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似有事情发生,众人饭也不吃了,起身相继的走了。

而李巧玢躲在一边,小心的看了看初曦,又恨恨瞥了一眼李南泠,也扶着腰身悄悄溜走了。

不过一会的功夫,大堂内安静下来,只剩女子还趴在地上低泣。

初曦走过去扶了李南泠起身,又给了小二一两银子让他去街上的药铺买治外伤的药来。

小二恭敬了应了声,看初曦的眼神甚至还带着敬佩,他们那刁蛮的老板娘见了这女子竟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这人身份定不简单。

他们平时没少受李巧玢的辱骂欺负,此时觉得甚是解气,十分痛快的拿着银子出了门。

小二一走,大堂内只要有初曦二人,灯火幽暗,女子畏缩的坐在椅子上拭泪,初曦也不语,静静的等着小二买药回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小二便回来了,点头哈腰的将药放在初曦手边的桌子上,躬身退了下去。

李南泠已经不哭了,却一直低着头,初曦握住她的手臂想替她上药,女子浑身一颤,顿时就要躲。

初曦紧紧的抓着她,僵持了一会,李南泠才不动了。

掀开衣袖,只见女子手臂枯瘦,上面烫伤、鞭伤、棍伤、各种伤痕遍布,新伤旧伤交错,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则化了农,一碰便往外渗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初曦面无表情的看着,眼中却有层层寒霜堆积,良久,才取了伤药,打开瓷瓶,以指腹为药刷,蘸了透明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手臂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初曦面容淡漠,冷声问道。

“没事儿!”李南泠急忙回了一声,态度小心恭敬,“过几日就好了!”

“我没问你这个!”初曦为她涂手臂又去涂脖子上的伤痕,“你们怎么会到了锦城?她怎么成了你主子?”

李南泠一怔,半晌,才低声讷讷开口道,

“在殷都时,我离开梁、”女子声音一顿,脸色又白了几分,眼神缩了缩,才继续道,“我住在伯母家里,堂弟他仍然每天去赌博,后来输了大笔的银子还不上,赌坊的人来追债,他便把我和夫人、就是巧玢,一起卖进了云花馆,巧玢被老鸨用了药了开始接客,我死活不肯,自杀了几次,那老鸨没办法便不再逼我,让我做了巧玢的丫鬟。”

“后来,巧玢和一个外来的商人好上了,那商人替巧玢赎了身,纳她做了小妾,带来了锦城,她便也将我一起从云花馆带了来!”

“来了这里之后,才知这商人是开客栈的,还有一个原配夫人,不过是个病秧子,整日拿药煨着,掌柜的只有一个女儿,也已经嫁了人。我们来了以后,原配夫人连气带病没两个月就死了,巧玢便被扶正做了夫人,我还是做她的丫鬟。”

李南泠说的很慢,语调柔弱,一直垂着头不敢抬眼看初曦,等她说完的时候,初曦将她身上的伤也涂完了。

“你们客栈的老板呢,见她这样打你也不管吗?”初曦静静的看着她问道。

“平时掌柜在的时候她还收敛一些,这两日掌柜去隔壁的县里去收账了,所以、”女子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喃喃住了口。

初曦面色有些清冷,不再多问,将药瓶放在她手里,“伤口不要沾水,这个药每天早晚涂一次,我明日一早离开锦城,有什么事可到我房里来找我!”

李南泠将那墨绿色的瓷瓶紧紧攥在手里,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再无话可说,气氛一时陷入沉默的尴尬。

初曦起身,垂眸看了看女子瘦弱的肩膀,却终究没再说话,抬步上了楼。

回到房里的时候宫玄坐在雕花红木椅上,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姿态慵懒,长睫低垂,似已睡着了一般。

见初曦回来,长眸缓缓睁开,随手把书信放在一旁的木几上,伸臂将她揽过来放在腿上,低沉笑道,“怎去了这么久,让本宫猜猜,本宫的初曦是不是又路见不平了?”

