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衣道:"那好。你虽然是铁血门人,但杀孽太多,此后就到我凌霄宫悬壶殿习医吧,从此以后,不得再用武功,你杀了多少人,就去救回多少人,以赎罪孽吧。"

众人又是一声轻叹,莫轻闲道:"是。属下愿听宫盟主差遣,以后定当全力救人。”

宫雪衣笑道:"各位,今日之事,总算是圆满解决,有劳各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武林纷争做了见证。云海风景如画,各位若是有空,大可以在此多游玩几天,我风月楼随时欢迎各

位光临。"

众人慢慢地散了,从人宗也一并吿辞,船上就剩下东方汐一行人与孟廷飞了。宫雪衣这才对孟廷飞施礼道:"孟爷,今天多亏了孟爷力挽狂澜,否则就怕会血染龙湖了。"

孟廷飞笑得别有深意,淡淡道:"宫盟主客气了。在下只是略尽绵力。"

第二十章暗战

宮雪衣笑道:"孟爷深明大义,令雪衣佩服,不管怎么说,都算是雪衣欠你一个人情。"

孟廷飞哈哈笑道:"宫盟主客气了,你既然要这样说,那以后在下若是想让宫盟主还这个人情,不知道宫盟主会不会推辞啊?"

宫雪衣淡淡笑道:"孟爷以后若是有用得着雪衣的地方,雪衣定当相助。只是……雪衣也有个原则,决不会做有违江湖道义之事,也不杀人。"

孟廷飞笑道:"那是自然。谁不知宫盟主有仁义心肠,在下怎么会让宫盟主去做那些龌龊之亊?这个,宫盟主不必担心,"

我低下头,忍不住皱了皱眉。这纪乘风刚开始时仇恨满怀,恨不得将莫轻闲碎尸万段,宫雪衣几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说不动他。后来竞然不惜以命相搏,逼宫雪衣出招,为何孟廷

飞说了几句话,他就改变了主意?所有的事,都离不开那天丝锦,看来孟家与江湖并非毫无干系,

正想得出神.忽听孟廷飞轻笑道:"宫盟主,在下是在想啊,若是有一天,我想请宫盟主为在下和无垠主婚,不知道宫盟主会不会推辞啊?"

我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望他,急得正想说话.却听宫雪衣微微笑道:"这个……恐怕要听无垠的吧。我这个义妹脾气可不是太好,只怕是讨不了孟爷欢心。”

孟廷飞道:"哦?我倒是不觉得。"他忽然走上前来静静地看着我,笑道: "反正在下已经挨过无垠一掌,以后她要是还想打我,那可要你这个大哥来帮忙才是。"

我又急又气,忍不住又挥起手掌.想了一想,一掌还是没有拍出去,只得跺了跺脚,叫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气死我了!"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轻轻笑道:"怎么了?現在终于舍不得打

我了?”

众人都是一怔,我下意识地朝东方汐看去,他脸色一沉,却没说话。我一时气得无法,只得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往一旁走去,边走边叫道:"懒得跟你说!"

孟廷飞忽然轻笑道:“无垠,别忘了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 我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理他,也没有回头,径直走到一旁生闷气。

宫雪衣笑道:"孟爷.无垠性子直,你别跟她计较了。那天丝锦之事,如今可算是圆满解决了?"

孟廷飞微微一愣,目光仍然停留在我的身上.道:"当然,我孟家这次有无垠.还有宫盟主相助.天丝锦安然无恙。"

宫雪衣道:"在下听闻孟爷与东阳郡主的大婚之礼定在八月初八,可是当真?"

孟廷飞神色微变,说道:"东阳都主与在下的婚事,虽然势在必行.但孟廷飞这个人的心.永远都不会在别人身上。宫盟主,可愿意相信在下?"

