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蹙了蹙眉,这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助理小贝原来和顾晟东认识。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细节的时候,沈来看了看开始擦嘴的周既,对着手机道:“好啊,我二十分钟后下来。”

沈来收了手机,重新走回餐桌边坐下。

周既往后靠了靠道:“男朋友?”

周既这么猜不是没有道理的,沈来刚才对着话筒说话的声音,明显比正常的要温柔三分,显见电话那头必然是位男性,而这个点儿来电本就暧昧。

沈来没吭声,没必要跟周既解释顾晟东的身份。

“他知道昨天我睡你这儿吗?”周既讽刺地笑了笑,“沈来,几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会玩了。”

周既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来将手抄在胸前也对着周既笑了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周既嗤笑一声,“可不敢当。你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沈来道:“那也是你领我入门领得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意思?“走了。”周既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不送。”沈来冷冰冰地道。

可已经走到门边的周既又回过头道:“记得吃药,事后要是赖上我,我可得做亲子鉴定。”

沈来站起身看着周既,抬了抬下巴,“五年前我都没留下它,现在更不会。”

周既停住脚步,转过身面色阴冷地看着沈来,“孩子是你拿掉的不是自然流产是不是?”

沈来嗤之以鼻地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周既将门重重地甩上走了。

沈来在原地站了三十秒,然后开始麻利地收拾起自己来,化妆、搭配衣服,挑选鞋子,继而下楼。

周既刚从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烟出来时,正好看到沈来倾身和顾晟东说话。女人跟男人之间的亲近度,无需牵手亲嘴,看她朝他倾斜的角度就知道。沈来朝顾晟东倾斜得可不少。

沈来和周既的视线在空中一碰,就各自不屑地撇开了眼。

上了顾晟东的车后,沈来仰头看了看后视镜,周既正将刚买的烟盒和打火机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周既没什么烟瘾,偶尔别人递过来却不过了才抽一支,想明白之后,觉得实在犯不着为沈来这种女人增加肺癌的风险,所以扔了烟盒,低咒一声也上了车。

顾晟东见沈来看了好几眼后面的车,侧头道:“你喜欢那个车型?”当然有可能是含蓄地在问,你喜欢那种款的男人?

“不喜欢,太骚包了。”沈来道。

——

“你跟沈来没什么吧?那天晚上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不接。”呂得凯事后跟周既八卦道。

“你觉得能有什么?”周既挑眉反问呂得凯。

“当然不能有什么。”呂得凯赶紧道,不过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神一直在周既脸上扫射。

周既修炼到这个年纪,要是能被呂得凯从脸上看出什么才有鬼了。不过郭小茵微信进来的时机刚刚好,周既既不用再跟呂得凯闲扯,也是想念郭小茵的手艺和厨艺了,但也可能是想念她的忠诚。

说起来其实周既和郭小茵已经分手了,如果他们那也算交往的话。上次南婷把手镯给郭小茵快递过去之后,郭小茵打了电话来问周既什么意思。

周既回了句“你觉得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就没再搭理郭小茵的追问。

后来郭小茵又陆续打过几次电话,周既都没接,微信也没回。成熟男女都知道这就是不再来往的意思。

这会儿周既驱车前往郭小茵租住的公寓,算得上吃回头草的劣马了。

郭小茵看到周既回的微信后,赶紧洗了头洗了澡,上了淡妆,又喷了点儿香水。

周既闻到郭小茵身上的香水味,就想起了沈来,没想到郭小茵居然选了跟沈来同款的香水。

周既有点儿累,进门就靠在了郭小茵的沙发上假寐。最近为了新项目的事,他出了好几趟差,生理需求也就没顾得上照顾了,要不然也不至于郭小茵一个微信,他就来了。

郭小茵深谙平凡女人对付男人的招式,温柔体贴,绝对是制胜法宝。

周既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不少,颜值都比郭小茵高,却唯独跟郭小茵保持了这种若即若离的炮0友关系,也是郭小茵的能耐。

郭小茵给周既揉了会儿太阳穴,又去给他倒了杯水,“上次我同事去韩国玩,我托她带了点儿解酒护肝的药,你要不要试试?”

