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让新任的省委书记亲自开车的,有这个荣幸,恐怕就只有家里人,就那么几个,大胆当然跑不了,人家还当她的专用司机儿。

这坐在车里,明明没开空调,怎么就这么冷的慌?

————今天的二更,希望月底的几天都能两更………更完就完结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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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人一心虚,就没有个底气的。

大胆就是就个怂样儿,一点儿底气也没有,双臂环抱着自个儿,恨不得把自个儿藏起来,低着头,自顾自地盯着自个儿的腿,心里憋得慌,跟个给什么堵住一个样儿。

“好象有话要说?”

冷不防地,传来这么个话。

她一噤,怯生生地抬眼瞅向他,那个脸都冷厉的,在跟对待着敌人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心窝子都在疼,疼得她快要说不出话来。

道德的高度,她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别说有什么挣扎的,真没有,她无言地再次低下头,都给抓包了,她还能说什么?

“陪廉谦,都不跟我吃饭了吗?”喻厉镜瞅她一眼,双手握住方向盘,朝着机关幼儿园过去。

这个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其实吧,压根儿就不是廉谦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连枫,就一个廉谦,她还好说事儿,可蛋疼地加个连枫后,让她真是无言以对。

她那个心虚的样子,让喻厉镜心里颇不是滋味,独享的日子终是要过去,这一天果然是来了,有一点的抗拒,但无法避免,他是个能接受现实的人,五年前是这样,那么现在还是这样子。

“没、没有——”她这么回答,真的没想过,当时,到真是想跟连枫谈谈的,到最后,她两手捂住自己的脸,不由得哀嚎出声,事情再怎么说,她再说这都是身不由己的,这话去骗鬼呢。

半推半就——

这四个字一直从她清醒开始就一直伴着她,让她个脑袋里疼得厉害,跟好几十个小人在里面欢腾一个样子,闹得她不得安宁,没个平静的。

“想想你也没那个胆子。”

这个话极得大胆的心意,连忙着被两手捂住脸的大脑袋不由得直点头,但下一句就让她尴尬地把动作静止在那里,有些个不能见江东父老的感觉。

“估计着就半推半就了吧?”

他说得简单,那张俊朗的脸除了冷厉还是冷厉,再也见不到别的表情。

要是没跟他相处过的人,得被他这个表情给吓着,可大胆,自年少起就与他认识,一直到如今这么着,她还能不了解他吗?

就他们了解她一样,她也一样了解他们,有些事儿都是互通的,没有存在什么单方面的,她被这个后半句的话给顶得清秀的脸胀得老红,也没的办法,人家说的那是个事实,就跟着《名侦探柯南》里说的一个样儿:真相只有一个!

她的真相就是个半推半就。

简单的用这么四个字,就能概括着她这么些年的人生,真是简单到底了,让人一眼就看透的人生,想到这里,她有些个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把自个儿的脑袋靠向喻厉镜的肩头。

“阿镜——阿镜——”她这么轻轻地唤着,轻轻地一声一声地唤着。

喻厉镜被她撒娇的样子弄得打个机伶,双手差点儿让她从松开方向盘,回她一记让她别乱动的眼神,专心地开着车,“别出妖蛾子,好好地给我坐好——”

这个是低吼出声,明显着对她的警告。

可她到是乐在心里,跟喝了蜂蜜一样甜。

也许生活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异类,她不是没想过把别人都给舍弃,一个个地舍弃,或者一个一个地都不要,全都不要,就跟着廉谦好好地过日子。

她靠着他,忽然间泪流满面…

“阿镜——”这是真哭,她忍不住,心里酸酸的,为着自己还是为着身边的人,就是一种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流泪,跟个孩子似地流泪。

她以为她会更戏剧化一点,在他的面前,半垂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就如同周讯在《人间四月天》里一个样,任由泪水从脸上滑落,她却不动,就那么落着泪,那么忧伤,那么哀怨缠绵。

但到头来,她哭得跟个孩子般,一点儿都称不上优雅地,趴在他的肩头痛哭,把还把鼻水都擦到他手工定做的铁灰色西服上,哭得双肩一抽一抽的。

他的肩头一下子湿了,让她的泪水与鼻水弄湿的,怎么办,明明是那个样的哭,哭得一点儿美感都没有,却让他的心都揪疼着,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地勾动着她,勾动着他不欲人知的内心。

“别哭了,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他盯着前面的路况,腾出手来抽出纸巾硬塞入她的手里,“大胆,你这样子哭得很难看——”

这算是个什么话?

是安慰她?

还是在取笑她?

大胆一个用力地抬起头,充满着水意的眼睛就那么瞪着他,那目光充满着愤怒,那个叫自尊有些受伤,居然说她哭得难看,她知道很难看,也没必要直接地说出来是吧?

女人就是这样子,明摆着的事,别人说出来,就觉得别人特别得让人烦。

她就是这种女人,自个儿知道没关系,别人要是说出来,没那个度量去受着。

面对她的愤怒目光,喻厉镜是个聪明的,连忙改口,“嗯,哭得很好看,我刚才哄你的。”

哎哟喂!!