客房的地上铺着绒毯,屏风、矮塌、瓷器、字画一应俱全,红木的桌案上点着纱灯,光线幽暗,女子面容精致,双眸如星,一张清颜在灯越发美如素莲。

然而美人此刻却似乎有些心事,目光沉沉,伏在男人肩膀上,淡声道,“宫玄,我在楼下看到李南泠了。”

宫玄面上浅笑缓缓收起,声音却越发温柔,“初曦,有些人不再是你记忆里的样子,她便已经是另外一个人,和你无关。”

初曦半眯着眼睛,轻轻点头,“我知道,她背叛我投靠鱼楣的时候,便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应该承受所有的后果,我也深知我和她再无恩义,但看到她现在凄惨的样子,还是觉得不舒服。”

胸口沉甸甸的,似一块巨石压下来,窒闷难忍。

尤其看到李巧玢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恨不得立刻上去一巴掌把她甩进南蜀密林那个满是水蛭的湖里去。

宫玄笑了笑,“别乱想了,明日我们便立刻此地,以后不会再见!”

“嗯!”

初曦含糊的应了一声,闭上眼睛,觉得浑身疲累不堪。

最近似乎越来越容易疲乏。

宫玄见少女的声音带了困意,抱着她起身往屏风后走。

屏风后是已经放了热水的浴桶,宫玄将少女放在浴桶侧沿上,动作轻柔的为她解了衣衫,试了试水温,才将她拦腰抱起放在水中。

昏黄的灯火下,女子肌肤莹白如玉,滑若凝脂,水漫到胸口,水波在优美的弧度上潋滟生姿,一片绯色如霞,红玉剔透,引人心悸。

任宫玄耐力再好,此时也不由的呼吸渐渐粗重,探臂进入水中,揽住女子的腰身,一把将她托起抱入怀中。

只听“呼啦”一声水响,少女酮体旋身而起,刹那间水花四溅,将男人的衣衫湿透,初曦刚要惊呼,就见男人俯身,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男人有些急不可耐,长舌顶开她的贝齿便在她唇内猛烈的四处扫荡,似要将她吞噬入腹般的用力。

初曦还站在水中,一身雪白肌肤粉红,娇若三月桃花,**的脊背上水珠晶莹剔透,沿着她纤细的腰身滚落,叮咚叮咚落在水面上,激起片片涟漪。

初曦半眯着眼睛,抬头,男人正幽幽的看着她,眸子里似古井炯黑深邃,额前一缕湿发垂下,沾在眉梢,衬的他本俊美的面容越发性感。

男人唇舌火热,细致的吻着她的眉眼、鼻翼、脸颊、一路向下,带起连连颤栗,初曦脸颊酡红,如上好的胭脂自鬓角晕染,浑身酥软,忍不住在他游走的掌下微微轻颤。

忽然身体一轻,初曦被男人拦腰从水中抱起,几步走到床前,只觉后背一凉,躺在一片锦被软枕之上,随即,男人重重的压了上来。

床帐轻垂,无风自动,光华流泻,暧昧妖娆。

初曦长发披散在烟霞色的锦被上,如上好的墨云缎铺展,微微仰着头,双目迷蒙,紧紧咬着下唇,春夜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渐渐远去,唯有男人的温柔,和浓烈的气息在暗夜中萦绕,甘愿沉沦。

窗外微风拂柳,如情语低喃,房内红烛高燃,泪凝绛脂,照在抖动的绯红色床帐上,良久不息。

289、奸情败露

客栈外的长街上鼓声敲了三更的时候,房内刚恢复了平静,桌案上的红烛也烧到了尽头,一阵风过,扑的灭了,黑暗中冒着一缕青烟,顿时一股油烟味在房内弥漫开来。

又过了片刻,床帐内,初曦听宫玄呼吸均匀,缓缓睁开眼睛,从男人怀里退出,取了衣衫穿上,一掀床帐悄悄下了床。

脚刚一沾地,双腿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初曦眸中滑过一抹恼色,咬牙回头瞪了男人一眼,放下床帐出了内室。

抬臂将一头墨发高高束起,初曦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床,见宫玄未醒,才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待少女身影消失,男人才睁开长眸,幽幽月色下,他眸底有柔和的光芒,床帐内却有低低叹息声消散在暗夜中。