郭小茵自己不喝酒,却托人买解酒药,这情义就深长了。

周既睁开了眼,他对郭小茵其实挺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她没能准确定位彼此的关系,周既只是想找个地方休闲一下,而郭小茵却是打着要捆住他解决人生大事的主意。

所以郭小茵的这份深情不仅没能让周既感动,反而又提醒了他为什么送她卡地亚的手镯。

“不喜欢吃那些东西。”周既道。

“可是我听说经常喝酒对肝不好,这个药是护肝的。”郭小茵还想再劝,不过看周既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也就没再开口,伺候他洗澡上了床。

两个多星期没见的男女,上了床总不能纯睡觉。不过周既迟迟没有动静,郭小茵只好主动了一次。

男人就是欲望动物,即使一开始没那个想法,被郭小茵又搓又磨又含又吮地也就有了点儿感觉。

周既翻身将郭小茵压在身下,低头时又闻到了她颈侧的香气,再次想起了沈来。

沈来,又是沈来,还阴魂不散了。周既放开郭小茵,仰面重新躺下。

郭小茵不知所措地侧身看着周既。

周既安慰似地亲了亲郭小茵的额头,“今天有点儿累。”

郭小茵乖巧地也就没再缠着周既。只要周既还肯来,情况就不算太坏。到周既睡着的时候,郭小茵还在数羊,她侧头看向熟睡的周既,用指尖轻轻沿着他的眉毛,流连到鼻梁、嘴唇。

郭小茵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这个坏男人什么。既冷淡又薄情,可她就跟飞蛾一样拼了命地想往他的火坑里跳。

周既起来时,郭小茵已经把饭菜摆到桌上了。养胃的小米粥、煎得金灿灿的虾肉锅贴、一碟白灼生菜,还有加了红绿辣椒丁的蛋饼。

都说通往男人的心要先通过他的胃,这话其实也不是没道理的。周既这顿早饭吃得很舒服,难免又想起了沈来。她的厨房里就只有牛奶和麦片,那是人吃的早饭吗?

周既不无恶意地想,就沈来那脾气,那德性,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矫情造作,公主癌晚期,跟那男的分手早晚的事儿,以为谁都能像以前的他那样包容她?

沈来的确跟顾晟东没来往了,不过并非因为周既想的那些毛病,而是她问过小助理才知道,顾晟东是她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更新速度见文案哈。

我抽风地写,大家姑且抽风地看吧。手刷到抽风也算抽风的一种。(严肃脸)

☆、Chapter 6

沈来忌讳工作和私事混淆,也不能确定小助理是否还会向顾晟东透露她的其他情况,所以快刀斩乱麻地断了跟顾晟东的联系。后来顾晟东打了好几次电话,她也没接,微信就更没回了,连朋友圈都设成了不允许顾晟东看,不拉黑只是为了礼貌起见。

不过沈来的备胎不止顾晟东一个,别的三十岁的女人是个什么市场沈来不知道,但她的应该还算抢手。

周末袁齐越约她去郊县新开的一家温泉酒店尝鲜,虽然夏天泡温泉没什么特别舒服的,但郊县风景好,空气清新,能出去走走,沈来也很乐意。

温泉酒店是周既朋友开的,他入了两成股,开业一个月了,他却一直没时间去尝鲜,直到这个礼拜,才约了呂得凯、李昶一起去。

泡温泉当然少不了带女伴,不然三个男人有什么好泡的。周既带的自然不是郭小茵,一来是因为郭小茵在那种场合会放不开,二来也是因为从那天吃过早饭后他就没再回过郭小茵的微信和电话。

入住的时候,周既斜靠在前台等待办手续,一侧头就看到了一身黑白色紧身运动装的沈来,身边还有个没见过的男人。

沈来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甚至比她和周既结婚那会儿更火辣。那时候的窈窕纤细是天生的,肌肉略显软绵,瘦是瘦,却未必称得上身材火辣。

和周既离婚后,大概是痛定思痛,或许是怕未来婚姻没有市场,也可能是想着将来再见周既,一定要比以前更光鲜亮丽,所以狠下心每周雷打不动地至少去四次健身房,坚持了好几年,现在腰细腿长屁股翘,马甲线性感妩媚,是许多年轻妹子拍马也追不上的紧致型的前凸后翘。