听听!听听——

这是大书记说的话,跟个墙头草一样,还两边倒的,直不起个腰来。

她爱听,是的,她爱听!

什么话都比不上自家男人说的情话,显然的,大胆的脑袋结构跟别人不一样,直接地把这话当成情话,听得那个乐的,恨不得冲着他的脸亲上个几口的。

前面就是机关幼儿园。

她得保持着仪容,怎么说她还是大书记的老婆,得有个形象,她这样子下去,别人还不立马知道她给怎么了呀,总不能给人丢脸是吧?

所以着,她坐在车里没下车,去接两儿子的人,除了喻厉镜没别人。

车门车窗都关着,没个打开的,她坐在车里,就等着阿镜把两儿子接过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车窗里望出去,就见着阿镜站在幼儿园门口那,远瞅着是跟个女人在说话,那个女的,偏巧今日里还碰过一次,就是那省电视台的姜天娜。

这么远,她压根儿就听不见那边在讲着什么,当然,她要是这么远能听见,耳朵就跟着顺风耳没啥差别的,她没下车,就她身上这个样子,她也得有脸下车。

瞅着喻厉镜的手指向自个儿的方向,她心里可踏实多了,但是还堵着火儿,那个不是说了,两儿子不接受采访的,怎么就这个姜天娜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的?

幸好没瞧见啥子长枪短炮的,她也不好冲过去,把两儿子给拉过来,静静地坐在车里,等待着已经走向车子的喻厉镜,还有两儿子。

也不知道那个姜天娜说了些什么话,她看着阿镜的脚步慢下来,还让两儿子先朝着车子过来,让她心里莫名地涌起些不安的感觉,牙齿不禁咬着唇瓣,恨只恨离得太远,听不见。

“妈妈——”

她还在纠结,两儿子已经一前一后地上车,挤在后车座里,那个声音脆脆的,让她暂且放下心里的那点儿不安。

“妈妈,你的脸怎么了?”

喳喳呼呼的人是小儿子喻炽,一入得车子里还是个不安分的家伙,也不好好学他哥哥好好地把安全带给系着,他到是把脑袋凑到前面去,指着大胆脸上那个牙印儿,发出惊呼声,圆溜溜的黑眼睛写满着好奇。

这个怎么回答?

到真是给大胆难住了,这脸上是连枫那个小子给咬的,咬的时候可不知道什么叫做*的,就那么给咬下来,她对着后视镜瞅瞅,牙印儿还新鲜得很,手轻轻一碰,还疼得很,那印儿的旁边都见着有点儿肿。

到是上过药的,可消肿真没有那么快,又不是啥灵丹妙药的。

“哦,妈妈给狗儿给咬了。”她急中生智,这样子回答,还煞有介事地加上个一句儿,“小炽以后可得注意着,别造成让狗儿给咬了,咬一下后患无穷的。”

她就是个例子,苦逼的例子,咬一口,还不算完,还直接地把自个儿往人家嘴里送,她乱摇着脑袋,试图把脑袋里那些个涌入的画面儿给摇去。

“妈,你打过狂犬病疫苗没?”

冷不防的,喻冽说话了,那个声音儿活脱脱像极着喻厉镜,两条小手臂儿抱在胸前,瞅瞅这眼皮儿低垂的样子,跟个小大人似的,要说他不像喻厉镜,还真是没人信。

大胆低下头,真想躲角落里画圈圈去,怎么就生了这么精明的儿子,让她就是扯个谎也得想理由给圆过去?

怎么圆?

“呃,已经打过了。”她应着,表示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回头正对着小儿子那个带着笑意的脸,怎么看就怎么觉得跟在取笑她一样,那张清秀的脸就跟着绷起来,“小炽,你笑个什么?”

“没有,没有笑什么。”喻炽诱到危险的味儿,连忙回到后面,两手儿利落地系着安全带,然后才冲着他哥哥,“哥哥,我没笑什么吧?”

喻冽的反应,很直接,连个眼皮也没抬。

这边里,母子三人,正在做着一些个“沟通”,那边里,喻厉镜过来了,过来的是一个人,那个姜天娜似乎还在后面说些个什么,他好象没理会。

“跟她说什么呢?”待得人一上车,大胆就忍不住开口问,实在是太过好奇。“是不是想采访我们两儿子?我先跟你说,我可不答应的。”

喻厉镜的反应是用手揉揉她的脑袋儿,“说什么呢,让儿子曝光出去?得了,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这样就好。”她跟个吃下定心丸一样,慎重地点点头,“她看样子跟你很熟?”

