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点了点头,下了长廊,沿着石径转了几个弯,见周围无人,提裙快步出了碧霄宫。

初曦打开窗子,看着彩月消失在蜿蜒的石路上,目光清冷,唇角缓缓勾起。

上官南走过来,淡声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初曦倚着窗子轻笑,“我跟他说荣庆王的女人抓了沈风的兔子,沈风才不得已做族长回来报仇的,只要找到这只兔子,沈风自然就会撤兵!”

上官南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他信了吗?”

初曦叹了一声,眉心轻蹙,“他面色有些难看!”

“噗嗤!”上官南忍俊不禁轻笑出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跌坐在椅子上,大笑出声。

彩月去了重华宫,将初曦把西梁帝喊去碧霄宫,和听到的那些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萧皇后。

萧皇后描绘精致的柳眉轻皱,思量道,“你果真听到他们说起了本宫父亲?”

“是,奴婢不敢撒谎!”彩月惶恐的急忙应声。

“嗯,很好!”萧皇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尾勾出一抹凌厉,“继续给本宫盯着!”

“是、是,奴婢一定尽心为娘娘办事!”彩月诚惶诚恐的道了一声,退出房门。

萧皇后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终是不放心,提笔写了一封手信,招了一个侍卫来,冷声吩咐道,“马上去王府,亲手将这封信交给本宫父亲!”

“是!”

那侍卫将信纸塞在怀里,应声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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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夜探醉花楼

那侍卫一出宫,宫墙外立刻多了一道墨影,身形一闪,追风掠电般跟了上去。

重华宫的侍卫直奔荣庆王府,一炷香后,出来两人,一人往皇宫的方向行去,另一人向着城中而去。

伏在墙上的墨影追上后边那人,一路跟着进了繁华的街市,兜兜转转,穿过几条街,停在醉花楼外。

醉花楼是燕京比较有名的一座青楼。

即便是白日,门前也是车水马龙,进进出出,人声不绝。

跟踪荣庆王府侍卫的墨影,落在人群中,随即便成了一个风流俏公子,进了醉花楼。

————

晚上回到行宫,初曦听到回禀,嗤笑一声,“青楼?”

荣庆王这藏人的地方果然高明,谁会去花楼里寻一个人质。

何况那里都是女人,再藏一个女人简直轻而易举,这心思到是巧妙。

初曦却没有立刻去找那个女子,耐心的等了三日。

荣庆王久居高位,老谋深算,见那女子无事,必然会心生怀疑,这两日说不定醉花楼中到处都是防守的侍卫。

三日后,荣庆王疑虑渐消,只当是萧皇后太过小心,继续将女子藏在醉花楼中。

细雨断断续续下了两日,天气放晴,风却越发的冷了。

然而天气冷,醉花楼中却是温暖如春,一入夜,更是灯火通明,娇声暖语,浓郁的脂粉香气一直绵延了整条长街,风中都是暖香。

初曦和宫玄两人没从正门进去,荣庆王敢将人藏在这里,醉花楼中定然有他的眼线,因此两人直接飞掠过前面的楼阁,进了后院。

醉花楼分前阁和后阁,中间以悬空长廊连接,前阁是普通姑娘接客,喝酒作乐的地方,后阁则住着楼中的花魁和名妓,环境雅致,曲廊蜿蜒,清幽怡人,和前面热闹繁华的景象大不相同。

那女子就被藏在后阁中。

两阁中间是一片花园,廊前亭下坐了达官贵族或是文人骚客正和那些琴妓、花魁品诗论酒,这些人清高自傲,嫖个妓自然也喜欢风雅一些。

自古以来,名妓如珍宝,多少风流才子以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为荣。

然而嘴上念着文绉绉的诗词,手却早已去了温柔乡里,面上还要装作一本正经,倒还不如前阁里那些人喝酒吃肉来的痛快。

初曦趴在亭子上,看着海棠树下女子弹着琴,身后的锦衣粉面男子手一点点自她衣摆里伸进去,面上一副陶醉在琴声里的表情,晃着脑袋赞道,“嫣儿这琴声越发的精妙了,绕梁三日,不绝于缕,真的是太、软了…。”