周既看到她时,沈来刚和袁齐越爬山归来,这温泉酒店建在山脚下,正合适爬完山回来泡汤消遣。

沈来唇角笑意轻抿,那男的低头和她说话,几乎是头碰头,样子十分亲密,周既扫了一眼就转过了头。

沈来却没留意到周既,只顾着和袁齐越说话,并肩进了电梯。

“你房间里就有温泉,虽然没有外面的池子种类丰富,不过解乏足够了。你先去泡个澡,待会儿吃晚饭我叫你。”袁齐越道,“吃了饭,咱们再去外头的池子泡,听说一共有二十四种池子。”

“嗯。”沈来本就觉得有些汗腻,正好想洗澡。

房间是日式风格,在阳台上有个温泉缸,不过沈来住的这一方不临湖,景观一般。

这家温泉酒店背山面湖,位置得天独厚,开业不过月余,生意就火爆得一房难求,袁齐越是托关系才拿了两间房,临湖的一侧自然是不用想了。

不过沈来冲澡后将头枕在温泉缸上,已经觉得舒服至极。酒店无论是设施还是服务都挺让她满意的,心里盘算着今后周末也可以带朋友过来消遣,尤其是冬天,如果面湖的话,看着大雪纷飞,泡着温泉,喝着梅酒,那日子真是赛神仙了。

泡完澡,沈来在带来的衣服里挑了件白色的吊带羽毛流苏长裙。这裙子稍微有点儿赘肉就显肥,但身材紧致火辣的话,却又格外提气,显身段。

沈来其实还带了条更保守的裙子,但是看袁齐越挑的酒店这么合她心意,也就不介意给他的眼睛一点儿甜头了。如果气氛不错的话,沈来也不介意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从周既的身上沈来学到的教训是,女人再忙有时候还是得照顾照顾自己的生理需求。

沈来换了衣服,喷了点儿香水,淡淡地上了点儿妆,涂了个斩男色,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自己对自己还算满意。

袁齐越见沈来出来时,自然是惊艳了一番,她不打扮就已经很出众了,这样的精心装扮自然更夺人眼球。旁边路过的男的,鲜有不回头的。

“吃西餐还是中餐?”袁齐越问。

沈来毫不犹豫地道:“中餐。“

吃中餐比较吵杂,两个人也没必要订什么包间,所以袁齐越靠窗选了个位置,殷勤而绅士地替沈来拉开了椅子。

只是两人才刚要点菜,就听见有个男中音插了进来,“这不是袁总吗?”

袁齐越抬头一看,笑着起身热情地迎了上去,“李总。”

虽然都是总,但袁齐越只是李昶下面的一个分包商,身份不可同日而语,只有袁齐越奉承李昶的份儿。

沈来自然是认识李昶的,不过当初离婚的事,闹得大家都不开心,李昶是周既的死党,沈来对他的观感很一般,毕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臭味相投的那一党。所以沈来只当没看见,端起水杯慢慢地喝着,等袁齐越自己去寒暄。

“两个人吃饭多冷清啊,一起吧。”李昶对袁齐越道。

沈来冷着脸放下水杯,两个人吃饭气氛刚好,怎么会冷清?李昶这瓦数大概是四个灯泡的那种老式浴霸。

袁齐越为难地看向沈来,一方面是正在追求的未来女友,一方面又是得罪不起的李昶。这个时候如果沈来懂事一点儿就不该让袁齐越为难的。

以前的沈来,跟周既在一起时,这种时候是从来不会懂事的,不过现在,心里再不喜欢,沈来也知道社会不好混,没必要为了点儿小心情让袁齐越难做。

所以沈来重新扯出笑脸,对着看过来的袁齐越微微点了点头。她如果不是真心想和袁齐越交往试试,也就不会跟他来温泉酒店这种暧昧的地方。

袁齐越松了口气,能和李昶打好关系他自然求之不得。他朝李昶笑道:“不会太打扰吧,李总?”