宫雪衣叹道:"孟爷对无垠如此抬爱,令雪衣感动。只是……我这个义妹向来对感情之亊极为认真,她若是爱一个人.定然不会轻易改变。她若不能接受一个人,也不会轻易改变。我说

什么,算不得数。若是有朝一日,她当真愿意接受你,那……雪衣定为孟爷祝福。"

孟廷飞道:"好!有宫盟主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在下还有事,先吿辞了。”

宫雪衣拱手道:"孟爷请。" 孟廷飞对众人笑了一笑.眼光最后停留在东方汐的身上,若有所思地笑道:"方公子.后会有期。"

东方汐微笑还礼.孟廷飞这才下了船,慢慢远去。

只听宫雪衣叹道:"这个孟廷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东方汐道:“宫盟主在后悔了?欠了他一个人情,以后怕是再难在他面前说得上话?".

宫雪衣低头沉思,没有说话。东方汐忽然又道:“孟家、纪家堡、铁血门、赫连越,甚至辽东王之间,关系复杂,恐怕不是常人所能想像。孟家不过是个生意人,如何请得动天威

将军?"

宫雪衣叹道:"孟家与天丝锦,究竞是什么秘密,竟然会牵涉这么多人?"

忽然转头望着东方汐,淡淡笑道:"方公子今天怎么有雅兴来游湖?难道你对江湖恩怨也突然有了兴趣?"

东方汐忽然看了我一眼,叹道:"江湖有什么恩怨,我没兴趣。只不过,孟廷飞这个人,我倒是有两分兴趣。"

宫雪衣微微—愣,问道:“哦?想不到方公子竟然会对孟家有兴趣。此处是东藩,方公子何苦去惹他们?"

东方汐埋头道:"宫盟主此话倒是有理。只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办,一时半会的也走不了。这个孟廷飞的身上,好像有不少的秘密,实在是让在下好奇。要是实在无聊,我也不介意去

打听打听。”

宫雪衣皱起眉头,轻声叹道:"方公子当真是闲得很啊。我只怕孟廷飞不仅仅是在东藩之地,权势通天。此人野心勃勃,绝不会只看在眼前,他不仅与江湖中人结交,更与朝中官员往

来甚密,他孟家原本是官宦世家,为何突然经商?既然已经经商.又为何频频与各地官员来往?到底在官在商,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东方汐面色一正,沉声道:"你怀疑他?"

宫雪衣道:"方才纪乘风仇恨满怀,他不过区区几句话就令他改变了主意,难道你不怀疑孟家与纪家有别种关系?"

东方汐脸色平静,看着宫雪衣,淡淡道:"宫盟主为何跟在下说这些?在下早就说过,无意于江湖恩怨。"

宫雪衣微微一笑,隐有深意,叹道:"最近是多亊之秋,我分身乏术,在下无意要求方公子做什么,只是希望方公子能平安回到南藩。"

东方汐淡淡道:"多谢宫盟主好意,方某心中有数。方舟,我们回去。"说完,大步往前走去,

我慢慢地走到宫雪衣的身边,轻声叹道:""大哥,你又在操什么心?" 宫雪衣望着东方汐的背影,叹道:"他若要插手,只怕龙湖便不再安宁。孟廷飞此人,野心不小,日后定会起风波。

我是担心你……"

我嘻嘻笑道:"行啦,我没什么。孟廷飞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总不会强娶强要吧。我咬死了不嫁他,他又能怎么样?你不要嫌我烦,反正我这辈子就赖着你混了。"

宫雪衣轻笑一声,拉着我道:'唉,你这丫头。"

纪晚晴被纪乘风硬留在了风月楼,但整日里忧心忡忡,愁容满面,已经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天真活泼,令人看在眼里,叹在心里。

宫雪衣毎日忙着招呼江湖上的朋友,此番龙湖相会,三帮八派的人来了不少,得知宫雪衣在此,都少不了纷纷前来拜见。 一时之间,风月楼里总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种礼物更