初曦噗嗤轻笑一声,忙掩了口,突然身体一轻,身边的男人拎了她起身,身形一飘,如风影般闪身进了二楼的一间房中。

两人自木窗进去,房内灯火幽暗,面前是一织锦百宝四面屏风,初曦坐在窗子上,脚还未落下去,就听到一阵男人的粗喘声。

初曦猛然瞪大了眼看向宫玄,难道走错了?

宫玄眸子波澜不惊,对着她淡淡摇了摇头。

房内只在角落里燃着一盏银纱宫灯,光线昏暗,初曦两人隐在屏风后,倒也不担心被发现。

男人喘息越发剧烈,似是已到了紧要关头,木床咯吱咯吱作响,然那承欢的女子却没有一丝声音。

初曦心中一沉,那女子被迫的!

目光微冷,初曦起身就要出去,却被宫玄伸臂揽住了腰身,就这刹那,床上的男人已经完事,舒畅的剧烈喘着,随即便是一阵穿衣的窸窣声。

“哼,整天装死,别惹恼了本少爷,否则我就让你和外面那些女子一样去接客,看你还装什么清高!”

男人气哼哼的说了一句,“哗啦”一声撩开珠帘,大步开门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床上女子都未发出半丝声音。

这男人是谁?

初曦疑惑的看向宫玄。

“荣庆王的嫡子,萧珩。”宫玄淡淡道。

初曦点了点头,自窗子上跳下去,地上铺着地毯,双脚落在上面,轻盈无声。

绕过屏风,初曦走到床前,缓缓掀开床帐,只见锦被上女子身体**,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似是已经死过去一般。

沈风虽有罪,这女子却是无辜的,初曦目光清寒,声音却缓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裙衫盖在女子身上,淡声道,“先穿上衣服吧!”

女子闻声猛然睁开双目,惊恐的看着初曦,起身抓起锦被胡乱的盖在身上,向着床角躲去,面上苍白无色,目光惶恐似受了惊的幼鸟,颤声道,“你、你是谁?”

她是谁?

初曦突然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思忖一瞬,才笑道,“我是来救你的!”

女子发鬓凌乱,目中刹那间迸发出希望,微微上前倾了倾身体,小心的问道,“你是沈风派来的?”

初曦皱了皱眉,“差不多吧!”

“沈风他在哪?我现在就跟你走!”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急切的穿衣。

真是个单纯的姑娘,一句话就信了别人,初曦按住她,“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

女子顿住,眼中升起的光亮又一点点黯下去,面上一片死灰色,神情恍惚的道,“为什么?是不是他嫌弃我了?我现在身体脏了,配不上他。”

“不、不是!”初曦忙解释道,“姑娘,现在沈风和西梁正在打仗,沈风受了荣庆王的蒙骗,现在需要你帮他!”

女子霍然抬头,急迫的道,“怎么帮?”

“现在荣庆王拿你做人质要挟沈风,污蔑上官将军,陷沈风于不忠不义,沈风并不知道你受了萧珩的侮辱,你要写信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不能让沈风再受荣庆王的要挟和蒙蔽!”

初曦本来是想将女子劫走,要挟沈风还上官南的父亲清白,临时又突然改了主意。

女子面露踌躇,向心爱的人说出被辱之事,的确难以启口,初曦也不催她,等着她做决定。

窗外传来隐隐预约女子的欢笑声,暧昧轻挑,和着丝丝缕缕的丝竹声,在暗夜里飘散,良久,女子抬手将额前散乱的秀发理到耳后,微微点头,神色决绝,“好,我写!”