初曦出了客房,直奔后院。

后院是客栈的掌柜和下人小厮住的地方,正房四间,左右各有偏方三间。

今日夜里客栈掌柜不在,正房里只有李巧玢一人住,所以初曦打算去吓唬吓唬那个女人,至少让她别再欺负李南泠。

到底,她还是忍不下心不管。

月色凄迷,星疏云淡,廊下灯笼在料峭春风里轻轻摇晃,发出幽暗昏黄的光芒,院子深处漆黑一片。

这个时辰下人们忙完了前院的活刚刚入睡,四下一片寂静,初曦身形轻盈灵动,踏风而过,若一道风影飘过花木走廊,伏在屋檐下,刚要探寻李巧玢住在那间房里,就听远处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初曦将身体掩在檐下,俯身看去,只见是一道人影缓步往这边走来,那人左张右望,猫着腰身,极为小心。

偷东西的?初曦眯了眯眼。

离的近了,借着廊下昏黄的灯火,只见来的是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下人,身形瘦长,面容还算清秀,只是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尽是狡猾奸诈的光芒,缩着身子,谨慎的四周看了看,走到镂窗木门下,弓起食指,轻敲了三下。

房内立刻传来一女子娇软急迫的声音,

“快进来!”

小厮面上露出猥琐淫邪的笑容,忙推门迈了进去。

看到这,初曦立刻便明白了,李巧玢这是趁客栈掌柜不在,按耐不住寂寞,和下人偷情呢。

少女冷冷一笑,贴近窗子,只听里面传来李巧玢撒娇娇媚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才来?”

“小的等刘三他们都睡了才敢出来,要是被人发现小的可就死定了!”

“看把你吓的那怂样儿,我可告诉你,那老头子这两日可就要回来,等他回来,你想碰老娘一根手指头都碰不着!”

“小的知道,这不才赶紧过来嘛,快让小的亲一口!”

“去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早上,你还对李南泠那个贱人献殷勤,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哎呦,你可冤死小的了,除了夫人您,别人哪还入的了小的眼,小的白日里干活都想着您,一心盼着天黑,太冷了,求夫人快给小的捂捂手!”

“哎!你往哪摸呢?嘻嘻,慢点、这可是上好的绸缎,别给我撕破了、”

“夫人好香!”

“你轻点…。”

随即房内传来一阵吮吸和脱衣的簌簌声,初曦唇角勾了抹讽笑,骨子里低贱的人,果然无论何时都改不了本性。

天气清寒,初曦也没兴趣听这活春宫,身形一闪,顿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日一早,初曦醒的晚,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宫玄正在窗下的矮榻上看书,旁边的木几上放着一些米粥糕点,还腾腾冒着热气,似是刚热过端上来。

粥里放着莲子,清香扑鼻,闻着味初曦便饿了,穿着寝衣跑下床,跪坐在矮榻上,用手指去捏羊肉角,突然手背被书本一拍,男人无奈的看着她,“先去洗漱!”

初曦缩回手,眯眼一笑,听话的去洗脸刷牙了、

待回来的时候,宫玄已将碗筷给她摆好,碟子里放着她最喜欢的几样吃食,初曦伸手抓了一个肉角塞进嘴里,吃的狼吞虎咽。

对面宫玄端着粥碗喝的慢条斯理,目光宠溺的看着她,悠悠问道,“这样饿吗?昨夜好像是本宫消耗体力最多。”

“噗!”初曦一口饭菜就要喷出去,忙掩了唇,才保住了一桌的早饭。

“拜托,吃饭的时候不要开这种玩笑!”少女讪讪的嘀咕一声。

男人认同的点头,“好,不吃饭的时候再说。”

初曦,“…”

吃过早饭,初曦开门不见辛追等人,疑惑的问道,“难道都起晚了?”

“我告诉他们今日在此休息一日,明日再启程!”房内宫玄淡淡道了一声。

初曦大眼睛骨碌一转,倏然转头,“你知道了?”

男人抱了她在怀,在女子额上轻轻一吻,俊目柔和的看着她,“初曦,无论你要做什么,无论对错,本宫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不需要隐瞒本宫。”

初曦垂眸点了点头,“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管她。”

说罢女子展颜一笑,发誓一般的补充道,“最后一次!”

男人勾唇,

“多少次,都可以!”