是堆成了山。连文玑都说,恐怕要腾出个房间来放东西才行了。这下子整个武林都知道了风月楼是宫雪衣的地盘.而我这个严无垠,名气也飞速上升,几乎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我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能让纪晚晴开心一些,只得每天有空,就陪地四处走走,坐坐。过了几日,她眉宇间的愁绪才慢慢地减轻了些,有时也能跟大家说说话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这个小姑心气还算广,不是个死钻牛角尖的人.虽然家亡父丧,但她天性乐观,心中虽然悲伤,却也没再斤斤计较。

风月楼热闹了有近十天,才慢慢地安静下来。东方汐这段日子倒是极少在风月楼里呆着,我也觉得奇怪,想着他可能是怕吵,也就没再多想。

这天和纪晚晴坐在小阁内泡茶,忽然看到无盐与曲方舟居然站在湖岸边上拉拉扯扯.惊得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纪晚晴也是愣了一下,正想说话,却被我拉住。我们两人悄悄地躲到了

一旁。

只听那曲方舟叹气道:"我说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

无盐不耐烦道:"你别来烦我!就这样。"

曲方舟嘻嘻笑道:"那怎么行?不如这样吧,你做了我老整,以后就不烦你了,如何?"

无盐似乎极力忍住气,却仍然大声叫道:"你……"

曲方舟忽然沉声道:“我什么?你既然自恃甚高,为何又不敢接受我的挑战?这些日子想必你已经想到对策了,是不是?"

无盐断然道:"好,你执意如此,那就以一个月为期!”

曲方舟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

过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声音传来,我们才慢慢地走回小阁里.纪晚睛轻轻道:"想不到回春公子竟然是个痴情种子!"

我若有所思地笑道:"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一个月,嗯,不知道他们的约定是什么。"无意间转回头去望那湖水,忽然见到湖面似有红色的东西在晃,心中生疑,走上前去想看个仔

细,却听见纪晚晴一声惊叫:“啊!有人!死人!”

我吃了一惊,果然见到湖面上漂来一具尸休,湖水泛红的,居然鲜血!我惊喘一声,连声叫道:"快!叫大哥来!"

纪晚晴立刻转身跑往前院!我捏紧了双手.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朝那尸体靠近。 一会儿功夫就见宫雪衣、无盐、子恒快步走了过来。

宫雪衣上前仔细观察,忽然沉声道:"子恒,去拿个竹竿来!"子恒应声去了,取来竹竿,与宫雪衣一起将那尸体慢慢地拉上岸来,纪晚晴一声惊叫,连忙转过了身,我也是心中有些发

怵,只能硬着头皮去瞧。

那尸体一张脸已经面目全非,身上创痕无数,惨不忍睹。我喘了一口气,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无盐站到我身前,淡淡道:"别看了,进去吧。"

我定了定神,还是问道:"怎么回事?这个人的尸体顺着漂过来,居然都没有人发现?是谁杀人如此狠毒?"

无盐低声道:"他身上大部分都是剑伤,致命的伤痕应该是在咽喉处。杀他的人肯定是个使剑的髙手,他身上的剑痕招招都不致命,但足以令人痛苦不堪,最后一剑封喉,如此精准,当

今天下能有这种身手的人可不多。"

我忍不住叹气道:"如此残忍,不知道被杀的人是谁?"

无盐皱眉看了半响,叹道:"他的脸已然被毁,很难看得出来是什么人, 只不过,看他身上的衣裳,应该不是寻常百姓。咦,他腰间有一块玉牌。”

我正在思索,只见宫雪衣慢慢地走到跟前,轻声道:"纪姑娘,你看看这个东西,你可认得?"说着他递过来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那牌子呈暗红色.没有什么修饰,只镂空刻了一个"纪

"字,我心中一惊,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纪晚晴一把抓过那玉牌.手不住地发抖,她翻过背面一瞧,止不住大叫一声:"哥!"直往前扑去,却是两腿一软,跌倒在地。我心中一慌,连忙上前扶起她,使劲掐她的人中,她才一口气

缓了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我心中揪得死紧,只得拼命地拉着她,不让她靠近那尸体。

无盐连忙将她扶起,我连声叫道:"先回房去!别看了。晚晴,听话。"

纪晚晴满面泪痕,挣扎着,还是想往那尸体上扑,我拉她不住,却见无盐反手一掌,她顿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无盐立刻抱起她,飞快往后院走去。

我急急地跟在其后,刚一进院门,就见到东方汐与曲方舟迎面走来,

我立刻叫道:"回春公子,你能不能帮个忙?"

