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冥季礼便随着小厮出来,看他面色,却有几分不喜。

“我正与人弈棋,你有何事,非要这么急?”

紫苑没有说什么,而是把冥熙玄的那块玉佩拿出来,说道:“四爷请看。”

冥季礼看到玉佩,面色登时一变,问道:“玄儿的玉佩你怎么会有?”

“这不是我的,而是那影公子的。”紫苑细细说了一遍影逐月找他的事情。

皱着眉头听完,冥季礼面上露出笑容,喃喃道:“巧合啊,巧合。无意中竟令我碰到了他。”

218.貌美如花03

“你马上去请影公子。”他吩咐紫苑说道。

紫苑本想说影逐月明日自然会来,但看了冥季礼的神色,就没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穆公,今日这棋看来是下不完了,改日我再登门谢罪,与你好好下一番。”冥季礼回到院中,对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歉然笑道。

那被称作穆公的人拿起桌边的酒葫芦喝了口酒,哈哈一笑道:“小四啊,看你样子,莫非遇到了什么急事?”

穆公竟然叫冥季礼小四,他是什么人?而看冥季礼的神色,似乎一点也不反感他这般叫自己。

冥季礼也不隐瞒,说道:“是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前几日我在赌坊看到他,便觉得他是一个人才,没想到今天他又拿着玄儿的玉牌来了。”

“哦?”穆公放下酒葫芦,眉开眼笑道:“小玄那小子平日里不是玉佩从不离身么?怎么把它交给一个年轻人了?莫非他有断袖之好?”

他说话老不正经,冥季礼苦笑一声,道:“穆公你这话千万别当着玄儿的面说,他性子直,听到一定要和你怄气。”

“嗯嗯,我知道你从小待他如亲生一般,好了,我不编排他了,先走了。”穆公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走出好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哈哈哈…一个小伙子找另一个小伙子,能有什么事呢?嘿嘿…”

冥季礼听到,面上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如果影逐月在这里,一定会觉得这穆公的声音很熟悉。

“你这般修炼是没用的,你和夜梦溪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没有几十年的时间你又怎能赶得上他?何况以你的身份,要什么有什么,一把玉皇剑而已,至于这么不要命的修炼吗?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立刻下令帮你夺回玉皇剑。”

“我的事情我自己来做,不用你来管。”

“我是你父亲,我不管你谁来管你?”

“呵呵,父亲。”

冥熙玄脸上挂着冷笑,面容说不出的悲伤。身后的男人锦衣玉袍,脸上时刻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他模样十分硬朗,浑身散发出帝王之气。

他就是冥熙玄的父皇,当今帝国皇帝冥竺轩。

“一日为父终生为父,我知道你恨我,但那件事我也有不得已之处。只要你想,以后这整个帝国都是你的。”冥竺轩曼声说道。

“整个帝国?呵呵,从两个女人手上得到的,不要也罢!”冥熙玄嗤笑一声。

“你说什么!”

宽大的手掌一下就掐住冥竺轩的脖子,玉袍无风自动,冥竺轩瞳孔猛缩,寒着声音说道:“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否则…”

“否则什么?”被他掐着脖子,冥熙玄脸色变也没变,依旧冷笑说道:”既然做了,你难道还怕人说不成?总有一天,我会杀了那两个女人!”

“你!”冥竺轩无奈大喝一声,身子气的直发抖。却不得不放开冥熙玄,毕竟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还是当朝太子…

219.貌美如花04

“无话可说了吗?当年她们逼死母后的时候,你若能拿出今日一半的愤怒就好了。即便你现在坐拥整个帝国,你也不过是一个傀儡!”冥熙玄的话仿佛尖刺一样狠狠剜在冥竺轩心中。

他眼角狂跳,忍着一把掐死冥熙玄的冲动,大出几口气,然后狠狠甩了一下宽大的袍袖,恨恨的离开大殿。

冥熙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笑的凄凉。

影逐月从丰顺赌坊离去,刚回到客栈不久,紫苑便派人找来了。冥季礼在帝都的实力很大,想要找到影逐月是很容易的事情。

“影公子吗?小的是四爷的人。”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见到影逐月说道。

影逐月打量他一眼,问道:“四爷找我么?有什么事?”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关于冥公子的。”那小厮答道。

这么快就有回音了?影逐月心里一阵惊奇,对那小厮道:“我收拾一下。”

客栈外面停着一辆马车,那是专门用来接影逐月的。影逐月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离去。

冥季礼似乎掐准了时间,早在门口等着,看到马车到来,迎上前去,笑道:“影兄弟来啦。”

影逐月跳下车子,向冥季礼行了一礼,说道:“冥大哥这么快找我,莫非有了冥熙玄的消息?”