当然,她不会忘记问这个的。

“姜书记的女儿——”他这么回答,直接地把姜天娜给区分出来。

那是老领导的女儿,不好落了人面子,人家上来,怎么着也打个招呼的,他就这么个意思,不相(干)的人没必要讲太多,也不心虚,事情都明摆在那里,没什么好说的。

“哦——”她懂他,所以就这么脆生生地硬上一声。

“哦——”

她的声音才落,后面又响起一记儿,那个声音带着忍不住的笑意,除了小鬼灵精般的喻炽没有别人,喻冽正坐在那里,视线朝着他弟(弟)那边瞅过去一眼,然后淡漠地收回视线,现在可不是个小大人,现在就跟个小老头一样。

“喻炽——”

大胆怒了,真是怒的,直接低吼出声。

“爸爸,妈妈吓我——”

她这一下,倒是惹得小家伙告状去了,那个小脸儿一皱一皱的,瞅着就要哭的样子,像是让她给吓着了。

这是喻冽的声音,明显地不站在大胆一边,平日里瞅着极冷淡的小孩子,这会儿出声,让大胆真是个觉得腹背受敌的,她怎么就成了两儿子集体相对的人了?

“乖的,别找儿子们——”

再加着喻厉镜这么一句,让大胆真个是的,就想抡起拳头给他个几下的,又是在开车,有那个念头,她到是没敢,这车子里,万一出个事,她哭都来不及的。

蓝色的宝马停在喻家的老宅前,大胆一推开车门,就跟失控的火车头儿一样冲入房里,奔向着客厅里正看电视剧《步步惊心》的外交官婆婆,挤在她的身边,手指向从门口进来的三父子,“妈,他们三个都欺负我——”

“这话是怎么说的?”身为婆婆,曾经的外交官到真是个摆起架式来,预备着好好问问这三父子,“怎么欺负的?”

她稍稍个一低头,就把大胆身上的样子看个通透,脸上有牙印儿,脖子上都有着吻痕,老人家那么个一想,就按着看到的样子给猜想,年轻人,就是个热情劲儿。

大胆本想着还撒会娇的,只是——

这眼睛一瞄见自个儿身上的痕迹,那个脸给暴红的,哪里还顾得上跟外交官婆婆撒娇儿,直接地往楼上跑去了,真是把脸丢大发了!

“爸爸,妈妈跑了——”

父子三好没有良心地大笑,笑得欢得很。

这不,再躲在楼上也不是个办法,人总得吃饭的,俗话说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从中午开始,大胆的肚子可是滴米未进,滴水未沾嘴的。

走下楼,就见着餐厅里那坐着个不速之客,外交官婆婆还在那里笑得很矜持,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那个外交官婆婆对今晚的客人很满意,这让她的脚步就有些迟疑,走得越来越慢。

“陈姐,吃饭了——”

她还没有走过去,就已经让那客人给看见了,冲着她就是一声轻喊,那架式跟个主人似的,让她没由来地升起几不喜。

——————人生就是这么蛋疼,星期一真苦逼……26号了有没有…打劫,不许动,交出你们 的票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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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我都一样,人人都在装,关键是要装像了,装圆了,有一个门槛,装成了就迈进去,成为传说中的性情中人,没装好,就卡在那里了,就是卡门。

———周立波

在自个儿的家里,别个女人当着你的面摆出一副跟个主人的样子,心情会怎么样?

大胆真没怎么样,直接地坐在喻厉镜对面,还冲着姜天娜笑得个温柔亲切的,这样的笑容她最会装,装得跟个极圆的,没有一点儿瑕疵的,让人瞅不出来那个笑意就挂在是最外层的皮肤上。

“阿姨,听说您回来,我还真是不敢相信呢,下午去接我侄女的时候,巧得很呢,与阿镜哥碰个正着呢,跟阿镜哥打听了下,果然呢,阿姨果然是回来了。”

相较于银幕前的知性主持人形象,这会儿的姜天娜显得跟个邻家大女孩,在程倩玉的面前,说着个话。

程倩玉的笑容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不会显得不到位,更不会没有笑意,她自认是优秀的外交官,多年来却成为丈夫喻朝安身后的人,她笑着,那笑容的弧度一点儿都没有改变的。

“就是回来住些个日子。”她这么说,目光掠过换着高领针织短袖上衣的大胆,什么神情也没有露在脸上,“谁也没说呢,就怕打扰到老朋友。”

“阿姨可不能这样子,我妈老惦记着阿姨,说您在帝都儿,见个面还得去搭飞机,多不方便来的,刚才来的路上,我还跑妈通了个电话,她恨不得赶过来,这不,妇联那边的事儿把她给临时给拖住了,她可是让我跟阿姨说,得聚聚的。”

姜天娜自小就生长在不一般的家庭里,骨子里带着优越感,嘴里说着话,还不时地分神望向喻厉镜,她的位置正与大胆临着,大胆那位置是正对面,而她的位置是左对面。

都是对面。

对面两个字都一样,就是角度不一样。

这人说得热闹,大胆到是听得挺有味儿,桌下的右脚,不动声色地踢向对面的喻厉镜,随着黑色的眼珠子不由得动动,跟在说话一样,大意儿就是:怎么来我们家了?你请的人?

喻厉镜回她一个眼神,表示没有,人不是他请的,他没那个闷心儿。

同时,他行动了,桌子底下的双脚把她踢过来的双腿给紧紧地夹住,那习惯着冷厉的面容一点儿也没有变,跟个没事人一样,真让人难以想象,在桌子底下再个人,四条腿儿交缠在一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