说罢,也不起身去取纸墨,直接撕了中衣,咬破手指后在白色的棉布上一笔一笔,以血为墨,颤指书写。

女子生在,自小饱读诗书,字体娟秀,然用以鲜血写出来,却多了几分果决和悲戚。

血腥味淡淡弥漫开来,房内死寂无声,只有手指落在衣服上滑出轻微的声响。

半晌,女子才停下,脸色更白了几分,将几乎已是血红的半面中衣叠起,双手递给初曦,“劳烦交给沈风,告诉他不必顾及我,不要做违背良心的事!”

初曦胸口突然多了几分沉重,点头道,“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且忍耐几日,等战事一了,沈风定然会亲自来救你出去!”

既然可以不惊动荣庆王,那便最好不过,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上官南的父亲在牢中会安全一些。

这里不是殷都,初曦他们毕竟有许多触手不及的地方。

“嗯!”女子落下泪来,“我等着他!”

宫玄没跟着初曦进内室,依旧留在屏风后,此时见初曦出来,淡淡点头,揽上她的腰身,身形一飘,便出了醉花楼。

夜风清冷,街上行人渐少,被风一吹,初曦凛了心神,皱眉问道,“有那女子的血书,沈风真的会改口还上官南父亲清白?”

在初曦看来,人心复杂,沈风之所以顺应荣庆王的意思污蔑上官嵩,一部分是因为心爱的女人在别人手中,还有一部分便是他忌惮上官嵩。

上官嵩久经沙场,骁勇善战,若是由他亲自带兵去平乱,估计沈风早已败退。

宫玄牵了她的手在街上慢行,闻言淡淡摇头,缓声解释道,“现在在边城领兵对抗沈风的大将曲猛曾是上官嵩的手下名将,对上官嵩极其敬重。区区一个部落,即便占据了有利的地形,也不可能久攻不破。主要原因是曲猛不想赢,只要沈风一日不退兵,西梁帝便一日不敢杀上官嵩,所以,他就这样耗了两个月,其实也是在和朝廷做无声的抗争。”

“但越是这样,西皇反而越是对上官嵩忌惮,于是,谁也不肯让步!”初曦沉声接口道。

“是,所以我让隐卫将血书送给沈风的同时,也给曲猛传了一封信!”宫玄声音波澜不兴,却是胸有成竹的淡定。

初曦嘴角牵起,宫玄做事向来周全,从无遗漏,若不是他,单靠她自己必然要费一番周折。

如今宫玄做的事若是被西梁帝知晓,定然会引起两国之间的嫌隙,而且以他的位置,西梁越乱才对大夏越有利,他如今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上官南,不过是为了她高兴而已。

初曦胸口暖涨,紧紧握住男人的清俊的长指,仰头弯眼看着他,故作深沉的怅叹一声,“太子殿下这样宠妻,恐怕非明君所为啊!”

宫玄郑重点头,皱眉问道,“那如何是好?”

初曦停在他身前,仰头在男人唇上轻轻一吻,弯眼笑道,“以此鼓励,继续保持!”

姣姣月华下,男人墨发星眸,俊美如斯,缓缓勾唇,

“好!”

257、皇子晟逸

书信发出去,只等着边城那边传来消息。

醉花楼里没有异动,荣庆王更是安下心来,一心准备太子册封的事。

距离太子册封仪式还有半月的时间,东渊、南蜀和一些小部落的使臣陆续进了燕京,在驿馆等处住下来。

初曦每日午后会进宫陪上官南两个时辰,如意有了奶娘,奶水充足,一日比一日的胖起来,上官南不必事事操劳,身体也渐渐好转。

西梁帝偶尔会忍不住去碧霄宫,即便上官南从来冷脸相对,他也不在意,经常一坐便是一个时辰,陪着如意,目中温暖慈爱,像一个普通父亲。

上官南面上虽不为所动,但初曦再次提起要她一起去大夏时,她流露出来的犹豫越来越重。

一晃十日而过。

距离册封仪式还有五日,重华宫宫人进进出出,行走匆忙,都在为那日的仪式忙碌,关于册封礼上的每一个细节、大皇子册封的礼服、宴席上百官和使臣的安排,萧皇后都要一一亲自过目,宫内宫人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西梁帝子嗣不多,只有皇后生的大皇子晟逸、淑妃生的柔嘉公主和上官南生的如意。

