能到?世子,不能再耽搁了。”

夏恒之神色清冷,整个人透着一股俊美邪魅,眸子中闪过一抹浓浓失望和不甘,许久,才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让他们不必找了,今日夜里便走!”

石旭领命而去,刚至门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急喝,“慢着!”

“前几日淮阳是不是在征兵?将责新兵登册的人找来!”

石旭微一迟疑,躬身出去办了。

新兵册就在兵曹处,不到一个时辰便找了来,十几个人连夜翻找一个姓初的名字。

一直翻到后半夜,十几个人还只剩三四人醒着,硕大个屋子里除了翻册子的声音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侍卫发出的呼噜声。

一侍卫打着哈欠,晃着脑袋看着册子上的字越来越模糊,手放在一个名字上,喃喃念道,“张、初曦,喂,赵哥,你看是不是这个?”

被称作是赵哥的人探过头来随意的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是、不是,世子都说了,姓初!”

“哦、”先前那人含糊的应了一声,将册子又翻了一页。

天亮的时候,数十本新兵册终于都翻找完,并未找到姓初的男子。

夏恒之望着东方的朝曦,心中有失望,有遗憾,似乎还有那么几分懊恼,他隐隐觉得,那一日如若不是他迷了心神,她也不会离开天洹。

她在生他的气是吗?

所以故意躲开不让他找到。

不过没关系,这世上她无依无靠,能去哪里,等他找到密陀,她一定会来找他。

然而他却又不清楚自己这样千方百计的找到她是为了什么?

但是,没有缘由的,他就是想见到她,很想。

一行人出了淮阳行了不到半里路,只见前面一女子跪在官道中间。

夏恒之勒马,道,“过去看看什么事?”

石旭催马上前,很快便返回,那女子一同跟了来,扑通一声跪在夏恒之马下,哽声道,“小女子蒙恩公相救,发誓要一生为奴为婢,那日恩公走后,小女子一直在寻找。如今知道世子大人也在寻找恩公,跪求同往,愿世子大人成全。”

夏恒之缓缓抬眉,面容冷艳,淡声道,“我有事在身,不便携带女眷,你且城中等候,等我找到她后,自会告知她来寻你!”

李南泠不肯起身,固执道,“世子不必顾虑奴婢,奴婢跟在马后即可,绝不烦扰世子!”

夏恒之微微敛眉,就听石旭催促道,“世子,时辰不早了!”

夏恒之瞄他一眼,打马先行,淡淡撇下一句,“你带着她!”

“啊?”石旭怔在原地,看着一行人风驰电掣的急行而去,又望了望地上破涕为笑的女子,仰头哀叹。

入营第二日,新兵开始校练。

冷兵器时代,士兵的训练主要是枪法、骑射、布阵、安营扎寨。他们新兵刚到,要从最基本体能训练开始,负重、长足、熟悉兵器等。

新招的五千士兵,最初的体能训练后,根据个人的训练结果再分出步兵和骑兵。

真实的作战中,步兵和骑兵都很重要,骑兵为翼,步兵为攻,相互配合,才能所向披靡。

好的步兵需要健步如飞,身轻如燕,因此负重、长足都是重点训练项目,每日两个时辰的蹲马步,然后腿上绑了沙袋围着营地长跑,由校尉骑马监察,旦有偷懒着,必是一鞭下来,顿时皮开肉绽。

这样几日下来,五千人新兵每日训练完毕都躺在地上至少半个时辰才能起来,甚至有体弱者在训练过程中昏死过去,直接被踢出营去。

第五十一章 小爷,您自求多福

秋末的天气,山中已渐冷,高强度的操练却让人汗如雨下,如置三伏,每日吃过晚饭后,争先恐后的往澡房里跑,说是澡房,不过是用几块木板围成的一个露天棚子,放几个大木桶,众人拿了木盆,直接盛了水浇在身上冲凉。

初曦晚饭吃的慢,等帐里的人都去洗澡了,才端着木盆出了门。

山下密林中有一清溪,初曦第一日操练出来小解时发现的。她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去澡房,但每日汗流浃背不洗澡又实在难耐,只得每日待其他人冲凉时来此处。

二丫也跟她一同出来,站在十丈远外望风。

天色将暗,林中幽静,溪水清透见底。

初曦脱了外衣和被汗水浸透的中衣,只余束胸和亵裤仰坐在溪水中,清凉的溪水缓缓在肌肤上淌过,一天的疲惫顿时消失殆尽。

少女初长成,曼妙的身姿已初见端倪,火红的云霞映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流光生色。

洗去一身的汗味,初曦将束胸一层层解下,眉头不由的蹙起。

这身子正是发育的时候,在天洹城受伤那几日每日大补,觉得似乎有所成长,然而,她现在这样每日束紧不知道会不会束出一个飞机场出来?