冥季礼引着影逐月进了内院,下人奉上茶水。”想要找冥熙玄其实也简单,只是他身份特殊,贤弟想见估计会有些难度。”

“身份特殊?”

“这个我不便明言,到时还是让他自己说与你吧。”冥季礼说道:“我会尽快让人把消息带与他,到时他自会来找影公子。”

“有劳冥大哥了。”影逐月点了点头。

“此番叫贤弟过来,实际上是想问问你是如何与他认识的。”

影逐月没打算隐瞒,说道:“他救过我一命,自那以后便结识了。我与他一见如故,临别之时他将玉牌交与我,嘱我到了京城找他。”

冥季礼轻轻饮了一口茶,说道:“既然是约定好的,那我便尽快派人通知他,到时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贤弟。”

“多谢冥大哥。”

“不必客气。”冥季礼笑着,“今日邀贤弟前来,还有一事。”

“冥大哥请讲。”

“过两日这帝都便会举行一场名花会,帝国各地的名媛将在流芳湖齐聚。贤弟如果无事,与我一同观赏如何?”

所谓名花会,其实说白了就是花魁大赛。流芳湖的名字由来便是因为此事,算算时间,过两日正是名花会的时间了。

影逐月一听,点头道:“冥大哥邀约,敢不从命?只是这两日有些私事,可能会去的晚些。”

冥季礼呵呵一笑,“无妨,贤弟只要来就好。”说着命人取来一张烫金请帖,“想进名花会,没有请帖可不行。”

影逐月接过请帖,放进怀中,笑道:“冥大哥想的周全。”

冥季礼本想留影逐月一同进餐,但影逐月却拒绝了, 冥季礼也不勉强,任她离去。

影逐月离去之后,冥季礼便派人去了宫中。

220.貌美如花05

名花会在帝国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了,从来没有间断过。每次举办,都是帝都的一个盛事。

每一年的名花会,来自帝国各地的才子佳人便会齐聚于此,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商贾传奇。名花会渐成规模,名声也日益响亮,到了现在,再想进名花会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每到名花会举办之际,都会造成一贴难求的局面。无数人挤破脑袋争抢,就是为了抢到一个参加名花会的请帖。

根据坊间传言,这名花会后面有皇家的影子,要不然规模也不会这么巨大。

无论如何,能够参加名花会都是一件身份的象征,在帝都,更是有人把参加名花会当成一件美事,互相拿来吹嘘。

这两日流芳湖之上花船逐渐多了起来,小小的流芳湖更是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几个年轻人站在湖边,对满湖的花船指指点点,脸上的笑容却充满猥亵之感。

“凡兄,后天这名花会便要开始了,你这次看中了哪家姑娘啊?”一人轻佻的笑道。

“我对潇湘居的蝶舞姑娘爱慕已久,却一直没有机会亲得方泽,这次我一定要把她拿下!”被叫做凡兄的人自信的说道。

“蝶舞姑娘平日里神秘至极,每次出来见客也只是轻弹一曲便离场。据闻她舞姿优美,却很少有人能亲眼得见。凡兄虽然一表人才,但想得到这蝶舞姑娘的青睐却是有些困难啊。”一人说道。

“良信兄此言差矣。若是放在往常,我可能没有机会。但今时不同往日,夜流觞自从外面回来之后,便魂不守舍,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身边的美女更是不假辞色。听说蝶舞姑娘对他暗自倾心,却处处碰壁,这个时候我趁虚而入,定能捕获芳心。”

“说是如此,难道凡兄忘了那冥熙玄了,要知道他无论长相修为家室都要比你厉害啊,他才是你的大敌。”媚良信说起话来毫不遮掩…

“媚良信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冥熙玄整天一副死人脸,你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露过笑脸了么?”莫凡顿了一下,又说道:”何况你妹妹整日里看着他,他也没这个机会啊。”

媚良信苦笑一声,道:“正如你所说,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我妹妹经常去找他,但总是碰壁而回。依我看啊,冥熙玄这小子可能都不喜欢女色…”

众人哈哈大笑,莫凡脸色猛然一肃,说道:“这种话可不要乱说,被冥熙玄那变态知道了,我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他不过是师傅牛一点而已,况且笑傲天都几十年没出现过了…”媚良信说道。

“良信兄所言极是,没必要怕他,便是被他知道,他又能拿我等怎样?”