曲方舟一愣,见到无盐也是面沉如水,连声道:"好。先回房去。"见他跟着无盐上了楼,我才大声叫道:"文玑!"

文玑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我也顾不得许多,急声道:"今天打烊,不做生意。立刻关门。然后你上楼看看纪晚晴。"文玑见我神色凝重,也没有多问,应声去了。

东方汐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才发现他一直站在我身边,面有担优之色,禁不住叹气道:“纪乘风死了,刚刚在湖边,发现他的尸体。"东方汐神色微变,沉思不语。我禁不住道:"这人好生残忍,杀了他也就

是了,居然连尸身也毁得惨不忍睹!"

东方汐道:“尸身毁了?那你们如何得知死者就是纪乘风?”

我叹道:"他身上有一块玉牌,晚晴认得.是纪乘风的。应该不会错。"

东方沙道:"哦?原来如此。尸身在何处?"

我心中一动,东方汐心思缜密,细察入微,说不定他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于是当即拉着他转身往后院走去,边走边道:"在湖边。你随我来。”出了院门,只见纪乘风的尸体上已经盖

上了一层白布,子恒与宫雪衣站在一旁,神色颇为凝重。

风我拉着东方汐走过来,宫雪衣微微一怔,连忙走上前来,点头道:“方公子。”

东方汐沉声道:"真的是纪乘风?"

宫雪衣沉思道:"尸身尽毁,只有死者身上玉牌尚在,所以……若以玉牌来看,应该是纪乘风无疑。"说着将那玉牌递了过去。

东方汐接过玉牌,打量了一番,走上前去,掲起白布来仔细地打量,复又盖好,慢慢地走回来,轻轻笑道:"尸身竟然被毁成这样,玉牌还能完好无损,真是奇迹。”说完,将玉牌递还

给宫雪衣。

宫雪衣面色无波,又道:“死者是否是纪乘风,还有待査证。但这个杀手应是左手使剑,剑法诡异.各门各派,都不曾见过有人使过这种剑法。这让我想起一个人……”

东方汐脸色略沉,没有说话。宫雪衣直看着他,缓缓道:"三十年前,南藩边境上的蓝族中,曾出过一个创术高手.以自创的天罡十二路绝剑打败了江湖上所有剑法名家,名声大噪之

时.却突然销声匿迹,众人猜测纷纷,但竟无人知道他的行踪。就连我凌霄宫通晓殿,也査不到任何消息。方公子……”

东方汐沉声道:"不错,他就是左手使剑。但此人已经消失了三十年,如何能重出江湖杀人?”

宫雪衣轻叹道:"也许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子呢?在下听闻他曾经收过一名弟子,名岐风。此人虽然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剑术造诣却并不输给他的师父。”

东方汐别具深意地笑道:"宫盟主这么说,到底是何意?"

宫雪衣道:"方公子当然明白。岐风与方公子是十么关系,需要在下明言吗?”

我心头一沉,不由自主地朝东方汐望去,他脸色未变,看着那尸体,淡淡道:"宫盟主是想让在下去査这件事?在下倒觉得,不如先确定这个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宫雪衣与东方汐立刻上了小舟,准备去北湖查探,我有些不放心,想跟去看看,却被宫雪衣拦住:“无垠,你留下。不安全。”

我正想分辩两句,却见曲方舟走了出来,东方汐连忙道:"方舟,这二人死

得蹊跷,你仔细看看。"

二十一章红颜心

我立刻停住了脚,不再跟着宫雪衣他们前去。曲方舟在尸体面前看了半天,这里按按,那里试试,脸色忽晴忽暗,看得我心急,又不敢贸然多问。只听无盐终于不耐烦地问道:"你看了

半天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曲方舟笑道:"我一向只医活人.现在居然让我看死人,我都没发脾气,你倒是先发起火来了。"

无盐脸色一变,忍了忍没说话。我心中暗叹,无盐一向少言寡语,可每遇到曲方舟,她却总是控制不住,唉!当下连忙道:"算了,别斗嘴了,到底有没有什么发现?"