不是李南泠,还有其他人,不管女子心善也好,犯傻也好,她要做的,他倾尽所有、与天下为敌,也会站在她身后。

连着一个月风尘仆仆,突然偷得半日闲,初曦还变的全身不舒服起来,找了本书看,看了不到两页便扔在一边,又去看街上的行人和吆喝的小贩,看的无聊了,又抓了把瓜子磕。

某人终于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拉过来,取了棋盘,让她陪着自己下棋。

总算消停了。

一上午的时间,飞快而逝。

晌午的时候,众人在楼下吃饭,正值饭时,过路人加上在客栈住宿的客人,大堂内满满挤了一堂人。

初曦和宫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几碟锦城当地的菜肴,边吃边低声说笑。

自从昨日李巧玢见了初曦后便一直未出现在大堂内,偶尔出来上街也是先探出头四处巡视,来见初曦不在,才急匆匆的快步出门。

她心中虽恨初曦,但,畏惧更深。

即便在锦城,她也丝毫不怀疑,初曦敢当众扒了她的衣服再让人把她打一顿,那人不是一般女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尤其客栈掌柜的不在,没人替她撑腰,李巧玢行事越发小心。

大堂里正热闹的时候,就见一身着青布绸衣、五旬上下的男人进了店,来人面容黑瘦,八字眉、山羊胡,背着一个包袱,满身的风尘仆仆。

正在账台算账的伙计一抬头,顿时跑过来,接过那男人的包袱,点头哈腰道,“掌柜的回来了,一路辛苦!”

男人伸手扫了扫衣袖上的尘土,笑着问道,“客栈里一切可还好?”

“好!一切都好!”

掌柜的姓周,大堂里有认识他的食客此时也笑着打招呼,“周掌柜的回来了!”

“回来了,全靠大家照应,一切安好!”

周掌柜高声应了一句,就见后门门帘一挑,李巧玢走了出来,一身烟粉色妆花缎裙,头戴金玉珠钗,耳挂镶珠金坠,娇笑的款步走出来,声音软媚,“奴家盼了多日,老爷您总算回来了!”

周掌柜年过半百得了这么一个美貌娇妻,自是百般疼爱,忙取了包袱揽着李巧玢的肩膀往后院走,“回来了,看老爷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巧玢满脸堆笑,一副乖巧小女子模样,忙依偎在男人身上跟着往院子里去。

初曦瞥了她背影一眼,目中滑过一抹狡黠,笑容如狐,多日不见,互相送礼才算夫妻情深嘛!

周掌柜揽着自己的小妻子一路过了后院进了房门,将包袱放在桌案上,解开带子,自里面取出一芙蓉缠枝金钗,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色宝石,甚是贵重华丽。

李巧玢自是欣喜异常,两眼冒光,娇滴滴的道了一声,“老爷真好!”

说罢接过金钗急忙往妆台那走,对着铜镜将金钗插进发鬓上,转头对着周掌柜娇媚一笑,“老爷,好看吗?”

李巧玢正双十年华,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加上之前在青楼里的一番调教,一行一动都透着一股媚人的风情,此时背窗而立,妩媚一笑,周掌柜顿时便失了魂。

更可况这几日出门在外不曾碰过女人,更是有一股邪火蹭蹭往上拱,顾不上外面是大白日,抱着李巧玢就是一顿乱亲,解了她的衣服,抱上床去,急不可耐的压上去。

“老爷,天还亮着呢!”李巧玢一边故意躲闪,一边嘻嘻媚笑,眼睛偶尔瞥过周掌柜脸上的褶子,目中闪过一抹厌恶,不动声色的掩去,脸上却笑意更深。

“无妨,被子一盖,天就黑了,娘子,你真想煞我也!”周掌柜呼吸粗重,急急道了一声,伸手去撩身下的锦被。

突然他手一顿,正亲着李巧玢脸蛋的嘴也停了下来,八字眉一皱,起身,目露疑惑,突的一撩锦被。

看到锦被下之物,李巧玢面上血色顿时褪尽,浑身一抖,猛然抬头看向周掌柜。

那是一根男子系中衣的腰带,用麻布编成,一见便知是下人用的。

290、伊人已去

周掌柜出门三四日,两人卧房的床上突然出现别的男子的私密之物,周掌柜见微知著,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脸黑了下来,手指挑着腰带,阴狠狠的盯着李巧玢,“这是谁的?”