“不说他了,我们还是先去泄泄火。这几日被我娘看的紧,好久没出来放松了。今日行兄请客,我们便好好消遣一番,哈哈…”媚良信一脸淫笑的说道。

众人知他意思,仰头哈哈大笑,展开身子,飞入流芳湖中。

221.貌美如花06

媚良信说的行兄就是王毅行,自从任子航被废了之后, 他便去找了莫凡。莫凡和莫鱼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性格差别很大。莫凡虽然表面上轻佻,实则内里却是一个极为狠辣的人。

王毅行知道他爱慕蝶舞姑娘良久,找他的时候便拍着胸口说自己能帮他搞定蝶舞。莫凡见他说的笃定,便相信了。

媚良信是媚无常的哥哥,性情轻佻,枕边人基本上一日一换。今年才二十岁,却已经有了六房妻妾。他平日生活糜烂,已经被媚夕颜多次训斥过,但他是属驴的,屡教不改。

曾有好事者把冥熙玄、夜流觞、莫凡、媚良信评为京城四少。他四人里面,莫凡和媚良信私交莫逆,应该说是臭味相投,所以经常在一起。

冥熙玄天生冷漠,和他们三人甚少有交集。与夜流觞赌斗,却是有些其他的原因。夜流觞看似性情风流不羁,但实则是个很传统的人。何况夜流觞平日里也难得回帝都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见他爹夜梦溪。

一行几人进了流芳湖,却没注意到一人在他们走后不久出现,那人正是白玉。那日跟丢之后,白玉回去向影逐月说了一遍,影逐月早有预料也没怪他,只是吩咐他继续跟踪。

他这几日都在逸仙楼附近徘徊,没想到又被他守到了。一番跟踪之下,便跟到了这流芳湖。

现在流芳湖上都是花船,脂粉飘香,女子的轻笑打骂声更是不绝于耳。白玉一个人站在湖边,听得从湖里传来的污言秽语,只觉得面红耳赤。

想要离去,却怕再次跟丢。想要上花船,却不敢…他未经人事,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流芳湖上都是穿着暴露的大姑娘,以他小小年纪,便是站在远处都有些面红耳赤,更别提上去了…

如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左右为难,思绪混乱。

不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白玉惊醒,回身望去,正是芷文。

他眉头一皱,有些厌恶的道:“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芷文牙尖嘴利,“哼,谁跟着你了,我只不过是凑巧来到这里罢了。 “

“凑巧?你唬谁呢?哼,真是一个跟屁虫…”小声嘟囔一句。

芷文耳朵机灵着呢,听到这句,立马就不依了,“你说谁是跟屁虫?你才是跟屁虫呢!小小年纪,便来这种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芷文其实来了一会儿了,只是一直没出现,她想看看白玉到底在干什么。但看了一会儿,只是看他在湖边踱来踱去,面红耳赤的。那种神情,典型的是有色心没色胆才会流露出来的。

她想当然的把白玉想成那种人,白玉一听肺都气炸了,仿佛受了很大委屈,“胡说,小爷怎会是这种人?小爷只不过是…”

差点就把影逐月交给他的任务说了出来,还好他意识的快,及时的闭了嘴。

见他说到一半就闭了嘴,芷文更加确定了,鄙夷道:“还狡辩,不敢承认了吧?小小年纪不学好,脑子里整日都是这些龌龊 的念头。”

222.名花盛会01

她说话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把白玉说的有些捱不过面子,想说什么但不知从何说起。这种感觉难受极了,白玉心里无比颓丧,最后只得来一句,“小爷我好男不跟女斗,哼!”

白了芷文一眼,便不再理她,径自离去。

芷文看他要走,一时有些急了,喊道:“你去哪里?”

“要你管!”白玉头也不回。

“哼,谁稀罕?”芷文原地跺了跺脚,待白玉走了一阵,却又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少爷,这是名花会的请帖,你去不去?”