“哪儿的话。”李昶也笑道,眼睛就好像从没看到沈来一般。

从大厅挪到李昶的包间,沈来才发现周既和呂得凯都在。她烦躁地看了李昶一眼,这人真是一肚子坏水,明知道她和周既的关系很僵,却还拉着袁齐越来凑热闹。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沈来也只能神色从容地在袁齐越身边坐下。

“沈小姐。”

一个男声颇为惊奇地在沈来耳边响起,沈来侧过头才发现过去的一个客户居然也在座,于是礼貌回应,“米总。”

米麒麟别墅的花园就是沈来给他设计的。那时候沈来的工作室刚起步,什么业绩都没有,能接到这么一个单子非常不容易,所以她对米麒麟还是有些感激的。虽然她也清楚米麒麟一开始是打了别的主意的。

“老米,你认识沈小姐啊?”李昶问。

米麒麟道:“我那别墅的花园就是沈小姐帮我设计的,你们看了不都说有格调吗?以后你们谁的花园要设计,都可以找沈小姐。”

米麒麟倒是挺热心帮沈来宣传的。只可惜如果在座的不是沈来不想见的故人的话,她应该会很感激的。

“这样啊?”李昶笑道:“我说老米,你和沈小姐什么关系啊,这么热心替她拉生意?”

米麒麟老脸一红,虽说以前他是打了那么点儿主意,不过沈来毫无反应,他又是已婚人士,自然就放到一边了。今天沈来的男友也在座,米麒麟就是脸皮再厚,听李昶这么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能有什么关系?沈小姐的设计的确做得好,我老婆也喜欢得不得了。”米麒麟大声道。

沈来看了眼李昶,这么多年了还在替周既打抱不平?他们男人能出轨,还毫无内疚感,到了女人这儿,就吹毛求疵上了?

“多谢米总替我推荐,巧的是前几天碰到了米太,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了米总。我先敬米总一杯。”沈来替米麒麟解围,也是替自己解围,省得那些人往龌蹉了想。

只是酒一旦喝起来,就没办法收住了,沈来也再不能拿“不能喝”当借口了。男人不知道都是什么心理,十分热衷于灌美女的酒,也不管最后自己占不占得了便宜。

沈来的脾气是不喜欢跟人推来推去,尤其是拒绝男人的劝酒时,难免要撒娇耍痴,别说是以前的老熟人都在座的情况下,即便此刻都是陌生人她也不会那般做。

结果自然就是被灌得胃都快穿孔了。沈来一般出去应酬都是很少喝酒的,即使喝也不会被人灌成这样,一来是袁齐越就在身边,她若是冷脸拒酒就会让袁齐越难做,二来也是因为米麒麟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沈来因为脾气的缘故,工作室的单子接不到太多,只能勉强维持下去,像米麒麟这样欣赏她设计的伯乐现在可不多,因此沈来不好推却,但又的确是米麒麟灌她酒最多,大概也有点儿报复她当初“不识好歹”的意味吧。

这年头社会上怎么会有纯粹的好人呢?

周既虽然也在座,尽管没帮着别人灌沈来的酒,却也没为沈来说一句话。

沈来也没指望周既能插手,他早已经不是当初有义务帮她挡下所有酒的那种身份了。

沈来握着酒杯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袁齐越,尽管心里希望袁齐越能出来帮她说句话,不过看他的样子只怕比她醉得还厉害,已经不用别人劝,他自己就开始往杯子里倒酒喝了。

沈来见指望不上袁齐越,只好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想学书里看来的那些人抠喉催吐,但自己对自己又下不了那个狠手,想吐吐不出,胃里火辣辣的难受,心跳得快从喉咙里出来,有些不堪负荷。估计心脏病人犯病也就这情况了。

她双手支在洗手池上,半天才抬起头,用手接着水抹了把脸,这才想起自己上了妆的,于是醉眼缭乱地凑近化妆镜想看看花妆没有,但镜子里总是出现重影,让她看不真切。

到最后,沈来只好用纸巾沾干脸上的水迹,摇摇晃晃地出了洗手间。往包间的方向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周既。

“怎么,还没喝够?“周既问,“这么想进去被灌酒?”

沈来有心开口回周既两句,却又担心一张嘴就会吐,索性懒得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周既一看沈来那S线路,就知道她已经喝到头了。上前拽住沈来的手肘道:“房间多少号?我送你回去。”

沈来重重地推开周既的手,“别管我。”

周既收回手道:“我是不想管你。只是看你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些可怜。居然要靠喝酒来抢单子,沈来,你当初的清高呢?”