晟逸是西梁帝唯一的皇子,萧皇后对其极是溺爱,如今已经七岁,每日仍旧需要宫人喂食,夜里由奶娘喂奶哄着才肯入睡,出入皆由太监背着,曾经甚至因为头磕在石柱上而拆了整座凉亭的震惊整座皇宫。

因荣庆王和萧皇后一味的宠溺,西梁帝无从管教,只好任之由之。

今日尚衣监送了大皇子册封那日所穿的礼服来,萧皇后让下人哄着晟逸换衣,晟逸正骑在小太监的身上“遛马”,哪里肯乖乖听话,三个小宫女围着他哄了半天,却把他惹烦了,一把将黑色的锦服扬了开去。

萧皇后戴了护甲的手拍在桌子上,冷声喝道,“衣服都穿不了,要你们何用,拖出去,每人掌嘴三十!”

重华宫有专门掌嘴的嬷嬷,手执三指宽的板尺,一板下去,就能将牙齿打落,这三十下打完,人也就废了。

三个小宫女瘫坐在地上,面如土色,头砰砰磕在地上大呼饶命。

晟逸骑在小太监背上,高兴的拍手,“我要看打板子,我要看!”

门外的太监进来将三个小宫女拖出殿外,很快院子里便响起一阵阵惨叫声,殿内的宫侍听着,均是一身的冷汗。萧皇后身后的宫女忙将衣服捡起来,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呈上去。

萧皇后取了衣服,走到晟逸面前,笑哄道,“先试试这衣服,稍后母后带你去看好不好?”

晟逸扭过头去,“不好,我要骑马,驾、驾,马儿快跑!”

那趴在地上的小太监,不敢走,又不敢违背晟逸的话,只得摇着身子,惶恐的看着萧皇后。

正僵持间,殿门口突然传来娇软的一声,“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萧皇后回头,见是怡嫔福身站在身后,微微颔首,淡声道,“你来的正好,逸儿他不肯试衣,你来哄哄他!”

怡嫔一身宫缎素雪绢裙,身形袅娜纤巧,眉目柔顺,乖巧的笑道,“是!”

晟逸见她来,似是极为高兴,“怡嫔姐姐快来和我一起骑马!”

萧皇后双目一瞪,佯怒道,“胡闹,怡嫔那是你父皇的妃子,不许喊姐姐!”

“我偏要喊,我就喜欢喊!”晟逸仰着头,高声嚷嚷。

萧皇后无奈一叹,任由他去,端了宫女呈上来的茶盏浅啜。

怡嫔笑着走过去,双膝跪在地上,手中捧着黑色的锦服,温柔笑道,“逸儿先试衣服好不好?”

晟逸撇了撇嘴,突然咧嘴笑道,“我要是试衣,怡嫔姐姐就让我吃奶吗?”

殿中众人闻声均是一怔,扭过头去只当未听到,萧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嗔道,“逸儿不许胡说!”

“我就想吃怡嫔姐姐的奶,奶娘的我都吃够了,怡嫔姐姐的又香又软,逸儿最喜欢了!”晟逸依旧大声嚷嚷。

怡嫔涨的满脸通红,捏着手里的锦衣,紧紧的垂着头。

“逸儿!”萧皇后皱眉低喊一句。

“我就要吃,不让逸儿吃,我就不试衣!”晟逸甩着双臂在那小太监背上撒泼。

“好、好!”萧皇后怕他跌下来,忙过去扶他,无奈的笑了一声,“试衣吧,试了就让你吃!”

晟逸高兴的欢呼一声,自那小太监背上跳下来,伸开双臂站在怡嫔面前,昂首道,“帮我更衣吧!”

