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黄品德最近日子有些难过。他中年丧子,儿子虽然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是终归是他的骨血,还是唯一的骨血,他死的那么惨,怎么能让人不悲痛。

虽然外表看来,那只是以一场惨烈的交通意外,但是黄品德就是不信。

他的儿子不可能平白无事的开车到那么偏远的郊区,唯一的可能只能有人在背后设了局,杀了他儿子。

砰砰——

书房门被敲响,一直跟着他的秘书张勇走了进来。

“先生,警察局的林书成打电话过来。”

“什么事情?”黄品德放下手中和儿子的合照,脸上的悲怆被掩盖了下去,“他查出什么没有?”

张勇点点头,“听林书成说,现场已经烧焦了,但是在尸体中找到了子弹。”

“子弹!”黄品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握着拳头的手狠狠的颤抖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薄薄的嘴唇哆嗦了几下,黄品德却好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猛地坐回沙发。

“沂州快要换天了。”

“先生。”张勇给黄品德换上一壶茶,希望他情绪缓解下来,“现在要怎么办?对了,孟家那边…那个徐泽亚已经来了几次了。”

“哦?”黄品德抬了抬眸子,“难道他现在还想救出孟金宝么?孟家是个麻烦事,不过…原来我是不答应的,现在嘛…”

黄品德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张勇微微一愣,随即躬身退了下去。

门外,他迎上一张涕泪满面的脸,“阿勇,你告诉我,我的天儿是不是…是不是被人害死了…”

“夫人。”张勇礼貌的退下,“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说罢,男人下楼,把背后嘤嘤的哭泣声全部丢到脑后。

这边,江劲正和城西几个老大在一起喝茶,小猢狲走了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嗯,好。你先下去吧。”

挥手,退下小猢狲,江劲微笑,“对了,城西的那块地你们怎么看?”

王金生笑了笑,“最近局势我看不稳,先稳住好了。”

江劲掐灭烟蒂,嘴角勾了勾,“我倒是觉得,稳中求胜不错。”

王金生微微错愕,随即点头,“劲少不愧年少有为。”

这次,江劲没有在说话,只是端起桌子上的绿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口中无味,他放下杯子。

和这边沂州隐藏在平静下的巨大波澜不一样,孟春分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那天后,她试图和徐泽亚打过电话,但是没说两句,两人就吵了起来。

后来,孟春分已经害怕给徐泽亚打电话了。

只是,最后一次挂上电话的时候,她给徐泽亚说道:“泽亚,这件事情,不要和我爸说好么?”

“你…”徐泽亚恨铁不成钢,“春分,你还要我们怎么说,他不是好人,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

“不是…”孟春分想解释,但是却发现一切解释都是无力的。

那头的徐泽亚似乎发现了什么,“是不是他强迫你?是不是他威胁你了?”

“没有。”孟春分吸了吸鼻子,好半晌抿了抿唇,才说道:“我们最多…最多可取所需罢了…”

徐泽亚还要开口,却被她打断,“帮帮我,就帮帮我这一次好么?”

电话那头,男人沉默了许久。

最后,他才无奈的说道:“春分,你要知道,人生没有回头路,你走错一步,就是步步错了。”

“我知道。”挂上电话,孟春分也掩住心口的波澜。

步步错,她早就走错了。

不过,从那天后,江劲没有回来过。

孟春分乐得清闲,这几天,她也留意了新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隔不了多久会有大事件发生的不祥预感。

这个不祥预感在当天晚上得到了应验。

网上爆出了一条实名举报微博,新民社的记者陈某实名举报沂州市的副市长黄品德包养情妇若干,并猥啊亵幼女。

此微博一出,立刻成为了当时的微博头条,而很快的,沂州市委市政府也马上做出了声明,要彻查这件事情。

如果孟春分没有看清楚那个副市长的名字,也觉得没什么。毕竟最近几年严打得很,很多官员都被爆出来一些事情。

但是这一次,孟春分知道有些不一样。

比如——

这个黄品德的儿子,就是那个在美人香调戏她的黄公子。

这算巧合么?

孟春分心中惴惴不安的时候,江劲回来了。

看她端坐在电视前,江劲扔掉西装,一脸笑意的坐到了孟春分的身边,“怎么了,看新闻么?”

“嗯。”孟春分起身,却被江劲抓着手,眯着眸子,江劲笑容有些冷,“你去哪里?”

孟春分有些无奈,都成为了笼子中的鸟的了,还能去哪里,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你身上好大的味道,我去给你端杯水。”

孟春分回来的时候,江劲躺在沙发上,居然睡着了。

她从地上捡起西装,准备扔到一边的洗衣篮。但是想到这个人的衣服都是手洗的,最后她又把它拿出来,叠好放在一边的沙发上。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发现原本在沙发上沉睡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过来,正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看什么?”

那视线太火热了,让孟春分情不自禁的想要逃离。

江劲噗嗤一声笑出声,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味道怪怪的,是什么?”

“薰衣草。”孟春分在沙发的另外一端坐了下来,目光盯着电视屏幕,似乎一点都不想看江劲一眼。

咕噜咕噜,似乎是男人喝水的声音。

“我以为你会捅我一刀。”放下杯子,江劲舒服的抚了抚肚皮,“怎么了,下不了手么?”

孟春分心中一动,随即苦笑。先前在看见江劲沉睡在沙发上的时候,她的心中是有一种冲动的。

如果杀了这个人,是不是会好点。

但是最后,她闭了闭眼,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他甩在地上的衣服给捡了起来。

“嗯?告诉我,是怎么了?下不了手么?”江劲恢复了精神很快的靠了过来,孟春分微微挣扎了一番,却被对方抓的更紧,最后她无奈的泄气下来,指着电视问道:“黄品德是不是你做的?”