“把请帖退了吧,我哪里都不想去。”

“蝶舞姑娘的人还在外面等着,老身如何回她?”七婆有些为难的说道。她知道蝶舞对少爷一番良苦用心,奈何少爷自从见了那个什么影逐月之后便像换了一个人,回来之后再也没有找过蝶舞。

“七婆,这种事还要我教你么?该怎么回就怎么回!名花会又不是为我举办的,我不去又不会怎样。”夜流觞的语气有几分不耐。

七婆看着他,他现在的语气像极了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子。平日里交流他很少对自己说这种重话的。

“少爷,你这样也不行啊,自从回来之后,你便整日里把自己关在房中…”七婆欲言又止。

“不在房中又有什么事?夜梦溪不让我出帝都,我哪里也不去!”他不叫夜梦溪爹,却直呼他的名字,可见他对夜梦溪有多大的怨念。

以他的性格,伤好之后肯定回去找影逐月的,但夜梦溪下了严令,严禁他踏出帝都半步。他曾试图偷偷溜出去,但每次都被夜梦溪给抓回来了。几次之后,他便赌气似的把自己关在房中,甚至连门都不出了。

“楼主也是为你好,你这是又何苦呢?”七婆苦口婆心的说道。她对待夜流觞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看着他整日里把自己关起来,心中不禁有些着急。如今好不容易有人邀请他,没想到却被他拒绝的这么干脆。

“七婆,你别说了,我哪也不去…”夜流觞说了这么一句,便在房中弹起琴来。

每次他这样,都代表这他不想说话了,七婆摇摇头叹了口气。

转过身去,却看到夜梦溪正站在面前,七婆行了一礼,夜梦溪面色平缓,道:“他还不肯出去?”

“是啊,老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七婆有些担忧的说道。

“无妨,不用劝他。”夜梦溪看了房门一眼,而后道:“到了那日,他自然会去的。”

“少爷的性子…”七婆嗫嚅道。

“我知道,但我保证到时他一定会去的。”夜梦溪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七婆怔了一下,心道楼主你难道还不知道少爷的性子?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更改的。但看着夜梦溪一脸笃定,她摇了摇头,便去把帖子退回去了。

房门轻轻动了一下,冥熙玄猛然转身,目光凝聚,神识散开,却发现门前地面上有一张字条安静的躺在那里。

拿过字条,字条上写着:

223.名花盛会02

“名花会,不见不散——影逐月。”

月儿!

冥熙玄眼中压抑不住的惊喜,月儿来龙帝城了!

自从汉城回来之后,因为想要把玉皇剑亲手夺过来,他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修炼。每日里,除了修炼,他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做了,生活枯燥无味,若不是因为想着影逐月会来,他可能早就出去找她了。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冥熙玄却是无比的煎熬。自从第一眼看到影逐月,他便认定她是自己命中认定的人了,只是他生性冷漠,对男女之事不甚精通,不知道如何把自己的这种情感表露出来。

他是个很沉默的人,和影逐月在一起的日子,说的话也不多,但在他心里,只要与影逐月在一起,那便足够了。

自从他母后死了之后,他的每一天基本上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的,和影逐月相处的那段日子,冰山一般的面容也仿佛融化了,开始有了笑容。

他不要什么天下,,他只想和影逐月在一起。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如今看到这张字条,心里面如何不激动。他在房中来回踱步,坐立难安,恨不得立马去找影逐月。

“小姐,夜公子把请帖退了回来。”流芳湖,一艘花船之上。

一名女子端坐在一方软榻之上,在她身前,有一个帘子遮着,看不清她的容貌。她就是蝶舞,潇湘居的头牌。

听到丫鬟的话,隐在珠帘后面的身体似乎晃了一下,有些无力的说道:“小环,夜公子没有说其他什么吗?”

小环答道:“我根本就没有见到夜公子本人,是七婆给我的回复。”

听到这句话,蝶舞幽幽叹了一口气,“三月了,他竟一次没来看过我。”

“小姐,那夜流觞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挂念?这帝都倾慕你的人多了去,你何必老是念着他?我看那夜流觞就是一个薄情之人,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小环可能感受到蝶舞的心情,有些愤愤的说道。

蝶舞并没有说话,芊芊素手伸出,却是直接伸进了软榻旁的红烛之中。蜡烛正燃着,火苗在她手中欢快的跳动着。

“小姐,你干什么?”小环看到蝶舞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把蜡烛吹熄,却不敢触碰她的手。

“这便是命么?”蝶舞的声音带着几分凄冷,悠悠看着熄灭的红烛。她来历特殊,世人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帝都出了名的才女。每日来往于潇湘居的人都想一睹她的芳容,却很少有人见过。很少并不代表没有,夜流觞就见过。

和夜流觞接触不多,却被他的气质与才情深深吸引,芳心更是暗许。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些东西终究强求不得的。

她善舞,却很少为人跳舞,除了夜流觞。每一次跳舞的代价都是极大的,她不愿为那些凡夫俗子演舞,是不想耗费自己的生命。但她愿意为了夜流觞这样做,哪怕付出性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