李巧玢身上脱的还只剩肚兜,缩在床角上,怯怯摇头,“奴、奴家不知。”

“啪!”

周掌柜将手中的腰带抽在女子身上,咬牙怒骂道,“你这个贱人,果然是个下贱婊子,趁我不在竟敢偷野汉子,告诉我这人是谁?否则我现在就将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

他在殷都云花馆认识李巧玢的时候,女子不过是个下贱娼妓,对周掌柜百般温柔体贴,两人时间久了,女子向他哭诉她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迫不得已才入了肮脏九幽之地,他看着女子娇啼哀婉的模样心生怜悯。

后来为女子赎身一来是同情女子的遭遇,二来也是家中妻子卧床多年,夫妻情分渐薄,如今有貌美年轻的女子钟情于他,自是欢喜,也想着李巧玢再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也算一段佳缘。

谁知女子本性骚贱,不知好歹,竟趁他不在和下人私通,连恼带怒,周掌柜恨不得现在就剐了床上的女人。

李巧玢雪白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了一条醒目的红痕,她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床上不断求饶,“老爷饶命,奴家知错,以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以后?”周掌柜冷哼一声,一把掐住女子的下巴,恨声道,“老爷我对你百般疼爱,还施恩扶你做了正,你竟敢如此对我,告诉我,那人是谁?”

女子只觉颌骨似被要捏碎了一般,疼的眼泪直流,惶恐的抬头看着周掌柜,早已吓的三魂去了七魄,颤着身子道,“我说,我说,是、是郭柱。”

“啪!”

周掌柜一巴掌将女人甩到地上,拽了她的头发就往门外拖。

果然是内贼,难道他堂堂一个掌柜还不如个下人,周掌柜暴怒如雷,大步往院子里走。

李巧玢疼的大声哭嚎,一边求饶,一边挣扎。

周掌柜一直把她拖到院子里,气的胡子直抖,吩咐老管家将小厮郭柱找来。

李巧玢扑在地上,抱头痛哭,衣不遮体,老管家不敢多看,却也猜到了个**不离十,之前他便看出一点端倪,只是这种事没有捉奸在床毕竟不好和掌柜的直言,此时见这番情景,想来是掌柜的拿到证据了,不敢耽搁,忙应了声去前院寻郭柱。

郭柱是锦城周边一个村子上的,自小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因四处惹祸气死了他爹以后,把他娘卖给了领村的一个老光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好勾搭一些年轻的小媳妇,后来被人在一新妇的炕上抓到,打了个半死,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了,才进城来找份能管饭的事干。

当时正好赶上周掌柜的的客栈招人,便进来在后厨当了个倒水洒扫的小厮,来了没几日,郭柱就开始调戏后院的丫鬟,还骚扰过几次李南泠,李南泠告到李巧玢那里,不但没找来公道,还被李巧玢闲言碎语的混骂了一通,从此郭柱也越发肆无忌惮,小丫鬟们皆是敢怒不敢言。

周掌柜经常去外地收账,郭柱往后院李巧玢房里跑的殷勤,凭着还有几分俊秀的模样,两人一来二去便勾搭上了,只要周掌柜不在,郭柱便趁夜去李巧玢房里,第二日天明之前再偷偷离开,这样过了几个月,竟也无人发觉。

李巧玢生性本淫,守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自是不能满足,由此一来正中郭柱的下怀,两人好了数月,李巧玢也没少拿周掌柜的银子补贴郭柱。

两人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正暗暗得意,不曾想锦被之下多出一根腰带来,李巧玢死都不明白那腰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早晨的时候丫鬟还收拾过屋子。

此时郭柱还在后厨里帮着烧水,就见老管家脸色铁青的进了门,拎着他的衣服就往外走。

郭柱歪着个脸,连连尖声叫道,“哎、哎,您这是干嘛啊?有事好好说,别拉拉扯扯的。”

老管家瞪他一眼,语气冷冷的道,“掌柜的喊你!”

郭柱一把将老管家的手拂掉,仰着脖子,气哼哼的道,“喊就喊呗,这副样子的冲谁呢?倚老卖老!”

死到临头还不知,老管家冷哼一声,不理他,一甩袖子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