“是啊。”和先前黄公子的事情一样,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一手还虚揽在孟春□后的沙发上,“怎么了?什么时候也这么喜欢关注政治了?”

“那倒没有。”孟春□体往前倾,想借势躲开身后那只一直在她背后画圈圈的手,但是她的意图却被男人看的清楚,扭着她的长发,直接的拉着她靠在了他的怀中。

一边,男人的气息凑近她的耳背,“你的头发好香。”

孟春分心中小鼓敲个不停,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江劲是发啊情的前兆,她不想在客厅中被就地正法。

笑了笑,一边假装无意的把自己那头浓密的头发从江劲的手中给扯出来,“估计是洗发水的味道吧,我下午刚洗头。对了…你不去洗个澡么?”

江劲呵呵一笑,放开孟春分的头发,转而抓去了她的手。

“怎么了?才三个月就学会了转移视线了?”

孟春分不能动,只能凝眸看着江劲,“你放手,我难受。”

“哦…”江劲摩挲着她细嫩白净的手,好像先前那反复无常的男人不是他一般,“堂堂的孟家大小姐手上居然还有茧子,传出去会让人笑话么?”

孟春分缩了缩手,扭开头,“我以前在家做饭,自然有…”

“倒是看不出来。”江劲抓着她的手,放在怀中揉了揉,“是不是,觉得黄品德死的不是时候?”

孟春分一惊,身体再也受不了控制,从江劲的怀中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撕破了斯文的伪装面皮,江劲脸上的笑意已经敛下了。

“不要以为你和徐泽亚那点心思我不知道,想靠黄品德来对付我…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江劲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孟春分。

“这只是一个警告,孟春分,你斗不过我的,你死心吧。”

江劲上楼后,孟春分猛地坐下身体来。不得不说,她是这么认为的,黄品德她以前也见过,在孟家还没失势的时候,和孟金宝的关系还算不错,可是从孟金宝出事后,孟春分也去求个这个人。

可是,孟春分一个弱女子,怎么和这个再官场浑水摸鱼了几十年的人斗了,几句话没说完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本来,这条线孟春分已经不准备在跟下去,可是偏偏他的儿子调戏了她,还被江劲给干掉了。

孟春分以为这是一条好的线,她有机会双赢的。

只是——

没有料到,短短的一周时间,她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

江劲丝毫未损,倒是黄品德给生生的扫了下去。

心中不是滋味,有些怨恨,也有些无奈,最后她听到楼上的那个人再喊。

“孟春分,给我上楼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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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品德最近日子有些难过。他中年丧子,儿子虽然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是终归是他的骨血,还是唯一的骨血,他死的那么惨,怎么能让人不悲痛。

虽然外表看来,那只是以一场惨烈的交通意外,但是黄品德就是不信。

他的儿子不可能平白无事的开车到那么偏远的郊区,唯一的可能只能有人在背后设了局,杀了他儿子。

砰砰——

书房门被敲响,一直跟着他的秘书张勇走了进来。

“先生,警察局的林书成打电话过来。”

“什么事情?”黄品德放下手中和儿子的合照,脸上的悲怆被掩盖了下去,“他查出什么没有?”

张勇点点头,“听林书成说,现场已经烧焦了,但是在尸体中找到了子弹。”

“子弹!”黄品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握着拳头的手狠狠的颤抖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薄薄的嘴唇哆嗦了几下,黄品德却好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猛地坐回沙发。

“沂州快要换天了。”

“先生。”张勇给黄品德换上一壶茶,希望他情绪缓解下来,“现在要怎么办?对了,孟家那边…那个徐泽亚已经来了几次了。”

“哦?”黄品德抬了抬眸子,“难道他现在还想救出孟金宝么?孟家是个麻烦事,不过…原来我是不答应的,现在嘛…”

黄品德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张勇微微一愣,随即躬身退了下去。

门外,他迎上一张涕泪满面的脸,“阿勇,你告诉我,我的天儿是不是…是不是被人害死了…”

“夫人。”张勇礼貌的退下,“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说罢,男人下楼,把背后嘤嘤的哭泣声全部丢到脑后。

这边,江劲正和城西几个老大在一起喝茶,小猢狲走了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嗯,好。你先下去吧。”

挥手,退下小猢狲,江劲微笑,“对了,城西的那块地你们怎么看?”

王金生笑了笑,“最近局势我看不稳,先稳住好了。”

江劲掐灭烟蒂,嘴角勾了勾,“我倒是觉得,稳中求胜不错。”

王金生微微错愕,随即点头,“劲少不愧年少有为。”

这次,江劲没有在说话,只是端起桌子上的绿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口中无味,他放下杯子。

和这边沂州隐藏在平静下的巨大波澜不一样,孟春分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那天后,她试图和徐泽亚打过电话,但是没说两句,两人就吵了起来。

后来,孟春分已经害怕给徐泽亚打电话了。

只是,最后一次挂上电话的时候,她给徐泽亚说道:“泽亚,这件事情,不要和我爸说好么?”

“你…”徐泽亚恨铁不成钢,“春分,你还要我们怎么说,他不是好人,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

“不是…”孟春分想解释,但是却发现一切解释都是无力的。

那头的徐泽亚似乎发现了什么,“是不是他强迫你?是不是他威胁你了?”

“没有。”孟春分吸了吸鼻子,好半晌抿了抿唇,才说道:“我们最多…最多可取所需罢了…”

徐泽亚还要开口,却被她打断,“帮帮我,就帮帮我这一次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