☆、Chapter 7

沈来念书那会儿是真清高,后来又被周既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她学设计的,扬言绝不会为单子折腰,而要让那些人来主动请她去设计。

可真到了社会上,哪怕她是海龟又如何?没有国内的那张关系网,再有本事也不好混。

想当初还没和周既离婚那会儿,他在搞房地产,关系多,要给还在念书的沈来找点儿私活那真是轻而易举。接的单子比现在开工作室还多好几倍,钱多人也轻松。看在周既的面子上,谁都捧着她,还真有主动请她去设计的,就为了跟周既拉关系。

只是现在周既凭什么这么来指责她?他们的婚姻失败难道不是周既先犯错?他唯一比她好的,不就是多几个臭钱吗?就那些钱里都还有她沈来一份呢,只可惜周既太过狼心狗肺。

不过既然周既提什么清高的事儿,沈来酒意上头脾气也上来了,“周既,你凭什么说这些?婚姻法都规定夫妻财产应该一人一半,我们离婚的时候你可半毛钱没给我,我也想清高啊,可是清高就能养活自己吗?再说了,我一没偷,二没抢,三也没钱色交易,你凭什么说我啊?别把自己当道德标杆,你不配。”

周既抄起手看向一脸鄙视他的沈来,“沈来,那些钱你有一分功劳吗?我凭什么要给你钱让你出去养小白脸?你自己放弃的权利,现在又凭什么转过头来指责我?“

沈来气愤地道:“那是因为你威胁我。”因为周既威胁要把她出轨的事告诉她妈,再加上一点别的原因,沈来才会视金钱为粪土的。

沈来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爸在她妈生她的时候,出轨了。她妈咬着牙离了婚,一辈子也没再婚,靠自己把沈来拉扯大,还如珠如宝地养着,一点儿委屈不让沈来受,把她养得跟双亲家庭出来的小公主一样。

所以沈来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妈妈知道她也出轨的事儿的。

“那也是因为你自己把把柄送到我手上的。”周既不客气地道。

沈来现在不仅胃里难受,心里也开始难受,头也开始剧烈疼痛,她脸色惨白地捂住胃,被周既气得实在再没力气跟他互怼。

权衡利弊后,沈来弱下气势道:“你能不能进去把我的包拿出来?”她心里很明白她的确是不能再进去了,否则再喝一杯,她就得人事不省,任人宰割了。至于袁齐越,早已经不在沈来的考虑范围了。

一个连女伴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趁早pass了。

“等着。”周既扔下沈来快步去了包厢,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女式包,在餐厅外的大厅沙发上找到了沈来。她已经迷迷糊糊晕过去了。

周既将沈来半搂半抱扶起来,“还能不能走?“

沈来迷糊地应了一声,勉强撑出了一句,“912。”那是她的房间号。

进门时,虽然觉得房间好像大了许多,但沈来已经醉得没太多思考能力了,直接就奔去了洗手间,这次可算是吐出来了。

接着的事儿,沈来就没多大印象了,只感觉有人很温柔地在照顾她,替她洗头洗澡,让她舒舒服服的睡觉。过程里沈来虽然醒过好几次,可她实在没了任何力气凝聚抵抗力,又贪念那股温柔,便任由自己睡了过去。

半夜里,沈来口渴,迷迷糊糊地叫着”水“,身边的人翻身起床,给她倒了杯水,扶她起来喂到嘴边。

沈来喝了水便彻底醒了。

周既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醒了?”

半夜三更,外面月色正好,周既从来不是善人,他的温柔付出都是要求回报的。

到周既欺上身来,沈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儿布料未挂,周既显然是早打定了主意要收利息。

被单显得又暖又重,沈来折腾了两下就没劲儿了,索性安慰自己,当条死鱼看周既还能有什么兴趣。

沈来有心闭口不言,闭鼻不哼,一点儿声音反馈都不想给周既。

但沈来显然高估了周既的人品,又低估了他的实力,哪怕是死鱼,他也是不占便宜白不占,还往死里欺负她,让她不自觉地联想起工地上的打桩机,那可是电动的,除非没电,否则一点儿不会疲软。

沈来被撞得闷哼不止,“你这是强0暴。”沈来无力地口头挣扎。