少女掩面哀叹一声,千万不要这么悲剧!

林子里,张涯四周望了一眼,树影重重,静谧无声,放心的倚着树干打起盹来。

突然一只山鸟扑棱着翅膀在头上飞过,张涯猛的站直,就听到前方传来冷厉的一声,“什么人在那里?”

只见树丛之间一黑衣男子慢慢走过来,挺拔的身影站在一丈外,冷冷的看着他,“你是何人?”

张涯一惊,很快稳定下来,身体站的笔直,大声道,“回大将军,新兵营张涯!”

男子一身黑色军袍,轮廓分明,五官深邃,神色清冷,问道,“为何在此?”

张涯余光瞥了身后一眼,再次提高声音道,“回大将军,我来小解,太累,睡着了。”

男子狐疑的看着他,突然目光一沉,大步向着他身后走去。

张涯一愣,忙跟了上去,“将军,将军,在下有事禀告!”

男子猛然驻足,回首看来,“何事?”

张涯眼睛一转,立刻道,“回大将军,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操练的情况。”

男子黑眸一眯,冷声道,“故意拖延本将军?你在替何人遮掩?站在那不许动!”

说罢,转身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张涯望着那道欣长的墨影,怅叹一声,“小爷,我尽力了,您自求多福吧!”

天边最后一抹云霞也将落,林中更是幽暗难辨,前面有水声传来,景洲眉头微皱,几步越过树丛,顿时一怔。

只见树影怀抱中一碧水浅溪,一军衣少年立在溪边的巨石上,手执一根断竹,闻声回首,暗淡的光线下,面容有些模糊,看到他似乎有些惊讶,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无惧怕,自巨石上跳下来,咧嘴一笑,“见过大将军!”

景洲微一点头,问道,“你是新军营的?在这做什么?”

少年眼睛不大,却黑亮清澈,举着手中的竹竿清声道,“抓鱼啊!”

景洲这才注意到少年手中的竹竿上插着一条鱼,不由得问道,“你吃不饱?”

初曦点头,蹲下身自顾收拾起手中的鱼来,去鳞,破肚,洗净,边做边道,“小的吃的饱,就是吃不太惯。主食不说,菜只有肉干和咸菜,去晚了就只剩咸菜了。小的都连着吃了两日的咸菜了,出汗都是咸的,哦,对,谁出的汗都是咸的。”

初曦叨叨着已经把鱼弄好,找了几根木柴点了火,将鱼架在火堆上,抬头道,“帮我看着点,别烤糊了,我再去抓几条。”

景洲眉头一皱,刚要说话,见她转身已跳进了水里。

鱼刚冒香气的时候,初曦回来了,裤腿卷起,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腕,竹竿上串了五六条鱼,坐在火堆旁对着烤鱼深深的吸了口气,满足的长叹一声,“真香!”

此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弯月升起,月光透过树枝,在水面上落下细碎的冷光。

深秋的夜里已有些清冷,初曦边烤火边将收拾干净的鱼全部串起来架在火上,把先前烤好的那条拿下来,往前一递,“给!尝尝好不好吃!”

火光将少年的眸子映的极亮,景洲有些迟疑的接过她递过来的烤鱼,淡淡点了点头,轻轻咬了一口,鱼香盈口,竟是异常的鲜美。

“怎么样?”少年眼眸漆黑,期待的看着他。

“嗯,还好。”景洲又咬了一口,微微点头。

少年立刻笑了,露出几颗整齐洁白的贝齿,“没什么调料,只能这样了。改日再给你烤更好的!”

景洲轻轻勾了勾唇,看着少年熟练的动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初曦微一抬头,“张初曦。”

景洲面容冷肃,淡淡点了点头,接过初曦烤好的鱼不再说话。

两人很快将鱼吃了精光,初曦吐出一根鱼刺,打着嗝道,“将军你也吃不饱吗?”

景洲一怔,眼中划过一抹窘迫,豁然起身转过身去,冷声道,“天很晚了,明日还要早起操练。回去休息吧!”

说罢率先一步踏入林子里。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喝,“将军请慢!”

景洲转身,狐疑的看着她,“何事?”

少年缓缓走上前来,伸出手笑道,“将军一共吃了四条鱼,每条十两银子,总共四十两。”

景洲愣了,“什么?”

“将军在外面吃饭难道不付银子吗?”初曦笑吟吟的看着他,想着这个时代如果有媒体,她这算不算是天价鱼?

景洲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目光沉下去,淡声道,“本将军身上未带银两,改日给你。”

“好嘞!”初曦答应的十分痛快,“您要是吃的高兴,随时再来找小的,下次给您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