曲方舟道:“这个死得比较难看一点的,创口很深,不过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应该是剑伤毙命。至于这个嘛,死之前定然是全无防备,四肢松软,眼神安静,死得这么容易,真是奇

怪。多半……中掌之前中了软筋敏。""

软筋散!我惊疑难定,看着那尸体说不出话来。没过多久,就见东方汐与宫雪衣驾舟返来,他二人一脸严肃,似乎在商量什么大事,我正欲开口,却听宫雪衣道:"先别问那么多,进去

看看。"

我只得按下满肚子的疑问,回了前院,竟然见到从人宗坐在堂前,见我们进了门口,他站起身来,说道:"宫盟主,在下……想领回莫轻闲的尸体。"

宫雪衣道:“从门主请坐。这个不难。我让子恒去安排。只是,在下有一个疑问,从门主为何要杀他?”

从人宗脸色沉重,似乎心事重重。只是淡淡道:"这是我们铁血门之事,请宫盟主不必多问。"

宫雪衣道:“哦?可是当天武林大会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大家都已经把话说得清清楚楚,莫轻闲交由我处置,可如今……"

从人宗暗了眼光,半晌方叹道:"他不是我杀的。"

宫雪衣脸色未变,继续道:"不是你?那玄铁掌还有谁会?还有谁有这样的功力?莫轻闲也算是一流高手,以他的武功,岂会如此大意?除非打他的人,是他万万料想不到之人!方

才我已经去过丽水园,若孟爷之言属实,那么刚才纪乘风在北湖欲杀莫轻闲,而你从人宗,也在现场!"

从人宗道:"我的确在。"他抬起眼来望着宫雪衣,淡淡道:"我也想知道杀莫轻闲的人是谁!他如何会我铁血门的独门武功?至于纪乘风,他死于何人之手,想必宫盟主已经心里有数

。"

宫雪衣严肃道:"他二人相斗,如何能再出现两个人分别将他们杀死?从人宗,雪衣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这次杀人案件若是别有所图,那江湖将再无宁日!"

从人宗站起身来,沉声道:"江湖何曾真正安宁过?宫盟主,他二人在北湖决斗,在下事先并不知情。在下只是接到孟爷报信才赶去,赶到时,他二人已经丧命,落湖身亡。至于被何人

所杀,在下的确不知。宫盟主若是不信在下所言,那在下也没有办法。不过……此事,我定会査个清楚。"

宫雪衣直直地看着他,眼光越来越沉。半响方道:"他二人之事,在武林大会上早已经尘埃落定,怎么会再约在龙湖决斗?这分明是蓄意谋杀!既然从门主不愿据实相吿,就先将尸休

安葬了吧。"从人宗没再说话,起步往门外走去。走到东方汐跟前,他忽然顿了一顿,轻声叹道:"天下虽伤人心的,莫过于一个情宇。纵然有回春妙手,也救不了致命心疾。明南王,请

多多保重!"说完,他再没回头,径直走了。

我犹疑不定地朝东方汐望去,他脸色平静,沉默无语,眼中却是精光一闪。我心中大惑不解,不明白从人宗为何突然说了那样一番话。宫雪衣眉头深锁,看着从人宗的背影低叹道:"

他一定知道内情。此番在你我跟前杀人, 分明是别有所图!他若是心术不正,那可就后患无穷。"我心中一凉,忽然觉得冷风阵阵,隐约有了秋的寒意。

纪乘风、莫轻闲二人突然死于非命,虽然有一些线索,却没什么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