怡嫔面上依旧一片绯红,抬手去解晟逸的衣服。

礼服是纯黑的蜀锦,以金线描边,绣四爪龙,镶南珠宝石玉带,做工精致,裁剪合体,穿在七岁的孩子身上,立刻便多了几分稳重和气势。

萧皇后亲自取了金冠为晟逸戴上,七岁的晟逸面容清秀,眉目张扬跋扈,萧皇后却是越看越觉得满意,点头道,“不错、”说罢突然声音一顿,微微皱眉,“就是这玉带上的南珠太小了,换成大的!”

这南珠是按玉带的尺寸选的,伺候在一旁的尚衣监宫人却不敢有半句解释,忙点头,“是,是,奴才立刻去改!”

“嗯,其他的还可以!”萧皇后点了头,众人都松了口气。

换了衣服下来,晟逸去扯怡嫔的衣领,“衣服都试了,快给我吃奶!”

怡嫔羞的满脸通红,杏眸轻眨,流露出淡淡的哀求,咬唇看向萧皇后。

萧皇后却转过身去,挥了挥手,“你就让他吃两口,矫情什么,反正还是个孩子!”

虽是七岁的男孩,身高却也到了怡嫔胸口了,只不过前几日抱着他时被他抓了几把,不曾想就被惦记上了,怡嫔不曾生养过孩子,自是有些难以接受,呆在那,双目盈盈欲泣,一张桃花面粉白交替,羞的无地自容。

突然外衫被晟逸扯下,露出白皙的肩膀,怡嫔轻呼了一声,转头看向萧皇后,却见她似未看到一半,转过身去喝茶了。

怡嫔目光闪烁,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又忍了回去,拉着晟逸的手,小声道,“那我们去偏殿。”

晟逸自然没有异议,拉着怡嫔的手往偏殿里走。

一炷香的时间,怡嫔才笼着衣衫出来,低垂着头,窘迫的不敢抬头。

萧皇后笑意融融的抱着晟逸,食指轻点在他额头上,宠溺的笑道,“这下高兴了?”

晟逸嘿嘿一笑,“母后,我以后晚上要抱着怡嫔姐姐睡!”

此言一出,怡嫔顿时身体僵住,紧张的看向萧皇后。

萧皇后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阴声怪气的道,“那可不行,怡嫔是你父皇的女人,她晚上是要陪你父皇睡的!”

殿内气氛一时尴尬沉寂,怡嫔刚要告辞离去,就见萧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进了殿中,覆在萧皇后耳边低语几句。

萧皇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将晟逸放在一旁,眼尾一挑,凌厉冷鸷,“皇上又去了碧霄宫?你亲眼看到的?”

“是!奴婢亲眼看到皇上从碧霄宫出来,现在已经回昭阳宫了。”宫女垂立一侧,连忙应声。

“哼!”萧皇后冷哼一声,语气阴寒,“本宫偏不信,还真叫她再翻了身去?”

晟逸跑到怡嫔面前,拉了怡嫔的手,撒娇的道,“陪我玩,陪我出去玩!”

萧皇后本就心烦,此时不耐的瞥了怡嫔一眼,冷声道,“你先陪他出去玩一会!”

怡嫔低眉应道,“是!”

出了重华宫,晟逸左右张望,“怡嫔姐姐,咱俩去哪玩啊?”

怡嫔杏眸一闪,蹲下身笑声道,“碧霄宫那有个小花园,我昨日打那里经过,听到园子里有蟋蟀叫,我们去捉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晟逸兴奋的睁大了眼,拉着怡嫔便往碧霄宫的方向跑,很快便将侍奉他的宫女落在了身后。

晟逸跑的快,怡嫔气喘吁吁的被他领着手一阵疾走,转了几道宫墙,穿过两座石桥,前面便是碧霄宫。

碧霄宫的宫门开着,两人从门前一过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晟逸立刻停步向着院子里张望,好奇的道,“有小孩哭,宫里还有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